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同地区高等级墓葬浅谈太和改制

2020-01-15 01:38戚悦深
自然与文化遗产研究 2019年12期
关键词:孝文帝平城墓葬

戚悦深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北京 100871)

1 北魏国号的问题

根据《魏书》的拓跋珪本纪,在登国元年(公元386年),因前秦衰微,拓跋珪重建代国,同年四月改称魏王,又在皇始元年(公元396年)七月,称帝、改元。但新国号却始终伴随着争议,直到在天兴元年(公元398年)六月,拓跋珪专门诏有司议定国号,当时群臣都认为国家承袭当初云代之地的基业而起,所以应当定国号为代。而拓跋珪下诏表示,先祖们并没有平定九州,而当今“天下分裂,诸华乏主。……故躬率六军,扫平中土,……宜仍先号,以为魏焉”,也就此一锤定音,确立国号为魏不为代。

在称帝的同时,拓跋珪采纳参军事张恂的建议,定下战略计划,下一步意图进取中原。从登国元年到天兴元年,拓跋珪征服高车、柔然、铁弗等西域诸部,大败后燕、西燕与后秦,从盛乐迁都平城,议定国号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提出的。很显然,拓跋珪坚持国号为魏是出于战略原因,为入主中原作准备的。以魏为国号,一来可以掩盖旧部曾为前秦所灭的屈辱历史,二来可以捏造出身,构建其政权的正统性,三来也是在与南方的东晋政权相抗衡。而事实上后世北魏帝王也确实以其真实出身为耻,以至于在拓跋焘一朝发生了崔浩国史案;在孝文帝改制时,更用魏来坚持自己“黄帝后裔”的身份。可见称魏一事对北魏政权的重要性。但这一点与平城地区已发现的墓葬材料相悖。平城地区有明确文字材料的墓葬有南郊仝家湾和平二年(461年)北魏墓 M9[1]、迎宾大道天安元年(466年)叱干渴侯墓(M70)[2]、石家寨延兴四年(474年)和太和八年(484年)司马金龙墓(图1[3])[4]、雁北师院太和元年(477年)宋绍祖墓M5)[5]、城南七里村太和八年(484年)杨众庆墓(M35)[6]。其中身份最高、规制也最高的为琅琊王司马金龙墓,其次为很可能出身敦煌宋氏、与宋繇关系密切的敦煌公宋绍祖墓,接下来的仝家湾M9和杨众庆墓都属于高级官吏墓,只有迎宾大道M70为长安县民,规制也不如前面4座高。而在年号上,除了这座平民墓,其他4座在纪年题记上,均将国号称为“大代”。另外,沙岭壁画墓(公元435年)的漆皮有墨书题记,但仅存“口元年”等字[7],无法辨识其国号。除迎宾大道M70,这些墓主皆位高权重,最低也属于高级官吏范畴,墓室规制亦匹配其身份。但是,他们在提及国号时,无一例外地选择了“代”,即使是不称“代”,却也并不称“魏”。如前文所述,“代”与“魏”的问题是有着明确政治意义的,但是在拓跋珪一锤定音的六七十年后,王侯公卿们依然在使用“大代”为国号。

《通鉴》记载:“太平真君六年(公元445年)夏四月,戊子,邺城毁五层佛图,于泥像中得玉玺二,其文皆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一刻其旁曰:‘魏所受汉传国玺’”。这自然是拓跋焘当时统一北方后,进一步满足其政权与文化正统性所造出来的神异,但也可以看出来,北魏统治者,从拓跋珪到拓跋焘,都在强调“魏”,在尽力地正统化、合法化,在向“汉”靠拢。但其成效则未必理想。直到元宏迁都洛阳后,才改变了这一现象。此类墓志、题记很多,例如洛阳地区的正始元年(公元504年)王遇墓志[8]、永平四年(公元512年)司马悦墓,乃至获得特殊待遇、许葬平城的正始五年(公元508年)元淑墓[9],葬于德州、神龟二年(519年)才撰写墓志的高道悦墓志,另外还有偃师正光四年(523年)翟兴祖等人造像碑[10]等,在迁都洛阳后10年的这一批材料,绝大多数是称“大魏”,有不提及国号者如西安市灞桥区江村王氏家族墓地M36,也绝不会使用“代”的字眼。可以说这种情况是在孝文帝改革的压力之下强行扭转的结果。平城地区的守旧势力之强、内部矛盾之激烈、胡人王朝制度之混乱以及孝文帝改制时面临的困境,也许比想象的更严重。

除了与南朝争夺文化正统和让北方大族、官吏、人民认可这个目的之外,这一时期北魏内部统治出现了诸多问题,原先半胡半汉的办法已经无法解决了,到了势必要改制的边缘。而其鲜卑旧俗又无法独立解决这一问题,因为新的制度需要太多力量和时间,这种情况下,去学习、效仿现成的旧制无疑是最好、最高效的选择了。几位北魏先帝们曾刻意避开洛阳地区,尝试过去往河西等边远地区寻找魏制,甚至还延续使用了一段时间,且适用范围不仅限于平城:洛阳吉利济涧北魏墓,原简报断代为孝文帝迁都以前,且墓主可能是鲜卑人,其出土的瓷碗外壁有一圈圆形酱釉点彩,是明显的西晋特征,且有壁龛[11],而其在墓室内生土面上雕刻出仿木结构建筑的做法不见于中原地区,甚至也不见于平城地区,但在甘肃高台地埂坡发掘的魏晋墓葬群中出现过[12]。这可以解释为向河西地区寻求晋制的结果,但也可以说明北魏后来在洛阳习得的形制,其部分来源可能已非洛阳本土遗留的结果。但这套形制显然也没有得到长期认可,所以可供选择的只有还能够了解一部分的、又继承了大量东汉现成制度文化的西晋,而它残留最多的地方是洛阳地区,那么邺城在都城的选择上就显得并无优势了。孝文帝对迁都洛阳的执着实则也是因为国内的矛盾已经到了非洛阳化不可的地步了。

2 北魏旧臣与南来者们

较早进入北魏的南来者,是在东晋某年为刘裕所迫、以司马氏宗亲为主的那一批,以司马休之和司马楚之为代表,前者从后秦流入北魏当年即去世,但仍享殊荣;后者在汝、颍之间流亡,并聚集起数万人,成为刘裕的大患,后于公元422年,因拓跋珪南伐而投入北境,即被封为琅琊贞王,尚河内公主,生子金龙。这批北投者的作用,《通鉴》也写得十分清楚:“使招诱南人”“使侵扰襄阳”。这里还有一点,在公元402年,因桓玄之乱,司马休之等人曾欲避乱北魏,拓跋珪也为此十分高兴,但他们听闻崔逞被灭族,旋即改投南燕和前秦。北魏对待山东汉人士族的态度,侧面也反映了其根深蒂固的“代本位”立场,并影响到与之同根的南朝士族们的抉择。

对这批南来者,北魏旧臣不是那么接纳的。崔浩曾称“楚之小材”,且又表明北魏并无助司马氏复晋之意;司马国璠为同宗的司马文思(司马休之之子)告发被诛;而司马文思子司马弥陀又因尚主之事伏诛。这一批北来者,随着刘氏政权的稳固和逐渐倾覆,也就此失去了原先的作用。他们需要尽快融入北魏的氛围,成为北魏的臣子,而没有用那种主动用南朝习俗去改变平城的话语权。司马楚之与子金龙因为军事功绩与姻亲,仍能保持琅琊王的地位,而其孙辈徽亮,先因冯太后的崇信而以幼废长、破格袭爵,后来孝文帝在处置穆泰一事(公元496年)时将徽亮废为庶民。当时孝文帝已经确定北魏在政治上直接承袭晋祚,但在此事上丝毫没有顾及司马徽亮的司马氏身份,而将其当成冯氏余党与阻碍改革的旧臣集团成员处理。司马氏入平城后,也迅速跟着北魏统治集团一并平城化了,这一点在司马金龙墓上得以体现,司马金龙墓就是一座完全平城化了的墓。根据发表于1972年的简报可知,司马金龙墓方向坐北朝南,墓室部分南北总长17.5 m,墓道长28.1 m,宽1.58 m。结构为砖砌多室墓,由墓道、墓门、前室甬道、前室、后室甬道、后室、耳室甬道、耳室组成,其中前室、耳室、后室平面都近方形,东西向略长,四壁多呈外凸的弧线形,顶为四角攒尖式。这座墓的规制与永固陵近似,而永固陵是帝王级别的陵寝,足见其地位之高,之后司马悦墓的规格则相去甚远(表1)。

表1 平城地区北魏高等级墓葬一览表

续表1

从等级规制上来看,平城时代的高等级墓葬一般带长墓道,墓室为弧方形、四角攒尖顶,也是当时相当流行的一种形制。最高等级的是前后双室墓,墓室长宽在4 m以上,也有3 m左右的。至于有些长墓道带过洞和天井、有些带耳室或侧室,应该并无明确严格的等级要求。部分墓是有封土的,冯氏永固陵现存高22.87 m的封土,且南北长117 m、东西宽124 m,云中金陵应与其是同等规格。那么显然北魏的墓葬始终是按照身份等级制度来营建的,且这套制度一直延续着,从平城早期到晚期,直至迁都以后也没有出现过多的改变,北魏统治者在权力可控的范围内无疑是强行维护了它的执行。在这样的一种执行力之下,平城墓葬中依旧出现“大代”这样的字眼,就更加耐人寻味。以司马金龙墓为例证,司马金龙墓是北魏高等级墓葬的典型代表,虽然得到特殊待遇,但其形制、随葬品(尤其是俑群)依然在严格的等级制度范围之内,而墓志却没有这样的要求,如此看来,拓跋氏的统治者在平城时代是忽略了对于墓志这一典型的汉式墓葬中核心随葬品的管控,侧面也能够反映出当时的所谓汉风实则是不彻底的,而这一问题直到孝文帝时期才被真正重视起来。

平城的这一批墓中,有些绘制壁画,而且组合相当完整(以墓主夫妇对坐图和车马出行图为核心的全套墓葬壁画题材),有些墓只能用围屏漆画(司马金龙墓)、石构建雕刻(永固陵)、石椁内作画(宋绍祖墓)等形式,这些几乎处于同一时期的墓,在图像的表现形式上显示出混乱的局面,而这都是在尽可能地代替缺失的壁画内容。从时间线上来看,以较早的沙岭M7而言,它同时存在大幅的壁画和漆棺画,壁画是北壁车马出行、东壁夫妇对坐、南壁宴饮图、甬道武士,顶部伏羲女娲,而漆皮上有手拿麈尾的夫妇对坐图、庖厨、毡帐、耕作等图像,虽然不明原先的位置,但内容与壁画内容当是一套体系,且已体现出汉文化的风尚。这是当时北魏政权对汉制度的刻意追逐,因为仅凭风尚是很难完成如此完整的构图布局;直到公元461年仝家湾M7还是这样的情况:北壁墓主宴饮图,东壁狩猎图,西壁牛耕和毡帐车马图,甬道有残存的怪兽和题记、猛虎。这也就是拓跋氏先前极力在关陇地区找寻到的模式,结合自身实际以及南来风尚的所谓汉魏制度,这一时段尚在尽力统一北方、力求与诸胡不同的北魏统治者刻意回避中原地区的“晋制”,如文瀛路壁画墓应该就是处于这套完整形制在消失而又未完全消弭到只能体现于葬具上的时段,它之后的时代才是司马金龙墓这样完全没有壁画,而以葬具为图像载体的时期。

到孝文帝一朝,帝王对南方制度的态度走上了另一个极端。公元493年11月,孝文帝在邺城会见南来的王肃,后擢升为辅国将军,“时魏主方议兴礼乐,变华凤,凡威仪文物,多肃所定”[13];同年,以南来的刘氏宗亲刘昶为宋王,并在496年改姓氏、定郡姓、辨清流一系列政策中与其达成一致意见[13]。洛阳化是真的洛阳化,还是逐步南朝化,这还是个问题,但依照接下来的一系列政策来看,南朝制度和风气在其中还是起不小的作用。至于北魏在强行扭转之前的所谓汉风,也更像是一种本土化和社会风尚。北魏虽是鲜卑政权,但其人口和文化优势不及汉人,用魏晋以降的墓葬形制或许不完全是一种主动的选择,出现在墓主人手上的麈尾、汉式衣冠或耕作图等元素有可能是墓主的决定或时代风尚造成的。而在洛阳,宣武帝景陵墓家和墓室的规模与文明太后永固陵非常接近,说明这一时期依然是遵循太和十四年诏书规定的制度行事[14],也就是帝陵的全套规制自冯氏以来就是没有变更过的,在洛阳地区的其他帝陵应该也会延续这一制度。而那一道诏书和孝文帝的这一套规制都非常强调孝道,除对冯氏集团的低头外,更重要的是“孝”是晋文化的核心。墓葬中逐渐流行孝子图恐怕与冯太后不无关系,但因其为时代风尚而非认可,孝子人物才会着鲜卑装(司马金龙为汉人则例外)。太和十四年孝文帝关于帝后陵墓的诏书:“又山陵之节……脱于孝子之心有所不尽者,室中可二丈,坟不得过三十余步。今以山陵万世所仰,后广为六十步[15]”。冯太后身为摄政王,必须强调孝道。这可能也是孝子图中人物着鲜卑装束的原因之一。孝文帝对这一套基本是全盘照收的。在孝文帝对所有带有“汉”因素的狂热崇拜下,景陵的封土变为汉晋以来的圆形,又在墓前立武士石雕像等,与南朝帝陵的地面规制类似(但具体形象有差异),且比地下墓室的改变直观可见,其间应该有王肃等人的影子。

孝文帝的这种选择其实严重伤害了宗族旧臣的利益。曾在冯太后时期保护了孝文帝的元丕就是守旧势力的典型代表,元丕、穆泰包括太子元恂及其身边一系列守旧派人士都遭到了被杀、被贬的命运,永久性地被排挤出最高统治集团。孝文帝任用的革新派,除北来的南人和北方地区的门阀,也多是冯氏集团留下的政治资产,比如以80岁高龄首先赞成迁洛的宦官王遇。但孝文帝对待他们的态度同样极为慎重,在改革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这从侧面其实也可以说明,守旧势力给孝文帝的压力重到让他有些草木皆兵,比如后来遂元恪集团的心愿而处死他一开始并没下令处死的元恂;而他两次质问群臣为何乘坐牛车的贵族妇女仍着鲜卑服,可见改革已经事无巨细到苛刻的地步,并且最主要的处理对象就是这些贵族宗亲。

3 孝文帝改制带来的分裂与对峙

大同县陈庄北魏墓和元淑墓是少有的迁都洛阳后在大同出现的高等级墓葬,属于迁都后不得归葬平城这一政令下的特例。元淑墓有长墓道和外弧方形单墓室,四角攒尖顶,使用石棺床,元淑于正史记载很少,墓志说明其为平城镇将,能够归葬应是宣武帝的特许[9];陈庄墓同样有高大封土和长墓道,并且前后双弧方形墓室,后室的顶部残存天象图壁画,四壁抹白灰但未做壁画,等级堪比帝陵,原报告认为是北魏晚期六镇造反时的诸侯墓[16]。二者都没有脱出原本的平城墓葬形制,尤其后者是延续或者说照搬了帝陵的规制,而又像洛阳地区已经发掘的元乂、元暐一系列北魏晚期王墓一样绘制了部分壁画,恢复壁画应该是墓葬改制或者说恢复“晋制”的一部分内容,所以陈庄墓才采用这一做法。但帝陵似乎独立于这一体系,景陵不体现壁画,反而将墓室内部涂黑,则尚不能解释。

孝文帝改制后原平城旧臣的心态可以从孟津出土的宇文延墓志(公元526年)上得到验证。宇文延是宇文福之子,《魏书》载其为俟豆归后裔[17],志文称其为“轩辕之苗裔”[18];《周书》称宇文泰“出自炎帝神农氏”[19]。二者皆不隐晦其非汉族出身,与拓跋焘时可谓天壤之别,但又同时认定自身为华夏后裔,也就是说已经完成了对华夏民族的文化认同,这一点便与自认鲜卑出身的北齐高氏截然相反。这种文化和族群上的分裂和对峙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孝文帝改革的负面影响,即为一部分人认同华夏正统,而另一部分人绝不接受。孝文帝在世时能够强行维持稳定,但矛盾愈演愈烈,最终还是无用。事实上,如司马光所注,实行门阀政治,分清流、定郡姓的孝文帝在拉拢儒学大族的同时,也继承了东汉晚期以来的沉疴弊病。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孝文帝其实与当年的西晋皇帝一样,已自觉成为门阀的利益代表。而再仔细研究孝文帝改革的内容,会发现在此之前北魏的鲜卑气息从未散去,宗主督护制(被废为三长制),同族婚配,改汉服等都说明原本的平城时代根本没有做到这些。孝文帝在平城受到的阻力极大,才会毅然迁都,并下令不得归平城。然而元淑依旧可以归葬,说明总有例外和松弛。平城就这样与洛阳割裂开来了。其实并非尔朱氏、高氏鲜卑化,应该说是汉文化的改革在邺城、平城及六镇地区的确举步维艰。

但反过来说,汉式墓葬、褒衣博带、牛车、麈尾、孝子等内容虽然是平城地区的风尚,但并不能说明他们就确实对此表现认同,而在拓跋氏明令国号为大魏时仍称大代更能说明问题。张学锋先生考证过北魏皇室的血统,证明孝文帝及以后的皇帝们鲜卑血统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但血统毕竟不能说明文化认同,何况平城地区族群构成极为复杂,每一族群的选择都会有所不同。总的来看,在此之前,无论来自敦煌的宋氏,还是来自东晋的司马氏,或者是鲜卑本部,所认同的都是“大代”。代的称谓延续了这么久,从族群上来说,反映出北魏的内部政治斗争非常混乱,甚至要借助曾经被灭过一次的佛教的力量来重新树立统治者的威严。拓跋氏在权力角逐中能够掌握多少话语权是有待商榷的。六镇镇将们护卫着平城,又兵权在握,也是一股必须考虑的力量。孝文帝也许顾虑这一点,才着力于迁都洛阳。为能把这种理念传承下去,他非但迫令皇弟们休妻再娶高门女,还先为元恂准备了高道悦[20],后又为元恪准备了司马贵嫔,且默许河北高门司马氏与高氏联姻,做的事情已经不仅是汉化其政权,而是几乎改变了北魏政权的性质,或许也有打压边将权力的目的,只是结果适得其反。强大的以平城地区为中心的“代本位”的势力虽然一度被强行打压和分化,但最终还是以六镇起义的方式宣告了这种打压和分化的破产。但同时,孝文帝的汉化和以“魏”为中心的华夏正统理念,也在几十年中在某些族群中获得了认可,乃至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可以维护政权正统性的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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