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不同临床分型患者实验室指标和细胞因子特征分析 *

闫会敏，高会霞，王瑜玲，卢建华，赵磊，丁芳，刘玉珍，戴二黑

(1.石家庄市第五医院,a.研究所，b.检验科，c.内二科，石家庄050021；2.河北医科大学研究生学院，石家庄050017)

由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SARS-CoV-2)感染引起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自2019年底出现以来，疫情快速在全球蔓延[1]。大多数COVID-19患者表现为轻中度症状，但部分患者可进展为严重的肺炎，甚至出现器官功能衰竭和死亡[2]。在SARS-CoV-2感染的不同阶段，COVID-19患者的实验室指标和细胞因子、趋化因子水平可能存在差异。石家庄市第五医院作为石家庄市定点收治医院已收治COVID-19患者21例，现将21例患者的实验室指标和细胞因子水平进行综合分析，以期为SARS-CoV-2感染的诊治和防控提供借鉴。

1 资料与方法

1.1研究对象 纳入2020年1月21日至2月10日石家庄市第五医院收治的COVID-19确诊病例21例，其中轻型患者4例，普通型患者12例，重型患者5例。COVID-19诊断和分型标准参考《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所有患者均经过SARS-CoV-2核酸检测和胸部CT扫描，治疗措施包括对症治疗、抗病毒治疗和呼吸支持等。本研究通过石家庄市第五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查批准。

1.2标本采集与处理 取含抗凝剂和促凝剂的真空采血管，分别采集患者清晨空腹静脉血。EDTA-K2抗凝管静脉血标本用于检测血常规指标和T细胞亚群的绝对数；促凝管静脉血标本静置30 min后，3 000 r/min离心分离血清，其中一管检测肝肾功能相关指标等，另一管置于-80 ℃保存，1个月内检测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水平；枸橼酸钠抗凝管静脉血标本2 000 r/min离心分离血浆后用于检测凝血功能。

1.3仪器与试剂 血细胞分析仪及其配套试剂、全自动血凝分析仪及其配套试剂(日本Sysmex公司)，全自动生化分析仪(日本日立公司)，FACSCantoⅡ流式细胞仪(美国BD公司)，ProcartaPlex多细胞因子检测系统(美国ThermoFisher公司)；TriTEST CD3-PerCP/CD4-FITC/CD8-PE抗体和溶血素(美国BD公司)，生化指标检测试剂(上海科华公司)。

1.4常规实验室指标检测 用血细胞分析仪检测血常规指标，包括白细胞计数(WBC)、淋巴细胞计数(L)、中性粒细胞计数(N)、血红蛋白(Hb)；用生化分析仪检测血液肝功能、肾功能、血糖和血脂等相关指标，包括丙氨酸氨基转移酶(ALT)、天门冬氨酸氨基转移酶(AST)、总胆红素(T-Bil)、谷氨酰基转移酶(GGT)、清蛋白(Alb)、胆碱酯酶(ChE)、碱性磷酸酶(ALP)、乳酸脱氢酶(LDH)、葡萄糖(Glu)、钙(Ca2+)、总胆固醇(TC)、三酰甘油(TG)、C反应蛋白(CRP)；用全自动血凝分析仪检测凝血功能指标，包括凝血酶时间(TT)、凝血酶原时间(PT)、纤维蛋白原(Fib)、活化部分凝血酶时间(APTT)、D-二聚体(D-Dimer)。

1.5流式细胞术检测T细胞亚群 取EDTA-K2抗凝血50 μL置于流式细胞管，加入10 μL TriTEST CD3-PerCP/CD4-FITC/CD8-PE抗体，室温避光温育15 min，加入溶血素 2 mL，温育15 min后离心，PBS洗涤2次，用流式细胞仪检测。

1.6血清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检测 用ProcartaPlex多细胞因子检测系统检测血清中34种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水平，包括IFN-α、IFN-γ、TNF-α、TNF-β、IL-1α、IL-1RA、IL-1β、IL-2、IL-4、IL-5、IL-6、IL-7、IL-8、IL-9、IL-10、IL-12p70、IL-13、IL-15、IL-17A、IL-18、IL-21、IL-22、IL-23、IL-27、IL-31、粒细胞-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GM-CSF)、嗜酸性粒细胞趋化蛋白(eotaxin)、生长调节致癌因子-α(GRO-α)、干扰素诱导蛋白-10(IP-10)、单核细胞趋化因子(MCP-1)、巨噬细胞炎性蛋白(MIP)-1α、MIP-1β、基质细胞衍生因子-1α(SDF-1α)、调节活化正常T细胞表达和分泌的趋化因子(RANTES)。具体方法为：将50 μL磁珠加入微孔板，离心弃去液体后，每孔加入25 μL缓冲液和25 μL样品或标准品，室温反应60～120 min，清洗微孔板2次，加入25 μL检测抗体混合液温育30 min后，洗涤，再加入链霉亲和素-荧光色素偶联物温育30 min。采用LuminexTM200流式荧光检测仪读取数据。

2 结果

2.1基本临床特征 21例患者中，男15例(71.4%)，女6例(28.6%)，男女比为5∶2。重型、普通型和轻型患者的比例分别为23.8%、57.1%和19.1%。重型患者年龄为(60.4±12.8)岁，高于普通型[(41.3±14.8)岁]和轻型[(28.8±29.3)岁]患者。来自或发病前到过武汉市及湖北其他地区的患者共10例(47.6%)。10例(47.6%)具有高血压、肺结核、脂肪肝等基础性疾病。经治疗后全部好转，无死亡患者。

2.2不同临床分型患者实验室指标水平 见表1。与轻型和普通型患者比较，重型患者WBC、L、T-Bil、Alb、ChE、TT和Ca2+浓度下降，CRP水平升高。流式细胞仪分析结果显示,CD3+、CD4+和CD8+T淋巴细胞数量下降。

表1 不同临床分型患者实验室检查结果

2.3不同临床分型患者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的水平 见表2。与轻型患者比较，普通型和重型患者IL-8水平升高，而IP-10、MIP-1α和MIP-1β水平随疾病严重程度增加而升高，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其余23个因子仅能在个别患者中检出。

表2 不同临床分型患者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的水平

3 讨论

本研究发现石家庄市COVID-19患者以成年人为主，重型患者占23.8%，与已有研究结果相近[3]。重型患者WBC、T淋巴细胞数量减少，IL-8、IP-10、MIP-1α和MIP-1β水平增高，证实T细胞耗竭和炎性因子增高可能是COVID-19重型化的关键免疫学因素[4-5]，提示有效降低细胞因子水平可能改善COVID-19患者的肺损伤。与细胞因子不同，COVID-19患者CRP水平与临床分型呈正相关，提示CRP可以反映患者病情严重程度。

COVID-19患者存在明显的肝功能异常[6-7]，这一现象在本研究中也得到证实。COVID-19患者肝损伤发生的原因可能与以下因素有关：一是全身性炎症反应的影响；二是SARS-CoV-2病毒以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ACE2)受体依赖的方式引起胆管上皮细胞受损，并以非ACE2受体依赖的方式感染免疫细胞，参与对肝组织的感染和损害[8]。另外，一些临床药物可能具有潜在的不良反应，有必要选择治疗后患者进一步研究。

本研究发现COVID-19重型患者Glu水平增高，而血清Ca2+水平下降。最新研究发现，SARS-CoV-2病毒可通过ACE2受体进入细胞破坏胰岛[9]，使糖尿病病情加重；而糖尿病患者长期处于代谢性炎症状态，抗感染能力低下[10]，两者相互作用使病情加重。SARS-CoV-2感染如何影响Ca2+水平尚未见报道，由于血清Ca2+水平与糖尿病患者血糖控制状况密切相关[11]，因此补充钙、改善高血糖症，可能有助于患者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