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琦
(西北政法大学经济学院 陕西西安 710061)
当前,数字经济已成为继农业、工业之后的第三种经济形态,也是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已达41.4万亿元,自2005年起年均增长2.58万亿元,占GDP比重为40.7%。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发布的《2019年数字经济报告》将中美两国共同列为全球数字经济发展的领导者,并指出中美两国占全球数字经济总量的48%,其中区块链技术相关专利、公共云计算市场份额的全球占比均在75%以上。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对数字经济的全面发展作出一系列重要部署,要求“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2020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明确提出要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加大数字基础设施投资力度。
在我国数字经济整体迅猛发展的同时,我国不同地区的数字经济发展却呈现出较大的差异性(刘军等,2020)。我国东部地区数字经济资源高度富集、集聚效应显著。以产业创新高度活跃的长三角为例,2019年长三角地区数字经济规模总量达到8.63万亿元,同比增长18.3%,占GDP的比重上升到40.9%,成为数字经济发展的“头部区域”;同年广东省数字经济规模继续领跑全国,规模总量达到4.9万亿元,占GDP的比重为45.3%,其中,深圳、广州均超万亿元;浙江省乘借阿里巴巴、海康威视等互联网龙头企业的发展东风,数字经济强省建设成效显著,2019年浙江省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为0.62万亿元,同比增长14.5%。数字基础设施部署工作有序进行,杭州、宁波、温州、嘉兴已实现5G城区全面覆盖。与此同时,中西部地区的湖北省、贵州省、四川省等地区利用数字电商的优势,积极将数字技术与农业农村进行深度融合,数字经济的红利逐渐显现。武汉、西安、兰州等城市近年呈现跨越式发展势头,追赶效应明显,逐步向数字治理一线城市迈进。数字基础设施的日益完善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中西部地区企业在传统经贸中的竞争劣势和区位劣势,成为驱动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韩晶等,2020)。那么,我国不同地区数字经济的发展状况是怎样的,其发展演进趋势如何?这些问题的提出及阐释对于理解我国地区数字经济发展状况、分析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地区差距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将以此为中心,展开论述。文章后续的结构为:第二部分为研究方法介绍,第三部分为数字经济指标体系构建,第四部分为我国地区数字经济发展测评分析,第五部分为结论与建议。
本文选用熵值法计算数字经济发展测评值。该方法根据数据变异程度赋予各项指标权重,适用于计算不同区域间经济发展状况。首先,为解决各项指标的计量单位不统一的问题,计算综合指标前进行标准化处理,把指标的绝对值转化为相对值,以解决不同质指标的同质化问题。数据标准化处理如下:
公式(2)表示第j项指标下第i个样本值占该指标的比重pij。公式(3)表示第j项指标的熵值eij,其中,满足ej≥0。公式(4)表示信息熵冗余度(差异)dj。
公式(5)表示各项指标的权重wi。
公式(6)表示各样本的综合得分 si。
本文构建以数字基础设施、数字产业化、数字城市服务三个测评维度为核心的省域和区域数字经济发展测评体系,该测评体系包括10个二级指标,分别是IPV4分配地址数、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移动电话普及率、信息化企业数、技术市场成交额、数字产业水平、数字融合水平、电子阅览室普及率、移动支付公共汽电车辆数、信息技术服务收入。为保证变量选取的准确性及代表性,本文将研究时期界定为2010-2019年,地区范围为我国31个省份,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国家统计局官网、工业和信息化部统计公报、国泰安数据库等。
利用公式(6)及我国不同省份的数字经济指标数据,通过计算可以得到2010-2019年各省份的数字经济发展测评值。
由表1可见,我国不同地区数字经济发展空间分布不均衡,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性。2010-2019年,东部地区数字经济测评值为3.51,其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最高;中部地区数字经济测评值为1.12,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次之;西部地区数字经济测评值为0.9,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最低。从东部地区内部来看,北京、山东、广东、浙江、江苏等地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其数字经济发展测评值均值大于4分,属于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的第一梯队,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河南、河北、内蒙古数字经济发展测评值介于1-2分之间,其数字经济发展水平与东部地区部分省份相比有一定差距,属于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的第二梯队。黑龙江、吉林、山西、海南、广西、云南、贵州、宁夏、西藏、青海、甘肃、新疆等地区数字经济发展测评值介于0-1之间,与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相比,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属于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的第三梯队。
表1 2010-2019年我国各省份数字经济发展测评值
本文采用我国31个省份2010-2019年的面板数据,利用熵值法对我国整体及地区数字经济发展差距进行了研究,对不同时期地区数字经济产业发展的空间分布格局进行了详细刻画。通过分析本文发现:我国不同地区数字经济发展空间分布不均衡,存在数字经济发展的三个梯队,其中第一梯队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多集中在东部地区,而第二、第三梯队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多集中在我国的中部和西部地区。
针对以上结论,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第一,继续推进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重点扶持中西部地区5G、工业互联网等基础设施建设,促进东西部地区数字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缩小东中西部数字基础设施发展鸿沟。第二,大力推动数字经济与产业融合。加快培育新的大型综合性高科技企业,为数字经济发展创造新的机遇,进而带动中西部地区整体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第三,加大数字科技研发投入。加快建设数字经济试验区,加大对数字基础科学研究、关键核心技术领域的研发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