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 亮
(华北科技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廊坊 065201)
从新冠疫情大规模爆发,到近期北京的二次疫情基本上得到控制,我们已经走出至暗时刻,正在迎来经济社会正常秩序的光明前景。转折的出现,是大国战疫中党的集中统一领导下制度优势与科学性实践的有机结合的结果。此时复盘,是为了强优势、补短板,希冀在未来,我们的制度性优势保持着、科学性力量前置着,病毒来或不来,我们都能无所畏惧,并能将它来的破坏性降低到最小。
此次中国战“疫”的良好效果,是制度性优势与科学性力量密切结合的结果。此次大国战疫中的制度性优势体现为: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发挥应急管理集中调度职能,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全国人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各守职分,同心协力抗击疫情,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协调各方作用的发挥,充分体现了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全国人民发挥社会主义、集体主义精神,踊跃捐款、捐物,遵守居家隔离规定,体现出了人民战疫的巨大力量;全国各地发扬“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精神,驰援湖北以国家级的专家指导,4.26万名医护人员,体现出了全国一盘棋的制度优势;军队在关键时刻出动战略军事力量支援武汉,体现了人民军队绝对忠于党和人民的制度优势;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的迅速建成,展现了中国速度,体现了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等等。
随着疫情全球大流行,截至2021年1月底,海外确诊达超过6200万例以上,美国确诊超1300万例,美国死亡病例超27万例,全球疫情恶化,世界风险加大,我们愈发能够看到,在对病毒的认识尚未清晰的情况下,党中央果断决策,中国依靠制度优势,依赖于人民的团结一心,中国在疫情的大考中迅速度过了疫情带来的至暗时刻,显示出了相较于盲目自信又充满偏见的西方国家的中国的制度性优势。
此外,此次大国战疫中还体现出科学性的力量。我们知道马克思主义包含科学性维度。马克思曾说,我们只知道一门科学,那就是历史科学。马克思的历史“科学”以伽利略的名言——自然是用数学语言写成的大书——为基础,关注自然、机构、制度等的科学化、理性化。
习近平总书记在2020年3月1日出版的《求是》杂志上发表的《全面提高依法防控依法治理能力,健全国家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一文,开篇就指出了科学防控的重要性。文中他指出,预防是最经济最有效的策略,因而应该将预防的关口前移,同时,应在强化公共卫生法治保障,完善疾病预防控制体系,完善重大疫情防控救治体系,健全重大疾病医疗保险和救助制度,健全应急物资保障体系等方面下功夫[1]。也就是说,我们需要通过建立、完善、落实科学化、理性化的防控措施,来完善国家治理体系,提升国家治理能力,从而能够有效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
在2020年3月16日出版的第6期《求是》杂志上,习近平总书记发表的《为打赢疫情防控提供强大的科技支撑》一文再次指出了科学性力量在疫情防控中的重要作用,其中包括装备研发、疫苗研发、病毒溯源、平战结合的疫情防控和公共卫生体系等等[2]。总之,方方面面都要体现科学性的力量。
大国战疫的科学性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我们从病毒相关的科学性来看。根据科普知识,病毒没有细胞,不是生物,因而没有生命。但是病毒有DNA或RNA,病毒进入人体后会大量自我复制,这是人致病的原因。不过,病毒致宿主死亡后,也就失去了自我复制的条件,因而病毒的长期“选择”是和人和平共处。病毒造成的死亡及成功救治的案例,使得科学家可以对其进行持续研究,我国部署的42个国家应急项目,就为疫情防控提供了有力的科技支撑,加上病毒的“选择”的特点,使得我们有信心一定能够战胜它。此外,病毒传染的国际性使得我们能够有条件实现国际智慧的相互借鉴,比如,新加坡开发的全球首个新冠病毒血清检测法,就具有全球普遍使用的核酸PCR检测法不具备的优点,就是可为我用的他山之石。中美两国的专家黄刚和周剑锋的联合研究发现,过激免疫反应是新冠患者死亡的重要因素,他们发现某一现有药物可以抑制细胞因子风暴,降低死亡率。他们的研究和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以及意大利的治疗实验可以相互印证[3],由此可见国际智慧的相互借鉴的重要性。
其次,从疫情防控的科学性来看。在中国,汉代时面对流行病的爆发,就采取了有效隔离的措施。在中世纪米兰鼠疫大流行时,米兰大主教无意中发现了对付疫情的方法,那就是有效隔离。在武汉疫情大爆发之时,党中央果断决策,武汉采取封城措施。事实证明,武汉封城是有效遏制疫情在全国大规模蔓延的英明之举。而且封城不是对武汉人民不负责任,恰恰相反,只有有效隔离了,才能有针对性采取措施来救助当地居民。意大利疫情严重时,其11个城市全面封城的做法,新加坡从2月18日实施居家隔离令,违者将被处以1万新元的罚款以及6个月监禁,这些国外隔离措施的施行,再次印证了我国采取的封城措施的正确性。2020年5月4日出版的顶级学术期刊《自然》刊发的研究指出,如果不实施强有力的非药物干预,则中国的新冠病例或将增加67倍,超过700万人[4]。重症病人进专门医院,轻症病人进方舱医院,疑似病人进专门的隔离点,以及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法,这是都是疫情防控中的科学性。
最后,从科学发挥多种积极性的作用来看。有效应对疫情,既需要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也需要发挥地方政府守土有责的积极性、主动性,这是中央和地方两级政府的积极性的发挥问题。此外,还需要发挥社会组织、企事业单位、科研机构以及广大市民的积极性等。疫情防控成功的大城市往往都是政府和各种社会力量有机结合的结果。
大国战“疫”过程中践行了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价值观。
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价值观的践行既体现在个体上,也体现在整体上。在个体上,2020年5月9日,《焦点访谈》栏目播出了“一台特殊的肺移植手术”节目,2020年5月10日的央视新闻,对这一台特殊的手术进行了详尽的介绍。报道指出,在和死神的较量中,为了寻找最佳治疗方案,各个学科的专家们殚精竭虑。每一步的决定都要最科学,每一步的施治都要最谨慎,每一步的看护都要最细心。一步步的坚持背后是不遗余力、不计成本、不惜代价,是生命至上。为了拯救“老崔”,由专家陈静瑜来做全世界都没有先例的肺移植手术,国家安排从昆明空运新肺到武汉,等等[5]。关于该名病人,《中国青年报》2020年7月3日的报道中,这样介绍拯救的过程,秉持的价值观,以及这样做的意义,“这一个人由6名医生、13名护士、2位康复师和一名心理师组成的团队治疗,他的医疗费累计已超过300万元,全部由国家承担。”“国家提的就是‘集中治疗’,最重的患者集中到水平最高、最有能力、条件最好的医院。越是生命垂危,越要给最好的治疗。费用上有国家的支持的话,医生和家属都没有顾虑”、“看看病人家属的反应,就知道做这件事值得不值得。一些家庭的悲剧就这样被我们逆转了,这就是最大的意义”[6]在整体上,2020年6月7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的《抗击新冠疫情的中国行动》披露,疫情发生以来,湖北省成功治愈3000余位80岁以上、7位百岁以上新冠肺炎患者,多位重症老年患者是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的,一位70岁老人治疗费用近150万全部由国家承担。截至5月31日,全国总医疗费用13.5亿元,全部由国家承担[7]。由此可见,无论是在个体上还是在整体上,中国在战“疫”过程中都践行了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价值观。
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价值观的践行还体现在武汉的全民核酸检测上。为了让武汉人民早日恢复正常的经济社会秩序,为了全国人民放心,武汉在2020年5月14日至6月1日集中核酸检测9899828人,没有发现确诊病例,检出无症状感染者300人,追踪密切接触者1174人,检测费用由政府承担[8]。
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价值观还体现在为了尽量将疫情的影响降低到最小,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广大医护人员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其中,既包括像李文亮、彭银华、夏思思、张静静、柳帆等医护人员为了防控疫情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也包括很多医护人员承受了巨大的心理生理压力,进行了高负荷的工作。
大国战“疫”虽然在全球范围内取得了良好的抗疫效果,在感染人数和病死率上都有好的控制效果,但是,中国在抗疫过程中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巨大的代价,既包括一季度的经济负增长,也包括中国因为疫情在武汉的首先爆发而在国际舆论中处于被动的地位。因而,必须对大国战“疫”过程中暴露出来的短板和问题等进行深切的反思。大国战“疫”的反思围绕着两个问题进行,一个问题是战“疫”过程中暴露出来的短板和问题,二是围绕着不可将制度问题和科学问题混为一谈。
首先,大国战“疫”过程中暴露出了公共卫生投入的短板。2020年2月27日的《中国新闻周刊》曾报道过公共卫生投入不足及衰减的境况。医学专家曾光曾指出,十年来是公共卫生投入退坡的十年。退坡既表现为投入的减少,也表现为人才的流失。专家曾光指出,“整体的公共卫生体制凝聚力不够,很多骨干人才都在离开这个队伍,选择更适合于他们的地方。特别是一流的公共卫生学院,比如北大公共卫生学院、复旦公共卫生学院、协和公共卫生学院,毕业生到机关系统工作的人不到2%,而公共卫生系统最需要这些高智商、知识面比较广的人,需要他们不断学习医学知识、公共卫生知识,还需要他们有社会医学知识、法学知识。有满腔热情和奉献的精神,有和决策者的话打交道的勇气和智慧,以及动员群众的能力。”[9]最为明显的体现出公共卫生投入不足的报道是2020年两会期间,一则复旦公卫博士年收入仅8.2万的刷屏新闻。由此可见,疫情之后加大公共卫生投入,补齐公共卫生短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其次,疫情暴露了流行病预防网络不健全及理念不够科学的问题。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专家张文宏在接受《中国青年报》采访时认为[10],中国疾控直报系统需要改造,一个有效的申报系统首先要有有价值的信息。为此,各大医院体系建设是第一关,医院要有一个对常见病原学有很强诊断能力的科室,要有强大的传染科和临床微生物科体系,这个体系应该有一个网络,而这个网络相当于新加坡的近800家公共卫生门诊。这是从机构设置和公共卫生体系的建设的科学性上说的。此外,我国公共卫生领域存在轻预防,重治疗的理念,因而应当改变这种理念,同时加大公共卫生领域的投入。这就是理念的科学性问题。
最后,疫情暴露出流行病爆发之初信息传递不畅的问题。2003年非典疫情之后,国家花费巨大打造了网络直报系统。这一流行病网络直报系统也曾经2009年的H1N1和2013年的H7N9等防控中发挥过重要的作用。但是,此次新冠疫情爆发初期,疫情信息的报告是不顺畅的。不顺畅的根本原因是法律之间可能产生的冲突以及厌恶风险的文化心理。从法律法规的角度来说,2007年,原卫生部修订印发了《全国不明原因肺炎病例监测、排查和管理方案》,其中明确规定“各级各类医疗机构人员发现不明原因肺炎病例后,应立即报告医疗机构。医疗机构在12小时内组织专家会查和排查,仍不能明确诊断的,应立即填写传染病报告,注明‘不明原因肺炎’,并进行网络直报。”这一规定,明确了报告的主体是医疗机构。但是,遇到公共卫生事件,医疗机构必须向当地卫生行政部门报告,并在当地政府和卫生行政机构领导下开展疫情防控工作,这就使得信息传递不畅成为可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突发事件应对法》第43条的规定,在自然灾害、事故灾难或公共卫生事件即将爆发或可能爆发时,地方政府根据法律法规和程序,应发布警报,决定并宣布有关地区进入预警期,同时向上一级人民政府报告。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第38条规定,传染病爆发、流行时,国务院卫生行政部门负责向社会发布疫情信息,地方政府在国务院卫生行政部门授权下发布本行政区疫情信息。虽然发布疫情信息和发布警报并非等同,但是,地方政府一般只是在台风来临时使用发布预警的权力。从文化心理来说,人们厌恶风险,不愿意主动承担可能带来麻烦与责任的事情。因而,解决流行病信息传递不畅的问题,要么是赋予医疗机构、医生不可阻挡的信息报送权,要么是修改相关法律,赋予地方政府发布公共卫生事件的权力和义务,并严格执法,违法则追究法律责任。
我们通过《环球时报》一则新闻报道来讨论不能将制度优势与科学性问题混为一谈的问题。2020年3月21日出版的《环球时报》转载2020年3月20日刊发的以色列贝京—萨达特研究中心网站的文章。该文章指出[11],疫情在中国和西方传播的不同阶段,意大利媒体的报道曾出现转向。在第一阶段,当疫情在中国爆发时,意大利媒体把疫情定位为中国问题,是从中西关系紧张,政治体制的不同,政治自由等角度来报道疫情的,而不是从公共卫生、防控措施的科学性、更不是从采取艰难措施的必要性的角度来看待疫情的。当然,我们认为,意大利的媒体更不会也不愿看到疫情在中国大规模爆发之后,中国的党和政府发挥制度优势,采取断然措施的人民性。在第二阶段,只有在病亡数量激增之后,媒体才重点报道读者如何保护自己,以及居家和遵守规定的重要性。
由该报道可见,西方媒体是从政治化的角度来看待疫情的,事实上,在党和政府于紧急状态下大规模介入时,恰恰应当从防控措施的科学性以及采取艰难措施的必要性的角度来看待疫情,而非从政治化的角度看待疫情。当然,疫情教给人们的是,首先应当依靠科学性的力量的发挥,依靠专业的人作出专业的判断,并在疫情萌芽之时及时预警,医院采取断然的隔离救治措施等等,以期将疫情消灭于萌芽状态,或将它的影响降至最小。毕竟一个GDP近100万亿的经济体,采取经济、社会的急刹车措施影响和损失都是巨大的。一句话,我们需要未雨绸缪,紧紧依靠制度性优势和科学性力量的发挥这两种力量,并时时注意科学性力量的前置、制度性优势的保持,未来我们才能避免重蹈类似的覆辙,才能有效地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才能防止经济社会的正常运转受到重大的影响。
当然,我们还应看到,在疫情大规模爆发之时,政治化和科学性是两种不同的应对疫情的力量。科学性力量是防护装备、救护设备,是医学知识,隔离治疗、分类治疗,是专业护理,等等。正确的政治性力量是弥合分歧、统一行动、人民至上、生命至上、情感支持、守望相助,等等。错误的政治性力量放大分歧、各行其是、资本为上、只顾眼前,等等。此外,我们还应认识到正常时期的政治化,权利,是人预防他人或社会的保护措施,就是说他人或社会可能成为损害“我”的权利的敌人;疫情期间的政治化,权利,则是必须认识到,疫情,病毒是全人类的敌人。中国之所以在武汉封城之后,取得了抗击疫情的良好效果,是因为中国实现了科学性力量与正确的政治化的有机结合,反之,美国之所以在有先例的情况下,依然陷入疫情的泥淖,是因为他们是科学性力量与错误的政治化的结合。
由此可见,面对疫情爆发、流行,当我们言说疫情问题不应当政治化时,这意味着疫情问题是科学性问题,其中包括病毒溯源以及传播途径全球科学研究等;但是,救治感染新冠病毒患者的科学技术,并不能回答社会弱势群体及普通经济地位的患者的医药负担如何解决的问题,不能回答疫情中心的“一方”和疫情外围的“八方”如何协调行动的问题,也不能回答国际社会如何携手应对的问题。因而,在这样的境况下,正如习近平主席2020年9月22日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发表的重要讲话指出的那样[12],中国践行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理念,中国也呼吁其他国家践行这一理念,并呼吁国际社会加强团结、同舟共济,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中国宣布将被世界卫生组织证明为有限的新冠疫苗作为国际社会的公共产品,将落实好两年提供20亿美元国际承诺,中国将向联合国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应对计划再提供5000万美元的支持,等等。这些都是面对疫情挑战的正确的政治化,反之,肆意抹黑,与人为壑,将疫情问题操纵为其国内大选服务,将面对疫情的国际合作置于事实上的一盘散沙局面,这些都是错误的疫情问题政治化的做法。总而言之,疫情问题不应政治化,意味着应当让疫情问题回归其科学问题属性;疫情问题应当政治化,意味着处理疫情问题应当考虑到个人与他人、地区与地区、国家与国家、抗疫与经济等问题,疫情问题的政治化分为正确的政治化与错误的政治化。中国在抗疫过程中,不仅在国内践行了正确的政治化,而且在国际上践行了正确的政治化。科学性力量和正确的政治化紧密携手,才能有效应对疫情给一国及国际社会带来的严重挑战,才能有效维护人民生命安全,维护经济社会复苏、健康发展的前景。
2003年非典疫情爆发,中国当时的GDP是13.74万亿,2019年中国的GDP近100万亿;2003年中国还没有高铁,2019年中国高铁总里程突破3.5万公里;2003年中国的机动车保有量为2400万辆,2019年为2.6亿辆……。人员流动的速度加大,意味着疫情传播的速度会加大,经济社会的急刹车,意味着经济社会的损失是巨大的。因而,此时我们复盘疫情,目的是要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我们强优势,补短板,紧紧依靠科学性力量的建设和发挥,紧紧依靠制度性优势作为坚强的后盾保障,努力实现科学性力量的前置以及制度优势与科学性力量的有机结合,从而避免重大的疫情带来的重大损失,从而保障人民生命健康,保障人民财产免受传染病的潜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