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拉族文化认同与语言态度实证探析

2021-09-15 10:14妥洪岩马玉贞
青藏高原论坛 2021年2期
关键词:母语态度量表

妥洪岩 马玉贞

(青海师范大学,青海 西宁810008;高原科学与可持续发展研究院,青海 西宁810008)

各民族对本民族语言的态度对其文化和语言遗产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影响。积极的语言态度虽然不能保证语言的生命力,但消极的语言态度无疑会导致语言的丧失和文化的消逝。语言和文化具有维持一个人的民族和文化身份的力量,而语言对于一个民族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具有强大的象征意义[1]。因此,不同民族往往是从文化和语言上进行相互认同。作为青海省具有独特文化的民族之一,撒拉族与其他文化群体的良性互动促进了他们的发展并帮助他们融入多元文化社会。然而,文化和语言同质化的趋势造成了文化和语言的流失。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濒危语言问题特别专家(UNESCO Ad Hoc Expert Group on Endangered Languages,以下简称UNESCO)提出的评价指标,民族语言学家指出,撒拉族的语言流失相当严重,已经属于“3级”,意为确实濒危[2]。根据马伟教授的田野调查,撒拉语确实存在语言流失,移位汉语的现象。如石头坡村撒拉族在衣食住行和婚丧嫁娶等方面的文化,均受到了周围汉族的影响,最为明显的是在语言方面,现在石头坡村撒拉人讲的撒拉语中就有很多汉语词汇,在语音和语法方面也受到汉族文化的影响,现在出现的新生事物都借用汉语词汇来表达[3]。随着文化融合的发展,对撒拉族的文化认同与语言态度问题的研究显得尤为重要。因此,本文采用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重点对撒拉族文化认同与语言态度的现状和相关性进行了调查研究。希望通过本研究的开展,可以帮助撒拉族人民对自己的民族文化有一个全新的、普遍的认知,构建自己的新的文化身份,更好地理解其文化,更好地融入主流社会,维护民族团结。另一方面,面对语言流失的问题,对语言态度的调查将不仅有助于提高撒拉族人的语言态度和语言活力,同时也有助于为少数民族濒危语言政策的制定和语言教育的实施。

一、文化认同与语言态度

(一)文化认同

作为文化学、人类学、社会学、语言学等人文领域的一个基本概念,研究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对文化认同进行了界定。在跨文化交际领域,文化身份的定义源自于美国人类学学者克利福德·格尔茨(Clifford Geertz)的狭义文化观,他将文化定义为历史传播的符号、意义和规则体系。他强调符号系统对于社区或种族群体是至关重要的[4]。此外,他还提出了习俗、宗教、血缘、民族认同的重要性,为后来的文化认同理论奠定了基础。克利尔·托马斯(Collier Thomas)先后采用并发展了格尔茨的命题,提出了他的文化认同理论。他认为文化认同是多元文化传播中所形成的认同之一,文化身份是指个人或社区对共享文化的接受程度。文化认同的核心是对同一符号体系的运用和对文化规范的坚守[5]。贝瑞(Berry)根据新的文化环境下少数民族的反应,提出了四种文化身份模型,即融合、同化、分离、边缘化。贝瑞认为文化认同是认知、情感和行为在与他人交流过程中的一致性[6]。因此,国外对文化认同维度和结构的研究主要以贝瑞为代表,更多的学者倾向于从认知、情感和行为三个方面来界定文化认同的维度和结构。

由于文化的差异,中国学者对文化认同和文化认同的维度提出了不同的理论和认识。郑晓云指出,文化认同可以分为自我认同和群体认同,但两者都侧重于对文化的接受、认知和保护。一方面,文化认同表现出对外来文化的认同也有助于加强对与生俱来的文化的认同。拥有相同文化的社区不仅使他们能够保持相互的信仰和习俗,而且也为加强种族认同提供帮助和支持[7]。李克钦提出文化身份是通过使用相同的文化符号系统,进行相互的文化概念,坚持共同的理论和实践来体现的,这也为文化身份的内涵奠定了基础[8]。一些实证研究者在对少数民族文化认同的研究中也提出了不同的文化认同维度。韩辉从民族起源、语言、宗教、风俗、技术等认知、情感和行为的角度对藏族的本土文化认同进行了研究[9]。钟小菡从传统习俗、语言、宗教信仰、民族认同等方面对新疆少数民族进行了测试[10]。基于以上对文化认同维度的阐述,本文将运用钟小菡提出的维度来考察撒拉族的文化认同。

(二)语言态度

语言态度是社会语言学的一个概念,它被研究者从不同的角度定义。国外学者克里奇(Kramsch)认为,态度是在一个人所处的环境中,组织个人的动机、情感和感知的持续过程。语言不仅与一个人的行为和文化价值观有关,而且有助于独立地建构身份[11]。然而,他的定义不考虑经验的重要性,而是强调文化认同是个体独立建构认知的过程。在这方面,他的观点与认知学派的观点是一致的。弗里德曼(Frederman)认为态度是个体的心理倾向,它由对特定实体、观念或人的认知、情感和行为倾向三部分构成[12]。他的定义,强调了语言态度的结构。将语言作为一个实体,我们可以借用弗里德曼的定义来解释语言态度的结构。我国学者王远新认为,语言选择是一种社会行为,语言态度的社会心理因素影响着使用者的语言能力和语言行为。具体来说,语言态度在调节人们的语言习得、语言选择、语言使用和语言发展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3]。

二、研究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1.调查对象

本研究以青海省循化撒拉族自治县5个乡镇的297名村民为调查研究对象,其中64人(21.5%)来自积石镇,62人(20.8%)来自街子镇,61人(20.5%)来自白庄,54人(18.1%)来自清水乡,56人(18.8%)来自查汗都斯乡。总人数中,女性157人(52.8%),男性140人(47.2%)。调查对象的年龄、教育水平和职业信息表统计如表1—3。

2.访谈对象

选取了积石镇、街子镇、白庄乡、清水乡、查汉都斯乡的64人为访谈对象,其中61个与调查对象中的研究对象有重叠。为了确保他们对问题有充分的理解,每一个问题都会用撒拉语解释给他们。访谈对象的详细信息如表4—6。

表1调查对象年龄信息统计表

表2调查对象受教育程度信息统计表

表3调查对象职业信息统计表

表4访谈对象年龄信息统计表

表5访谈对象受教育程度信息统计表

表6访谈对象职业信息统计表

(二)研究工具

为了全面了解撒拉族文化认同和语言态度的现状及其影响因素,本文采用了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将量表发放给青海循化撒拉族自治县的研究对象,量表完成后进行访谈。此外,还将使用SPSS19.0分析文化认同与语言态度之间的关系。

1.基本信息问卷

为了获得所有受试者的个人信息,我们询问了14个人口统计问题,包括性别、年龄、职业、教育程度、出生地、居住地、父母职业、父母教育程度和语言能力。在此基础上,分析文化认同的影响因素。

2.文化认同量表

为了探索撒拉族的文化认同,结合撒拉族文化的现状,研究人员对钟小菡的《文化认同量表》进行了调整,该量表由习俗、语言、宗教信仰和民族认同组成,第3、5、6、8、9、10、11、14、15项内容进行了调整。最后,项目1到项目5属于自定义维度;第6至8项是语言维度;第9项至第11项探讨了他们的宗教信仰情况;第12项至第15项属于最后一个维度,即民族认同。此外,该量表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的模式,由一个陈述和五个答案组成。数字1到5分别代表完全不同意、不同意、不确定、同意和完全同意。相应的,答案的分数是1、2、3、4和5(非常不同意=1、不同意=2、不确定=3、同意=4、非常同意=5)。为了检验量表的信度和效度,邀请了30名撒拉族参与量表的前期检测。本研究的量表结果采用SPSS19.0进行分析。根据杨晓明提出Cronbach’s Alpha在0.8以上可以说明其可靠性[14]。根据前期检测文化认同量表的15个单项总体信度为0.829>0.8,说明该量表在检验撒拉族文化认同方面是可靠的。

3.语言态度量表

本研究在王远新提出的三个维度的基础上,采用李增垠(2017)对河湟地区土族语言态度调查的量表,该量表已被广泛认可并应用于民族语言态度的测试。第3、4、15项根据撒拉族语言现状进行了调整,以评价撒拉族的语言态度。最后,从认知、情感和行为三个方面对人们的母语态度进行了调查。第1项至第9项测试撒拉族对语言的认知;第10项至第15项涉及情感维度;第15项至第20项涉及他们对母语的行为倾向。测试也将遵循李克特五点量表。根据杨晓明提出0.8以上表明量表具有较高的效度和良好的信度,通过对新量表的信度和效度测试,本研究中语言态度量表的信度值为0.904>0.8,说明具有良好的信度,符合量表的信度要求。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撒拉族文化认同的结果与分析

本研究共向297名撒拉族人提出了15个涉及文化认同的问题,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得到了积极的回应。如表7所示,统计了答案的人数和百分比。

表7撒拉族文化认同维度信息统计表

由表7可见,关于风俗习惯维度的5个问题,只有7人(2.9%)选择强烈反对。他们几乎不庆祝撒拉族的节日,也不穿民族服装20人(8.5%),对他们的文化没有一个全面的了解。54人(22.7%)选择不确定,98人(41%)同意,118人(39.9%)对自己的民族起源和传统有全景式的认识;在语言维度方面,35人(11.9%)非常不同意,45人(15.2%)不认为自己对撒拉语的书面历史有足够的了解,对母语水平不高的人持包容态度,58人(19.3%)对自己掌握的撒拉语口语和书面语知识缺乏信心。只有1/2的学生能讲出撒拉语的历史,对撒拉族的读物感兴趣;在宗教信仰维度,宗教信仰是撒拉文化的核心,只有9人(3.1%)持否定态度,21人(6.9%)不确定自己的立场,113(38.1%)比较同意,154人(51.7%)强烈认为宗教信仰对他们非常重要。此外,民族认同也是反映撒拉族文化认同的重要因素。在这方面,12人(4.1%)在与其他种族背景的人交流时感到被边缘化,44人(14.8%)对民族认同的态度模糊不清,114人(38.2%)对民族认同的传承和引介比较积极,127人(41%)表示强烈赞同。

一般情况下,以3分(不确定)为界,80.9%的人选择认同并强烈认同自己的习惯,11.4%的人对自己的习惯不太认同,53.6%的人认同自己的母语,26.9%的人对母语持否定态度,宗教认同占89.8%,民族认同占78.2%,只有3.1%的人没有从宗教信仰和民族中获得归属感识别。

图1文化认同量表平均值

如图1所示,各维度的平均分均高于3分。习俗的平均值是4.01,表现了撒拉族人民对节日和传统的热情;语言维度平均分最低(3.46分),他们在撒拉族是否应该学习和说自己的母语这一项上得分很高,但在对不能流利说撒拉语的人的态度上得分较低,宗教信仰方面,平均得分最高(4.36分),作为撒拉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认为宗教信仰给他们带来了许多精神上的支持;在民族认同方面,平均得分为4.13分。一方面,撒拉族人民希望自己作为撒拉族的身份能够得到体现,展现出自己的独特性;另一方面,他们会积极地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交流。

根据前一部分的数据可以发现,撒拉族的文化认同在宗教信仰和民族认同上较高,在风俗习惯上相对积极,但在语言视角上呈现出较为复杂的态度。正如克利尔·托马斯所提出的,文化身份的表现形式是坚持民族的规范。风俗习惯是随着民族生活发展而形成的习惯和制度,反映了民族心理的内在统一和民族特色的外在表现[5]。节日是同民族人民之间的纽带,是同民族人民社会化的基础,同时也起着识别不同文化群体的作用。因此,居住在同一地区的撒拉族对自己的传统表现出高度的认同感,超过88%的撒拉族对自己的民族节日有着极大的热情。此外,72.7%的撒拉族担心在不可避免的跨文化交流过程中民族文化会日益消逝,尽管他们仍然保持开放和包容的态度,但却没有采取行动保护其民族文化。吸收文化本质是自我完善,但撒拉族缺乏发展本族文化和语言的主动性。此外,在中国800年的历史长河中,撒拉族除了表现出对本族文化的强烈归属感外,对本族的认识也变得模糊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表达了对汉文化的高度评价和认同。42.4%的女性拒绝穿传统服装,在服饰和语言上的趋同已经非常明显,这也表明了撒拉族融入汉文化的倾向。更重要的是,他们对民族起源的认识也越来越模糊,52.5%的人不会讲象征着撒拉族的民族渊源的骆驼泉的历史。

此外,文化身份的设定以话语和文本的形式发生,这也反映了他们认为本族文化的身份其作用不仅仅是传播工具,语言的学习可以更多地了解民族文化。大多数撒拉族人都希望保留自己的母语。73%的人认为撒拉族应该学习和说撒拉语。然而,57.1%的人接受了不能流利地说撒拉族语的人。由于撒拉语文字形式的缺失,大量的文学作品用其他语言介绍其历史文化,69.6%的受访者愿意从文学作品中学习撒拉族文化。然而,只有少数人能说出与撒拉族文化有关的作品的名字。更重要的是,由于不同的教育背景,比起年轻一代年龄较大的撒拉族没有太多机会学习撒拉族文化。这种复杂、矛盾的心理直接导致了语言维度得分较低。

宗教信仰认同是指人们将自己视为一个宗教群体的一员,从而获得某种群体或文化共同体的归属感。宗教信仰是文化认同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撒拉族来说,宗教是撒拉族文化的基础,它产生了强大的融合力量。在本研究中,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教育程度的撒拉族的宗教信仰并不存在明显的差异。此外,撒拉族宗教信仰的本质和标准在日常生活中也起着积极的激励作用。因此,无论他们的年龄、职业或教育水平如何,宗教信仰总是对他们产生巨大的影响。

民族认同是指对民族的主观评价,反映了他们如何认同自己所属的文化[16]。撒拉族高度认同自己的民族身份,表现出与不同民族的人积极而频繁的交往。此外,他们不仅认同撒拉族文化,也强调了其他文化社区的独特性和重要性。

综上所述,大多数撒拉族的文化认同感较高,他们对自己的本族文化有很强的归属感。一方面,他们在情感上希望他们的本族文化的精髓能够代代相传;另一方面,他们渴望吸收不同的文化,与不同的文化群体进行跨文化交流和融合。

(二)撒拉族语言态度的结果与分析

表8展示了撒拉族语言态度的总体情况。297名研究对象回答了认知、情感、行为三个维度上的20个问题,通过统计与分析客观地反映了受访者对撒拉族语言的态度。

表8撒拉族语言态度统计表

从表中可以看出,12人(4.1%)对认知维度的9个选项存在强烈的不同意,20人(6.6%)不同意,几乎1/6的人对他们对撒拉语的理解不确定,99人(33.3%)同意,114人(38.6%)非常同意;情感维度上的6个选项,只有9人(3%)强烈不同意,16人(5.2%)人对母语持否定态度,31人(10.5%)不确定,93人(31.5%)对自己的语言有相对积极的情感,148人(49.8%)表示强烈赞同;行为维度的5个问题中,21人(7.1%)强烈不同意,54人(18.2%)不同意,76人(25.7%)选择不确定,多达82人(21.6%)同意,64人(21.6%)强烈赞同有助于撒拉语言保存的语言政策。

同样,以3分(不确定)为界,71.9%的撒拉族对撒拉族语言有一个较全面的了解,但有10.7%的人对撒拉族语言不了解;82.3%的人表达了对母语的热爱,只有8.2%的人表达了对母语的负面情绪;在行为倾向方面,32%的学生不同意学校鼓励学生讲撒拉语,仅29.6%的人明确拒绝支持学校关于教授少数民族母语的政策。

图2通过撒拉族各维度的平均得分反映了撒拉族人的语言态度均值。认知视角得分平均为3.95分,说明撒拉族人对撒拉族语言的现状有足够的了解;情感的均值为4.2,说明撒拉族人民对自己的母语有着深厚而强烈的热爱;在行为方面,他们的得分相对低于认知和情感维度,为3.37分。以3分为界,撒拉族人对撒拉族语言现状和发展的认知程度较高。他们在情感上持有相当积极的态度,但在语言保护的行为倾向上却持有较大消极的态度,他们的行为倾向仍然是悲观的,而不是他们的情绪。根据前一部分的数据发现,71.9%的受访者对撒拉语的历史有充分的了解,但对撒拉语有负面的预测。89.6%受访者突出了撒拉族语言的价值,多达81.3%的人表示他们更喜欢母语。在本研究中,83.5%的撒拉族人认为母语是他们祖先的财富,是他们独特文化的一部分,是重要的遗产。83.8%的受访者认为,与家人讲母语可以表达更亲密的感情。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撒拉族对母语的态度在情感上是非常积极的。

图2语言态度量表平均值

从撒拉族这三个方面的总体得分来看,认知得分为3.95分,情感得分为4.2分,而行为得分仅为3.37分,可以看出撒拉人在认知上是感性的,在行为上是理性的。个体的工具性动机促使其形成理性的语言态度,并倾向于为了利益和实质性利益而学习和使用最强势的语言。尽管感情是根深蒂固的,但撒拉族的工具性动机和撒拉语本身的局限性阻碍了他们采取保护行动。

(三)撒拉族文化认同与语言态度的关系结果与分析

表9体现了文化认同与语言态度量表的相关关系,由表9可知,撒拉族文化认同程度与语言态度呈正相关。

如表9所示,根据Spearman相关性系数的结果,文化认同和语言态度在各个维度上也相互关联。风俗与认知、情感、行为的正相关显著,分别为0.559、0.04、0.458;宗教信仰与民族认同与语言态度三个维度也存在相关关系;宗教视角与语言态度的关系为0.243、0.298、0.201;民族认同与认知、情感、行为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297、0.229、0.0148。

表9文化认同与语言态度的相关性统计表

根据量表数据,研究者发现文化认同与语言态度在各个维度上都存在正相关关系。风俗认同与认知、行为具有显著的相关关系。也就是说,更明确的民族文化身份有助于形成良好的语言态度。积极的语言态度有助于民族文化的维护。另外,从访谈的结果中也可以获得更深的理解,大多数受访者提到,语言是文化的基本内涵,是民族认同的最明显表现,学习当地的语言可以帮助你更多地了解他们的民族文化。他们一致认为保护本土文化就是保护民族语言。然而,撒拉语的有限使用削弱了对它的全面评价。此外,语言传承的代沟也反映了他们的文化缺失,297名研究对象中有248人认为撒拉语是他们文化的一部分,需要保护和传承。然而,他们对不同文化的开放包容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们母语的发展。无论是口头形式还是书面形式,每一种语言选择或言语行为都能反映说话人在文化中的地位。换句话说,语码转换可以直接指示说话人的文化身份。结合他们的年龄和教育水平,认为掌握母语是不必要的撒拉族也持有较低的文化认同。在89名认为应该更重视学习汉语和英语的学生中,52名年龄较大且教育水平较低。对量表的结果分析表明,撒拉族对母语的喜爱反映了他们对母语文化的认同,而他们的行为倾向则反映了他们对汉文化和语言日益增长的认同。

四、结论

随着不同文化群体之间的文化接触和交流日益频繁,文化融合程度不断加深,撒拉族对本民族的文化认同程度出现了与以往的研究结果不同的情况,本研究得出30—40岁的撒拉族青年人对本族文化的认同感比老年人和年轻人更强。他们受过良好的教育,又受到主流文化的影响,在面对文化交流时,他们的接受和适应能力都有所提高,保持了对本族文化的原始归属感。语言态度方面发现大部分的撒拉族人对撒拉语言有着全面的理解和深厚的情感。然而,只有一小部分人有语言意识,采取具体行动保护措施。因此,我们可以看出,撒拉族人的语言态度呈现出相对积极的态势,而他们的行为往往与他们的认知和情感不一致。另外,撒拉族文化认同与语言态度在各个维度上都存在正相关关系。风俗认同与认知、行为具有显著的相关关系。也就是说,更明确的民族文化身份有助于形成良好的语言态度。积极的语言态度有助于民族文化的维护。然而,撒拉语的有限用处削弱了对它的全面评价。此外,语言传承代沟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他们的文化消逝。因此,无论是对文化认同还是对语言态度的研究,都能对撒拉族的可持续发展做出积极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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