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口岸截获非法寄递外来物种情况分析及对策建议

张红梅 王欣月 王 骁 北京海关（北京，100000）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深入、国际交往的日益频繁和现代物流业、电商的快速发展，进出境旅客数量急剧增加，非法携带、寄递动植物及其产品进出境方式层出不穷，数量呈逐年上升趋势，使外来入侵物种和动植物疫病疫情传入风险日趋增大。2021 年4 月15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法》正式施行，我国海关也面临新的机遇。 如何有效落实法律所赋予的神圣职责， 利用现有工作基础和经验，总结有益于海关发展的指导性意见，是推动我国海关高速发展的宝贵机会。

本文以2021 年上半年北京海关在寄递渠道所截获的外来物种数据开展分析，结合近1 年来北京海关截获外来物种的情况，从快件、邮局、EMS 等方面的典型案例，综合分析结果及案例特点，为北京海关今后的查验工作提出有利意见，助力北京海关截获外来物种工作的高效推进。

1 背景概况

2020 年10 月17 日，全国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我国首部《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法》，标志着生物安全作为我国重大国家安全战略具有了坚实的法律基础。 该法共计10 章88 条，对于海关相关职责作出了明确规定， 为海关防范外来物种入侵、强化动植物及人员安全风险监测、建立重大动植物疫病疫情联防联控机制提供了坚实的法律基础。 近年来外来生物入侵危害严重，在国际自然保护联盟公布的100 种最具威胁的外来生物中， 我国有50 多种。 《2019 年中国生态环境状况公报》 显示， 已有660 种外来生物入侵我国水陆生态系统， 其中大面积发生、危害严重的达100 多种，每年造成经济损失超过2 000 亿元， 全球每年因外来生物入侵的损失高达4 000 亿美元。 寄递渠道截获外来入侵物种和动植物疫病疫情传入风险日趋加大。2020 年8 月以来， 北京海关在海关总署和北京市的有力领导下，加强组织领导，通过制定防控工作方案、强化口岸查验与督导、加大关区业务培训、开展截获宣传报道，密切海关与地方农业农村部门、科研院所等沟通协作， 有力推动了外来物种入侵防控工作开展，全方位、多角度统筹首都口岸外来入侵物种防控，有效提升了首都口岸外来物种截获效能，取得了一定的工作成效。 2021 年1-6 月，北京海关累计截获外来物种共计129 种次，包括火蝾螈、盖罩大蜗牛以及各类异宠甲虫、多肉植物等多种动植物外来物种，有效打击了非法引进外来物种行为。

2 北京海关2021 年上半年截获情况分析及典型案例

2.1 不同类型外来物种截获情况的比较

2021 年上半年， 北京海关共计截获外来物种129 种次，所截获的外来物种类型有动物、种苗及种子。 其中截获的外来物种中昆虫种次最多，共81 种次，占总次数的62.8%；种苗次之，共27 种次，占总次数的20.9%； 截获除昆虫外的动物共11 种次，占总次数的8.5%； 截获种子共10 种次， 占总次数的7.8%。 见图1。

图1 2021 年1-6 月北京海关截获不同类型外来物种的情况比较

2.2 各渠道截获不同类别外来物种的情况分析

北京海关1-6 月从快件及邮件两个渠道截获外来物种，旅客携带物、跨境电商等渠道均未发生截获情况。 据统计， 通过快件截获外来物种10 种次，占总次数的7.8%；通过邮件截获外来物种119种次，占总次数的92.2%。 见图2。

图2 2021 年1-6 月北京海关不同渠道截获外来物种的情况比较

2.3 不同来源国家或地区截获不同类别外来物种的情况分析

截获数据统计结果显示， 北京海关2021 年上半年所截获的外来物种来源于16 个国家或地区，分别为日本、俄罗斯、意大利、西班牙、南非、新加坡、法国、马来西亚、贝宁、西班牙、英国、塞内加尔、德国、中国香港、捷克、波兰。 以上国家或地区中，日本所截获的外来物种批次最多，共计97 种次，占总次数的80.8%，主要为昆虫；俄罗斯共截获外来物种7 种次，占总次数的5.4%，全部为种苗；意大利共截获外来物种6 种次，占总次数的4.7%，主要为昆虫及种苗。 见图3。

图3 2021 年1-6 月北京海关截获来源于部分国家外来物种的情况比较

2.4 典型案例

截获猪笼草。2020 年11 月，首都机场海关在进境快件中查获猪笼草，共计5 株（图4）。该货物由马来西亚发往北京，其申报名为毛绒玩具。 海关快件监管处关员在利用X 光机对进境快件进行检查时，发现该票货物存在异常。 经现场开箱查验，发现毛绒玩具内夹藏有5 株根部被潮湿的纸巾包裹着的绿色植物，经送检鉴定为猪笼草。

图4 北京海关截获猪笼草

截获活体甲虫。2021 年上半年北京海关截获活体甲虫占比62.8%，是主要截获的外来物种（图5）。4 月， 北京海关在邮件渠道连续截获3 批次寄自境外运往北京、申报名为“玩具”的货物。 经开箱查验，邮件内装有若干一次性塑料餐盒，每个餐盒内装活体甲虫1 至2 只，共计20 只甲虫。 邮局海关依法对上述邮件进行暂扣， 并送相关机构进行物种鉴定。经鉴定，20 只甲虫为橘背叉角锹甲苏门答腊亚种Hexarthrius parryi paradoxus（5 雄4 雌）、印尼金锹甲Lamprima adolphinae （2 雄5 雌）、 大雨伞竖角兜Golofa claviger （1 雄1 雌）、 长戟大兜虫Dynastes hercules（1 雄1 雌）。 其中，橘背叉角锹甲苏门答腊亚种、印尼金锹甲、大雨伞竖角兜均为北京口岸首次截获。

图5 北京海关截获活体甲虫

通过以上北京海关截获的典型案例可以看出，在寄递渠道几乎100%截获的外来物种均为伪瞒报，多申报为“玩具、零件、书籍”等。 图6 为藏匿在杂志中的蔬菜种子。 这些引进的企业或个人无视国家法律法规， 只注重新物种所产生的经济效益，而忽视了生态环境效益，非法引进，不计后果。 这些生物一旦在缺乏风险评估和检疫监管的情况下，引入到一个没有天敌的环境，就会造成生物入侵，给资源环境、农业生态，甚至人体健康带来巨大的威胁。

图6 北京海关截获番茄种子、翠菊属种子

3 对策及建议

3.1 加强顶层设计，完善监测体系

随着首部生物安全法的通过，海关应加快梳理完善现有规章制度，充分发挥海关体制优势，做好顶层设计。 建立健全科学高效的新海关国门生物安全风险监测预警和监督制度，增强风险研判和预警能力，全面开展口岸外来物种监测工作，防范外来物种入侵，保护我国生物多样性。这是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的必然要求，也是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进出境动植物检疫法》及其实施条例的应有之义。

3.2 加强风险研判，提升科技水平

一是广泛收集和编译整理动植物疫情和外来物种入侵等信息以及口岸截获信息， 针对快件、邮件、旅客携带、跨境电商等渠道风险特征，加大对重点输入国家和地区的风险评估力度，通过对类似风险源优化布控参数“定向爆破”，加强布控比例等措施，全面提升查获的精准度和截获率。 二是综合运用科技手段， 提高查验的智能化水平。 加强运用X光机、智能审图、先期机检、风险信息自动识别提示等数字信息化手段，提升查验智能水平和质量。

3.3 完善监督指导，优化奖惩机制

口岸截获工作需要较强的专业性和敏感度，一是加大对一线关员的培训指导力度，通过“钉钉”等网络平台开展线上培训，或对业务集中的现场开展“送教上门”培训，为口岸现场印发图文并茂的截获外来物种典型案例汇编，定期举办经验交流，促进一线关员业务能力提升。 二是通过“海关总署-直属海关-隶属海关”三级考核联动机制，定期通报截获情况，表扬和鞭策双管齐下，有效提升口岸查验工作效能。 三是针对重点来源国家和货物，并根据最新情况进行更新， 关注其夹藏外来物种的情况，如来源于日本寄往北京的货品极有可能夹藏甲虫类异宠，需对其采取加大查验力度等有效查验措施。

3.4 完善处罚制度，加大管控力度

目前，我国在口岸检疫执法的过程中，主要采取销毁、退回等强制措施，但对贸易产生的双方（即寄/收件人），除涉嫌走私等违法行为，却很难进行行政处罚。 违规成本过低，一定程度导致部分人群试图碰触底线，以隐瞒类型、藏匿物品、改造包装等方式尝试违规入境。 随着被截获外来物种逃检手段的不断暴露， 提醒我国海关应持续加大管控力度，依法严厉打击非法引进外来物种，对连续携带或寄递禁止进境动植物及其产品逃避检疫的行为进行立案追诉，通过宣传中国海关出入境的相关标准及惩处措施，提高收寄件人的遵法守法意识，提升口岸检疫执法的威慑力。

3.5 强化联防联控，打造多元共治

健全沟通机制，强化联防联控，畅通交流渠道，推动海关原农业农村、林草、畜牧兽医、粮食、环保等部门在信息共享、技术支撑、专业交流以及管理等领域合作，共同做好外来物种入侵防控。 例如北京海关加强与北京市兄弟部门和相关科研院所的联系， 建立外来物种入侵多部门协调沟通机制，提升口岸联合防控成效。 一是加大外来物种的检测鉴定力度，联系中科院动物所、植物所、北京自然博物馆等单位开展了物种鉴定；二是认真参与北京市加强外来物种入侵防控工作方案的制定和工作开展；三是与北京市农业农村局建立合作机制，形成合力共同推进首都外来物种入侵、动植物疫情联防联控工作。

3.6 丰富宣传形式，提升公众意识

为更好地提升公众防范外来物种入侵的意识，加强防控工作宣传，加大新闻信息宣传力度，通过新媒体、网络报道、“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系列宣传活动等渠道和契机，全方位、多渠道地宣传报道外来物种口岸防控工作。 例如近期北京海关在口岸截获19 只火蝾螈的新闻报道，在抖音、微信和传统网络、电视等多渠道被广泛报道，抖音平台点击率数千万，极大了提升了外来物种入侵防控工作的影响力。 同时，通过“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系统宣传活动， 与科研院所的师生开展交流互动，“面对面”“点对点”传播、讲授国门生物安全和外来物种引进有关政策规定，普及国家有关生物安全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