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性评价在医学影像学的应用实践研究

蔡嘉欣 毕肖红 李敏红 陈静勿 李 萌 利 晞

20世纪 70-80年代，由于越来越多的教育学者提出对总结性评价的局限性的反思，因此逐渐有教育者尝试使用“平时测验+期末考试”的形式作为一种新的评价方式。虽然这只能算是“不断总结性评价”，但也是评价方式的一种改革，为今后“形成性评价”的形成，奠定了一定的实践基础。

高等教育理论在不断地研究并逐步发展的过程中，教学方法的多样性，同时逐渐有新的教学新技术作推广，使得医学教育的培养进入了以能力为培养为主的新阶段(competence-based education，CBE), 显然，现代的医学教学中仍沿用总结性评价是不科学的做法。如今，在国内大部分的大学本科的教学已逐渐由以往的“以老师讲授为中心”的教学模式转变为“以问题为中心”的教学模式，但在考核体系依然以终结性评价为主[1-2]，但是这种传统的“填鸭式”教学的模式，是难以提高学生的主观能动性以及自主思考能力。而美国教育学家提出的形成性评价就是一种课程教学效果评价方法[3]，通过这种评价方式，教育工作者在其教学活动的过程中既能得到反馈的信息，也能发现教学过程中的问题，通过对这些反馈的问题及时地解决，教育活动的质量能得到明显地提高。通过形成性评价的方式，既能引导教学过程正确前进，还能反映学生的学习效果和教师的教学效果的一种评价方式[4]。同时，形成性评价可作为提高教学质量和改变现有的传统教学模式的一种评价方法，也是课程自身完善的一个过程[5]。

在20世纪末，随着我国素质教育的逐渐推广普及，教师们对“形成性评价”的评估作用与效果的认识逐渐加深，这种评价方式才逐渐备受关注，并逐步在高校课程评价体系中推广应用。为此，我院医学影像学系尝试在影像本科《医学影像学》教学中使用新的评价体系，引入形成性评价体系，对影像诊断学的教与学进行更客观的评价。

1 形成性评价推广应用的重要性

早在20世纪60年代，美国有一位叫米歇尔·斯克里芬的教育学家，在他开发课程的过程中发现了既往的评价方式的局限性，便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形成性评价”(formative assessment,FA),并由著名的教育学和心理学家本杰明·布鲁姆(Benjamin. S. Bloom)将“形成性评价”的概念应用于医学教学领域，并作为评价医学教育模式的主要指标。同时，他也提出了医学教育应该“以培养能力为基础”的新理念，为今后的医学教育发展奠定了科学的理论基础。

以往的教育模式中，大多数教育者使用总结性评价(summative evaluation)作为学习的效果评价方法，其实既不可靠也不科学。因为该评价方式仅仅是针对某个时段内的学习效果。举个例子，假如一个积极向上的学生在某个学习时段中受到外来的某些负面因素的影响，那么该学生的学习效果可能出现下降的可能[6]。如果这个时候还是沿用单一的总结性评价，显然是不能真实地反映该学生的实际学习效果。而形成性评价是通过整个教学过程中获得的教学信息的反馈，因此可以系统性地评价每个学生对所学知识的掌握程度[7-8]。通过这种模式下做出的评价，老师既可以实时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也可以及时发现教学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同时有利于对教学活动的方法与内容做出及时的调整，从而提高学生的学习质量。这是就是形成性评价的优势之一，即获得更加有效的教学效果。教师在整个教学过程中获得的反馈是连续的，这样能更好地指导教师对教学计划的调整并促进教学方法的改进；通过这种不断评价反馈、调整或改进的教学模式，学生的学习效果将会逐渐提高，因此这是一种“前瞻性”评估[9]。

在教学的过程中，学生的成长过程往往容易被忽视，这就是总结性评价的负面结果。通过对广州大学城某高校大一参加英语考核的学生进行问卷分析，超过90%的受访者认为：应用总结性评价作为学生的学业水平的评判方式是片面的；而接近有70%的受访者还指出：总结性评价仅仅以“考试”作为唯一的评价内容，而忽略了学生的考试状态，是缺乏全面性。因为学生考试时的状态直接影响了考试的总体成绩。而实际上，教师所需要的评价，应该是通过对学生进行既全面又连续的观察过程，同时记录学生在此过程中表现的学习态度、学习方法等方面表现，教师除了对上述内容的评价，还将进行教学方法、教学内容等方面的反思，通过上述过程，教师可反馈给学生其当前的学习状态和学习效果，鼓励学生如何提高学习积极性和学习的兴趣，既能增强学生的自信心与成就感，又能实现学生真正掌握知识的技能。因此，通过系统性、连续性的观察过程，教师不仅能客观地掌握学生的学习情况，还能对教学方法或计划作出适时的调整，从而促进师生之间的沟通。因此可见，能否获得及时、有效的教学效果反馈是总结性评价与形成性评价的主要区别[10]。

2 形成性评价在医学教学中的应用探索与优势

在20世纪90年代，我国虽然已有教育学者引进形成性评价的理论，但直到21世纪，这种科学的评价理论才由李井泉引入应用于医学教学[11]。纵观形成性评价的应用史，其在国外已经拥有了几十年的发展历史，然而在近年来才在我国逐步推广应用。这正是形成性评价目前所面临的问题，主要有以下两点[12]：①对形成性评价的认知力不足。个人认为这是形成性评价未受重视的原因。由于过往的医学院校的教育只强调学生的知识获取，而中国医学院校的教师大部分也是毕业于医学专业，在教学培训方面，缺乏相关教育理论及方法相关的培训，因此，大部分医学院校的教师对学生的评价方式还是沿用总结性评价为主，对于该评价方式是否存在局限性，并没有进行深入思考与探讨。另一方面，对于学生的临床实践、临床技能方面的培养才是医学院校的老师的教学重点，因此教师容易忽视了教育教学方法的重要性，从而可见，医学院校的老师缺乏对形成性评价体系进行研究热情与精力[13-14]。②对形成性评价的管理模式的局限性。相对于总结性评价而言，形成性评价需要占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得以实施，这对于承担大量的临床医疗工作的教师而言，需要在繁忙的工作以后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深入、详细地对每一个学生的学习效果及知识掌握情况有所了解。通过以上的主观和客观方面的分析，可见医学院的教师需要有足够的精力和原动力，才能真正推动形成性评价的应用，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教师这方面的问题可以得到重视并得到解决的方案[15-16]。

在国内的医学教育工作中，通过对形成性评价的逐步推广和加深认识，逐渐有更多的教师愿意尝试形成性评价的应用，并逐步取得了效果。以我们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的临床麻醉学教研室为例，近年来也对传统教学方式进展改革，把形成性评价应用于临床麻醉学的教学中，通过现代网络及和在线课程等混合学习的方式，实现了培养学生实践性和创新性，最终达到提高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目的[17]。目前，在病理生理学、药剂学教学实验、护理技能教学、医学检验基础课等学科的理论课和外科实习教学中应用形成性评价[18-19]，并且逐渐认识到在培养学生有严谨的科学态度、学生对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及自学能力均有所提高，同时为教师提供及时的教学反馈，以便教师能够改善之后将要进行的学习活动；把关注点从期末考试成绩转移到学生的整个学习过程上，以便增加学生的自我效能感，减少学生因素以外的消极影响；更有效提高学生对自我如何学习的认知意识，学生的学习目标更明确；反复、持续的评价有助于改善教学质量，同时也增加了对学生自身进步的关注度。而且对教师在授课中的教学方法的规范化管理，对教学管理的功能、教师队伍的整体素质也有改善。显然，形成性评价对教与学的互动有促进的作用，也有利于提高对教学质量和学生素质[20]。

3 “形成性评价+PBL联合多媒体教学+超星学习通”模式的应用研究

作为医学影像学系本科专业的核心课程《影像诊断学》课程的见习课，更是引导学生完成如何由理论到临床实践的飞跃，如何把书本的知识运用到临床分析疾病影像特征的跨越。我校附一和附二院放射科教研室教学团队从2014年2月起，对学影像学系本科专业在《影像诊断学》见习课程进行了教学改革，在见习课中实施PBL(Problem-Based Learning)联合多媒体网络教学。通过对2011、2012级本科医学影像学的学生对开展该模式教学的评价研究，96.75%的学生赞同PBL联合多媒体网络教学[20]。PBL教学模式的课堂中，学生的综合素质得到全方位的体现，包括个人的自学能力、分析及解决问题的能力、临床思维和推理能力等[21-22]。而且在此课堂中，教师与学生之间有更多的互动环节，学生也有更多的表现机会，因此，授课老师能从这过程中更客观地观察所要评价的每位学生。通过改革新的教学模式进行的见习课，学生的创新思维、探索的积极性有所提高，但是局限于现有的“平时成绩+期末考试成绩”评价方式，学生的学习效率、学习方法等方面仍有待改善。另外，教师想做到更客观、更公正公平地评价每个学生在见习课整个过程的表现，就需要对以往的评价方式进行改革。而形成性评价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评价方式，它考虑到每个个体所取得的进步、付出的努力以及学习的其它方面，但是这些方面的表现在课程中并不能用纯粹的标准参照式作评价。

过往使用的总结性评价只针对学生的平时成绩和考试成绩的操作，是最简单便利的，但如果继续沿用此方式作为现今的医学教学教育中的评价体系，显然是不足的。因此需要改革过往沿用的总结性评价的医学教育模式，使其与形成性评价进行有机结合，才能适合当前“以能力培养为目的”的医学教育模式[23]。形成性评价的模式是需要通过对学生的学习过程和学习状态进行连续性的观察、收集其各方面的信息，同时还需注意阶段性的评价与评价审核，以能力培养为导向构建新时代医学人才培育体系的框架。因此我校的影像教研室团队，对影像学系本科专业的课程《影像诊断学》的授课内容、形式以及学生的学习效果等方面的调研，同时根据学生在课堂上的表现、见习课上的病例讨论、期终考试成绩等多方面，初步制定了现行的形成性评价的方案见表1。

表1 影像学系本科专业《影像诊断学》课程成绩方案表 (%)

由此可见，虽然形成性评价的评估模式比传统的总结性评价模式更为复杂，但是前者更具有多样性、全面性、综合性和公正性。首先，形成性评价的要求是在一个教学过程中进行系统的、动态的评价，我们可以把形成性评价作为一种教育评价的激励手段和评判教学目标达成程度的手段[24]。在此过程中，教师需要收集多方面的反馈信息，然后进行论证和分析，最后做出指导性的评估。其次，形成性评价体系不同于传统的测验。韩春蕾等[25]在开展调查形成性评价的问卷中，提出了一个开放性的问题：“什么是形成性评价考核方式成功的主要因素”，大部分学生的回答均指向是“通过及时的反馈才能确保往后的努力方向和目标”。因此，教师需要清楚认识形成性评价体系的本质特征，才能在教学过程中注重观察学生在学习过程的表现，获取及时性的反馈信号后，进行分析与教学改进，才能真正实现形成性评价体系的发展性功能。

在教学过程中，我们通过多方面的信息反馈，收集了各个学生大量的信息资料，但如何做到把这些原始信息通过系统合理的科学手段进行所有细节的处理，就需要借助当前的信息化科学手段，以保证结果的真实性与准确性[26]。为此，我校附二院影像教研室的教师团队提出试行“超星学习通”软件的使用。超星学习通软件是超星集团针对现今学习者的需求，满足学习者通过移动互联网实现随时随地学习的需求；超星学习通是一个多功能的个性化学习APP，由于超星集体所积累的丰富数字教育资源，可通过APP一站式实现完整的网络教学、移动教学、直播课堂和多屏互动、课程互动等插件功能[27]。超星学习通APP软件的亮点是既可使用手机也可使用电脑设备为媒介，实现移动网络教学和学习的过程。

在本课程之中，主要应用以下超星学习通的选项及作用:

①“扫一扫”考勤功能，授课教师可以通过投屏二维码，实时让上课学生进行扫码打卡，实现对学生出勤情况的考察及记录。

②“摇一摇”选人功能，课堂回答问题的环节是课堂气氛的重要构成部分，以往的“点名”方式，显然缺乏趣味性。现在授课教师可以通过使用该软件的随机选人作答，能增添课堂紧张有趣的气氛，提高所有学生的参与度，同时可促进学生主动学习、增加探索思考问题的积极性。

③发起投票功能，例如在教学过程中，授课教师想观察学生们对某个问题的看法，可输入该问题及设置备选答案，通过学生的投票来收集学生对此知识点的掌握情况。课堂发起投票活动，鼓励每位学生都参与并发表自己的意见，进而促进课堂气氛及增加学生的参与度。

④发布作业或测验功能，在课堂中，授课教师可随时从题库中抽选相关的题目，即时生成测试题目并发布给每位学生的终端上，学生可通过手机即时作答并提交答案。APP线上发布作业可提高学生上交作业的效率，老师对学生完成作业的积极性也能一目了然。以往教师都得捧着厚厚的作业本回家工作，现在只要打开超星学习通软件，就能实现随时随地批改学生作业的功能，从而提高教师的工作效率。通过APP上的互动功能，教师可根据作业或测验的结果，在线上与学生进行一对一的沟通与辅导，从而提高教学质量。

综上所述功能及应用效果，通过使用超星学习通APP，可帮助教师及学生更便捷有效完成形成性评价中的内容，而且形成性评价所需的项目(除了期末考试外)均能在超星学习通APP上进行客观、科学的评价。其次，这与符合学生平时喜爱使用手机操作的习惯有关，提高了学习兴趣与课堂参与的积极性，改善了以往面授教学的枯燥无味感与厌烦感，变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同时，课堂气氛及学生的活跃度得到较大的提高，在课中、课后增加学生与教师之间的互动，构建新时代的教学互动平台，有效节省了教师的精力和时间，为形成性评价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信息处理方面的技术支持。

通过对传统教学模式的观念转变，把学生作为主体，教师作为主导，促进了教育教学模式及评价体系的大变革、大发展、大融合，同样推动了教师教学方式的变革和创新。我校影像学系本科采用“形成性评价+PBL联合多媒体教学+超星学习通”开展《影像诊断学》的混合式教学模式，目的是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和构建临床思维过程，培养和提高学生综合运用所学知识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28]。“形成性评价+PBL”的有机结合模式，符合当今的医学教育观和评价方式的转变，既能开发学生的个人潜质，也能促进学生的学习方法的改进与加强，更好地为教师提供教学过程中连续的反馈和意见。 在课堂开展PBL联合多媒体教学的同时，如何通过形成性评价的手段与PBL的学习模式合理地推广使用，仍需在教与学的实践中不断探讨和完善[29]。另外，笔者建议对教学团队的教师进行针对本课程需求的超星学习通应用选项的培训，消除教师以往认为形成性评价操作的繁琐复杂的疑虑，同时还需提高教师队伍对形成性评价的认识与重视，通过该体系能有效提高教育活动质量。最后，还需探讨形成性评价与总结性评价在总成绩中的比例，如何才能做到对学生的学习效果是真实客观地反映，这些问题仍需在今后的教学过程中收集反馈和改进，最终设置出符合影像学本科系教学的形成性评价，促进教与学，有利于培养能够满足未来社会需求的医学影像学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