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环保技术线上推广的影响因素分析

刘兆香， 王树堂， 王 京， 唐艳冬， 张晓岚， 高丽莉， 孙家良

(1.生态环境部对外合作与交流中心， 北京 100035; 2.上海大学环境与化学工程学院， 上海 200444)

2013 年， 中国发布“大气十条”， 2018 年中国国务院印发《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对大气污染治理工作提出了非常具体和明确的目标.随之， 大气污染防治产业和技术快速蓬勃发展.“十一五”期间， 中国大气污染治理重心为脱硫领域.“十二五”期间， 中国大气污染治理重心转向脱硝领域.“十三五”期间， 中国大气污染治理重心为汽车尾气污染防治、推进地方燃煤热电联产综合改造、挥发性有机物、非电行业脱硫脱硝等工作.可见， 中国已在除尘、脱硫、脱硝三大大气污染防治主领域上发展相对成熟， 尤其是在火电行业烟气治理、垃圾焚烧尾气处理、煤炭清洁行业、冶金行业超净排放、环境监测和挥发性有机物综合整治方面形成了成熟的产业链， 基本能够符合市场需求.这些技术的合理有效推广， 将极大程度地改善环境质量和人们的生活环境， 同时推动经济的发展， 推进全球领域大气环境的改善.

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等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 以及智能移动设备、传感器、电子商务网站、社交网络等媒介和平台的快速增长， 使得“互联网+”和大数据分析必将成为环保领域创新的重要推动力量[1-2].利用新一代互联网等新工具和手段， 整合全球范围内的技术、资本、人才等资源， 为环保技术创新和推广创新提供信息和平台支撑是环保技术推广发展的必然之路[3].中国已形成并建立了100 余个环保相关的科技成果信息平台， 例如国家科技成果网、环保技术国际智汇平台、全国农技推广网等， 其主导主体包括政府、各行业主管部门和第三方机构等.已有的环保技术推广平台多偏向于技术汇集和宣传， 而线上推广无疑是较好的选择.线上推广能够随时交流、随时探讨， 对技术的推广有积极的作用.但是环保技术推广平台目前还有不足之处， 例如技术推广作用未充分显示， 技术推广商业模式尚不清晰， 对技术推广未达到最佳效果等.此外， 对大气环保技术推广的专门性平台更是空白.

基于此， 本研究以汇聚资源、实现线上技术推广、推动大气环保技术供需对接和应用为主导目的， 通过类比分析、问卷调查等方式， 对互联网用户行为和用户需求进行分析， 梳理了线上大气污染防治技术平台的影响因素， 并构建开发了一套适合中国国情的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推广平台体系， 以期为政府、生态环保部门以及第三方企业提供技术支撑.

1 研究方法

1.1 类比研究

用户行为分析是基于平台用户行为留下的足迹(即数据)进行分析[4].“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推广平台”于2018 年12 月份完成建设， 但用户较少， 不足以开展用户行为分析.本研究基于与“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推广平台”相链接的“环保技术国际智汇平台(3iPET)”(http://www.3ipet.cn)的数据， 深入分析了技术推广过程中的线上推广规律.3iPET 是一个汇聚水气土等多个领域的国际化、智能化、综合性的环保技术专业服务平台， 已稳定运行3 年有余， 数据可靠.

1.1.1 数据获取

平台用户行为体现在浏览数据， 因此数据的获取是关键， 而数据挖掘的关键步骤之一就是采集用户兴趣的数据集.按照服务器记录信息的不同， 数据挖掘对象来源于客户端数据、代理端数据、服务器端数据这3 类数据.在Web 服务器使用过程中， 从不同数据源收集而来的数据反映了用户行为的不同[4-5].

(1) 客户端数据.客户端数据可以比较全面和准确地收集(利用远程Agent)用户数据.所谓“客户端远程Agent”就是运用Applet 技术在客户端获取用户的浏览行为[6].

(2) 代理端数据.代理端数据可以揭示来自访问多个服务器多用户的实际http 请求.代理端的缓存可以减少客户端访问对网络的装载时间， 减少对Web 服务器的访问， 减轻服务器端的工作负载.

(3) 服务器端数据.服务器端数据记录了网站用户访问该站点时每个页面的请求信息.Web 服务器上存放日志文件时采用ECLF(extended common log format， 扩展型日志格式)[7]，其格式如表1 所示.

表1 日志属性描述Table 1 Description of log attribute

1.1.2 平台用户行为分析

不同的用户对网页的兴趣度不同， 如何满足不同用户的各种需求是线上技术推广的关键.采集Web 服务器日志与百度统计， 获得用户的流量指标参数[8](见表2)， 将其归集， 并基于数据对用户行为进行分析.

表2 流量指标参数描述Table 2 Description of flow indicator parameters

1.2 问卷调查

为考察用户平台影响因素，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的方式， 对国内环保技术需求方和环保企业进行调研.

为了解线上技术推广的可行性和有效性， 本研究向技术需求方和环保企业进行了问卷调查.对技术需求方， 共发放问卷100 份， 回收问卷85 份， 其中有效问卷85 份.对环保企业， 共发放问卷30 份， 回收问卷21 份.问卷均由相关负责人填写， 信息真实可靠.

1.3 平台构建

本研究在类比分析和调研分析的基础上， 分析了大气污染防治技术的推广需求、大气环境保护与治理技术市场的发展需求， 以及推广过程中的线上规律[9-10].按照环境工程设计、建设与跟踪评估的全过程信息服务链， 构建了以大气污染防治技术供需对接为核心的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推广平台.

2 结果与讨论

2.1 线上推广平台的用户行为分析

2.1.1 不同时间对平台关注情况的分析

从平台上获取用户访客数， 以月为单位反映了平台被访问情况.随机截取2016～2019 年每年3 月和4 月访客数数据进行统计分析， 结果如图1 所示.

图1 访客数随时间的变化情况Fig.1 Changes of the visitor number over time

可见: 平台自2016 年建设以来用户的关注度逐年增加， 访客数从2016～2018 年的平缓增长， 到2019 年的快速增长.每年3 月， 访客数从2016 年的1 443， 增长到了2017 年的2 213，2018 年的11 028， 以及2019 年的110 800， 2019 年比2016 年几乎增长了77 倍.每年4 月， 访客数从2016 年的917， 增长到了2019 年的124 996， 增长了136 倍.同年相比， 访客数也呈现同比增长的趋势.例如， 2019 年4 月的访客数是同年3 月的1.1 倍.

由此可见， 环保技术推广平台越来越受到用户的关注， 具有一定的使用意义.此外， 分析平台用户行为对技术推广具有促进作用.未来大气环保技术的推广也应该关注平台渠道， 更多分析研究用户行为， 用以完善用户所关注的内容， 符合用户关注点.

2.1.2 不同地域对平台关注情况的分析

对平台访问用户的IP 地址进行统计， 可以看出用户的来源地.对不同来源地用户的浏览量进行统计分析， 可以反映各省市对平台的需求量， 以及不同地域对技术推广的热度.分析结果如图2 所示.

图2 主要省市对平台浏览量的占比Fig.2 Percentage of PV on platform in major provinces

由图2 可见: 来自北京、江苏、福建、山东的用户对平台的关注度居前四位， 分别占总浏览量的12.69%， 9.6%， 8.73%和8.49%; 紧随其后的分别是江西、广东、山西、河北和湖南; 其余地区占总浏览量的25.01%.因此， 向这些更关注平台的地域推广技术将会更加顺畅、有效.在技术推广过程中应该挑选重点地域， 按重点地域了解不同技术需求， 并以此开展技术精准对接.

2.1.3 对大气环保技术来源国关注情况的分析

对平台中大气环保技术主要来源国进行统计(见图3)， 并对各个国家技术的关注度进行了统计分析， 得出了技术来源国平均浏览量占比情况， 即各技术来源国的技术总浏览量除以技术总数(见图4).

图4 大气环保技术主要来源国平均访问量占比Fig.4 Average percentage of PV of air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technologies from major source countries

由图3 可见: 大气环保技术来源前三位的分别是中国、韩国和美国， 分别占61%， 19%和6%.2018 年中国国务院印发《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 对大气污染治理工作提出了非常具体和明确的目标， 使得中国对大气环保技术关注较多.韩国、美国在大气环保技术方面已比较成熟， 因此对大气环保技术的关注度低于中国.

图3 大气环保技术主要来源国占比Fig.3 Percentage of major source countries of air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technologies

由图4 可见: 虽然中国技术的信息量比较大， 但用户更关注国际技术; 中国技术的访问量占比为10%; 排在中国前面的依次为日本、意大利、以色列和美国， 访问量占比依次为26%，14%， 13%和12%.因此， 后续平台开发时应该更多纳入国际领先技术， 同时要继续加强我国自主技术研发， 进一步提高国内技术水平.

2.1.4 对各技术行业关注情况的分析

通过浏览量， 对平台中大气领域挥发性有机物的去除、除尘、脱硫和脱硝等不同技术行业的关注度进行分析， 结果如图5 所示.

图5 各行业技术浏览量情况Fig.5 PV of various technology industries

用户关注度排在首位的为脱硝技术， 浏览量为1 316， 占总浏览量的52%.这可能主要是因为“十一五”期间， 大气污染治理重心为脱硫领域[11-13]， 市场达到一定程度的饱和状态.“十二五”期间， 大气污染治理重心转向脱硝领域， 经过几年的发展， 脱硝设备及其运营产业达到发展高峰， 市场对脱硝技术的需求依然坚挺[14-15].

其次较受关注的是挥发性有机物技术， 浏览量为437， 占总浏览量的17%， 且浏览量有不断增加的趋势.这与当前挥发性有机物管控的不断加严并逐渐付诸行动有关.2017 年9 月， 环境保护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财政部、交通运输部、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和国家能源局联合发布了《“十三五”挥发性有机物污染防治工作方案》， 提出到2020 年健全以改善空气质量为核心的挥发性有机物污染防治管理体系， 将挥发性有机物排放适时纳入环境保护税征收的范畴[16-19].挥发性有机物管控标准正在按行业陆续出台， 其技术推广是当前的首选.

总体上， 用户对于平台技术的关注度受政策的影响较大.目前， 用户关注度排在首位的为脱硝技术[20-21].

2.2 线上推广平台的用户需求分析

2.2.1 用户需求度分析

对现有的技术发布平台进行梳理， 发现其主导主体主要有政府、各行业主管部门和第三方机构3 种形式.将这3 种形式依次定义为政府型平台、政府主导型平台以及商业型平台[22-23].从技术发布方式、购买治污设施/技术方式， 对85 家技术需求方和21 家环保企业进行平台的需求度调研， 结果如表3 所示.

表3 用户需求度统计Table 3 Statistics of the users’ demand

对85 家技术需求方的调查结果发现: ①通过技术推广平台发布技术需求的企业共38 家，占所有企业比重的45%， 其中选择政府型平台的企业16 家， 占38 家比重的42%， 选择政府主导型和商业型平台的都为11 家， 占比均为29%; ②通过技术推广平台购买治污设施/技术的企业共44 家， 占所有企业比重的52%， 其中选择政府型平台和政府主导型平台的企业均为9家， 占44 家比重的20%， 选择商业型平台的企业26 家， 占比50%.由此可见， 商业型技术推广平台更受技术需求方的信赖.

对21 家环保企业的调查结果发现: ①通过技术推广平台发布技术信息的企业共9 家， 占所有企业比重的41%; 通过技术推广平台与技术需求方对接的企业共13 家， 占比45%， 其中对接成功的有10 家; ②这10 家成功对接的企业中， 选择政府型平台的企业2 家， 选择政府主导型平台的企业3 家， 选择商业型平台的企业2 家， 同时选择政府型平台和商业型平台的企业2 家， 同时选择政府型平台和政府主导型平台的企业1 家.

综上可知， 线上技术推广应该是逐步被用户所关注的.技术推广网络具有较强的使用意义， 为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打造了一个全年365×24 h 永不落幕的技术展馆， 让技术需求方能够集中查看、比对自己所需的技术， 为技术提供了精准潜在客户积累通道.但调研结果也发现，目前只有部分用户会选择和信任技术推广平台.作为平台建设方， 只有将平台自身推广出去，才有可能实现对技术的推广， 而这是一个持久、综合、系统性的工作.

2.2.2 线上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推广平台的使用分析

为了进一步了解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推广的平台使用和推广的影响因素， 在已有调研的基础上， 确立了方便性、资源丰富性、公信力、技术专业性、技术数量和种类、内容更新、技术介绍共7 个指标， 对通过技术推广平台发布技术需求的38 家企业进行调研， 结果如表4 所示.

表4 平台使用和推广影响因素Table 4 Influence factors of platform using and branding

调研结果发现: ①政府型平台的整体公信力最强， 但是内容更新不及时， 有9 家企业认为“信息资源丰富”， 16 家认为“公信力强”， 8 家认为“技术专业性强”， 12 家认为“内容更新不及时”; ②政府主导型平台没有很明显的优势， 总体便捷度不够， 技术专业性不强， 技术介绍不详细， 只有2 家企业认为“方便快捷”， 9 家认为“信息资源丰富”， 11 家认为“公信力强”， 3 家认为“技术专业性强”， 8 家认为“内容更新不及时”， 7 家认为“技术介绍不够详细”; ③商业型平台技术介绍相对详细， 但公信力却最低， 有7 家企业认为“方便快捷”， 8 家认为“信息资源丰富”， 6 家认为“技术专业性强”， 10 家认为“内容更新不及时”.

总体比较而言， 政府型平台的公信力最强， 但内容更新不及时; 政府主导型平台相对不便捷， 技术专业性较低， 技术介绍不详细; 商业型平台资源丰富， 但是公信力极低.

2.3 线上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推广平台的影响因素分析

综合上述对用户访问数据和平台内交互数据的分析， 得出影响线上技术推广的因素主要有技术推广平台影响力、完整度、友好度、价值度4 个方面.

(1) 技术推广平台影响力.只有技术推广平台自身具备一定影响力， 才能吸引更多业内人士关注和选择本平台， 并利用平台筛选技术进行技术对接.因此， 技术推广平台自身的推广宣传力度和行业影响力是影响线上技术推广的关键性因素.

(2) 信息完整度.技术推广平台中技术信息完整度是线上技术推广的重要因素， 直接影响用户是否关注[24-25].通过文本、图片、视频等多种方式更生动、直观、全面地向用户进行技术展示， 内容涵盖技术简介、参数、指标、案例等技术信息， 从而吸引和打动用户.企业信息是技术信息的重要补充.完整的企业介绍、行业资质、宣传视频和图片可以为企业所推广的技术信息进行背书.真实、完整、有感染力的企业信息是线上技术推广的主要因素[26].

(3) 平台用户友好度.任何一个互联网平台， 都需要有好的用户体验， 即用户友好度.技术推广平台作为一个互联网平台， 需最大化保障用户使用平台的友好度， 避免用户因为体验问题远离平台.随着用户行为习惯的发展变化， 用户体验也需随之改变， 如提供电脑端、手机端等多终端支持等[27].

(4) 平台内容价值度.互联网时代内容为王， 不在于内容多少， 更在于内容的价值度.用户在大量平台中选择一个平台， 最重要的就是平台内容对自身的价值.对于大气污染技术推广平台而言， 有价值的内容包括技术供需与技术性、行业性、来源国、所在区域等方面的聚合.这些对于平台引流都较有帮助.

根据线上技术推广的4 个影响因素分析， 建议线上技术推广首先要解决平台自身的推广问题， 同时保障平台中各技术、企业、内容等信息的完整、规范和价值提升.

2.4 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推广平台的构建

基于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推广相关平台现状分析发现， 目前环保技术推广平台多偏向于技术汇集和宣传， 对技术的推广作用效果不佳[28-29].因此， 本研究构建了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推广平台， 重点在于关注平台影响力、信息完整度、用户友好度、内容价值度以及平台可访问速度，具体框架如图6 所示.

图6 大气污染防治技术推广平台框架图Fig.6 Framework diagram of the air pollution prevention and control technology promotion platform

平台采用通用平台分层设计， 分为基础支撑层、数据层、应用层和用户层， 主页显示信息平台要素、用户登录入口、网站版权.网站内容包括大气污染防治资讯、大气科学会议活动、大气治理技术供需、电子展馆、平台服务、解决方案、企业信息展示、招投标信息、监测设备、专家在线等板块名称导引， 以及平台全球的合作伙伴名称、国内外基地名称.同时， 主页提供信息查询模块， 实现了大气污染防治技术供给信息、技术需求信息、国内外案例、大气领域专家信息等的分类查询和展示.

3 结论和展望

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 使得大气环保技术推广平台越来越受到技术需求方和环保企业的关注[30].

对平台访问的统计结果发现: 来自北京、江苏、福建、山东的用户对平台的关注度居前四位， 分别占总浏览量的12.69%， 9.6%， 8.73%和8.49%; 大气环保技术来源前三位的分别是中国、韩国和美国， 占比分别为61%， 19%和6%; 中国环保技术发展迅速， 但用户对国外技术关注度比较高， 对国内技术的浏览量只占10%; 总体上， 用户对于平台技术的关注度受政策的影响较大， 目前用户关注度排在首位的为脱硝技术.

对用户需求进行调研的结果发现: 总体上线上技术推广应该是逐步受用户关注的， 技术推广网络具有较强的使用意义; 政府型平台公信力最强， 但内容更新不及时; 政府主导型平台相对不便捷， 技术专业性较低， 技术介绍不详细; 商业型平台资源丰富， 但是公信力极低.

综上对用户访问数据和平台内交互数据的分析， 得出影响线上技术推广的因素主要有技术推广平台影响力、完整度、友好度、价值度4 个方面.

在大气环保技术线上推广平台建设中， 首先要解决平台推广问题， 同时保障平台中各技术、企业、内容等信息完整、规范和价值提升.要以大气环境保护与治理技术市场的发展需求为导向， 以大气污染防治技术供需对接为核心， 以环境工程设计、建设与跟踪评估的全过程信息服务为宗旨， 并全面考虑大气治理技术供需的精准匹配等核心需求.

大气环保技术线上推广对中国而言任重道远， 最根本和最重要的还是要提升自身技术实力.同时也不可忽视互联网的一些有效的推广途径， 这样才能引起用户更多的关注和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