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历史悠久、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蕴涵着丰富的哲学思想与人文精神,深入挖掘其优秀基因,对于推动文化强国有着极为重要的现实意义。从内在规律、发展要求、外部环境等方面来看,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是保持文化发展活力的根本、是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点、是抵制外来文化入侵的关键。当前在推進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中,还存在氛围不够浓厚、思想认识不高、方式相对落后、载体部分缺失、主体动力不足、人才比较匮乏等问题,需要从营造良好氛围与环境、优化方式方法、打造平台载体、激发积极性和创造性、培养人才队伍等方面综合施策。
关键词: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中图分类号] G122 [文章编号] 1673-0186(2020)005-0119-010
[文献标识码] A [DOI编码] 10.19631/j.cnki.css.2020.005.011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历经五千年的深厚积淀,时至今日仍具有极为旺盛的生命力。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对凝聚和形成中国精神,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有着极为重要的现实价值。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要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创造性转化,就是要按照时代特点和要求,对那些仍有借鉴价值的内涵和陈旧的表现形式加以改造,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和现代表达形式,激活其生命力;创新性发展,就是要按照时代的新进步新进展,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涵加以补充、拓展、完善,增强其影响力和感召力[1]。创造性转化侧重文化形式的现代化,创新性发展侧重文化内涵的发展。新时代要提升中华文化的国际竞争力,从本质上讲,就是要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中国精神与中国价值,使其能增强中国人民文化自信。
一、相关文献综述
近年来,学术界许多学者都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进行了研究,取得了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内容:
一是关于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多维解读。许多学者认为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这一提法彰显出极为厚重的价值意蕴。徐光木、江畅认为习近平总书记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理论和实践成果正在使中国当代文化走向全面复兴和繁荣,从而也就为中国人的文化自信奠定了坚实基础,中国正在进入文化自信的新时代[2]。阮晓菁、肖玉珍结合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传统文化的重要论述,阐述了要从加强研究阐释、文物保护利用和文化遗产保护传承、融入国民教育、进行国际交流传播等方面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3]。二是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思路的多重解析。李先明、成积春认为传统文化良莠不分、重“硬”轻“软”、重开发与轻保护,未能把握传统文化传承的基本向度,因此就不能形成传承合力[4]。张瑞涛认为要正确认识中华文化“古”与“今”、“传统”与“文化”、“传统文化”与“文化传统”、“精华”与“糟粕”、“传承”与“创新”、“中”与“外”、“主流意识形态”与“思想滋养”等六层关系[5]。李彦探讨了“一带一路”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与弘扬中的作用[6]。三是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路径的多层探寻。浦粹云、袁北星认为要从提炼内涵、汲取精华和经验智慧、融入经济发展和社会生活中、深化传承体系、开展道德实践、完善文化教育、开展全民修身、展示中国形象等方面来探索[7]。张荣军认为基本内容要蕴涵现代化、发展形式题材要现代化、传播手段形式要多样化[8]。晏振宇、孙熙国认为需要通过历史诠释、批判继承、综合创新和实践超越四个基本路径才能完成[9]。在现代方式上,李林、杨海越结合互联网思维、智慧应用、智能技术、文化产业、城市形象探索智慧城市的传统文化传承创新路径[10]。新时代推进中华传统文化发展最为关键一环,在于找准制约其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障碍点。而现有研究成果对制约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思想、制度、人才等方面障碍研究较少,提出的发展路径较为宏观,缺乏针对性和可操作性。
二、新时代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重要价值
文化既要薪火相传,又要与时俱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推动传统文化与现实文化相融相通。”[11]延续与传承数千年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儿女共同的精神基因,更是中华文化的“根”与“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能有效凝聚国民共识,并形成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强大力量,要让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发展相匹配,就必须要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从文化发展的内在规律来看,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是保持中华文化强大生命力的根本。文化发展的内在规律包括文化的生成、变化和发展等规律。一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必须不断传承、发展和创新。人类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造就出具有不同时代特征的传统文化,文化的传承是文化保持其特征、特性的重要手段,是对本民族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扬。五千年的文化发展历程充分证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时至今日仍具有巨大的精神魅力与时代价值,究其原因是在其形成过程中将传承性与创新性进行有效结合。同时,中华传统文化不仅需要传承,更需要创新,创新才是文化发展的灵魂和生命,是文化保持内在活力的根本。二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应对全球化文化冲突必须不断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随着全球经济社会不断发展,不同地域、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化冲突和斗争愈加明显。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也在不断吸纳与融合外来文化,并在此基础上创新发展成具有民族特色、时代特色、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三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去除消极文化的影响必须推动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中国传统文化产生于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社会,其文化基因具有一定的时代性和局限性,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有不相适应的地方。在各种文化冲突融合和更新换代中,传统的、落后的文化类型将很容易被时代所抛弃、被人们所遗忘,只有持续创新与转化,推动文化破旧立新与去伪存真,才能真正有效地保留传统文化的优秀基因,在创新中传承,在创新中发展。
从文化发展的时代要求来看,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是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必然要求。中华传统文化具有优秀的历史传统,包含了丰富多彩的地域文化,代表着中国人民的精神品质、道德理性及伟大信念,这些文化基因在新时代有着重要的价值。一是增强文化自信力的必然要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华夏民族最为显著的文化标识,其独特的价值观念、文化符号、行为规范等内容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中国魅力、中国精神,在世界历史上产生过广泛而深刻的影响。这种文化基因在新时代仍有重要的价值,构成了我国文化自信的内在基石。这种文化自信不是盲目的、虚无的,是建立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新和转化的基础上而形成的,是建立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而发展的。二是提升民族凝聚力的必然要求。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依然面临重大压力与严峻挑战,必须从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全面提升民族的凝聚力、向心力。中国人民历经几千年所积淀的勤劳、果敢、智慧、改革、创新、开放、民本等传统文化精神,至今仍有重要的实践价值,需要加强创新和转化。新时代的“忠”是“忠国”“忠民”,而不是“愚忠”;新时代的“孝”是“敬老”“爱老”,而不是“愚孝”。三是提升文化影响力的必然要求。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的传播,从本质上是要展示中华民族伟大的实践,只有充分把握中国传统文化的特点,整合与挖掘优秀文化资源,推动文化产品的现代化创新与转化,才能全面增强中华文化的吸引力,促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生生不息、繁荣发展,使中国精神得到广泛的传播和发扬。
从文化发展的外部环境来看,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是抵制外来文化强势入侵的关键。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西方文化逐渐渗透到我国人民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主流意识形态同多元化的社会思潮长期并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西方文化的剧烈冲击下受到一些影响,我国面临的文化挑战依然十分严峻[3]。例如,西方个人主义思想冲击着我国推崇的集体主义精神,西方拜金主义思想影响着我国提倡的奉献主义精神,西方享乐主义腐蚀着我国倡导的勤劳朴实等道德品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文明在长期发展中沉淀下来的,是我国民族文化的根基所在和力量源泉,是发扬民族精神的关键环节和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素材,具有强大的生命力。面对西方文化的渗透,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迫在眉睫,只有弘扬本地域、本民族的文化,才能有效发挥我国传统文化的优势,增强我国人民的民族认同感和自豪感。
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面临的障碍
中国步入了新时代,中华文化的国际地位和国际影响力与日俱增。但从总体来看,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播力和吸引力还不足。归根结底,这是因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中仍面临一些障碍。这些障碍中,既有思想认识、载体建设、平台打造上的滞后,也有制度环境、政策保障上的缺位;既有内部发展的劣势,也有外部条件的限制;既有市场的缺失,也有人才的匮乏等多方面因素。
第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氛围不够浓厚。创新氛围的营造是推动文化创新的基础,而当前在传统文化发展存在财政支持力度不够、普遍缺乏创新意识等问题。一是文化事业支出占比增速缓慢。据文化与旅游部最新数据显示:2018年,全国文化事业费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为0.42%,相比于2013年0.38%,5年间仅高出0.04个百分点,增幅较为平缓,投向传统文化领域的经费更是少之又少。二是文化创新体制有待改革。整体而言,我国文化创新仍然以政府主导为主,市场调节作用不足,普遍存在“头重脚轻”现象。不少文化企业依旧局限于传统的发展机制,自主创新能力相对不足。三是文化创新生态有待进一步改善。传统文化资源的挖掘与整合不足,文化创新资源使用效率相对较低,文化创新人才培养缺乏较为清晰的市场导向,地方文化创新配套立法进展缓慢,等等。以文化创新立法为例,《深圳市文化产业促进条例》作为全国首个文化产业促进条例已经实行十余年,而历史悠久且文化资源丰富的陕西省直到2019年,文化产业促进条例才逐渐被提上日程[12]。文化创新生态系统存有的短板,亟须补齐。
第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思想认识有待提高。一是对传统文化的作用和价值重视不够。有些人觉得传统文化已经过时了,不适应当前社会发展实际;有些人认为现代文化产品更新方式非常迅速,而传统文化产品较为单一,基本没有市场空间;有些人有文化弱者心态,陷入“文化自卑论”,认为面对势不可挡的国际化潮流,中华传统文化没有多少优越性,应该更多吸收国外文化;有些人甚至认为弘扬传统文化会阻碍现代科学精神的发展,不利于现代文明的發展。二是对传统文化怎样创新认识不够。一些人虽然重视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但对如何转化和如何创新缺乏深入的分析和理解,有些人认为对传统文化进行网络化转化,就是把传统文化的文本进行归纳整理并上传到网上;有些人认为对传统文化进行教育宣传,就是沿用传统文化原来的教义要求,甚至宣传训诫“三从四德”等消极内容。三是对传统文化的保护和发展认识不够。一些地方政府对传统文化的宣传和保护力度不大,一些传统艺术的宣传传播力度不够,导致其知名度不高,一些艺术节目不接地气缺乏受众,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缺乏传承人,一些传统艺术剧团正在逐渐解体。
第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方式方法相对落后。一般而言,中华传统优秀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需要进行跨界合作,与时代、科技相结合,在发展理念、核心内容和表现方式上进行全方位的融合与变革。而目前一些地方对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方法上较为单一、落后。主要体现在:一是形式比较单一。一些地方的文化开发重传承、轻创新,对传统文化形式缺乏科学包装、系统提升、整体打造、现代美化,有些只是传统民俗的再现,一些地方文化同质化严重,导致其特色不明显,影响力十分有限。比如,全国上下大力开发古城、古镇、古村落,一些地方只是重视对传统民居的简单修复,忽视地域文化精神的凝练,使得千人一面,而真正的地方特色元素没有凸显出来。二是内容比较简单。传统的、静态的文化呈现模式需要大力改造。一些地区对传统文化进行开发时,缺乏深层次、系统的挖掘,内容简单原始。比如举办的乡村火把节、情歌对唱等活动,仅仅是简单再现人们过去的生活场景,而与人们越来越高的现实审美需求不相适应。三是技术比较陈旧。一些传统建筑、刺绣、艺术、戏剧等文化形态虽然采用是传统的技法和方式,但技术手段比较原始,缺乏创新。当然,传承传统技法是其根本,但若在手工制作领域不加强机械化、自动化的推广,其产品的生产能力是很有限的。传统剧目制作上不结合现代舞台艺术,是很容易被市场淘汰、被时代抛弃。
第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载体平台部分缺失。文化传播必须依附一定的载体和平台,中华传统文化传播载体包含物质性传播载体和非物质性传播载体,而目前这些载体和平台严重缺失。一方面,物质性文化载体部分缺失。一些古村落、民族服饰、民族建筑、民族特产、博物馆等传播主体在保留文化遗迹、维护文化氛围、提升文化内涵等方面发挥的作用日益薄弱,由于商业开发的过度,不少传统建筑倾向引入现代商铺、嵌入现代文化,难以突出传统文化精神的传播;报刊等纸质媒体以及电视、广播等现代媒体对传统文化精品打造上缺乏动力,泛娱乐化、浅阅读化现象比较明显;微博、微信、专业文化网站等传播主体在传统特色文化的内容凝练和传播等方面还略显不足。另一方面,非物质性文化载体缺失。中华特色方言、民族音乐、地方特色歌谣、戏剧、民族舞蹈等均可作为非物质性文化传播载体,通过它们独有的表现方式,将地域特色文化不断传播和发展,但是总体来看,一些地方的传统节庆等民族特色活动逐渐不被关注和推崇,一些民族特色的艺术形式正在逐渐消亡,一些特色的非物质文化发展受到局限,还需要提档升级。
第五,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主体动力不足。文化创新的主体是人,主要包括文化传承人、文化的创新者、文化管理者,创新的主体也可以衍生到文化创新企业。而目前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主体比较缺乏、创新动力不足。一是文化传承人缺乏创新动力。一些文化传承人认为创新将导致传统丢失,更多停留在传承的角度,而对于如何创新,如何结合市场化进行发展缺乏思考,更谈不上对其进行文化再造。二是文化管理者缺乏政策创新的动力。一些基层戏曲院团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及发展困境,让管理人员备感压力,信心不足;一些地方缺乏对传统艺术的持续保护,有的地方政策只是倾向于修复、保护文化遗址,缺乏通过维护后进一步发展和创新的支持政策。三是文化企业推进传统文化的创新动力不足。目前,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还是以政府管、政府办为主,只有很少部分进入现代市场体系。一些文化企业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市场前景信心不足,传统戏剧演出长期依赖政策扶持而忽视现代营销手段,对市场和观众需求的不够敏锐,缺乏对传统藝术形式的改造,原创能力不足,存在低水平复制、低附加值等现象。
第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人才比较匮乏。近些年来,我国文化从业人数增幅十分显著。据文化部统计数据显示,2013—2018年,我国文化从业人员从215.99万人增长至375.07万人,5年间增长幅度达73.65%,文化队伍建设总体向好。但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促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人才依然比较匮乏。一是特色地域文化的传承性人才匮乏。青年人才对诗词曲赋、民族音乐、曲艺戏剧、服饰、书籍、篆刻等特色文化缺乏关注和青睐,特色文化新一辈传承人的培养和发展困境突出,不少“非遗”面临人才断代的困境。以国家认定的第五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为例,1 082人中60岁以上有631人,占58.32%,传承人高龄化现象十分突出,存在较为明显的传承断层。二是创意型人才严重不足,我国文化创意人才与西方发达国家仍然存在较大的差距。据相关数据统计,日本东京、英国伦敦、美国纽约的创意人才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分别是15、14、12个百分点。而我国,这一比例尚不足1个百分点[13]。三是复合型高级人才缺乏。我国传统文化领军人才严重匮乏,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综合素质不高,缺乏国际视野和现代文化的积淀。特别是能对地域文化进行研发、创意、策划、经营、管理的综合性、复合型高级人才严重缺乏。
当前,包容、多元、开放已成为世界各国、各地区之间文化合作与交流的主题。这无疑为我国文化领域的对外开放提供极为强大的动力。在推进文化国际化的过程中,必须要破解制约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障碍,彰显中华文化特色,使得中华文化与时代融合、与国际接轨。
四、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路径探索
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必须要立足于马克思主义的根本立场和观点,充分运用辩证唯物主义方法,分析其发展规律,探寻新兴之路。要结合新时代文化建设与发展实际,不仅要在思想氛围上,还要在载体、传播方式上创新,而且要在新时代内涵补充、扩展等方面的进行探索[14]。要从国家发展、人民需要出发,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思想精髓,向世界展示中国精神和中国力量。
第一,营造有利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良好氛围与环境。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必须知道自己是谁,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15]一是转变发展理念是引导文化创新与转化的关键。回溯源头,寻根中华民族的精神命脉,必须全面提高全民对传统文化的认知,以新发展理念引领传统文化高质量发展。四十多年改革开放实践证明,新发展理念为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的创新与转化提供了原创性的“样本”。必须要用新发展理念来认识、把握和指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推动传统优秀文化高质量的发展。同时,要树立不创新则退步、不创造则失败的理念,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高度,肩负起文化创新与转化的历史重任,并将其纳入经济社会发展总体规划。二是围绕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一目标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传统文化尤其注重修身养心,但重在修养德行,追求人格完善[2]。要准确把握新时代人民文化需求的新特点、新趋向,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和价值理念进行符合新时代的补充、拓展和完善;对具有现代价值且表现形式陈旧的内容,要结合新时代人民需求的特点,赋予其新的时代表达,激活其生命力。三是围绕“五位一体”建设这一战略布局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深入挖掘诚实守信、勤俭节约、艰苦奋斗等伦理价值对市场经济建设的作用;挖掘民为邦本、礼法合治、正己修身等伦理思想对民主政治建设的作用;挖掘崇尚正义、共筑大同、鞠躬尽瘁等方面的人文精神对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作用;挖掘为政以德、仁者爱人、追求和谐等方面的传统思想对社会治理、社会发展方面的作用;挖掘“天地人和”“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等方面的思想智慧,指导生态文明建设。要围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经典著作,出版一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大众化、时代化的系列读物;搭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研究、传承、保护、宣传、推介、教育、交流的综合平台,引导人们关注、重视、热爱优秀传统文化。
第二,优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方式方法。中华传统优秀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首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一是转变文化生活方式,全面释放文化消费需求。依托国内庞大的消费群体,积极营造科学的文化休闲、消费方式,增加各类消费群体的实际可支配收入,全面释放文化消费需求,为文化经济的持续增长释放动力。二是转变文化资源配置方式,全面释放文化活力。依托乡村振兴、城镇化等系列战略举措,深入把握地域文化和谐共生关系,探索建立地域文化互动机制,促进传统文化在发展政策、资源统筹等方面差异化、互补性发展,构建传统文化协调发展新格局。三是转变硬要素驱动方式,突出软要素驱动。要在管理创新、创意研发、人才培养等软要素上寻求突破,培育数字文化产业等新兴文化业态。加强同高校及科研院所的联合研发,抓住人这个根本因素,重点依托智力资源,持续促进文化成果转化,激发传统文化创新与转化的内生动力。四是转变传统发展方式,强化科技支撑。在新时代,必须要寻求技术、手段的突破,借鉴新兴技术手段,形成“传统文化+网络”“传统文化+数字”“传统文化+智能”的发展格局,建立和完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理论研究、经典推介、国民教育、传承保护、宣传普及、文艺创作、融入生活、文化交流等渠道和平台。五是转变传统文化表达方式,强化形式支撑。挖掘传统文化的独特基因,持续加强文化输出力度。诚如有学者所认为,弘扬传统文化并非是简单的传统的复归,民族文化必须赋予其现代性[16]。深度厘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渊源,破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基因密码,精炼出“古今通理”的价值理念和文化标识,并赋予其时代内涵,促进其现代化的艺术呈现与表达,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第三,打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平台载体。中华传统优秀文化运用到当下,必须与当下实际和应然要求相结合。时代持续发展、社会不断进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要进一步更新观念、创新适应新时代发展的载体[17]。一是依托传统文化艺术节等活动,打造文化活动载体。加强各类传统文化资源的整合,重点以传统文化艺术节、传统文化旅游节等主题活动为载体,推出一系列民俗节庆项目,突出文化活动品牌的打造,最大限度地发挥各类主题文化活动的载体作用。以湖北孝感为例,连续举办十五届的孝文化旅游节已成为孝感市的特色文化活动品牌,更是其城市文化符号与名片。二是依托互联网、影视节目等平台,打造文化宣传载体。要深度利用报纸、电视、互联网等平台,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推广与宣传。连续举办多季的《中国诗词大会》持续火爆,给广大人民群众提供了最纯粹的精神食粮,更是在全国上下掀起了学习古诗词的文化热潮。除了诗词,也要加大对联、谜语、快书等传统艺术形式的传播力度。三是依托政策支持,打造文化创作载体。实施文艺创作创新工程,鼓励创新、激励创造,引导与推出一批传统文化经典作品、影视剧目;重点扶持传统音乐、书法、歌舞、器乐、美术、戏曲、文学等领域的创新;充分利用现代化视听技术,推进传统文化经典、美德、名家、故事等系列创作工程,對具有突出创新的项目给予专门扶持和奖励。四是依托文创园、产业基地等阵地,打造文化创意载体。发挥文化产业园区的集聚效应,培育现代文化产业,最大限度地促进传统文化同现代科技,以及旅游、休闲等相关产业的深度融合。五是依托博物馆、图书馆等公共资源,打造文化共享载体。建设数字博物馆、数字图书馆、网上剧院新兴业态,打造中华传统优秀文化在线学习、数字传播的文化共享载体,形成多元化、多层次的叠加效应。
第四,激发各类文化创新主体的积极性和创造性。重塑时代发展的传统文化标识,提升传统优秀文化的影响力和实践力。必须调动各种力量,增强传统文化当代转型的内生动力。一是精准培育文化传承人的创新思维。加强文化传承人在科技应用、市场把握能力等方面的培训,注重培养文化传承人的融合创新思维,引导文化传承人精心研究新科技、新工艺、新载体、新手段,创新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表达。二是开拓文化管理者的创新思维。文化管理者应实现政府“办”文化、“管”文化向“引”文化转变,着重优化制度体系、完善支持政策、搭建发展平台,引导文化企业与文化传承人合作,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实现中华优秀文化的精品再造。三是提升文化企业自主创新能力。要从加强文化企业自主创新意识入手,持续加大人力、物力的投入,深入开展系列传统文化主题创新活动,构建鼓励创新、开放包容的企业创新文化,形成高效、协同、开放的文化创新体系。同时,政府要给予创新能力强、创新效果好的文化企业一定的政策倾斜,以激发文化企业的创新动力。四是深化体制机制改革。突出创新在文化发展中的重要地位,从战略上高点定位文化创新的价值。政府部门综合运用经济、科技等现代化手段,创新传统文化领域管理方式,全面提高管理效能与服务水平。重点在文化管理体制机制、现代文化市场体系、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文化经济政策等方面创新思路与举措,形成有利于传统文化协同创新的体制机制。
第五,培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人才队伍。加强传统文化创新人才的选拔、培养与扶持。一是实施传统文化优秀人才集聚工程,突出以专业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为核心,实施高端文化人才集聚计划、创新文化人才提升计划、基层文化人才夯实计划,促成传统文化人才需求与高校人才供给对接计划,谋划与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有机融合的人才规划。二是依托重大科研项目、建设工程与重点基地,大力培养与壮大传统文化人才队伍。对于中华传统文化宣传、创作类专业人才在选拔任用、职称晋升等方面制定优惠政策。在各类人才选拔、人才评价、人才奖励、人才项目中设立传统文化发展专项,人才政策重点向传统文化创新型人才倾斜,重点培养传统文化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创意型、策划型和管理型人才。三是推行传统文化传承人才精准培养模式。针对不同类型传统优秀文化的人才要求,运用科学的方法实施精准培养,以满足传统文化创新与转化发展要求。以非遗传承人为例,对于具有代表性与影响力的非遗传承人,政府要给予专门化的支持与保护,制定非遗传承人梯队接班人才培养专项计划,精准聚力人才队伍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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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stacles and Paths in the Process of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and Innovative Development of China's Fine Traditional Culture
Huang Yiwu
(Chongqing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Chongqing, 400020)
Abstract: It is extremely practically significant to carry out the Powerful Cultural Country policy by exploring its excellence since the profound Chinese culture with a long history has abundant philosophical thoughts and humanistic spirits. From its inherent rule, its foundation of keeping culture development vitality is to promote the cultures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and innovative development. From the developmental point of view, it is the emphasis of lifting the national cultural soft power to promote the cultures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and innovative development. From the external environment, it is the key of resisting foreign cultural invasion to promote the cultures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and innovative development. In the process of promotion, there are still some issues like lack of atmosphere, carriers, subject motive power, talents and outdated patterns etc., therefore, it is needed to implement integrated strategies in aspects of creating atmosphere, changing patterns, innovating carriers and human resources training etc..
Key Words: Traditional Cultural; Creation;Innovation
(责任编辑:许志敏)
作者简介:黄意武(1980—),男,汉族,湖南株洲人,重庆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马克思主义研究所副所长,重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中心研究员,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