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废相”问题再议

2020-07-04 02:34孙熙隆付慧宇
新西部·中旬刊 2020年5期
关键词:历史教学

孙熙隆 付慧宇

【摘 要】 朱元璋废相,是明代政治史上一个重要的历史事件。本文通过对比高中历史教材中对这一历史事件的描述,重新审视和梳理了朱元璋废相后明代中枢政治的走向,对“宰相制度宣告废除”的观点提出质疑,以期适当补充和引导高中历史教学。作者认为,朱元璋虽然废除中书省和丞相,但其后的内阁与司礼监内外相维的体制,仍在继续行使宰相职权,宰相制度并未完全废止。

【关键词】 明代政治史;朱元璋废相;内阁制度;历史教学

朱元璋废相,是明代政治史上一个重要的历史事件。现行人教版高中历史教材中,对这一历史事件阐述如下:1380年,明太祖朱元璋以谋反罪诛杀胡惟庸;同时,裁撤中书省和丞相。以六部分理全国政务,直接对皇帝负责。他还下令,以后不许再立丞相。至此,秦以来一直实行的宰相制度宣告废除,君主专制进一步加强。[1]

这里包含两层意思,一是描述了朱元璋废除丞相的具体举措,二是阐明了该历史事件的意义。那么,我们不禁产生这样的疑问:朱元璋废相的具体过程究竟如何?明代废除中书省和丞相后,宰相制度如何发展?本文拟在学者研究的基础上,对上述问题进行再认识,进而补充教材知识,试图进一步充实高中历史课程教学。

一、“朱元璋废相”事件始末

早在明朝,就有许多学者论及朱元璋废除中书省的问题。此后,这一问题一直是明代中央政治史研究的热点。

建国以来,中国史学界对明太祖废相的研究集中于废相原因、宰相职权以及后期的内阁制度建设三个方面。关于废相的原因,传统观点认为是皇权与相权的冲突所致。[2]但这一观点缺乏动态认识,没有认识到国家政治制度日趋复杂精细而导致的行政权力膨胀。因此,还有学者认为,废相是历史发展的趋势和必然结果。[3]关于宰相的职权,许多研究者把丞相与宰相混为一谈,实际上,除辽代外,宰相一直只是一个习惯用语,是“辅佐皇帝行使权力,处理国家政务的主要官吏”。[4]因此,明太祖废除中书省和丞相,并不一定代表中国古代宰相制度的废除。关于这一问题,后文还会详细论述。内阁制度建设的问题,学者主要围绕明代内阁的形成与发展演变的考证、内阁在国家机构中处于何种位置等问题进行研讨,这一问题实际上就是在讨论内阁与宰相制度的关系。[5]

综上所述,由朱元璋废相而引发的废相原因、宰相职权、内阁制度三方面的问题相互关联,共同构成了一幅完整的明初政治图景。因此,本文亦拟从这三个方面入手,试图对朱元璋废相这一历史事件钩沉发微,借以补充和指导中学历史教学。

1、西吴、明初的中书省制度概述

元代,中书省“总宏纲”,[6]具有较大的权力。清朝学者赵翼曾经总结,蒙元诸帝如蒙哥(元宪宗)、元成宗、元武宗、元仁宗、泰定帝、元文宗等皆为丞相所拥立,[7]元代中书省权力之大,由此可见一斑。元至正二十四年(1364),朱元璋称吴王,史称西吴政权。“建百司官属,置中书省,左右相国为徐达、李善长”。[8]是时,强敌环伺,如东吴张士诚、浙东方国珍、福建陈有定、四川明玉珍、武昌陈理等,加之北方元朝的威胁,都使朱元璋无暇顾及政权建设。明初承袭元制,设中书省统领军政大权,置左右丞相、左右平章政事、左右丞、左右参知政事等官。

但早在吴元年(1367),朱元璋在讨元檄文中,就指出了中书省行政体制的弊端。[9]同时,告诫徐达、李善长说,“令吾所任将帅昔时有功之人,自其归心于我,即与之定名分、明号令,故诸将皆听命,无敢有异者。尔等为辅相,当守此道,无谨于始而忽于终也。”他认为,“元氏混乱,纲纪不立,主荒臣专,威服下移”,[10]也就是中书省权力过大,需要加以抑制。

2、抑制中书省权力和胡惟庸案

基于上述认识,在大明帝国建立以后,朱元璋开始对中书省进行了一系列整顿措施。洪武九年(1376),裁汰平章政事、参知政事。洪武十年(1377),诏命中书省唯一的右丞丁玉率师防边,实际上,这时中书省仅存左右丞相。洪武十一年(1378),朱元璋再次向臣下指出“胡元之世,政专中书。凡事必先关报,然后奏闻。其君又昏蔽,是致民情不通,寻至大乱,深为可戒”。[11]同时,他还诏令六部,“奏事毋关白中书省”。[12]这一系列的举措都预示着大明帝国即将迎来一场政治风波。

洪武十三年(1380),明太祖诛杀中书省丞相胡惟庸,因将中书省与丞相一体废除。到洪武二十八年(1395),又下令:“自古三公论道,六卿分职。自秦始置丞相,不旋踵而亡。漢唐宋因之,虽有贤相,然期间所用者多有小人,专权乱政。我朝罢相,设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门分理天下庶务,彼此颉颃,不敢相压,事皆总之朝廷,所以稳当。以后嗣君,并不许立丞相,臣下敢有奏请设立者,文武群臣即时劾奏,处以重刑。”[13]至此,中书省及其属官均被废除。

二、“后中书省”时代明代中央政治体制的探索

朱元璋废相后,开始独操权柄,据《春明梦余录》记载,他在八日之内,共料理政事三千二百九十一条。[14]为此,朱元璋深感“人主以一身统御天下,不可无辅臣”,[15] “密勿论思不可无人”,[16]于是,就在废除中书省当年的九月,设立了四辅官,但旋即废置。洪武十四年(1381)十二月,诏命翰林、春坊官考驳诸司章奏,[17]洪武十五年(1382),设置殿阁大学士以备顾问。明成祖即位后,诏命解缙、胡广等人入直文渊阁参预机务,不仅如此,这些文臣还兼掌部院大权。[18]此时,学界多认为,明代内阁辅政体制已见雏形。[19]

1、票拟与内阁权力的上升

永乐二十二年(1424)七月,明仁宗即位,提升了阁臣的品秩,还先后赐给蹇义、杨士奇、杨荣、金幼孜、夏原吉五人“绳愆纠缪”银章各一枚,并且对他们说:“今朕嗣位,军国之务重,须协力赞辅。凡政事有缺,或群臣言之而朕未从,或卿等之言朕有未从,悉用此印密疏以闻,毋殚于再三言之。”[20]这实际上授予了他们密疏言事的特权。

明宣宗时期,“始令内阁杨士奇辈及尚书兼詹事蹇义、夏原吉,于凡中外章奏,许用小票墨书贴各疏面上进,谓之条旨,中易红书批出御笔亲书。及遇大事,犹命大臣面议,议既定,传旨处分,不待批答,自后始专命内阁条旨。”[21]这标志着内阁开始掌握票拟权。宣德十年(1435),英宗冲龄即位,由太皇太后张氏和“三杨”共同辅政,[22]这时,内阁的票拟权被制度化。[23]至此,内阁正式成为大明帝国不可或缺的顾问团队。

2、首辅与群辅:内阁权力的合法化

英宗天顺年间,李贤受命“掌文渊阁事”,[24]这表明内阁首辅开始出现,较仁宣时期的儒臣“入直文渊阁”的权力显然不可同日而语。到武宗正德年间,虽然内阁逐渐受到司礼监的掣肘与压制,但阁权依然居于部院权力之上,同时,内阁首辅、群辅的称谓逐渐成为制度,这也表明,明代内阁的权力进一步合法化。

3、嘉、隆、万时期:内阁权力发展的巅峰

明世宗以藩王身份入继大统,为了崇礼,与群臣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大礼议”。在此期间,先后入阁参政张璁、桂萼等大臣因迎合世宗而备受皇帝宠爱。嘉靖六年(1527)十月,张璁以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兼掌都察院事,他还请求明世宗授予他密疏言事的权力。[25]到嘉靖中后期,内阁首辅如夏言、严嵩等,“赫然为真宰相,压制六卿矣”。[26]隆庆三年(1569)十二月,大学士高拱兼掌吏部;[27]次年三月,阁臣赵贞吉又兼掌都察院。由此可见,内阁阁臣通过兼职的方式,掌控了外廷、言官的最高权力。到万历年间,高拱被罢免后,张居正出任内阁首辅,他内结司礼监冯保,并以神宗圣母慈圣太后李氏为后援,使“部权尽归内阁,逡巡请示如属吏”。[28]至此,内阁权力发展到了有明以来的顶峰。

4、内阁-司礼监的共治模式

宣德以后,为了制约内阁,司礼监的地位骤然提升,宦官假借皇权行事,权力凌驾于朝臣之上。具体而言,司礼监的权力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握有批红权。明朝中后期,皇帝荒废政务,章奏往往由司礼监掌印、秉笔、随堂太监分批。宦官可以通过批红行使部分皇权。二是掌控东厂、锦衣卫等特务机构。三是一批权阉的出现,凭借与皇帝的私人关系,代行皇权。如王振、刘瑾、魏忠贤等。

因此,《明史》中这样描述,“然内阁之拟票,不得不决于内监之批红,而相权转归之寺人。于是朝廷之纪纲,贤大夫之进退,悉颠倒于其手。伴食者承意指之不暇,间有贤辅,卒蒿目不能救”也就是说,[29]内阁与司礼监内外相维,共同构成了皇帝的辅弼机构。

三、废相事件评述

1、废相是一个过程,要辩证、动态看待

由上所述,明太祖废相,并不仅仅是洪武十三年的胡惟庸案,而是一个长时段的过程。甚至有学者认为,朱元璋废除中书省并不仅仅因为胡惟庸,而是对丞相权力过大、威胁皇权的不满。[30]而明初,除徐达长期统兵在外,其他在朝的丞相如李善长、杨宪、汪广阳、胡惟庸等,几乎都未得善终。这也足可以证明明太祖对中书省丞相早怀忌惮之心。因此,废相是一个过程,胡惟庸案只是最终结果,必须辩证、动态地看待。

2、要客观、理性看待

宰、相之名分别见于商周、春秋之时,但连称则始见于战国。[31]除辽代之外,“宰相”一直只是一个习惯用语,用以指辅佐皇帝行使权力,处理国家政务的主要官吏,并不是一个正式官名。总体来看,“宰相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即必须拥有议政权,和必须拥有监督百官执行权”。[32]

而在明代史料中,宰相称谓的运用比较混乱。或指六部尚书,[33]或指内阁,[34]或指司礼监。[35]这三种称呼都有道理,但皆不全面,六部承担了政务执行权,内阁、司礼监共同辅佐皇帝,承担了议政的权力。由此可见,有明一代,所谓的宰相制度并未完全废置,而是由内阁、司礼监、六部共同承担了宰相的职责。高中历史教材中提到的“秦以来一直实行的宰相制度宣告废除”这一观点,有待商榷。

四、余论

朱元璋废相后,逐渐完善的内阁制度在万历十年(1582)张居正去世后开始再次受到冲击。万历皇帝对张居正的清算,实际上也标志着,自嘉靖、隆庆时期日趋成熟的明廷旧有中枢行政体制被打破。然而,“后张居正”时期,万历皇帝虽然一直不断压制内阁乃至部院的权力,却始终没有建立起中枢行政决策的替代模式。朱翊钧放任官僚争夺权力的做法虽然能够起到压制各方、加强皇权的效果,但也容易造成明代中央决策机制的混乱和失灵。首辅王家屏曾给万历皇帝上疏称:

今章奏频留而不下,内阁不得票拟,外廷无由禀承,省决殆少疎焉。原其初,偶以圣意未协,间一留览耳;后来停阁之多,寝以稽滞,事关黜陟、刑赏而留,纲纽为之渐弛矣。[36]

我们从奏疏中可以看出,此时,明廷内阁票拟已经基本失去效力,并进而导致了外廷行政目标混乱的局面。万历皇帝将奏疏留中,不仅削弱了内阁协助皇帝处理章奏的权力,更糟糕的是,明代中央行政系统已经发生了严重的紊乱。此外,奏疏被大量留中,也促使了一大批政治官员,如孙丕扬、朱赓、李廷机等,直接挂冠求去的现象,国家中枢行政不仅失去了明确的指导,更是失去了必要的人力资源。

由此可见,万历中后期,帝国只是摧毁了旧有的中枢行政体制,根本没有能够建立起一个新的、行之有效的中央权力运行模式。这种问题延伸到天启、崇祯时期,就演变为内阁权力几乎被完全废置,皇帝变成了“独夫”,皇权失去制约和辅弼,加之外廷党争日趋白热化、残酷化,明廷的灭亡也就指日可待了。所以,“明之亡,实亡于神宗”的观点,[37]虽然仍有待商榷,卻也并非空穴来风。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万历四十七年(1616),明神宗接到了这样的坏消息:崛起于白山黑水间的努尔哈赤击败了明朝气势汹汹的五路大军。[38]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仅仅在他去世后二十七年,他曾经亲自掌舵的大明王朝,就在农民军的浪潮中,敲响了末日的丧钟。

综上所述,君主专制的政体下,宰相制度的存在实际上起到了辅弼、规劝的作用,有利于政局的正常有效运转。明末,正是万历怠政、长期缺员不补,加之崇祯皇帝刚愎自用、独揽朝权,没有建立起对内阁制度的替代机制,才导致了帝国的灭亡。所谓的“清朝皇帝比明朝皇帝勤政”的观点虽然表面上看有一定道理,然而如果国家政务过度依赖于皇帝个人,实际上是历史上政治制度发展的倒退。

【注 释】

[1] 普通高中课程标注实验教科书·历史·必修1[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7.

[2] 如张显清,林金树.明代政治史,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钱穆.国史大纲,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黄冕堂,刘锋.朱元璋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8.

[3] 祝总斌.两汉魏晋南北朝宰相制度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0;吴宗国:中国古代官僚制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4] 祝总斌:两汉魏晋南北朝宰相制度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P1.

[5] 参见笔者:徘徊与思考:中国近三十年来明代内阁研究评述[J].中国史研究动态,2014.2.

[6] 《大元圣政国朝典章》卷1,影印元刊本[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1998.

[7] 赵翼(著),王树民(校正):《廿二史札记校正》卷29[M].北京:中华书局,1984.P671.

[8] 《明太祖实录》卷4[M].台北:中研院史语所校印本.

[9] 高岱:《鸿猷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P87-88.

[10] 《明太祖实录》卷13.

[11] 《明太祖实录》卷117,洪武十一年三月壬午.

[12] 《明史》卷2《太祖本纪二》[M].北京:中华书局,1974:P33.

[13] 《明太祖实录》卷239,洪武二十八年六月己丑.

[14] 孙承泽:《春明梦余录》卷25[M].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第389页.

[15] 《明太祖实录》卷133,洪武十三年九月戊申.

[16] 《明史》卷137《安然传》,1974:P3944.

[17] 《明太祖实录》卷140,洪武十四年十二月丁巳.

[18] 据《明史》卷73《职官志二》记载,“然解缙、胡广等既直文渊阁,犹相继署院事”.

[19] 关于明代内阁究竟何时正式产生的问题,主要有洪武、永乐、宣德三种观点。其中,明代内阁产生于永乐时期,是学术界多数学者的普遍观点。如杜乃济指出,明代内阁“成于永乐”,“备于仁宣”(杜乃济:《明代内阁制度》,台北商务印书馆,1967年)。王天有认为,成祖即位之后,“对洪武、建文时期辅政形式稍事变通,创立了内阁制度”(王天有:《明代国家机构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田澍认为,洪武时期设立的殿阁大学士并非明代阁臣代名词,“内阁初设于成祖即位”,而“确定阁臣身份的标准只有一条,即入职文渊阁入参机务”(田澍:《明代殿阁大学士非阁臣代名词》,《中国史研究》2005年第1期)。但有学者认为,洪武时期的殿阁大学士是“明代内阁辅政制度的开端”,并进而指出,可以认为内阁制度创始于洪武时期(张显清、林金树主编:《明代政治史》,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张宪博:《明初辅政体制的建立与职能整合》,《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集刊》第3集,2004年)。还有学者主张宣德说,认为阁臣“授员大内”,须“避宰相之名”是宣德以后之事,不应该将其“误移”于永乐之时(刘礼芳:关于明代内阁建置的几个问题,南昌职业技术师范学院学报,1991.2.

[20] 《大明仁宗昭皇帝宝训》卷1《求言》.

[21] 廖道南:《殿阁词林记》卷9《拟旨》,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2] 即杨荣、杨士奇、杨溥.

[23] 参见谈迁《国榷》卷23,北京:中华书局,1958:1484.

[24]《明史》卷176《李贤传》,第4675页.

[25]《明史》卷196《張璁传》,第5177页.

[26]《明史》卷72《职官志一》,第1730页.

[27]谈迁:《国榷》卷66,第4120页.

[28]《明史》卷225《杨巍传》,第5917页.

[29] 《明史》卷72《职官志一》,第1730页.

[30] 肖立军:《朱元璋杀胡惟庸废丞相考辨》,《天津师范大学学报》,2000.7.

[31] 祝总斌:《两汉魏晋南北朝宰相制度研究》,第1页.

[32] 祝总斌:《两汉魏晋南北朝宰相制度研究》,第5页.

[33] 如叶向高曾总结说:“高皇帝罢中书省,分置六部,是明以六部为相也。阁臣无相之实,而虚被相之名。”(《明神宗实录》卷511,万历四十一年八月庚申)

[34] 如徐复祚称,“官尊于六卿,口衔天宪,无丞相之名而有丞相之实也。故中外皆称为宰相”。(《花当阁丛谈》卷1)王世贞称,(内阁)“创尊仁宣,景宪大权始集,今视之赫然真相矣”。(《明经世文编》卷333,王世贞《内阁辅臣年表》)内阁大学士张璁更直言不讳:“今之内阁,宰相职也。”(《国朝典故》卷34《世宗实录一》).

[35] 如黄宗羲认为,“有宰相之实者,今之宫奴也。”(《明夷待访录·置相》,《黄宗羲全集(第一册))》,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85:9.

[36] 王家屏:《王文端公集》奏疏卷1,“请御朝讲发章疏疏”,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明万历四十至四十五年刻本,《四库存目丛书》集部第149册.

[37] 《明史》卷21,《神宗纪二》赞语,第295页.

[38] 《明神宗实录》卷583,万历四十七年六月甲寅.

【作者简介】

孙熙隆(1989.1—),吉林市人,汉族,任职于天津市教育招生考试院,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明史、历史教育测量与命题评价.

付慧宇,内蒙古海拉尔人,女,汉族,任职于天津市教育招生考试院,副研究员,研究方向:高考招生政策研究、教育测量与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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