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巢恶性肿瘤患者家庭亲密度与适应性分析

2021-07-01 06:39刘萍邬燕平尹迪王蕊姜慧郭明童帆罗冰
中国社会医学杂志 2021年3期
关键词:家庭成员适应性卵巢

刘萍, 邬燕平, 尹迪, 王蕊, 姜慧, 郭明, 童帆, 罗冰

卵巢恶性肿瘤又称卵巢癌,是妇科三大恶性肿瘤中致死率最高的一种肿瘤性病症,严重威胁女性健康[1]。家庭功能是指家庭成员之间的互动及相互影响,包括交流沟通及在解决问题过程中对环境的控制,是影响家庭成员心理发展的深层变量,可以作为衡量家庭系统运行状况的重要标志[2]。研究发现,家庭功能的发挥与家庭成员心理健康程度关系密切。卵巢恶性肿瘤作为家庭应激事件,给患者及其整个家庭造成了严重的心理负担[3-4]。家庭亲密度与适应性是家庭功能的重要体现,其中家庭亲密度是家庭成员之间情感联系密切程度的客观反映,家庭适应性则是指家庭体系随着家庭环境以及不同发展阶段出现的问题而进行相应改变的能力[5]。研究显示,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与患者的心身健康存在显著相关性[6-7]。本研究拟通过对卵巢恶性肿瘤患者的家庭亲密度与适应性的现状分析,旨在帮助病人及家属认识家庭功能的重要性,从而采取内部或外部的应对措施以适应这种家庭动力学的改变,充分发挥家庭功能在卵巢恶性肿瘤患者康复治疗过程中的作用,以改善卵巢恶性肿瘤患者的生命质量。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采用方便抽样选取2017年7月—2019年9月北京市某两家医院(一家为综合性三甲医院、一家为妇产科专科三甲医院)的235名卵巢肿瘤患者为研究对象,对住院化疗患者进行问卷调查。纳入标准:①初次诊断为卵巢恶性肿瘤;②术后病理诊断确诊为卵巢肿瘤患者;③无认知障碍及精神疾病;④均接受手术+化疗的卵巢恶性肿瘤患者;⑤已婚患者;⑥患者知情同意。排除标准:①合并有其他脏器功能衰竭或障碍者;②合并其他肿瘤者;③中途退出或问卷信息填写不完整者。

1.2 研究方法

1.2.1 研究工具调查问卷分为两部分:①一般资料问卷,根据研究目的自行设计,内容包括学历、婚姻状况、主要照顾者、家庭经济压力、医疗付费方式、化疗阶段等;②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量表(Family Adaptation and Cohesion Evaluation Scales Ⅱ,FACES Ⅱ),由Olson等[8]于1982年编制,费立鹏等[9]汉化并修订。该量表由家庭亲密度及家庭适应性两个分量表组成。家庭亲密度即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联系和支持,包括理想亲密度和实际亲密度;家庭适应性即家庭体系随家庭处境变化出现问题时,家庭成员去适应外界刺激、应对应激事件的能力,也包括理想适应性和实际适应性。理想亲密度/适应性得分与实际亲密度/适应性得分的绝对值表示患者对家庭亲密度/适应性的满意程度,绝对值越大,满意度越低。本研究仅分析卵巢肿瘤患者的实际家庭亲密度与实际适应性得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感知到的家庭亲密度越高,适应性越强。该量表共30个条目,各分量表15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1分=不是,2分=偶尔,3分=有时,4分=经常,5分=总是,分量表得分范围为15~75分。中文版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68~0.85。本研究中该量表总Cronbach'sα系数为0.829,实际家庭亲密度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41、实际适应性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57。

1.2.2 研究方法根据样本纳入排除标准选定入组患者,由经统一培训的两名护士采用规范化指导语,向调查对象说明研究目的及保密原则,取得患者同意后发放问卷。问卷当场发放检查合格后收回。本次共调查卵巢肿瘤患者240例,剔除信息填写有误及部分无效问卷后,共回收有效问卷235例,问卷回收率97.9%。

1.3 统计分方法

2 结果

2.1 不同人口学特征患者的实际家庭亲密度及实际家庭适应性得分情况

本研究中卵巢恶性肿瘤患者年龄为36~79岁[(53.23±10.49)岁];主要照顾者为配偶,共112例(47.7%);大部分(43.8%)患者感到经济压力一般;处于化疗早期的患者有86例(36.6%),处于化疗中期的有70例(29.8%),处于后期的有79例(33.6%)。见表1。

表1 不同人口学特征患者的实际家庭亲密度及实际家庭适应性得分情况

2.2 卵巢恶性肿瘤患者家庭亲密度与家庭适应性得分现状

卵巢恶性肿瘤患者实际家庭亲密度得分为(67.27±7.94)分,实际家庭适应性得分为(63.90±6.89)分,均高于常模[1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分别以卵巢恶性肿瘤患者实际家庭亲密度及实际家庭适应性得分作为因变量,将文化程度、主要照顾者、经济压力、医疗付费方式、化疗阶段、年龄作为自变量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主要照顾者不同,卵巢恶性肿瘤患者的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得分不同,其中以照顾者为配偶的患者其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得分最高,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处于不同化疗阶段的患者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不同,中后期化疗阶段的患者感知到较高的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1和表2。

表2 卵巢恶性肿瘤患者家庭亲密度与适应性总得分与常模的比较 分

2.3 卵巢恶性肿瘤患者家庭亲密度和家庭适应性的相关性分析

Pearson相关性分析显示,卵巢恶性肿瘤患者的家庭亲密度与家庭适应性存在显著正相关(r=0.61,P<0.05)。

3 讨论

3.1 卵巢恶性肿瘤患者感知到较高的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

本研究结果显示,卵巢恶性肿瘤患者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均高于国内常模[10],与相关研究结果一致[11]。这可能与患者确诊为卵巢恶性肿瘤后,家庭成员将重心转移到对患者的关注及照顾上,陪伴共处的时间延长,情感联系机会增多,家庭关系更紧密,从而使患者感知到较高的家庭亲密。家庭适应性是指家庭成员随家庭处境和家庭不同发展阶段出现的问题而相应改变的能力[12]。随着对卵巢恶性肿瘤治疗及预后的理解逐渐深入,患者应对家庭负性生活事件的能力增强,因此感知到较高的家庭适应性。目前卵巢恶性肿瘤的治疗方式主要是手术+化疗,术后患者面临一系列生理及心理问题,如因手术失去女性生殖器官导致丧失生育能力、性激素功能紊乱、绝经期延长,患者焦虑、抑郁情绪高发等[13]。家庭作为卵巢癌患者重要的支撑,在患者的康复进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研究显示,良好的家庭支持可显著降低患者的自我感受负担、改善患者的负性情绪[14-15],并提高患者的疾病应对能力和生活质量[16]。这提示医护人员,可利用这种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增高的趋势,引导家庭成员给予患者更多的正性支持,提高患者的归属感和社会认同感,减轻负性情绪,建立战胜疾病的信心。

3.2 卵巢恶性肿瘤患者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影响因素

本研究中不同人口学特征的卵巢恶性肿瘤患者的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主要照顾者不同,患者感知到的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亦不同,其中以配偶为主要照顾者的卵巢肿瘤患者能感知到较高的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且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这与相关研究结果一致[12]。有研究显示,癌症患者因担心术后影响家庭关系而倍感痛苦,更在乎配偶的态度和支持[17]。因此,当配偶为卵巢癌患者的主要照顾患者时,来自配偶的支持降低了患者的担忧,使其感知到较高的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这提示医护人员,在面对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低的卵巢癌患者时,可通过实施配偶支持的护理干预方法,帮助患者配偶尽快接受妻子患卵巢癌这一事实,鼓励配偶和患者一起面对;为减轻化疗期间患者恶心、呕吐反应,指导患者配偶准备清淡饮食;鼓励患者配偶在化疗期间多陪伴、多鼓激发患者对抗疾病的信心,提高患者的家庭亲密度及家庭适应性,从而减轻患者身体上的不适,降低不良反应。

不同的化疗阶段患者感知的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不同,以化疗初期最低,化疗后期感知到的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最高,差异具有统计学差异,这与相关的研究结果一致[18]。分析原因可能是随着化疗的进展,个人和社会资源发生改变,自身化疗不适反应有所缓解,使其对家庭生活的评价改进,从而感知到较高的家庭亲密度及适应性。这提示医护人员要多关注化疗初期的患者,此时患者及家庭成员由于对疾病的认知不够,加之化疗带来的脱发、全身不适、消极心理等不良反应较多,应积极引导家庭成员做出适当的反应,使主要照顾者尽快进入角色,给予患者更多的时间陪伴及情感鼓励,提高与患者共同面对问题的能力。

3.3 卵巢恶性肿瘤患者家庭亲密度与家庭适应性变化趋势

生活事件(life event)是指社会文化系统中所有刺激的总和,这些刺激一般来源于个体的日常生活,包括家庭生活、工作学习、社交等各个方面。按照性质划分,可以分为正性生活事件和负性生活事件;根据事件发生的强度可以划分为重大生活事件和小生活事件[19]。罹患恶性肿瘤通常被认为是患者及家庭面临的重大负性生活事件,可导致患者抑郁情绪高发[20-21]。个体在遭遇这些应激刺激后,其疾病应对方式会趋向消极,通常会采用回避或屈服的方式应对疾病[22]。本研究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卵巢癌患者的家庭亲密度与家庭适应性存在显著的正性相关,即患者感知到的家庭亲密度越高,患者的家庭适应性越好,两者变化趋势具有一致性,且差异具有统计学差异。Herzberg[23]也认为,家庭亲密关系是患者应对慢性疾病的关键,家庭亲密关系越好,其应对能力越强,越能够缓解疾病压力,促进健康。这提示医护人员,应积极评估卵巢癌患者的家庭亲密度情况,着力从提高患者的家庭亲密度角度指导患者及家属进行家庭功能和角色转变,鼓励患者及家属克服心理和生活中的困难,引导患者及家属采取积极的方式应对疾病,从而提高患者的家庭适应性。

4 小结

本研究通过对卵巢恶性肿瘤患者的家庭亲密度及家庭适应性的调查发现,该类患者的家庭亲密度及家庭适应性高于我国常模,其主要影响因素与主要照顾者及化疗阶段有关,且卵巢恶性肿瘤患者的家庭亲密度与适应性存在显著相关性。医护人员在日常工作中应关注患者的主要照顾者,针对不同化疗阶段的患者给予针对性的干预措施,面对家庭适应性较差的患者,可通过提高配偶支持及家庭亲密度的方式,改善患者的应对能力,提高患者的生命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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