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林英,谢兆岗
(深圳职业技术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深圳 518000)
为加速培养中国少数民族的优秀人才,国家先后出台措施,鼓励充分利用内地优质教育资源,探索多种形式,吸引更多民族地区少数民族学生到内地接受教育,[1]在实现小康的路上,一个民族都不能少。在国家方针政策指引下,一批批少数民族学生进入内地高校学习。随着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学生招生人数不断增加,进入内地高校学习的少数民族大学生逐年大幅度增加,涉及内地200多所高校,包括维吾尔族、哈萨克族、蒙古族等,从而形成了众多民族文化在高校中的融合,在人文环境中呈现出多元异质特点。而少数民族大学生在语言、文字、宗教信仰、外貌特征等方面与内地大学生存在明显差异,其独特的少数民族文化与其他民族文化、主流民族文化的交融,可能使他们面临多重民族文化认同的困惑和冲突,从而加重个体的认知负荷,影响心理适应。[2]国外研究发现,双文化整合程度较高者,个体较少感受到文化歧视和文化孤立,心理健康水平和生活满意度高;[3]在国内,在双文化困境中,经历着不同程度的社会文化适应和心理适应问题,如低生活满意度、抑郁、焦虑、学业倦怠、社会文化适应困难等,影响其生活、学习和人际交往等方面。[4]
积极心理学已经成为当代心理学领域研究的热点,主观幸福感作为积极心理学的一部分,已经受到了社会学、心理学、教育学等不同学科的关注。根据文献,中国知网已经有9266篇文章分别采用不同统计方法来了解、探讨主观幸福感及其影响因素,其中社会支持系统已成为国内外专家学者们研究主观幸福感的重要内容,国外Adela[5]、Rosenberg[6]和国内严标宾、倪林英等学者指出,社会支持系统影响主观幸福感[7][8]。随着新媒体时代到来,手机已经成为日常生活交往的重要媒介工具,手机媒介工具在信息时代发挥优劣势作用成为国内外专家学者关注焦点,但时间偏短,21世纪才起步,而且研究主要集中在一些变量的层面分析上,[9]在国内,起步更晚,几乎从2011年才开始研究,[10]而且研究对象都集中在本科院校大学生[11],对少数民族学生研究很少[12]。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的思想状态一直是大家关注的内容,在手机普及和双文化整合的形势下,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会呈现什么样的思想特点,他们会不会形成手机依赖,而且他们的幸福感、社会支持系统(含网络支持与现实支持)对手机依赖会起到什么作用,这些方面研究较少。因此,本文以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为研究对象,探讨主观幸福感、手机依赖与社会支持系统关系,以为了解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的思想特点、双文化整合下探索内地少数民族大学生教育规律提供思路与方法。
以问卷调查方式,随机抽取深圳职业技术学院、深圳大学在校少数民族大学生进行调查,同时通过网上问卷调查,范围锁定中国内地高校。共发放问卷552份,问卷全部收回,经分析研究后,剔除无效问卷2份,保留有效问卷550份。其中,男189人,女361人;一年级学生221人,二年级及以上学生为329人;城市户籍301人,农村户籍249人;独生子女166人,非独生子女384人;学生干部219人,非学生干部331人。
1.2.1 社会支持量表
量表采用汪向东编订的心理卫生评定手册中的社会支持量表[13],含客观支持、主观支持、对支持的利用度三个因子,重测一致性系数为0.92,条目一致性系数在0.89±0.94之间。根据被试实际调查需要,把家庭成员中的夫妻改为恋人。
1.2.2 网络支持量表
网络支持量表采用梁晓燕编订[14],问卷采用4点计分,含情感支持、工具性支持、信息支持和社会成员支持四个因子,量表α系数为0.926,重测信度为0.868。
1.2.3 手机依赖量表(MPAI)
手机依赖量表共17个项目[15],采用5级计分,包括失控性、戒断性、逃避性和低效性4个因子,得分越高表示依赖性越强。另外,第3、4、5、6、8、9、14、15题也是手机依赖筛选题,其中若有5题及以上回答为肯定,则被鉴定为手机依赖。该中文版总量表和分量表的Cronbachα系数分别为0.87、0.81、0.78、0.75、0.75[16]。
1.2.4 主观幸福感量表(GWB)
采用汪向东编订的心理卫生评定手册[13]中的主观幸福感量表,共33个项目,含对健康的担心、精力、对生活的满足和兴趣、心情抑郁或愉快、对情感和行为的控制、松弛或紧张6个因子。得分越高,幸福感程度越高。重测系数为0.85。
以学校为单位进行团体及网上问卷测试。测试者经过统一培训,统一讲解指导语,然后进行实测。所有统计数据采用SPSS17.0及AMOS17.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
采用Pearson相关分别对社会支持、手机依赖、主观幸福感进行检验,结果得出,手机依赖及其因子与主观幸福感及其因子、手机依赖与网络支持因子信息支持、工具支持分别在0.01、0.05水平上相关显著;手机依赖因子戒断性与现实支持及因子客观支持、信息支持相关显著;因子低效性与网络支持及因子情感支持、成员支持相关显著。具体见表1。
表1 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社会支持、手机依赖、主观幸福感的相关分析(r)
为检验支持系统在手机依赖对主观幸福感影响过程中的中介效应,采用结构方程模型进行理论假设验证分析,以手机依赖自变量,支持系统为中介变量,主观幸福感为因变量,对数据与假设模型的拟合程度进行验证,具体结果如下。
2.2.1 网络支持在手机依赖及主观幸福感之间的作用模型
经过对模型不断修正,得出了手机依赖、网络支持与主观幸福感关系模型。模型中全部路径系数为标准化系数,P值在0.00~0.05水平上显著。最后修正后的模型拟合指数分别为:X2/df=4.406,GFI=0.92,CFI=0.90,NFI=0.90,AGFI=0.90,PGFI=0.641>0.5,RMSEA=0.079<0.08。可见各拟合指数均符合测量学要求,模型拟合较好。[17]手机依赖通过网络支持影响主观幸福感,网络支持发挥中介效应。手机依赖对网络支持的参数值a=0.111,另外,还可以看出,b=0.321,c=-0.34,中介效应量为ab/c=-0.117。具体见图1。
图1 手机依赖、网络支持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模型
2.2.2 现实支持在手机依赖及主观幸福感之间的作用模型
经过对理论模型不断修正,得出了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手机依赖、现实支持与主观幸福感关系模型。模型中全部路径系数均为标准化系数,P值在0.00~0.05水平上显著。最后修正的模型拟合指数分别为:X2/df=4.376,GFI=0.928,CFI=0.90,NFI=0.90,AGFI=0.90,PGFI=0.642>0.5,RMSEA=0.078<0.08。各拟合指数均达到测量学要求,模型拟合较好。手机依赖通过现实支持影响主观幸福感,参数值为a=-0.139,b=0.329,c=-0.137,因此现实支持是手机依赖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中介变量,中介效应量为ab/c=0.25。具体见图2。
图2 手机依赖、现实支持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模型
从表1可以看出,手机依赖及其因子与主观幸福感及其因子关系密切,且手机依赖与总体幸福感呈显著负相关,说明幸福感越低,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手机依赖越强,这与黄海对本科生手机依赖研究一致[18]。提升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幸福感,提高满意度,有利于降低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手机依赖。同时,从结果还可以看出,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手机依赖与信息支持、工具支持关系显著,网络信息量大,传播速度快,可以给予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即时指导、建议,在网络中通过广泛宣传能够得到服务或帮助,所以很容易导致很多同学依赖网络,从而呈现手机依赖与信息支持、工具支持显著相关;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无法正常使用手机,在现实中无法获得客观、实际的支持即客观支持,在网络中无法获得物质帮助或者最新资讯即信息支持,个体就会出现情绪反应,戒断性明显;另一方面,网络支持少,在网络中情感交流和感受到的关心、鼓励及信任低,自己在某一团体的归属感不强,就会影响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的学习和工作效率即低效性,反之就高。这提示无论现实支持还是网络支持都会影响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手机依赖,教育中应该提高网络与现实支持度,让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以正常心态进行学习、生活和交往。
从结果可以看出,一方面,手机依赖直接影响主观幸福感;另一方面,手机依赖还通过支持系统影响主观幸福感,支持系统起到中介作用,其中网络支持、现实支持的中介效应量分别为-0.117、0.25。手机依赖影响主观幸福感,这与黄海的研究[11][18]一致。无论是来自网络支持还是现实支持都发挥作用,这说明手机时代到来,网络支持发挥着重要作用,对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的消极心理和行为起到了一定程度上调节及缓解作用,但同时,不能忽视现实支持的力量,现实直接获得的支持,被理解、尊重的主观支持,以及对支持利用度因子发挥着不可替代作用,这提醒社会、家庭及教育工作者在当今手机互联网时代,避免手机依赖带来的消极影响,发挥手机互联网时代积极作用,提高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的幸福指数,应全面发挥来自网络与现实支持系统的作用,让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以积极、快乐的心态来进行生活、学习和交往。
内地高校少数民族大学生的手机依赖与主观幸福感显著负相关,与支持系统的信息支持负相关,与工具支持负相关。手机依赖影响主观幸福感,同时,手机依赖通过支持系统影响主观幸福感,来自网络与现实的支持系统在手机依赖与主观幸福感之间起中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