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艺术魅力

2020-01-01 14:07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20年9期
关键词:情色小说

(三亚学院人文与传播学院,海南三亚 572000)

在这个水乳交融的社会中,小说变成了一种最能够直击人心灵的创作题材,然而小说的诞生可以称之为是一个孤独的过程。小说的魅力还不仅仅于此,它是文学艺术宝库中一颗闪亮的明珠,是人类精神花园中一朵耀眼的奇葩,相信在我们不懈的思考与探索之后,会发现它更多的魅力与价值。

1 小说的孤独

小说的诞生地是孤独的个人。

当法国哲学家本雅明在上个世纪欧洲风雨飘渺的年头写下这句语录式的话时,我猜想,在当时,他心中掠过的那些孤独的背景肯定是:爱伦·坡、卡夫卡、克劳斯、罗曼罗兰和托尔斯泰。

从以上小说家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孤独的冷焰灼痛了天才的灵感,使小说家的想象力在绝望中变得异常尖锐,生存的极限被想象的激情穿透,于是,小说在一片黑色的废墟中破土而出。

本雅明说的是上个世纪欧洲的小说家,我这里要说的是活跃在我国文坛的女作家陈染和她的小说。

许多文学圈内或圈外的,喜欢陈染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说:陈染是孤独的。她的孤独可以杀人,读陈染的小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很强烈。无论是《与往事干杯》,还是《时光与牢笼》;是《无处告别》还是《角色累赘》;是《孤独旅程》还是《人与星空》。她都靠一堆隐秘的激情编织着一个又一个日渐荒芜的孤独的梦,已经彻底疏远了消费时代的种种惊声尖叫的时尚文学和那些与流行文化可耻结盟的“先锋”艺术。唯其如此,陈染的小说让人感到孤独的同时又感到无宗无派,这是难能可贵的。尤其是在当今物欲横流的时代。陈染的小说既不似传统又不后现代;既不伪民间立场又不伪知识分子姿态;既不新生代又不新写实;她的小说既无可皈依,又无所归宿,让人读后有点“独行侠”的感觉。我因此将陈染的小说暂且称作“非常小说”,并将《与往事干杯》和《嘴唇里的阳光》认为是其中的代表作。这些作品孤独而沉默地流动在喜欢陈染的读者之间。这些小说的存在,说明陈染以真正个人的方式明确无误地出示了现代汉语写作的另一种可能性,对当代日趋类同的仿制的小说(例如在《中国制造》后出现了《北京制造》、《上海制造》;在《乌鸦》后又出了《红乌鸦》;《北京人在纽约》后又有《上海人在东京》;有了《谁动了我的奶酪》之后又有《谁动了我的小树苗》、《谁动了我的教案本》……等等),不啻为依次打击性的救赎,这就是说:只有孤独到底,小说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所说的“非常小说”,既是指陈染小说的风格,也指她小说中关注的人和事:毁灭的天才、秘密的战争、奇特的经历……。这些小说中的人和事令人揪心的痛,在作家悬念跌宕的叙事里呈现的是天才的奇特和主人公家世的没落,并由此将一种深刻的人生困惑扎根在人物心灵深处,使读者在偶然与必然、强大与脆弱、绚烂与坠毁、光荣与梦想等多重生命元素缠绕搏击之中对命运这个幽深摸测的东西惶恐不安。

也正因此,陈染小说便有一种欲说还休,挥之不去的悲凉意绪,悲风凄雨像漫天迷雾一样笼罩在小说上空,使文本透露出一种悲壮的美学基调。从这个意义上说,陈染的美学理想和艺术勇气是建筑在深刻又精明之中的。可以坦率地说,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乌龟得志的时代,光靠锲而不舍是难以取胜的,要取胜必得要有点精明劲道。

众所周知,当日常生活中的琐琐碎碎被那些欢呼雀跃的人们顶礼膜拜并被捧成小说图腾时,对生活悲剧的缅怀和重写,无疑就是愚不可及的冒险营生。而陈染却义无反顾地迷恋在这场冒险的行当中,将她孤独的精神在作品中演绎得淋漓尽致。与那些喜欢到处发表看法的作家不同,很多年来,陈染总是独自一人隐匿于城市的人群和喧嚣之中。在键盘上敲打着她内心的秘密和愿望,并在一次又一次神奇的眺望和想象中,让奇迹在她冒险的叙事中发生、重现。平时只要一冲动,她就立即写作。只要一投入写作,她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做不了任何事情。她作品中的那些文字,都是在很执着、很激情的状态下写出来的。

这似乎已经不是在写作,而是在做人。生活中的陈染就是沉浸在孤独状态中的,即使偶尔置身于茶楼酒肆之中,她那份安而不静的孤独依然有一种卓尔不凡的品质,不说则已,说了总是一些点穴的东西,准确、经典,让你想不到她刚才的孤独不是在忍受,而是在享受。

雅明对小说的美学意义有一种意味深长的理解。他曾在一本书中告诉人们:“小说不是因为它为我们展现了别人的命运而有意义,而是因为这陌生人的命运燃烧着火焰为我们提供了从自身的命运中无法汲取的热量。”在我看来,陈染小说提供的正是本雅明昭示的那种意义。

2 小说的“情色”风景

21世纪肇始最先令人目光焦点聚集的,便是“情色”小说流派在文坛上横空出世,在投身“情色”小说创作潮流中的,有些是“闻达于诸侯”已久的著名作家,这就需要我们对这道业界上独树一帜的景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

在这里,首先需要说的是,“情色”小说绝对不同于“色情”小说。是所谓“色情”小说,在体裁上主要的表现性、性欲、性生活就是“色”作为重点被突出,而“情”这一概念却着墨很少。而“情色”小说重点在于表现“情”的概念,它也写到“色”的叙述角度写得比较有艺术性色彩。不像“色情”小说写“色”的文字表现的那么不堪入目,或猥亵或暧昧。因言于此,“色情”小说必须被我们的坚决抵制并于谴责,但是“情色”小说却可以在文坛占有了一席之地。近两年“情色”小说具有代表性的一些作品,它们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在这些作品中作者会着重表现中青年的感情生活。小说作品中主人公的感情生活成为了如今社会生活被了解的一个视眼,能够像化学反应一样来折射时过境迁的社会生活

叶兆言的小说《马文的战争》有一对青年夫妇过着畸变的感情生活,他们已经离婚但是仍然共同住在一所房子。据社会学家统计,中国的离婚率已经达到已婚夫妇的15.6%左右。因为于国家目前富裕程度有限,像住房、社会保障等问题还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有一部分离婚夫妇住房没有得到解决,子女归属不够清晰于、夫妇一方的失业没有经济来源等,像马文那样的“战争”时有发生还不在少数。由此看来,怎样解决好“马文战争”应该被当做社会的一个共同课题,而不只是马文个人的事。

唐颖的小说《理性之年》,既表现了少妇舒欢对于感情生活中的“波澜”,又表现她和洋人丈夫杰克之间在道德观、价值观之间的不同,通过现实生活中中西文化在的冲突问题,来启发人们在感情生活上,不能完全照搬西方的道德观、价值观;也不能把个人的感情世界完全封锁起来。而是需要两者结合,相辅相成。

以上这些“情色小说”和“色情小说”的专注于写“色”完全是不一样的,他们会把笔墨多用在人物的感情生活、感情世界、感情历程上,是用写“情”来表达作家们对当今社会生活、社会心理、社会问题不同体悟和看法。

第二,这些小说既体现了“情”,同时也涉及到“色”,只是这些小说中关于“色”的表现,“度”掌握非常好。他们会写的时候写得比较艺术,讲究审美效果,适可而止,点到为止,不写具体的性行为,不描写性器具,更没有粗俗、下流的性描写。这对于有一定审美情趣,文化素养的读者基本都可以接受,也可欣赏。

第三,这些“情色”小说摆脱了模式化的写法,不按套路,别具一格,独辟蹊径,在艺术上有了很大的提升。

1.采用的“生活流”的写法,例如:《马文的战争》按照生活的自然流程描写人,展开故事,恰好表现了马文的特殊“战争”。

2.采用多种写法写人:例如:《幸福派》作品的人物之所以栩栩如生是因为作者有时在人物的行动中表现人;有时在人物的对话中刻画人;有时在别人的眼中映照人;有时在肖像描写中显示人。总之,然而这些“情色”小说虽然写情深刻,写“色”有度,也具有较高的艺术性。那么为什么当前的“情色”小说很难在中国文坛上占得重要的一席之地呢?那是因为他们也有共同的缺少,即作者对作品中的人物大多持创作者立场上的同情态度,而缺少对人物的批判。所以作家们或需要同情和批判相结合来提高“情色”小说的深度。

3.小说的隐私:个人隐私、朋友故事、间接素材;举例:英儿《魂断激流岛》、《爱情伊妹儿》,后一本被众多的人评论为出卖隐私(英儿与诗人刘湛秋相恋多年而未婚;顾城出国后,英儿和顾亦是特殊意义上的朋友,顾城杀妻而后自杀……)。还有记忆:记忆具有复杂性和多样性。例如:白、黑,印第安人记忆中的美国完全不同,白人记忆中的美国永远是天堂,黑人则变成了被贩卖、被奴役;印第安人则是殖民者来后祖先们到处在寻找居住的地方。另外:陈染《和人生活》中的很多关于主人公青少年时代的生活状况描写都说明了记忆的复杂性。

3 女小说家们

曾经是一个文学刊物上看到一句话:“女作家们不知何故总是并蒂开放,像北京的陈染和林白,武汉的方方和池莉,上海的卫慧和棉棉……”

双岩竞秀似乎成了目前在文坛的公赛上的定论。张爱玲曾说过:“只有和苏青并提她才心甘情愿。”王安忆对于最近有人把自己和张爱玲并提并不高兴。其他并提的女小说家们不知对自己和其他女小说家并提有何感想,有无异议。

我个人觉得,女小说家的作品大多只是形似而被并提,气质和灵魂却南辕北辙并不一样。就像陈染、林白,两人都是“女性个人化写作”的代表作家,有些作品题材和故事情节形似。但是陈染的作品有一种强烈地孤独、凄苦之美;而林白的作品则是柔顺流畅,具有流水一样的质地。她用优雅而精确的文学表达出自己的柔弱和敏感所承接和感觉着的一切。在这里,让我们看看她对人工流产之痛的描写:“那是一种闷痛,是痛的噪音,黑暗的痛,它使人无法叫喊只能呻吟……”

说到卫慧和棉棉,恐怕全中国的大多数人没有不知道的。我曾花三十分钟翻阅《上海宝贝》,并没发现一个警句,除了触目皆是性描写,看不出作者到底要告诉读者什么东西。棉棉的名言是“用身体检阅男人,用皮肤思考”。暂且抛开道德层面的批判,这句堪称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也并全无可取处,只是她的这句名言被很多的人斥之为不知天下竟有“廉耻”二字。

据说,卫慧已鸣金收兵停止了和棉棉在笔纸上的交锋,称赞交好却是不能。林白和赵玫对于棉棉却是称赞。这一点可以被解释为年龄不同:“对待二十多岁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女人会用宽容去欣赏她们,而同龄及三十多岁的女人就不容易原谅她们了。”这里,顺便说一句,尽管我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但我却不会宽容她们,更不会欣赏她们。

说到天津女作家赵玫,我很喜欢她的语言,精致伶俐,常在人意料外之处异军突起。她做的赴美人物访谈那本书上,在每一位人物的自叙之后,都有一段赵玫的评论,精彩之极这种特质被体现的淋漓尽致。相对来说她的散文里,文字要平淡的多,这种特质反而被体裁所淡化了。这说明她在采访这些精英人物的时候,也动用了自己最精英的文字能力。

赵玫往往把书写的极度的凝练,足智多谋的精密,有时会让人透不过气,这也是她一大特色。她作为叙述者,不知是她影响了笔下人物,还是笔下人物反过来影响到了她,那股子狠劲自上而下跃然纸上。而为人处世,她则是平易宽厚的,她的小说亦然佐证着这一点。她曾说:人活着就要追求一种有质量的生存。

我们经历过农耕文明,经历过工业文明,现在又发展到信息文明;我们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印度、中国),我们有着璀璨的文化。台湾诗人余光中曾经说过:政治是可以变迁的,而文化却可以持久。小说是一种文化,它能够承载历史,它的世界是非常广阔的,这里并没有真正涉及到它的内质,只是谈了一点点小说的毛皮,但是我相信,我们会把这种代代相传的文化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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