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保 王天宇 刘卓 李居超
摘 要: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的公众自救互救行为非常重要,然而公众自救互救水平与自身应急意识、应急能力和应急行为紧密相关。以新冠肺炎疫情事件为例,引入认知心理学SOR理论构建“事件刺激—应急意识—应急行为”关系模型,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疫情事件刺激与公众应急意识、公众应急行为之间的链式逻辑。研究发现,事件刺激对公众应急感知意识、认知意识、信任意识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而公众应急感知意识与应急行为之间存在一定偏差。由此,从政府、媒体和公众途径,提出纠正突发公共事件中公众应急感知意识与应急行为之间偏差的措施,对于提升公众自救互救能力和完善社会应急举措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新冠肺炎疫情;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公众应急行为;SOR模型
基金项目:中国矿业大学新型冠状病毒防治科研攻关应急专项课题“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风险防范公众参与研究”(2020XGPY02)。
[中图分类号] D035 [文章编号] 1673-0186(2020)005-0019-013
[文献标识码] A [DOI编码] 10.19631/j.cnki.css.2020.005.002
当前,新冠肺炎疫情以快速传播力、大范围感染力和防控困难性困扰着世界各国政府和民众。这是一起“因显著人传人特征的病毒伴随着高度密集的人口流动造成的迅速蔓延,形成的全球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1]。我国自 2003年抗击“非典”以来,以“一案三制”为核心的应急管理体系逐步建立,政府的应急管理能力极大增强,然而,政府应对突发事件的效果不仅取决于应急管理体系的完整性和有效性,还取决于公众自救互救水平的高低[2]。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的自救互救公众参与行为是遏制疫情最便捷、最有效的途径,当然这种自救互救水平与公众自身应急意识、应急能力和应急行为紧密相关。以本次新冠肺炎疫情为例进行实证调查,引入认知心理学“刺激—机体—反应”(SOR)理论,构建“疫情事件刺激—公众应急心理—公众应急行为”模型,分析环境刺激、个体认知、信任等因素对公众应急行为的链式影响,研究公众应急意识与公众应急行为之间的逻辑关系和作用机理,对于提升公众自救互救能力和完善政府公共卫生事件应急举措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一、文献综述
公共卫生事件是有别于自然灾害、事故灾难和社会公共安全的一种特殊应急管理对象,由于其多以传染病为主的突发性事件引起的社会骚动与恐慌,在较大程度上考验社会公众的应急意识及其行为,成为学术界持续研究的话题和焦点。
(一)应急管理、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意识与应急行为
应急管理研究自2003年“非典”以后蓬勃兴起,朱正威和吴佳认为新时代应急管理知识生产的任务是对公共安全治理下的应急管理体系重建,以及应急管理的组织变革经验与流程再造路径等应急管理新议题的思考[3]。胡象明和黄敏认为通过应急管理改革我国将逐步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应急管理运行模式[4]。童星和张海波认为中国应急预案体系的优化需要从公共政策层面解决,要完善应急资源数据库建设,同时改善公众认知[5]。
公共卫生事件是一种影响范围大且极易引起心理恐慌的突发性公共事件。许玉镇和孙超群认为公共危机会损害社会信任,影响社会秩序,降低公共安全感[6]。因为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尽管政府会向公众解释、通报和反馈有关疫情信息,但是处于信息不对称状态下的公众对政府的信任与安抚往往将信将疑。张强认为突发公共事件发生后,人们的心理状态会受到影响,容易导致社会性的公众心理危机,因此需要及时对受到危机事件影响的公众进行心理干预,以恢复公众与社会正常的心理状态,避免产生社会心理危机[7]。仝冉冉认为公共卫生事件具有高度的不确定性和危害性,直接威胁公众的生命和健康安全,在事件应急过程中容易产生谣言、加剧公众恐慌心理,影响人们对事件的判断和认知[8]。
公众应急意识与自身应急行为密切相关。徐建华、薛澜和寿明佳认为,公众的风险认知不能简单被地认为是非理性行为,公众的风险认知受到利益和信任问题以及心理上的恐惧感等众多因素的影响[9]。闫旭认为突发事件的发生会导致某些人甚至整个社会的利益受损,引起公众对突发事件的广泛关注,促使人们的应急意识觉醒,形成处理突发事件的各种行为[10]。胡向南、郭雪松等认为公众的风险信息搜索行为与渠道信任、感知风险特征、自我效能感、信息充分度關系密切,与前两者呈正相关关系,与后两者呈负相关关系[11]。
可见,在应急管理、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意识与应急行为等问题研究上,学界在其中两者之间的关系研究上已经取得丰硕成果。但是,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意识与应急行为三者之间关系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有必要对此进行深入研究,以提高公众应急意识、应急行为和政府应对公共卫生事件的整体应急合力。
(二)SOR模型及其应用
“刺激—机体—反应”模型(SOR)是Mehrabian和Russel于1974年提出,主要应用于环境刺激对于机体意识及机体行为关系的探究,其中,S(stimulus)表示外界物理刺激,个体接受外界带来的物理刺激,会对个体的意识以及行为产生一定的影响;O(Organism)表示个体不是在接受到刺激后产生简单的条件反射,而是依据其认知对刺激信息进行加工;R(Response)表示个体接受刺激及对刺激信息加工之后,产生的反应和行为,SOR模型表明,外界刺激是个体产生情绪反应(意识)的前提,其情绪反应(意识)会进一步导致个体的行为[12],模型框架如图1所示。
近年来,SOR模型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青睐,特别是在探究环境对于个体的意识与行为的影响方面应用广泛。邓卫华和易明运从信息理论视角出发,运用 SOR 模型对在线用户追评信息采纳机制进行了探讨,深入研究了追评信息认知、价值识别与信息使用的关系[13]。朱红灿、胡新和王新波运用SOR模型,探究了用户通过政府数据开放平台获取政府开放数据的使用意愿和影响因素[14]。邹薇依据SOR模型,构建“图书馆员行为—读者情感—读者参与”的影响关系模型来分析图书馆员行为对读者参与的影响程度[15]。
上述研究为开展疫情事件刺激、公众应急意识与应急行为的关系研究奠定了基础。基于SOR模型,把新冠肺炎疫情事件作为物理刺激,公众应急意识作为个体认知,公众应急行为作为行为反应。由此可以认为:(1)疫情事件的刺激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公众应急意识的产生,即地方政府的重视程度,公众所接触的UP主、微博博主的正面、真实、有效的宣传,以及社区、学校、公司的疫情宣传程度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公众应急意识。(2)公众应急反应意识来自于其原有积累及对事件的判断,这并不是简单的条件反射。(3)公众的应急行为源自于公众的应急意识。研究假设如图2所示。
基于此种假设,将疫情事件刺激、公众应急意识与公众应急行为的各种参数引入SOR模型,探讨疫情事件刺激对公众应急意识的影响,以及公众应急反应对公众应急行为的链式影响,可以为公共卫生事件应急管理的提供理论支撑和实践依据。
二、“疫情事件刺激—公众应急意识—公众应急行为”的模型构建
首先,基于SOR模型,确定新冠肺炎疫情事件刺激因素(S)是研究公众应急意识与应急行为的前提。Mazursky与Jacoby认为SOR模型中的刺激是消费者行为过程的起点,是消费者认知的起点,并将有意识地引导消费者的下一步行为[16]。区晶莹认为公众应急教育除传统教育方式外,还要结合“互联网+”创新应急教育方式,借助应急办门户网站、微信公众号、微博等新型平台进行应急宣传教育[17]。基于此,结合新冠病毒的实际情况,我们将疫情事件刺激的因素归纳为政府宣传、公众号自媒体宣传、学校社区等公共场所宣传以及亲朋好友之间的宣传,以更好地认识和理解新冠疫情中公众应急意识和应急行为的形成路径。
然后,厘清新冠肺炎疫情事件中的公众应急意识(O),包括应急认知意识、应急感知意识和应急信任意识。戴维斯在1989年提出技术采纳模型,即探究个体是否愿意接受及采纳信息技术的影响因素,其中一个影响因素为感知有用性;阿尔伯·班都拉提出社会认知理论,认为人的行为是主体—行为—环境三种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认知因素在众多影响因素中起主导作用;区晶莹与李琳希等认为政府的应急措施能提升公众的应急认知水平[18]。基于此,公众应急意识应该涵盖公众应急感知意识、公众应急认知意识、公众应急信任意识。
最后,在借鉴宋英华构建的基于熵权模糊法的公众应急能力体系基础上[19],我们认为新冠肺炎疫情事件中的公众应急行为(R),包括应急反应行为、应急处置行为、应急完善行为。
因此,在SOR模型基础上建立“事件刺激—应急意识—应急行为”的影响关系模型(见图3),可以看到新冠肺炎疫情中的个体在接触疫情刺激之后,在大脑中进行有意识地应急认知判断,根据其判断结果并依据自身应急能力,做出相应的应急行为反应。
三、实证研究
(一)问卷设计与变量测量
关于公共卫生应急事件、应急意识对应急行为的影响调查问卷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个人基本信息,包括性别、年龄、学历、职业。第二部分是新冠肺炎疫情事件状况,主要调查疫情发生時的现实情况,共4个测量项目,包括政府举措、自媒体动态、其他组织或单位举措、与个体联系密切的人的反应。第三部分是公众应急意识,主要包括公众应急感知意识、公众应急认知意识、公众应急信任意识。公众应急感知意识分为疫情初期关注意识、疫情影响个人程度、疫情发生危机意识3个测量项目;公众应急认知意识分为应急知识储备、应急研判效力、疫情相关了解程度3个测量项目;公众应急信任意识分为应急物资有效支援、国民自我防控能力、政府阻碍疫情效力3个测量项目。第四部分是公众应急行为,主要包括公众应急反应行为、公众应急处置行为、公众应急完善行为。公众应急反应行为包括应急知识有效运用、周围人群有效防控、专家建议及时听从;公众应急处置行为包括个人疫情防控措施、外部接触减少行为、应急物资整合行为;公众应急完善行为包括应急知识完善行为、应急技能提升行为、应急心理增强行为。变量均采用李克特(Likert)五分法进行打分。每个变量都从不同角度进行调查与测量,以保证如实地将样本的公众应急意识与应急行为特征反映在最终问卷中。
(二)问卷发放和样本描述
问卷调查于2020年2月1日在中国最大的网络调查平台问卷星上进行,并在不同年龄段、社会阶层中进行发放,以使问卷的调查结果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普遍性。问卷发放时间为2020年2月1日至2020年2月3日,最终收回问卷456份,其中,有效问卷426份,有效回收率93%。
样本基本情况如下,女性占45.31%,男性占54.69%;年龄上18岁以下为1.17%,18~25岁年龄段占17.61%,26~36岁年龄段占35.21%,37~50岁年龄段占36.15%,50岁以上占9.86%,26~50岁年龄段人数居多,符合这一年龄段人口对公众应急能力建设的需求情况;学历(包括在读)方面,初中及以下占1.64%,高中/中专/技校占3.52%,大学专科占比5.87%,大学本科占比29.11%和硕士及以上占比59.86%;职业方面,在校学生占20.42%,政府/机关干部/公务员占比19.25%,企业管理者占3.99%,普通职员占5.16%,专业人员占42.72%,普通工人占0.94%,商业服务业职工占0.7%,个体经营者/承包商占0.94%,自由职业者占2.11%,农林牧渔劳动者占0.47%,已退休占2.58%,暂无职业占0.7%,涵盖了各个职业,确保了调查结果的科学性与可参考性。
(三)结构方程模型实证检验
(1)信度分析
采用Alpha信度系数法对问卷进行信度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通过SPSS 21.0软件,各个变量的Cronbach's Alpha 值均大于0.7,则表明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20]。
(2)效度分析
采用KMO和巴特利特检验来判断是否适合做因子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KMO取样适切性量数的取值范围为0~1之间。其中,0.9~1表示极好,0.84~0.9表示较好,0.74~0.8表示还好,0.6~0.7表示中等,0.54~0.6表示较差,0~0.5表示不可接受。如上表所示,KMO取样适切性量数为0.931,卡方显著性为0.000,适合做因子分析。
通过AMOS 17.0软件,根据标准化因子载荷,CR值和AVE值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验证性因子分析的结果如表3所示。
标准因子载荷系数是潜在变量对测量变量的解释能力。标注因子载荷系数在通常情况下需要达到0.7以上。
复合因子信度(CR),可以有效地对理论模型的内在质量进行判定,复合因子信度越大,则说明问卷的效度就越好,在通常情况下要求复合因子信度达到0.7 以上。
平均变异抽取量(AVE),是潜在变量对所有测量变量的综合解释能力。当AVE值大于0.5時,收敛效度则符合要求。
(3)模型的参数估计
运用AMOS 17.0软件,模型路径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在上述12条路径中,共有9条路径是显著的,三条路径是不显著的。
(4)模型的拟合度
表3为最终模型适配度的检验结果,绝对适配度指标:除RMSEA值、x2/df值、RMR值未达标,GFI结果合理,AGIF基本通过,整体匹配结果通过。增值适配度指标:RFI、NFI、CFL、TLI值,结果基本符合标准,整体匹配度一般。简约适配度指标满足标准:相对卡方值未达标,PNFI、PGFI基本符合指标,表示模型拟合度尚可。因此,该结构方程模型的适配度较为一般。
(5)模型的修正
虽然模型的拟合程度较好,但是应急感知意识对应急反应行为、应急处置应为以及应急完善行为没有显著的影响,因此通过删除了以上三条路径,从而达到了模型修正的效果。将上述结构方程模型进行修正,如表6所示,所有路径的系数的显著性均小于0.005。
通过路径系数的显著性检验之后,我们对修正后的结构方程模型进行拟合度检验,拟合结果如表7所示,模型的适配均符合适配标准,且修正后的公众应急行为的结构方程模型的拟合程度更佳。修正后的公共卫生应急事件中公众应急行为的结构方程模型图如图4所示:
研究结果显示:疫情事件刺激对公众应急感知意识、认知意识、信任意识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公众应急感知意识对反应行为、处置行为、完善行为不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存在一定偏差。公众应急认知意识对反应行为、处置行为、完善行为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公众应急信任意识对反应行为、处置行为、完善行为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四、“事件刺激—应急意识—应急行为”的关系讨论
基于SOR模型,在新冠肺炎疫情事件下的公众应急意识与应急行为之间存在着显著的正向关系,但也存在着明显的偏差。
(一)疫情事件刺激对公众应急感知意识、认知意识、信任意识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疫情事件刺激是影响公众应急意识的重要因素,公共卫生事件越严重、越具有破坏性,越令人感知到危机的严重性和对自身生命财产安全的担忧,越会引起人们的应急感知意识的觉醒。相反,如果疫情初期的破坏力过大或者是疫情在初期就已经失控,则容易造成公众应急意识的过度感知,引起公众恐慌。人们对于疫情事件刺激的感知越强烈,越能够激起公众的认知欲望,疫情的严重程度以及公开程度都会影响公众的认知水平。认知意识的激发有利于提高公众对舆论和信息真伪的甄别能力。公众对政府的公共救援举措越满意,就越能够激发公众应急信任意识,避免引发社会危机。
(二)公众应急感知意识对公众应急反应行为、处置行为、完善行为不具有显著的相关性,显然公众应急意识和公众应急行为之间出现偏差
经过数据检验,当公众的应急感知意识形成,但公众的应急反应行为却未必随着感知的增强而增强,反应行为迟缓甚至是无反应,进一步影响了应急处置行为的开展。在公众应急感知意识和公众应急行为之间可能出现了中介因素的干扰,阻碍了正常的意识与行为的路径传导,致使应急行为偏离了应急意识应有的作用路径,最终形成应急意识与应急行为的偏差。
该中介因素包括内在因素和外在因素。其中,内在因素主要为公众个人的侥幸心理,存在心理失衡与自我催眠。外在因素主要来自政府和自媒体。就政府而言,一方面在疫情爆发的紧急关头,各级政府和相关部门在公共卫生应急方面协同程度较低,甚至应急响应迟缓,加之政府与公众缺乏及时有效沟通,容易误导公众行为;另一方面,政府公共卫生应急物资储备机制尚不完善,在一段时间内应急物资供应困难,可能使公众难以采取有效的应急防护行为。就媒介而言,各类自媒体平台缺乏足够的规范性,令公众难辨真假,难以选择,以至于公众应急行为难以及时有效发生。
(三)公众应急认知意识对公众应急反应行为、处置行为、完善行为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公众应急认知意识越强烈,越有利于公众应急反应行为和处置行为的实施。确定的认知有助于公众采取及时有效的应急反应行为和处置行为,并促使公众应急完善行为的发生。当然,公众应急认知意识也直接正向影响应急完善行为,为完善行为提供了理论支撑和自我认知动力,最终能够提升公众应急行为的有效性和有力性。
(四)公众应急信任意识对公众应急反应行为、处置行为、完善行为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公众应急信任意识越强,越能够促进公众应急行为的及时有效发生。公众应急信任意识的增强能够促使公众加强对公共卫生事件的关注,加速公众应急反应行为的发生,提升公众实施应急处置行为的信心,最终公众在认知明确和信任意识增强的双引擎推动下,做出应急完善行为,完成整个疫情事件中公众应急意识与应急行为的传导。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研究发现,缩减公共卫生应急事件下公众应急感知意识与公众应急行为之间的偏差,需要从政府、媒体和公众三个角度着手。
(一)提高政府公共卫生事件应急能力
建立健全公共卫生事件应急物资保障机制,借助“物联网+”织好应急物资保障网。在应急日常生活物资供应方面,对疫情爆发区及非爆发区要采取不同的保障措施。采用“物联网+”新型物流配送方式,完善物资供应链,保障疫情期间居民日常生活物资供应渠道畅通。借助信息前沿技术,提高公共卫生信息系统的韧性。运用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新型智能技术,破除旧的卫生系统存在的弊端,增强公共卫生信息系统的韧性[21],提高应急处置效率。强化应急协调机制,在应急协调机制建立健全方面,加强多层次、宽领域的综合协调[22],全方位、及时妥善地处理公共卫生应急事件。
(二)加强媒体的责任感与使命感
数据显示,媒介传播是导致公众应急意识与应急行动产生偏差的重要因素。因此,加强媒体的责任感与使命感是消弭应急意识与应急行动鸿沟的重要举措。一方面,应在应急事件中加强媒体的社会责任感,加强媒体培训和交流,尤其是自媒体在宣传时要站在合理的角度,及时普及公共应急预防知识,缩减公众应急感知意识与应急行动之间的偏差。另一方面,加强媒体的历史使命感,尤其要发挥自媒体的力量,积极倡导公众进行自我防护并且时刻保持着打赢疫情攻坚战的必胜决心。
(三)科学提升公众自救互救的能力
公众的“侥幸心理”是造成疫情期间公众应急感知意识与应急行为偏差的重要原因。调研显示,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一段时间后,部分老人仍然认为自己距离疫情地区较远,不会传染到自己;部分年轻人觉得自己身强力壮,免疫力好,不会被感染。盲目的自信和无知是疫情不断扩散的突破口。为此,为提高社会公众的自救互救能力,政府要把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教育常态化[23],避免公众产生侥幸心理,促使公众积极采取科学有效的措施进行防范和应对。
参考文献
[1] Zhu N, Zhang D, Wang W, et al. A Novel Coronavirus from Patients with Pneumonia in China, 2019[J]. N Engl J Med, 2020(8): 727-733.
[2] 薛瀾,周海雷,陶鹏.我国公众应急能力影响因素及培育路径研究[J].中国应急管理,2014(5):9-15.
[3] 朱正威,吴佳.新时代中国应急管理:变革、挑战与研究议程[J].公共管理与政策评论,2019(7):47-53.
[4] 胡象明,黄敏.我国应急管理体制的特色与改革模式的选择[J].中国机构改革与管理,2011(6):34-40.
[5] 张海波,童星.中国应急预案体系的优化——基于公共政策的视角[J].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12(11):23-36.
[6] 许玉镇,孙超群.公共危机事件后的社会信任修复研究——以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为例[J].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19(6):33-42.
[7] 张强.构建应急管理心理干预体系[J].中国党政干部论坛,2019(10):88-89.
[8] 仝冉冉.关于公共卫生事件网络谣言研究的文献综述[J].传媒论坛,2019(20):159-160.
[9] 徐建华,薛澜,寿明佳.环境社会治理中的公众风险认知:半个世纪研究的回顾与未来展望[J].公共管理评论,2016(2):87-105.
[10] 闫旭.突发事件应急意识和能力建设研究[J].经贸实践,2018(13):316.
[11] 胡向南,郭雪松,连翠红,等.政策执行中的公众风险信息搜索行为研究——以陕南移民政策为例[J].情报杂志,2019(2):172-180.
[16] A Mehrablan, J A Russell. An Approachto Environmental Psychology[M]. Cambridge: MITPress, 1974.
[13] 邓卫华,易明.基于SOR模型的在线用户追加评论信息采纳机制研究[J].图书馆理论与实践,2018(8):33-39.
[14] 朱红灿,胡新,王新波.基于S-O-R框架的政府数据开放平台用户持续使用意愿研究[J]现代情报,2018(5):100-105.
[15] 邹薇.基于SOR模型的高校图书馆员行为对读者参与的影响实证研究[J].农业图书情报,2019(10):76-81.
[16] Mazursky D,Jacoby J. Exploring the Developmen to of Store Images[J].ournal of Retailing,1986,62: 145-165.
[17] 区晶莹,马泽雄,俞守华.广东省19个城市城乡社区公众应急认知的影响路径[J].职业与健康,2018(11):1519-1522.
[18] 区晶莹,李琳希,马泽雄,等.城市社区公众应急认知影响因素与提升策略[J].职业与健康,2018(3):370-373.
[19] 宋英华.基于熵权模糊法的公众应急能力评价研究[J].科研管理,2014(12):183-188.
[20] 吴明隆. 问卷统计分析实务 SPSS 操作与应用[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10:244.
[21] 王青兰,王喆,曲强.新型国家公共卫生信息系统建设:提高系统韧性的思考[J].改革,2020(4):17-27.
[22] 陶振.应急协调机制的分类、演进与运作过程——基于协调主体—方式的视角[J].重庆社会科学,2020(3):94-108.
[23] 陶世祥.突发事件应急管理的国际经验与借鉴[J].改革,2011(4):130-135.
A Study on Citizen Health Emergency Behavior Based on SOR Model
Wang Yibao1 Wang Tianyu2 Liu Zhuo2 Li Juchao2
(1.School of Emergency Management , 2.Urban Public Safety Management Think Tank,
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 and Technology, Xuzhou, Jiangsu)
Abstract: 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public health emergency events and public emergency consciousness, public emergency behavior, improve the public emergency ability, improve the deviation between emergency consciousness and action, overall enhance the social emergency force, this paper takes 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 event in wuhan as an example, introduces the SOR model, constructs the influence model of "event stimulus -- emergency consciousness -- emergency behavior", and applies the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to analyze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outbreak event stimulus, public emergency consciousness and public emergency behavior. The study found that the event stimulus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public consciousness of emergency response, public consciousness of emergency response and public consciousness of emergency trust. Public consciousness of emergency response and public consciousness of emergency trust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public emergency response behavior, public emergency response behavior and public emergency improvement behavior. There is still a certain deviation between public consciousness of emergency response and public emergency response behavior. Based on the above research,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to reduce the deviation between public consciousness of public emergency and public emergency behavior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the government, the media and the public.
Key Words: Public emergency behavior; SOR model; 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 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
(責任编辑:许志敏)
作者简介:王义保(1974—),男,汉族,江苏丰县人,中国矿业大学应急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公共安全与应急管理;王天宇(1999—),女,汉族,新疆昌吉人,中国矿业大学城市公共安全管理智库助理,研究方向:公共安全与应急管理;刘卓(2000—),男,汉族,辽宁昌图人,中国矿业大学城市公共安全管理智库助理,研究方向:公共安全与应急管理;李居超(1997—),男,汉族,江苏苏州人,中国矿业大学城市公共安全管理智库助理,研究方向:公共安全与应急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