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三角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测度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刘冠良 李 静

（佛山科学技术学院经济管理学院 广东佛山 528000）

引言

工业的绿色创新是新时代中国经济从高速发展到高质量发展转变的必由之路。党的十八大提出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现代化建设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党的十九大指出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走生态发展之路才有生命力和可持续性。在经济发展的同时不能忽视生态环境的保护，要注重绿色发展，形成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在2025年建成工业强国的战略背景下，我国工业发展迎来了新的机遇。我国工业企业在技术创新提高效能的同时要注重生态问题，保证绿色技术创新效率的提升，真正践行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

创新是推动经济增长的第一动力，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是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力量。绿色创新对于促进国家的社会经济发展、生态文明建设、民生改善等各方面都起着重要的作用。当前世界各国越来越重视生态环境，以欧盟为代表的国家通过增加绿色创新研发的资金投入、提高能源利用效率等方式来提高工业绿色创新能力，把绿色创新水平的提高作为产业结构升级和工业竞争力提升的重要手段。工业绿色创新研发投入直接对工业的绿色技术创新能力与竞争优势产生影响，是工业进行绿色创新必要的前提条件之一，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工业企业绿色创新活动的进行。如果绿色创新效率低，会直接导致资源的浪费，甚至有可能加剧地区工业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之间的矛盾，进而影响到国家的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因此，对珠三角地区9个市工业绿色创新效率进行测度研究，分析珠三角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整体情况、各个市区之间产生绿色创新效率差异的原因和工业绿色创新的影响因素，有助于工业企业绿色创新效率的提升，从而促进我国区域经济、资源配置和政府决策的协调发展。

一、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测度

（一）模型构建

工业绿色创新效率采用将国家或区域内所有的生产视为整体，考虑所有的投入因素 （包括资本、劳动、资源使用）和所有的产出因素 （包括经济产出和污染物排放）后得到的总投入和总产出的比率。采用非径向方向距离函数（NDDF）方法构建模型测算工业绿色创新效率（IGIE）。本文综合参考彭甲超、黄磊、吕岩威等人对工业企业绿色技术创新效率的研究，选取珠三角地区九市2013—2018 年的数据，构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指数：投入要素为工业企业R&D研究与发展经费R、工业人力投入 L 和工业电力能源投入E ；期望产出为各省区对应年份的地区工业企业新产品销售收入N；非期望产出为工业生产过程中的各种废物排放，主要选取了废气中的二氧化碳C 、工业固体废物S和工业废水W 。因此，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函数具体为：

随后，依据 Zhou等（2012）的做法，为了能够在减少工业污染物的同时增大期望产出，定义NDDF函数如下：

其中，wT=（wR，wL，wE，wN，wC，wS，wW）表示相对的各个要素权重向量，β=（βR，βL，βE，βN，βC，βS，βS,βW）T表示各个要素可以按照一定比例的扩大或者缩小，g=（gR，gL，gE，gN，gC，gS，gW）表示各个要素增大或减少的方向向量，diag（β）表示对β向量进行对角化处理。

依据研究领域不同对各个要素按照不同的权重进行计算，因此权重向量的设定具有较好的灵活性。假设投入、期望产出和非期望产出具有相同的权重，即在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测算中给投入、期望产出和非期望产出分别赋予1/3的权重。另外，投入内部的三种要素工业企业R&D研究与发展经费、工业人力投入和工业电力能源投入也同等重要，因此把投入要素的1/3平均分配，赋予企业R&D研究与发展经费、工业人力投入和工业电力能源投入要素的权重同为 1/9；同理，非期望产出内部也存在三种同等重要的产出，因此也将非期望产出总权重1/3均分，即二氧化碳、工业固体废弃物和工业废水要素的权重同为1/9。 通过上述分析可设定权重向量为，我们的希望是降低资源投入和工业污染物，增加工业企业新产品的产值，因此各个要素的方向向量为g=（-R，-L，-E，N，-C，-S，-W）。根据Zhang 等投入利用效率和碳排放量构建了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指标，参照其构建模型的方式，建立投入利用效率和非期望产出效率如下 ：

本文加权平均处理投入和产出的各个要素计算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公式如下 ：

上式中，β=（βR，βL，βE，βN，βC，βS，βW）为式（2）中的最优解。从公式中可以看出IGIE的范围应该为0-1之间，城市的工业绿色创新效率越高，其计算结果越接近1。

（二）变量选择、数据来源与测度结果

本文对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指数的数据选取范围为2013—2018年珠三角地区9个市区;参考变量包括投入要素、期望产出和非期望产出三部分。投入要素包括工业企业R&D研究与发展经费、工业人力投入和工业电力能源投入，期望产出为工业企业新产品销售收入，非期望产出包括二氧化碳、工业固体废弃物和工业废水。上述要素对应的指标选择和数据处理情况见表1，数据来源于《广东省统计年鉴》《广东科技统计年鉴》和各个市区的统计年鉴。

表1 IGIE测度所需基础变量的指标选择和数据处理情况

珠三角地区九市工业绿色创新效率（IGIE）的测度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珠三角地区九市工业绿色创新效率（IGIE）的测度结果

二、珠三角地区绿色发展效率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

（一）模型选取

由于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数值在 0-1 之间，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进行回归分析可能会导致参数的分析值偏向于0，出现估计值有偏差，因此选用面板 Tobit 模型探究珠三角地区的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影响因素。本文参考借鉴吴传清等的研究成果构建模型如下：

（二）变量选择与说明

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发展主要受工业绿色发展的主体和环境影响。通过以往学者的研究，已经广泛证实了环境规制对绿色创新效率具有显著影响，本文重点考察其他五类因素对珠三角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影响作用。具体包括：经济发展水平（pgdp） ，采用人均 GDP 为代理变量，进行自然对数化处理; 能源结构（energ），采用以标煤计算的地区煤炭能源消费量占地区能源消费总量比重为代理变量; 产业结构（indus），采用工业总产值占地区GDP比重为代理变量；外商投资（ FDI），采用外商直接投资占固定资产投资总额比重为代理变量; 对外开放（open），采用对外贸易进出口额占地区 GDP 比重为代理变量。上述要素对应的指标选择和数据处理情况见表3。

表3 变量的描述统计表

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数据来源采用前文NDDF模型测度结果，解释变量指标基础数据来源于《广东省统计年鉴》（2013—2018）和珠三角地区各市的统计年鉴（2013—2018）。

（三）实证结果及分析

珠三角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珠三角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影响因素实证分析结果

首先，经济发展、产业结构、能源结构和对外开放对珠三角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具有显著影响。能源结构对珠三角地区的绿色创新效率具有负面影响，珠三角地区大部分城市的工业是以煤炭为主导的能源结构，煤炭等化石燃料在燃烧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有毒有害的副产品，这种能源结构严重影响了珠三角地区的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对外开放对珠三角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具有抑制作用，由于研发成本的原因，企业更倾向于绿色技术的引用而不是自我研发，并且珠三角地区的环境规制强度低于发达国家，会使得发达国家把一些高污染的产业转移的珠三角地区，珠三角地区只能依靠劳动力优势参与国际贸易竞争合作，不利于工业绿色发展效率提升。珠三角地区大部分工业产业属于高污染、低附加值的产业，如陶瓷和不锈钢等行业，资源利用和污染物处理效率低，这种工业化模式不利于珠三角地区的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提升。经济发展有利于珠三角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提高，经济发达的地区有能力通过科技创新和技术进步解决与生态环境的矛盾，有助于高素质劳动力的聚集发展绿色高技术产业。

其次，外商投资尚未对珠三角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产生显著影响。珠三角地区大部分城市属于内向主导型，外商投资占当地GDP的比例较低，当地工业产业受外商的影响较小。

三、政策建议

根据上述实证分析结果与研究结论，珠三角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整体处于上升趋势，但地区差异显著。加快提升珠三角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水平，应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加强政府对绿色产业的引导。鼓励和支持企业开展绿色技术创新活动，政府应帮助企业减少或消除技术创新的障碍，提高企业进行绿色技术创新的意愿，增强企业的绿色技术创新能力；把提高科技创新水平、增加自主研发能力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制定政策措施和保证体系鼓励企业进行绿色技术创新，对拥有绿色技术专利的项目可优先获得政府优惠政策和资金支持，尽快打造一批拥有自主创新能力的品牌企业。

合理规划工业布局，淘汰落后过剩产能，对工业产业结构进行升级。深入实施主体功能区制度，根据各地区的资源优势和环境承载能力，确定工业发展方向和开发强度，发挥各地区的主体功能比较优势，加以分类指导，构建区域联动、结构合理、集约高效、绿色低碳的工业发展新格局。根据国家相关环境政策法规要求，淘汰过剩产能，留出空间给绿色新兴产业发展，对低端工业产业进行升级改造，提高能源的使用效率同时减少污染，将更多高质量资源转移投入至新兴绿色产业发展中，实现工业产业向环境友善型产业的转变。大力支持企业进行绿色产品的设计和建设绿色工厂，发展绿色高新技术工业园区，打造完备的绿色工业体系。

建立和完善人才支撑体系，为绿色技术创新做好人才储备。各级政府应该帮助企业引进企业急需的各类专业科技人员，特别是企业自主创新型人才，应进一步制订人才引进政策和服务保障措施。设立奖励机制，对创造显著经济社会效益的专利发明者和开发出绿色技术的企业科技人员进行奖励，以激发和调动科技人员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