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姓取名的艺术

摘要：连姓取名，指根据姓氏用字取名，姓与名相连，表达一个完整、连贯的意思。连姓取名通常从字音、字形、字义三个方面入手，表现形式丰富多样。本文通过对连姓取名法的分析，揭示连姓取名的艺术魅力和文化内涵。

关键词：连姓取名；艺术；字音；字形；字义

一

上世纪80年代初，央视举办新年迎春征联活动，其中上联之一为“碧野田间牛得草”，下联“金山林里马识途”最终获得了一等奖。其上联由三个人名组成，碧野是作家，田间是诗人，牛得草是豫剧丑角大师。与之相对，下联亦由三个人名组成，金山是演员，林里和马识途是作家，别具新意。

以上所列6个人名，所取皆日常词汇、成语典故，名与姓通，其构思与寓意均极佳妙。所以如此者，因汉字大多一字多义，姓氏除了标示家族血缘之外，还有字面意义。以姓氏的字义取名，二者互有关联，自成一体，此即所谓因姓取名、连姓成文之所由来也。类此之例甚多，各有取义，就其来源言之，大抵不出下列数种。

其一是日常词语。如南宋词人周密，元代戏曲家高明，明代画家郑重，作家白桦，诗人向阳，工程院院士高洁，《世界文学》主编高兴，评论家雷达，演员白杨、夏雨，歌手文章、黎明，相声演员牛群，主持人杨柳，足球运动员高峰。凡此诸例，随取世人所习知的词语以命名，看似寻常，实则耐人寻味。此类甚多，不能备举。

其二是成语。如前述作家马识途，取义于成语“老马识途”，用典甚妙。元朝政治家赵璧（完璧归赵），清初学者万斯年（亿万斯年），清代医学家石成金（点石成金），晚清文史大家平步青（平步青云），中医学家程门雪（程门立雪），政治家博古（博古通今），作家周而复（周而复始）、叶知秋（一叶知秋）、路遥（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诗人严阵（严阵以待）。此皆从成语中截取二三字，名与姓融会为一。编剧华而实，盖取自成语“华而不实”，反其意而用之。哲学家任继愈有两个儿子，分别取名任重、任远，乃合用成语“任重道远”。

其三是诗词歌赋。如南朝宋大臣何求，乃用《诗经·王风·黍离》“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之语，其来有自矣。明代官员温如玉（《诗经·秦风·小戎》：“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清朝将领马如龙（宋陈师道《和和叟第课还自都下》：“青云直上马如龙，来往泠然若御风。”）、清代诗人黄河清（三国魏李康《运命论》：“夫黄河清而圣人生。”）、画家关山月（唐王昌龄《从军行》：“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杂文家何满子（唐张祜《宫词》：“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皆由古人诗句脱胎而来，自有深意存焉。我当年上大学时，有一位高我两级的同学，名丛中笑，本于毛泽东《卜算子·咏梅》：“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足见其用典之佳妙也。

其四是典籍。如南宋诗人葛天民，典出陶潜《五柳先生传》：“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便是一个好例。物理学家于敏（《论语·里仁篇》：“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诗人非马（公孙龙《白马论》：“白马非马，可乎？”）、导演齐闻韶（《论语》：“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收藏家齐治国（《礼记·大学》：“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歌手成方圆（《孟子·离娄章句上》：“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皆有所本，俱得理趣之妙。

其五是地名。例如明朝兵部尚书彭泽、清末维新人士江淮、历史地理学家陈桥驿、报人秦川、导演黄山、诗人亚丁、演员苏丹、导演罗马、重庆大学教授柏林、双汇集团创始人万隆，其出处皆为中外地名。

其六是英文名字。这在时下颇为流行，例如诗人麦琪、作家罗兰、导演戴维、演员马丽、歌手安琪、女高音歌唱家安娜、舞蹈家戴利、主持人路易、模特安妮、足球运动员杜威、高尔夫运动员苏珊，皆为英文名谐音，别具一格。

其七是同姓的先贤。这类姓名是在贤者姓名之间嵌入“学、慕、希、景、爱、宗、敬”之类动词，以表仰慕之意。如清朝翰林张希良，暗寓慕效西汉开国功臣张良之志也，乃其一例。少帅张学良的情形亦复相同。历史学家王宗维、舞蹈家张若飞、画家周景瑜、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中的人物李慕白、钱钟书《围城》中的人物韩学愈，皆可作如是观。

此外还有一种情形，名与姓相联属而成一短句，例如西晋氐族首领齐万年，南宋政治家江万里，明代诗人凌云翰、成始终，苏州弹词艺人马如飞，京剧大师梅兰芳，哲学家艾思奇，经济学家骆耕漠，诗人何其芳、戈壁舟、苗得雨，作家张天翼、田中禾，学者金克木，汉学家史景迁，作曲家车向前，记者方向明，皆连姓为义。我有一位中学老师名石成玉，一位大学同学名向阳红，俱极巧妙。

名与姓意义相近，相关或相反。例如画家程十发，“程”，“发”均系古代长度单位，《说文》：“程，品也。十发为程。”可知“程”与“十发”同义。作家徐迟、柏杨，评论家秦晋，演员秦汉、宁静，歌手齐豫、齐秦、平安，外交部翻译朱彤，主持人朱丹，导演江海洋，探险家杨柳松，大抵属于此类。明朝官员屈伸，作家曲直、墨白、陈新、鲁敏，诗人张弛，画家简繁，演员严宽，歌手方圆，其名与姓适相反，俱堪寻味。

姓名中运用双关。巧妙运用谐音双关，言在此而意在彼，为名字增添谐趣不少，而最擅此技者，则舍曹雪芹莫属也。在《红楼梦》中，甄士隐谐“真事隐（去）”，贾雨村谐“假语村（言）”，贾政谐“假正（经）”，霍启、冯渊、王仁、单聘仁、卜世仁，分別谐“祸起”、“逢冤”、“忘仁”、“善骗人”、“不是人”。《金瓶梅》中有车淡（扯淡）、游守（游手）、郝贤（好闲）、管世宽（管事宽）。似此之例亦颇不少，如作家茅盾（矛盾）、丁玲（叮铃）、杨朔（阳朔）、马烽（马蜂）、霍达（豁达）、海男（海南），工程院院士钟南山（终南山），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陈醉（沉醉），记者何平（和平），演员胡蝶（蝴蝶）、袁泉（源泉），歌手周璇（周旋）、景岗山（井冈山）、韩笑（含笑），词作家阎肃（严肃），主持人杨帆（扬帆）。此例尚多，不遑征引。

除了上述几种类型，尚有特殊的取名之法，名与姓表面观之无甚关联，若究其微奥，则别有寓意。例如律师许如清，倒读之曰“清如许”，当取义于朱熹“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之句，颇得含蓄之妙。明代官员石天柱、诗人闻一多、演员王人美、翻译家方平，此回文取名也。明初报人郑千里，“千里”二字即由“重”字分拆而成，暗寓“郑重”之意，颇饶妙趣。民国第一报人林白水，“白水”二字则由“泉”字分拆而成，当是指“林泉”而言，此拆字取名也。演员石羽二字，字面上似乎无甚关涉，然一重一轻，成为一个有趣的对照，不在明言而在暗示。武汉大学教授夏冰、北京科技大学教授牛敏，亦属此类。

二

不特此也。从姓氏的字音入手，取名与姓相结合，不但名与姓互相关联，一气连贯，念来亦觉顺口。作为语音修辞之一种，大别可分为三类：一曰叠音，一曰双声，一曰叠韵，茲分别论述之于下。

所谓叠音，指名与姓音节重叠，复分为三：

一为同字复叠。例如书法家林林、诗人管管、作家赵赵、中科院院士穆穆、上海戏剧学院教授方方、央视主持人周周，念起来和谐悦耳，极具音乐性和节奏感。

二为同音异形字复叠。如明代雕刻家陈辰，书法家虞愚，作家谭谈、韩寒，歌手韦唯，主持人熊雄，演员甄珍，乃其例也。中国短道速滑队有一对姐妹花，分别叫杨扬、杨阳，人称大杨扬、小杨阳。还有一位羽毛球运动员叫杨阳，一位田径运动员叫杨洋。

三为间隔复叠。例如中国第一位女外交官袁晓园，作家陈白尘，画家阳太阳，经济学家林双林，社会学家周飞舟，北大中文系教授严家炎、石安石，清华大学教授张小章，别具一种回环往复的韵律美。

所谓双声，指名和姓声母相同，单名和双名有所区别，约略言之可分为四端：

一是单名双声。清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命名双声叠韵”条云：“钱竹汀宫詹云：‘古人以二字命名者，多取双声叠韵，与夷犁、来涛涂、弥明、弥牟、灭明、由余、余姚，皆双声也。尨降、台骀、鉏吾、围龟、且居、髠顽、州仇、魁垒，皆叠韵也。”据此可知以双声叠韵取名其来已久。即就双声言之，此类名字比比皆是，如春秋时期齐国大夫晏婴，吴国刺客专诸，战国思想家庄周，战国天文学石申，秦二世胡亥，西汉名将李陵，东汉史学家班彪，东汉书法家张芝，东汉大臣耿恭，东汉外交家鲁肃，建安七子之一应玚，竹林七贤之一向秀、刘伶，南朝宋大臣刘亮，唐代诗人王维，唐代宰相杨炎，北宋名将杨业，北宋诗人苏轼，清代学者俞樾。现代则有作家唐弢，诗人袁鹰、顾工，哲学家庞朴，翻译家叶扬，北大中文系教授张钟、李零，社科院学部委员杨义，经济学家姚洋，歌手尤雅、齐秦，演员李羚、尤勇、张震，其他类此者尚多，不遑详举。

二是姓与双名首字双声。如东汉医学家张仲景，唐代医学家孙思邈，北宋画家张择端，南宋词人吴文英，清代书法家王文治，晚清重臣左宗棠，中共早期领导人之一瞿秋白，作家郑振铎，平民教育家晏阳初，医学家袁贻瑾，音乐教育家杨荫浏，社会学家吴文藻，政治学家张忠绂，德国文学专家杨业治，历史学家金景芳、余英时、张芝联、周振鹤，音乐家冼星海，数学家吴文俊，物理学家谢希德，编辑家周振甫，北大教授赵振江，艺人钟镇涛、胡慧中、吕丽萍、郑智化、杜德伟、叶玉卿、张智霖、章子怡，诸如此类，皆是其例。

三是姓与双名末字双声。例如唐代诗人卢照邻、韦应物，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明代文学家李攀龙，“戊戌六君子”之一谭嗣同，画家黄宾虹，近代学者王国维，教育学家章士钊，汉奸汪精卫，语言学家沈兼士，出版家王云五，气象学家竺可桢，教育家罗家伦，植物生理学家罗宗洛，农学家冯泽芳，动物学家伍献文，古典文学专家余冠英，作家姚雪垠、周木斋，哲学家楼宇烈、何怀宏、朱维铮，经济学家于光远，古典文学专家叶嘉莹，物理学家周光召，法学家张思之、赵秉志，党史专家金冲及，考古学家张光直，文艺理论家赵宪章，社会学家周孝正、李培林，数学家姜伯驹，北大中文系教授乐黛云、孙庆升、钱理群、韩毓海，导演张纪中、王家卫，相声演员郭德纲，其例颇多，兹不具举。

所可注意者，此类名字在演艺圈尤为盛行，如李小龙、叶丽仪、赵雅芝、赵文卓、焦恩俊、刘嘉玲、刘玉玲、林忆莲、林志玲、张镐哲、张信哲、张柏芝、梁雁翎、徐若瑄、林熙蕾、萧亚轩、李小璐，可资例证。

四是三字同声。如明末女画家、词人杨云友，爱国将领张治中，教育家杨荫榆，哲学家何怀宏，首師大教授张志忠，澳门特首何厚铧，艺人袁咏仪、杨钰莹，均是此例。

所谓叠韵，指名和姓韵母相同，与双声情形类似，可别为四：

一曰单名叠韵。例如“上古四圣”之一皋陶，齐国名将匡章，战国时期政治家商鞅，秦始皇长子扶苏，西汉外交家苏武，西晋文学家潘安，南朝诗人鲍照，唐朝名臣李泌，唐代诗人杜甫、杜牧、岑参，霍元甲弟子陈真，生物学家陈桢，考古学家李济，作家徐訏、丽尼、舒芜，诗人李季、田间，翻译家宁瑛，社会学家应星。

二曰姓与双名首字叠韵。如唐朝名相杜如晦，翻译家林琴南，教育家沈恩孚，军事家李济深，数学家苏步青，文史学家姜亮夫，藏书家李一氓，朱自清的弟弟、中科院院士朱物华，报人赵超构，上海交大教授钟公瑾，历史学家唐长孺，经济学家陈振汉、厉以宁，人类学家吴汝康，法学家龙宗智，艺人潘安邦，皆属此类。

三曰姓与双名末字叠韵。如明末清初思想家顾炎武，清末名臣陈宝箴、陈宝琛，历史学家张星烺、张政烺、唐德刚，语言学家黎锦熙，作家苏曼殊、郭沫若、林海音，物理学家胡刚复，昆虫学家胡经甫，哲学家金岳霖，社会学家潘光旦，建筑学家、作家林徽因，文史学家唐圭璋，词人沈祖棻，数学家陈省身，社科院院长胡乔木，教育家蒋南翔，经济学家张培刚、张五常，美学家蒋孔阳，政治学家王绍光，艺人钟楚红、吴若甫、吴君如、吴彥祖、陈明真。此类甚多，今不悉举。

四曰三字同韵。例如西汉大臣田延年、南朝宋文学家颜延年，此类殊为少见，念来亦拗口，不宜多用。

这里想顺便一提的，便是女儿出生后，我思索良苦，为取名曰杨含烟。取义唐代杨巨源“杨柳含烟灞岸春”之句，一也；姓与双名末字同为零声母，二也；姓与双名末字俱属左右结构，双名首字属上下结构，兼具对称与平衡，此其三也。

三

汉字具有独特的结构，丰富的笔画，以姓氏的字形为依据，取名而与姓相连，不独在观感上合为一体，融洽无间，更可增益其趣味和美感。此类取名法古今多有之，今略举于下。

把姓氏用字拆成两个字以为名。如作家舒舍予、张长弓、董千里，画家雷雨田、何可人，北大艺术学院院长王一川，皆为拆字取名之佳例。

把姓与名第一字合为名的第二字。例如作家文武斌、清华大学教授王玉珏、中国政法大学教授田力男、书法家秦至臻，皆此类也。

把姓氏用字拆分为两个部件，取其一为名。如商朝政治家伊尹，宋朝太学生陈东，清代学者阮元，音乐家聂耳，翻译家盛成，作家张长，连环画家张弓，导演吴天，作曲家周吉，歌手胡月、庞龙，皆其例也。

以姓氏用字作为声旁组成新字。如南齐学者王琰、演员王琳、诗人王璞，名和姓均为王字旁。东汉末年隐士田畴、书法家田畇，均为田字旁。明代散曲家金銮、清代书画家金鉴，均为金字旁。哲学家石磐、川大历史系教授石硕，均为石字旁。

姓氏用字加形旁组成新字。例如新朝末年绿林军首领王匡，新文化运动健将吴虞，作家魏巍、韦苇，红学家孙逊，中科大校长滕籐，当当网董事长俞渝，作曲家雷蕾，演员方芳，此类是也。

以姓氏用字或偏旁重叠而成双叠字，三叠字。如国民党元老林森，演员牛犇、吕品、金鑫，作家木林，导演石磊，独唱演员吉喆，此其例也。

名和姓同形旁。例如南朝文学家江淹，剧作家洪深，古典文学专家浦江清，数学家江泽涵，作家沙汀、流沙河，主持人汪涵，导演洪涛，歌手江涛，部首均为三点水。作家艾芜、苑茵，古典文学专家芦荻，钱学森先生夫人、歌唱家蒋英，歌手苏芮，《时尚芭莎》主编苏芒，均为草字头。明朝书画家张弢、作家张弦，均为弓字旁。民国政论家雷震、书法家雷霆，均为雨字头。主持人杨柳、歌手杨林，均为木字旁。

名和姓同声旁。例如古典文学专家裴斐、足球教练傅博、画家江虹，即属于此一类。

名和姓皆属字形对称字。例如明代御吏甘霖，明末清初女诗人商景兰，晚清名臣王鼎，诗人艾青、余光中、吕品贵，报人安岗，画家黄胄，作家林非，田汉之子田申，冰心之女、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吴青，复旦教授黄旦，导演王晶，文学批评家吴亮，清华外文系教授王宁，社会学家黄平，歌手王杰，演员萧蔷、宋茜，都属于此类。翻译家吕同六、吕晶父女，两人的名字均为对称字。吕同六之妻蔡蓉也是翻译家，蔡、蓉二字均为草字头。歌手王菲当年初闯香港乐坛，唱片公司依通常惯例为她取了一个艺名叫王靖雯。此名似有讲头，五行八字固不待论，即就修辞言之，王、雯二字双声，左右对称。然则改名后星途并不顺遂，几年后又改回王菲，自此红遍两岸三地。至于名字是否有助于演艺事业，尚难确言，但王菲这个名字殊妙，不但字形对称，且只有横、竖两种基本笔画，横平竖直，极为方正，尤足为简洁美之一例证也。

加减笔画取名。例如元朝镇国将军王玉、诗人李季、作家万方、编剧栗粟，皆属于增笔一类。中国地质大学教授万力、评论家王干、导演戈弋，皆属于减笔一类。把加减法发挥到极致者应推《镜花缘》中王主、卫玉、王三、王丰、玉五、王壬、王毛、王金八兄弟。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名吴昊，名比姓多一画，且均左右对称，洵可谓绝妙也。

名与姓字形结构相近。例如诗人屈原，名与姓均系左上包围结构。战国时期齐国贵族田甲，西汉淮南八公之一田由，西晉女将领李秀，明军百夫长季秀，剧作家曹禺，作家田申、卞卡，诗人商禽，歌手蔡琴，画家牛午，亦属于此类。瞿秋白曾名瞿霜，此又一例也。

名与姓笔画均少。例如演员丁一，诗人丁力，画家丁乙，作家于之、方之、卜一，编导万一、于力，翻译家万之。类似的例子还有语言学家王力，字了一，了一是力的反切，不独姓氏笔画少，名和字亦然，自饶一种简单之美。

鲁迅先生在《汉文学史纲要》中有云：“汉字具三美，意美以感心，一也；音美以感耳，二也；形美以感目，三也。”所谓因姓取名者，名与姓相结合而成一体，从音、形、义三个维度呈现汉字的文化内涵和艺术魅力。故就此点而论，名字不唯是身份识别的符号，亦是记录、展示汉字之美的载体无疑也。

参考文献：

[1]陈望道：《修辞学发凡》，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

[2]王希杰：《汉语修辞学》，商务印书馆2004年。

[3]杨荫浒：《现代实用起名艺术》，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年。

[4]萧遥天：《中国人名的研究》，中国国际文化出版社1987年。

（作者：杨文利，北京二十一世纪远景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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