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丹丹
从词源看,文化是在社会变迁中那些被传承发展的习俗、生活规范以及思想价值观念等构成的意识形态的总和;福利泛指幸福、利益或者为生活上提供利益和幸福,而最早对福利文化给出概念的是西方学者罗伯特·平克。从内涵看,价值观和行为习惯是构成福利文化的两大要素;从表现形式看,对权利与义务关系的价值观念主要呈现在家庭与社区、朋友与邻居的非正式互爱互助活动中,而行为习惯的实践方式是国家为民众提供的社会福利服务;从作用效果看,价值观对社会政策有诸多影响,而国家对顶层制度的设计起主要作用。至今为止,学界没有明确给出中国福利文化具体的内涵和外延。
福利文化贯穿在福利体制的发展中,影响着我国福利模式的选择和政策的实施效果。那么,在中国提福利文化有什么根据?这需要从最近国家的方针政策谈起。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欢庆建党95周年时提出文化自信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第四个自信”[1]。2017年,《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的工程意见》指出要坚定不移地坚持文化自信,全面复兴中华优秀传统文化[2]。党的十九大将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在内的四个自信写入了党章。因此,必须充分挖掘福利文化的内涵和外延,探寻那些延续至今的优秀福利文化根基。笔者依据罗伯特·平克对福利文化的解读,从观念层面和行为习惯实践方面初步探析了中国福利文化的内涵和外延。
根据罗伯特·平克对福利文化内涵的界定,其包括价值观和行为习惯两个部分。笔者认为,福利文化既是为了实现人们福利需求的思想和价值的体现,也是国家和社会制定的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文化的一套行为习惯实践体系。观念层面上的福利文化具体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国家社会福利政策的制定一直强调社会福利要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需要,福利设计要解决个人和家庭在养老、医疗、教育等方面的问题。从古至今,民本思想也一直是衡量福利范式择取的政治准则和治理策略,中国特色福利制度突出了以人为本的福利文化理念,关注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孝道”文化是传统福利文化的根本,中国式的“孝”不仅是生活的要求之一,也是家庭福利的基本特征。中国近代社会仍属于乡土社会,地缘关系和血缘关系占据主导地位,正是这种孝道的家庭伦理维持了中国家庭养老的福利模式。孝道是确保家庭养老保障持续发挥作用的重要环节,也是建设普惠性福利社会的重要内容,可以大力宣扬和发展。
改革开放之后,我国民众在社会公平方面出现了价值多元化的倾向。政府保障人民获得福利的权利,这种权利对于所有人都是相同、无差别的。尤其是以“权利公平、机会公平和规则公平”为内涵的三个公平的社会保障体系的提出,给我们指明要通过更加公平的社会福利思想指导福利事业的发展,使发展的成果更加公平,惠及全体人民,稳步推进以实现共同富裕。
随着社会福利制度的发展,社会福利行为习惯的实践方式也不断充实着福利文化内涵和外延。行为习惯实践层面的福利文化主要表现如下。
在中国,受儒家传统思想的影响,个人在家庭关系中的定位完全不同于西方家庭中的成员,家庭在提供福利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社区和邻居之间的密切联系在提供福利方面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角色,但随着转型社会不断发展,福利责任主体以家庭、家族以及社区为基础向国家、社会、家庭及个人多元化转变。通过福利供给主体的多元化,既能够拓展资源和渠道,满足人民的需求,也能够提高社会的福利水平[3]。
在社会福利方面,由主要依赖政府和社会给予福利向强调社会成员个人责任转变。在福利资金来源方面,由国家财政支持,逐渐向以政府主导为主、动员社会其他组织和成员的力量集资为辅的方式转变。比如:政府向社会组织购买一定的服务、发挥慈善事业公益性募捐的作用、发挥企业的作用鼓励企业的奉献精神等。福利文化倡导的就是在国家总揽全局的情况下,协调发挥各方力量,构建共商共建共享的福利供给机制。
中国的福利制度从建立伊始,主要是针对弱势群体,如残疾人、儿童、无法实现生活自理的老人等,现在福利范围逐渐覆盖全体社会成员,日益向普惠性福利社会转变。这主要是基于中国特色福利文化强调保护每个人的权益,力求通过福利实施准则的制度化满足社会成员对福利的需求。
在社会福利构成的部分中,探究思想观念这个要素有点虚,不太好实证[4]。近年来,从文化角度研究社会福利开始成为国内外社会政策领域的热门议题和前沿选择,对中国福利文化的内涵和外延进行研究,坚定中国特色福利文化的自信心,可以为新时代福利事业建设提供理论依据和现实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