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家轩
(四川大学 艺术学院,四川 成都 610500)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是我们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1]中华民族拥有五千年的悠久历史,创造了灿烂辉煌的文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对世界文明进步作出了巨大贡献。同时,总书记又指出:“我们要坚持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最根本的还有一个文化自信。”[2]文化自信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以及一个政党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充分肯定和积极践行,并对其文化的生命力持有的坚定信心。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3]中国的文化遗产是历史留给中华民族的财富,中华文化、中华精神是我们文化自信的重要源泉。文化遗产从存在形态上分为物质文化遗产(有形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无形文化遗产)。物质文化遗产是具有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的文物;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指各种以非物质形态存在的、与群众生活密切相关且世代相承的传统文化。[4]在中华大地上,无论是物质文化遗产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是中华文化的结晶,是中华民族精神的集中体现,也是文化自信最根本的渊源。在文化遗产层面,同属汉字文化圈的中韩两国有着很深的历史渊源,不论在物质文化遗产如传统服饰、传统美食等方面,还是在非物质文化遗产如文化信仰、传统节日、传统手工艺方面,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历史关联。当下,中韩两国民众在一些物质文化遗产的归属权、解释权和传播方式等方面出现了一定的分化及分歧,在中韩民间文化交流层面引起了广泛关注。对比中韩文化遗产保护及宣传的特点,探究中韩文化遗产保护工作背后的关联与分化原因,对我国文化遗产的传承、保护及再创新有着一定的现实意义。
中国大陆和朝鲜半岛一衣带水,中韩两国文化交流深远而广泛。虽然中韩两国在社会制度和文化遗产保护策略方面存在差异,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现状也不尽相同,但在传统服饰、文化信仰、传统节日等文化遗产上的历史渊源和交流是客观存在的。
传统服饰又被称为民族服饰,是一个民族长期以来环境、文化、历史积淀的产物,是物质文化遗产最外化的表征之一,其在当代社会中有着相当大的生命力。
李氏朝鲜建立后太祖大王李成桂提出了“衣冠文物,悉遵华制”[5]的主张,即物质文化层面尤其是在衣冠制度上遵从中国的制度,为服饰改革确立了方向,这种主张一直延续到李氏朝鲜的终结,形成了朝鲜半岛的民族服饰——韩服。衣冠制度的观念来源于儒家文明圈广为人知的“华夷之辨”。[6]宋代理学家程颐认为:“礼一失则为夷狄,再失则为禽兽。圣人恐人之入夷狄也,故《春秋》之法极谨严,所以谨严者,华夷之辨尤切切也。”[7]明朝建立后,大力改革蒙元文化制度,周边的琉球、越南、缅甸、真腊、帖木儿汗国等都成了明朝宗藩体系下的藩属国,基于“华夷之辨”的宗藩体系由此确立。当时李氏朝鲜刚建国不久,需要一个正当的“法统”身份来确立自身的政治合法性。1401年建文帝颁诏:“……,然唯习诗书知礼义,能慕中国之化者,然后朝贡于中国,而而后世称焉……”[7]李氏朝鲜正式被明朝册封,成为明朝的藩属国,随之衣冠制度都遵从宗主国明朝的制度,即李氏朝鲜的王公贵族由明朝赐服,例如国王的礼服为明朝亲王的礼服,贵族的高级礼服如冕服、常服、祭服、翟衣[8]的制式皆受明朝规例制定。
李氏朝鲜历经五百余年,自上而下,其服饰制度在很大程度上和明朝保持一致。一直到日本殖民时期,民族主义兴起,朝鲜民族开始重视文化遗产保护和整理,“韩服”作为朝鲜民族的民族服饰为世界所熟知。但追本溯源,韩服是明代汉衣冠在朝鲜半岛本土化发展的产物。应该说,中韩传统服饰是具有同源相似性的文化遗产。
2000年前后风靡中国的韩国古装剧《大长今》打开了中国老百姓了解古代韩国的一扇窗户,其中关注度最高的就是剧中无处不在的汉字。公元3世纪左右,汉字传入朝鲜半岛,后来又采用汉字的音和意来记录朝鲜语,即“吏读文”,是当时朝鲜半岛的官方文字。在明清时期,也就是半岛的李氏朝鲜时期,朝鲜半岛与中国的文化交流空前频繁,李氏朝鲜的贵族及文人皆以学习汉文化为至高的风尚。明朝时期,李氏朝鲜使臣出使大明被称为“朝天”,每年都有大量的李氏朝鲜使臣出使大明,许多李氏朝鲜使臣以其杰出的汉文化水平在明朝文人中广获赞誉。著名的朝鲜汉文四大家之一的李廷龟(1564-1635),曾五次被派遣入明朝贡,其诗文在明朝文坛也有一定的影响。李廷龟在明期间,常有明朝文人士大夫向其求诗题扇,李廷龟有诗云:“家在江南佳丽地,苏堤烟月几经过。何缘一舫随君去,共赏西湖十里荷。”[9]当时朝鲜半岛文人士大夫的汉文化水平于此可见一斑。在李氏朝鲜,像李廷龟这样在汉文化上有造诣的文人屡见不鲜。清朝以来,原来的“华夷秩序”出现了松动和改变,但李氏朝鲜仍有大量的使臣出使清朝学习中国文化,交流甚密。同时李氏朝鲜世宗大王创制的朝鲜文字——谚文(非正式文字),也在入清之后的“国俗化”进程中愈发应用广泛,但汉字仍是半岛应用最广最频繁同时也是最正式的文字。二战后朝鲜半岛独立,民族主义兴起,颁布了废除汉字的法律,但实际上汉字已经深入半岛生活的方方面面,直到20世纪90年代,韩国的报纸上还在使用一定数量的汉字。
除了汉字,自从李氏朝鲜正式成为明朝的藩属国,文化信仰层面也直接受到中国的影响。李氏朝鲜时代废除了王氏高丽时代以佛教为尊的习俗,开始大量且系统地接受来自中国的儒学,儒学在半岛的传入尤其是宋明理学的传入,使儒学顺理成章地成为代替佛教的“政治经济之道”。学习儒学经典、建立宗庙、宫廷祭祀、科举制度、祭孔典礼等越来越成为朝鲜半岛重要的文化传统及信仰。直到今日,韩国的宗庙祭祀礼仪和祭孔大典等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比较完整地保留了李氏朝鲜时代留下的制度。
除了汉字和儒学遗存的礼乐制度外,韩国民间的传统节日则是最广泛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遗存,也是同中国文化遗产方面关联性较强的一部分。春节(农历新年)、元宵节(韩国称元夕节)、端午节、中秋节(韩国称秋夕节),都是中韩两国耳熟能详的传统节日,两国虽在这些主要节日习俗上细节不尽相同,但其文化内涵都离不开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子。
可以看到,相似同源的文化遗产作为中韩两国无法割裂的文化纽带,本应在两国文化交流上起到促进作用,互相学习和发扬各自优秀的文化遗产,但由于中韩两国经济发展和意识形态等都存在较大差异,对于同源的文化遗产,两国在文化遗产的归属权和解释权方面出现了较大的分化与分歧。
2008年,中韩两国将中韩全面合作伙伴关系提升为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两国关系不断迈上新台阶,这种自上而下的政治交往导向有利于两国人民的交流与往来,但同时我们也能够看到民间关于中韩文化遗产保护分歧的情绪也屡见不鲜,[10]这不仅仅源于意识形态及社会制度的不同,更与两国在传统文化遗产保护方式方面的分歧和分化有着密切的关系。这种分化与分歧甚至是争议,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韩民间的舆论和情绪,也给两国文化遗产保护的交流与互相学习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1964年起,韩国政府设立了韩国重要无形文化遗产项目,即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1964年12月,“宗庙祭礼乐”成为了第一个被列入韩国重要无形文化遗产的项目,而被列入此名录的“江陵端午祭”和中国端午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两个项目在2001年和2005年分别成功申请了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11]尽管端午节和宗庙礼乐在韩国有着一定的本土性,但同时拥有浓郁的中国文化背景,这给当时我国的文化界敲响了警钟,让中国人第一次意识到我们的老邻居对文化遗产保护工作及其宣传的重视,也成为中韩在非物质文化遗产分化上的代表性事件;仅仅从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录来说,韩国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以上两件文化遗产的归属权。
众所周知,春节是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也是亚洲很多国家的重要节日。长期以来,春节的官方英文翻译是“Chinese New Year”,即“中国新年”。然而,韩国在春节的英文释义上出现了分化,大部分韩国民众称春节为“阴历新年”。经过韩国民间组织的推动和努力,维基百科已经将春节的英文翻译改为了“Lunar New Year”,即阴历新年(而非中国的农历新年)。在联合国等正式场合和一些国际平台网站上,“Chinese New Year”也出现了被停止使用的趋向。[12]仅仅从国际官方用语来说,春节作为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其英文译名中的“中国”成分开始消失,也从侧面证明在争取文化遗产的话语权方面我们还需要努力。
除此之外,中韩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分化,主要表现是韩国抢先争取中韩共存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上的归属权和解释权,这方面还有很多的例证:2008年,韩国将中医(汉医)改称“韩医”,随后在世界各地宣传“韩医”,并且与中国在世卫组织等机构争夺针灸穴位称呼的归属权;2014年韩国将“暖炕技术”申遗成功;2020年韩国将佛教“燃灯节”申遗成功;2021年韩国将与中国结雷同的一种手工艺品称为“韩国结”并列为国家无形文化遗产,准备申遗。[13]还有其他诸如此类的一些带有中国背景的文化遗产韩国都在做类似导向的文化遗产保护工作。面对这种情况,中国在非物质文化的解释权、归属权和传播权上也做出了积极争取,取得了不少成绩,如今,我国文化遗产在联合国世界遗产名录上拥有最多的数目。[13]
因为物质文化遗产的特殊性,它不会因场域的转移而改变。因此中韩两国对于物质遗产的分化不像非物质文化遗产那么广泛和强烈。一些较为重大的针对物质文化遗产的解释权和归属权的分歧发生在网络平台上,时不时引起国内外舆论风潮。2020年11月1日,中国漫画家old将自己的画作发到外国社交平台推特上,画中男子身着明代风格的汉服,标题中有“中国传统服饰”字样。这让一些韩国网友误以为这位中国漫画家在争夺韩国传统服饰的归属权和传播权,纷纷发表了“抄袭韩服”的言论,过高的讨论热度和转发量让这条帖子上了当天的平台热搜,引起了全世界网民的关注。次日,作者发表声明,以大量明代古画作为证据,严正声明这是明代风格的汉服,但韩国网友仍声称这是韩服。紧接着,一些韩国人在推特上发起“韩服挑战汉服”的活动,众多画师与设计师纷纷加入。他们还指责中国设计师窃取韩服设计,申辩“汉服起源于韩服”。[14]
上文提到,由于李氏朝鲜时代“衣冠文物,悉遵华制”的主张,中韩在传统服饰层面存在深厚的历史渊源,两国应当在具有深厚渊源的物质文化遗产方面交流互鉴,而非急于争夺“归属权”。例如2019年3月在中国丝绸博物馆举办的“一衣带水:韩国传统服饰与织物展”暨“梅里云裳:中韩合作嘉兴王店出土明代服饰修复与复原展”[15]就是很好的例证,该展让中韩两国专家深入交流传统服饰文化,共同探究文化遗产,也让民众了解到了中韩深厚的服饰文化渊源。中韩文化遗产虽有紧密的关联,但两国对于文化遗产的分化及分歧是长期存在的现象,在社交网络上尤为突出,信息的发达和社交网络的普及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国人对本国文化遗产的传承、保护和宣传的重视。
2017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加强文化遗产保护传承”。[16]中韩同处在东亚大陆,有相似的历史文化背景,但由于近代以来中韩两国在经济、政治和文化方针等方面发展差异较大,两国的文化遗产保护策略和宣传方针也不尽相同,因此在文化遗产传承和保护的现状上有着各自的优势及短板。回顾分析两国文化遗产保护现状,对我国文化遗产保护和传承提出相关建议,意义重大。
首先,中国古代文明璀璨耀眼,文化遗产浩如烟海,这是我国在文化遗产传承上最大的优点。我国的考古学在民国时期就已成立,从民国时期到现在短短百年间,我国出土了大量让世界惊叹的物质文化遗产,例如秦始皇兵马俑、敦煌壁画及经卷、长沙马王堆、殷墟甲骨文、海昏侯墓等,这些文化遗产是全人类文明智慧的结晶,也是全人类重要的物质文化遗产。截至2018年,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申请项目共有40项。[13]第二,我国考古工作者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努力和奉献成绩卓著。这些文化遗产的发现大多处于战乱或社会巨变时期,如果没有国家和考古及文化工作者的保护和不懈努力,中国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现状堪忧。营造学社的梁思成夫妇为了保护记录中国古代建筑文化遗产,在时局纷乱中走遍中国大地开展调查研究工作;敦煌学之父常书鸿放弃了国外的优渥生活,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黄沙中的敦煌壁画;抗日战争时期,考古工作者千辛万苦将故宫文物南渡,这些文化遗产才没有落入侵略者之手。
我国对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也存在一定的短板及发展空间。第一,我国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起步晚,财政投入相对不足。虽然我国很早就意识到申请联合国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工作的重要性,非物质文化遗产也在联合国文化遗产名录上数量最多,但相对于日本、韩国还是起步较晚。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最重要的是发展传承。我国针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奖学制度相对缺乏,很多非物质文化遗产大都由年迈的传承人自己找学徒,资金问题难以为继,因此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正在悄无声息地消失。第二,我国民众对文化遗产保护的意识相对薄弱。改革开放之后,我国开始出现大量墓葬被盗,大量文物外流的事件,甚至一些地上文物都难以幸免,这对我国文化遗产的保护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影响;同时个别地方在建设民生项目时拆除古代文化遗产,拆毁古代建筑修建仿古建筑的现象时有发生。第三,我国在文化软实力提升上还存在较大的发展空间,建立成熟的文化产业体系尚需时日。我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经济实力强大,但文化产业却起步较晚,截至2019年我国文化产业GDP占比4.5%,占世界文化产业比例不足4%,[17]近年来情况有所改善,中国的古装剧和小说偶尔有在亚洲爆火的现象,在欧美也具有一定数量的粉丝群体,但离成熟的文化产业集群还具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成熟的文化产业可推动文化遗产的再创新和宣传,没有成熟的文化产业,无法解决我国传统文化遗产保护和传承的根本问题。
韩国在文化遗产保护宣传上有许多值得借鉴的优点。第一,韩国在针对文化遗产的立法保护起步相对较早。韩国在20世纪初就开展了针对文化遗产保护的项目,并且颁布了文物保护的相关法律。1964年,韩国借鉴日本对文化遗产分类的做法,设立了韩国重要无形文化遗产项目,重视非遗传承人的保护和培养,建立了一套比较完整的传承人保护和培养的奖励资助制度。第二,韩国非常重视文化制度和文化软实力建设。1998年,在韩国遭遇亚洲金融风暴之后,韩国政府提出了“文化立国”的方针,在2001年又成立了“韩国文化产业振兴院”,每年获得政府5000万美元的拨款。2016年,韩国文化产品已占世界市场份额的6%左右,占全国GDP15%以上,成为世界第五大文化产业强国。[10]在如此强大的文化政策支持下,韩国传统文化得到成功输出,风靡亚洲的《大长今》等大量展示古代朝鲜文化风俗的影视剧就是最好的例子。影视剧以轻松娱乐的方式让人们了解韩国的传统文化遗产,潜移默化地让受众对韩国传统文化产生好感和兴趣,对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工作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同时韩国在文化遗产传承保护方面也有不少短板。第一,传统文化受中国文化影响较深,民族特征相对不明显。在韩国申请成功的21项非物质文化遗产中,有12项带有深深的中国烙印,[13]包括引起舆论浪潮的的汉服和泡菜分歧,都是因为中韩文化遗产相似同源导致的,使韩国在传承和保护文化遗产时或多或少会和中国引起分歧和争议。第二,部分民众受民族主义心理驱动,在认识上存在一定程度的主观性。由于废除汉字,韩国普通民主难以阅读朝鲜古代典籍,同时战后亚洲受压迫民族纷纷独立,韩国长期被日本殖民压迫,独立后民族主义兴起,使文化遗产传承和宣传陷入一定程度的非客观导向。
综上,中韩对于文化遗产保护有着各自的优点和发展空间,原因复杂且深刻。我们在借鉴韩国文化保护和宣传策略的同时,应该反思当下我国文化遗产保护及宣传策略,更好地促进我国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工作。
第一,尽快建成完备的文化产业集群,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央政治局2013年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指出,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关系“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18]韩国对自身传统文化的发扬和宣传离不开其强大文化产业的支持。我们只有具备强大的文化软实力才能更好地向全世界展现中国优秀的文化遗产,才能更好地保护传统文化遗产,进一步增强文化自信。第二,加强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建立完善的传承人奖学机制,加强知识产权的保护。在这方面,可以借鉴韩国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机制,借鉴“非遗传承人-学徒-研究生-奖助生”制度,对非遗传承人、学徒、研究生、奖助生提供补助,支持其学习、表演及展览活动。此外,通过建立文化遗产教育中心,让非物质文化遗产更好地起到宣传及教育作用。第三,加大对物质文化遗产偷盗和破坏行为的打击力度。我国古代文明群星璀璨,仅存续于地上的文物就数目众多,其中建筑文物自近代以来遭到战乱摧毁及大量破坏和偷盗,给我国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造成了严重的损失。我们需要加大对文化遗产偷盗、破坏的打击力度,对不法分子起到威慑作用,增强民众对文化遗产的保护意识。
六百年前,李氏朝鲜太祖李成桂“衣冠文物,悉遵华制”的主张表达了对中华文化的崇敬;明清时期,中国士大夫和朝鲜文人之间文化交流产生的深厚情谊影响深远。如今,中韩人民在传统节日和饮食习俗等经济文化生活方面联系更为广泛深入。中韩两国深厚的历史渊源和文化交流犹如纽带一般将两国的文化遗产紧密地联系起来。面对中韩两国民众在物质文化遗产的归属权、解释权和传播方式等方面出现的分化及分歧,我们需要从分析两国文化遗产保护现状出发,对比中韩文化遗产保护措施及宣传的特点,探究中韩文化遗产保护工作背后的文化关联与分化原因,取长补短,促进我国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工作,推进国家文化产业体系建设,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