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鹘摩尼教诸神之名考

木再帕尔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北京 100081）

回鹘摩尼教文献里经常出现的神祇比较多，名字不好记，每一位神一般有好几个名字。摩尼教诸神名称的命名一般采用四种形式：直接借用古叙利亚语的名称来命名；翻译古叙利亚语名称来命名；与马自达教神话人物的名称联系起来命名；根据人物性质来命名。①因此，一个神在不同的场合可能以不同的名称出现，如“净风”在粟特语中通过古叙利亚语名称的翻译来命名为Wadžiwanta（g）；通过与马自达教神话人物的名称联系起来命名为Wišparkar。回鹘语在借用伊朗诸语形式的同时，也采用了本语的形式。

摩尼教经典的古叙利亚语原版保留着摩尼最初的思想，但是当摩尼教诸神的名字传到其他民族的语言和文化时出现了古叙利亚语原版所没有的形式，这种现象摩尼在世时就出现。比如，大明尊Abbā dəRabbūṯā的名字在中古波斯语被翻译成Zurvān，是琐罗亚斯德教的最高神。也就是说，当摩尼教众神和众天使的名字翻译成伊朗诸语时经常变成琐罗亚斯德教的神祇。因此，Abbā dəRabbūṯā在中古波斯语被译为pīd ī wuzurgīh，或直接被琐罗亚斯德教的神Zurwān 所替代。同样，摩尼教的初人Nāšā Qaḏmāyā被称为Ohrmazd Bay，即琐罗亚斯德教的阿胡拉马自达（Ohrmazd），这些神的名字在汉语翻译成佛教的神。比如qaryā“呼神”在汉语翻译成佛教的观音（梵语Avalokiteśvara）。

为了便于在日常生活中经常祈求摩尼教神灵，回鹘摩尼教徒们通过文献形式整理了主要神灵的名字及其作用。教徒们在进食前提起这些神灵的名字，由选民带头宣读。比如一篇Pelliot Chinois 3049［B］号的残片中提供进食圣餐前的祈祷词，其中包括大部分神灵的名字：②

ün ašnuqï ög täŋri. sav ašnuqï xormuzta täŋri. ögrünčü äštürügli ašnuqï wišparkar täŋri. yörüg ašnuqï kün täŋri. bilgä bilig ašnuqï ay täŋri. kertü ašnuqï kanī rōšän täŋri. amranmaq ašnuqï tïn tura täŋri.kertgünmäk ašnuqï yel täŋri.tükällig ašnuqi yaruq täŋri.tatïγliγ ašnuqï suv täŋri.särinmäk ašnuqï ot täŋri.amïl yavaš ašnuqï frī rōšan täŋri. tüz köŋüllüg ašnuqï vam täŋri. suysuz yazuqsuzta ašnuqï axšišpat täŋri.tükäl urunčaqlïγ ašnuqï kök täŋri xanï. öktir ašnuqï wišaγni täŋri. bulunč ašnuqï tägrätküči täŋri. alqïš ašnuqï yer täŋri xanï.ögmä ašnuqï xroštag täŋri.üdrülmüš bulunč ašnuqï padwaxtag täŋri.yaruq ton ašnuqï küčlüg täŋri.yaruq ašnuqï uluγ nom qutï.qamaγïn tükälliglär ol.

音为ög täŋri（善母）。言为xormuzta täŋri（先意）。使人听到快乐（之声）为wišparkar täŋri（净风）。义为kün täŋri。智为ay täŋri。真为kani rošän täŋri。爱为tïn tura täŋri。信任为yel täŋri。完美为yaruq täŋri。甜为suv täŋri。忍为ot täŋri。温和为frī rōšan täŋri。公正为vam täŋri。无罪无辜为axšišpat täŋri。信心为kök täŋri xanï。报答为wišaγni täŋri。成就为tägrätküči täŋri。赞美为yer täŋri xanï。夸赞为xroštag täŋri。选中的成就为padwaxtag täŋri。光明长袍为küčlüg täŋri。光明为uluγ nom qutï。全部完美的为他（Äzrua）。

另一篇Pelliot Chinois 3407 号（Clark，224 页）残片的内容与以上文献一致。内容不全的ch/U 6818［v］号文献（Clark，226页）的内容稍微不同：

［ün］ašnuqï ög täŋri. sav ašnuqï xormuzta täŋri. ögrünčü äštürügli ašnuqï wādžīwanta täŋri. yörüg ašnuqï kün［tä］ŋri.bilgä bilig ašnuqï ay täŋri.kertü ašnuqï kanī rōšän［tä］ŋri. amranmaq ašnuqï tïn［tura täŋri.］

音为ög täŋri（善母）。言为xormuzta täŋri（先意）。使人听到快乐（之声）为wādžīwanta täŋri（净风）。义为kün täŋri。智为ay täŋri。真为kani rošän täŋri。爱为tïn tura täŋri。

这些神的名字在摩尼教文献中反复出现，以下具体解释其来源和作用。

国度叙利亚语帕提亚语汉语回鹘语希腊语拉丁语Reason hawnā bām相qut νοῦς（Nous）mensimages/BZ_36_531_2741_618_2768.pngMind madde‘ā manohmēd心ög εννοια（Ennoia）sensusimages/BZ_36_807_2739_895_2766.pngIntelligence reyānā uš念köŋül φρονησις（Phronēsis）prudentiaimages/BZ_36_1098_2741_1189_2768.pngThought maḥšavṯɑ andēšišn思saqinč ενθυμησις（Enthymēsis）intellectusimages/BZ_36_1396_2740_1539_2767.pngUnderstanding tar‘iṯā parmānag意tuymaq λογισμος（Logismos）cogitatioimages/BZ_36_1730_2739_1852_2766.png

与大明尊相对应的是黑暗王国的最高主宰黑暗魔王（贪魔）mlex ḥešoxā。他住在黑暗之国，也有五个国度：黑烟之国、焰火之国，邪风之国、臭水之国和黑暗之国。

琐罗亚斯德教的最高神是善神Ahura Mazda（有Ohrmazd、Ahuramazda、Hourmazd、Hormazd、Harzoo、Hurmuz 等不同的形式）和恶神Angra Mainyu（Ahriman）。他们分别负责创造善、恶两种事物。该教在萨珊王朝时期出现了异端派——Zurvanism（察宛派），其中Ahura Mazda 降级为最高神Zurvan（察宛）的双胞胎儿子之一。即该派认为Ahura Mazda 和Ahriman 不是最高神，还有比他们更高的无始无终的神，叫Zurvan（意为“时间”）。Ahura Mazda 和Ahriman 只不过是他的双胞胎儿子而已。世间一切均为Zurvan 神所创造。Zurvan 神在摩尼教里变成光明王国的至高神。该词在回鹘语的形式为äzrua/zrva。在其他语言中的形式：

马自达教③中古波斯zurwān，中古波斯by zrw’n，帕提亚语zrw’bγyy，粟特语zrw’bγyy、’zrw’bγyy，由粟特语借入回鹘语。回鹘语又称之为uluγ ilig täŋri xani“伟大尊贵的诸神之王”。

Šimnu“魔王”：琐罗亚斯德教的恶神Angra Mainyu（Ahriman），是善神Ahura Mazda 的兄弟，Zurvan神的双胞胎儿子之一，负责创造邪恶。在摩尼教指光明之神的对手黑暗之神，古波斯语的’hriman一词通过语音演变，在粟特语中变成šimnu，④由粟特语借入回鹘语。在其他语言中的形式：

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hriman，撒布拉干（šābuhragān）’hrmyn，中古波斯语’hrmyn，帕提亚语’hrmyn，粟特语šmnw。

Az：贪欲、贪魔，是魔王之子。在其他语言中的形式：

撒布拉干’’z，中古波斯语’’z，帕提亚语’’z，粟特语’’z“欲望、贪欲”。āz是回鹘摩尼教和佛教文献中常用的一个词。此名源自琐罗亚斯德教的魔鬼Aži Dahāka。回鹘语文献中还经常出现为az yäk“贪魔”。其中，yäk“魔鬼”＜粟特语＜中古印度语yakkha，梵语yakṣa。

第一次召唤出的诸神：初际时光明和黑暗相互对峙着，互不侵犯，断然分开。初际末期，黑暗发现光明王国，并趁其不备，对其进行侵犯，光明王国陷入一片混乱。大明尊见势不妙，就召唤出善母。

Ög Täŋri：生命之母（善母）。善母自己又召唤出先意，由他来对付侵略者。

生命之母在叙利亚语ama dḥy，中古波斯语m’dr‘y zynd’n。

在马自达教，生命之母被称为：帕提亚语’rd’w’n m’d，粟特语’rδ’w’n m’ṯ“公正母”；粟特语r’mr’ṯ wxβγyy“快乐之神”。

生命之母：粟特语’δδm’t。

Xormuzta Täŋri：先意（初人），世间第一个人和神，天堂之主。

在琐罗亚斯德教，原来指最高神（善神）Ahura Mazda（阿胡拉马自达）。在萨珊王朝时期出现的异端派Zurvanism（察宛派）里，Ahura Mazda 被降级为最高神Zurvan 的双胞胎儿子之一。在摩尼教里，Ohrmazd Bay（阿胡拉马自达）用来指Naša Qadmaya“初人”。在马自达教中：波斯语Ohrmazd，撒布拉干’whrmyzd by，中古波斯语’whrmyzd by，帕提亚语’whrmyzdbg，粟特语xwrmz ṯ’βγ。由粟特语借入回鹘语。

Beš Täŋri：五神（五明子），先意召出五明子作为他的儿子。五明子指气、风、明、水、火。先意把这些光明元素作为甲胄，披挂上阵，与黑暗作战。先意最后一败涂地，而五明子被暗魔吞噬。

回鹘语中五明子分别称为tintura täŋrii、yil täŋri、y（a）ruq täŋrii、suw täŋrii、oot täŋrii。

初人五子在叙利亚语ḥmš’’lh’zywn’“五神”，帕提亚语pnj rwšn“五光明”。

五明子在马自达教神话里的名称为：

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amahraspandān，撒布拉干’mhr’spnd’n，中古波斯语mhr’spnd’n，粟特语mrδ’spnd。回鹘语中也有mardaspand的形式，借自粟特语。

Tintura：气（清净气），初人的第一个儿子。

在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frawahr、frawardīn，撒布拉干pr’whr，中波斯语pr’whr，帕提亚语’rd’w frwrdyn，粟特语’rṯ’w frwrṯyy。

Yil：风（妙风），初人的第二个儿子。其他语言中的形式：

撒布拉干w’d，中古波斯语w’d，帕提亚语w’d，粟特语w’ṯ。

Yaruq：光（明力），初人的第三个儿子。

撒布拉干rwšn，帕提亚语rwšn，粟特语语rwxšn

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ardawahišt，粟特语’rṯxwšṯ

Suw：水（妙水），初人的第四个儿子。

撒布拉干’b，中古波斯语’b，帕提亚语’b，粟特语’’p。

Ot：火（妙火），初人的第五个儿子。

撒布拉干’dwr，中古波斯语’dwr，帕提亚语’dwr，粟特语’’ṯr。

第二次召唤出的诸神：先意苏醒过来后向善母呼救，善母又向大明尊乞援。于是大明尊第二次召唤，召出了明友、大般和净风三位明使。

Fri-rōšn Täŋri：光明之友（明友，乐明佛），他的使命是负责制造日月。其他语言中的形式：

叙利亚语ḥbyb nhyr’“光明之爱”，撒布拉干rwšn’n xw’ryst，帕提亚语fryrwšn，粟特语fryy rwšn βγyy。

Wām Täŋri/Tang Täŋri：黎明之神（大般，造相佛），意为建筑师，负责营建一座新乐园，让得救的光明分子到里面居住，同时还负责筑造城墙，不让黑暗走出他的境域。回鹘摩尼教赞美诗以粟特语vam vaγi-nuŋ baš“大般赞美歌”开头，回鹘语中称为tang täŋri。如taŋ täŋri kälti，taŋ tänri özi kälti“黎明之神来了，黎明之神亲自来了”

直接借用叙利亚语名称的形式：

大建筑师：叙利亚语bn rb’，帕提亚语b’myzd，粟特语β’m βγyy

翻译叙利亚语名称的形式：

大建筑师：叙利亚语bn rb’，撒布拉干r’z‘y wzrg，中古波斯语干r’z‘y rwšn

Wišparkar Täŋri/Wadžiwanta（g）Täŋri：净风、净活风、生命之灵，万物之创造者。净风意为活跃的精灵，负责救出先意和降服暗魔。拉丁语叫Spiritus Vivens。

翻译叙利亚语名称的形式：

活跃的精灵：叙利亚语rwḥ’ḥy’，帕提亚语w’d jywndg，粟特语w’d jywndg、w’δ jywndyy。

中古波斯语w’xš zyndg

与马自达教神话里的人物名称联系的形式：

中古波斯语w’xš zyndg。阿维斯陀Vaiiuš uparō.kairiiō，粟特语wyšprkr。

五子：净风五子（五妙身），管理整个世界。净风为了救助先意而创造他们。净风及其五子一起把先意救出黑暗，并用黑暗群魔的尸体和皮肤造成了苍穹和地界，用光明创造了日月。五子的每一位负责世界的一部分。他们的特点是——理性：光辉卫士（持世明使）、思：荣耀之王（催光明使）、智慧：阿达姆斯（降魔胜使）、思想：尊贵之王（十天大王）、理解：持地者（地藏明使）。

Axšišpat Täŋri：光辉卫士，持世明使，负责提住这个世界。拉丁语叫Splenditenens，是活跃精灵的第一子。

与马自达教神话里的人物名称联系的形式：

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dahibed，撒布拉干dhybyd.

通过人物性质来命名的形式：

粟特语xšyšpt βγw。回鹘语的形式借自粟特语。

Tägrätgüči Täŋri：催光明使，负责旋转天体。拉丁语叫Gloriosus rex，在其他语言中，他是活跃精灵的第四子。

与马自达教神话里的人物名称联系的形式：

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zandbed，撒布拉干zndbyd

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spendārmad，粟特语z’y spnd（’rm）t

Wišagni Täŋri：智慧，阿达姆斯降魔胜使，他持盾执矛，负责驱赶暗魔的救兵。拉丁语叫Adamas，是活跃精灵的第三子。

与马自达教神话里的人物名称联系的形式：

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wisbed，撒布拉干wysbyd，wysbyd yzd

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wahrām，粟特语wšγnyy βγyy。

回鹘文献中有addmuz roš（a）täŋri“光明的阿达姆斯神”，Adamas在希腊语αδαμαζ，叙利亚语’dmws nwhr’，帕提亚语、粟特语adamus。

Kök Täŋri Xani：尊贵之王，十天大王，负责用他的光芒收集光明的微粒碎屑。拉丁语叫Rex honoris，在其他语言中，他是活跃精灵的第二子，撒布拉干p’hrgbyd“守护神”，粟特语sm’n xšyd“天王”。

Yer Tängri Xani：地藏明使，持地者，负责用肩膀托住整个世界。在拉丁语叫Atlas“巨人”，他是活跃精灵的第五子。

翻译叙利亚语名称的形式：

叙利亚语tr‘yt’，撒布拉干prm’ngyn yzd.

与马自达教神话里的人物名称联系的形式：

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mānbed，撒布拉干m’nbyd、m’nbyd yzd。

Xroštag Täŋri（呼神）——Padwâhtag Täŋri（应神）：呼唤—应答：净风走到黑暗地狱的边缘，大声疾呼先意，先意应声回答。这一呼一应便产生了呼神和应神。（回鹘语oqïγlï“呼喊”、üntägli“应答”）。净风听到先意的应声后，就深入到地狱边缘里，伸出右手抓住了先意，把他举出地狱，让他升到大般所建造的新乐园里，成为新乐园的主人。接着，净风又重返到地狱的深渊里，把黑暗死树连根拔掉，不让其再生长。然后返回到战场，擒杀众恶魔，终于制止了黑暗对光明的入侵。

呼神：叙利亚语qry’，撒布拉干xwndg，中古波斯语xwndg，帕提亚语xrwšṯg，粟特语xrwštg“被叫者”

应神：叙利亚语‘ny’，中古波斯语、帕提亚语pdw’xṯg，粟特语pδw’xṯq“回答者”。

第三次派遣者：叙利亚语’yzgd’“使者”，帕提亚语hrdyg fryštg“第三次派遣者”，粟特语’štykw pr’št’k“第三次派遣者”。

Išugma burxanlar光明使节（明使），保持月亮和太阳的运转，并负责季节的轮流。

Kün Täŋri“日神”：撒布拉干xwr、xwrxšyd“太阳”，中古波斯语xwr、xwrxšyd，帕提亚语hwr、xwrxšyd，粟特语xwr、xwr βγyy“太阳，太阳神”。

Yišo：光明耶稣，负责亚当和夏娃。

由于暗魔造出了囚禁光明分子的人身，使得恢复光明的工作更加复杂。大明尊不得不派遣更多的明使来做这项工作，其中最大的是耶稣，汉语摩尼经典称为夷数。夷数到了地上以后，见亚当正在昏睡，便将他唤醒，并驱走周围监视他的恶魔，然后向他说教，使亚当明白自己的出身，并且告诉他光明的可贵及其面临的危险。

从叙利亚语直接借用的形式：

光芒的耶稣：叙利亚语yyšw‘zywn’，中古波斯语yyšw‘‘spyxt’n，帕提亚语yyšw‘zyw’

与马自达教神话里的人物名称联系的形式：

叙利亚语Yišō‘zīwā，帕提亚语yyšw‘zyw’，粟特语yyšw‘

Ay Täŋri“月神”：从叙利亚语翻译的形式：

撒布拉干m’ẖ yzd“月、月神”，中波斯语m’ẖ、m’ẖ yzd，帕提亚语m’ẖ、m’ẖ yzd，粟特语m’x、m’x βγyy“月，月神”。

Kāni rōšn：光明童女

从叙利亚语翻译的形式：

中古波斯语knygrwšn，帕提亚语knygrwšn，粟特语qnygrwšn、rwxšn’βγpwryc。回鹘语中除了kani（g）rošan，还有其译文yaruq qizi，

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Sadwēs，帕提亚语sdwys

日宫十二化女：叙利亚语trt‘sr’btwlt’，中古波斯语qanyg’n rwšn’n，帕提亚语qanyg’n，粟特语βγpwr（yš）t

Srošrt Täŋri：苏露沙罗夷、卢舍那，王国之栋梁，公正之神。

马自达教中古波斯语Srōš，中古波斯语srwšhr’y“公正的Srōš”，粟特语srwšrṯ βγγy“公正之神Srōš”。

Nomquti/Dinquti Täŋri：大智者。

与马自达教神话人物联系的形式：

马自达中古波斯语wahman，中古波斯语whmn，粟特语whmn rwšn。

回鹘摩尼教文献中出现yušo k（ä）nig w（a）hm（a）n roš（a）n t（ä）ŋri。其中出现三位神的名字：yušo“耶稣”、k（ä）nig“光明童女”，w（a）hm（a）n roš（a）n“光明wahman”，即nomquti。

根据人物性质命名的形式：

拉丁语Nous，中古波斯语frẖ‘ydyn“宗教的荣耀”，帕提亚语dyn frẖ，粟特语δynyfrn。

Adam：亚当：拉丁语Adam，叙利亚语’dm，帕提亚语’d’m，粟特语’δ’m。

通过分析回鹘摩尼教文献中的神祇之名，我们不难发现回鹘摩尼教文献中琐罗亚斯德教的影响非常明显，这当然归功于粟特语。

注释：

①Werner Sundermann. 1979. Namen von Göttern，Dämonen und Menschen in iranischen Versionen der manichäischen Mythos［J］.in AoF 6，pp.95-133.［1.11］。

②Larry Clark. 2013. Corpus Fontium Manichaeorum，Series Turcica II，Uyghur Manichaean Texts，Translations. Commentary.Volume II：Liturgical Texts.Brepols Publishers n.v.，Turnhout，Belgium.pp.219-220。

③琐罗亚斯德教亦被称为马自达教（Mazdaism）。

④H.Junker.1925.Türkisch šimnu Ahriman.Ungarische Jahrbücher V：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