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的影响因素*

张琰飞，陆 薇

(吉首大学商学院，湖南 吉首 416000)

企业作为乡村旅游开发的重要主体，在促进贫困人口脱贫的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针对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作用，国外学者发现：旅游企业在推进乡村经济发展、促进就业和优化产业结构等方面作用突显，其中社区旅游企业在减贫过程中的作用显著[1]，特别是对提升乡村经济效益的作用显著[2]；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有助于乡村旅游资源的充分利用[3]、乡村就业率的增长[4]和乡村旅游产业结构的优化[5].国内学者发现，企业参与扶贫开发对于促进农户增收的作用明显[6]，特别是农业龙头企业在开发乡村资源和推进精准扶贫工作的实施中有独特优势[7].在提高企业参与旅游开发的减贫效用方面，有学者认为政府应实施积极的支持政策促进龙头企业参与扶贫[8]，并发挥好政府对企业参与的引导和激励作用[9].针对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评价，学者多从旅游开发对农户收入的影响等层面进行分析[10]，或探索乡村旅游开发减贫效应提升的影响因素和优化建议[11-12].总体而言，研究人员已意识到企业参与能提升减贫效应，但对于乡村旅游领域，相关研究不够深入.笔者认为有必要以企业参与为切入点，系统地研究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问题，从而更好地发挥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独特减贫作用.

作为乡村旅游资源富集地区，乡村旅游是武陵山片区农户就业增收、乡村经济发展和人居环境优化的重要途径，乡村旅游扶贫已成为片区推进脱贫攻坚工作的重要抓手.但整体来看，武陵山片区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企业数量少、整体实力弱、参与程度不足，不仅制约了乡村旅游的发展，而且直接降低了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因此，笔者拟选取武陵山片区具代表性的企业，利用多案例对比方法，研究武陵山片区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的影响因素，探索提升减贫效应的对策，以期提高连片特困区的扶贫绩效，加快乡村振兴进程.

1 案例研究设计与数据编码

1.1 案例选择与数据搜集

案例分析不仅能对现象进行详实描述，也能探索现象背后的原因.基于研究目的和数据可获得性要求，笔者主要根据以下标准选择乡村旅游企业：一是企业实质性参与了旅游扶贫活动，具备扶贫能力；二是企业采取了一系列旅游扶贫开发措施；三是企业参与旅游扶贫后贫困农户收入大幅增加，减贫效应明显；四是企业成立3年以上，能够提供足够的数据资料.据此，选择武陵山片区的雪峰山生态文化旅游公司(简称“雪峰山公司”)、戴安娜玫瑰生物科技公司(简称“戴安娜公司”)和夯吾苗寨旅游文化公司(简称“夯吾苗寨公司”)作为案例企业，它们都直接参与了武陵山片区乡村旅游开发并取得一定的减贫效应.3个案例企业的基本情况见表1.

表1 案例企业基本情况

为了提升多案例研究的信度和效度，按照三角检验的要求，通过深度访谈、实地调研等渠道搜集数据.深度访谈对象主要包括企业管理者、村干部、贫困农户和合作社负责人等.不同对象之间的访谈信息作相互对照.为了保证访谈效果，笔者制定了详尽的访谈提纲和完善的调查计划，并做好访谈中的分工合作与信息整合，对3个案例企业所在村寨及企业运营的景区、产业基地、专业合作社等进行实地调查，获取较丰富的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数据资料.此外，通过网站、杂志搜集案例企业的基本信息，以及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相关新闻报道，以便对多个渠道获取的数据进行比对和验证，以确保数据的真实性，提高研究结果的有效性.

1.2 数据分析与编码

乡村旅游扶贫属于产业化扶贫模式，其减贫效应主要取决于乡村旅游开发本身的产业绩效和利益联结机制.企业是乡村旅游开发的核心运营主体，因此企业实力、企业运营模式、旅游开发环境等因素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产业绩效，进而影响减贫效应.据此，利用扎根方法对原始调查资料进行编码处理，提炼出企业实力、企业运营模式、旅游开发环境和利益联结机制等核心变量的编码结果(表2～5)和产业绩效、减贫绩效的编码结果(表6～7).

表2 企业实力编码结果

表2(续)

表3 企业运营模式编码结果

表4(续)

表5 利益联结机制编码结果

表6 产业绩效编码结果

表6(续)

表7 减贫效应编码结果

2 多案例比较与理论模型构建

2.1 多案例比较与命题建立

对比3个案例企业的编码结果可以发现，企业实力、企业运营模式、旅游开发环境和利益联结机制等要素，对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表8).

表8 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对比

表8(续)

由表2和表8可知：(1)在企业资源方面.雪峰山公司是中型企业，企业资源较丰富，有21个商标品牌，乡村旅游开发的规模较大；戴安娜公司和夯吾苗寨公司的规模较小，企业资源一般，乡村旅游开发的规模较小.(2)在企业能力方面.雪峰山公司利用星级景区及相关旅游产品和服务获取旅游收入，产业开发质量高；戴安娜公司以玫瑰产品研发为核心，借助玫瑰种植园的旅游开发提升产业开发质量；夯吾苗寨公司以苗寨旅游为核心，带动茶产业和林下种植业等相关产业的融合发展.整体来看，与其他2个公司相比，雪峰山公司的企业实力更强，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产业绩效更显著，因此减贫效应更好.据此，如下命题成立：

命题1企业实力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规模和质量，进而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

由表3和表8可知：(1)在组织管理方面.雪峰山公司利用“公司+合作社+农户”模式，牵头组建多个专业合作社，吸纳贫困农户参与乡村旅游开发，最大程度地整合旅游资源，提升乡村旅游的减贫成效；戴安娜公司利用“公司+基地+合作社+农户”模式，通过一体化经营大力开发旅游商品，并建设玫瑰种植园景区以扩大企业的影响力和知名度，有效地节约了生产、加工和销售过程中的成本；夯吾苗寨公司以苗寨旅游产品开发为核心，利用“公司+基地+农户”模式，推进旅游业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但贫困农户创业激情不足.(2)在发展模式方面.3个案例企业均通过“旅游+”的方式开发多元化旅游商品，提升乡村旅游开发的综合效益.夯吾苗寨公司和戴安娜公司的品牌知名度有限，乡村旅游开发的整体减贫效应相对较低；雪峰山公司已成功建立若干3A级景区，旅游业的辐射范围更广，能够带动更多贫困农户参与，减贫效应更明显.由此可知，企业的运营模式不同，其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产业综合效益也不同，进而导致减贫效应也有差异.据此，如下命题成立：

命题2企业运营模式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产业综合效益，进而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

由表4和表8可知：(1)在政策环境方面.3个案例企业扶贫地政府均为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提供了重要的政策支持与帮扶.雪峰山公司在景区开发和基础设施建设中得到政府的支持，政府通过奖励补助等方式激励贫困农户参与戴安娜公司的产业开发，夯吾苗寨公司在合作社建设和茶旅融合发展中得到政府的大力扶持与推介.(2)在乡村环境方面.3个案例企业扶贫地都拥有丰富的文化和农业旅游资源，政府均投入了大量资金建设乡村旅游基础设施，村支“两委”和农户对旅游开发都比较支持.整体来看，通过实施精准扶贫和精准脱贫战略，3个案例企业扶贫地的政策环境和乡村环境都得到有效改善，为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提供了重要保障.据此，如下命题成立：

命题3旅游开发环境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环境条件，进而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

由表5和表8可知：(1)在参与机制方面.雪峰山公司与金融机构合作，为贫困农户提供小额信贷便利，积极支持农户开展创业活动；戴安娜公司和夯吾苗寨公司吸收贫困农户参与乡村旅游及其相关产业开发，但对贫困农户创业活动的支持有限；雪峰山公司和戴安娜公司都建立了专门的培训机制，雪峰山公司还安排贫困农户外出交流学习，有效提升农户的旅游综合素质和技能水平；3个企业都通过产业合作社等参与平台，有效组织贫困农户参与乡村旅游开发活动.(2)在分配机制方面.雪峰山公司通过资产入股等方式整合贫困农户资源，并以红利方式与农户共享旅游开发收益；戴安娜公司以资产租赁方式整合农户土地等资源，并通过就业、分红等方式增加农户的综合收入.3个企业都很重视优化贫困农户生计环境，不仅提供就业机会，还扶持旅游创业活动，与贫困农户共享旅游开发收益.由此可见，科学的利益联结机制能够吸收更多的贫困农户参与乡村旅游开发，更好地保障贫困农户的旅游收益，实现旅游减贫的目标.据此，如下命题成立：

命题4利益联结机制影响贫困农户和企业在乡村旅游开发中的收益共享水平，决定企业是否能够通过乡村旅游开发带动贫困农户脱贫致富，直接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实际减贫效应.

2.2 理论模型构建

多案例对比分析可知，乡村旅游的产业绩效直接决定了整体的减贫效应，而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产业绩效受到企业实力(企业资源和企业能力)、企业运营模式(组织管理和发展模式)和旅游开发环境(政策环境和乡村环境)等要素的影响，利益联结机制(参与机制和分配机制)最终直接决定了贫困农户的获益程度，是保障乡村旅游产业绩效惠及贫困农户的关键要素.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的影响因素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的影响因素模型Fig. 1 Influential Factor Model of Poverty Reduction Effect of Enterprise Participation in R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1)企业实力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规模和质量.企业资源、企业能力等企业实力因素影响企业在乡村旅游开发中的资金投入和项目选择，决定了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规模和程度，最终影响乡村旅游开发的产业绩效.企业资源的丰富程度，如拥有的产业基地、人才技术、创新能力和市场资源等，直接决定了企业进行乡村旅游开发的广度和深度，进而影响旅游开发相关收入的实现及贫困农户收益的保障.企业能力决定了企业依托乡村旅游资源打造旅游景区和开发旅游产品的规模，影响企业进行乡村旅游产品生产和业态创新的水平，最终决定了企业能否在获得旅游利润的同时助推贫困农户实现脱贫致富.

(2)企业运营模式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产业综合效益.组织管理、发展模式等企业运营因素不仅影响贫困农户的参与程度，也影响企业资源整合及特色旅游产品、品牌打造的水平，最终影响乡村旅游开发的产业综合效益.如在“公司+基地+合作社+农户”模式中：公司通过建立特色农旅融合基地，不仅可以销售特色农产品，获得收入，还可利用独特的休闲农业风光等旅游资源获得门票、餐饮、娱乐等旅游服务收入，借助旅游开发平台实现生产、加工、销售一体化；发挥好合作社组织和管理贫困农户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优势，有助于进一步提升乡村旅游的综合效益.又如依托乡村特色资源实施的“特色农业+旅游业”模式，有助于促进乡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推动乡村旅游开发绩效提升和相关产业升级.

(3)旅游开发环境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环境条件.政策环境、乡村环境等旅游开发环境因素直接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外部环境，决定企业整合乡村旅游资源的成本与风险，是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重要条件.财政补贴、优惠政策和宣传推介等政策环境是引导和支持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重要因素，直接影响企业进行乡村旅游开发的行为与战略选择.良好的乡村环境是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重要保障，特别是乡村的基础设施、资源整合水平和基层治理环境等因素，直接影响企业进行乡村旅游开发的成本、风险和收益，进而影响乡村旅游产业绩效.

(4)利益联结机制直接影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实际减贫效应.参与机制、分配机制等利益联结因素直接影响贫困农户能否直接分享乡村旅游产业开发收益，能否避免乡村旅游开发中的矛盾冲突.完善贫困农户参与机制，有助于推进企业为贫困农户提供就业创业机会、进行技术专业培训、增加资产性收益和改善生计环境，进而提高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建立有效的收益分配机制，不仅可以保障贫困农户利益，还有助于协调贫困农户和企业的利益关系，推动乡村旅游的可持续发展，从而保障乡村旅游开发减贫效应的可持续性.

3 整体提升减贫效应的对策

虽然武陵山片区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取得了一定的减贫成效，但是整体提升减贫效应仍面临诸多困难.一是企业实力整体偏弱.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企业人才、技术和市场等资源有限，制约了乡村旅游的综合开发能力；企业的竞争力有限，乡村特色旅游资源的整合利用能力较低，导致乡村旅游的资源优势得不到有效发挥.二是企业运营模式缺乏创新.企业的运营能力不足，专业合作社的引导和组织水平有限，导致贫困农户参与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不高；企业整体的运营管理水平偏低，乡村旅游专业人才比较匮乏；旅游产业融合开发不够深入，相关产业的辐射带动能力较弱.三是旅游开发环境不理想.部分扶贫支持政策落实不到位，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积极性受挫，无法保证产业开发的可持续性；乡村治理体系建设力度不够，利益主体间的矛盾冲突较多，乡村旅游开发的协同效应不明显；乡村基层治理体系不够完善，乡村旅游开发整体条件不充足，制约了乡村旅游的融合发展与产业效益的提升.四是利益联结机制不完善.企业通过参与乡村旅游开发来提升贫困农户就业率的能力有限，农户收入来源渠道较单一；企业支持贫困农户进行旅游创业活动的力度不够，旅游创业绩效整体不高，乡村旅游开发的综合减贫效应还需进一步提升；企业与贫困农户等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共享机制不健全，贫困农户的旅游收益不稳定.因此，整体提升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减贫效应，需要从企业实力、企业运营模式、旅游开发环境和利益联结机制等方面入手.

3.1 增强企业实力，夯实乡村旅游减贫基础

第一，提升企业的旅游资源整合能力.要加大资源整合力度，有效整合乡村自然资源和文化资源，形成企业独特的乡村旅游资源优势；要积极吸纳优秀的旅游专业人才，加强乡村旅游管理和服务人才队伍建设，为游客提供高质量的服务；要发挥企业的市场、资金和运营管理优势，通过推出特色产品、打造特色品牌等途径，形成企业核心竞争力.第二，提升企业的旅游产品创新能力.要加强与高校、科研机构等的产学研合作，提升企业的科技创新能力；要立足文化创意开发旅游新产品和新业态，提升旅游产品和旅游商品的附加值，增强企业的综合实力.第三，提升企业的乡村旅游扶贫能力.要加大企业参与乡村旅游扶贫的宣传力度，提高企业参与乡村旅游扶贫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提升企业旅游开发与扶贫攻坚的融合能力，巩固乡村旅游扶贫的基础.

3.2 优化企业运营模式，多渠道提升产业综合效益

第一，优化“公司+合作社+农户”模式，发挥多主体的协同效应.要加强企业与专业合作社的协调合作，由合作社牵头组织管理贫困农户；要提升贫困农户的参与能力和技能素质，推动其转变为旅游产业工人.第二，促进乡村旅游产业融合，提升“旅游业+特色产业”的综合效应.要发挥乡村农业资源优势，推进旅游业与农业融合，开发特色旅游农产品；要依托特色产业基地，打造特色产业观光带、旅游景区和旅游综合体，推进乡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第三，创新企业运营模式.要以旅游业为核心，推动旅游资源与乡村农业、文化等资源有机整合，积极开发旅游新产品，提高产业综合效益；要加强旅游人才队伍建设，提升企业运营管理的规范性，增强公司、基地、合作社运营的协同性.

3.3 强化政策支持力度，改善乡村旅游开发环境

第一，扩大优惠政策的受益面.要加大旅游扶贫优惠政策的扶持力度，投放专项旅游扶贫支持资金，鼓励金融机构对参与乡村旅游扶贫的企业给予信贷支持；要建立旅游扶贫投资信息共享平台，通过财政补贴和奖励等方式，引导更多的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第二，为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提供专业支持和服务.要成立专家服务团队，解决企业在参与乡村旅游开发过程中的难题，提高旅游扶贫效率；要引进专业技术人才，为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提供专业化服务；要完善乡村基础设施，做好标识标牌、交通驿站和旅游厕所等旅游设施建设，助推企业提升乡村旅游服务品质.第三，优化乡村发展环境.要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和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保证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有序进行；要整顿乡村旅游市场秩序，提升旅游业规范化管理水平，推动乡村旅游业向集约化方向发展；要加大对贫困农户的思想引领和宣传力度，提升其对企业参与乡村旅游开发的认同度和支持度.

3.4 完善利益联结机制，提高乡村旅游实际减贫效应

第一，提升贫困农户参与旅游开发的能力.要优化“企业+合作社+农户”的利益联结模式，发挥合作社组织引导和参与的平台作用，充分保障贫困农户在乡村旅游开发中的参与权；要整合产业扶贫培训资源，完善贫困农户旅游技能培训体系，切实提升贫困农户的综合素质.第二，拓展贫困农户增收渠道.要以土地流转为核心，引导贫困农户以资金、资源等方式入股企业，通过租金、分红和补贴等资产收益方式增加收入；要鼓励贫困农户积极参与旅游商品开发，通过订单收购等方式保障收益.第三，与贫困农户共享旅游发展机遇.要吸收贫困农户参与乡村旅游开发，优先为其提供更好的就业创业平台；要为贫困农户开展乡村旅游创业提供小额信贷和资金支持，扶持其开发旅游商品，以及开办“农家乐”、家庭宾馆等；要为贫困农户提升旅游服务质量提供专业指导，降低其进行乡村旅游创业的风险和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