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璐莎
(湘潭大学艺术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0)
“民俗”一词最早出现在汉代,也可以叫它“习俗”“风俗”,在《汉书·王吉传》一书中就有“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1]的记载。当下对于民俗的研究已经发展成为一个专门的学科。民俗又称民间文化如果想要细致了解一个地方的地域特色“民俗”是始终绕不开的一个话题,它是一个国家、民族、地区的人们共同创造、长期传承的产物。民俗文化包罗万象,有传统节日、神话故事、丧葬、民歌、剪纸、年画等等,可以简单概括为民间流行的风尚、习俗。民俗文化对于我们有着极高的社会价值和精神价值,优秀的民俗文化是我们民族的一张名片,是树立起强大民族文化自信心的重要原动力。加强对于民俗文化的理解与认知,可以提升人们的人文素养以及精神境界,培养爱国情怀以及文化认同感。
它们的特点是按照一定的逻辑关联性来进行归纳总结。平列式的分类则是以材料分量作为分类标准,淡化了类别之间的逻辑关联性。
动画,是创造生命运动的艺术。好的动画作品应该是对传统人文精神和审美情趣的写照。动画是一种把不同类型艺术融合的艺术,习总书记指出,“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动心,让人们的灵魂经受洗礼,让人们发现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心灵的美”,动画艺术正是以追求心灵之美为本质诉求,以社会需求为导向,促进产业发展,形成社会认同。好的传统民俗是先辈的智慧结晶,是个人进行情感交流的枢纽。可以说优秀传统民俗是我们一项宝贵的精神财富,它不仅需要保护,更应该与社会充分融合,有活力的传承下去。“民俗+动漫”的形式是以动漫视角发掘与传承优秀民俗文化,让民俗文化活起来动起来。利用动态的形式唤醒人们的情感认同,利用动画形式不仅可以很好地还原民俗文化的原貌,还能在其基础上进行艺术的夸张再创造,让民俗不“俗”,让民俗更具有表现张力。
“少数民族民俗节庆文化数字动漫转化表现在民俗文化的数字保护、转化与传播方面所呈现的趋势、目标及表现。”[2]国内少数民族民俗文化的研究运用动静结合,用数字动漫在视觉呈现及交互等的优势,讲述少数民族民俗文化的由来与传播,让其真实而有生动全面地展现出来,将数字化服务应用于少数民族民俗节庆文化的传播与推广上面,在应用层面将少数民族民俗节庆文化中的经典文化符号、文化形象作为创作元素,加上现代化的动漫视听语言应用与具体的形象、场景设计当中,并衍生出众多优秀的文化创意产品,让少数民族节庆文化再生并活跃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一些地方运用VR 虚拟现实技术,采集少数民族民俗节庆文化的场所、服饰、道具等等给玩家带来身临其境的新颖刺激的观感体验,更加促进了人们对于少数民族民俗节庆文化的认识与情感交融。
国产动漫的“民族化”这一概念,近几年颇受关注。“民族化”的动画作品势必要建立在创作者熟悉了解中国传统民俗、地区文化、历史文化知识、价值信仰、风情文化的基础之上,近年来出现了诸多此类优秀动画作品,比如《西游记之大圣归来》《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国唱诗班》等等,这些动画在场景设定、人物设计、故事剧情创作、配音配乐的使用等方面无不渗透着中国式的特色,“民族化”韵味浓厚,在这其中小制作的《中国唱诗班》格外的引人注目。
《中国唱诗班》这部系列动画共分为五个部分,是以中国古诗文为创作主题。这五部分由于故事主题、发生的地理环境及人文背景的差异,其风格也不尽相同,避免了重叠。《元日》主题为“贺年”,我们在动画里看到了嘉定古城四百多年前的过年习俗,主题色调选取了最能代表东方节日庆典的红色,营造了喜庆和热闹的气氛。《相思》整部动画都是雨中的场景,色调以灰绿色为主,笼罩着一层压抑与淡淡忧伤的气氛,暗示了故事的悲伤与无奈,短片以一颗红豆变成一把主人公撑的红纸伞展开剧情,片中红豆簪子、红豆、红色纸蝴蝶、红豆粥、红色对联、婚礼上的大红花轿、爆竹都为剧情的走向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促进作用。《游子吟》运用了画面色彩关系的冷暖对比,增强了画面的冲击力,助力人物形象的塑造,故事充满意境之美。《饮湖上初晴雨后》则是选择的雨后初晴的自然风光,呼应主人公失意之后重新振作的豁达,以暖色调为主,更有几分朦胧的意境之美。《夜思》的故事背景则更为宏观,讲了顾维钧到东北调查九一八事件真相的故事,具有很强的历史厚重感以及浓郁的家国情怀。《中国唱诗班》系列动画主旨立足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人物性格刻画细腻生动,用一首首脍炙人口的中国古诗,讲述着属于中国的故事,唤醒属于中国人的文化记忆,传承着属于中国的传统民俗文化,这样一部以宣传沪上文化的动画作品收到的国内外的一致好评,这无疑大大提升了我们的民族文化自信心。
动画作品的功能即充分发挥动画艺术的独特优势和魅力,对形式美与内容美统一的作品做全面性深层意蕴的审美思考研究。在言、象、意的艺术美学逻辑链上层层递进,通过对各要素以及之间关系的梳理,挖掘动画作品中的审美内涵。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结合时代要求继承创新,让中华文化展现出永久魅力和时代风采。”[3]要想让民俗文化历久弥新,就应当结合时代精神,懂得变通,反映时代精神风貌,这样才能够于当下的人们产生最大限度的精神共鸣。在近几年活跃在荧屏上的动画作品中,虽然故事题材是以古代神话故事为基础,但观看过程中我们会捕捉到一些现代精神产物,也就是说动画的改编做到了一定程度的去陌生化,就如著名哲学家福柯认为:“重要的是讲述神话的年代,而不是神话所讲述的年代。”
角色表演是受众观看动画作品时最直接的目标载体。在《哪吒之魔童降世》里,魔童版哪吒与早期《哪吒闹海》中一身正气的哪吒,两者间有了全新的设定,他不再是讨喜的小仙童形;李靖与殷夫人的性格特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殷夫人一改以往的“主内”形象,而是变为“主外”,赋予了一个“女汉子”的个性,变为了一个巾帼英雄。整部影片强化了幽默元素,建构起了与身处另一时代的观众之间的桥梁,达到了去陌生化的效果,作品与观众之间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振。
在《大圣归来》中,孙悟空的形象设计高度还原了原著里所描述的形象,但是在其性格的塑造方面做了很大的创新,弱化了他的神性而强化了他的人性,我们在动画中其实并没有看到一个战无不胜、近乎完美的孙大圣形象,而更像是一个经历过挫败的青年,观众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凄凉,他也会失意、无奈、挣扎,我们看到的更是孙悟空个人的成长历程。
“人们基于一定情境和机制而展开的人际互动和群体互动,从而达到情感和意义的共享。”[4]无论是哪吒,还是孙悟空,角色的符号变迁只是审美化下的时代要求,但在情感传播上同样发挥出美育中审美意识的能动性,并促进动画创造能力的发展。审美意识是一种审美的价值观念形态,在审美过程中起着意义规范和价值评判的重要作用。个体的审美意识是其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有机组成部分之一,是其人生志趣与社会理想在审美方面的体现。审美意识下的表现冲动是创造的内在动力,并规定着创造的基本方向,创造过程也即审美情感的释放和升华过程。通过动画作品中审美意识的开发与精心培养传递正确的价值观,强化动画从业者道德感和责任心,提高动画创作行为中的自律意识,创作出包含传统人文精神和中华文化识别力的动画艺术作品,发挥文艺在助力社会变革、构建理想社会和未来社会形态想象等方面的作用,把艺术成果更好地服务于人民群众的高品质生活需求。
动画不仅是大众文化的呈现媒介,也是关于社会的情感与精神间的时间艺术,并且以最直观有效的视觉效果体现,是最具对话感的艺术实践。发挥美育对诗意人生的促进功能,落实动画艺术的真、善、美。“以人为本人”保护好每一个个体的生命力量,丰富个体的精神世界,动画作为一种影像媒介扮演了宣传教育工作中的佼佼者。
当下我国的国际影响力不断地提升,我们在国际社会的受关注程度也在不断地提升,这就让“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成为必要,这对于动画而言,把民俗文化特色等一系列民族文化艺术瑰宝很好的融合进作品是必要的,这样才能完成民族文化艺术再创造的价值使命。通过文化输出,让世界认识到别致的东方文化之美,促进民俗文化在国际上的传播,成为增强民族文化自信的重要举措。以春风化雨般的浸润思维的引导、身心的娱乐、感觉的美育。
尽管时代在发展,动画角色的符号设计在变迁,但民族底色和核心价值观是稳定的。拓扑美育展现的价值维度,深化对审美价值观的理解,完善新时代文艺评价和文化功能建设,探索美育发展的社会价值导向,是所有动画创作者应遵循的时代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