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互联网背景下陕西农村舆情工作面临的挑战及对策

2020-01-02 00:00昝再利刘颖鑫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0年8期
关键词:舆情陕西农民

昝再利,刘颖鑫

(1.宝鸡文理学院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陕西 宝鸡 721013;2.宝鸡职业技术学院,陕西 宝鸡 721013)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强调:“要充分尊重广大农民意愿,调动广大农民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把广大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化为推动乡村振兴的动力。”[1]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三农”工作,他强调:“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2]因此,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国家部署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推进乡村振兴,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激活农村各类生产要素,增强我国农业创新力和竞争力,为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奠定坚实基础。加快农业现代化步伐,发展壮大乡村产业,从传统农业转向现代农业,包括很多方面的工作,其中农村舆情工作是影响乡村振兴战略能否顺利实施的关键因素之一。陕西省作为农业大省,在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影响下,经济发展持续增长,农民受教育水平也在不断提高,随着移动互联网技术的日益成熟以及智能手机的普及,城乡、东西部之间信息鸿沟不断缩小,陕西农村舆情的传播方式也有了新的渠道,农民越来越习惯于通过移动互联网获取信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为顺应移动互联网背景下陕西农村舆情工作的新特点,政府应思考新的舆情应对举措。

一、移动互联网背景下陕西农村舆情研究现状

(一)舆情概念界定

天津社会科学院舆情研究所研究员张克生从民意的角度将舆情界定为国家决策必然涉及的民情、民力以及社会成员的认知、情感和意志以及与之相关的政治态度。也就是说,国家在制定政策时必须顾及老百姓的所思所想,尤其是社会成员的政治态度,而舆情就是政治态度的直接反映。[3]16-17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丁柏铨教授也认为舆情就是民意,在他看来民意主要涉及公众对于社会热点问题的外露表现部分和隐藏部分,前者表现为公开意见,后者为隐藏部分,即情绪反应。特别是人们关心的热门话题更能反映出人们的社会心理和基本看法。[4]重庆大学新闻学院曾润喜教授则认为舆情实际上就是由于受到某种事件刺激而产生的并通过一定的媒介载体传播出去的人们的认知、情感和态度。[5]而天津外国语大学国际传媒学院刘毅教授则是从个人心理和社会心态的角度来认识舆情,认为舆情是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和社会空间内,公众对于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公共事务所持有的情绪、情感、意志、态度等交错聚合的产物。[6]48-54

总体而言,国内学者主要将舆情定义为民众对相关利益事务的一种认知、情感、意志和态度的一种综合体,它既可以通过媒体进行传播,也可能根据情绪采取行动,但主要还是以信息传播的方式进行扩大化,造成一定的社会影响。

(二)移动互联网背景下农村舆情研究现状

近几年舆情研究得到了业界及学界的极大重视,截至2020年4月,中国知网统计数据显示,有关舆情的文章有1.5万多篇,其中网络舆情及其应对为近几年研究的最大热点,相关文章有8 000多篇,但关于农村舆情的论文较少,共计十几篇,主要有:一是农村一般舆情研究:如欧三任的《农村舆情的表达与疏导》、罗新阳的《新“枫桥经验”范式:农村舆情调控机制创新》等;二是农村较为敏感话题的舆情研究:如张振中的《在“三农问题”报道中传递正能量——以〈农民日报〉舆论监督报道转化为舆情分析报道为例》、姜胜洪的《论城市化进程中的失地农民舆情问题》、彭亮撰写的硕士论文《农村地区突发事件舆情预警的现状及对策研究》等;三是农村网络舆情研究:如张厚远的《“数字鸿沟”背景下农村网络舆情认知传播的认同性》、钟永玲等人撰写的《2015年农村土地网络舆情分析报告》等。上述论文虽对农村舆情的调控、疏导及农村热点舆情等有所论述,但从宏观层面展开对农村舆情的调查及深入的分析少之又少,也未曾进行区域性的针对性研究。

综观前期研究成果,大部分研究忽视了农村舆情尤其是经济不发达地区的农村舆情,区域针对性不强;忽略移动互联网大背景下陕西农村舆情的新变化,并且未对陕西农村舆情进行有针对性的研究。

二、移动互联网背景下陕西农村舆情工作面临的挑战

陕西一些地域较为偏僻,经济相对落后,在舆情应对中,这些地方的决策者未能充分认识到移动互联网的重要性,忽略移动互联网时代陕西农民自身感受,难以真正了解陕西农村舆情,更难于对陕西农村舆情进行合理的疏导与控制。

(一)偏远地区移动互联网信号较差,舆情信息监控困难

移动互联网背景下,陕西农村部分地区因处于自然资源贫乏的山区和高原,受地理条件所限,移动网络信号较差,政府传播正能量的信息不能及时接收到,农民也无法较快地反馈舆情信息。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普及,政府按要求也建立了多级网络平台,完善了新媒体运营机制,但是由于地理环境所限,这些平台因更新不及时,没有条件对农民反馈的信息进行有效处理。在最基层的村级没有设置相应的网络舆情应对机制,断层化管理让政府部门与农民之间的联系较为松散,难以对舆情信息进行有效监管与研判,政府部门只能凭借传统的方法进行管理,无法适应移动互联网时代下舆情管控的需求。

(二)陕西农民流动性较大,舆情传播两极分化比较严重

据陕西省2016年统计局数据显示,陕西省流动人口规模较大,流动人口约有576万人,占常住人口的15.11%。[7]这些流动人口中,大都属于农民。大量人口的外流,使农村剩余劳动力在逐年递减。农村居民主要由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构成,拥有手机的主要以老年人为主,他们对智能手机的熟练操作能力远不及年轻一代且思想较为固化,很难接受新观点,对移动互联网舆情信息接触较少,传播能力较差。

但同时也正是由于陕西农村外流人口的增多,在外农民可以熟练地使用移动互联网接触及传播舆情信息,更易接受新信息、新观点,对党和国家的政策、法律法规等相关消息较为了解,对舆情信息有一定的判断能力。此外,他们也把自己了解到的舆情信息传播给农村留守人员,为舆情在农村的传播提供了新的渠道。

(三)少数农民受教育程度较低,对新媒体信息易偏信偏听

农村舆情是以关注农村生活、研究农村经济、解读农村政策及透析农村变化为主题的。受特定文化及受教育水平的限制,陕西农民在对舆情的认知层面普遍低于陕西非农村地区,部分农民面对舆情很难形成自己的观点,长期依靠“乡村精英”的引导,以盲目跟随为主。当移动互联网普及以后,陕西农民接受的信息量虽然增多,反馈渠道相对畅通,但由于受文化水平所限,在进行舆情信息传播时,很少自己写信息内容,难以为自身利益发声,主要以转发网络上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的观点为主,盲从于他们的观点主张,很容易对舆情信息进行片面解读,易受负面信息影响,极易形成负面舆论。同时,一些农民为了博取眼球,偏好转发和传播一些与主流思想不一致的信息内容。这就使得陕西农村舆情的复杂程度变大,增加了陕西农村舆情研判与管控的难度。[8]262-274

(四)某些基层部门对于舆情回应时效性差,缺乏沟通引导技巧

乡镇政府作为政府政策实施的重要层级,其服务能力和沟通能力直接影响着舆情应对的效果。在移动互联网背景下,舆情工作“最后一公里”对乡镇政府舆情工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们不但需要一定的人际交流技巧,还需要适应移动互联网背景下舆情的应对策略,学会新媒体运作技能。但是根据人民网2016年全国政务舆情回应指数评估报告显示[9],陕西与东部省份在舆情回应方面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尤其是乡镇政府部门,主要体现在:第一,缺乏引导技巧。农民在面对舆情问题时讨厌套路,抵触官本位,拒绝权威主义。但是某些乡镇政府部门对于农村网友所关注的舆情焦点问题回复单调,依然存在打官腔、说官话的现象,回复话语生硬,少有互动,回避农民关心的核心问题,难以得到他们的认可。第二,舆情信息处理不及时。某些偏僻乡村政府服务网站对于农民反映的舆情不能做到及时回复处理,因而给陕西省农村舆情正常传播造成了各种困难。第三,有些新媒体部门形同虚设。在移动互联网背景下,政府应该设置新媒体部门,对在此部门工作的人员应严格要求,除需要具备极强的业务能力外,还应具备一定的沟通能力和技巧,这样才能有效应对农村舆情。但目前虽有部分政府设置了此部门,然而大多数只是作为一个简单的门面部门,工作时效性差,严重影响了舆情工作的顺利开展。[10]

三、移动互联网背景下陕西农村舆情应对策略

移动互联网为农民带来大量信息的同时也挑战着农民筛选信息的能力,为了更好地维护陕西农村舆情环境,陕西各级政府需要作出长远规划,与时俱进,正确引导陕西农村舆情的走向,促进农村正能量舆论信息的传播。

(一)陕西省政府应加强资源的宏观统筹

针对陕西部分农村移动互联网基础设施薄弱的问题,陕西省各级政府要设法深入推进陕西农村基础设施和数字化建设工程,建设普及村级移动网络系统。陕西农民中利用传统媒体获取信息占有一定的比重,他们越来越依赖于手机接收与传播信息。据此,政府根据农村居民消费能力筛选合适的通信设备及网络套餐,在农村信息设施完善的基础上对信息进行合理分配,推动陕西农村地区信息化发展;也可以基于手机媒体打造农村信息资源库群的媒体终端,将涉及“三农”的舆论舆情信息及时传播,定期为农民提供大政方针政策的解读,从而发挥政府的统筹作用。

(二)重视陕西农民媒介素养的提升

由于受教育所限,陕西农民对新媒体的利用率相对较低,虽然移动互联网为农民提供了发声的机会,但是他们对各种新媒介平台的使用尚不熟练,农民在选择信息内容时不能对信息进行有效研判,他们在信息传播方面仍处于被动状态。中国传媒大学孟超认为,网络论坛的特点主要在于“高频率的一对一,一对多的人际交流管理”,网络论坛实现了其他任何媒介在现实中和技术上不可能实现的多元言论空间。针对这种情况政府可以组织相关技术人员对村民进行基本网络知识的普及,以开设网络论坛、建立微信群等方式开展相应的培训与宣传,增强他们对新媒介的认知以及对舆情信息的正确解读,教育他们理性看待网络信息,不信谣不传谣。[11]

(三)完善陕西各级政府舆情应对机制

第一,政府应适应移动互联网的需求,提升舆情应对的效率。麦克卢汉认为“媒介即讯息”,移动互联网与陕西农民生活关系越来越密切,传统媒体由上至下带有“层级化”色彩的传播方式日趋萎缩,移动互联网下政府网站应更多体现的是与农民生活息息相关的内容,并确保反馈渠道的畅通,力求传受双方关系的平等。根据2016年8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在政务公开工作中进一步做好政务舆情回应的通知》,对涉及特别重大、重大突发事件的政务舆情,最迟要在24小时内发声,对其他政务舆情应在48小时内给予回应。[12]如果负面信息能在24小时内及时有效地应对就可能化解危机,防止其成为舆论热点,政府部门要在第一时间进行权威发布,赢得话语权,防止后续发展难以控制。这就需要政府有较强的事件敏锐度,时刻关注网络最新舆情信息,对农民的需要及时作出回复处理,了解农民的需求,并按照农民的风格喜好创建并简化信息网络平台,与农民以喜闻乐见的方式进行沟通,为农民定制针对性的移动互联网舆情信息。

第二,加强线下意见领袖的培养与引导[13]249-250,尽量将舆情问题解决于线下。在现有条件下,政府应招聘更多的专职舆情工作人员并对之进行培训,合理分配他们的职能,保证基层的舆情能尽快地被相关部门采集和研判,以掌控农民的舆情方向,通过他们尽量将舆情问题在线下解决。移动互联网下,网络舆情与线下实情的互动性越来越强,而线下实情才是矛盾的关键点,线下问题是形成网络舆情的根源,一般线下问题不能得到合理解决才会引发网络舆情,所以说线下问题的走向决定了线上舆情的发展态势,只要化解了线下问题,才能从根本上避免网络舆情的爆发,才能从根源上解决网络舆情危机。

第三,加强对政府舆情工作者的管理。通过培训,提高政府舆情工作者运用新媒体技能及沟通技巧,对舆情工作者制定一套完整的管理制度,同时加强对舆情工作者的保密知识教育。

第四,完善农村舆情信息技术平台。通过扩大和完善舆情信息采集方法、渠道,构建便于舆情工作者交流和沟通的网络信息通道,建立舆情预警机制,有效应对舆情工作中出现的各种突发问题,及时解决舆情危机,最大范围降低负面舆情信息对农村生产生活产生的不良影响。[14]

(四)利用陕西农村民间组织力量加强引导

陕西农村人口流动性较大,农村群体主要以农民工为主,移动互联网为他们提供了表达自身诉求的平台,满足了他们因流动而产生的个人感情归属以及自身利益维护的迫切需求。在跨越了地域限制的移动互联网时代,更需要集合农村的群体力量,形成更强的凝聚力。所以陕西省政府可以组织利用农村民间力量,根据当地的民俗传统,利用不同地区的民俗传统文化,开展多种形式的舆论宣传活动,如利用宝鸡凤翔的社火、陕南花鼓等民俗文化传播主流意识形态,形成正确的舆论导向,积极调动农民参与性,同时还可以通过移动互联网展开活动宣传,让更多的人去了解陕西农村舆情信息,从而达到和整个社会有效沟通的目的。

移动互联网时代下,农村舆情愈加复杂,农民获取、传播舆情的渠道更加多样化,舆情爆发和传播的不稳定性增强,对政府舆情工作的要求更高,政府的管控难度增大,造成了陕西农村舆情应对的诸多问题。但我们相信,在未来一段时期内,随着政府舆情应对能力的提升、农民媒介素养的提高以及农村信息化步伐的加快,上述问题都将逐步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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