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发展“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的基础、短板及对策建议

刘雪菲

综合开发研究院（中国·深圳）港澳及区域发展研究所，广东 深圳 518029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以下简称“十四五”规划）首次提出“支持香港发展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较香港之金融、航运、贸易三大传统中心定位，“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是香港的新角色和新功能。香港发展“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仍需不断发掘潜在动力，巩固基础，补足短板，进一步发挥东西文化交汇融合的优势，提升交流层级，扩大中华文化的辐射力和影响力。基于此，本文从国家强化文化资源整合、粤港澳大湾区推进文化区域协调发展以及特区政府推动香港讲好“中国故事”三个层面提出对策建议。

1 香港“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概念缘起

一直以来，香港以独特的身份根植于中国传统，推动中西方多元文化、多元价值观和多元生活方式交流融合，不断演进成为中外文化的枢纽地和世界文明交流互鉴的高地。董建华时期，香港的定位是亚洲文化艺术中心和娱乐体育中心，并为此定位积极谋划在西九龙区兴建大型表演场地（1998）①。曾荫权认为西九文化区的建设发展是要让香港拥有世界级的文娱艺术区，打造一个足以令香港人自豪、乐而忘返的场所，让香港跻身世界文化艺术城市之林（2004），以此巩固加强香港文化汇流中心的地位（2007）。梁振英提出香港长期对外高度开放，是一个多元文化社会，亦是中国内地与世界之间的“超级联系人”，应不断发挥自身特殊的文化魅力，为推动中外文化交流作出特殊贡献。林郑月娥认为粤港澳可发挥协同效应推动中外文化交流互鉴（2019）并积极争取将香港文化事业纳入“十四五”规划，充分发挥东西国际艺术文化交流的枢纽作用（2021）。林郑月娥强调，香港发展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需要建立港人，特别是青年人的国民身份认同和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向往（2021）。历届特首的施政方针将香港文化事业发展的线条逐渐明晰、层次递进。“十四五”时期国家赋予香港“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的全新命题，将香港文化艺术事业发展的蓝图擘画更为立体清晰。

在发展战略层面，2005年《内地与香港特区更紧密文化关系安排协议书》的签署，成为内地与香港文化交流与合作的新起点。2019年，《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提出要发挥大湾区中西文化长期交汇共存等综合优势，促进中华文化与其他文化的交流合作，创新人文交流方式，丰富文化交流内容，提高文化交流水平。在香港特区行政长官2020年施政报告中亦提出创意产业凸显香港中西文化交汇的人文面貌，有助香港成为一个更具吸引力的国际城市，也是香港多元经济的新动力。2020年，《粤港澳大湾区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提出支持香港打造更具竞争力国际文化交流平台。

“十四五”规划首次提出“支持香港发展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相比于以往国家五年规划中将香港的“文化创意产业”作为优势产业发展的定位更具体，赋予香港文化和艺术事业发展更大的舞台和空间。即肯定香港作为中西合璧的高层次文化交流平台，发挥东西方文化交汇的优势，在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促进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推动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上发挥独特功能和作用。

2 香港打造“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的发展基础

对香港而言，较之金融、航运、贸易三大传统中心，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建设是新定位，具有潜在优势，香港文化发展基础设施配套较为完善。早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香港的电影、流行音乐、文学等多个文化领域发展达致巅峰，不仅在华人社会具有极强的影响力和广泛知名度，香港文化事业专业性知识输出也有效带动内地电影制造业、影视剧制作水平的不断提升。在硬件方面，目前西九文化区作为香港政府重要的策略性投资，以配合香港长远的文化艺术基建和发展需要，进一步提升香港作为东西方文化荟萃的国际大都会领先地位。在软件方面，政府每年投放大量资源支持本地文化艺术界别，主要用于为艺术活动提供场地支援、自主艺术团体、艺术教育推广等。

2.1 香港深植中华文化

香港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与人文脉络根植于中华文化又糅合地方与传统特色。香港的西九文化区是香港重要的文化基建，位于西九龙填海区南端，占地40公顷，是全球大型文化区之一，也是推动香港本地艺术和文化发展的期间项目。计划分阶段提供不同类型和规模的表演艺术场地（戏曲中心、自由空间、艺术公园和演艺综合剧场），正在兴建聚焦21世纪视觉文化的M+博物馆和展示故宫博物院珍藏的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是北京故宫博物院在境外的首个故宫项目，有7800平方米的展厅，用于介绍故宫历史文化，展示故宫博物院书画、器物和古籍等藏品，是香港文化艺术活动的主要场地，是连接中华文化与世界文化桥梁纽带，香港将融入国内国际文化双循环。[1]香港文化节自1973年正式揭幕，是一年一度的全方位涵盖香港传统艺术及文化的盛典。致力于呈现中国戏曲文化，与中国国家京剧院、河北梆子剧院、上海张军昆曲艺术中心、江苏省苏州库剧院、浙江小百花越剧院开展合作。艺术节至今委约及制作逾200套本地全新创作，包括粤剧、戏剧、室内歌剧、音乐和舞蹈作品。充分展示东方文化魅力，加深各国游客对中华文化的认识。香港非物质文化遗产丰富，特区政府支持非遗的保护、传承和推广工作，并且鼓励社会参与，令香港文化传统得以保护、延续和发展。2014年，政府公布了香港首份涵盖480个本地项目的非遗清单。

2.2 香港荟萃东西文化

香港约有8%的居住人口是非华人，中文和英文均是香港的官方语言。有126个外地驻港外交代表机构，有近90家国际传媒机构在港设立办事处。“香港与20个国家在文化合作方面签订合作备忘录，共同推广文化活动，合作范围包括人员交流、教育、培训、研究和业务配对等。”全球知名顾问公司科尔尼发布的2020年“全球城市报告”，从商业活动、人力资源、信息交流、文化发展和政治参与五大方面对全球100多个主要城市进行评选。2015—2019年香港稳定在第五位，得益于商业活动、文化体验和信息交流的持续改善，2020年位列第六。在中国旅游研究院发布的“世界旅游竞争力排行榜”中，香港位列榜单第十六位。香港作为国际文化大都会，各类国际性文化艺术展览拍卖也选择长期在香港落户，如颇负盛名的Art Basel（巴塞尔艺术展）。香港与伦敦、纽约是世界三大艺术拍卖市场。据2019年香港会议展览业协会（HKECIA）发布的香港展览活动年度报告，2018年香港共举办了138场展览（2000平方米以上）。香港国际电影节作为亚洲最悠久的电影节之一，每年有来自50多个国家，上映超过200部电影。

2.3 文化区域联动效应增强

近年来，香港与内地文化交流深度接轨，不断融合。粤港澳三地政府2002年11月举行首次粤港澳文化合作会议，2003年8月签署“粤港澳艺文合作协议书”。至今，粤港澳三地已轮流举行年会，区域联动效应加强。粤港澳文化合作第20次会议在2019年6月19—20日在澳门举行，三地在多个范畴的合作取得进展，内地与港澳文化交流逐步形成全方位、宽领域、多渠道的交流格局。香港积极发挥国际性会展平台作用，通过加强粤港澳大湾区区域联动和丰富文化及创意产业发展的内涵和人才核心竞争力，拓宽粤港澳三地文化消费的市场空间并开展文化交流。

2.4 文化创意产业提供重要发展动力

一是香港文化及创意产业包罗万象、融汇中西，范围涵盖各种知识型活动。世界顶级画廊陆续在香港设立，如高古轩画廊（美国）、白立方（英国）、马凌画廊（法国）、贝浩登画廊（法国）、Simon Lee画廊（英国）、画廊NeC（法国）、艺术门（中国内地）等。此外，香港拥有元创方、大馆、星光大道、动漫海滨乐园等创意地标，香港影视娱乐博览、香港书展、设计营商周等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活动，不断巩固香港创意之都地位。广告、建筑、设计、数码娱乐、电影、音乐、印刷出版及电视八大创意产业也是香港迈向高增值和多元化经济体的新动力。在2008年至2018年期间，文化及创意产业的名义增加价值平均每年升幅6.4%，高于香港名义本地生产总值同期升幅。文化及创意产业就业人数由19.13万增加到21.73万，占香港总就业人数的百分比维持在5.6%左右。相比香港总就业人数在同期1.0%的平均每年升幅略快。文化及创意产业占香港总就业人数的百分比近年一直维持在5.6%至5.7%的水平。

表2 香港文化及创意产业的就业人数

资料来源：香港特别行政区统计处

二是香港具备良好的政策和教育基础，对文化及创意产业发展提供重要支撑。香港演艺学院（HKAPA）在2021年QS世界大学学科排名位列亚洲第一、全球第十，是亚洲首屈一指的表演艺术高等学府。学习范畴包括戏曲、舞蹈、戏剧、电影电视、音乐与舞台及制作艺术。演艺学院的教育方针着重反映香港的多元文化，中西兼容，更提倡跨学科学习。颁授获香港学术及职业资历评审局认可的硕士学位、学士学位、高级文凭、文凭及证书课程。

表3 香港文化艺术发展的优势

三是制度优势推动香港迅速发展成为全球主要艺术品交易中心。香港的制度优势包括低税率和简单税制，不会向艺术品征收关税、增值税或遗产税；艺术家享有表达自由；有健全的保护知识产权制度；能为收藏家提供全面的私人财富管理服务。

2.5 文化艺术事业显现超强“韧性”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阴霾笼罩下，香港文化艺术事业显示出极强的韧性。由于香港独特的历史和地缘优势使其成为中西艺术家和收藏家的汇聚点，随着疫情后亚洲经济复苏，香港艺术市场迎来“小阳春”，吸引众多艺术家和企业家在香港拓展业务。香港仍是多个会展活动的目的地并且跃升为世界最大的艺术交易品中心，在全球艺术市场的占有率从2019年的17.5%上升到2020年的23.2%，首次超越伦敦。佳士得和苏富比的拍卖销售额在2020年全球艺术交易品市场占据55%[2]，其中香港区销售额做出重要贡献。即使不少活动因疫情关系需要取消，香港艺术界仍能以实体的方式举行活动。瑞士艺术博览巨头巴塞尔艺术展在香港举办了其2020年唯一一场实体活动。此外，香港画廊协会亦与香港12家画廊合作，于2020年6月举办了一场精品艺术博览会。协会在大馆举办的UNSCHEDULED展览吸引了近3000名观众，是疫情爆发后全球首批开幕的展览会之一。

3 香港发展“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的短板

在国家顶层规划和政策的双重加持下，香港仍需进一步发挥纽带作用，扎根中华文化，苦练“内功”。在提升香港人国民身份认同感、提高文化供给能力和建设重大文化载体方面不断丰厚文化底蕴。

3.1 中华文化窗口作用尚不明显

香港传统文化元素对本港年轻人吸引力有限。换言之，中华文化自信在香港有待深入发掘。究其根源，香港教育中缺乏系统的爱国教育课程，2002年香港初中中国历史科由必修科目调整为选修科目，特区政府对中国历史科教学的开展缺乏有效督导，对历史教科书的编写缺乏严格审核。[3]香港常识课程缺乏中国历史教育内容，从源头上淡化香港青少年的国家观念和认同感。中国文化内涵的产品没有在香港这片土地发扬光大，民族文化自我认同感不高，对外输出的中国文化产品缺乏创新，难以展示出日益强大的中国真正拥有的先进文化，中华文化窗口作用尚不明显。

3.2 文化供给“走出去”有待加强

香港的文创产业起步较早得益于早期经济快速发展。随着经济增速回落、政治社会不稳定因素频发、本地市场狭小等综合因素作用下，尽管香港政府仍然积极推动本土文创产业的发展，但留给文创产业发展的空间并不多，总体趋于饱和，发展缓慢。[4]

2017年，香港文化艺术方面总开支逾36.06亿元[5]，而同期深圳公共文化财政支出为61亿元。根据表1，2008年及2014年至2018年文化及创意产业的增加价值，及其对本地生产总值的贡献，在2008年至2018年期间，文化及创意产业的名义增加价值的平均每年升幅为6.4%，相对香港名义本地生产总值在同期5.2%的平均每年升幅较快。然而，文化及创意产业的增加值相对于本地生产总值的百分比，近年呈下降趋势，由2014年的5.0%下降至2018年的4.4%。

表1 香港文化及创意产业的增加值（2008-2018年）

香港在文化产业结构、产品输出和国际影响力方面有限，文化产出多为小规模输出，难以发挥对中华文化“走出去”的集群效应。在粤港澳大湾区中，广州的文化产品供给能力最高，深圳次之，香港排名第三。香港的文化产业发展基础良好，满足一般文化市场需求，但在文化创新活力方面对标伦敦、纽约等国际先进城市，仍有较大差距。此外，香港中华文化主流文化产品供给欠缺，表明在大湾区尤其是香港文化产出供给上，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功能有待加强。

图1 粤港澳大湾区城市文化产出供给指数

3.3 文化载体和龙头企业亟待培育

香港缺乏文化载体和龙头企业。文化及创意产业尚未形成“创意—研发—出口贸易—提升附加值”完整的产业链。香港文化及创意产业链上大多为中小企业，整体文化产业市场实力和文化产品竞争力不强。借鉴韩国文化及创意产业发展经验，1998年韩国就提出“文化立国”的战略口号并积极落实文化及创意产业相关政策落地实施，致力向全球输出其文化及创意产业，不断壮大本国文化载体和龙头企业改革升级和扶持力度。韩国在保持原有电影、影视剧和音乐出口的领先地位的同时，近年潮流文化IP集聚和输出效应日益明显。

4 香港发展“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的政策建议

4.1 国家层面：强化香港中华文化资源整合

强化香港中华文化资源整合。制定一以贯之的符合国家“文化强国”建设的《香港文化建设方案》或《香港文化产业发展行动纲领》，提高中华文化的影响力和产业竞争力。规划并启动国民教育课题整合工作，从形式上一体化地解决长期存在与“国家认同教育”中随便化和教学不足的问题。完善“支持香港提升文化软实力”的顶层设计。发挥中央政府在香港组建“文化央企”——紫荆文化集团的重大部署，提升文化“软实力”。完善“支持香港提升文化软实力”的顶层设计，吸引资金进入。积极发挥香港文化融合优势，鼓励和支持香港文化企业将文化作品和国家发展的历史背景融合，扩大文化出口，发掘更有深度和影响力的作品。

打造中国文化地标形象。发挥香港故宫与北京故宫、中国美术馆等大型文博机构合作交流，结合中国传统优秀的文化在香港展出，共同把中华文化总IP发扬到全球各地。以西九文化区为核心，在全港发展小型文创区，设立不同的中华文化和世界艺术主题空间，协助不同类型艺术团体运营，资助年轻艺术家进驻及进行创作。丰富市民参与香港非物质文化遗产活动，在日常生活中扩大艺术展示平台，达至“聚民心、兴文化”的作用。

4.2 大湾区层面：推动粤港澳三地文化协同发展

设立粤港澳三地文化建设协调小组，推动大湾区文化协同发展政策制定落地，制定“粤港澳大湾区文化合作战略”，为三地文化合作提供制度保障。借鉴东京湾区文化战略发展经验，以香港为基轴放眼国际舞台，助推文化发展，使香港的文化艺术力量在粤港澳大湾区发挥核心引领作用。

加快落实文化产业发展的重点领域。制定直接资助文化企业发展的政策措施，借鉴区内其他经济体如中国台湾、韩国和新加坡及部分内地城市如深圳和上海为商界/产业提供更直接的资金支援等措施，为企业提供税务优惠、补助、贷款及贷款保证等，吸引资金和人才。参考向港澳开放国家艺术基金资助项目申报工作，逐步放开对香港艺术机构和艺术工作者资助限制和评审申报，为香港艺术人才提供更广阔的的发展空间。

发挥文化要素资源优势，加快创意产业的集聚，加快形成对外文化交流合力，着力拓展海外文化艺术市场。以香港文化影响力为基点，加强与深圳、广州、澳门等极点城市合作，以强辐射态势驱动粤港澳大湾区其他城市协同发展，强化区域文化竞争力。为大湾区居民提供多样性的文化选择，共同挖掘大湾区中华文化底蕴，打造更多有灵魂又响亮的原创IP。鼓励香港年轻艺术家参与大湾区青年艺术人才交流培训计划。开设与文化艺术产业相关的课程，强化对中华文化和国内艺术市场的认识，鼓励年轻人到大湾区实习交流及发掘创新意念。增加年轻人对大湾区文化的认识。形成“以港为主，粤港澳三地联动”发展格局。培养青年人文化艺术鉴赏能力，将文化艺术设为中小学选修科目。

4.3 香港特区政府层面：多措并举讲好“中国故事”

谋划举办中国香港国际文化高峰会，将国内外文化艺术精英聚集西九文化区，促进全球中西文化多层次对话，提升文化交流能力。“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让世界更认识中国优良的传统文化。

助推中国文化供给和资源传承“走出去”，开展跨界别、跨地域合作，提升主流文化产品的供给规模和质量，加强香港与其他城市的联系和多种形式的文化供给。搭建香港与内地区域文化艺术创作平台，推动联合创作反映社会核心价值、反映时代主旋律、具有强大艺术表现力、产业化运营能力的文化产品。积极推动中华文化、香港本土文化与产业创新发展，加快建设独具特色、文化鲜明的国际一流城市。

强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统筹。配合国家发展大局，成立相关机构，全面负责制定文化政策，促进文化事业和产业发展。贴近国家相关政府机构的职能，组建有文化艺术体育素养、全球视野、行业知识的管治团队，明确香港发展建设为中外文化艺术交流中心的五年计划，提升治理效能，全面落实治理目标。

构建有利于文化创意产业自主发展的生态。强化创意创新研发及试验的基础设施建设，打造跨界数码文化平台，共享专业知识及范例经验，促进创意界与科技界专才共同合作，提高文创产业与科技创新应用的结合度。以广州、深圳等市数字化转型成果为借鉴，抓住数字化机遇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充分利用“互联网+”、大数据、虚拟现实技术和数字化手段带动文化及创意产业发展。以“文化+科技”融合助推商业模式创新，将文博机构、文化产品“数字IP化”、开展大数据精准营销等。

“十四五”时期，香港充分发挥在“一国两制”下的独特优势，深耕中华传统文化，挖掘香港本土文化，融合多元文化，不断丰富文化及创意产业发展内涵和核心竞争力，提升香港文化交流层级。实现国家主席习近平所说的“坚定文化自信，用文艺振奋民族精神，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

注释：

① 董建华. 香港行政长官施政报告[Z]. (1998) [2021-7-15]. https://www.policyaddress.gov.hk/pa98/chinese/cecon2.htm原文为“我们还有一个更远大的目标，就是为香港建立亚洲文化艺术中心和娱乐体育中心的形象。香港一向定期主办国际盛事，例如香港艺术节和国际七人榄球赛等，都深受欢迎，我们应当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发展。我知道要实现上述目标，必须有适合举办世界级大型节目的场地。政府决定在这方面提供更多支持。为了协助香港发展成亚洲娱乐之都，我们现正计划在西九龙填海区兴建一个设备先进的新表演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