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化我国儿童阅读推广人培养机制的审思

2021-01-08 07:40屈明颖
中国校外教育(上旬) 2021年6期
关键词:培养机制现状

摘  要:全民阅读推广活动的普及,使得社会对阅读推广人的需求陡增,无论从数量、类型,还是专业素养等方面都提出了更高要求。本文从儿童阅读推广人的人才队伍现状、培养主体现状、培训及认证现状三方面探究儿童阅读推广人的发展规律,总结了在人才培养、队伍建设中存在的九个问题,正视问题、思考原因,进而对发挥儿童阅读推广人才能动性提出五大对策。

关键词:阅读推广人培训;现状;培养机制

中图分类号:G61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8502(2021)06-0027-12

作者简介:屈明颖,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人才研究中心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全民阅读学、出版人才培养研究。

随着全民阅读活动的逐渐深入,全民阅读推广人才的培育行动在全国各地逐渐展开,各类培育机构也不断涌现。拥有不同学科背景和职业背景的阅读推广人活跃在书店、图书馆、学校、社区阅览室、农家书屋等各类阅读推广活动场域,面向不同推广群体,服务于不同地域,进行不同方式的阅读推广。按照服务对象划分,阅读推广人可分为面向学齡前儿童的阅读推广人,面向中小学生的教师阅读推广人,面向以高校图书馆员、教职工和大学生为主的大学阅读推广人,服务于老年人群体的银龄阅读推广人,面向特殊群体的阅读推广人等。无论是哪种类型的阅读推广人,都需要通过资格认证或荣誉认证来强化身份认同感,通过专业化的培训来强化理念认同感,通过阅读推广人的志愿行动来提升这一身份在社会公众中的认可度。

现阶段,在各类阅读推广人中,儿童阅读推广人是数量最庞大、成长速度最快的群体,培训方式也相对成熟。本文界定的儿童阅读推广人主要是面向学龄前和小学阶段学生开展阅读推广活动的阅读推广人,并以此类阅读推广人才队伍建设为研究对象。在其快速发展中亟须对当前的发展现状进行梳理,因此本文将探究儿童阅读推广人的发展规律,及时总结在人才培养、队伍建设中存在的问题,正视问题、思考原因、探究对策,进而对发挥儿童阅读推广人在全民阅读推广中的人才能动性提出对策,更好地为全民阅读服务。

一、儿童阅读推广人才队伍现状:从概念提出到发展壮大

(一)“儿童阅读推广人”概念的提出预示着“阅读推广人”时代的来临

我国的阅读推广人最早产生于儿童阅读领域。早在2007年召开的“首届二十一世纪中国儿童阅读推广人论坛”就已经提出“儿童阅读推广人”的概念,其具体含义是以儿童群体为服务对象,并且有志于推广儿童阅读,深度影响、调整中国童书出版品种结构,能够探讨当下中国儿童阅读存在的问题,优化甚至改变中国儿童阅读生态的专职或兼职人员。这一概念的提出预示着“阅读推广人”时代的来临。

(二)以中小学教师为主的阅读推广人培养刚刚起步

从中小学阅读推广层面探讨中小学教师成为阅读推广人的研究目前基本上是空白。然而,在实际的家校共育中,教师——尤其是语文教师——是校园阅读的重要引路人。要培养学生爱阅读、多阅读、会阅读的能力,最好的阅读推广人就是对学生的成长起着示范和引领作用的中小学教师。

朱永新教授发起创立的新阅读研究所于2016年9月28日成立全国“领读者”联盟,开展面向中小学教师“领读者”的培训。青岛市李沧区教育科学研究中心主任王波介绍,阅读推广工作的落脚点主要是课堂教学,为保证学习成绩提高和阅读能力提升齐头并进,青岛市全民阅读研究院在2019年5月对李沧区500余名中小学教师进行了定向的阅读推广人培训。满天星公益组织也有专门针对教师的阅读推广培养计划,通过为乡村教师提供学习交流平台、研发阅读课程及阅读活动工具包,实现阅读课程和阅读教师的本地化,带动更多一线的阅读教师共同成长,从而培养更多一线的乡村阅读推广人。

(三)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训相对成熟,是目前数量最庞大的一类阅读推广群体

随着儿童阅读推广工作的开展,各种针对儿童阅读推广人的培训机构也应运而生。从最初的“花婆婆”“点灯人”,到相关行业领域参与程度逐渐扩大,社会影响力日益增强,理论和实践成果也日益增多,先后出现了一批有一定影响力的培训和推广机构,如深圳爱阅公益基金会、三叶草故事家族、蒲公英乡村图书馆、公益小书房、阳光书屋等。有些机构还研发了自己的培训课程。比如,深圳爱阅公益基金会的爱阅学院,以全面提升阅读推广人的专业素养和加强阅读推广能力为培训重点,使参训人员能够为社区和家庭提供专业、科学的阅读指导,成为儿童阅读推广的专业人才。

二、儿童阅读推广人四类培养主体的现状

根据性质和培养特点,将儿童阅读推广人分为四类培养主体,分别是政府机构,行业协会/学会、图书馆等文化组织,出版发行机构等文化类企业以及民间公益组织。这四类主体有共性也有个性。

(一)政府机构培养现状

各地政府积极开展对阅读推广人才队伍的建设和培养,并且通过立法或出台相应管理办法予以保障。比如,烟台市于2018年年底实施《烟台市全民阅读促进条例》,从政策上保障了阅读推广人培养的有效执行。《深圳经济特区全民阅读促进条例》明确了市政府可发起成立公益性全民阅读基金,用于扶持公益性阅读组织和培训阅读推广人。这不仅从政策上而且从资金上对阅读推广人培养提供了保障和支持。在政府推动下,多方开始合力组建阅读推广专业志愿者队伍。比如,镇江市每年新招募并培训阅读推广人100人,积极组建街道(镇)、社区(乡村)小型阅读社团和阅读推广专业志愿服务者队伍,每年举办培训班不少于一期。

各级政府牵头的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训也越来越专业化,培训规模越来越大。笔者调研深圳市少儿图书馆了解到,深圳市于2012年在全国首次开创了专业化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育计划,从2018年起培训规模扩大到广东全省,至今已组织8期专业化培训,有将近300人取得阅读推广人证书。北京阅读季领读者计划自2014年开始至今已培训总人数逾千人,推举了40多位金牌阅读推广人。

一些走在发展前列的政府通过制订相应的考核办法优中选优,例如,烟台市政府自2017年开始进行培训,2018年起则加强考核并组织了资格认证考试。也有政府通过评选的方式表彰对推广阅读有突出贡献的人士,比如,深圳市在2011年就制定了《深圳市优秀阅读推广人评选办法》,启动两年一次的优秀阅读推广人评选活动。

(二)行业协会/学会、图书馆等文化组织培养现状

2009年,中国图书馆学会成立阅读推广委员会,自2013年开始开展各类面向图书馆馆员的阅读推广人培训。在此基础上,中国图书馆学会于2014年启动面向全国范围的阅读推广人培育行动。从2015年11月举办第一期,截至2021年6月已举办十七期,成功培养4000余名阅读推广人。

在中国图书馆学会的号召下,从2014年起,北京、上海、江苏、浙江、湖南等地的各级图书馆纷纷招募和聘任阅读推广人,并举办阅读推广人培训班。2015年5 月,浙江省图书馆学会主办、温州市图书馆承办,为期四天的“温州亲子阅读推广人公益培训”,本次面向儿童阅读推广人的专业培训有160 余位图书馆馆员和40 余位亲子阅读推广专业志愿者参加。

(三)出版发行机构等文化类企业培养现状

出版发行机构等文化类企业也积极参与阅读推广人培养。随着全民阅读的普及,很多出版单位也在阅读推广和培养阅读推广专业志愿者的道路上积极探索。二十一世纪出版社举办的“二十一世纪中国儿童阅读推广人论坛”是出版行业在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育上的有力推动。该论坛于2007年10月在南昌启动,后续共开展了七届,每届论坛均设有不同的主题,这些论题至今来看仍然具有前瞻性,一直引领着国内儿童阅读的风向。随着这项活动的展开,中国童书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阅读推广人,梅子涵、朱自强、彭懿等儿童阅读推广专家逐渐被大众所熟知。这些专家专业的童书鉴别能力改变着中国童书的出版结构,改变着中国儿童阅读的生态,也改变着中国童书的出版生态。

除出版机构外,还有专门从事图书发行和连锁销售的发行类企业,包括文化公司、书店、绘本馆、童书馆、公共阅读空间、童书出版推广机构、新媒体线上读书会等文化类企业。他们主要通过承接政府或民间的社会阅读推广项目来开展阅读推广工作,以盈利为目的,通过组织各种主题图书的宣传活动,间接实现图书销售目的,具有区域性质,常以组织主题活动的形式进行阅读推广。这类民间商业性质的新兴阅读推广力量的崛起,已经成为亲子阅读领域培养儿童阅读推广人的重要力量。悠贝亲子图书馆成立的悠贝阅读学院开设有阅读推广人专业培训,其课程体系包括阅读推广人培训课程和阅读指导师培训课程,已培育上万名领读者。与政府机构和行业协会/学会最大的不同是,出版发行机构等文化类机构从事阅读推广人培训的多属于营利性行为或者具有吸引用户、提升品牌知名度等方面的诉求,但也正是各种各样的诉求驱动让市场力量越来越活跃。笔者认为,我们应正视并鼓励这部分力量在全民阅读中的积极作用。

(四)民间公益组织培养现状

与阅读推广相关的民间公益组织主要致力于文化传播、提供阅读服务和进行阅读推广。这类组织呈现出数量多、规模小、集聚力强的特点。例如,蒲公英乡村图书馆、三叶草故事家族、公益小书房、立人乡村图书馆、三门县有为图书馆等都属于这类组织。民间公益力量的阅读推广人培养方式不尽相同,但其最大的特色就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学员边接受培训边进行实践尝试,既让培训不流于形式,又让实践有理论指导。其次,面向的群体比较广泛,喜爱阅读的家长、老师、图书馆员等,只要对阅读推广感兴趣,都可以参训。三叶草故事家族在2011年发起了“故事讲书人研习班计划”,为喜爱阅读的家长、老师、图书馆员等提供系统的学习和实践机会。参训人员身份广泛,这种不走过场的培训很有成效,学员可以将学习所得有效地应用于实践中。2012年,三叶草研发了“故事义工助力计划”和“乡村阅读教师成长计划”,对大学生阅读推广专业志愿者以及当地的教师进行儿童阅读观念更新和阅读推广策略的实操培训[1]。

总体而言,由于其公益性,我国关于阅读推广的民间组织对于阅读推广专业志愿者的管理没有形成较为统一的规范,但是其覆盖范围广、组织结构灵活,在推广全民阅读事业中也是一支不可或缺的有生力量。不同的儿童阅读推广人有自己侧重的年龄群体,比如0~3岁、3~6岁、6~8岁等,但是他们的着眼点都是亲子阅读,倡导家长和孩子一起阅读。例如,北京阅读季举办的“亲子阅读月”活动、深圳市爱阅公益基金会发起的“阅芽计划”等亲子活动,或像悠贝等教育机构提供专业的亲子阅读咨询服务等,都旨在引导家庭开展婴幼儿早期阅读,帮助孩子养成早期阅读习惯,帮助家庭建立良好的亲子阅读模式,释放阅读在家庭中的正能量。

三、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训及认证现状

(一)儿童阅读推广人的培训方式分类研究

在众多培训方式中,线下组织集中培训是应用较广的一种,但这种方式要求所有学员必须在统一时间集中到培训现场,由于场地有限和场地费、食宿费、交通费的成本较高,很多有参训需求的阅读推广人因无法参加线下的集中培训而采用线上培训的方式。

1. 线下培训

线下培训时间短,集中性强,学习效率较高,现场氛围活跃,也便于现场管理,能够让参训人员快速掌握专业知识,提高理论水平。比如,深圳市少儿图书馆组织的培训课程就一直采用线下培训的方式,针对青少年阅读推广开设青少年阅读推广与家庭教育、阅读推广人对儿童文学的认知与分析等专题讲座,邀请阅读推广领域的专家授课。再如,浙江省公共图书馆在2017年组织了一期绘本阅读推广人培训班,为期2天,共计200余人参加线下面授讲座。

2. 线上培训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线上培训也逐步成为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训的方式之一。比如,2018年3月,烟台市举办的第三期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训中,采用主会场和分会场的形式,为全市部分幼儿教师、全民阅读推广专业志愿者共计2327人通过网上视频的形式提供培训。再如,三叶草通过线上、线下的方式开办“故事妈妈成长学院”公益培训班,线上讲座近几年来高密度传播,受众达20万人次。线上培训有效地增加了培训的受众数量,也使得儿童阅读推广人能够更快速、更便利地获得成長和提升。

3. 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的培训

还有很多机构采取的是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的形式。比如,悠贝阅读学院除了线上培训(“悠贝馆长素养提升100讲”即是在全国悠贝绘本馆长群内的线上培训)外,还持续开展各类不同主题的线下培训,包括在不同城市举行的绘本馆运营培训、阅读推广人专业基础/进阶培训、英文阅读推广人培训、悠贝馆长见习培训、阅读指导师培训,以及讲师培训、故事达人训练营等各种提升阅读推广人专业素养和技能的培训活动。这种双线并行的模式能够实现培训效果的最大化。例如,晓希望家长读书会自2016年3月开始面向绘本馆馆主、书店店主、小学校长和教师、幼儿园园长和幼师以及全职妈妈等开展培训,有面授班也有网络班。在一年内通过视频直播的形式带领参训者完成四个阶段的学习,最后通过四个半天的线下培训,让大家对领读者的价值以及作为一位领读者所必备的知识有了初步认识,对以后引导孩子读书也充满了信心。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和对阅读推广人专业化要求的提升,这种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培训形式将会越来越普及。

(二)儿童阅读推广人的认证现状

我国目前没有开设与阅读推广相关的专业,在职称资质认定上,没有关于阅读推广人的统一资质认定和职业分类。但各地区已经认识到阅读推广人认证工作的必要性,也在积极探索。将阅读推广人培训与资质认证相结合,对接受培训并合格的人员给予标识度较高的认可证明;提倡将阅读推广人认证与图书馆评估挂钩,作为书香城市建设指标之一,作为教育单位、出版社等相关行业的必备人才。通过标准规范的制订,强化阅读推广人的普及,促进全民阅读工作的进步[2]。

1.儿童阅读推广人获得证书的方式

(1)参加培训即可申请证书。这种认证方式对参训人员而言,只要参与了培训,就可以通过自愿申请的方式获得儿童阅读推广人的资格认证。比如,北京阅读季领读者计划的参训人员在参加培训后即可申领某个专业类别的领读者证书。2018年12月,北京市北京第一师范学校附属小学平谷分校对接北京阅读季顺义区领读者团队,带领大兴庄镇中心小学、大兴庄幼儿园等热爱阅读行动的教师和家长进行了为期两天的领读者计划公益培训项目,有20名领读者申请并获得证书。

(2)参加培训且通过考核才能获得证书。有些机构要求儿童阅读推广人通过考核才能获得证书。例如,爱阅大眼睛绘本馆针对全国绘本馆的认证就属于这种方式。为巩固3天的培训内容,使实践与培训内容进一步结合,培训方特别增加了实战模拟及考核环节,对成绩合格者才颁发结业证书。笔者调研烟台图书馆了解到,为巩固培训效果,烟台市从2018年3月起增加了考核环节,组织了首批初级儿童阅读推广人资格认证考试,考核通过后才能获得证书。上海图书馆学会的证书在内部管理系统中已经特别注明该阅读推广人分类属于“儿童阅读推广人”“数字阅读推广人”等,这种分类认定方式值得借鉴。

(3)参加培训且参与实践后通过考核方可获得证书。还有一类培训特别重视参训人员的实践能力,这类培训时间长、课程体系完善,在理论培训后必须参与实践,并且通过考核方可获得证书。例如,广东省的阅读推广人培训采用“授课+交流+实践”的方式。培训集中在3天时间,采取理论授课、经典案例分析、分组讨论与展示相结合的模式,实践课程要求在集中授课后的半年内至少完成3次,主要开展阅读推广实践、观摩,并撰写实践报告,连同实践录像资料一起寄给考核组。经过授课、实践考核和现场能力水平测试,为合格人员颁发结业证书。深圳爱阅公益基金会“爱阅学院”开设的“儿童早期阅读推广人培训课”,学制一年半,培训课程体系包括早期读写发展课程、亲子共读方法、载体的了解(图画书)、活动策划和执行、课室的管理五个方面。经过一年半的培训和实践,毕业学员获得结业证书和讲师资格证。

(4)直接授予儿童阅读推广人证书。还有一类各高校和研究机构等专业领域的专家学者,以及活跃在阅读推广一线的校长、教师,深耕多年的阅读推广实践者、文化类名人等,他们的理论水平和专业水平已经完全胜任阅读推广人的身份。例如,董卿、樊登、凯叔等名嘴被授予过“阅读推广大使”的称号。笔者认为,可以通过推荐和自荐审核的机制来授予证书,并且鼓励吸纳更多深耕一线的阅读推广优秀人才进入儿童阅读推广人队伍,建立阅读推广人专家数据库。

2.儿童阅读推广人分级认证的现状

为便于分类管理,儿童阅读推廣人培养机构在颁发证书的同时,还对证书进行了分级认证。但由于培养主体的性质不同,分级认证的情况也不尽相同。深圳的阅读推广人培训自2018年开始标注“初级认证”字样。笔者调研了解到,广东省阅读推广人培训也考虑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根据能力水平和实际贡献,进行初、中、高的等级评定。镇江市出台的阅读推广人培训方案中明确提出了初级阅读推广人和高级阅读推广人分类培训的要求,同时还制订了“金牌阅读推广人”(即领读者)的培养计划。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人培育行动目前所培育的都是基础级学员,徽章(相当于证书)也都是基础级。今后的培育中规划了级别:基础级、提高级、研究级这三个级别逐级进阶,逐步使培育工作更加科学、规范。

目前,天阅全民阅读推广中心的认证级别层级最多,分为见习阶段、初级阅读推广人、中级阅读推广人、高级阅读推广人、专家型阅读推广人引导师。五类分级体系旨在培育阅读推广人本身的阅读素养,让其掌握更丰富的阅读和阅读推广技巧,激活阅读推广人更旺盛的生命力。

四、我国儿童阅读推广人才培养中存在的问题

我国在积极开展全民阅读推广人才培养、队伍建设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是导致全民阅读推广活动很难达到预想效果的主要原因。解决全民阅读推广人才队伍建设的种种不足,首先需要正视问题、思考原因。

(一)各地政策保障有待完善,个别地区政策实施相对滞后

我国已将全民阅读提升至国家战略。国内各省、市促进全民阅读的地方立法工作也取得了积极的进展,多省、市、地区政府部门联合推进全民阅读和阅读推广人培育的进程。目前,在全国范围内,湖北、江苏、辽宁、黑龙江、四川、吉林、福建、广东、贵州、河南等省已出台本省的全民阅读促进条例;深圳、烟台、宁波、石家庄、常州等市已出台本市的全民阅读促进条例;根据国家《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全民阅读“十四五”时期发展规划》和《全民阅读促进条例》,内蒙古自治区、吉林省、黑龙江省、江苏省、安徽省、江西省、湖北省、广西壮族自治区、海南省、四川省等陆续出台本省的中长期发展规划,调动社会各界人士参与全民阅读志愿服务,建立专兼职推广人队伍,大力推进全民阅读;还有一些地区将全民阅读列入年度通知和实施方案保障,如海南省、北京市、青岛市等。青岛市文化和旅游局出台的《青岛市2019年全民阅读工作实施方案》明确规定,充分发挥社会名人、文化名家作为全民阅读推广人的引领作用,继续组织阅读推广人培训,提高阅读推广人才队伍素质。

虽然各省、市陆续出台地方性的全民阅读相关政策,但各地颁布和实施情况并不均衡。例如,深圳市和江苏省的地方立法较早,全民阅读实践基础也较好,但并非所有省、市都制定和出台了全民阅读的地方政策,个别地区政策制订相对滞后或政策执行保障机制欠缺,全民阅读推广尚未达到预期的效果。

(二)儿童阅读推广人才队伍建设经费不足

《全民阅读促进条例》中明确要求县一级政府都要有保障全民阅读推广人培训的经费。但由于各地经济发展不均衡,财政经费的支持力度地域差别很大。笔者调研了解到,在阅读推广人培训经费方面,一些区、县的图书馆在阅读推广活动的日常经费方面主要由政府提供支持,包括购书经费、相关建设经费、维修等配套费用,但图书馆的阅读推广人培训属于专项活动,专项活动经费需要专项申请,由政府主导的培训经费比较有保障,而非政府主导的培训经费则需层层审批且经费额度受限。一些大学图书馆一般没有专项经费用于邀请专家。另外,一些商业阅读推广机构同样面临经费不足的问题。而对从事公益性阅读推广活动的志愿者培训进行收费并不可取。总的来看,虽然很多民间机构在培训经费上一直在持续投入,但是还远远不够。

(三)现有儿童阅读推广人培养数量整体不足,需求对接不到位

我国的全民阅读还处于发动阶段,阅读推广人的数量远远不够,阅读推广人更多需要的是鼓励。阅读推广人的使命,是推动城乡各地的全民阅读在全国遍地开花。但无论是政府牵头、行业协会/学会主办的阅读推广人培训,还是出版发行等文化类企业以及民间公益机构发起的阅读推广人培训,仍无法满足现阶段对阅读推广人才的质量与数量需求。例如,现有农家书屋的阅读推广人数量远远不足,为农村地区儿童提供阅读推广服务的儿童阅读推广人就更加寥寥。再例如,有的图书馆“故事妈妈”培训活动,一开始得到很多妈妈的支持,但在课程结束后,由于缺少实践活动或关于阅读推广活动的信息闭塞,导致人员逐渐流失,不能支撑有效数量。

阅读推广人的实践需要阅读空间,需要土壤。图书馆、书店和阅读空间是阅读推广人的实践基地。而目前,儿童阅读推广人与图书馆、书店、社区阅览室的结合程度不足,存在供需没有有效对接的问题。

(四)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训规范管理有待提升

正如湖南大学中国全民阅读研究中心主任刘舸认为的那样,现行阅读推广人认证的体系化、权威化有待提升,对阅读推广人的后期评估和管理还欠缺,分级培训还未完善。目前,儿童阅读推广人获得证书后,一般都不再有后续培训和考核。另外,由于目前的证书没有到期时限,获得证书的阅读推广人拥有了“终身”资格。阅读推广人培训欠缺后期评估,不利于激励阅读推广人持續学习,以及促进阅读推广人整体素质的提高。

目前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训模式以短期两三天的集训式为主,重理论而轻实践,大部分培训未做分级分类培训和分别认证,缺少规范性。面向儿童阅读推广人才的培养,需要加强儿童心理学等相关知识的培训,提升儿童阅读推广人的专业水平。另外,随着全民阅读推广队伍的不断扩大,需要对全民阅读推广人进行分类培训、分别认证。例如,可分为基础级和专家级,基础级的门槛设置不要太高,主要是鼓励大家积极加入推广队伍。

(五)儿童阅读推广人培养的专业化有待提升

首先,阅读推广人培养的课程体系不完善。目前阅读推广人培养课程体系的不完善制约了阅读推广人向专业化迈进和阅读推广人才队伍的壮大。第一,亟须在高校开设阅读推广人专业课程,例如,在高校引入“阅读推广人”的专业或选修课程。目前高校并未设置阅读推广相关的本、专科专业课程或选修课程,只有与“阅读学”相关的研究生方向。第二,师范院校关于世界儿童文学、中国儿童文学等相关课程设置的欠缺。幼师和小学教师一般都没有经过相应的阅读专业训练,在阅读推广实践中,特别是面对儿童的阅读推广存在很多困惑和盲点。

其次,阅读推广人培训普遍存在有课件、无教材的问题。虽然不同的培训主体有自己的培训课件,却没有一套统一有效的教材。笔者调研深圳市少儿图书馆了解到,尽管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训已开展至第九年,但教材体系仍在酝酿中。儿童文学作家朱自强教授也指出,在阅读推广人的培养中,将来最好是有专业的阅读学(儿童阅读学)教材。中国图书馆学会的阅读推广工作委员会在面向图书馆馆员的推广人培训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的培训教材,目前分两辑,每辑6册,共12本教材。出版发行机构等文化类企业主导以及民间公益组织发起的阅读推广人课程培训,如悠贝阅读学院、长沙范米粒阅读服务平台等,有各自的培训课件,但尚没有统一的教材。

最后,培训专家师资力量后备不足。儿童阅读推广人的培训大多由专家学者、知名人士、高校教师以及图书馆专业人员担任讲师。目前阅读推广人专家师资力量后备不足,例如,很多高校专职辅导员和优秀在校大学生对全民阅读推广人的基本认知和能力有限,因此很难真正承担起阅读推广人的基本职责。

(六)社会尚缺乏对阅读推广人的职业认同

我国对阅读推广人这一身份没有形成统一的称谓,例如,江苏省的阅读推广人培训称为“领读者”培训,湖南省永兴县的阅读推广人培训名为“点灯人”培训。“阅读推广人”在业外鲜为人知,在业内对这一身份并未形成广泛的社会认同感。在调研大学图书馆时,高校教师反映,在组织和参与阅读推广实践活动中会有身份顾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参与活动。在一些市、县级的少儿图书馆中专门从事对儿童阅读推广的专职人员较少,且由于阅读推广人这一职业刚刚兴起,加上相关部门对该职业的重视程度不够,目前社会公众对该身份并不熟悉。

(七)儿童阅读推广人才队伍建设缺乏激励机制

现阶段阅读推广人的数量远远不够,要以鼓励发展、给予荣誉为主,更多需要的是鼓励和激励。建立健全阅读推广人激励制度,有助于吸引和引导专业人士和志愿者加入阅读推广活动队伍。公益性图书馆中从事阅读推广的工作人员常常因缺少荣誉激励,感受不到这个身份所带来的自豪感和幸福感而很难坚持下去。由此可见,在儿童阅读推广人中普遍缺乏理念认同,更多的是靠情感维系。

(八)儿童阅读推广人的个人素养有待提升

综合目前全民阅读推广活动的现状和效果来看,儿童阅读推广人的个人素养成为制约阅读推广活动的一大因素。由于儿童阅读推广人队伍来源十分广泛,专业化程度不一,自身的阅读能力、组织能力、沟通能力等素养也都需要提升。正如儿童文学作家朱自强教授所说:很多阅读推广人没有比较系统的知识,但这些前端的知识特别重要,阅读推广人在阅读推广期间就会发现回到一些知识的原点上。比如,语文老师需要指导班里的學生阅读,如果不知道儿童文学的各种文体,缺乏一定的辨识能力,就难以发现作品写法上的特点以及作品中蕴含的思想情感的表达方式。而这些能力对阅读推广是非常重要的,不仅要告诉孩子这部作品写的是什么内容,还要告诉孩子是怎么写的,这部作品的特色是什么,这个时候阅读才真正的到位。

(九)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育的地域发展和结构不平衡

目前阅读推广人培训报名和认证受地域限制,导致地域发展不平衡。例如,青岛、常州等城市都在开展由政府机构主办的阅读推广人培训,但仅限于本市区域内开展。此外,儿童阅读推广人培养在性别上失衡。例如,参训人员以女性为主,“故事妈妈”的角色较常见,“故事爸爸”的角色远远不足。

五、我国儿童阅读推广人培养机制的优化建议

(一)政府机构加强立法普及度和经费支持力度,深化全民阅读人才培养保障机制

1.加强地方立法的普及度及执行力度

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纷纷立法,以强化和落实全民阅读推广人才培养的协调和保障机制,保障全体公民参加全民阅读活动的权利。作为全民阅读立法先行者的江苏省和湖北省于2014年年底分别通过了促进全民阅读的决定和条例,以立法推动阅读,为全国其他省市做出了示范、树立了标杆。笔者调研发现,尚有部分行政省份未立法,例如云南省、河北省等。有的省份在某些地市已发布条例,但省级层面尚未立法,比如山东省烟台市、浙江省宁波市、广东省深圳市。有的省份虽未立法,但制定了中长期发展规划,例如四川、安徽等省份。有的省市仅制定了具体实施方案通知,比如北京市、青岛市等。鉴于此,各级人民政府应当尽快完善地方立法,通过立法、制度设计、中长期发展规划、实施方案通知、政策颁布等措施,明确地将促进全民阅读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之中,将促进全民阅读纳入精神文明建设指标体系,作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和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内容,保障全民阅读与全民阅读推广活动[3]。通过完善立法,各地方可根据实际需要,依则发挥各自作用。

2.政府加强经费保障力度

全民阅读推广是一项具有持续性和广泛性特征的系统工程,需要各级政府大力支持,需要全社会广泛参与和协同配合,需要通过有效整合和合理利用各种社会资源促进其发展。为了促进全民阅读、保障公民的基本阅读权利,笔者认为,应全面强化全民阅读推广人才培养的协调和保障机制。鉴于推动全民阅读工作的公益性和社会价值,必须由政府主导推动,并以公共建设资金、财政专项经费、阅读专项基金等多种来源和形式,在阅读公共文化设施建设和改善、各类阅读推广项目的立项和推动等方面提供经费保障和支持[3]。

(二)健全儿童阅读推广人才专业教育和继续教育培养机制

在全民阅读推广过程中,只有高质量的儿童阅读推广人才能保证阅读推广活动的质量,因此其培育工作至关重要,应尽快健全儿童阅读推广人才专业教育和继续教育培养机制。

1.强化儿童阅读推广人专业能力培养

阅读推广人最早是从儿童阅读领域发展起来的,因此儿童阅读推广人队伍主要来自“故事爸妈”、绘本馆领读人员、少儿图书馆推广人员、幼儿教师等,为进一步拓展人才数量,建议将师范类专业学生培养纳入儿童阅读推广人培养计划。儿童阅读推广人需强化以下三个方面的专业能力。

第一,深化儿童阅读理论研究。正如朱自强教授指出,目前阅读学理论处于薄弱环节,特别是儿童阅读理论研究,从阅读的实践和经验中才能进行理论的提升,然后发现并建构出理论体系,这一环节做不好,儿童阅读推广会经常陷入盲目状态,走入误区。

第二,规范儿童阅读推广培训课程体系。在幼儿师范类学校增设儿童文学鉴赏和儿童心理学等课程。在教育专业的学科教学之外,还应开展专业性阅读训练,包括优秀儿童作品鉴赏、著名儿童阅读推广人思想研究、儿童阅读推广案例研究、经典电视节目赏析等系列课程,重点培养选择、鉴别、赏析文学作品的能力[4]。

第三,重点开展面向儿童的分级阅读推广。分级阅读模式是以儿童智力和心理发育特征为基础,通过为不同年龄阶段的儿童量身定制阅读计划而开展的阅读推广模式。实施分级阅读推广,可以最大程度地满足儿童个性化阅读需求,正确认知儿童身心发育程度[5]。在青岛调研中,多位专家建议涉及儿童阅读推广应分级开展。具体可参照朱自强教授2015年所著的《小学语文儿童文学教学法》提出的分级阅读的五个原则。

2.增设儿童阅读推广人才的专业教育

发展阅读推广专业教育、提升学科建设和研究水平,对提高人才队伍数量和质量具有重大意义。发展阅读推广专业教育已具有广泛的社会需求和生源基础,已具备一定的硬件设施和师资力量条件[6]。

第一,建议高校增设阅读推广专业课程教育。我国高校目前尚未开设阅读推广专业,可以学习借鉴国外做法。例如,美国在20世纪初就在大学开设名著阅读课程。西班牙巴塞罗那自治大学教育学院联合巴塞罗那大学图书馆学与信息科学学院,共同开设了学校图书馆与阅读推广的硕士专业学位[7]。结合国外教育经验,建议我国高校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发展阅读推广专业教育。

(1)设立阅读推广专业。首先,可以依托图书馆情报学、编辑出版学、新闻传播学等相关专业下设阅读推广专业方向;其次,对于师范类高校,建议设立阅读推广专业。

(2)建立系统、科学的课程体系。课程可分为必修课程和选修课程,其中必修课程主要包括教育学、阅读学、心理学、人文素养、阅读活动策划与推广、阅读与方法等;选修课程可以观摩学习各种阅读推广活动的实际案例及实践经验。建议将学生参与阅读推广活动实践计入学分,教学结束后,学生需参加理论知识测试,并对其阅读推广活动的实际能力进行实践考核[8]。

(3)编制理论和实践指导相结合的专业教材。目前,高校尚未设置阅读推广学科,相应培育教材处于空白,建议各地全民阅读指导机构和研究机构加强理论研究落实,适时出台配套教材。

第二,加强师资队伍建设。建议师资队伍的构建要注重理论、实践与专业的结合。注重培养专业力量,同时,尝试吸纳行业领军人才作为外部师资力量,加强课程开发、教材编写等理论工作。

3.开设儿童阅读推广人的继续教育专业

阅读推广人才的继续教育是专业教育的有益补充,鉴于目前缺乏统一的阅读推广人继续教育培训教材,需研发相应的教材和推荐书目。笔者访谈朱自强教授时,专家建议:“第一,会推荐一本专门谈阅读的书,比如Goodman,但这本书国内没有翻译出版,还值得推荐《谈阅读》或者《阅读的力量》;第二,会推荐一本儿童文学的书《儿童文学概论》;第三,会推荐一本教育方面的书,比如福禄培尔的《人的教育》或者《本能的缪斯》等;第四,我曾经在《小学语文儿童文学教学法》那本书里边,为小学语文老师推荐过50本书,一共分8个板块,这些书目依然值得推荐。”

(三)做好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训的后期评估和颁证,增强职业认同感

由于全民阅读推广人以鼓励培养为主,且目前人才体量不足,因此,各地为扩大队伍人数,在现行培训制度中一般以直接授予证书或经过考核后颁发证书为主要颁证方式,经过实践考核后颁发证书的做法较少。为鼓励阅读推广人积极参与全民阅读活动,有些机构对阅读推广人证书设置年限,并对考核引入退出机制。比如,上海图书馆协会对阅读推广人认证年限进行了规定,通常执行两年的聘期。在这两年中,阅读推广人依托图书馆开展的阅读推广活动累计不能少于五次,否则取消阅读推广人的资格,以此办法来保证受聘的阅读推广人能够持续有效地开展阅读推广活动。笔者认为,阅读推广人是一个新生身份,需要更多呵护和关怀,更需要加强引领机制和激励机制,因此现阶段不赞同引入退出机制,对阅读推广人颁发证书也不要设置有效期限。

儿童阅读推广人培育更多的是帮助热衷于此项事业的人员获得荣誉,推动儿童阅读推广人员持证上岗,这样既让他们感到一种荣誉和责任,也是一种必要的管理。但是针对中小学教师,要不要颁证,则需要经过教育系统的讨论,建议有条件的市、县一级教育机构推行校园阅读推广考级(分级)试点。建议全民阅读推广人的证书可分为基础级和专家级两个等级。对于基础级,可根据评估情况由相关职能部门统一授予;对于专家级,比如阅读推广专家或金牌阅读推广人等,可直接授予专家级称号。

(四)拓展儿童阅读推广人(志愿者)队伍的培养

1.增强对中小学教师阅读推广人的培养

建议将中小学教师纳入阅读推广人队伍,充分发挥以中小学教师为主的阅读推广人在中小学生阅读中的带头学习和表率示范作用,使之成为中小学生阅读的领路人、点灯人、敲门人,指导学生培养阅读兴趣、养成阅读习惯、提升阅读能力[9]。首先,提升中小学教师文学素养和阅读素养,深入研究设置教师文化阅读课程,精心策划提高教师素养的项目和活动,努力营造教师阅读文化圈[10]。其次,在小学教师进修教育中,加强对阅读推广课程的开设和培育,吸纳中小学教师成为儿童阅读推广人。

2.多层级委任阅读推广大使,发挥名人效应

首先,通过多层级委任阅读推广大使,发挥名人效应,推动全民阅读的发展。例如,在各类名人、明星等知名度高的人群中选择恰当人选,以自愿为前提,委任其作为阅读推广大使,利用名人的知名度、吸引力、号召力和影响力,激发大众对阅读的兴趣度和关注度;通过激活激励机制,利用名人效应打造阅读品牌,尽可能地扩大和提升阅读宣传与推广的范围和效果。

其次,建议委任各界知名人士加入儿童阅读推广队伍,例如作家、学者等文化名人,文化综艺节目主持人,流量明星等社会名人,充分利用其知名度、吸引力、号召力和影响力来激发广大人民群众对阅读的兴趣度和关注度,推动全民阅读发展。例如,流量明星易烊千玺自发推荐书目《活着》,其粉丝跟着明星一起读书,使得该书持续数月占据销售榜首,最终成为2018年度最畅销的虚构类图书;又如,央视文化综艺节目《朗读者》主持人董卿和参与嘉宾也是现实意义的“阅读推广人”,通过节目引导更多人参与阅读;再如,“绘本时光”全民阅读推广项目邀请陶昕然担任公益大使,通过荧屏让更多的人感受阅读之美,爱上阅读。

3.吸纳社会力量扩充儿童阅读推广志愿者队伍

吸纳家庭、社区、村镇和社会教育机构等社会力量,扩充儿童阅读推广志愿者队伍,也是拓展人才队伍的有效途径之一。笔者调研青岛李沧区的“悦读书房”了解到,书房通过情感维系和理念认同,将附近社区的家长团结在一起,志愿成为“领读妈妈”“故事爸爸”,推广颇具效果,模式值得推广借鉴。

(五)建立儿童阅读推广人才信息资源库,提供精准服务,形成激励机制

《全民阅读促进条例》中要求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新闻出版广电局等行政部门应当建立阅读推广人信息库,为其提供相关知识和技能培训。各省出台的条例也做出了类似规定。由于我国阅读推广现状存在明显的地域性差距和受众层面的差距,因此,笔者建议设计、搭建相应的数据平台系统,一方面对作为阅读推广服务提供方的儿童阅读推广人进行全面登记,另一方面对阅读推广需求方的具体需求进行登记,通过数据平台系统进行合理的精准对接,最大限度地实现科学服务。

此外,建立全民阅读推广人才信息资源库,及时、准确地统计、总结全民阅读推广人服务工作情况,建立全民阅读推广人评价激励机制,记录并反馈每位阅读推广人的服务时长、服务情况;每年对表现优异、服务良好的全民阅读推广人进行评星评级表彰,从而调动儿童阅读推广人的积极性[11]。

六、结语

全民阅读发展成为国家战略,全民阅读推广活动对阅读推广人的需求陡增,无论从数量、类型,还是专业素养等方面都提出了更高要求。尽管不同类型的培育机构存在较大差异,对儿童阅读推广人培养的具体方式也不尽相同,但都是全民阅读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阅读推广志愿服务作为文化志愿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传统文化的创新性转化。在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过程中也提升了人们对志愿服务的认识,很多志愿项目业务运作迅速转入线上开展。笔者认为,国家应当鼓励性质不同、诉求不同的社会力量积极参与阅读推广活动,鼓励各方合力创新,提高阅读推广人才培养的质量,为全民阅读事业贡献力量。

【参考文献】

[1] 三叶草故事家族简介——优质儿童阅读推动者[EB/OL].(2010-09-13).http://www.3yecao.org/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8&extra=&page=1.

[2] 张章.阅读推广人培训的现状与展望[J].图书馆杂志,2019(08):36-41.

[3] 王军,陈丽芳.略论阅读推广主体方阵模型构建[J].中国出版,2016(08):28-31.

[4] 徐变云.学前教育专业儿童阅读推广人培养方式研究[J].四川图书馆学报,2019(01):61-64.

[5] 徐正英.面向学龄前儿童的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研究[J].河南图书馆学报,2019,39(07):7-9.

[6] 曹娟.論阅读推广专业教育培养方案[J].图书馆论坛,2018(02):66-70+118.

[7] 曹娟.阅读推广人才专业教育探讨——以西班牙两所大学合作办学为例[J].图书馆论坛,2018(03):90-94.

[8] 杨飞.构建专业化的推广人队伍——上海市图书馆学会推广人培育工作实践[J].新世纪图书馆,2015(07):38-42.

[9] 张晓梅.中小学教师成为阅读推广人的问题、路径与建议[J].长春师范大学学报,2018,37(10):177-180.

[10] 左小文.台湾中小学阅读推广活动及启示[J].福建基础教育研究,2016(12):13-14.

[11] 唐雨桐.招募志愿者参与图书馆阅读推广活动的实践与思考——以厦门市图书馆为例[J].福建图书馆学刊,2(03):24-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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