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非物质文化遗产动漫化表达的时代话语

2020-12-05 16:31王芳雷徐微
内蒙古艺术学院学报 2020年2期
关键词:蒙古族动漫媒介

王芳雷 徐微

(1.内蒙古艺术学院新媒体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2.内蒙古商贸职业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经济、文化、科技的发展繁荣与进步使社会生活进一步的科技化、信息化、网络化。报纸、杂志、电视、电影、网络和手机终端等媒介形式成为人们接受信息、传递文化、交流情感的重要手段和主要方式。各种海量信息以文字、图片、影像等方式充斥着人们的生活,悄无声息地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行为习惯和文化传统。计算机、互联网和机械复制技术手段的成熟与进步促使信息爆炸性增长。

在此语境下,多元文化对传统文化的强势冲击不可避免。处于边疆民族地区的蒙古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下简称:蒙古族非遗)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面临多元文化的强势冲击和深刻影响。考虑到自身的传播、传承与发展,更好的坚定文化自信和保护文化的多样性,实现该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是每一个与之有关的人都应积极思考和身体力行的。

蒙古族非遗的动漫化表达就是我们在认真分析和客观总结该非遗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审美价值、教育价值和实践价值的基础上,综合考量国家经济文化发展策略、方向、理念和当代传播媒介、艺术发展等传播和传承的时代语境下作出的积极选择。对这一选择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加以认真分析,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有针对性地继承该非遗的相关内容,以达到传统文化的有序传承和当代发展。

一、新发展理念与文化自觉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有积极进取的思想。“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更是从古至今时刻提醒人们在实际生活中洗尽铅华、创新发展的名句。这一创新发展不仅是其自身“文化自觉”的客观要求,也是时代语境和现实话语的当然召唤。蒙古族非遗的动漫化表达亦然。

这种表达是传统非遗文化创新发展的客观要求,同时也是地域传统文化“文化自觉”的现实需要。它要求“生活在既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的过程、所具有的特色和它发展的趋向。自知之明是为了加强对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1](5)这种“文化自觉”所要求“自知之明”之前提既是首先要客观的认识自己。我们看到,蒙古族非遗是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演进并形成发展的。包含着草原人们的生存智慧、处世哲学,蕴含着积极的民族团结进步思想和正确的历史观、国家观、民族观、文化观。在当代传媒语境下,引导人们进一步的去分析和总结该非遗历史、文化、艺术、教育、美学等方面的独特价值和审美特色,促使其突破当前“口传身授”这一传承模式,积极进行自身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在自身“文化自觉”驱动和“新发展理念”的指引下,蒙古族非遗动漫化表达这一创新发展策略是毋庸置疑的。这一表达过程立足于该非遗与动漫这一当前最炫酷最流行的艺术形式和传播媒介之间的互动与发展。核心是非遗资源和相关项目内容的动漫化转化与合理性改编。用意是用动漫这一流行的艺术形式和传播媒介改变该非遗当前的传播困境和传承现状。同时,这种改编和转化也将积极促使动漫艺术和当代传播媒介进一步实现自身风格确立和价值传递。最终,达到非遗有序传承与创新发展的同时实现动漫艺术和传播媒介的“民族化”发展,可谓一举两得。

具体而言,不管是以某一传承人为主角还是以某一非遗项目为线索展开故事,亦或是对民族史诗、寓言故事、民间文学的动漫化改编,我们都能依托对蒙古族非遗本体的前期整理、分析、总结进行创意策划。进而通过动漫制作团队人员中期阶段分镜头设计、角色动作绘制、场景设计、后期剪辑和音乐制作等环节将非遗传承人、非遗内容、技艺技巧、非遗的自然空间等非遗核心内容潜移默化的植入到动漫作品之中。同时,依托动漫作品深入开发作品的延伸产品并积极投入销售市场。

另外,作为作品和非遗技艺的延伸和补充,我们还可以考虑利用数字动漫技术和虚拟现实技术创作VR 或AR 作品。这种类型作品的创作能够有效的将动漫作品带给受众的体验由“陌生化”向“沉浸式”过度,进一步加深人们对非遗文化的了解与感知。这一独特体验也必然使受众对该非遗产生广泛兴趣,从而去传播和传承非遗内容。这对扩大非遗传承人和非遗传承主体的范围具有积极而深远的现实意义。动漫化的过程使蒙古族非遗加强了自身对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使其以动漫作品作为媒介,让受众在当代传媒语境下认识了别样的蒙古族非遗。同时,还促成了非遗内容与受众的深度交流和良性互动,潜移默化的引导受众参与到该非遗的传播、传承与保护中去,也必将促使其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从这个角度看,马歇尔·麦克卢汉“把媒介比喻为人的延伸”[2](6)是恰如其分的。

蒙古族非遗的动漫化表达,将传统非遗文化与动漫这一当代艺术形式和传媒产品进行结合,是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生动写照。彰显和体现了新发展理念“人人创新、万众创新”的广泛性和创新的人民性与大众性;非遗的动漫化使非遗与文化产业进一步互动与融合,统筹推进并积极促成了传统与现代、城市与乡村(牧区)、物质与精神、传承主体与受众等诸多方面的协调发展;将非遗艺术化、视觉化、“物质化”、促使其利用镜像语言和互联网等现代传播媒介与国内外受众进行了积极的沟通,更是开放和共享理念的完美演绎;从非遗到延伸产品、从文化到产业、从无形到物质,非遗的动漫化使非遗与当代社会进行了积极的精神与物质沟通,客观上促使非遗传承人进一步扩大并找到非遗传播与传承“诗意栖息”的良性手段,有利于引导人们正确的认识和处理好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实现绿色发展。

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五大发展理念为核心的新发展理念是我们破解蒙古族非遗当下发展难题、增强发展动力、厚植发展优势的总遵循。这不仅是新发展理念根植于中华传统文化的客观要求,也是传统文化面临新的发展环境而采取积极变革的“文化自觉”的必然选择。这一积极思考和实践举措对蒙古族非遗在当代传媒语境下加强自身传播力度,提升传承的深度和广度,在文化转型中摆脱束缚,在新的传承语境下取得自主发展和转型发展的自主地位意义重大。

二、文化的视觉转向与传媒产品的审美创造

丰子恺先生在《视觉的粮食》一文中曾说:“人类得到了饱食暖衣,物质的感觉满足以后,自然会进而追求精神的感觉——视觉的快适。”[3](200)21 世纪的今天,我们的物质条件不知比过去好了多少倍。又何止饱食暖衣呢?如此,视觉快适的追求在所难免。从蒙古族非遗的当代传播与传承角度看,视觉化是其绕不开、躲不过、离不了的现实存在。

如今,经济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使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逐渐普及与快速发展。手机、电脑等移动设施成为我们互联互通的基本工具。无论在千里之遥还是天涯海角,我们都可以通过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等短视频或聊天工具的形式实时互动,随时沟通。这使我们接收和传播信息的方式由文本和语言向图像化的视觉文化飞速转变。诚如周宪教授所说:“视觉认知及其体验成为当代文化生产和接受的重要环节”。[4](14)“世界被把握为图像”[5](899)的时代真正到来了。社会和文化各个层面的视觉化发展遍布各行各业和各个角落。这使承载蒙古族非遗文化的牧区和农村的文化空间不再封闭,互联网和移动终端的发展将鱼龙混杂的各种信息在短时间内一拥而上的呈现在大众面前。这无形中加速冲击了蒙古族非遗保护、传承和发展的文化和社会空间。如此,我们必须积极思考将蒙古族非遗与当今最流行的视觉传播媒介紧密结合,以增强自身保护、传播、传承的动力和当下发展活力。这种结合是综合考量文化的视觉转向、镜像表达、传媒产品的审美创造和动漫的特殊性而作出的积极选择。

文化和社会的视觉转向直接表现为人们日常生活的艺术化、审美化。它使美学进一步的“介入到艺术的创作与欣赏,介入到艺术的发展之中,介入到城市、乡村的再造和环境的保护之中。”[6](7)蒙古族非遗的动漫化表达不但能够满足人们日益提高的审美眼光和进一步增强的猎奇心理,也能满足人们审美旨趣从接受知识向探索“奇观”转变的特殊需要。与其它造型艺术或影像艺术相比,动漫作品以其夸张的角色造型、别样的肢体动作、优美的场景渲染,独特的图像化、镜像化语言、“陌生化”的审美创造和极具互动性的“沉浸式”体验,能够满足人们的这种视觉需求;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人们审美经验和审美心理的转变也客观的要求“传播的过程要美、模式要美、媒体要美、谋略更要美”[7](72)动漫作品能够通过自身的角色塑造、动作或对白设计、场景设计、音乐或声音设计等制作各环节将蒙古族非遗内容进行直接改编或创造性植入。而后,再通过艺术作品的形式展示给受众。这个过程看不到丝毫的刻意,但受众却能够感受得到它的存在。它以动漫艺术作品为媒介,把非遗内容、技艺通过图像语言传播给了广大的非遗和动漫受众,扩大了该非遗的传播范围。

这一过程既传播了蒙古族非遗内容和技艺,也通过动漫作品塑造了一个别样的蒙古族非遗的“文化空间”。从非遗传承的角度看,它使“社会单体的结构被不断分裂、复制、重构,从而保证了传承的可持续性”。这也无形中使受众进一步的关注非遗及其传承人,使其在更大范围内加强了对“社会无意识中形成与保持的惯习”的延续性,“确保了文化传统因此而得以延续与重构”;[8](48)同时,这种文化的延续与重构与教育密不可分。因为,教育从少年抓起是教育成败的关键所在。所谓“少年智则中国智、少年强则中国强”就是这个道理。我们看到,当前情况下动漫作品对这个阶段孩子的教育举足轻重。不论家庭教育、学校教育还是社会公共场所和空间,潜移默化的宣传、引导和教育都少不了动漫的身影。它甚至占据了儿童和青少年大部分的娱乐和业余时间。

蒙古族非遗的动漫化表达,就是探索和指引将该非遗的诸多内容和相关技艺与动漫作品深度互动与融合并积极传递给广大少年儿童。它“促使个体的社会化和社会的个体化的实践活动”[9](4)与该传统非遗内容息息相关。诚然,这一选择依然是基于“大众文化是一种媒介文化,而媒介文化的重心则是媒介的视觉化”[10](14)这一客观事实作出的积极举措;如前所述,动漫作品作为当代最流行和最炫酷的艺术形式和传播媒介也在客观上需要传统文化的浸润和滋养,以达到其“民族化”发展的目的。

广袤无垠的北方草原,是蒙古族非遗诞生的自然场域。长期以来,在放牧牛羊、迁徙游牧、交流生产的过程中,一碗茶、一首歌、一支舞都成为蒙古族人们与自然大地和天地生灵深情拥抱的主要方式。它构筑了蒙古族传统文化艺术和手工技艺在自然草原和现实生活中的诗意栖息。蒙古族非遗的动漫化表达能够将这一美丽的风景线传递到更广阔的天地和更多样的受众,成为联通传统与现代、城镇和牧区、大众文化与传统文化之间的纽带。不论是生活还是艺术“任何事物,凡是我们在那里面看得见依照我们的理解应当如此的生活,那就是美的;任何东西,凡是显示出生活或使我们想起生活的,那就是美的。”[11](242)蒙古族非遗的动漫化表达就是这种“美”的集中体现和必然选择。

三、技术进步与文化创意产业发展

前文所述,不论是报纸、广播还是电视、电影,亦或是互联网联通下的电脑和手机移动设备终端都已在农村或牧区基本普及。广大的农牧民也与城里人一样进入了互联互通和开放共享的新时代。乡村和牧区与城镇一道进入视觉媒介文化也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这一转变是经济发展、技术进步、社会变革、文化繁荣等综合因素影响的结果。也是媒介文化与其相互作用共同促进的结果。视觉媒介文化使人们视野更加开阔,这就反过来影响人们去探究更广阔的世界和更宏大的空间。

这一探索过程伴随着向前的力量和无声的变革,诚如哈罗德·伊尼斯所说:“乡村生活从口头文化进入媒介文化之后,就偏重空间而不是偏重时间,其关注重点就是现在和将来可能变得如何,而不是过去的情况究竟怎样了。故此,变革的轮子就被驱动起来了。”[12](15)

当代视觉媒介文化的强势涌入,使蒙古族传统音乐、美术、手工技艺等一系列与其生产生活和经济文化密切相关的艺术形式和技艺方法离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远。有的甚至因逐渐成为濒危和极度濒危的文化类型而纳入地方、国家甚至世界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我们知道,成为非遗便意味着传承人和传承现状的亟待保护与解决。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和保护,既要保护非遗传承人,也要保护非遗赖以生存的“文化空间”。既要积极的通过各种形式进行非遗文化的传播与表达,也要进一步潜移默化的去让人们感觉到无意识的历史记忆与生活结构。所谓:“社会是由传播关系构成的网络,主要靠传播来维持”[13](78)就是这个道理。

在技术进步和媒介文化的综合影响下,人们接受信息的渠道和方式逐渐由“播放型的传播模式”向制作者、销售者和消费者不再泾渭分明的“第二媒介时代”转变。这种转变使人们不再满足于单项的接收信息和知识,转而向双向的、去中心化的、互动性极强的新媒介系统转变。在众声喧哗的“第二媒介时代”,我们如何进一步的坚定文化自信,张扬传统文化的价值根基是我们进行蒙古族非遗动漫化表达的价值所在。它仰赖于技术带给人们的视觉奇观和身体在空间层面的延展与探索,也促使人们去思考蒙古族非遗参与当代文化产业的发展。这一探索表现在传统文化这一强大IP 对文化创意产业独特性发展的现实关照,也表现为文化与产业的互动与反哺。

如果说从图画书、连环画、绘本、漫画到动画的发展是第一媒介时代的产物。那么数字动漫技术能否使其在“第二媒介时代”发挥积极的作用呢?答案是肯定的。前文所述,数字动漫技术和虚拟现实技术的结合能够创作出一种互动性更强的VR、AR 的新模式作品。人们通过相关辅助设备观看就会置身于创作者为我们塑造的独特视觉空间。

与此同时,受众还能与剧中的角色或物品深度互动与交流。这种互动与交流调动了受众视觉、听觉、触觉、甚至味觉等各方面的感官系统,使其进入一种“沉浸式”的“在场”体验。如果将这一技术运用于蒙古族非遗的当代表达,必将使该非遗的“非遗身体”和“文化空间”延展和表达走向无限与广泛。审美文化的视觉转向和传媒产品的审美创造与科学技术的进步与发展密不可分。它满足了受众探索“奇观”的需要。在更深层次上还使人对自身身体的认知和对生活的体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特殊感受。正如黄旦先生在本雅明论媒介序言部分所说:“虚拟现实技术已经影响了目前人们对于现实生活的看法”[14](10)。从中我们看到,当技术在被人发明的同时也无形中使人在另一个层面上改变了对自身的认识并发现了自身从未有过的特殊之处。技术在现实之中为受众打开了一扇窗,使其在虚拟的空间中积极的探索一个从未有过的崭新空间并使自己也成为这一特殊环境中的一部分而完全融入其中了。就像有些人体会后所说的那样:“现实并不是我最好的窗口。”[15](36)

蒙古族非遗的动漫化表达,必将把这种特殊体会延伸到现实,成为人们在现实生活中追寻的目标和新的标的物。它促使人们深入到草原和牧区,寻找这些在作品中存在的特殊技艺和文化空间。这一过程为当地带去可观的旅游收入自不必说。如果我们又开发了相关作品的动漫衍生品,也必将成为受众的消费对象。这是一个有序的良性循环过程,必将使其反哺蒙古族非遗,成为其健康发展的新动力。深圳华侨文化集团对深圳甘坑客家文化的动漫化表达就是非遗与动漫结合的生动案例。该集团通过对深圳甘坑客家小镇遵循修旧如旧的原则,积极挖掘客家人300 多年的聚集历史和凉帽文化资源,打造“小凉帽”的动漫IP 形象。同时,对这一形象“进行全矩阵式的文化挖掘,配合小说、绘本、VR 电影、AR 游戏、动画等产品的开发……构建起较为完整的IP 产业链,持续实现IP 多维衍生与多元变现。”[16](57-58)这一生动案例是技术进步的客观要求,也是文化创意产业良性发展的不二选择,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探索。也促使我们坚定的走蒙古族非遗动漫化表达之路。

综上所述,“文化自觉”和时代语境呼唤蒙古族非遗这一传统文化在新发展理念的指引下,积极将自身与动漫这种当代流行的传播媒介和艺术形式紧密结合,它在扩大自身传播范围和传播深度的同时,也促使其在新时代确立自主选择和创新发展的自主地位。这在客观上塑造了非遗传承与传播的独特“文化空间”,潜移默化中增加和拓展了非遗传承人与非遗传承主体的数量与范围。无形中参与了“非遗身体”的接续与延展。它有利于蒙古族非遗达到有序传承和创新发展之目的;同时,这种表达也是综合考量文化的视觉转向与当代传媒产品审美创造与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客观实际做出的必然选择。

这一选择将现代科技手段和传媒产品运用到非遗文化的传承和发展之中,参与打造了风格独特的优质动漫作品,客观上促使非遗参与到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促使自身有序传承和创新发展。这一举措是时代的选择,也是时代发展的需要。对蒙古族非遗动漫化表达的时代语境加以认真分析,有利于我们在非遗的当代保护和创新发展中找出积极的应对之策,从而实现非遗的有序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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