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舞弊事件的原因及对策分析——以瑞幸咖啡为例

郝丽影

一、前言

近年来，随着资本市场的蓬勃发展，上市公司的数量和规模也愈加壮大，财务舞弊事件也水涨船高。财务舞弊是对财务报表数据或相关交易情况的一种伪造和虚构，如虚增收入、关联方交易等行为都是财务审计过程中难度较大、风险较高的环节，因此，通常来讲，相对于一般的情况，财务舞弊行为是很难为审计人员所发现和察觉的，这也是讨论如何在财务舞弊事件中进一步提高审计质量的意义所在。

二、案例介绍

瑞幸咖啡在创立后以惊人的速度增长，令美国的多家投资者感到欣慰和满意。但在去年1月，浑水称收到一份关于瑞幸咖啡的匿名报告，报告认为，瑞幸咖啡从2019年第三季度开始捏造财务和运营数据，虚增销售量和收入。此外，瑞幸将广告支出夸大了超过150%，可能用于增加收入和店面利润。随后，浑水再度发布了一份报告，称瑞幸咖啡存在财务造假和业务数据造假。2020年4月，瑞幸咖啡自爆财务造假，涉及销售总金额约为22亿元。这一消息发出后，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将上市公司财务舞弊话题再次推到风口浪尖。

三、案例原因分析

（一）企业内部自身控制环境对财务舞弊的影响

瑞幸公司的股权结构高度集中，几大股东利益高度关联，持股期间，他们利用其在公司持有较大股份所带来的决策权、控制权进行关联方交易。将广告费用重新流转回线下门店的日常经营活动中。根据公司内部文件和知情人士透露，瑞幸首席执行官钱治亚绕过了瑞幸首席财务官，批准了可能存在供应商虚构问题的付款，其利用职务之便使公司的治理权凌驾于管理权之上，违背了可靠性原则。

此外，瑞幸咖啡为了打开市场发行大规模优惠券，满足了消费者“薅羊毛”的消费心理。不可否认，这确实为瑞幸咖啡前期的销售量做出了一定贡献，但也反映出消费者对于瑞幸咖啡价格的变化过于敏感。一方面这种“烧钱”模式逐渐变成一种沉没成本；另一方面市场上的同类产品，无论是中高端的星巴克还是大众化的平价小店，此前已经各自拥有稳定的客户群，瑞幸咖啡很难在这时抓住相对稳定的消费群体，这对于造势凶猛的瑞幸咖啡来说造成了一定的压力，而这种压力为后期的财务造假也提供了动因。

（二）中介机构——外部审计对财务舞弊的影响

瑞幸咖啡的创新点在于将“互联网＋”与大数据技术相融合，采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进行零售。为他们提供了可趁之机，比如通过虚构外卖配送等方式虚增成本，利用取餐码跳号虚增营业额等。在大数据时代背景下，这种新零售模式中采用传统的审计方法可能存在着一定问题，相比于快速发展的数据技术，传统的方法稍显滞后。但财务造假手法再隐蔽，也并非能够做到没有一丝纰漏，这种问题没有及时的察觉与发现很可能是审计人员没有尽到应有的职责，这也为财务舞弊事件的发生推波助澜。

（三）资本市场存在的问题

伴随资本市场活动日趋专业化、复杂化，违法犯罪的手法不断翻新升级，其隐蔽性、传染性明显上升，这要求资本市场监管应当具有针对性和专业性，以便及时应对资本市场瞬息万变的复杂形势。目前我国资本市场监管仍有较大的发展空间，资本市场发展的活力有待激发。

（四）跨境合作会计监管的不足

相对于国内，境外上市提供了更广阔的市场空间，门槛较低，筹集资金的速度快，而且市场和投资者也可能更加成熟，有助于企业的快速成长与发展。瑞幸咖啡为境外实体，其证券的发行和相关的交易活动都发生在境外，按照我国行政处罚的管辖原则，证监会无法对该境外实体进行处罚，进而导致这种上市模式成为跨国证券欺诈逃避制裁的避风港。在跨境监管方面，各国的法律规定以及相应的标准和口径都很难做到统一，合作起来格外困难，影响了会计信息的可比性。

四、启示与建议

（一）提高会计人员的素质及胜任能力

“不做假账”是对会计人员最基本的要求。财务人员应提升自己的职业道德，守住最基本的底线，客观、公正、真实的反映企业的财务状况和经营成果，面对压力，不卑不亢；同时，除了提升财务素质以外，也应紧跟时代发展的大方向，在大数据时代，将自身的专业与信息系统相融合，将会计工作向数字化转型，将工作重心从原始的数据搜集更多地转移到数据分析上来，为财务信息使用者提供更为真实有效的信息。

（二）加强政策引导，提高内外部监管环境

从外部监管环境上看，政策上应不断完善，粗细结合，使法律的框架更具严实的逻辑，相关的细则也能有效的堵住漏洞；同时，也应加大对财务舞弊的处罚力度，用政策来推动行动导向，引导整个市场朝着更加积极有序的方向迈进。

从内部监管环境来看，要重视企业内部的控制环境，建立有效的内部控制机制，保障内部审计的独立性，防止治理层越权。强化企业的内部监督，建立一个完备的监督体系，对绝对权力进行制衡，从实质上为企业内部搭建一个作风优良、公正合理的工作环境。

（三）加强外部审计机构的监督作用

当今时代，经济、科技高速发展与深度融合，财务舞弊的手段也不断升级和创新，大数据时代背景下审计方法也应与时俱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想捉“鬼” 首先要打磨手中的利器；同时中介机构所承担的压力和享受的报酬也不成正比，这迫使相关人员在进行审计服务时往往得过且过，抱有侥幸心理，这实际上是对财务造假行为的一种间接纵容，相关机构也应及时完善中介机构的薪酬配比制度，从外部减轻他们的心理压力。此外，也应该对审计人员加强监管，更好的发挥他们的外部监督作用。

（四）加强跨境监管的合作建设

跨境的监管问题仅靠一国之力是难以实现的，需要各个国家放下偏见与对抗，逐渐走向合作，才能实现互利共赢。然而，各国的文化、政策以及对具体行为的规定都或多或少存在差异，对同一行为的认定在不同国家间可能不尽相同，各国之间实现合作监管缺少一个统一的标准和尺度。我国一直奉行独立自主、互利共赢的外交政策，在跨境监管上，也应本着在独立自主、不伤害主权的前提下，积极推动各国之间实现监管合作，加快建立健全相关的法律法规，将违法行为尽早地扼杀在摇篮里，以遏制或减少财务舞弊行为的发生。

结论

财务舞弊事件是一个综合性和宏观性的问题，它需要考虑多方面的影响因素。相对于“监管”问题，如何去发现这种行为似乎更为重要。瑞幸咖啡事后，中国证监会、银监会、以及财政部纷纷表达了对财务造假事件的重视，这也为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更应该注重如何有效地事前预防此类事件的发生，而不只是事后补救。此外，随着新时代大数据、互联网的高速发展，财务人员也应努力做这一转型和升级过程中的践行者，无论是专业技能，还是基本的职业道德。我们相信随着我国对这些问题的重视程度的加深，当前市场上暴露出来的这些缺陷与不足也一定会得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