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锋 杨振明 丁洪浩 梅士伟 马利凯
[摘 要]涉农综合性大学是高等农业教育发展和高层次农业人才培养的重要基地。国家启动新农科建设后,综合性大學如何推进新农科建设,需要理论层面的思考与实践层面的探索。在理论层面,组织运行机制、结构优化机制与综合保障机制构成新农科建设机制的主体框架,学科发展理论、机制设计理论、定位理论为新农科建设机制构建提供了理论支撑,国家“四新”建设与新农科建设“三部曲”为新农科建设机制构建提供了政策依据。本文以吉林大学为例,在深入分析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面临的挑战与优势基础上,从顶层设计、学科交叉、专业优化、科教融合、协同育人、综合保障等六个方面探索了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的实践路径。
[关键词]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构建
[中图分类号]G6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843(2021)05-0020-07
[DOI]10.13980/j.cnki.xdjykx.2021.05.004
2019年6月教育部启动新农科建设后,随着“安吉共识”“北大仓行动”“北京指南”的接续发布与实施,新农科建设逐渐从理念引领深入到体系构建和机制创设上来,并引导广大涉农高校全面发力。涉农综合性大学作为高等农业教育发展和农业人才培养的重要基地,在新农科建设背景下,如何发挥学科综合和基础科学研究的资源禀赋,协同推进服务国家重大战略能力提升、“双一流”建设和新农科建设机制构建,成为当前涉农综合性大学推动农科教育必须面对的重要课题[1]。
一、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的理论解析
综合性大学是现代大学发展到高级阶段后出现的一种组织产物,多学科性、科学研究性、基础性是其核心特征。在本文中,综合性大学是指我国含有或涉及农学学科专业的综合性高校。为适应全球变化的需要、农业现代化发展的需要和高等农业教育改革的需要,新农科建设要走融合发展之路、多元发展之路、协同发展之路(简称“三大发展”),需要农工结合、农理结合、农医结合、农文结合(简称“四个结合”)[2]。“机制”的基本含义包括结构、功能和作用三个方面,也可以说是一套结构化的规则,是“带规律性的模式”[3]。机制的运行规则都是人为设定的,其建立离不开制度与体制,同时又有助于制度与体制的运行和实施[4]。因而,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的构建过程,就是明确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的理论支撑、管理运行机制和保障体系,从而为前述“三大发展”“四个结合”提供具体的运行基础。
(一)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的分析框架
1.新农科组织运行机制。主要包括新农科层级管理、新农科建设工作组织架构、新农科建设规划、新农科建设项目立项与实施等体系与子机制。与高等农业院校采取的新农科建设专项推进形式不同,综合性大学主要采取统筹推进的方式。其中,最为常见的是“四新”整体推进模式,即在学校层面成立“四新”建设工作领导小组,下设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四个工作组,分类推进;该模式综合化程度高,适应综合性大学大规模办学实际。此外,一些综合性大学还采取了“新农科+新X科”融合推进的模式,如新农科与新工科融合建设。
2.新农科结构优化机制。结构优化是新农科建设建强出新的关键。一方面,通过结构调整“推陈出新”,即破除原有农学学科体制机制障碍,激发内生发展动力,扬弃原有不适合综合性大学发展和新农科趋势的弱势专业,用新技术改造传统农学学科专业,实现从“有”到“优”。另一方面,需要通过结构重组“交叉创新”,充分利用学校综合性学术资源推动交叉学科研究,瞄准世界科技前沿、关键领域和解决“卡脖子”问题,建立跨学科组织,开展协同创新和交叉融合研究,适时设立新的学科专业,布局重点、急需、未来学科建设,推动原始创新能力提升。
3.新农科综合保障机制。新农科综合保障机制主要涉及资源配置保障和建设评价,总的职责是保障人、财、物的正常供给和内外交流,保障教育教学工作的正常运行。其中,资源配置保障主要包括人才资源保障、投入保障和制度保障三大维度,人才资源保障是核心,投入保障是支撑,制度保障是基础,评价是高校办学和学科建设的指挥棒。对综合性大学而言,需要在以教学、科研为主要评价机制的基础上,构建一种能够充分调动学校、学科、教师参与新农科建设的新型评价方式,把新农科建设纳入一流大学建设的重要指标。针对农学学科注重理论与实践结合、研究工作周期相对较长、成果呈现形式多样等特点,建立和推动适合学科发展的分类评价机制,不断激发各类人才的创新创造潜力,引导教师“把论文写在大地上”。
(二)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构建的理论基础
1.学科发展理论。从学科发展理论来看,学科交叉是大学学科资源整合和优化的主要途径,新的科技领域的产生往往通过学科交叉实现;基于学科发展中的不平衡性,通常需要集中投资优先选择和保证关键学科,形成“头部效应”[5]。这些是典型的学科“非对称发展观点”“非均衡发展观点”。近年来,学科发展中的“生态主义发展观点”等观点也开始对学科发展战略制定、学科建设举措选择及总体建设成效产生影响[6]。因而,考虑到综合性大学学科的多元性,需要学校根据学科发展的历史方位、阶段目标、学科结构、资源禀赋做出科学规划,在生态主义学科观整体观照下,实施农学学科非对称发展策略。
2.机制设计理论。机制设计理论主要解决社会机制建设中的资源配置、信息效率、激励相容三个问题,并提出解决方案。机制设计理论系统论证了基于既定目标,设计出相应执行机制的必要性与可行性[7]。从已有研究和应用实践来看,它既可用来研究大到整个国家制度层面上的顶层设计问题,也可用来研究社会中观或微观系统的机制设计问题。新农科建设正处于改革和发展关键期,资源约束、信息不对称、个人理性与集体理性不相容的现象普遍。机制设计理论的引入,对于新农科建设机制构建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3.定位理论。定位理论主要诠释了现代市场中产品的核心竞争力、品牌稳定性、品牌认知等问题。理解高校定位的内涵有利于让学校与众不同,形成核心竞争力,鲜明地建立学校品牌[8]。就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而言,同样需要对自身的深刻认知,从而明确发展定位和发展策略,以实现涉农综合性大学之间、综合性大学与高等农业院校之间的差异化和特色化发展,凸显各自的核心优势。
(三)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构建的政策依据
1.“四新”建设的战略要求。2018年6月,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的召开,拉开了我国新一轮高等学校教育教学改革的大幕。2019年4月,教育部、科技部等13个部委联合召开“六卓越一拔尖”计划2.0启动大会,全面推进新工科、新农科、新医科、新文科建设。这是我国高等学校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改革又一重大战略举措。“四新”建设要求高校将“以本为本、四个回归”确立为教育教学的根本,主动适应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发展形势,着力调整学科专业建设,强化协同育人和实践教学机制建设,形成以人才培养为核心的质量文化,全面提高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力。综合性大学是高等教育体系的“龙头”,需要在“四新”建设上走在前列。
2.新农科建设“三部曲”的现实要求。2019年6月,教育部启动新农科建设,发布“安吉共识”,提出“四个面向”新理念,擘画了新农科建设的总要求。9月,发布“北大仓行动”,推出“八大行动”新举措,绘就了新农科建设的路线图。12月,发布“北京指南”,推出“百校千项”新项目,明确了新农科建设的发力点。新农科建设要求涉农高校利用现代生物技术、工程技术、信息技术等手段,改造升级传统涉农专业,助力打造天蓝水净、食品安全、生活恬静的美丽中国,服务百姓幸福生活,提高生态成长力,为国家战略提供人才和智力支持。这也是对涉农综合性大学的新要求。
(四)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构建的主要原则
1.特色化。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的“特色化”要从“科研方向特色定位”和“育人理念特色推进”入手。相较于同层次高等农业院校,综合性大学农学学科的学科专业规模、教师和学生数量、科研梯队建设以及经费保障等都处于相对弱势。在有限的资源条件下,寻求特色化建设成为定位与发展的首要问题。在科研上,充分利用已有的稳定研究方向,求精求细,打造特色平台,培植领军人才,在业内汲取更多的荣誉和资源。而从育人来看,可以调动多学科资源和师资优势,着力构建大思政格局,把“乡村振兴”“生态文明建设”“健康中国”等涉农重大战略内容一体化融入专业课教学与思想政治理论课、通识课教学,厚植学生成才基础[9]。
2.在地化。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的“在地化”表现在科研布局和人才培养上要围绕当地的农业产业链部署展开,实现学科建设与当地农业产业布局有效对接。农业科学知识体系本身的实践性和地域性较强,其发展历史表明,学科组织与当地特色农业产业之间存在共同演化与互构的关系。新农科范式的形成与发展也依赖于高校科技成果、人才资源与当地产业资源的系统整合。高校知识创新链催生出先进的农业科技,这些资源与当地产业交互、 整合与共享,可以有效提升农科知识研究成果的转化率,增强属地产业的发展动力。在此基础上,通过大学创新体系与产业结合,实现从“大学城”向“科学城”转变[10]。如世界著名的荷兰瓦赫宁根“食品谷”,便是瓦赫宁根大学与当地产业融合发展而形成的引领行业发展的世界级农业“硅谷”。
3.协同化。与传统农科相比,新农科的“新”字,首先体现在打破传统农科建设的路径依赖,协同医学、信息科学、社会科学、新能源、新材料、生命科学及工程技术,形成农工、农理、农医、农管多元协同创新的新型发展策略,从而增强农学学科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进一步激活多学科协同育人和社会服务的生命活力[11]。农业学科生态的复杂性还要求综合性大学在新农科建设过程中,增强学科组织的开放性,推进涉农学科集群的国内和国际交流合作,达到多机构的协同效应,形成一个共生而有序的新农科创新生态网络。
二、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面临的挑战与优势
(一)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面临的主要问题
1.在组织运行层面,新农科建设的新体制和新机制需要进一步完善。受综合性大学学科发展历史和现实影响,新农科建设的顶层设计和组织领导体系、学科建设规划和发展路径尚未完全成型,农学学科发展潜力没有充分挖掘、学科发展活力没有充分激发。从国内高校来看,涉农综合性大学大多是由单科性高等农业院校或科研院所合并进入或组建综合性大学,由于综合性大学一般学科众多,学校组织机构、學科传统、校园文化等方面的融合并非朝夕之功,加之传统学科划分过细,学科建设与发展的路径依赖、学科壁垒现象明显,这就会对新农科“交叉”“协同”“创新”等理想机制构建造成严重的迟滞效应。
2.在结构优化层面,新农科建设的新学科和新专业需要进一步彰显。整体上看,综合性大学农学学科结构布局和生态需要进一步优化调整,部分学科实力弱、发展乏力、投入产出效益低、资源消耗较重,具有前瞻性、前沿性和发展潜力的新兴一流学科和专业尚未大量呈现。这主要是因为综合性大学农学学科方向上高原多、高峰少,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一流学科方向稀少,国际顶级学术大师匮乏。如以第四轮学科评估为例,在农学9大学科中获得A+学科的仅有两所综合性大学,远低于高等农业院校;而纳入综合性大学“双一流”建设的农学学科也不多。同时,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的人才培养机制还不健全。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业在产业结构、生产方式、组织方式上发生了深刻变革,但农科高等教育与农业产业之间“两张皮”现象突出。新农科创新人才目标难以在传统农科人才培养实际教育过程中准确把握和具体落实,具体体现为知识、能力、素养有效贯通与有机融合不足,系统化培养机制不健全,创新实践能力培养机制缺乏,致使人才培养机制与“新农科”理念吻合度不够。
3.在综合保障层面,新农科建设的新格局和新激励需要进一步强化。科学合理的新农科学科资源配置机制、激励投入机制尚未完全成型,符合“双一流”学科组织发展的人才评价和职业发展体系都需要不断完善。从现实来看,综合性大学整体建设与农学学科之间综合性与专业性的张力、研究性与应用性的张力、优势学科与冷门学科的张力依旧存在,综合性大学农学学科的建设基础、工作环境、资源条件、待遇情况、政策环境等还不足以吸引国际顶级学术大师来学校工作。从评价来看,由于目前学科划分过细,学校学科众多,加强绩效考核、建设学科特区、改善评价机制等一系列措施的落实还有待于进一步强化。如何进一步加强学科研究团队的力量,探索学科绩效评价模式,制定研究成果认定办法,优化学科资源配置,加大资金投入力度,建立新农科建设常态化机制等等,都需要探索。
(二)综合性大学加强新农科建设的优势
1.综合性大学“厚基础”要求有利于打牢新农科发展基础。建设一流的学科需要发展一流的本科教育、培养一流的人才。综合性大学在长期的办学历史中,能够始终把人才培养作为核心任务,把本科教育放在突出重要的地位,形成学科综合环境、研究环境、开放环境等,有利于铸造学生“基础扎实”的良好素质。吉林大学牢固树立“人才培养是根本使命、提高培养质量是核心任务”的办学理念,确立了“志高远、敢担当,基础厚、能力强,会创新、适应广”的新时期人才培养指导思想,本科教育传统优势地位进一步巩固,形成了积淀雄厚的本科教育优势和特色。学校“厚基础”的人才培养要求,有利于打牢新农科发展基础。
2.综合性大学“多学科”环境有利于改造传统涉农学科。拥有一定数量一流学科,是综合性大学的重要标志,也是“双一流”建设的重要支撑[12]。同时,建设多个一流学科也是综合型大学建设中形成的“共性”特征。由于不同学科所植根的文化环境和承载社会使命的差异,多学科的环境有利于传统涉农学科在建设中用更高的标准、更开阔的视野、更长远的目光,从学科外延式发展转到追求质量的内涵式发展上。例如,吉林大学拥有一级硕士学位授权点63个、一级学科博士学位授权点49个、交叉学科博士学位授权点2个、硕士专业学位授权点33个、博士专业学位授权点6个,为新农科学生宽口径培养、大类招生改革,用新技术改造传统涉农学科奠定了坚实的建设基础。
3.综合性大学“学科交叉”有利于发展新兴涉农学科。利用综合性大学多学科优势,传统优势学科的学术风尚和学术文化得以继承和发扬,涉农学科可以在充分吸纳其他学科先进理念的基础上有所创造、有所改进,创造有利于学科交叉的条件和氛围,有利于产生和发展新兴涉农学科[13]。如,吉林大学学科门类齐全,涵盖13个学科门类。学校在支持文史交叉、文理交叉、理工交叉、理医交叉等传统优势学科交叉的同时,激励扶持农学与理学、医学、工学、信息学、地学、管理学、经济学交叉,有利于培育产生新兴学科专业,为新农科建设奠定了宽厚的专业基础。
三、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的构建与实施
(一)构建顶层设计机制,完善新农科建设组织架构
顶层设计是新农科建设的“牛鼻子”工程,是实施新农科建设的前提和基础。吉林大学根据学科综合特点和建设任务情况,加强顶层设计。一是成立专门的组织机构。鉴于学校同时承担国家“四新”建设任务的实际,成立“四新”建设工作领导小组,下设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四个建设工作组和领导小组办公室,各工作组下设专家组和办公室。领导小组由校长担任组长,负责研究“四新”建设学校规划和重大宏观问题决策;各建设工作组由四位分管副校长分别担任组长,分头负责“四新”建设组织实施工作;各专家组负责本学科建设方面的论证咨询工作;教务处和相应学部(校区)教学办负责各办公室日常管理协调工作。二是制订专项建设规划。学校把“四新”建设纳入“十四五”建设发展规划,并制定新农科建设行动专项计划,明确“探索建设机制、优化学科专业、改革培养模式、加强协同育人”的建设思路,以教育部、省级、校级新农科建设研究项目为牵引,全面推进新农科建设,计划5年内完成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及其涉农专业人才培养模式改革研究,改造4-5个传统的涉农专业,新建2-3个新兴涉农专业,建设1个综合性校内新农科实践教学科研基地,建设4-5个高水平校外产学研融合协同育人基地。三是创新人才培养目标。学校贯彻以学生为中心、成果导向和持续改进的教育理念,提出培养“有家国情怀、品判性思维、创造创新能力,懂交流、善合作”,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人才总体目标。涉农专业面向新农业、新乡村、新农民、新生态,服务乡村振兴战略,培养知农、爱农的创新性复合型新型卓越农业人才。
(二)构建学科交叉机制,培育新兴涉农学科专业
学科交叉是培育产生新兴学科的有效途径[14]。吉林大學围绕国家战略需求和服务经济与社会发展,发挥学校学科综合优势,把实现学科交叉融合、培育产生新兴交叉学科作为学科建设的发展战略。一是成立新兴交叉学科学部。学校在人文学部、社会科学学部、理学部、工学部、信息学部、地学部、医学部、农学部8个学部基础上,为适应学科建设发展需要,增设新兴学科交叉学部。二是开展学科交叉融合创新项目培育工作。通过“学科交叉融合创新”项目培育和倾斜投入,引导和激励新兴交叉学科建设,扶持农学与理学、医学、工学、信息学、地学、管理学交叉,培育新兴学科专业。三是面向国家战略需求设立新兴学科专业。学校遵循“同一健康,同一医学”理念,迎接SARS、禽流感、新冠肺炎疫情等公共卫生安全的新挑战,在国际上率先成立了首家人兽共患病研究所,并迅速发展成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通过学科交叉融合,学校建成了农学与医学大健康、农学与理学大生命两大“双一流”交叉学科群,高标准、高起点建设并获批人与动物共有医学、仿生科学与工程两个交叉学科一级学科博士学位授权点,还计划增设“人与动物共有医学”“智慧农业”等2-3个新专业(方向)。
(三)构建专业优化机制,改造传统涉农学科专业
专业优化调整是高校专业建设的有效手段,是推进新农科建设的必要措施[15]。吉林大学拥有16个涉农专业(方向),包括6个国家卓越农林人才教育培养计划试点专业,学校制定了本科专业建设标准和专业建设规划及管理制度,按照“扶优扶特、升级改造、优胜劣汰”专业建设思路,优化专业结构,促进涉农专业建设水平提升。一是重点扶持、倾斜投入,突出加强6个卓越农林计划专业2.0建设,近年成功获批涉农类国家级一流专业6个。二是守正创新、突出特色,加强动物医学、植物保护、食品科学等涉农特色专业建设。三是升级改造、内涵建设,利用校内生物技术、工程技术、信息技术资源,改造提升农业资源与环境、园艺、食品质量与安全、农林经济管理等传统涉农专业。四是优胜劣汰、动态调整,主动撤销或停止招生弱势涉农类专业2个。
(四)构建科教融合机制,培养创新人才和服务乡村振兴
科教融合是世界一流大学的核心办学理念,是高校培养创新人才的必然选择[16]。吉林大学充分发挥科教融合优势,助力创新人才培养和乡村振兴。一是把学科最新科研成果融入教学内容。要求每个学科、每门课程、每名教师,特别是涉农等应用学科,都要及时把自己的科研成果恰当地引入教学,保持教学内容的先进性。二是强化高层次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学校打造“基础学科拔尖人才培养计划”唐敖庆理科实验班、“卓越农林人才教育培养计划”动物医学拔尖创新人才实验班,实验班每年免试推荐研究生比例高达80%-100%。三是加强创新创业实践训练。实施“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推广本科生导师制,让本科生广泛参与科研工作,加强培养学生科研创新实践能力。四是建立荣誉培养计划。设立荣誉课程、荣誉学分、荣誉实践体系、荣誉学位,通过设置多轨道、高阶性、挑战性、开放式的荣誉课程和荣誉实践环节,强化“因材施教”和“个性化培养”。五是开展科技扶贫。学校充分发挥科研优势,组织教师开展科技扶贫,将科研成果转化为扶贫项目,在定点扶贫的吉林省通榆县累计投入11个科研项目、100余名科技专家开展科技扶贫,研究盐碱地治理,建立作物栽培技术试验示范基地,连续3年持续增产,新品种创造了增产80.9%的历史新高,为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做出了重要贡献。其中,1名教授荣获全国脱贫攻坚先进个人荣誉称号,1名教授荣获全国脱贫攻坚创新奖。
(五)构建协同育人机制,提高人才培养质量
协同育人是高校人才培养改革的新模式,是新农科人才培养的重要途径[17]。吉林大学高度重视协同育人,不断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一方面,深入推进校内“三全”协同育人。2018年10月,学校以“传承红色基因,培育时代新人”为主题,入选全国首批10所“三全育人”(全员、全过程、全方位)综合改革试点建设高校。试点建设以来,学校坚持高位谋划、重点攻坚、层级推进,从课程育人、科研育人、实践育人、文化育人、网络育人、心理育人、管理育人、服务育人、资助育人、组织育人10个方面设置10个专项工作组,针对12个方面的90项建设指标,明确了287项预期成果,率先编写12个学科的课程思政指导教材,成功获批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创新发展中心(心理育人方向),全面形成全员育人、全方位育人、全过程育人的大思政格局。另一方面,加强校外产学研协同育人。学校通过强化与农业企业、科研机构的合作,创建产学研协同育人机制,推进新农科人才培养链与产业链对接。学校涉农专业目前已与中国农业科学院特产研究所、吉林省农业科学院、长春皓月集团、长春国信现代科技有限公司等单位签署合作育人协议,共同打造产学研协同育人基地。
(六)构建综合保障机制,提升新农科建设质量
吉林大学坚持以高质量内涵式发展为主题,以“吉大特色的思政工作体系引领工程”“良性互动的学科生态体系平台工程”“现代科学的学校治理体系基础工程”为牵引,紧紧抓住东北全面振兴全方位振兴的战略机遇,推进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和新文科建设。一是强化新农科的资金支持。学校在“十四五”规划中提出,要聚焦“四个面向”,围绕生物育种、大生命健康等主动开展研究;将包括农学学科在内的生命科学纳入学校“双一流”建设体系,加大新农科资源配置和资金投入。二是加强高水平新农科师资建设。出台《吉林大学“匡亚明/唐敖庆学者”人才岗位聘任管理办法》等配套文件,农学学科先后获评学校卓越教授、领军教授、英才教授、青年学者20余人次,新增各类人才10余人次,打造了“近者悦、远者来”的新农科人才生态体系。三是完善新农科建设制度保障。印发了《吉林大学深化教育评价改革工作方案》,将服务乡村振兴等国家战略纳入学校总体评价方案;拟制农学学科建设规划,以制度形式规范新农科建设发展;建立学科交叉融合创新培育项目制度,形成一批体现吉林大学学科优势的新兴战略和学科交叉专业。四是探索建立新农科建设评价机制。突出立德树人导向和服务国家战略导向,坚决破除“五唯”,摈弃“以刊评文”,将服务脱贫攻坚、乡村振兴战略成果纳入农学学科绩效评价和教师评价,单独开展“脱贫攻坚”系列教师职务评审,累计评审高级职称8人。
总之,通过初步探索构建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发挥学科综合优势和基础研究力量,优化传统农科专业,深化科教融合,强化农工、农理、农医、农管学科交叉融合,综合性大学将成为新农科建设的重要推进力量。从服务国家乡村振兴战略和新农科建设考虑,学校将对新农科建设机制进一步实践完善,着力推进形成新农科发展的新样态。推动农学学科与其他学科间的协同发展,实现不同学科间的相互促进与支撑,为农学学科发展夯实科学基础;面向世界农学科学前沿,开展融合研究、融合学习和融合实践,推动农学学科质量不断提升;创新研究新农科人才培养模式,面向新农业、新乡村、新农民、新生态,全面深化农科学科专业建设和人才培养改革,为新农科教育提供具有综合性大学特色的新方案、新路径、新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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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赵淑梅)
A Study on Construction and Practice of Constructive Mechanism of Emerging Agricultural Sciences in Comprehensive Universities
——Taking Jilin University as an Example
WANG Lifeng,YANG Zhenming,DING Honghao,MEI Shiwei,MA Likai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Jilin 130015, China )
Abstract: Comprehensive universities involving agricultural sciences are important bases for not only the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of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but also the cultivation of high-level talents in these discplines. With Chinas implementation to develop emerging agricultural sciences, how to carry out the construction of emerging agricultural sciences in comprehensive universities needs theoretical thinking and practical exploration in terms of its constructive mechanism. At the theory level, disciplinary development theories, mechanism design theories, positioning theories have provided theoretical supports for the mechanism construction of emerging agricultural sciences. Chinas “Four New Constructions” and “Trilogy” of Emerging Agricultural Sciences Construction have provided the policy basis for mechanism construction of emerging agricultural sciences, with the mechanism for organizational operation, mechanism for structural optimization and mechanism for comprehensive guarantee forming the fundamental framework of mechanism construction of emerging agricultural sciences. Taking Jilin University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conducts a thorough analysis of the challenges comprehensive universities encounter and the advantages they possess in terms of construction of emerging agricultural sciences, on the basis of which this paper further studies the practice approaches to the constructive mechanism of emerging agricultural sciences in comprehensive universities from six perspectives: top-level design, interdiscipline, professional optimization, integration of science and education, cooperative education and comprehensive supports.
Key words: comprehensive university;emerging agricultural sciences;mechanism
[收稿日期]2021-08-23
[基金項目]教育部新农科研究与改革实践项目“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及其涉农专业人才培养模式改革的研究与实践”(《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公布新农科研究与改革实践项目的通知》(教高厅函〔2020〕20号));2020年度吉林省本科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立项课题重点项目“综合性大学新农科建设机制及其涉农专业人才培养模式改革的研究与实践”(《关于公布 2020 年度吉林省本科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立项课题名单的通知》(吉教高〔2020〕17 号))。
[作者简介] 王利锋(1964-),男,吉林双阳人,法学博士,吉林大学党委副书记、副校长、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法学理论、高等教育管理。杨振明(1963-),男,吉林通化人,农学博士,吉林大学农学部学部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植物逆境生理及分子生物学、高等教育管理。丁洪浩(1963-),男,湖北天门人,农学硕士,吉林大学督学办主任、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管理。梅士伟(1979-),男,山东枣庄人,教育学博士,吉林大学学生工作部副部长、教授;主要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管理。马利凯(1981-),男,湖北孝感人,管理学博士,吉林大学发展规划处副处长、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