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农村社区矫正司法适用探究

袁 帅

(集美大学 法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2019年12月2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社区矫正法》(以下简称《社区矫正法》)经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表决通过,将于2020年7月1日正式实施。《社区矫正法》是完善刑罚执行、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一项重要制度,对社区矫正的适用范围、管理体制、工作机制、实施程序、监督管理、教育帮扶、未成年人社区矫正以及法律责任等作了明确规定。

福建省于2006年出台了 《关于开展社区矫正试点工作的意见》,正式启动社区矫正试点。2007年扩大试点,2010年全面试行,至2012年3月,实现所有乡镇 (街道)社区矫正工作全覆盖,社区矫正工作发展步入快车道。2012年12月,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省人民检察院、省公安厅、省司法厅联合制定了 《福建省社区矫正实施细则 (试行)》。2014年,又出台了 《〈福建省社区矫正实施细则 (试行)〉补充规定》。之后,福建省适用农村社区矫正的案件增长较快。

笔者以中国裁判文书网①提供的2011年1月至2018年3月福建省农村人口适用社区矫正的数据为依据,试分析社区矫正司法适用相关问题。

一、福建省农村社区矫正适用地区及罪名分布的统计分析

1.农村人口适用社区矫正的比例相对较高

笔者选取6个比较有代表性的省份,试分析福建省农村人口刑事犯罪数量及其中适用社区矫正数量的特点,见表1。福建省人口最少,仅为河南省、山东省的1/3强,同时城镇化比率相对较高②。农村人口犯罪案件总数比较少,但是适用农村社区矫正的案件占比较高,远远高于全国6.9%的平均数,高于江苏、浙江、山东等其他沿海省份。

表1 全国及6个省份农村人口刑事犯罪适用社区矫正案件数量对比

2.农村人口社区矫正主要适用于缓刑判决

根据2012年1月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联合发布的 《社区矫正实施办法》,社区矫正主要适用于缓刑、假释、管制、暂予监外执行以及剥夺政治权利在社会上服刑的罪犯。从图1可以看出,在福建省,农村人口犯罪适用社区矫正主要集中于缓刑判决。

3.农村社区矫正判决裁定在各地区的分布

如图2所示,福建省农村社区矫正判决裁定,依案件数量依次分布在：漳州、莆田、南平、龙岩、三明、宁德、泉州、福州、厦门。

原因也不难分析。漳州平原是福建最大平原；漳州市常住人口为514万人,居住在农村的人口为210.74万人,占41%。漳州地域面积最为广阔,农村人口最多,因此适用社区矫正的农村人口最多。南平是福建辖区面积最大的设区市,虽然土地面积大,但是海拔在500m以上的超过50%；农村人口总量上不及漳州,但却是城镇人口的两倍。厦门市陆地面积仅为漳州的1/8强。截至2017年,厦门市常住人口为401万人,居住在农村的人口为411934人,仅占10.27%,厦门市不设下辖县,仅有6个市辖区,陆地面积在全省最小,而本市户籍人口不到常住人口的一半。③因此厦门市农村人口刑事犯罪适用社区矫正最少就不足为奇了。

4.农村人口适用社区矫正的罪名分布

适用社区矫正的罪名主要集中在危害公共安全罪、侵犯公民人身权利罪以及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如图3、图4所示,危害公共安全罪主要涉及交通肇事罪和危险驾驶罪；侵犯公民人身权利、民主权利罪主要涉及故意伤害罪；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主要涉及涉赌犯罪,盗伐、滥伐林木罪,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寻衅滋事罪,聚众斗殴罪等；侵犯公民财产权利罪主要包括诈骗罪、盗窃罪；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罪主要包括非法经营罪、信用卡诈骗罪、合同诈骗罪以及生产、销售伪劣商品罪。其中,故意伤害罪、危险驾驶罪、交通肇事罪、盗窃罪、寻衅滋事罪判处缓刑的很多,在全国范围内都属于适用社区矫正比较集中的罪名。而涉赌犯罪,盗伐、滥伐林木罪,诈骗罪,涉枪犯罪以及制假售假犯罪,则很显然具有一定的地域特点,与福建省诈骗犯罪、制假售假犯罪以及赌博犯罪比较高发有直接的关系。

5.农村与城市社区矫正适用罪名比较

农村与城市社区矫正适用罪名类型一致,但危害公共安全犯罪案件占比更大。如上所述,漳州实行社区矫正的农村人口最多,约占全省的45%,厦门最少,农业人口仅为全市常住人口的10%多。因此以漳州和厦门为代表,分析农村人口和城市人口在适用社区矫正的罪名呈现出的特点。

如图5所示,漳州社区矫正案件适用罪名类型与厦门基本一致,集中于危害公共安全罪、侵犯公民人身权利罪、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以及侵犯公民财产权利罪。其中,危害公共安全罪犯罪案件占全部案件的 44.84% (厦门仅为24.92%),主要罪名是交通肇事罪和危险驾驶罪,占所有危害公共安全犯罪案件的96%。由于危害公共安全犯罪案件占比大,其他犯罪类型,如侵犯公民人身权利罪、侵犯公民财产权利罪占所有案件的比率相对不高。

二、福建省农村社区矫正量刑情节的统计分析

笔者通过对福建省农村适用社区矫正最多的故意伤害罪、危险驾驶罪的刑事判决进行研究,分析量刑情节对缓刑判决适用的影响。

1.故意伤害犯罪案件

被告人具有自首、坦白、立功等法定的从轻、减轻处罚情节,以及自愿认罪、积极赔偿损失、取得被害人谅解等酌定的从轻处罚情节的,一般都适用缓刑。

通过对大量案件的比较分析,可以看出,在轻伤害犯罪案件中,被告人能积极赔偿被害人的损失,取得被害人的谅解,是缓刑判决的关键。沙某、苏某犯故意伤害罪一案 ((2015)融刑初字第548号),翁某乙、翁某丙犯故意伤害罪一案 ((2014)融刑初字第372号),被告人具有自首、立功、当庭认罪、有悔罪表现等情节,但是没有赔偿损失,取得被害人谅解,均没有适用缓刑。

但是如果存在持械斗殴、犯罪前科、行政处罚劣迹、犯罪手段残忍、蓄谋伤人、犯罪行为系违法行为引发以及犯罪行为引发致人死亡等更为严重犯罪案件等酌情从重处罚情节的,不适用缓刑。陈某、李某、孙某犯故意伤害罪一案((2015)晋刑初字第1343号),姚某某犯故意伤害罪一案 ((2015)侯刑初字第88号),被告人具有自首、坦白、立功、自愿认罪、积极赔偿损失、取得被害人谅解等情节,但 “持械伤人,酌情从重处罚”, “持凶器蓄谋伤人,主观恶性大”,没有适用缓刑。赵某某犯故意伤害罪、罗某乙、罗某丙、苏某甲、苏某乙、陈某犯寻衅滋事罪一案 ((2014)莆刑初字第2号),被告人自愿认罪,但没有赔偿损失,同时 “被告人犯罪行为引发致人死亡的伤害案件发生”,没有适用缓刑。程某犯故意伤害罪一案 ((2014)晋刑初字第895号), “被告人使用泼热油的手段伤害被害人,作为酌情从重处罚情节”,加之没有赔偿损失、取得谅解等从轻处罚情节,没有适用缓刑。毛某、张某辉、周某强犯故意伤害罪一案((2014)融刑初字第203号),被告人毛某 “因危险驾驶被处以刑事处罚,被告人张某辉在取保候审期间仍不思悔改,继续参与故意伤害行为,可见其二被告人主观恶性较深,人身危害性较大,酌情予以不同程度从重处罚”,没有适用缓刑。黄某犯故意伤害罪一案 ((2015)仙刑初字第20号),“被告人曾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刑事处罚,现又故意伤害致人轻伤,故对其不宜适用缓刑”。彭某乙犯故意伤害罪一案 ((2014)晋刑初字第1239号),“本案系因违法活动而引起,对被告人彭某乙可以酌情从重处罚”,没有适用缓刑。

对于重伤犯罪案件,一般要有从犯、自首等法定的减轻处罚情节,才能适用社区矫正；在没有法定的减轻处罚情节的情况下,自愿认罪、被害人的谅解、被害人过错、积极赔偿,甚至是被害人请求法院对被告人从轻、减轻处罚,这些因素结合,才可以对被告人适用缓刑和社区矫正。温某甲犯故意伤害罪一案 ((2014)仙刑初字第796号),系民间纠纷引发的,临时起意产生的伤害案件,被告人自愿认罪,积极赔偿被害人经济损失,取得被害人谅解,确有悔罪表现,适用缓刑。杨某某犯故意伤害罪一案 ((2014)永刑初字第277号),被告人杨某某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认罪态度较好,依法可以从轻处罚。被害人有明显过错,且被告人已赔偿了被害人的损失,并取得了被害人的谅解,应酌情从轻处罚。被告人有悔罪表现,对其适用缓刑对所居住社区没有重大不良影响,依法可对其宣告缓刑。

2.危险驾驶犯罪案件

被告人有法定或者酌定的从轻处罚情节,一般适用缓刑和社区矫正；存在法定或者酌定的从重处罚情节的,不适用缓刑和社区矫正。

危险驾驶犯罪案件中,醉驾占比最大。自首、坦白是法定的从轻、减轻处罚情节,积极预缴相关款项、有悔罪表现是酌定的从轻处罚情节。2013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联合发布的 《关于办理醉酒驾驶机动车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中确定了法定的从重处罚情节：造成交通事故且负事故全部或者主要责任,或者造成交通事故后逃逸,尚未构成其他犯罪的；血液酒精含量达到200 mg/100 mL以上的；在高速公路、城市快速路上驾驶的；驾驶载有乘客的营运机动车的；有严重超员、超载或者超速驾驶,无驾驶资格驾驶机动车,使用伪造或者变造的机动车牌证等严重违反道路交通安全法的行为的；逃避公安机关依法检查,或者拒绝、阻碍公安机关依法检查,尚未构成其他犯罪的；曾因酒后驾驶机动车受过行政处罚或者刑事追究的；等等。酌定的从重处罚情节主要是无证驾驶、驾驶无牌照的机动车、有犯罪前科等。张某某危险驾驶罪案 ((2014)永刑初字第341号)中,被告人无证驾驶无牌照机动车,虽然具有坦白的法定从轻处罚情节,依然不适用缓刑。陈某危险驾驶罪案 ((2015)仙刑初字第568号)中,被告人无证驾驶,虽具坦白情节,亦不适用缓刑。

由此可见,在法院裁判环节,具有法定或者酌定的从轻、减轻处罚情节,是适用社区矫正的必要条件；而具有法定或者酌定的从重处罚情节的,一般不适用社区矫正。

三、福建省农村社区矫正人员被收监执行情况的统计分析

2011年1月至2018年3月间,福建省农村矫正服刑人员,在社区矫正期间,法院作出刑罚变更裁定,取消社区矫正,予以收监执行的,共计45件,收监执行比例不足1%。

笔者逐案对收监执行的原因进行分析,其中,违反社区矫正管理规定,未按照要求参加学习教育和社区服务活动、私自外出、关闭定位手机等,长期脱管或者不接受监管的,19人；在社区矫正期间,因为故意伤害、吸毒、赌博、故意毁坏财物等受到公安机关的治安行政处罚或者司法拘留的,19人；在社区矫正期间又犯新罪,被公安机关刑事立案的,5人,新罪罪名为危险驾驶罪、开设赌场罪、盗窃罪、贩卖毒品罪；在社区矫正期间发现漏罪的,1人；原判决暂予监外执行,监外执行事由消失,社区矫正期限届满,但刑期未满,故收监执行的,1人。

四、原因及对策分析

基于上述对于福建省农村社区矫正司法适用的统计数据分析,完善农村社区矫正工作,一方面,对适用社区矫正比较集中的犯罪类型进行分析,降低适用社区矫正的犯罪发案率,减少农村社区矫正适用人员数量；另一方面,农村社区服刑人员本身具有犯罪类型特定化、流动性大以及文化素质偏低等特点,必须区别于城市社区矫正人员,适用不同的社区矫正方法,充分发挥社区矫正在促使罪犯复归社会的作用。

1.进一步提高社区矫正在农村犯罪人口中的适用比率

虽然我国社区服刑人员的数量增长较快,但我国的非监禁刑适用率远低于美国等发达国家。目前西方国家 (如美国、加拿大、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法国、德国等)监狱罪犯出狱的形式均以假释为主,假释人数占50%～90%不等[1]。根据美国司法部网站发布的 《司法部2020财政年度计划总结》,2016年,美国成年管教人口共计650万左右,其中,假释约350万、监禁约150万、缓刑约80万、看守所执行人数约70万。虽然从2005年后,美国假释人员逐年降低,但从1980年到2016年,假释人数一直占成年管教人口的50%以上,远远超出监禁以及看守所执行人数。[2]与此同时,我国假释适用率低,更多地选择适用减刑。2009年全国监狱在押犯约160万,每年减刑人数约占在押犯人数的30%,假释约占在押犯人数的2%。各级人民法院每年审理的减刑案件数量远超过假释案件。[3]2013到2017年,全国平均假释率为1.74%,减刑率与假释率的比例最高达51比1[4]。

缓刑和假释是社区矫正适用的主要类型。社区矫正以矫正犯罪、促进服刑人员回归社会作为首要目标,充分体现了刑罚轻缓化和人道化这一刑罚发展的必然趋势。立法机关和司法机关应克服重刑主义和监禁刑的思维定式,提高缓刑这一非监禁刑的适用比率,在刑罚执行过程中以假释代替减刑。

2.针对不同的犯罪类型，采取相应的犯罪预防措施

应降低福建省农村适用社区矫正的犯罪案件发案率,治于未病。

(1)福建省是林业大省,以65.95%的森林覆盖率居全国首位,并且多年位居榜首[5]。而森林资源主要分布在广大的农村地区。福建省破坏林业资源的犯罪多发,主要涉及盗伐林木罪、滥伐林木罪以及非法采伐、毁坏国家重点保护植物罪等。笔者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检索盗伐林木罪和滥伐林木罪,福建省一审判决总数相对较多,其中盗伐林木罪,仅次于吉林省,全国排名第二；滥伐林木罪,低于广西、四川、贵州、湖南、湖北等省份,但也排在前十。

针对此现状,一方面,加大林业行政执法监管的力度,改进执法不规范的问题,加大对各自辖区内林地的管理和保护；另一方面,对村民开展多方位的保护林业资源的宣传教育,预防此类犯罪的发生。

(2)交通肇事罪、危险驾驶罪在农村社区矫正比例大。针对这一特点,应加大对交通安全的法制宣传教育。农村交通安全宣传教育力度不够。交通安全宣传大部分集中在国道、县道和城区。而在偏远的乡村,农民的交通法制观念较淡薄、安全意识较差；农村机动车发展速度很快,拖拉机、农用车、摩托车拥有量大,车辆车况参差不齐,机动车安全性能差,无牌、无证车辆较多；驾驶员缺乏正规培训,文化素质、技术水平低,部分农民在公路上驾驶无牌照车辆,不遵守交通规则,随意性大；交警部门警力严重不足,对乡村道路的管理显得力不从心,除了对重点乡镇进行突击整治外,其他边远的乡镇根本无法顾及,部分乡村道路交通管理工作大多数时间处于失管失控状态,违法现象较突出,存在醉酒驾车、无证驾车、超载超速驾车等行为,交通事故时有发生。

应采取灵活多样的形式,制作发放通俗易懂、图文并茂的交通安全宣传手册、电视节目等,使农村群众能深刻认识醉驾、超载、无证驾驶等行为的严重危害；更要从娃娃抓起,把交通安全教育融入日常教育活动,从小培养他们自觉遵守交通规则的观念,并通过学生的日常言行来影响和约束家长。

(3)毒品从城市向农村蔓延的趋势明显,农村禁毒形势十分严峻。原因主要在于,城市禁毒力量加大,而农村地区禁毒力量薄弱,毒品加工地点向农村、小城镇转移；农村学校教学条件差,升学率低,青少年辍学早,文化程度低、年龄小、身心不成熟、免疫力差的青少年为了寻求刺激,极易被引诱吸毒。加之经济条件不足,以贩养吸,造成毒品犯罪多发。一些农村外出务工人员在外打工挣钱后沾染上吸毒的不良嗜好,进而在返乡后走上毒品犯罪的道路。

因此禁毒宣传教育要向农村基层延伸和覆盖。在农村基层加强毒品危害的宣传,提高农村基层人员,特别是青少年人群对毒品危害的认识,增强人们的防毒抗毒意识,使广大农民群众远离毒品。开展以农村青少年为重点的毒品预防教育工作,在农村学校进行普法和禁毒宣传,提高辍学人员、留守人员等青少年群体对毒品危害的认识。

(4)福建省农村地区,尤其是厦、漳、泉,是六合彩的重灾区。六合彩的泛滥严重危害了农村的社会治安和经济发展。村民越赌越穷、越穷越赌,由此滋生了很多扰乱社会治安的非法行为,甚至盗窃、抢劫、诈骗、故意伤害等犯罪。

究其缘由,主要在于农村业余生活比较单调,农民文化素质较低,加上赌徒的侥幸心理。农民的法律意识较淡薄,他们梦想着一夜暴富,但在一次次失望后,只是抱怨自己运气不佳,意识不到其欺骗的本质。因此,应加强农村六合彩违法的法制宣传,倡导积极的休闲娱乐方式,适当推动合法的博彩业在农村的发展。

3.发展适应农村实际的社区矫正，加强监管和教育扶助

(1)加大对农村社区矫正人员的监督管理力度,防止脱管。农村基层社区矫正工作队伍力量薄弱,而矫正对象居住分散、相距较远,加之交通不便,基层司法行政单位很难做到定期走访、随时监控矫正对象的心理状态。同时农村空巢现象严重,人员流动性强,矫正人员外出打工比率高,监管存在真空状态。首先,增加基层司法所的人员配备和资金配置。其次,对农村社区矫正人员实施多层次多角度的监管,充分发挥手机在宣传和监管中的重要作用,以及服刑人员亲属、同村村民的协助监督的作用。再次,解决好监管对接问题,限制打工地点,健全社区矫正服刑人员外出请假制度,严格限制出省。

(2)对于不同犯罪类型的社区服刑人员应该采取不同的监管方法和监管等级。 《社区矫正法》第24条规定,社区矫正机构应当根据裁判内容和社区矫正对象的性别、年龄、心理特点、健康状况、犯罪原因、犯罪类型、犯罪情节、悔罪表现等情况,制定有针对性的矫正方案,实现分类管理、个别化矫正。一方面,赌博和毒品犯罪,极容易形成瘾癖。这两类犯罪的社区服刑人员因涉赌、涉毒而受到治安行政处罚,甚至是构成犯罪而被收监执行的最多。因此对于涉赌、涉毒的社区服刑人员,应该采取最为严格的监管措施。另一方面,在监管的过程中根据服刑人员的表现,不断调整监管的等级和方法。

(3)加强对农村社区矫正人员的教育扶助,提供专业技能培训的机会,帮助其就业,对其进行必要的心理疏导。鼓励社会团体、民间组织、志愿者等社会力量在农村发挥积极作用,以缓解农村地区社区矫正工作人力不足的窘状。强化市、县两级国家机关在社区矫正中的作用,有针对性地提供公共服务,修建基础设施,提供财政支持。

注释：

① 本文的数据除特别注明外，均来自中国裁判文书网(http：∥wenshu.court.gov.cn)。该网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裁判文书网。2016年10月1日，《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在互联网公布裁判文书的规定》正式实施。该规定明确，中国裁判文书网是全国法院公布裁判文书的统一平台。除了涉及国家秘密、未成年人犯罪、离婚诉讼等不宜在互联网公布的情形外，发生法律效力的裁判文书，应当在裁判文书生效之日起七个工作日内在互联网公布。但是，法院对司法文书采取选择性上网的情况仍然存在，中西部地区基层法院生效裁判文书上网比率比较低。不少具有重大社会影响、公众关心、争议比较大的大案要案往往在网上找不到。文中图表所涉及的数据来源于网站的统计以及作者关键词的检索，存在不完全统计的情形。

② 根据2018年人口统计数据，福建省3 941万人，河南省9605万人，山东省1亿人。

③ 福建省各地区人口及面积数据来源于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