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医生
普通的周末,繁忙的街头,匆匆的人群和车流。一缕清晨的阳光撒在我的脸上,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格外温暖。
而我,很可能在5 分钟后停止呼吸。我脑中唯一的信念,是再往前走100 米,走到医院的急诊科大厅里。
事情要从一个小时前讲起……
虽然是周五,但正好我轮班休息,不用上班。
老婆已经出门上班,我看着今天阳光不错,决定吃完早饭也出去转转。一吃东西才发现,昨天只是有点发烧,今天早上嗓子已经特别痛了。
“发烧、化脓、淋巴结痛,这不是扁桃体炎吗?”
想到这里,我就去找药。打开抽屉,发现刚好有一盒吃了一半的头孢,饭后吃一粒。
给猫铲好屎,给花浇好水,差不多过了10 分钟,准备出门。
刚走进电梯,突然觉得耳朵里很痒,牙龈似乎也有点肿胀。我乍一想,之前好像也出现过类似情况,吃个抗过敏药氯雷他定,应该就会好转。回家,找药,吃一片。
不对,不对,不对。吃完药又过了10 分钟,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一个新情况出现——皮疹。
痒,就像100 只蚂蚁在皮肤爬来爬去,有的聚成团,有的转圈圈;肿,手臂上还有隆起的红色斑块,我想抓!百爪挠心!
药物过敏?!青霉素过敏?!
生存的本能和医生的警惕让我不敢松懈,必须马上去最近的医院!
因为胸闷、喘鸣、晕倒,医学教科书上无比熟悉的词,一个接一个都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还有,接下来很可能要出现严重的面部、嘴唇、舌头或喉部肿胀,讲话都困难。
边坐电梯边给老婆打了个电话,我得抓紧时间!
下楼,问题也来了,怎么去?去哪里?
就近,一定要去最近的医院。
开车?不行,晕在车里就完蛋。
时间就是生命,一分钟都不能耽误。我一边往小区门口走着,一边拨通了120。喘着气跟120 说明了我的位置和情况,希望他们能尽快来接我。
而越来越粗的呼吸仿佛在嘲弄我,似乎有那么一双手,慢慢捏住了我的咽喉。
120 什么时候到?万一堵车怎么办?在这儿干等着,很可能还是死路一条!
“打的,只能靠自己。”
我一边下决心冒险,一边拦车,也顾不上是不是私家车,拦了再说。
3)影响矿化床长期运行的主要影响因素有进水水质、环境温度、床层及渗沥液的复氧能力、矿化垃圾反应床的表面管理等,并根据实际运行情况提出相应的解决措施。
招手,抬起;不开门,放下。我重复活动着手臂,已经有些吃力。
几分钟里差不多十来辆车经过,居然没有碰上一辆能打的!
怎么办?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下客,停在我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上去。
“快,去……最近的医院!”
毫无疑问,这段时间我的症状发展得很快,几乎没多少力气跟师傅解释。
我只能死死盯住镜子,用眼神传递给他我的危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像灯泡,肿得几乎看不清东西;耳朵和脸,同样胀得厉害,可以说是活脱脱一个猪头……
而现在的我全然没有心思再想形象问题,最担心的,也是之前一直担心的最大危机——窒息。
我已感到气不够用,呼吸愈发急促,那双扼住我的无形大手,仿佛已开始捏紧。
要知道,脸肿不要紧,如果气管也“肿”了还没有抢救条件的话,致死率100%!
“快一点,师傅请务必快一点!”此时的我,只能少说话、多喘气,一切尽量通过眼神传递。
视线里出现了医院大楼的轮廓,但屋漏偏逢连夜雨,赶上堵车!
我没有选择,必须在窒息前最后一刹那进入急诊大厅。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流,成了一条拦路的河流。
“下车,尽快过去!”
早晨的阳光撒在我脸上,没时间感受这份温暖。车流缓慢,我看准机会,穿过了还是红灯的斑马线。
迈过堵车这道坎,我感觉非常吃力,这说明我的心肺功能已经不够用了。
此时我强撑着身体,只有一个信念:进了医院大门,只需熬过这最后100 米,走进急诊大厅!
然而身体状态快到极限,两条腿注铅般沉重,才走出几十米,仿佛再也迈不开步子,汗水也一个劲地往外冒。
心慌、乏力、胸闷,再加上一大团棉花被猛地塞进气管里,我说不出话。
求生的本能却在耳边不停呼唤,在举步维艰上气不接下气中,终于走到门口,只剩最后几米!
这时的我彻底无法站稳,朝着导诊台倒了下去,倒在一位护士脚边。她把我扶进抢救室,我拼尽全力说了最后一句:头孢过敏……
终于,低血压让我失去了所有力气。但我知道,我活了下来。
药物过敏虽然罕见,但发作时可能万分凶险,从未过敏的人也可能发生故事里的可怕遭遇。
这里要给大家三个提醒:1.需要提供过敏史时,请努力回想,认真对待;2.不要滥用药,请遵医嘱用药;3.如果服用一种新药,发生喘鸣或呼吸困难,胸闷或胸痛,感觉自己可能晕倒,或已经晕倒过,面部、嘴唇、舌头或咽喉部肿胀,请马上呼叫救护车,或在他人陪同下立刻赶往最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