陈婷婷
(贵州广播电视大学 贵阳 550004)
2016年,《教育部等九部门关于进一步推进社区教育发展的意见》(教职成〔2016〕4号)提出“将老年教育作为社区教育的重点任务……改善基层老年人的学习环境,完善老年人社区学习网络”[1],为社区老年教育的发展提供了理论基础;2017年,《贵州省老年教育发展“十三五”规划》提出“到2020年实现全省老年人入学率9%以上的目标”[2],为社区老年教育的发展提供了方向引领。贵州省老年教育入学数据指标的实现更多的需借力于社区老年教育,依靠社区老年教育弥补基层老年教育的不足,以社区教育与老年教育的协同创新发展催开社区老年教育的璀璨之花。
社区老年教育是社区教育与老年教育两类载体的融合。笔者通过对贵州省社区教育和老年教育发展脉络进行梳理,发现贵州省社区老年教育发展有两大实践主体,分别是贵州老年大学、贵州省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
1.社区老年学校
社区老年学校是各层级老年大学与社区资源互通共享的成果,通过老年大学提供师资、教学大纲等,社区提供场地、人力管理资源等形式共建共创。社区老年学校是老年教育的重要形式,是老年大学在社区开展社区老年教育的主要阵地。 2014年,贵州老年大学首次尝试与社区共建社区老年学校。到如今,社区老年学校从成立之初的不足百所发展到近一千四百所,在校学员从五千余人增长到三万余人。社区老年学校从无到有、从少到多是贵州老年大学扎实稳步推进社区老年教育的成效凸显,如贵阳市老年大学与渔安街道办事处共建贵阳市渔安街道办事处老年学校、与乌当区顺新社区共建顺新社区老年学校;松桃县老年大学与吊井湾社区合作建设吊井湾社区老年学校。社区老年学校的建设能有效地调节全省老年教育的供需关系,惠利更多老年群体,丰富老年人群的精神生活与文化生活。
2.社区老年教学点
社区老年教学点是各层级老年大学通过对社区开展“送教上门”等活动的探索,由老年大学提供教学服务、师资等,社区组织辖区内的老年学员,固定时间与场次开展有规律性的教育教学活动,从而使社区老年教育活动常态化。如自2016年起,云岩区老年大学通过“送教上门”的形式在云岩区水东社区建立起社区老年教学点,利用每周的固定时间对水东社区内的老年人进行声乐和舞蹈教学,让原本零散的老年教育活动系统化、组织化,不断完善老年人的知识体系,让越来越多的老年人能够接受具有科学性、针对性的老年教育。社区老年教学点的建设有效地扩大了老年教育的受益面,提高了基层老年教育的参与度,规范了基层老年教育的教学内容,稳定了基层老年教育的教学秩序。
3.远程社区老年教育点
远程社区老年教育点是远程教育与老年教育充分发展的必然,是推动老年教育覆盖率跨越式发展、破解基层师资力量短缺的有效方法,能大幅度提高基层老年教育的增量。如,2010年六盘水市六枝特区老年大学率先在全省开展远程老年教育尝试,利用村、社区远程教育播放点的设备、场地等优势开展远程社区老年教育活动,在六枝特区郎岱镇成立周家书院远程老年教学点,为全省开展远程社区老年教育实践提供借鉴。远程社区老年教育点的建设极大地缓解了基层老年教育压力,为生活在乡村甚至偏远农村地区的老年人群提供了参与老年教育的机会。
1.省级试点教学点
省级试点教学点由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利用自身场地、设备等优势对社区老年人开展教育活动,其特点在于将社区老年人“请进来”。如修文职校利用作为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的优势在学校内建设了茶艺室、舞蹈室,聘请师资对龙岗社区、滨阳居委会、虎山居委会的老年人进行茶艺、太极等教学,丰富老年人的生活。省级试点教学点是无门槛式社区老年教育的重要形式,对提高基层老年教育覆盖率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2.社区老年实验点
社区老年实验点是各市(州)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在社区开展老年教育的初步试探,其核心在于将老年教育服务“送下去”。老年教育资源向弱势群体倾斜是扩大老年教育覆盖率的重要保障[3]。市(州)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深入社区,对辖区内的老年人提供老年教育服务,开展一系列常规化的老年教育活动,如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碧江职校在社区教育基地碧江区矮屯社区开展 “敬老养生堂”项目,提供师资等为矮屯社区内的老年人开展长期的、稳定的教育教学服务,丰富矮屯社区老年人的生活;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镇宁电大工作站聘请当地书法家在东大街社区开展社区老年公益书法班,为社区老年人进行传统书法艺术培训。社区老年实验点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社区老年人的生活,是对老年人赋权增能的重要形式,是彰显老年教育机会公平的有效措施。
3.电大系统网络教学点
2017年,贵州省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在贵州广播电视大学挂牌成立。贵州电大四十余年建立的覆盖全省各市(州)以至各区(县)乃至乡镇的庞大而稳固的教学网络,贵州省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拥有大量远程教学资源,可以为全省各个地区的社区老年教育提供服务。电大系统以低投入高产出的发展模式积极开展远程社区老年教育服务,为社区老年教育开辟了全新的路径。2020年5月,为响应教育部“停课不停教、不停学”的号召,国家开放大学老年大学联合全国电大系统开展“互联网+老年教育”活动,采用直播的方式为全国老年人送上内容丰富的线上课程,打破了传统的老年教育课堂模式,突破了地域的限制,让有学习需求的各个地区的老年群体都有学习优质课程的权利与机会。
目前,贵州省社区老年教育与发达省份如江苏、上海、福建等地仍有一定差距,在实际运转过程中存在种种问题,主要表现为以下四个方面。
社区老年教育作为社区教育、老年教育的新兴领域,需厘清其管理体制,以保证其正常、有序地运转。条块分割的管理体制、模糊笼统的管理制度,使社区老年教育在推进的过程中显得苍白无力,举步维艰[4]。目前,贵州省社区老年教育在实际的运行协作过程中有一些管理问题暂不明确,如具体管理职责由哪里承担?人员编制属于公务员编制还是事业单位编制?经费从何而来?诸如此类的问题,如不能明确,必然会制约社区老年教育的发展。社区老年教育体制明朗化、权责明确化、条款清晰化、制度明了化、经费固定化、人员确定化等是社区老年教育健康稳定发展的前提。制定并出台社区老年教育管理制度,对社区老年教育的构成要素及运行管理作具体而明确的规定才能保证其可持续发展。
社区老年教育不仅属于大教育范畴,同时也属于大文化、大卫生和老干部及老龄化工作范围,具有对口部门多、载体平台多、共享资源多、社会影响广等特征[5]。从目前我省社区老年教育实践主体的发展情况来看,贵州老年大学与贵州省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之间的联系较少,没有形成合理的社区老年教育协同发展社会支持体系。社区老年教育社会支持体系的建立不仅要借助贵州老年大学丰富的老年教育实践经验优势,更要发挥贵州省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对全省社区教育工作的统筹协调作用,发挥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的辐射带动功能,引导越来越多的部门、企业等参与到社区老年教育队伍中,建立健全社区老年教育协调机制,构建终身教育格局。
基层社区老年教育既是社区老年教育的重点,同时也是难点。从贵州省社区老年学校和社区教学点的建设来看,农村社区老年教育相较于城镇社区老年教育差距仍非常明显。多数社区老年学校和社区老年教学点都设立在乡镇(街道),而设立在村(居)的社区老年学校和社区教学点比较少。乡镇(街道)的硬件设施条件及距离和路况等优势为开展社区老年教育提供了天然条件;而村(居)交通不便,软、硬件资源条件等大多达不到开展社区老年教育的要求,因开展社区老年教育成本投入较大,故在村(居)建设的社区老年学校较少。补足村(居)社区老年教育短板,提升服务农村社区老年教育的水平是发展我省社区老年教育任务的重中之重。
扩大老年教育资源供给是发展老年教育的主要任务。社区教育资源是开展社区老年教育的重要媒介,资源的流动性、共享程度是影响社区老年教育成效的重要因素。社区内教育资源的流动应该是双向的、动态的、源源不绝的。但从贵州省社区老年教育发展现实来看,贵州省社区老年教育资源流动是封闭的、不顺畅的。贵州老年大学、贵州省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的资源仅限于在各自的系统内流通,基本都属于单向流通,部门资源交叉流通甚少。社区老年教育未能在全省形成资源供给的流动链条,资源的衔接缺少端口、资源的共享缺乏动力、资源的分享缺少通道。
贵州省社区老年教育虽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但由于贵州老年大学、贵州省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等其他部门的发展局限,贵州省社区老年教育也存在着明显的不足。笔者试图在本文中理清我省社区老年教育发展思路,为今后我省社区老年教育的发展方向提供参考。
社区老年教育主体的多元化既是对社区老年教育的有效推动,同时又是对社区老年教育管理的全新考验。社区老年教育作为社区教育、老年教育的重要部分,是教育事业现代化进程中必不可少的构成。在发展社区老年教育事业时,既要保留社区老年教育的公益属性,又要考虑企业、组织、个人的利益属性。社区老年教育的公益性体现在让更多的老年群体在较少的经济投入下,享受到更加优质、更加普惠的老年教育服务。在市场的冲击下,地方政府确有必要为社区老年教育制定相关的地方法规,既突出社区老年教育的非营利性特质,又在合理、合规的范围内确保企业、组织、个人的经济效益,明确不同主体在社区老年教育中的职能权限,健全社区老年教育工作体制,确保社区老年教育的开展有法可约束,有规可遵循,保证社区老年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从贵州老年大学与贵州省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的发展情况来看,两者在开展社区老年教育工作中的沟通与联动较为松散。社区老年教育体系的建立既需要教育、宣传、人社等部门参与的纵向联盟,也需要企业、行业、组织等参与的横向联盟[6],只有各实践主体协同创新发展,才能在全省建立起社区老年教育发展共同体。发挥贵州省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的统筹协调、服务功能,召开全省各部门社区老年教育联席会议,为各社区老年教育实践主体提供交流的平台与机会,提高各个部门参与社区老年教育的积极性与主动性,激发全省社区老年教育的内驱原动力,为我省社区老年教育提供动力源。
基层老年教育是贵州省老年教育事业的短板,是老年事业发展的薄弱环节。贵州省社区老年教育发展的一大重心在村(居),要通过发挥贵州省各市(州)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的引领作用,在农村,特别是偏远贫困地区建立起社区老年教育教学示范点、实验点,开展社区老年教育服务,提升农村老年群体的安全意识、生活体验、生命质量。由于村(居)地理位置相对较远,基础设施条件有限,社区老年教育面临的问题比较多。贵州省各市(州)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可利用村(居)人员聚居的优势,发展多种类型的社区老年教育学习型组织,发挥社区老年教育学习型组织的自我管理、自我组织等作用,凝聚社区老年教育学习型组织中的个体,在基层形成“一人带一群,一群又一群”的自发型社区老年教育学习型组织。
资源的匮乏是制约基层社区老年教育发展的主要问题。目前,我省社区教育、老年教育基本属于两个独立的体系,二者融合发展的部分较少,“各自开花、各自结果”是我省社区老年教育发展的现实。两大实践主体要各自发挥其在社区教育、老年教育的优势,建立起社区老年教育资源共建共享机制,打通全省社区老年教育资源流动通道,在全省社区教育、老年教育资源总量有限的条件下最大限度地盘活能够服务于社区老年教育的资源,增大社区老年教育资源量,变社区教育、老年教育资源为社区老年教育资源,调节全省社区老年教育资源的供给侧结构。如我省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多为职业院校,其拥有丰富的学前教育师资、医学护理师资等。老年大学可与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建立资源共享机制,邀请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的师资到老年大学授课,丰富老年大学的教学内容。同时,老年大学又可在省级社区教育试点单位建立教学点,利用省级社区教育试点的场地开展老年教育服务,让一部分社区老年群体可以就近入学。
运用信息技术手段发展老年教育,提高基层老年远程教育普及率,是我省社区老年教育稳步发展的有效方式。利用贵州省覆盖城乡的电大体系及网络教学资源开展远程老年教育是解决基层社区教育难题的抓手。要利用全国电大(开大)综合改革发展的契机,明确电大(开大)在老年教育,特别是老年开放教育中的重要作用,突出电大(开大)系统在构建终身学习体系中的“排头兵”地位;要利用贵州省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的平台及数字化学习资源开展远程老年教育,丰富全省社区教育内涵,提升社区教育服务老年人的能力。此外,对交通不便、远离城镇的基层社区采用“互联网+教育”技术开展社区远程老年教育是综合经济、人力等考量后的最佳选择。
总体而言,贵州省社区老年教育正处于探索中前进、前进中探索的螺旋式发展阶段,多元主体发展的趋势正在凸显,但还未在全省形成广泛的社会成效。文章通过对全省社区教育、老年教育的发展现状进行探析,旨在为今后我省社区老年教育的发展提供思路,更好、更快地推进我省社区教育、老年教育的协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