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芳辉
摘 要 欧洲研究图书馆协会的数字人文与数字文化遗产工作小组于2019年7月发布了《欧洲数字人文现状:LIBER数字人文与数字文化遗产工作小组报告》,报告介绍了欧洲研究型图书馆围绕数字馆藏开展的数字人文活动概况,反映了欧洲数字人文的发展现状。文章介绍了报告的主要内容,并分析和总结了报告所体现的欧洲数字人文的发展要点,为我国图书馆参与数字人文活动提供参考。
关键词 欧洲研究图书馆协会 数字人文 数字文化遗产 工作小组报告
分类号 G250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0.09.013
Analysis and Enlightenment On Europes Digital Humanities Landscape
Zhu Fanghui
Abstract In July 2019, Europes Digital Humanities Landscape: a Report From LIBERs Digital Humanities & Digital Cultural Heritage Working Group was released by Digital Humanities & Digital Cultural Heritage Working Group of Association of European Research Libraries, aiming to understand the digital collections in Europe and the Digital Humanities activities carried out by libraries around the digital collections, so as to reflect the development status of Digital Humanities in Europe. This paper introduces the main contents of the report, analyzes and summarizes the key points of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Humanities in Europe embodied in the report,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libraries in China to participate in Digital Humanities activities.
Keywords LIBER. Digital humanities. Digital cultural heritage. Working group report.
0 引言
“数字人文(Digital Humanities)”概念自2001年首次提出[1]之后,便逐渐成为图书馆实践和服务的一个新方向。有研究指出,与数字人文高度相关的国外图书著作主要集中在美、英、德等 15 个国家,其中美国最多,在欧洲和加拿大也很集中[2]。欧洲研究图书馆协会(Association of European Research Libraries,LIBER)是欧洲研究型图书馆的主要联络组织,成立于1971年,成员来自40多个国家(主要是欧洲)的400多个研究型图书馆。其总体目标是保存欧洲的文化遗产,改善欧洲研究型图书馆的藏书渠道,并在欧洲提供更有效的信息服务[3]。为了促进欧洲研究型图书馆开展数字人文的相关工作,LIBER专门成立了数字人文与数字文化遗产(Digital Humanities and Digital Cultural Heritage,DH&DCH)工作小组,主要负责数字人文与数字文化遗产工作。数字人文与数字文化遗产工作组共有36个成员,分为四个专题团队,分别负责“提高图书馆员的数字人文技能”“与研究界的合作和关系”“图书馆在数字人文中的作用及认知提升”和“图书馆在数字人文领域的政策及规范”工作[4]。目前,小组已于2019年7月发布了 《欧洲的数字人文现状:LIBER数字人文与数字文化遗产工作小组报告》[5](以下简称为《报告》),《报告》内容是基于LIBER数字人文与数字文化遗产工作小组在欧洲开展的一项调查,该调查重在了解欧洲数字馆藏以及图书馆围绕数字馆藏开展的活动状况,以反映欧洲数字人文的发展现状。《报告》涵盖的主题包括认知、馆藏、资金、工作展望、影响、图书馆数字人文部门、合作关系、服务、员工、空间(物理与数字)等方面,對于我们了解的数字人文情况以及发展有一定帮助。因此本文拟对《报告》的主要内容进行介绍,并在此基础上分析和总结《报告》所体现的欧洲数字人文的发展要点,以供国内图书馆参考。
1《报告》的主要内容介绍
《报告》显示,来自20个欧洲国家的54个机构中的56人参加了这项调查。参与者大多来自大学图书馆(63%),其次是国家图书馆(22%),然后是博物馆,档案馆或其他类型的图书馆(15%)如州立图书馆等。参与调查的图书馆分别来自于澳大利亚、法国、德国、英国、西班牙、挪威、瑞典等20个重要的欧洲国家,大多是在数字人文领域已活跃一段时间的图书馆,其中64%的图书馆已活跃5年或更长时间,22%的图书馆已活跃2至4年,剩下的14%或还不活跃,或已经活跃1年左右。四分之三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规模在50~499人,三分之一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规模在100~199人。
1.1 数字人文活动资金来源
根据参与调查的成员反馈,数字人文活动的支持资金绝大部分出自图书馆的常规预算,其次是来自研究人员拨付、图书馆获赠资金以及欧洲基金和国家基金,还有很少部分来自母机构拨款、专门用于数字人文的预算以及用户收费或其他。根据调查结果,只有12%的图书馆有专门的数字人文预算,尽管80%的图书馆认为数字人文作为一项活动已列入到其所在机构的政策计划中,但很少有人认为数字人文的资金是可持续的。因为从三分之二的受访者得知,数字人文的资助计划是其战略计划(40%)、年度计划(10%)或即将出台的政策(15%)的一部分。
1.2 数字人文组织情况
调查显示,有84%的图书馆没有专门的数字人文机构,近80%的图书馆没有数字人文活动的物理空间,而70%的图书馆同时也没有数字人文的数字空间。但大学图书馆是一个例外,40%的图书馆表示其大学有一个图书馆参与的数字人文部门,12人表示其配有专门的数字人文技术环境,而27人使用过大学的这些技术服务。40%的受访者认为数字人文和研究数据管理以及开放存取出版等都是数字学术的组成部分,只有12%的受访者认为数字人文在图书馆是一个独立的活动。
1.3 馆藏资源对数字人文活动的支持情况
调查结果显示,图书馆保管着数量惊人的各种文化遗产材料,包括录像带、乐谱,包括手稿、图像、照片、档案材料、地图、录像、乐谱和绘画等。实体馆藏是电子馆藏的基础,电子馆藏为数字研究提供支持。有迹象表明整个馆藏的系统数字化仍是图书馆渴望实现的目标,但是大部分实体馆藏还无法以电子形式提供。图书馆基本上有可供研究人员重复使用的印刷文本、手稿和图像/照片的数字替代品,这些资源连同电子书目记录是最经常提供给最终用户的馆藏。同时,图书馆也表示并非所有的数字资源都来自于实体馆藏,例如第三方内容和web存档。
在数字化的馆藏资源方面,图书馆最倾向于创建专门的网站提供访问(72%),其次是选择通过机构自己的网站提供(65%)。也有图书馆选择代理平台来提供相关服务(57%),以及专门的国家平台(33%)等。另外,也会通过图书馆的内部硬盘(11%)或API(30%)提供馆藏数据的访问。而在关于馆藏资源的再利用上,受访者表示使用数字化资源会面临多样化的授权许可,最终用户并不容易确定能利用这些可访问的数字材料做什么或不能做什么,目前的趋势是为数字化资源申请“知识共享协议”(CC-license)或公共领域许可(但可能对商业重用有限制)。表1显示了许可的类型,以及持有这些许可的受访者百分比。
总的来说,图书馆自身的馆藏构成了创建数字复制品的基础,且图书馆非常有信心和能力为数字研究提供馆藏数据,包括原生数字材料、电子卡片目录、网络档案和第三方数据库;尽管图书馆在数字化馆藏方面还不够先进;但图书馆在面对一个非常多样化的环境下,将会不断向用户提供资源,支持数字资源的应用,在许可范圍内发挥潜在影响。
2《报告》中参与有关数字人文活动情况
本报告数字活动的调查内容参考了DARIAH开发的TaDiRAH分类法[6]中列出的数字研究过程中的六个步骤。调查可知,图书馆在获取和创建数据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在数据分析或解释方面所起作用较小;而在出版与数字人文有关的研究数据、工具或论文方面发挥着核心作用,在项目管理和沟通等活动中起着较大的作用,但在众包项目中发挥的作用有限。
2.1 获取和创建数据
在调查中发现,参与调查的图书馆在记录、发现和收集数据方面的活动不多,大约一半的图书馆表示没有参与这项活动。而对于图书馆参与数据创建方面的活动也很少,所开展的活动如网络开发等大多是临时性的。自然语言之间、自然语言与计算机语言之间或计算机语言之间的转换是图书馆极少进行的活动,只有不到6%的图书馆表示经常从事这个活动,而近三分之二的图书馆表示从未参与过此类活动。另外,调查显示较多图书馆会定期对数据进行注释(如添加元数据或关键字)以及清理,但是编辑数据(如给文档添加标记)就相对少一些,超过三分之一的图书馆表示从未做过此项活动。
2.2 分析和解析数据
超过一半的图书馆表示不参与和数据分析有关的活动,但数据的可视化活动除外。另外,图书馆也很少参与建模和建论方面的工作。但在调查中发现图书馆在数据的存储方面参与较多,包括数据存档、提供长期存储、促进数据的组织或分配标识符等。图书馆同时也参与了研究数据管理的工作,研究数据的长期数字保存的系统和条件也已在计划中。图书馆会定期(48%)或根据特定需要(31%)发表与数字人文有关的研究数据、工具或论文。至于数据共享,有15人表示通过非正式渠道进行。令人惊讶的是一半以上的应答表示在数据传播中从未参与过众包方面的工作。见表2。
除以上活动外,30%至40%的图书馆表示通过社区建设、沟通数字人文项目(例如提供综述信息)、提供项目管理、教学或学习等方式定期参与数字人文活动。同时,图书馆也会参与数字人文项目的评估活动,其中33%的应答表示是基于需要开展的,20%表示这是常规工作。
3《报告》中数字人文活动员工和技能情况
3.1 图书馆工作人员及职位
图书馆通常都会承诺为数字人文活动配备相应的工作人员,调查结果也验证了这个事实,88%的图书馆都有工作人员从事数字人文工作,表明图书馆在提供数字人文服务方面做出了积极的努力和较多的人力投入。从调查中可以看出,约34%的图书馆致力于提供可持续的数字人文服务,12名受访者表示其图书馆有6~10名工作人员从事数字人文工作,而有7名受访者表示其图书馆有11名或更多的工作人员从事数字人文工作。
受访者在数字人文工作相关的职位名称(包括将数字收藏作为数据提供)这个问题上共给出了147个答案,这表明即使职位之间存在一些相同的特征,但欧洲研究图书馆在此方面存在着较为不同的格局。“数字”一词在职位名称列表中占有重要地位,“图书管理员”紧随其后,“经理”和“主管”也被经常提及。总得来说,职位所包含的角色有22%的图书管理员角色、17%的管理人员角色和11%的开发人员角色,其余的职位涵盖多种复杂的功能和服务,包括项目经理、开发人员/程序员、档案管理员、馆长和数字保护人员等。此外,调查要求参与者提供最近可能用于招聘负责数字人文相关工作人员的招聘广告作为数据,在提交的11个广告中,有4个是招聘图书管理员的职位,其余的广告是招聘开发人员、项目经理和馆长。
3.2 技能差距
调查显示图书馆员明显缺乏与数字人文工作相关的技术技能,58%的应答表示特别缺乏技术知识,如编码或工具专业知识。鉴于数字人文工作通常是与技术融合和依賴技术的,所以工作组认为技术技能方面的公认差距是非常值得注意的问题。同时,技术能力的差距也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图书馆在数据的创建、分析或解释方面所起作用较小的原因。
3.3 技能获取方式
受访者认为技术是数字人文活动的原动力,但却是最难获取和掌握的部分。受访者特别指出了他们在专业技能和技术基础设施方面存在差距,他们表示“最缺少的技能是数据分析和解释,我们必须依靠外部合作伙伴来完成这一部分。”因此工作组认为缩小这方面的技能差距是其未来要做的重点工作之一。受访者在技能获取方式方面还提到了使用外部培训员、因特网资源和教程,结果显示获得新技能最常见的途径是通过其所在机构提供的个人专业发展计划(55%)或者招聘专业的新员工提供培训(43%),如一个机构的工作人员被安排从事各种与数字人文有关的教学活动,而另一个机构则是利用现有的欧洲基础设施,如艺术及人文数字研究基础设施平台(DARIAH)和公共语言资源及技术基础设施平台(CLARIN)这样的研究领域基础设施平台资源组织内部培训。
3.4 培训方式
调查显示,到目前为止其中由同事进行的内部培训是最流行的教授方式(55%),暑期学校、图书馆木工项目和其他类型的外部培训也受到受访者的青睐。他们表示“我们正在开发一门名为“文化遗产计算的研究生课程,这将有助于培养这方面的技能。除了我们的数字奖学金培训计划外,我们还在图书馆为致力于数字奖学金主题的工作人员提供阅读小组和讲座。”
4 《报告》中有关合作伙伴的调查情况
调查考虑了数字内容和数字人文领域的受众和伙伴关系,所有受访者都将研究人员确定为数字收藏的目标受众,并将96%的学生也列为重点对象。从调查结果可知,约三分之二的人将其他图书馆和文化遗产组织列为额外目标,显示了数字收藏和内容具有广泛的人文领域,是数字人文活动的潜在用户群。在研究领域方面,历史学科(占76%)和文学学科(占59%)的用户是大量使用数字收藏作为研究数据来源和基础的,但其他研究领域也有很明显的利用和参与数字人文活动,从表3可以看出人文领域的研究人员正在广泛而积极的参与图书馆的数字内容建设和利用。
整体而言,外联服务是图书馆参与数字人文工作的重要一环,调查显示利用个人关系联系关键受众和用户仍然是一个核心手段,面对面的方法(如图书馆举办的活动和演示)与其他工具(如社交媒体)被较多的使用以促进社区的建设,同时图书馆也需要借此获得更多的机构支持和资助。参与调查的人员描述了在数字人文活动写作的情况,其中部门内部的合作达61%、与外部合作伙伴的合作达48%,与其他研究图书馆有着45%的合作。有人员建议将互操作性作为一种协作形式,使研究人员能够跨不同的集合和数据集工作。只有15%的人表示,他们在数字收集和数据方面的工作是在没有合作的情况下进行的。
5 《报告》所体现的欧洲数字人文的发展要点
《报告》认为图书馆既是数字人文活动的合作者,也是支持者,图书馆在活动中需要确保研究人员能够获得适当的环境和工具。对于图书馆来说,数字人文不仅是一个项目,而且是向用户提供图书馆馆藏内容的下一阶段,随着未来数字人文研究的增加,数字收藏的需求也会相应增加,图书馆在数字人文活动中将会体现出更多的作用。因此 ,《报告》中涵盖了数字人文的一些发展要点。
5.1 需要加强图书馆数字人文的评价方法
《报告》认为目前对图书馆的数字人文工作成效的评估不足,超过一半的图书馆表示尚未进行过任何具体形式的评估,而其他图书馆所做的评估也仅仅是项目咨询或对研究人员的采访反馈。虽然数字人文在一定程度上是一个新兴的领域,但是为了证明图书馆参与这项工作的未来价值并获得持续性的资源支持,《报告》认为图书馆需要认真思考和尝试建立衡量指标,以此判断哪些工作做得很好,哪些需要重新评估。衡量指标也可以作为研究议程的一部分,为学术界评价图书馆的作用提供新的途径,并能从其他层面证明图书馆的价值。
5.2 需建设和完善数据库和馆藏数据集
图书馆馆藏数字化是图书馆的一项重要活动,同时研究数据管理和数字保存也是数字人文活动的基础。欧洲的研究型图书馆应充分发挥图书馆在数字化方法、元数据加工、版权管理、长期保存及出版等方面的中心作用。在对数字内容的规范化标注和著录形成数据库或数据集的基础上,不仅体现图书馆特色数字馆藏,同时还应为数字人文成果提供存储管理,为研究人员的研究实践提供了丰富的数据基础。所以《报告》认为图书馆在数字人文活动中的工作基础是数字资源和数据集合的创建、收集、揭示和存储,继而才能成为数字人文成果的生产者和创造者。
5.3 需要加强数字人文基础设施建设
《报告》中提出图书馆需要提供一个可扩展的、灵活的且响应迅速的数字人文基础设施。所谓数字人文基础设施是指在数字环境下为开展人文研究而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可以分为三个层次,其核心是由文献资源及其服务机构组成,中间层由基金会、资源库、机构仓储、计算设施、系统平台、工具软件、领域专家和数据科学家等构成,外围是数字人文成果发布、与社会交互产生社会影响的界面层,以门户或平台形式呈现[7]。
从调查结果来看,欧洲的研究型图书馆在数字人文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在整体上还有待完善,可以考虑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工作:首先参与调查的图书馆普遍缺乏开展数字人文服务的独立的物理空间,如数字人文实验室或实验区域等,因此在未来的规划中需要加大对数字人文基础设施的投入力度;其次,在这些物理空间内,要配置与数字人文项目相关的硬件设备、软件工具、数据资源等;最后,要积极与专家、基金会等进行合作,获取支持,以提供高水平的数字人文支持服务。
5.4 需要推广数字人文技术和工具的开发应用
《报告》认为馆藏数字化和提高收藏的可获得性是图书馆未来数字人文发展规划中的关键活动,而另外一個重要活动就是要开发工具以开放收藏,其中将众包作为一个重要手段。所谓众包模式在数字人文中的应用是指充分利用民众知识集思广益,建立可应用于数字人文研究的数据集,国内外图书馆对此都有过较为成功的实践,如美国国会图书馆“By the people”平台,邀请大众对图书馆馆藏资源进行抄录、标引和审核[8],中华书局的古籍整理工作平台提供古籍整理的众包入口,支持在线用户共同参与审校等[9]。通过众包方式可以聚集用户的智慧,实现资源的文本化和可分析,以此为数字人文研究提供可分析研究的内容基础。除众包手段之外,还有可视化、数据管理、建模、编辑数字文本、数据挖掘和分析等,以及提供API和利用机器学习等技术来实现数字人文研究内容的生成和管理。
5.5 不断促进对数字人文的宣传和合作
《报告》认为图书馆针对数字人文活动的宣传和沟通工作至关重要,而调查事实证明欧洲的研究型图书馆在此方面做了较多卓有成效的尝试和实践,诸如开展机构内外的合作,利用多媒体平台、网站入口界面或是社交媒体,举办数字人文研讨会和活动等方式对外宣传和推广数字人文理念,以确保利益相关者、管理人员、决策者和资助者充分理解数字人文理念和技术对于人文学科研究的意义以及图书馆的作用,以获得持续性的资金支持。宣传和沟通是图书馆在数字人文活动中可以发挥作用的重要领域,也是图书馆获得利益相关者和资助者支持的关键方式。
5.6 高度重视数字人文技能的培养
调查显示欧洲图书馆在数字人文方面投入了一定数量的人力,但是图书馆员相对缺乏与数字人文工作相关的技术技能。从事数字人文工作往往要求馆员掌握数字技术、工具和方法,包括文本编码、文本挖掘、社会网络分析、图像分析等数字人文技术甚至编程语言、数据库设计、网站开发等计算机基础知识和技能[10],对此欧洲的研究型图书馆也采取了多种培训方式,且一些机构的培训方案同时包含了数字人文工作人员培训和研究生课程的设置。
5.7 调查结果对比波斯纳“数字人文十大挑战”
米里亚姆·波斯纳 (Miriam Posner)曾经提出了“图书馆开展数字人文工作的十大挑战”[11],将本次调查结果与十大挑战进行对比,发现有些挑战仍然存在,如“数字人文理念需要努力宣传”“基础设施建设缺乏灵活性”等;而另一些挑战慢慢发生了改变,如“图书馆员对待数字人文过于谨慎”“培训机会不足”“任务太多,时间太少”“缺乏调动适当资源和预算的权力”等,有的挑战甚至可以说正在慢慢消失,如“图书馆缺乏参与数字人文的动机”“与研究人员合作的复杂性”“对图书馆员构想的倡议缺乏支持”等。这些变化也说明图书馆在数字人文活动中的角色愈加明确,所发挥的作用也更加清晰,体现了图书馆在数字人文活动中的价值。但是调查中也发现了波斯纳没有提到的挑战,一是图书馆托管并提供给用户访问的数字收藏通常有技术上的限制,资源难以共享或用户体验不友好;二是在法律上受到限制,版权问题妨碍再利用,其中也包括学术研究中的再利用。
6 启示
6.1 数字化特色馆藏,提供便捷友好的访问平台
数字人文涵盖了广泛的主题、技术和工具,而研究数据的管理和数字保存是数字人文活动的基础。特藏资源体现了图书馆的人文底蕴和资源价值,是图书馆的立身之本,因此对于我国图书馆来说,充分利用现有的数字人文技术和工具对特藏资源进行规划和建设是较为适合的起步。可以考虑将图书馆的特色图书、期刊、报纸、照片、手稿等资料进行数字化,利用数字人文相关技术,对数据库中的数据和知识进行深度挖掘,并以可视化的方式提供分析和研究[12]。此举一方面可以丰富图书馆的数字馆藏,另一方面通过对图书馆特色资源进行整理、提取、关联组织和关系挖掘,形成特色资源库和便捷友好的访问平台,可为数字人文活动提供丰富的数据基础。上海图书馆的“上海年华”项目[13]、美国布朗大学的“拉美游记”项目[14]等都是图书馆的特色馆藏资源与数字人文技术结合良好尝试。另外,可借鉴LIBER的相关经验,在资源的授权许可方面给予科研更多的支持,如选取公共领域(Public Domain)许可等。
6.2 提高认知和宣传,寻求合作支持
图书馆宣传数字人文理念的受众主要是机构内部的人员,大多数交流集中在学院内的学者和研究人员。图书馆可以首先通过讲座、培训等方式支持研究人员初步了解数字人文的内涵、意义及相应的技术和方法,在此基础上寻找合适的机会帮助研究人员创建或参与数字人文网络。以此为契机,图书馆可在对外合作中与机构内外的研究机构、研究人员共建项目,提供支持服务。机构内合作可以首先考虑与本机构的特色人文学科院系或相关研究人员建立沟通和联系,而机构外合作单位则应优先考虑其在培训、资金与宣传推广方面的能力。
6.3 提供技能课程培训,完善数字人文素养教育
数字人文素养涵盖数字技术和方法、人文科学素养和学术素养[15],可以说对人员的技术和学术能力都有着较高标准的要求。目前,我国图书馆员的整体数字人文意识还较为薄弱,对数字人文的技术和工具也知之甚少,因此可由图书馆和联盟组织采取主题会议、开展融入数字学术活动的教育,如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南京大学、南开大学等在内的多个高校都曾举办国与数字人文相关的主题会议,或由学会提供统一的在线培训教程与指南。在数字人文项目方面已经取得一些成绩和经验的图书馆可以将本馆的数字人文项目发展经验通过研讨会、文献发表等方式进行分享和推广;而图书情报专业也应该有面向数字人文主题的课程体系,着重培养学生的数据分析技术、数据管理技术和可视化技术;重点了解和学习数字人文工具使用方法,如北京大学数字人文工作坊已举办多场专题讲座,普及数字人文工具、方法和平台,旨在扩展人文和社会科学领域师生的数字技术知识和兴趣、扩展计算机等信息科学领域师生人文研究的兴趣[16],这些途径都可以成为我国图书馆员在数字人文方面学习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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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05-11编校:左静远,刘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