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梳理关于女性的媒介形象与媒介策略的研究,尤其关注关于女性主义者的媒介形象及其使用媒介实现反抗和自我展现的研究,从女性主义入手,着重梳理国外该理论研究的重要文献与最新进展。
关键词:女性主义;媒介形象;媒介策略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1)01-0088-02
一、女性主义与女性主义者
女性主义一词最早产生于17世纪的英国,有组织的女性主义是在产业资本发展的背景下出现的[1]。女性主义是一种寻求社会改变的政治运动,最开始是为了获得选举权、劳动权等政治权利[2]。五四运动时期其被引进中国,人们把它翻译成“女权”或“女权主义”,后来它的含义被泛化了,渗透到意识形态领域、更学术化的层面,于是翻译成“女性主义”[3]。当代社会大多数青年活动团体中对女性主义的讨论都是缺失的。尽管存在持续的性别不平等的意识,但是女性很少认为自己是女性主义者,或者干脆拒绝女性主义[4]。
二、女性的媒介形象
(一)整体的女性媒介形象
我国女性媒介形象研究始于1994年,为迎接在北京召开的世界妇女大会,我国展开了一系列关于女性的调查和研究。刘伯红、卜卫采用内容分析的方法,发现约1/3的广告存在性别歧视的倾向,主要表现是角色定型和以女性招徕客户[5]。丁小斌和樊改霞发现在广告中大量出现性感女性形象[6]。在杂志中,理想女性和倡导的价值观念受到各种力量的左右,缺少独立的女性价值观念呈现[7]。其中《中国妇女》封面女性形象60年来由“雄性”气质向女性气质过渡,并最终形成多元气质[8]。
(二)不同女性群体的媒介形象
早期的女性主义理论忽视了女性群体在阶级、年龄、种族和民族等方面的差异,随着其排他性的突显,女性主义的集体“我们”受到了质疑[9]。在第三次女性运动浪潮中,女性主义者注意到女性主义和女性主义媒体研究倾向于将性别和白人女性置于其他类别之上,开始主张对女性内部的差异采取更具包容性的态度[10]。因此女性主义媒介研究出现大批关于黑人女性的研究。在我国,與之相对的是对少数民族女性媒介形象的关注,梅红发现媒介在对羌族进行展示时,多采用“年轻美丽的女性+鲜艳的民族服饰”的模式,忽略了其文化特质[11]。单晓红、曾真等人研究发现云南少数民族女性的影像文化展现刻板化,女性形象处于民族边缘和性别边缘双边缘的位置[12]。
还有一些研究关注某一类职业女性群体,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该职业群体以男性为主,女性的加入是一种打破,媒介对其形象的展示反映和塑造了大众对这类女性的态度;另一类是职业对女性身体的展露较多,媒体对于女性身体的聚焦反映了女性被凝视的地位。科研领域中的女科学家的报道数量少,同时她们出名的程度会降低大众对她们专业性的评价[13]。运动项目本身是一种形体美的展现,女性运动员在体育比赛中的形象往往呈现两极化。对于运动能力强、长相普通的女性,媒介往往有“男人婆”的污名化倾向[14]。而对于身材好、长相好的女运动员,媒体的关注越来越偏向私人生活,并且对女性运动员的相貌更加关注[15]。
(三)女性主义者的媒介形象
一些研究探究了女性主义者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媒介中的形象,同时也进行了原因探析。杨雨柯认为传统媒体中污名女权的表现包括激进的标签、与女权划清界限和商业误读,并将女性主义者形象污名化的原因归结为商业化的传媒运作、传媒领域决策的男性化、女性群体间呼应与支持减弱[16]。易小蓉则关注网络媒介对女性主义的污名化,发现网络媒体将女权与负面标签相关联,这与女性主义相关群体的话语权缺失及主流媒介利用不足有关[17]。姜红指出大众媒介将女性角色物化与空洞化,主要是男性话语的传统导致女性在媒介中被忽略和压制,男权中心价值观麻痹了女性对不公平的两性秩序的毫无批判力,使得女性缺少反抗[18]。
女权行动派和女性主义学者是有冲突的两个概念。阿尔苏鲁·C发现女权行动派与女性主义者是对立的,女性主义者对女权行动派抱有恐惧的态度,认为她们是仇视男性的、自私的,并将他们与同性恋联系起来[19]。与其他女性相比,在媒介中女性主义者更少成为受害者,也更具能动性,但是很少与普通女性的日常生活联系在一起,更多与艺术、学术相联系[20]。而现实情况是,学术、文学和艺术这些领域本质上只对少数中产阶级妇女开放。这种做法将女性主义者隔离,淡化了其作为社会运动的属性,削弱了女性主义推动改变的可能[21]。
三、女性主义者的媒介策略
媒体群体的形成及性别相关媒体的发展,深刻地影响了女性主义者对媒体如何反映和折射女权主义的理解,同时女性主义者在塑造其公共形象方面付出了更多努力[22]。女性主义者可以通过互联网生成协作和维护女性主义社交媒体工具箱,实现女性主义活动的众包[23]。女性主义者利用社交媒体揭露“强奸文化”,并使其拥有广泛的传播和影响。这也展示了年轻女性群体的这个强大的网络[24]。女性主义在自媒体中通过建构“直男癌”的逻辑和语法,解构了以父权制为核心的传统话语,传递出自己的反抗情绪[25]。虽然微博“女性之声”存在女性意识表达不足等问题,但是新媒介仍是女性提升自己媒介影响力的契机[26]。互联网的动员和扩散与街头文化相结合,会更有力地争夺话语权[27]。而在年龄更小的青少年女孩中,活动者已经把性别化和赋权纠缠在了一起,通过在线和面对面的空间,让女孩们可以公开认识到并讨论这些矛盾,使女孩加入社会行动[28]。
四、结语
通过对国内外的文献梳理可以发现,女性主义视角初次进入传播学的视野,就是以女性主义媒介批评出现的,而后出现女性形象相关的研究,研究或聚焦于与男性形象相对的整体的女性形象,或聚焦于某类女性群体,女性面对媒体并不是被动地呈现,她们会采用不同的策略,进行自我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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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嘉文(1995—),女,内蒙古通辽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媒介与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