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璇
(广东省珠海市香洲区杨匏安纪念学校 广东珠海 519000)
谈起综合实践活动课程,很多一线教师仍然无法正确把握这门课程的核心理念,有时会把平时的活动课或学科教学中的实践课等同于综合实践活动课,这是比较偏颇和狭隘的观念。在2017年9月,国家首次颁布了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纲要,为综合实践活动课的开展指明了方向。各学校都会以此为依据,结合校本资源设计综合实践活动课程,并以各种活动方案的形式展现出来。但活动设计的再好,也仅是教师的“知”,如何带领学生有效的“行”,有效地让学生在实践活动中收获“生活中的知识、动手能力、交际能力”才是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教师真正要深入思考的。
根据五年时间的综合实践活动的教学实践,我将从“多元学科,整合实践”“收集数据,信息筛选”“主题构建,引导聚焦”等三大方面对综合实践活动课程开展的有效指导进行深入分析,旨在为今后的课程开展提供方向性的指导和发展性的总结。
在近些年的课程改革过程中,STEAM教育和创客教育模式异军突起,其中尤属深圳走在各个城市的前列。STEAM代表科学(Science),技术(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艺术(Arts),数学(Mathematics)。STEAM教育就是集科学、技术、工程、艺术、数学多学科融合的综合教育。而这样的教学模式落实在小学的学科课程体系中则几乎覆盖了包括语文、数学、英语、科学在内的几乎所有学科。这与《中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纲要》(以下简称纲要)突出强调的综合实践活动课程的跨学科属性不谋而合。《纲要》强调综合实践课程应注重引导学生在实践中学习,在探究、服务、制作、体验中学习、分析并解决现实问题。它会涉及多门学科知识,但不是某门课程的系统性学习,也不同于某一门学科中的实践、实验环节。
但教师在日常教学中却经常受限于单学科教学成绩的约束,即使有尝试STEAM教育模式的意愿,也会多少受限于客观条件,抑或在学科整合提升学生能力的过程中陷入“大杂烩”和“一锅端”的怪圈。因此,进行合理的学科整合,我认为有几下几点要点,可以避免在实践中少走弯路。
首先,在实践之前必须的准备是精炼主题。这里所说的“精炼”不同于往常综合实践活动开题课所说的“提炼”主题。提炼更多的是关注学生从日常的观察和自我兴趣中找出合适的研究主题;而精炼则是在学生兴趣的基础上,由教师提前规划好未来可能参与的学科知识节点。这并不是对学生实践的约束,而是让学生的实践更加有效,取得有针对性的收获。例如,在一项普通的种植实践课题中,可能会进行哪些学科内容的整合呢?如果仅是想到科学学科中关于植物的认识,语文学科的观察日记,或者美术学科的写生绘画的整合,那这样的整合就只是为了整合而整合,缺少实际教学意义。以科学学科为例,教师正确的做法是:提前了解学生想要种植的植物,与科学教师配合,提前预设种植该种植物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包括该种植物本身的生长因素方面的知识、植物生长环境的营造、利用科学仪器观测该种植物的方式等。
这仅是其中可能的某一学科的设计,其他所有学科都可以根据本学科可能在实践中出现的知识节点,进行实践预设,然后由主要指导教师用思维导图的方式将实践整合方式画下来,在这里我建议使用NOVAmind电子思维导图绘图工具。因为提前预设的知识节点或实践进程只是为了让学生有指向性的收获,但能让孩子们更加受益终生的可能是实践中的偶发性生成,这些生成是基于整个实践良好而系统的设计感之上的。而这些偶发性生成同样可以利用NOVAmind补充在思维导图上,提升整个主题实践的容量并保证实践过程的系统性和关联性,保证实践结束后的反思可以有的放矢,明确所得。
以一个主题为抓手,多学科整合进行探究,发展学生研究性学习的能力,固然是教师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但这样的活动实施过程很容易出现研究逻辑关系的断裂。
所谓逻辑关系的断裂,并不是实践活动中整合的学科知识间的割裂,而是指研究性学习的过程不是由学生的问题驱动,反而成为教师抛出的一个个问题和活动所串联。没有逻辑关系的主题实践活动将是无效和虚伪的。因此,想要保证主题实践活动逻辑性的维系,最必要的是让每一次学科知识的运用都由学生主动提出,各学科活动设计时都要寻找到学生相应的兴趣点。仍以种植实践活动举例,语文学科的观察笔记可以利用童话剧的形式进行编写,数学学科的种植园测绘可以利用田间竞赛的模式进行,科学学科的植物生长调查可以在枯燥的资料查找过程中在校图书馆设置一次小小的图书寻宝竞赛。而以上每一项活动的最终目的,都是使孩子们种植的作物可以更好更快的生长,每一项种植活动策略都由学生小组合作提出,教师引导进行优化设计,这样合理地把整个实践活动的逻辑线理清,加以富有设计感的实践探究,相信每个孩子都不会成为综合实践活动旁观者,而是真实的成为一个参与者。
郭元祥教授在他的《综合实践活动课程与教学论》中明确阐述:“鲜明的课程意识拒斥圣经式的教材观,要求教师确立课程资源意识,认识到教材仅仅是课程实施的一种文本型资源,仅仅是课程的一种载体”。由此我们可以认识到,真正的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更多的学习资源源于生活中的记录,而记录必然少不了大量资料与数据的收集。
飞速发展的时代,大数据正成为越来越流行的研究方法,大量的公司企业利用大数据来研究用户、推广产品。对于小学生而言,谈“大数据”还言之过早,但小学生也有在大数据中找规律的能力。以1000人的学校为例,如果进行10道题目的问卷调查。那么需要统计的数据就是10000个,这对小学生而言也无异于天文数字了。那么,怎么从中寻找有效的统计方式呢?
我认为,教师可指导班级的综合实践活动小组,在发放问卷前就进行调查人群的划分,如要调查五个年级,那每个小组的调查基数就下降为2000个,再根据问卷具体内容,将问卷发放给指定调查对象,如男生完成问卷的一部分,女生完成问卷的另一部分。那每个小组的调查基数就会下降为1000个,依此类推,实践小组的统计基数会随着问题设计的细分而越来越少。
这种做调查统计之前就在问卷设计时智慧地设计针对性问题的方法,会帮助孩子们在最后收集数据,免去从浩如烟海的问卷中找规律的难题,获得有效信息的概率也将大大提升。
研究性学习是无法避开测量这道门槛的,比如我校种植实践的过程中经常会进行田园周长、面积的测量;植物生长速度的测量;植物成长周期的记录等活动。在进行这些测量实践时,误差难以避免,但如就此忽视不管,会严重影响学生严谨、科学的思维方式。
如在进行肥料对植物叶片生长影响的研究中,我让学生隔天测量茄子苗的叶片数量,学生的记录参差不齐,具体数值如下。
第一周叶片数量第二周叶片数量第三周叶片数量第四周叶片数量1号茄子苗3 7 4 13 2号茄子苗5 9 9 9 3号茄子苗3 6 4 9
以上3棵茄子苗分别是没有施肥的茄子苗、使用了化肥的茄子苗和使用了有机肥的茄子苗,但我们并不能从数据中看出任何规律,与之前预设的施肥的茄苗长得快的预设大相径庭,几乎无法得出有效结论,这是怎么回事呢?
经过事后了解,我发现1号茄苗的记录员并没有给茄子苗做好记号,在众多茄苗中误选了茄子苗,2号茄苗的记录员出于好心,把被虫咬的叶片都摘掉了,所以导致茄苗的叶片数量几乎没有变化,3号茄苗的记录员则是没有统一叶片标准,有时忽视小片叶子,有时有把小片叶子记录在内,导致记录数据存在误差。
以上问题只是沧海一粟,如果没有教师的指导,很有可能会使长时间的探究实践变成无用之功,教师必须在这样的学习过程中亲身指导,让学生即使在最简单的实践活动中也抱有严谨科学的思维,有这样的前提,数据才有意义,我们的实践才真正有效,不然没有成就感的孩子将怎样面对今后越来越有趣的挑战呢?
亲身经历过综合实践活动课主题设计的教师,相信都经历过提炼主题的困难。学生的问题千奇百怪,如何引导学生从浩如烟海的问题中筛选出值得研究、可以研究的主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主题的构建就成为教师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例如,在我校种植实践过程中,开题课经常是最热火朝天的。学生们会抛出各种疑问:为什么4号田中的蔬菜没有13号田长的好?为什么同一天播种的玉米,有的能长出来有的长不出来?为什么两组同学的浇水规律相同,但植物生长的速度却不一样?
以上几个问题经常在开题课中出现,有的孩子觉得是因为阳光直射与斜射的影响,有的同学觉得是土地肥力的不同,还有的同学认为是因为某一块土地中的蚯蚓比另一块土地里的多。但这都仅限于猜测,教师的角色是引导孩子挖掘这样小问题中的共同点,然后构建具有可行性的大主题。例如本次种植实践活动,教师们最终确定的主题是“影响植物生长的多样性因素探究”,主要活动目标是引导学生学会分割各种变量并进行研究的方法,研究过程中教师带领实践小组通过固定其他因素,改变特定变量最终得出相对而言比较靠谱的结论。这样引导聚焦的过程让孩子们学习到的并不只是各种生物知识或天气知识,最重要的是让学生学会了科学的研究方法和思维方式。由此可见,由教师和学生共同确定聚焦的主题是多么重要。
以上三大方面对于综合实践活动实施和指导有效性的论述仅仅是从教师个人层面的经验总结,对于更深层次以及更高效率的实践活动,仍需要教师和孩子们在摸爬滚打中不断探索。正如郭元祥教授所说:“学生在与教育情境交互作用的过程中会产生出新的问题、新的目标,甚至是新的价值观,因此,有效实施综合实践活动要求教师首先要认识到这些生成性目标与生成性主题产生的必然性,肯定它们存在的价值,并加以运用,从而将活动引向新的领域。”
这样的实践是真正行之有效的,而不是“面子工程”,当教师带领学生从这一点一滴的实践细节中切实“挖出宝”,“知识、动手能力、交际能力”的综合才真正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