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小妇人》看南北战争时期的女性色彩

王雪晴 孔子悦

一、《小妇人》作品背景

《小妇人》这部小说是以作者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生平为原型创作的。作者生活的年代恰逢南北战争刚结束，作者家中也有四个女儿，她的父亲是一位教育家和超验主义者，对家中事务从不过问，家中的负担就落在了家中几位妇人的身上，所以作者从小便形成了独立自主、不依附他人的性格。因此女权主义在书中也得到了完美体现，这本书还处处充满活力、纯真、纯洁、勇气和对未来的理想等，绽放着独立女性的魅力。

二、女权影响下近代欧美国家女性服饰的变迁

（一）维多利亚时期女性服装特点

以英国女性服装为例，在瑰丽灿烂的维多利亚时期，英国女性服饰极具艺术张力，呈现出浪漫优雅、高贵唯美的特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时期的英国女性服饰也呈现出烦琐复杂的特点。裙装遮盖女性全身，女性不能露出脚踝，其中心内涵可以用“发展与复古”来加以定义。在告别了新古典主义之后，浪漫主义抬头的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女性服饰上衣已经初具现代女装雏形，上衣暴露程度较之洛可可时代大大减小，这一时期的英国对于女性道德的约束使得女性审美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女性服饰的典型代表就是——束腰。在这一时代，英国乃至西欧各国和美洲女性对于束腰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以鲸骨作支撑，甚至不惜取下肋骨以追求盈盈一握的细腰，在这一时期，束腰也从上流社会的服装逐渐变得大众化。

（二）南北战争时期女性服装特点

在南北战争时期，也就是19世纪中叶前后，克里诺林裙盛行，这种裙子的袖裙有复古之意味，下裙开始回归肥大，裙撑也和洛可可时期的有所不同，洛可可时期的裙撑将裙子两边撑起，前后扁平，呈钟形，而克里诺林裙撑则将让裙子呈圆锥形，让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行走的蛋糕，但相较于洛可可时期的裙子而言还是轻便了不少，也更加符合现代的审美。在后来的发展中经历了自身设计革新和社会讨论之后，英国女性这一阶段的服饰审美取向更倾向于强调一个苗条纤细但丰满的好身材的存在感，以及烦琐复杂的花纹，当时的紧身胸衣也是为了突出女性胸部丰满、腰肢纤细而设计。通过这些特点我们可以得出，宣扬自由和复古成为时代审美主题。女性的自我意识也在逐步觉醒，女性开始审视自身的美，开始追求男女平等，因此服装领域显得更为张弛有度，而配饰则与男性相差不大。

（三）女权主义服装特点

女权主义在服装上一共迎来了两次浪潮，改变了以往常规的服装穿法，女性不再局限于感性和阴柔，大胆变革女装，顺应时代潮流。通过服饰发声，女性不再是社会的弱者，女性也有自己的追求和变美的权利。在服装中，女性主义间也应该是平等的，了解女性的需求，制造相应的衣服。女性社会地位的提升，意味着女权运动的蓬勃发展。因为在任何领域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我们要用平等的眼光看待任何人，而女权主义恰好就证明了这个问题。

以电影《小妇人》中的乔为例，拥有假小子性格的她是一名作家，她不墨守成规，她想要有男孩的那种自由，所以她的衣服中没有紧身胸衣。上文中提到的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服饰，从衬裤和衬裙开始，有一套包含马甲、裙撑、裙面以及上衣的复杂的穿衣系统，但是乔并没有依照旧社会对年轻女性的期待而活，她的衣服多为上身类似于西装，下身为舒适长裙，服装轮廓格外宽松。文中有一段描写，马奇家四姐妹去参加舞会，每个人都很兴奋，但是除了并不愿意参加这样社交活动的乔。她认为女孩子在舞会中穿着华丽的裙子，还有更换服饰很不方便。舒适与否是服装引起的女性主义觉醒的一个方面，女性开始更多地考虑自身而非遵照社会标准去进行穿着打扮。乔虽然对华服不太感兴趣，但是她十分珍惜自己的一件黑围裙，那是她的工作服，也是她的战袍，她仅在写作时会穿上这件黑围裙，在当时很难实现女性经济独立的时代，乔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和家庭，结合时代背景，《小妇人》出版时正是女权主义兴起的时候，所以乔这一角色可以被看作是女权主义者的一个缩影。

（四） 女权发展在服装变化中的作用

在《小妇人》中，艾米特别喜爱符合上流社会的审美且漂亮华丽的衣裙。比如她会经常穿带有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裙撑式裙子。但是没有和乔一样选择轻便男性化的服装，并不意味着艾米的身上没有体现出女性主义的倾向。同样的，能够选择自己满意的服饰也是女性自我意识的一种反映。受环境和时代的影响，还是会有很多女性选择符合时代潮流的服装，这是很难跳脱出的限制。潮流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女性根据自身喜好选择服饰的必然结果。选择自己喜爱的服饰本就是女性自我意识的一种反映。不同时代的女性会根据自身需求选择适合自己的服装，从而形成不同的服装风格，引起不同的时尚潮流。

她们都有反映自己不同性格的不同装扮，她们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这种服装不仅使身体活动自如，也反映了一种追求自由的倾向，一种外表和行为上的自由。在19世纪，按照美国的传统习俗，女性在公共场合应该穿紧身衣，配上厚重的鞋带和蕾丝装饰。19世纪80年代，女权运动的兴起和女性意识兴起，社会不得不赋予女性权利，维持与男性平等的社会地位。其中对于配饰过分烦琐的女装来说，简约实用的呼声越来越高。

20世纪初，出现了穿西装和传统裙子的妇女形象。20世纪60年代，时尚界也引发了一股开放自由的潮流。在女性穿着的变革上，体现出她们思想的独立，体现了她们追求自由的性格，并将在未来几年继续发展。因此，女权运动在服装中的体现并不是固定服装的品位。女权主义者对女装的影响，不仅使女装富有阳刚之气，更在于从设计理念上根本改变女装，女性的天性与服饰是相通的。

三、女权运动对女性个人的影响

目前被广泛认同的说法是女权运动是一个跨越阶级与种族界线的社会运动，其影响范围横跨大洋与大陆，是一个在世界范围内讨论度极高的话题。其主旨思想就是在全人类范围内保障女性合法权益，实现男女平等。相较之男性受到的压迫多来自于时代背景、阶级因素、地缘关系、血缘关系等因素，女性受到的压迫往往来自社会舆论，而其根源往往归结于“性别”。

在婚恋自由、生育自由、打破职业壁垒等观点的影响下催生了一大批优秀的反映女权主义思想的文学作品。文学作品中女性人物形象也开始争取平等独立的社会地位，对职场性别歧视说“不”，对包办婚姻说“不”，对政治不平等说“不”。

（一）女性开始追求自由的婚恋观

随着女权运动的兴起，女性有更多的话语权来主宰自己的婚姻生活，结离自由。以文中的大姐梅格为例，她选择追求真爱，和布鲁克先生结婚后在清贫的生活中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在19世纪初期，美国的婚姻观念依然非常保守，财产是谈婚论嫁的重要筹码，“门当户对”是爱情婚姻的前提条件。但在《小妇人》中奥尔科特明确提出，婚姻应当以爱情为前提，而不是以财产为基础，这无疑是对传统婚恋观的一种挑战。梅格这一形象颠覆了以往以财产为标准的传统婚姻和家庭对女性的制约，以自己的方式看待婚姻、处理婚恋关系，将亲情、爱情放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这无疑是对传统男权主义的突破，也标志着女性意识的觉醒。

（二）女性独立人格和自主意识的觉醒

在19世纪中期，随着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的大变革，欧美社会主流思想观念也发生巨大变化，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出现于公共场合，并在经济、社会及政治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在《小妇人》中，马奇姐妹的兴趣爱好和性格特征各不相同，但她们都有着鲜明的独立精神，有着强烈的自我意识，依靠努力奋斗成就了自己的事业，获得了男权社会的认可。

女性在凝聚家庭方面通常也有着不容小觑的作用。教育孩子，让孩子发现和学习母亲身上的优点，能够有助于孩子乃至整个社会对女性在家庭当中的贡献有更深入的了解。家庭是构成社会的最小单元，而女性也因在家庭当中的重要作用，成为推动社会进步不可忽视的力量。

（三） 时代背景下女性家庭地位的变化

在女权运动发展前的家庭生活中，男性往往占主导地位。但《小妇人》中女性不再是对丈夫唯命是从的家庭妇女，她们能够得到丈夫和社会的尊重。当然家庭地位转变的基础还是经济地位的提高。

（四）女性接受教育程度提高

一场社会变革要想真正成功，最重要的一定是从教育着手。不管是西方世界的工业革命还是东方世界的阶级斗争，其原动力往往在于教育。教育进步推动科技进步，科技进步往往能够推动生产力进步。生产力的变革往往伴随着生产关系的改变，生产关系则是社会中最普遍、最基础的劳动关系，最终整个社会的经济发展将得到显著提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思想变革就是上层建筑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以书中主人公乔为例，如果不是她接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她不会拥有写作技能与创办学校的想法。而创办学校则是将已有的教育资源整合，进行合理配置后再进行传播，让更多的女孩子能够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受教育程度的提高使得女性，包括书中的主人公有了更多关于自己人生的思考，不在盲目追求复制长辈的人生轨迹，而是对自己的人生进行选择。在文中的时代背景下，四位女孩扬长避短都选择了适合自己的人生发展道路，不再拘泥于厨房或舞会，而是向往更大的人生舞台。主人公乔身上最为明显的就是在婚姻和事业当中二选一的取舍，独立思想的成熟让女性在面临选择时更加勇敢。

四、结语

欧美女权运动在发展的同时影响了女性服装领域的革新、女性意识的兴起，推动了社会变革，在追求男女平等的同时优化了社会结构。女性服装受到女性意识兴起、工业革命发展、南北战争等因素影响，逐渐形成了我们今天所看到的风格。同时，女性开始追求婚恋自由、穿着自由和社会地位平等。女性意识在女权的蓬勃发展下觉醒，塑造了一个个不同凡响的女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