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农户视角的乡村产业振兴水平评价分析
——以湖南省乡村振兴“千村调研”数据为样本*

2020-12-21 05:45向武胜彭娇娇
关键词:评价发展

向武胜,蒋 辉,彭娇娇,张 驰

(吉首大学商学院,湖南 吉首 416000)

党的十九大以来,我国确定了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思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的顶层设计逐步完善。乡村振兴作为新时期我国“三农”发展的重要决策,不仅是当前引领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政策导向,更是从根本上破解我国城乡“二元”经济格局的宏伟战略.作为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根基,乡村产业的发展水平和质量决定了乡村振兴战略目标能否如期实现,因此,客观分析评价乡村产业发展的水平及其面临的制度性障碍,是确保乡村振兴战略纵深推进的重要前提.

劳动力、资金、技术、人才、土地等作为最基本的生产要素,都会对乡村产业产生相应的影响,而农户则是将众多的生产要素有机融合在一起,并使其在生产经营过程中得以发挥作用的重要微观主体.乡村产业政策实施的好与坏、乡村产业发展得好不好、乡村居民生活幸福不幸福,最具有直接话语权的是村庄中的农户.以往乡村产业发展理论与实践研究大都是以乡村的资源短缺等不足为前提,形成乡村产业发展战略.无论是“输血式”还是“造血式”,其战略注意力都是集中于获取外部资源,而忽视了村庄自身的价值以及当地村民的感受,使得很多的产业发展项目与当地资源系统相脱离.产业发展项目排斥当地农户,甚至排斥乡村的现象普遍存在,由此导致产业发展项目低效甚至失败.农户作为产业发展的主体,在乡村产业生产经营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他们不仅是参与生产经营的实际劳动者,也是生产要素配置的决策者.在既定区域内,在影响农户产业经营收入的外在因素如国家政策、自然资源条件、基础设施、社会化服务水平等基本趋同的情况下,包括农户自身禀赋等内在因素则成了影响乡村产业发展和要素综合配置的关键.由于外来要素只有融入乡村价值系统才能持续有效,因此,只有立足当地资源、当地文化传统和当地居民的实际生活,才能避免项目出现“孤岛现象”.站在农户视角,沿着乡村价值谱系发现、放大乡村价值并将其与外部资源有机集合,通过完善产业融合、村庄共同体建设、组织建设、文化建设、技术普及等惠农措施,才能使农户共享发展成果,实现乡村的振兴目标.为此,笔者借鉴相关的理论研究成果,以访谈农户得到的调研数据为样本,构建了乡村产业振兴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综合运用层次分析法和熵权法,对2017年湖南省14个市(州)共887个行政村的乡村产业发展情况进行了客观分析,动态评价了各市(州)乡村产业水平和绩效.根据计算出的乡村产业发展水平,将14个市(州)乡村振兴划分为5个梯度,在此基础上提出相关建议,以期为深入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科学、动态监测与评价乡村振兴产业发展趋势提供参考.

1 文献综述

乡村产业振兴评价是综合审视乡村产业发展水平、制定乡村产业发展战略和模式、综合部署乡村产业振兴各要素以及乡村产业振兴实践的重要基础.目前国内外对乡村产业振兴的研究主要以农业产业发展为基础,在指标体系构建、研究方法选择、评价结果、发展形势、模式与机制、发展路径等方面进行研究.

1.1 关于乡村产业发展的评价

在评价指标上,有学者从创新创业能力角度构建了评价指标体系[1],也有学者从竞争潜力角度构建了评价指标体系[2],还有学者从环境资源保护角度构建了评价指标体系[3];有研究从物质、制度、精神、生态及其区域特色层面遴选了评价指标[4],也有研究是在新农村建设背景下,深入讨论了乡村产业发展的发展,并确立了相关的经济评价指标[5].在评价方法上,研究人员主要使用了指标筛选法(主成分分析、因子分析、聚类分析)[6]、指标权重确定法(均方差、专家打分、熵值法)及评价结果的后续分析方法(加权求和、综合指数评价、多元统计、数据包络分析)[7].在指标权重确定上,有专家评分法、二项系数法、环比评分法、序关系分析法等,其中最为常见的还是利用专家评分法和层次分析法进行综合分析[8].也有研究运用熵权法为乡村振兴评价体系指标进行赋权,并运用综合指数法、层次分析法、加权求和法等对评价结果进行计算[9].

1.2 关于乡村产业发展的宏观形势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全面深化改革的制度红利不断释放,各地通过挖掘农业的多功能性,不断拓展农业农村的产业链、价值链,形成了休闲农业、特色小镇乡村旅游、家庭农场、手工作坊、特色民俗文化节、民宿等一系列新业态、新模式的乡村产业.国务院从政策层面进一步强调了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意义,各级政府也相继出台相关的乡村产业发展措施,进一步明确乡村产业振兴既是攻坚战又是持久战的战略导向,为乡村振兴提供坚实支撑.理论界也对乡村产业进行了相关研究:朱晓娟等认为乡村产业在规模、类型、质量等方面发展不全面不平衡的问题突出[10];姜长云认为乡村振兴背景下的“产业兴旺”层次更高、寓意更丰富,新时期的乡村产业突出了农业发展的多功能性,有助于进一步解决农村“空心化”、农业“边缘化”、农民“非农化”的问题,同时更加突出产业发展方式的融合性和包容性,有助于推动乡村产业转型升级,激发出强劲、持续的乡村发展内生动力[11].

1.3 关于乡村产业振兴的模式与机制

李俊等从乡村旅游业的形成路径、作用机制、发展模式等方面研究了乡村产业如何助推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12],冯巍仑等从产业融合角度探讨了乡村产业演变规律、发展路径以及作用机制[13],马牧青从电商功能、村集体与社会资本、外部资金、田园综合体、“三变”、传统文化复兴等方面总结了具有代表性的乡村产业振兴模式[14],杨桂兰从功能定位和宏观角度总结了乡村振兴产业发展的数量扩张型、科技创新型以及休闲观光生态型3种模式[15].

1.4 关于乡村产业发展的创新路径

农村系统是具备复杂性、综合性的人地地域系统,农业经济、非农产业、生态环境及生活设施等要素是农村转型发展的重要驱动力,农业经济是乡村生产发展的基础,乡村发展各个要素的优化配置对乡村的文化、组织、农户以及生态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13],而乡村产业发展是乡村经济发展的基本保障.对于乡村产业发展路径,众多学者从人才、政府、资本、技术等方面提出了不同的观点:柯柄生认为乡村产业要有带领农民干、帮助农民干、自己独立干的3类人才[16];韩长赋认为发展乡村产业要开展招商引资,加强与投融资企业及科研单位的对接和合作[17];夏英等认为乡村产业发展要遵循市场经济规律、培育公平的外部环境、完善农业产业化经营利益联接机制、多元化推进乡村产业融合发展[18];姜长云认为乡村产业发展要通过解决“留守儿童” “留守妇女”“留守老人”等根本性问题才能得以实现,而最佳的途径就是吸纳农村劳动力就地就近转移就业[19].

上述已有的研究分别从乡村产业发展的宏观角度或微观层面探讨了乡村振兴和产业发展的内涵、趋势以及水平,构建了相应的乡村产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总结了乡村产业发展的模式、机制与路径,并进行了相关实证检验.但这些研究所选择的相关评价指标均是社会或政府层面所关注的宏观变量,因而得出的往往是基于社会组织或政府数据的乡村产业发展水平评价结果.众所周知,乡村振兴和产业发展的主体是农民,发展成果的直接受益者也是农民,那么如果从农户感知角度评价乡村产业发展水平和成效,或许可以获得更为真实、全面的评价结论.因此,以农户为切入点,构建一套基于微观农户感知的评价指标体系,并据此开展乡村产业振兴水平评价有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

2 乡村产业振兴水平测度的评价指标与评价方法

2.1 评价指标的选取

借鉴有关乡村振兴和乡村产业发展已有研究成果的相关结论[11,19],笔者确定了乡村产业振兴水平评价预选指标集和目标值集.各维度及指标的内涵具体如下:

第一,乡村产业发展条件.乡村产业发展的条件是乡村产业发展的基础.产业发展条件可分为自然条件和社会条件,应根据自然条件和社会条件的不同,因地制宜发展相关产业.目前产业发展自然条件和社会条件在学术体系中有很多不同的观点,根据数据的可得性,笔者从农户这一微观视角建立相应的指标体系.自然条件从自然资源、文化、交通以及地理位置4个指标进行衡量,社会条件从当地的经济支柱、获得的政策性资金、集体经济收入主要来源、手机通话信号质量、手机上网流量使用速度以及有无宽带6个指标进行衡量.

第二,乡村产业发展要素.乡村产业高质量的发展离不开人才、资金、技术等要素的支撑.首先,因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第一资源是人才,所以乡村产业发展的第一要素是人才,人具有主观能动性,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对乡村产业的发展具有稳定的引领作用;其次,乡村地区农业产业的发展离不开资本、资金的注入,但是乡村往往是资金最匮乏的地区,资金短缺、融资困难、资金利用效率低等一系列问题严重制约了乡村地区农业产业的发展;另外,现代技术的运用对形成内生性、持续性的乡村产业发展机制有着催化剂的作用,随着产业发展的不断深入和人才、资本引入机制的不断完善,现代技术的运用更有利于乡村产业可持续性发展.

第三,乡村产业发展绩效.乡村产业发展绩效主要是从地区GDP、产业贡献度、产业减贫效果3个层面来进行评价.地区GDP是地区产业发展成效的最直接体现,是深化乡村产业结构改革、实现乡村产业振兴的必然要求.地区GDP主要从2017年村人均产值、2017年村人均纯收入、村现有企业数量、村企业年总产值、村主要农业产业类型等指标进行评价;产业贡献绩效主要以2017年互联网村产品销售总额、村“公司+基地+农户”模式公司数量、村农户参加专业合作社的比例、村土地流转比例、本村庄与周边乡村产业发展状况对比等指标进行评价;产业减贫成效主要以村工业产品的生产和销售情况、村特色和品牌农产品加工情况、村特色和品牌农产品质量、本村与周边乡村农产品开发情况对比等指标进行评价.

2.2 评价方法的构建

第一,运用层次分析法计算主观权重.笔者构造了三级层次结构模型,其中:最上层为目标层即乡村产业振兴,中间层为包含3个一级指标的准则层和包含9个二级指标的子准则层,最底层为包含40个三级指标的方案层.针对每一个层次,本研究构建了判断矩阵,并参照文献[20]采用九标度法进行专家对比判断,然后基于专家判断矩阵计算矩阵的最大特征值和特征向量,最终得出方案层、子准则层、准则层各层级指标的权重.所得到的计算结果均通过了一致性检验,说明专家对指标的对比判断满足一致性.

第二,运用熵权法计算客观权重.“熵”是系统无序程度的一个度量,如果指标的信息熵越小,该指标提供的信息量越大,在综合评价中所起作用就越大,权重就应该越高.熵权法是客观赋权方法,相对于层次分析法的主观赋权更具有客观性,为后续的主客观法的综合提供了基础.首先,对各项指标权重计算的最终数据进行正向和负向的标准化处理,计算每项指标的熵值和冗余度;然后,计算每个指标的熵权,熵权等于该指标的冗余度与所有指标的冗余度的比值[21].

第三,主客观权重的综合.采用等权重加权平均的方法将主、客观权重进行相加,即用层次分析法所得的主观权重和熵权法所得的客观权重的均值作为综合权重.此方法既可以减少专家判断带来的主观偏差,也可以减少数据不完整和数据质量差所产生的客观偏差[22].因本研究涉及的三级指标较多,故文中略去了各指标权重的相关数据,最终确定的乡村产业振兴评价模型为

P=∑XiYi.

其中:P为乡村产业振兴的反应指标;Xi为综合权重;Yi为对应指标中的第i项样本数据的标准化值.

3 数据来源与结果分析

3.1 数据来源

2017年11月至2018年4月,笔者组织学生调查员通过问卷调查、入户访问、重点座谈、蹲点观察等多种形式对全省1 002个行政村近3 000农户进行了深度调研,按照“一村一问卷”的方式进行严格的定点入村入户调查.对回收的问卷进行整理分析,剔除115份存在统计学瑕疵的问卷,实际收回有效问卷为887份,即有效获取了887个行政村有关乡村振兴和产业发展的数据信息.其中:衡阳市115个村,娄底市75个村,永州市75个村,邵阳市121个村,株洲市46个村,益阳市49个村,郴州市38个村,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简称“湘西州”)56个村,怀化市40个村,长沙市90个村,湘潭市29个村,常德市69个村,张家界市30个村,岳阳市54个村.从样本村的总体情况来看,全省乡村产业生产经营组织形式灵活多样,其中:村办企业占11.38%,私营企业占25.49%,专业合作社占19.41%,家庭农场占21.12%,协会占5.69%,其他占16.91%.

3.2 结果分析

根据所建立的评价指标体系,对每一个村庄的乡村产业调查结果进行加权平均,然后计算其乡村产业总得分,再利用平均法将各村的得分合并,得其所在市(州)的乡村产业发展得分.根据得分结果,将14个市(州)的乡村产业发展水平分为5个梯度,其中:238.30~256.30分为第一梯度,237.20~238.20分为第二梯度,229.90~237.10分为第三梯度,223.90~229.80分为第四梯度,222.30~223.80分为第五梯度.14个市(州)的乡村产业数据可视化结果表明:长沙市处于第一梯度乡村产业发展水平;湘潭市、衡阳市、益阳市和张家界市处于第二梯度乡村产业发展水平;永州市和岳阳市处于第三梯度乡村产业发展水平;株洲市、郴州市、邵阳市、娄底市和常德市处于第四梯度乡村产业发展水平;湘西州和怀化市处于第五梯度乡村产业发展水平.其中湘西州乡村产业发展水平最低,其次是怀化市,这两个地区产业发展要素也相对较低,排名相对靠后.而张家界市凭借资源禀赋效应,旅游市场发展带动了区域景点周边的乡村民宿、餐饮、手工艺品、交通物流等乡村第三产业迅速发展.总的来说,全省已逐步形成了以长沙市为核心,涵盖了湘潭、益阳、岳阳等湘北地区的乡村产业发展聚集区,由于这些地区产业基础好,地形平缓,交通便利,拥有发达的水路、公路、铁路网络系统,集中了较丰富的乡村旅游资源、科技创新资源和人力资源,因此其乡村产业发展要素、发展条件得分均比较高,乡村产业发展水平排名靠前.

表1 湖南省14个市(州)乡村产业发展水平评价结果

4 结论及建议

4.1 研究结论

第一,乡村产业发展以农业为主,工业和服务业偏低.

调查结果表明:全省乡村产业发展仍以传统农业为主,工业和服务业相对较少,乡村一二三产业结构之比约为84.50∶6.15∶9.35.长沙、株洲以及湘潭地区也体现显著的“一三二”型结构特征,与全省三次产业结构(10.7∶40.9∶48.4),即“三二一”型的产业结构相比,具有显著的差异性.2017年全省乡村集体经济收入低于10万元的村占61.90%,其中西部地区集体经济收入水平更低,在湘西州94个样本村中,集体经济收入低于5万元的占比高达58.51%,在怀化市的60个样本村中,集体经济收入低于5万元的占比也高达50%.

第二,贫困地区资金、技术、人才等要素投入薄弱.

全省乡村产业发展呈现高度集聚状态,发展不平衡现象突出,尤其贫困地区的资金、技术、人才等产业发展要素投入非常薄弱.调查结果表明:全省通过引进企业来支持当地乡村产业发展的占7.42%,以引进技术来支持的占13.13%,以争取上级政策来支持的占24.50%,以争取资金来支持的占25.32%,以协调关系和处理矛盾方式来支持的占13.60%,以帮助产品营销来支持的占7.78%,以提供全程服务来支持的占4.18%.湖南西部地区的湘西州、怀化市、张家界市三地以引进企业来支持当地乡村产业发展的分别占2.4%,3.71%,6.45%,以引进技术来支持当地乡村产业发展的分别占7.21%,5.57%,10.91%,以争取资金来支持当地乡村产业发展的分别占13.39%,15.37%,18.39%.上述占比均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同时不难发现,各地村级基层组织发展乡村产业仍以争取资金、争取政策为主,而在解决农产品滞销难题和提供全程服务方面仍然存在较大欠缺.

第三,缺乏乡村产业发展的顶层设计和合理规划.

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过程中,乡村产业发展需要加强顶层设计,制定合理的发展规划,有步骤地推进产业战略的实施.调查结果表明:全省有长远乡村产业发展规划的仅占29.70%,没有长远乡村产业发展规划的占27.17%,准备编制乡村产业发展规划占23.68%,正在编制乡村产业发展规划占15.64%,认为不需要乡村产业发展规划的占3.81%.其中湘西州已有或者正在编制乡村产业发展规划的占12.77%,怀化市已有或者正在编制乡村产业发展规划的占15.00%,张家界市已有或者正在编制乡村产业发展规划的占12.91%,娄底市已有或者正在编制乡村产业发展规划的占7.08%,郴州市已有或者正在编制乡村产业发展规划的占15.19%,永州市已有或者正在编制乡村产业发展规划的占13.51%,岳阳市已有或者正在编制乡村产业发展规划的占3.57%,全部低于全省平均水平.长沙、株洲、湘潭、衡阳、常德、邵阳以及益阳7市已有或者正在编制乡村产业发展规划的占比高于全省平均水平.由此可知,一些地方在实施乡村振兴过程中,对乡村产业发展规划重要性的认识较不足,事先谋篇布局、统筹推进的积极性不高,乡村产业的发展不注重顶层设计,凭感觉、凭激情、凭经验,缺乏系统性、科学性和前瞻性,从而导致项目选择和产业布局重复性建设问题突出,地方优势特色产业发展不明显.

第四,生产经营组织形式以私营企业、家庭农场和专业合作社为主,创办和发展村办企业的能动性低.

新形势下乡村产业的持续健康发展要以龙头企业为依托,以家庭农场、合作社等新型经营主体为主导,来激发乡村产业的发展活力.然而调查表明:全省乡村产业生产经营组织私营企业占25.49%,家庭农场占21.12%,专业合作社占19.41%,村办企业占11.38%,协会占5.69%.不难看出,乡村产业的经营主体以私营企业、家庭农场和专业合作社为主,村办企业相对较少.全省样本村中44.10%的村无任何企业,西部地区比例更高,湘西州和怀化市两州、市样本村中无任何村办企业的占比高达60%,乡村产业发展分散,创办和发展村办企业的能动性低,缺乏龙头企业.

4.2 相关建议

第一,科学规划,协调推进乡村产业振兴.

科学规划是协调推进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一环.首先,省级政府和主管部门要坚持全局领导,出台联席会议制度,统筹整合全省乡村产业发展资源,制定总体乡村产业振兴战略,科学规划,协调推进全省乡村产业振兴.其次,要以县(市)为单位,成立县级乡村产业发展建设领导小组,统筹考虑城乡产业发展,合理规划各乡各村产业结构,形成县城、乡镇、村落产业发展新格局.此外,要进一步优化区域分工,促进乡域协调发展,分乡镇制定乡村产业发展规划,完善综合服务功能,搭建技术研发、人才培训和产品营销等平台,梯次推进乡村产业示范区和特色产业园区的开发和建设.

第二,合理布局,大力推进乡村产业融合.

发展乡村产业要合理布局产品加工、产品销售、休闲旅游等不同业态,大力推进产业融合,延伸产业链,增加利益链.一是要积极开展农产品加工和冷链物流建设,积极引导农村电商发展,加强农村电商平台的入驻,结合农村自身特点建立农村现代化电商发展模式,同时健全农村物流监管体系.二是要充分发挥乡村资源优势,实施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精品工程,开发“休闲农业+乡村旅游”项目,打造特色康养地、特色小镇、休闲山庄等乡村旅游新目的地和特色观光休闲区,推进休闲农业同乡村旅游的深度融合发展.三是要充分利用信息技术和互联网平台,让互联网与传统农业行深度融合,让农业与工业、旅游业、文化产业、物流业产生交集,延长农业产业链,形成以互联网为农业生产资料和农产品基础载体的农业经济发展新形态.

第三,强化优势,因地制宜培育特色产业.

乡村产业是乡村经济发展的基础保障,也是农民收入的直接来源,更是农民摆脱贫困最直接的动力源.因地制宜培育乡村特色产业,首先要强化区域优势.要结合各地实情,积极制定乡村产业发展的区域实施意见.如长沙、株洲、湘潭等市宜发展农业产业核心园区,常德、益阳、衡阳等市宜实施规模农业质量提升工程,建立示范园区,张家界市、湘西州宜发展休闲农业和农业生态旅游.其次要发展特色优势产业.要根据区域特色资源发展具有地域特点、地方文化特质、适应现代市场的乡村特色产业,要紧紧围绕以区域公共品牌、特色农产品品牌和农业企业品牌为主的“新三品”品牌打造,大力发展“一村一品”、“互联网+农业”、特色小镇、民宿、民族文化节等新兴产业形态,推进品牌强农行动,形成特色产业品牌效应.第三要适度规模化发展.要建立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带动机制,带动农村合作社合作经营和家庭农场自方经营等,实现多主体融合协作经营;要完善农机技术、现代物流、电子商务等现代化经营体系,实现特色产业地区优势互补、乡村产业发展风险共担和发展成效利益共享,形成多种要素聚集、多种主体参与、多种技术结合、多种业态发展的新格局[23].

第四,多元投入,持续加大产业扶贫力度.

在相对落后的湖南西部地区发展乡村产业,要持续加大人才、资金、技术等要素的投入,推动贫困地区产业扶贫向纵深发展,以政府搭建平台、平台聚集资源技术、资源技术服务人才为发展思路,完善机制、培育主体、强化服务、树立典型,实现乡村产业的振兴.一方面,要出台相关的政策,引导各类人才到贫困乡村创新创业,同时开展农民技能、农业技术和农机技术培训以及毕业生乡村就业服务工作,并选拔优秀农村青年进修学习,培养新时代的现代农业从业人员;另一方面,要搭建营商平台,引导上市公司、投资机构到乡村兴办实业,发展规模化、集约化经营的农林牧渔业,通过市场化的运作,吸引资本回流乡村,发展产业.此外,还要特别注意结合脱贫攻坚战略,构建乡村产业项目合作、资源互通、产业共建发展模式[24],将脱贫攻坚、产业兴旺和乡村振兴三者有机结合.

第五,创新机制,科学动态评价乡村产业.

稳定发展乡村产业,还要创新科学的评价机制,以合理的评价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对乡村产业发展进行动态评价.首先,要以中央对“三农”工作新的要求为指导,按照乡村产业发展基数设立不同的系数标准,综合评价乡村产业振兴成效,以便按照以农为本、协调带动、融合发展、充满活力的原则,指导发展具有地域特色、充满乡村气息、承载乡村价值的乡村产业;其次,要在评价程序中建立第三方评估机制,从要素、条件、绩效等方面来构建具体的评价指标和方法,立足当地实际,结合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对产业发展进行定期跟踪,构建以农户发展和农民增收以及乡村产业发展为目标的科学评价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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