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娱乐化"现象对青少年价值观教育的消极影响及其应对

2020-04-23 09:39欧庭宇
理论导刊 2020年4期
关键词:泛娱乐化素质教育

摘 要:经济体制改革及新媒体技术的发展使得“泛娱乐化”现象在现代社会愈演愈烈,并已超越自身范围扩展到社会各领域。它突出表现为政治“娱乐化”和文化“娱乐化”,其本质是给人带来生理方面的愉悦感和心理上的高度依赖,对青少年价值观造成一定程度的历史价值观随意化、文化价值观功利化、道德价值观失范化、人生价值观漠视化、审美价值观庸俗化等消极影响。因此,亟需遏制“泛娱乐化”現象对青少年价值观的消极影响,应从学校层面、家庭层面、政府层面、社会层面入手,强化学校价值观教育,塑造青少年独立健全的人格和积极健康的个性;家庭教育中引导青少年树立积极健康的个人价值观;加强对大众传媒的监管力度,塑造“价值生产”秩序;促进“多重主体”在青少年价值观教育中发挥作用并实现良性互动。

关键词:“泛娱乐化”;青少年价值观;素质教育

中图分类号:D64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7408(2020)04-0123-06

基金项目:教育部重点基金项目“大学生思想政治理论课认同的影响因素研究”(16JDSZK031)。

作者简介:欧庭宇(1986-),男,四川中江人,贵州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党建。

“泛娱乐化”现象是资本操纵下的全球化产物,以微信、微博、网站、邮件等现代媒介作为最核心的载体,以粗俗搞怪的、搞笑娱乐的方式,向人们传播浅薄的、无价值的信息,使人们达到精神上的快感、心理上的安抚。特伦特大学教授迈克·费瑟斯通对“泛娱乐化”作出阐释,认为它不是高雅文化的类别,而是后现代主义的一种倾向,这种麻痹人们神经的“娱乐文化”使“人们沉溺于折中主义与符码混合之繁杂风格之中,赝品、东拼西凑的大杂烩、反讽、戏谑充斥于市,对文化表面的‘无深度感到欢欣鼓舞”[1]。2018年9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指出:“思想政治工作是学校各项工作的生命线。”[2]为此,如何发挥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生命线”作用,采取措施防治“泛娱乐化”现象对社会大众尤其是青少年价值观产生消极影响已成为学界关注和研究的重要课题。

一、“泛娱乐化”现象的突出表现及其本质

随着国家对现代媒体产业政策的放开及市场化经营的逐渐深入,越来越多的网络受众已成为这些产业的“消费者”。现代媒体在满足这些消费者的信息猎奇、时间消遣、心理刺激等需求的同时,也使“泛娱乐化”现象逐渐蔓延。这一现象作为以电视传媒为代表的新型媒体发展的话语方式和符号表达,在现代先进科技的助推下,一定程度上使渗透社会生活的“娱乐”演变为扰乱人们思想观念的“愚乐”,尤其是政治内容的主次颠倒、文化话语的肆意滥用。为此,我们不能因为“愚乐”而丧失思考能力、过度依赖“娱乐至死”,必须警惕这一现象对我们生理上和心理上造成的巨大伤害,必须识破这一现象的“假面具”。

(一)“泛娱乐化”现象的突出表现

原本意义上的娱乐是缓解人们神经、愉悦身心的且没有其他任何功利性目的的“调剂品”,但是在资本逻辑的驱动下,其由单一的娱乐领域延伸至政治、文化、网络等领域,演变为“塑造政治、伦理和日常生活的一个强大的、充满诱惑力的手段”[3],其中,表现最为突出的是政治“娱乐化”与文化“娱乐化”。

政治“娱乐化”为了让大众关注政治话题而讨好公众,不惜僭越道德底线、法律红线,以娱乐化传播方式吸引原本感兴趣的公众无法招架、原本不感兴趣的群体了解“泛娱乐化”版本的政治信息。一方面,政治“娱乐化”表现为政治生活的“非政治化”。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提到,这种情况会严重损害一个国家政治生活的权威性、人们思考能力的灵活性、时政新闻与公民生活的关联性, 以及社会的公共道德和价值观念的纯洁性,其重灾区主要集中在政治理论的学习领会、政治实践的执行落实等方面的“愚弄化”,无论在话题切入、内容准备、形式呈现上都展现了“娱乐化”,确实达到了博得眼球、个性展现、轻松愉快等效果。随着自媒体的风潮涌入,一些人公然与党和国家“唱反调”,破坏党内民主和民族团结,尤其是一些党员干部台上台下两个样、知行不一,在背后混淆是非、扰乱视听,自己出来做“网红”,在公众面前展现“吃共产党的饭,砸共产党的锅”而供大众“消遣”、制造舆论混乱。同时,一些电视传媒、自媒体走进娱乐化“死胡同”,制造铺天盖地的娱乐性内容,譬如某某明星“离婚案”“出轨案”,影视节目“恶搞”,使公众的工作、学习、生活笼罩在社会层面的花边新闻之中,导致国家的历史文化、时政新闻、思想道德教育等价值性内容一定程度上被“边缘化”。另一方面,政治“娱乐化”表现为社会生活的“政治化”。国家广电总局对网络视听节目管理作了明确要求,坚持线上线下的作品审核标准一致、网络视听节目内容与思想内涵一致,倡导青春活力、阳光四射、能量正向等价值观。但是,一些生活服务系列节目依旧我行我素,随意地、无端地冠以“政治性目的”宣传的帽子,试图获得“高大上”的视听效果、传播所谓“接地气”的题材内容,其后果反而逐渐降低了人们对政治话题的敏感性,甚至导致人们的政治认同与实际情况走向背离,进而动摇其理想信念。

文化“娱乐化”以篡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马克思主义先进文化等文化内容为手段,通过制造马克思主义“无用论”、共产主义“缥缈论”,诋毁和否定英雄人物,反面人物“正面化”等历史假象,动摇民族意识的认知,模糊民族文化的追寻,弱化民族梦想的引领,对人们的价值观和精神家园造成严重侵蚀。这些“泛娱乐化”现象是一些盈利性的文化产业给人们制造的“精神鸦片”,人们的文化审美、伦理规范、价值评价受到了亚文化侵蚀,导致人们的文化审美更加庸俗化、历史认知更加虚无化、科学认识更加随意化、伦理判断更加无序化、价值追求更加功利化。由此,这样的“泛娱乐化”在文化传播中由“配角”上升到“主角”,一旦人们不自觉地接受了这种模式,就会导致人们的思考空间和精神世界被隐形传播所占据、绑架。正如尼尔·波兹曼所言,“一切公众话语都日益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4]这样一来,原本只是传播方式的娱乐却带来了价值认同领域的巨大危机,因为培育和践行价值观离不开文化生态,一旦“泛娱乐化”现象蔓延、破坏文化生态,必然使人们的价值观变得易于动摇,逐渐致使民族凝聚力下降甚至影响党和国家的伟大事业。“泛娱乐化”现象的文化侵蚀,以破坏个人的价值观为起点,通过现代传播的方式,逐个击破各区域、各民族的价值观,破坏中华民族大团结的精神纽带,最终威胁到社会稳定和国家发展。

(二)“泛娱乐化”现象的本质

“泛娱乐化”现象往往以娱乐化为伪装,满足人们在生理上的愉悦感和心理上的依赖感,使人们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尤其是理性思维、创造力及精神追求的斗志,导致人生意义的迷失。这一现象首先瞄准的是人们感官的愉悦,将明星丑闻、廉价低俗的视听内容传输给大众,实现了价格低廉、获取性高的双重效益。它在西方国家又表现為一种社会思潮或者洗脑工具,成为缓和民众面对贫富差距和阶级矛盾难题的缓冲剂,通过发泄方式、娱乐方式而刺激人体大脑的多巴胺,消除其不满情绪和反抗情绪,营造一个“娱乐至死”的生活状态、“全民狂欢”的幸福假象,从而导致人们的理性思维能力“退化”、价值观扭曲。这一现象逐渐占据人们的心理,使人们形成依赖的行为习惯,对“无脑”资讯的心理依赖引致心理“需求”及为了缓解内心焦躁不安而在行为上寻求娱乐化的“供给”,最终演变成网络依赖者。一些学者认为,“个体网络依赖与心理健康水平之间存在密切关系, 网络依赖者的心理健康水平较低, 且存在明显的躯体化、强迫、人际关系敏感、抑郁、焦虑、敌对、偏执以及恐怖等症状”[5],使他们的生理和心理都变得无法自控,演变成对心理上“泛娱乐化”的过度依赖感和行为上的“自我灭亡”。由此可见,表面上“泛娱乐化”的话语体系能够冲破那些高深的、晦涩的、严格的话语桎梏,但实质上,为了破坏严肃的、重要的时政问题,其以肤浅的娱乐方式消解社会的理性思维、辨识能力、精神状态,最终成为人们心理上、行为上的“精神鸦片”。

二、“泛娱乐化”现象对青少年价值观塑造的消极影响

如前所述,“泛娱乐化”现象是以选秀节目、明星八卦、动漫视听、色情暴力等内容为主要题材,以渗透的方式对青少年的价值观念、理想信念、行为方式产生影响,主要包括历史价值观随意化、文化价值观功利化、道德价值观失范化、人生价值观漠视化、审美价值观的庸俗化等消极影响。由于青少年的价值观形成尚处在容易被朋辈压力左右、价值观摇摆、盲目跟从模仿阶段,面对来势汹汹的“泛娱乐化”现象,作为“网络原著民”的青少年抵抗力较弱,更易受其影响。

(一)历史价值观随意化

历史价值观是指人们社会历史观与价值观的结合,换句话说,就是以唯物史观的方法看待事物和世界的意义,即人们在尊重历史事实的前提下,以全面的、客观的、公正的思路与方法归纳总结历史人物或者历史事件的历史地位和价值意义。随着现代传媒的迅速发展,以影视剧为例,一些穿越剧、虚构的历史剧越来越多,它们抓住了青少年的好奇心强、喜爱打斗等特点,潜移默化地影响青少年的历史价值观的塑造。制片人为了以最快速度、最低成本获取最高的收视率和经济收入,许多人缺乏对历史史事的认知,加之考证的时间成本较高及观众热衷“戏谑”“想象力”“搞笑”的历史题材等原因,由此便拍摄了没有历史价值、知识含量的“娱乐化”历史剧。一些青少年便会在这样的“历史剧”面前“缴械投降”,深陷历史认知的“泥潭”,甚至影响他们整个人生的价值观塑造。青少年属于较为容易接受新事物、善于思考的群体,也是思想观念容易被周围环境左右的群体,如果在没有完全形成成熟的、稳定的历史价值观之前,长期浸泡在“泛娱乐化”的传媒环境中,将会导致其对真实历史缺少判断力和敬重感。长此以往,他们可能难以更正和消除脑海中的“野史”记忆,更难说以正确的历史价值观看待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在“泛娱乐化”条件下培养的历史价值观,将蒙蔽青少年正确看待历史的双眼,导致他们的历史价值观虚无化、缥缈化,其危害不可估量。

(二)文化价值观功利化

文化价值观是人们对一种文化好坏程度的价值判断。现代传媒以最大经济利益作为自身经营发展的重要目标,有时会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马克思主义先进文化作为噱头,消解主流文化的内涵及时代价值。一旦高雅文化与精英文化成为现代传媒行业追逐最大利益的运营工具,便在消费市场中沦为人们消费的文化商品,导致文化的泛娱乐化、低俗化,从而使人们逐渐排斥其它主流文化,沉浸在娱乐化的环境中消费、消遣。“泛娱乐化”的现代传媒行业并不在意青少年精神世界的追求、文化素养的塑造,而是以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娱乐至上”,不断向青少年灌输低俗的、有害的文化价值观。譬如,随着移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网红文化”开始盛行,一些价值观并未成型的青少年盲目跟风,甚至一些青少年将做“网红”“娱乐明星”作为人生的奋斗目标。“泛娱乐化”不断侵蚀人们的文化价值观,尤其使关乎民族复兴未来命运的青少年走向了价值观低谷,例如,将极致利己主义女嘉宾作为相亲娱乐类节目的主角,潜移默化地引导青少年的婚恋观走向物质化、低俗化;将冠军获得者作为竞技类节目的标杆,大肆以夸张的、脱离实际的内容包装选手,使青少年忽视“台下十年功”的奋斗过程;以某些历史人物的特质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的“卖点”,不以传承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为己任,而以经济效益作为自身的努力方向,导致青少年的价值观越来越走向功利化、历史虚无主义。由此,“泛娱乐化”现象充斥着青少年的学习与生活,使他们逐渐失去对文化价值的思考与判断,使主流文化的赓续与创新遭受巨大挑战。

(三)道德价值观失范化

道德价值观是指人们对道德价值追求的认识及如何去看待追求道德价值目标的方法的思想观念系统。现如今,“网红”明星的出场、娱乐调侃话题的讨论、明星出轨案、明星学历案等等,对青少年道德伦理观的塑造产生了巨大负面影响,这是一个不可回避的话题。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一些明星对青少年的道德价值观也产生了积极引导作用,树立了正面向上的榜样,但是这样的影响力面对“泛娱乐化”的狂轰乱炸,也是难以招架。“泛娱乐化”现象之所以在青少年群体中占有巨大市场,是因为影视歌星有令人羡慕的高颜值、高收入、高人气,使青少年似乎看到了走向辉煌的“人生捷径”。有的青少年为了成名,开始效仿娱乐明星走向“泛娱乐化”的迷宫,将自身的影响置之度外,不惜代价地为了出名而做出违背道德信仰的事情。在日常生活中,一些娱乐网站、报刊书刊、电视节目将娱乐化的内容作为重点选题,使“泛娱乐化”现象表现出带给人们一种轻松幸福、表面亮丽的假象,占据了青少年追求科学文化、提升文化素养的时间和空间,严重阻碍了他们的道德价值观的塑造。

(四)人生价值观漠视化

人生价值观作为人们持有各自不同的世界观而产生对待人生的方法论,是人们在认识、评价人生活动所具有的价值属性时所持有的根本观点和看法。中国互联网络中心发布的第4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9年6月,网民中10-29岁年龄群体占比41.5%,学生群体占比最多,达到26%,使用互联网应用的用户规模最大的是即时通信、搜索引擎、网络新闻、网络视频、网络购物,而在线教育用户规模却是最小的。”[6]这份报告说明了青少年并未将学习教育作为网络使用的第一目的,而是偏重自身的爱好和享受,这样极易将虚拟世界的生活习惯带入现实的学习生活中,逐渐漠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意义、丧失感同身受的能力,长期在麻木的生活状态下逐渐偏离正确的人生价值观。近年来,“泛娱乐化”现象衍生出“佛系”青少年现象,反映了青少年脱离现实生活、随心所欲地主宰自身的人生态度及情怀。在一个物质条件愈加丰盈的时代,青少年面对人生责任愈加重大,以“佛系”口号掩饰自身的焦虑和弱小,大肆享受娱乐性、消费性的生活方式,使青少年价值取向向片面追求个人价值过渡。“泛娱乐化”现象下个人主义、利己主义的盛行,对集体主义的价值观带来了不小挑战,使青少年进一步在“佛系”口号的遮蔽下找到了没有社会责任和民族使命感的“合法理由”,对积极向上的人生价值观产生了抵触和颠覆,造成其人生价值觀选择与实现过程中的苦恼与迷茫。

(五)审美价值观的庸俗化

审美价值观作为人们美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们按照主流价值观的标准去衡量某一事物对于世界和自身重要意义的观点,在这个过程中,人们不断提升审美文化的综合素养,实现精神世界的自我超越与突破。青少年并未定型的审美价值观较为容易受到消遣娱乐事物的影响,譬如明星花边新闻、奇闻异事、网络色情直播等,即便是正能量、传递真善美的综艺节目,青少年由于长期形成了低俗、低趣的审美习惯,也往往以“笑声、掌声、糊弄声,声声入耳; 私事、家事、无聊事,事事开涮”的审美姿态作为回应。新时代应该是高雅审美的新时代,是追求真善美的新时代。反腐剧《人民的名义》中的少年小皮球,在如此小的年纪已学会了花钱购买替补身份、贿赂学习委员、收费帮人抄作业等“技能”,折射出社会的腐朽气息正在破坏青少年的审美价值观。追求正常的刺激、帅气是青少年成长的需求,但是任由“泛娱乐化”现象侵蚀青少年的审美心态、审美道德及审美追求,会使他们的价值理念和行为示范偏离正道。

“泛娱乐化”现象之所以在当代社会存在市场,其原因在于,首先是契合了青少年面临学习与就业的压力,需要娱乐休闲释放压力的心理需求;其次是青少年为了融入朋辈群体,害怕朋辈群体的孤立而盲目跟从、相互模仿;最后是现代传媒行业为了满足自身发展需求,选择短平快的信息传播模式,不惜扭曲青少年的认知和价值观而唯利是图。为此,需要构建一套较为合理的、全方位的应对机制,指导和帮助青少年塑造并形成正确的、积极的价值观。

三、“泛娱乐化”现象下青少年价值观教育正向引导的基本路径

(一)学校层面:强化学校价值观教育,塑造青少年独立健全的人格和积极健康的个性

学校教育是青少年学习与成才最重要的渠道,具有指导青少年学习文化知识、道德规范和价值准则等教化功能。强化青少年阶段的学校教育,尽可能为他们的多样化、个性化发展提供重要条件,在政治教育、道德规范教育、科学文化素质教育等方面下功夫,有助于青少年正确对待现代传媒行业的“泛娱乐化”现象,形成独立、积极、健全的人格。

第一,课堂教学是培育青少年价值观的主渠道。课堂教学不仅要关注智力教育,也要充分重视青少年德育领域的人生情感、人生态度、个人价值观的养成教育。面对“泛娱乐化”现象,课堂教学不可用“一刀切”的方式抵制这一现象,这样不仅会遭到青少年的强烈抵制和激烈反抗,而且“泛娱乐化”具有的隐蔽性、危害性和诱惑性等特征将会把青少年牢牢地卷入其中,给课堂教学带来负面影响。课堂教学作为引导青少年学习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的首要渠道,需要教师以身作则、做好引导,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头脑,帮助青少年认清和甄别“泛娱乐化”现象,自觉抵制低俗化、虚无化、娱乐化不良思想的侵蚀,帮助青少年树牢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娱乐休闲观。通过课堂教学提升青少年的科学文化素质和思想道德素质,将会筑牢破解“泛娱乐化”现象的思想“防火墙”,使之在生动、有亲和力、有针对性的课堂教学中收获知识、塑造价值观,为抵制和消除这一现象奠定重要基础。

第二,加强青少年媒介素养的培育,提升他们使用媒介的综合能力。媒介素养作为“网络原著民”青少年获取、分析、评价和传播的重要能力,如果不积极引导他们对低俗、无价值信息的认知与抵制,“不仅会拉低我国媒介素养的整体水平,而且会动摇他们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事业观等意识观念。”[7]大中小学校要加强校园网络的全覆盖、全服务,为青少年构建红色教育、考试报名、信息查阅等功能一体化的网络服务平台,将校园网与电话号码、微信、腾讯QQ等工具绑定互联,使青少年完成任何操作都必须经过校园网,在无形的网络把控中实现对其行为习惯的规范,营造积极向上、青春活力的校园网络文化,为青少年价值观教育充分发挥隐形教育功能。

第三,引导青少年参加健康向上的实践活动。首先,要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学校的教育精神作为办学旨归,结合高品位、强价值的校园文化活动,实现文化育人、实践育人。同时,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校园文化建设之中,积极开展古诗词大会、书法大赛、经典朗诵等中华文化的实践活动,用名扬四海的中华文化浸润、滋养青少年的心田,使大中小学校的教师和青少年都能自觉地、积极地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薪火,为青少年树立正确价值观营造干净、积极、健康的校园环境。丰富、健康的实践活动,既减少了青少年接触“泛娱乐化”现象的机会,又增强了青少年感受音乐美的陶冶、运动美的收获及艺术美的熏陶,从而形成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热爱奋斗、热爱未来的价值追求,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其追求高尚、健康价值观的积极性和自觉性。

(二)家庭层面:家庭教育中引导青少年树立积极健康的个人价值观

正如德国教育家福禄培尔所说:“国家的命运与其说掌握在当权者手中,倒不如说是掌握在母亲手中。”[8]家庭教育作为青少年接受启蒙教育、知识教育、价值观教育的起点和基点,对他们的身心健康、智力发展、道德规范起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如果父母做到对青少年的心理状态和思想状态及时教育、引导,将成为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的重要补充。面对现代传媒行业的“泛娱乐化”现象,作为青少年“首任教师”,青少年的父母不应将子女教育的教育重任交给学校。相反,家庭教育具有学校教育所不能替代的教育功能,必须充分发挥家庭教育对学校教育的补充、支持、配合及强化作用。一方面,学校应主动加强与青少年父母的沟通、协调及合作,充分利用知识讲座、咨询服务、网络服务等途径,提升青少年父母对“泛娱乐化”现象的高度重视和全面认知。在家长的帮助下使青少年在较为严格、安全、良好的家庭教育环境中成长,这不但能够促进青少年的心灵成长、生活认知,也能在青少年喜爱的视听娱乐节目中增进亲子了解、沟通。另一方面,家庭教育应该防止“过度保护”青少年,家长要主动跟青少年积极沟通并告知子女“自己的事情尽量学会自己独立完成”,可以借助家务劳动、亲子活动、智力游戏等渠道,既减少青少年接触“泛娱乐化”现象的机会,又在逐步培养青少年独立处理问题的能力中塑造他们的价值观。

(三)政府层面:加强对现代传媒行业的监管力度,塑造“价值生产”秩序

为了抵制“泛娱乐化”现象,自2012年起,国家广电总局通过四次“限娱令”,使电视节目模式回到正面的、积极的、主流的价值导向,为人们尤其是青少年的价值观教育提供了政府管控保障。一方面,面对“泛娱乐化”现象传输方式的隐蔽性、与其他信息之间的耦合性及信息内容的低俗性,需要国家和政府针对不同类型的视听娱乐节目制定运营管理及监督的法律法规,尤其是对“泛娱乐化”现象把控的法律界定,要使现代传媒行业的运营有法可依,将现代传媒传播的内容和传输形式“关在制度约束的笼子”里。同时,鼓励人们举报和监督传媒机构和个人的信息制造,若出现诽谤他人、造谣信息和恶搞历史的情况,将使信息制造者和发布者受到法律制裁,从而使青少年价值观教育能够在“法律的阳光”下运行。此外,应设立现代传媒信息传播的审核机构,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和人工审核相结合的方式,对大众传媒信息进行筛选和归类,将负面、低俗、有害的“泛娱乐化”信息过滤清除,为青少年价值观教育营造一个健康的、轻松的信息环境。另一方面,引导大众传媒关爱青少年成长、关注青少年需要、服务青少年价值观教育。政府应鼓励和支持现代传媒行业以青少年成长成才为节目素材,策划有利于青少年娱乐需求、价值塑造、社会责任等方面的节目产品。既要慎重对待外国文化产品的引进,认真核查其是否切合我国青少年价值观教育的实际,尤其是是否对我国青少年价值观塑造有害,又要加大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宣传力度,提升青少年对优秀文化的理论认知和情感认同,形成抵御“泛娱乐化”现象的理论自觉和行动自觉,使青少年对“泛娱乐化”现象的抵制从“要我做”转变为“我要做”。

(四)社会层面:促进“多重主体”在青少年价值观教育中的良性互动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为了更好地找到政府、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现代传媒行业在加强青少年价值观教育中相互合作、协调的切入点,面对“泛娱乐化”现象,需要构建一个有序、合理的合作机制,美国青少年价值观教育的经验值得借鉴。美国作为世界民族类型最多、价值观冲突最为激烈的国家,内部具有极强的种族价值观对抗、社会精英与普通民众价值观的对立、宗教与世俗价值感的冲突,近年来,各级社会组织、信息生产者与传播者、政府、大中小学之间良性互动,取得了美国价值观教育的历史性变革和突破。为此,可以尝试建立政府主导、学校引导、家庭推动、全体社会成员共同参与的合作机制,即政府扮演好价值观教育变革的主导者,大中小学校作为青少年价值观教育变革的依托者,家庭教育为推动者,现代传媒机构和青少年群体分别扮演好供需角色,为青少年价值观教育提供一个长期性的、稳定的推动力量。具体来讲,国家和政府应该大力强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优化青少年价值观教育的顶层设计,尤其是在学校办学理念、家庭育人观念、媒体运营方向的引导和支持等方面;大中小学校教育要始终坚持“立德树人”这一根本任务,坚持弘扬中国精神,为青少年铸魂育人服务;家庭教育要做好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的补充者、协调者,为青少年价值观教育做好坚强后盾;现代传媒行业要积极承担社会责任,加强传媒自身对“泛娱乐化”信息的判断力和抵制力,为国家、学校、家庭乃至社会传播积极的、有益的文化内容。总而言之,如果缺少这一合作机制,将会使每个角色处于孤立的、分散的状态,其作用难以得到更好发挥。只有构建多重主体的合作机制,才能为应对“泛娱乐化”现象下的青少年价值观教育找到推动发展的“契合点”,提升他们远离和抵制“泛娱乐化”现象的自觉性,引导他们做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的“时代新人”,使他们成为社会主义合格的建设者和可靠的接班人。

参考文献:

[1] 郑晓云.民族文化认同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4∶154.

[2] 张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道路 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N].人民日报,2018-09-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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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吴潜涛,徐柏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論与实践[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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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中国互联网络中心.第4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EB/OL].中国网信网,[2019-08-30]. http://www.cac.gov.cn.

[7] 欧庭宇.中国新生代农民工媒介素养探析[J].电视研究,2016(11)∶39.

[8] 胡光宇.中国:性别与发展[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18.

【责任编辑:张晓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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