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血清AFP、AFP-L3和DCP水平的C-GALAD评分在肝细胞癌诊断中的应用价值

2021-02-10 06:21齐莹莹林琳郑州人民医院检验科郑州450000河南省肿瘤医院检验科郑州450000
临床检验杂志 2021年12期
关键词:健康人肝病试剂盒

齐莹莹,林琳(.郑州人民医院检验科,郑州450000;.河南省肿瘤医院检验科,郑州450000)

肝细胞癌(hepatocellular carcinoma,HCC)是原发性肝癌(primary hepatic cancer,PHC)最常见的类型[1],确诊时多为中晚期,积极寻找诊断PHC的肿瘤标志物与方法、提高早期诊断精确度,对患者的预后生存具有重要意义。甲胎蛋白(alpha Fetoprotein,AFP)、甲胎蛋白异质体-L3(AFP-L3)、异常凝血酶原(Des-gamma-carboxy prothrombin,DCP)是临床诊断PHC的常用标志物,基于AFP、AFP-L3和DCP的GALAD评分是由德国学者首次针对HCC诊断建立的数学诊断模型,并证实其对HCC的诊断性能优于AFP单一指标[2]。国内学者在此基础上开发了更适用于中国患者的C-GALAD评分系统,虽有研究报道称其诊断肝癌的特异性和敏感性有限[3],但该结论尚未经大量研究验证。目前国内有关C-GALAD评分系统在肝癌诊断中的应用价值鲜有报道,因此,本研究旨在评估C-GALAD评分系统对HCC的诊断性能,以期为HCC的临床检验指标及诊断策略提供一定的实验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 根据《医学统计学》中两总体均数假设检验样本量估算公式以及已发表的关于C-GALAD评分文献[3-4],计算出HCC组及肝病组病例需在57例以上。故而收集2020年3月至2021年3月在郑州人民医院就诊的HCC患者98例作为HCC组,其中男性60例,女性38例;年龄(52.67±7.42)岁;BMI(23.17±3.54)kg/m2;TNM分期Ⅰ期17例,Ⅱ期37例,Ⅲ期34例,Ⅳ期10例;纳入标准:(1)患者的临床、影像学及病理诊断结果符合2017年版《原发性肝癌的诊疗规范》中关于HCC的诊断标准;(2)均为初次就诊,未接受系统治疗;(3)临床资料完整。排除标准:(1)合并其他恶性肿瘤或其他重要脏器疾病者;(2)合并肝硬化或肝内良性占位性等病变者;(3)合并严重糖尿病者;(4)伴有免疫缺陷疾病者。选取同期在本院治疗的肝良性疾病患者90例作为肝病组,其中肝硬化患者52例,慢性肝炎患者38例;男性59例,女性31例;年龄(52.37±7.12)岁;BMI(24.27±3.34)kg/m2;纳入标准:临床诊断符合2015年版《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中关于肝炎或肝硬化的诊断标准。排除标准:(1)合并其他药物性、酒精性、自身免疫性及代谢性等慢性肝病者;(2)伴有其他肝炎病毒、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等病毒感染者;(3)合并其他器官恶性肿瘤者及重要脏器疾病者。选取同期在本院体检健康者50例作为健康人对照组,其中男性28例,女性22例;年龄(50.58±6.82)岁;BMI(23.35±3.64)kg/m2;健康人对照组经超声、查体及实验室指标检查排除肝脏疾病及全身其他系统疾病。3组患者的性别、年龄、BMI一般资料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1.263,P=0.532;F=0.843,P=0.432;F=2.284,P=0.104)。各研究对象均知情同意,且经郑州市人民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No.20210142)。

1.2主要仪器及试剂 Cobas6000全自动生化分析仪(瑞士罗氏公司),Thermo Scientific酶标仪(美国赛默飞世尔公司)。AFP检测试剂盒、AFP-L3检测试剂盒、DCP 酶联免疫吸附(ELISA)试剂盒(北京索莱宝公司)。

1.3标本收集 使用非抗凝采血管采集HCC组与肝病组初次就诊时及健康人对照组体检时的空腹静脉血5 mL,室温静置30 min,4 ℃、3 000 r/min离心15 min,分离血清,置于-20 ℃保存待测。收集的所有标本均保证无溶血、脂血等现象。

1.4方法 按照Cobas6000全自动生化分析仪及AFP检测试剂盒说明书检测AFP水平;采用微量离心柱法分离获得含AFP-L3的上清液,按照Cobas6000全自动生化分析仪及AFP-L3检测试剂盒检测AFP-L3水平;采用ELISA法,按照Thermo Scientific酶标仪及DCP 酶联免疫吸附(ELISA)试剂盒说明书检测血清DCP水平,参考范围:AFP<20 μg/L,AFP-L3<10%,DCP<40 mAU/mL。

1.5观察指标 C-GALAD模型的公式依据文献[3]定义为:C-GALAD评分=-11.501+0.733×[性别(男=1,女=0)]+0.099×[年龄(岁)]+0.073×[AFP-L3(%)]+0.840×log10[AFP(μg/L)]+2.346×log10[DCP(mAU/mL)]。阳性标准:AFP≥20 μg/L,AFP-L3≥10%,DCP≥40 mAU/mL,C-GALAD评分≥-0.63。

2 结果

2.13组间AFP、AFP-L3、DCP及C-GALAD评分比较 结果显示,3组间AFP、AFP-L3、DCP及C-GALAD评分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HCC组、肝病组AFP、AFP-L3、DCP水平、C-GALAD评分均显著高于健康人对照组(P<0.05),且HCC组显著高于肝病组(P<0.05),见表1。

表1 各组血清AFP、AFP-L3及DCP水平、C-GALAD评分比较

2.2AFP、AFP-L3、DCP及C-GALAD评分定性鉴别诊断肝病和HCC的效能 在定性诊断上,健康人对照组AFP、AFP-L3、DCP水平、C-GALAD评分均为阴性。与肝病组比较,HCC组AFP、AFP-L3、DCP、C-GALAD评分阳性率均显著升高(P<0.05),见表2。分别以AFP、AFP-L3、DCP及C-GALAD评分阳性作为诊断标准鉴别诊断肝病组和HCC组,结果显示,C-GALAD评分诊断HCC的敏感性、特异性及准确性均显著高于AFP、AFP-L3、DCP单项指标(P<0.05),见表3。

表2 各组AFP、AFP-L3及DCP、GALAD 评分阳性率比较[n(%)]

表3 AFP、AFP-L3、DCP及C-GALAD评分诊断HCC的价值分析比较[%(n)]

2.3AFP、AFP-L3、DCP及C-GALAD评分定量诊断HCC的效能 ROC曲线分析结果显示,C-GALAD评分鉴别诊断HCC与肝病、HCC与非HCC组(肝病组+健康人对照组)的AUCROC均高于AFP、AFP-L3、DCP指标单独鉴别诊断,证实C-GALAD评分对HCC鉴别诊断的效能较高,见图1,表4。

注:A,鉴别HCC与肝病ROC曲线;B,鉴别HCC与非HCC的ROC曲线。

表4 AFP、AFP-L3、DCP及C-GALAD评分对HCC诊断效能的ROC曲线分析

2.4AFP、AFP-L3、DCP及C-GALAD评分与HCC病理分期的相关性 将HCC组患者根据TNM分期分为Ⅰ/Ⅱ组和Ⅲ/Ⅳ组,并比较两组AFP、AFP-L3、DCP和C-GALAD评分的差异,结果显示,Ⅲ/Ⅳ组患者血清AFP、AFP-L3、DCP水平及C-GALAD评分均显著高于Ⅰ/Ⅱ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采用ROC曲线评估AFP、AFP-L3、DCP及C-GALAD评分对HCC分期的诊断价值,结果显示AFP、AFP-L3、DCP及C-GALAD的 AUCROC为0.804、0.795、0.804、0.917。见图2,表6。

表5 不同分期HCC组间AFP、AFP-L3、DCP及GALAD评分比较

图2 AFP、AFP-L3、DCP及C-GALAD评分评估HCC分期的ROC曲线

表6 AFP、AFP-L3、DCP及C-GALAD评分评估HCC分期的ROC曲线分析

3 讨论

目前,HCC的诊断以影像学检查为主,辅以血清肿瘤标志物如AFP、AFP-L3与DCP等[5]。多位学者提出应建立多项生化指标的联合诊断数学模型以提高HCC的诊断精度。Best等[6]基于AFP、AFP-L3、DCP水平及年龄、性别等指标建立了针对HCC的GALAD评分模型,并证实其对肝癌的诊断价值高于单一指标。而国内学者Liu等[3]建立了基于中国患者数据的C-GALAD评分系统,并认为其诊断性能优于传统模型。但目前关于C-GALAD评分的相关研究仍较少,其诊断精度仍需进一步研究验证。

AFP是临床筛查HCC的常用指标,有学者认为其诊断性能良好[7];但也有研究显示[8],良性肝病患者的AFP也有一定程度的升高,AFP不易鉴别该两种疾病。AFP-L3是AFP的重要异质体之一,仅由肝癌细胞产生,是HCC患者血清中AFP的主要表现形式,目前,AFP-L3%已作为临床诊断肝癌的重要指标[9]。DCP又称维生素K缺乏/Ⅱ型拮抗诱导蛋白(PIVKA-Ⅱ),是由肝癌发生过程中,癌细胞凝血酶原前体合成障碍及不完全羧化产生。DCP与肝功能异常具有显著相关性,可作为早期肝癌的筛查指标[10]。吕春燕等[11]研究证实,AFP、AFP-L3与DCP对肝癌及肝病的诊断具有极高的临床应用价值。本研究结果显示,HCC组血清AFP、AFP-L3%及DCP均显著高于肝病组和健康人对照组,与现有研究结论基本一致。虽然AFP、AFP-L3%、DCP均具有一定的诊断价值,但临床仍建议多指标联合应用[2]。为了兼顾特异性和敏感性,指标的联合绝非简单的串联或并联,而是需要基于大样本建立科学、可靠的数学模型。GALAD评分系统是基于AFP、AFP-L3、DCP等生化指标合并性别、年龄的肝癌诊断模型[12],其诊断性能已在欧美等国家得到充分验证[6,13]。如德国地区的研究显示,GALAD评分对伴或不伴肝硬化的HCC患者诊断准确性均较高[14]。由于我国肝癌患者以乙型肝炎病毒感染类型为主,因此,Liu等[3]建立了基于中国患者数据的C-GALAD评分系统,且证实C-GALAD评分诊断中国肝癌患者的性能高于传统GALAD评分或单项指标,但目前国内尚未见关于C-GALAD评分应用性能的研究。本研究结果显示,HCC组患者C-GALAD评分及阳性率均显著高于肝病组与健康人对照组,且HCC组显著高于肝病组;ROC曲线分析显示,C-GALAD评分诊断HCC、鉴别HCC与肝病的敏感性、特异性均显著高于AFP、AFP-L3、DCP单项;进一步分析发现,晚期HCC患者C-GALAD评分显著高于早期,评估HCC病理分期的AUCROC高于单项指标。提示C-GALAD评分在诊断、鉴别和评估HCC病情方面的诊断效能均较单项指标有一定程度地提高,值得临床推广应用。

综上所述,本研究结果表明,C-GALAD评分系统可进一步提高HCC临床诊断效能,弥补单项生化指标的不足。但本研究样本量较小,且关于C-GALAD评分是否优于其他联合诊断模型未深入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在今后的研究中,笔者会考虑设计大样本、多中心的深入研究方案,以获取更为准确、客观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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