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有限性的道德分析

唐代兴

道德社会学研究所涉及的一个基本问题，就是道德有限性：虽然道德是人在日常生活中必须遵守的，但它自身却始终是有限度的。当人缺乏道德有限性意识，就会引来诸多意想不到的观念混乱或行为错位。比如近来出现的“道德高地”观念，以及“占领道德高地”“构筑道德高地”“站在道德高地上”等口号性文章，即有意识地拔高了道德的做法，同时也扭曲了道德，突破了道德本身的边界，使道德丧失自身功能而沦为某种可以被随心所欲运用的工具。这种情况折射出人们对道德的有限性缺乏基本了解。所以，理性审视道德的有限性问题，就很有必要。

一、何为“道德的有限性”

一旦要讨论道德的有限性问题，自然要从“有限道德”出发。

从“职业倦怠值”与地区之间的联系（表1）看，杭州农技人员职业倦怠值较低，衢州、金华、湖州、丽水四地的职业倦怠均值超出省内均值；嘉兴略低于均值，但是标准差最高，说明离散程度较大，个体之间倦怠值差别较大。从“职业倦怠值”与性别之间的联系（表2）看，基层农技岗位上男性人数超出女性人数1.7倍，男性职业倦怠值较女性高，标准差也相比较大。从“职业倦怠值”与从事专业之间的联系（表3）看，基层农技人员中从事“农机”“农学”专业的“职业倦怠值”相对最高；从事“植保”专业的“职业倦怠值”相对最低；此外，超10%的人员从事两种及以上专业。

有限道德：一个反向概念有关于“有限道德”，应该是一个管理学概念，它产生于管理领域对“完全理性”观念的怀疑和修正。近代工业革命催生出放任自由主义的市场经济，其相伴生的古典经济学自然信奉人具有“完全理性”。如此一来，由市场经济催生的管理学，自然会全盘接收经济学的思想遗产，完全理性的思想不仅构成管理的基本理念，也成为其认知传统；但在现实操作中，决策者往往只是有限理性者。这种理论假设与实践决策之间的不吻合现象在生活中普遍存在，但直到上个世纪50 年代始才形成认知反思，Simon 首先从理论上提出质疑，否定人的完全理性假定，提出“有限理性”（bounded rationality）主张［1］（PP99-118），其基本理由有三：首先，在生活世界里，没有事先就存在的行动方案，任何可供选择的行动方案，都是决策者搜寻信息、分析利弊而选择性建构起来的，这一搜寻、分析、选择性建构过程所贯穿的只是有限理性；其次，任何行动方案产生的各种结果的概率分布始终是未知的，所以决策者应对各种不确定性事件也只能是有限理性；其三，基于如上两个方面因素的制约，决策追求所欲达到的结果只能是“满意”而非“最优”，正是基于这样具有普遍性的经验，在行动世界里，最容易被选中的行动方案，往往是最能满足个体需要的行动方案［2］。

Simon 关于“完全理性”的反思性思考，打开了更新的思考领域，激发人们对完全理性的广泛检讨。Kahneman 和Tversky 等人从经验切入来质疑完全理性，并运用实验证明主体的任何判断和决策，总是不同程度地偏离完全理性，由此发现有限理性的普遍性。然后在此认知基础上提出前景理论（prospect theory），揭示决策有限理性的实质是规避风险，其人性动力是趋利避害，即人们追求获得，却更敏感损失［3］（PP269-291）。Kahneman 和Tversky运用经验审查所得来的新认知成果为方法来指导实验，发现诸如原型、易得性、情绪、过度自信或过度乐观、代表性等等因素如何造成“启发式与偏差”（heurist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