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史上,每一个有所追求、抱负的哲学家无不对人及人的本质进行思想追踪,以期破解斯芬克斯之谜。”[1]费尔巴哈作为一个有追求的西方哲学家,对人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哲学思考和探讨,其人学思想在西方哲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回顾西方哲学史,我们可以看到其中充斥着人学思想,但西方哲学中的人学思想并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西方哲学家最初的哲学思考对象并不是人,而是宇宙起源和世界本原,具有明显的自然哲学特征。如泰勒斯的水、阿那克西米尼的气、赫拉克里特的火、毕达哥拉斯的数、阿那克西曼德的无定等。色诺芬尼对神人同形同性论的批判撼动了神话至高无上的地位,他认为神话里的神并不是神秘莫测的,他其实是人按照自己的形象和喜好想象出来的。虽然色诺芬尼并未直接提出研究人的重要性,但他试图把人从神的光辉中解放出来的做法为后来普罗泰戈拉的“人是万物的尺度”和苏格拉底提出“认识你自己”的口号开辟了道路,奠定了基础。后来,普罗泰戈拉提出了“人是万物的尺度”的命题,在西方哲学史上这“是人本主义的第一个命题,明确表达出人是世界规律的判断者和社会规则的制定者,反映了人的主体意识的觉醒。”[2]并“为苏格拉底实现以人为中心的哲学形态的转变奠定了理论基础。”[3]
“苏格拉底是第一个把哲学从天上拉回到人间的人。”[2]他第一次把人作为哲学研究和人类认识思考的中心,哲学研究从此不在是神秘莫测的学问,它开始思考和研究人本身,在西方哲学史上具有开创性意义,“实现了从‘自然哲学’向以‘人’为中心的哲学形态的转变”[3]。他认为不研究人而去猜测天上的事物是不对的,“不通晓人事问题的人连奴隶都不如。”[2]因此,他提出“认识你自己”这一充满人本主义气息的口号,扭转了希腊哲学的方向,也把西方哲学长期关注的重点从自然、宇宙转到了人以及人的内心。虽然苏格拉底主张用人内心的原则去规定外部世界是唯心主义的,但是,这一口号的提出,“第一次使哲学把人的内在主体世界作为自己研究的一个中心,从此开始了西方哲学史上真正研究人的哲学历程。”[3]从这一点来说,苏格拉底是一个真正的哲学家,他为哲学关注人、研究人这一转变起到了关键作用。
亚里士多德也对人进行了研究,他的基本观点是:“社会政治生活是人类生存的目的,是人的本质的实现。一个人如果脱离社会和国家,那它就不成其为人”。[3]因此,亚里士多德从“人是政治动物”的观点出发,主要论述和研究的是人的自由、平等、价值观和人生目的等问题。可以看出,亚里士多德对人的研究主要是从政治角度进行的,他认为政治生活在人的生活中具有重要作用,突出了人的政治性,他是第一个从政治角度去研究人的西方思想家。所以,亚里士多德的人学思想是西方人学思想发展的又一个制高点,“‘人是政治动物’这一思想的提出,是西方古代人学思想发展的最高成就,是人类自我认识史上的一个重大的飞跃。”[3]为后来的人学思想发展提供了思想养料。
到了中世纪,基督教神学笼罩一切,哲学以婢女的姿态苟活于世,万能的上帝取代了人的中心地位,一切研究人的学问转而为上帝服务。经院哲学虽然也谈到人,但经院哲学中的人不是真正的人,充其量只是上帝支配下的木偶,人的一切思想和行动都被认为是上帝决定的。“为了上帝的富有,人就必须赤贫,为了上帝成为一切,人就成为无。”[4]费尔巴哈的总结说明中世纪的人是小写的,人学是暗淡无光的。
随着资产阶级的日益发展壮大,他们自身的发展需要打破基督教神学在思想上的禁锢,于是,文艺复兴运动再次高扬人性,把人重新确立为世界的中心,随之而来的是思想、文化、文学、艺术、哲学各方面的解冻。上帝被冷落了。“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家们对人的发现和颂扬,为后来哲学的发展和人学的研究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3]这是西方哲学史和思想史上又一次把人提到了理论研究的中心位置,文艺复兴以后,哲学又回到了重视人的轨道上。
文艺复兴以后,“以费尔巴哈等人为代表的感性主义的人学理论。以人的自然本性(感性、欲望、自然生理要求)为基本出发点,宣扬人的自由、平等、博爱、权利和幸福”[3]。在批判和借鉴前人的基础上,再一次对人的问题进行研究,使人彻底从神和上帝的光环下解放出来。下面,重点谈一下费尔巴哈的人学思想及其对马克思的影响。
费尔巴哈说:“人不是导源于天,而是导源于地,不是导于神,而是导源于自然界。”换句话说,人不是上帝创造的,人也不是神的恩赐,人就是实实在在的、有血有肉的感性存在着的。人也不是从来就有的,而是经过了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是自然界长期发展的产物。费尔巴哈“认为哲学就应当使人自身成为哲学的首要原则,即使是神圣的上帝形象也不过是人的自我形象在天空的投影。”[1]这是他在西方哲学史上的巨大功绩之一。自中世纪以来,人的地位被一贬再贬,人被无所不能和全知全能的上帝代替,神和上帝成了世间万物的主宰,连人的诞生也被上帝造人说统治,人已经不再是真正的人了,而只是上帝面前的一个工具。费尔巴哈的这个观点有如黑夜中划过的一道流星,重新恢复了人的地位,客观指出人不是神的产物,而是自然界的产物,人不是从天而降,而是有自身生长的基础。这一思想不仅为当时的人学研究指明了方向,更重要的是为马克思建立科学的人学思想提供了理论借鉴、奠定了理论基础。
费尔巴哈还指出,人除了理性之外还具有感性的一面,这一观点是费尔巴哈人学思想的合理内核,可惜的是由于过多的强调了人的感性方面而造成了其人学思想的缺陷。费尔巴哈指出“人是感性存在物,这一观点使人的概念重新回到了地面,而不是在天国之中找寻。”[5]这是合理的、正确的,正如马克思所说:“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能够生活,首先就需要满足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6]也就是说人只有首先解决了基本的生存问题,才有可能去从事艺术的、哲学的、文学的、政治的等社会活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费尔巴哈认为人的生活资料“是我的‘第二个自我’,是我的另一半,我的本质”[3]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毕竟维持人生存的物质只是人创造历史、从事社会活动的前提条件,把作为条件的东西提高到本质就是夸大了它的作用,这无疑是费尔巴哈人学思想的一个错误。但这并不妨碍费尔巴哈这一哲学思想所产生的积极意义,他毕竟把人从笛卡尔、斯宾诺莎、康德和黑格尔的理性下解放出来,看到了人感性的一面,进一步深化了人学思想,马克思后来发现人类生活的第一个前提:物质生产活动,就是得益于此。
费尔巴哈进一步提出:人“还具有理性、意志和爱。这是人区别于动物的特殊本质。”[3]费尔巴哈在这里,虽然意识到了人和动物有区别,也指出了人和动物的区别,但他终究是浅尝辄止,没有触及到问题的核心和本质。人区别于动物的特殊本质并不是“理性、爱、意志力”,根据费尔巴哈的解读,“思维力是认识之光,意志力是品性之能量,心力是爱。”[3]从生物学角度来讲,一些高智商的高级动物如海豚、黑猩猩、猴子等,它们也具有一定的认识能力,“爱”就更不用说了,大多数动物包括很多低等动物都有和人类似的感情。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费尔巴哈的结论是错误的。当然,我们并不能因此而否定他在这个问题上的开创性贡献,他的尝试开启了后来的思想家研究人和动物本质区别的先河,对后来者有一定的奠基意义。
除此之外,费尔巴哈人学思想的另一个合理之处是,他指出了人除自然属性之外的社会属性。他说:“只有社会的人才是人。”这是说只有生活在一定社会中的人才是人,仅仅具有自然属性的人,不是完整意义上的人,最起码,在费尔巴哈看来,不具备社会属性的人没有具备人的本质。所以,“孤独的、个别的人,不管是作为道德实体或作为思维实体,都未具备人的本质。人的本质就是人的“类”,“人是作为类而存在的。”费尔巴哈指出:“人虽然作为个别的人是有限的,但作为类却是无限的。”[7]这一思想对于人类认识到自身作为类的无限性,突破传统哲学认为所认为的人生短暂、去日苦多思想,同时对宗教中所宣扬的消极避世、碌碌无为之思想起到了重大冲击,这对于当时飞速发展的资本主义和积极进取的资产阶级来说更是一种全新的思想。尽管费尔巴哈的类思想是粗陋的、存在严重缺陷的,而且“这种人的‘类本质’不过是‘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纯粹自然地联系起来的共同性’”,并没有科学的界定人的本质。[5]但他在人的有限中看到了人作为一个种族的无限,这在哲学史上有重要的开创性意义,对马克思的人学思想产生了重要影响。
费尔巴哈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论述了人的地位和作用。他从两个方面对人的地位进行了说明:“从时间上和物理上说,自然是第一性的,但从地位上说,人是第一性的,人和人的本质是居于其他一切事物的本质之上。”[3]在这里费尔巴哈想要说明的是,人是迟于自然界而产生的,并不是自从有了自然界就有人类,人类和其他动物都有一个自身发展演变的过程。但人类一经出现(不管此前自然界存在了多久,也不管此前其他动物出现了多久甚至统治着这个世界多久),他就表现出了要统治世界的想法,后来,人类不断的进化和发展,学会了直立行走、制造工具、使用工具,并有了思维和语言,至此,人类已经是生物界当中最高级的物种了(虽然这个过程是漫长而曲折的)。所以,费尔巴哈认为在地位上,人是第一性的,这是合理的。因为人和其他动物不一样,人不是消极被动的适应自然界,而是积极主动地去改造自然界,所以,人有能力让自然界为自己服务。当然,这里也需要注意一个问题,人改造自然界是有一定范围和界限的,不能破坏自然界的规律,一旦超出自然界能承受的限度和范围,就会造成严重的生态环境破坏,西方国家已经走过了这样的弯路,今天的人们一定要吸取历史的教训,合理改造自然。
费尔巴哈紧接着指出,当一个事物成为人的对象时,“那么它的本质就是人的本质的显现或异化。”[3]因此,在费尔巴哈那里,人看待自然界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他说:“人,……只是按照他自己的本质之尺度来想象、表象自然。”所以,人总会给自然界打上自己的烙印。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费尔巴哈在这里实际上限定了人的活动(改造自然)范围,人虽然可以对自然界进行改造,但并不是随心所欲的。这一方面是由于上面说过的不能违反自然界的规律;另一方面就是这里费尔巴哈指出的人的主观原因,人只能按照“自己的本质之尺度来想象、表象自然”,人不可能超出自己的本质尺度来表达自己和改造自然。这也就是为什么马克思后来要把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归结为原始、奴隶、封建、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五种模式的依据,也是马克思把人类社会分为人的依赖关系时代、物的依赖关系时代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时代的根据。费尔巴哈的上述思想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其合理成分为马克思所吸收借鉴,为创立马克思主义人学思想提供了理论依据。
最后,费尔巴哈认为,人之所以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改造自然界是“由于人有理智、有意识”[3]。他说:“惟有人才以其结构和教育在自然界上盖上了意识和理智的烙印,惟有人在时间过程中才渐渐改变地球为一个合理的适合于人的住所,而且以后还要改变得比现时更合理些、更适合于人些。”.这是费尔巴哈人学思想中的重要观点。费尔巴哈不仅明确提出了人可以改变自然,而且进一步回答了人为何能改变自然。在他看来,人正是因为有了理智和意识,才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造自然。费尔巴哈的这一思想对后来马克思创立其科学的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起到了重要的思想启蒙作用,马克思正是沿着这一思路深入研究了人的意识。当然,他的不足是没有进一步研究意识的来源和产生,这一步路是马克思替他走的。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在这里,费尔巴哈肯定了人对自然的能动的反作用。”[3]费尔巴哈以前的哲学家研究人没有看到这一点,费尔巴哈明确表达了这一思想,使人不再是那个被动的、消极的,任由神和上帝摆布的木偶。这一观点对西方哲学的人学思想研究来说具有突破性作用,再一次有力的冲击了神学和宗教思想,对于人的解放、资本主义的发展和自然科学、人文科学的发展都有积极意义。
费尔巴哈的人学思想,主要突出人的自然性和感性,在一定程度上探讨了人的社会性和历史性,对于批判上帝造人说等唯心主义观点具有重大历史功绩。但是他过多“强调人的自然性存在,不了解人的社会性、历史性”,[1]把人主要看成是生物学上的实体,没有科学地解释人的社会性和历史性,“费尔巴哈所忽略的,恰恰是马克思的理论关注。”[1]最终费尔巴哈得出的结论是“把人的本质抽象化、直观化”[2]这是费尔巴哈人学思想的一大缺陷,弥补这一缺陷,建立科学的人学思想,真正解决人的问题的任务是由马克思去完成的。马克思正是在吸取前人思想的有益成果的基础之上,充分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有关原理,科学探讨了人学的相关问题,最终从哲学上解决了人学问题,创立了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人学思想。
“人能不能在历史的进程中认识自己,实现人生的自由,这是哲学探究的最高目标。”[1]西方哲学对人的研究和思考始于普罗泰戈拉提出的“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一命题,而后历经曲折,人时而被高扬,时而被贬低,几度沦为神和上帝的附庸(中世纪对人的贬低达到了登封造极)。文艺复兴后,人的作用又被重新发现,但好景不长,黑格尔实现其哲学的大一统之后,绝对精神成为主宰一切的“上帝”,人和世间万物都由它派生和决定,人的地位再次遇到严重挑战,费尔巴哈以斗士的姿态批判黑格尔哲学对人的漠视,再次使唯物主义重回王座,并再次恢复了人的地位。“人是世界上最根本、最本原的存在;人是世界上最高的价值;一切为了人,一切服务于人,以人为尺度来衡量万事万物。”[8]这是费尔巴哈人学思想的要旨所在。前面我们对费尔巴哈的人学思想一一作了探讨,指出了其人学思想中的合理内核和缺陷,但并不能否定和忽视费尔巴哈人学思想的正确观点。马克思之所以能建立科学的人学思想,就与吸收费尔巴哈人学的合理思想有密切关系,下面具体谈一下费尔巴哈人学思想对马克思的影响。
“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理论是马克思哲学思想的重要理论来源”,[5]前面已经说过对人的研究和思考是哲学的重要任务,西方哲学一开始研究的是宇宙和世界起源的问题,并没有看到人的重要性,苏格拉底把哲学研究的重点从自然转向了人,其后虽然也有很多曲折,人几度被神和上帝取代,但哲学重视对人的研究这一传统始终存在。我们对费尔巴哈的人学思想进行研究和解读就是因为他在西方哲学的人学思想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起到了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我很赞同这样一种观点,即“哲学的目标就是要唤醒人们认识自己,对自己达到本质的理解。”[1]因为哲学归根结底来说是对人类社会、思维和规律的解读,而这些都和人息息相关,所以,哲学应该重视研究人、应该对人进行一种关怀,要帮助人们认识自己、理解自己。
费尔巴哈在这一方面有重要贡献。首先,他“推翻了传统思辨哲学的统治,再一次将唯物主义重新带回到人们的视线之内”,[5]这对于费尔巴哈本人和他的后继者马克思科学探讨人的问题提供了一个正确的理论基础,也就是说它使唯物主义的认识人成了可能。这对于以前的唯心主义人学思想是一个重要的突破。我们一再强调,费尔巴哈人学思想的缺陷并不能掩盖其中的合理成分。所以,对于费尔巴哈的人学思想一定要辩证的去看待和理解,唯有如此,才能看到其思想的闪光点。
费尔巴哈从唯物主义出发,着重探讨了人的自然性(也就是感性),这对于把人从神、上帝、理性和绝对精神的压迫下解放出来具有重要作用,但是,费尔巴哈过多的关注了人的自然性,虽然他也看到了人的社会性,但他没有深入探讨,所以,最终费尔巴哈的人只是和动物一样的自然人,而且带有抽象性,没有抓住人和其他动物的本质区别,他的后继者马克思弥补了这一理论缺陷。马克思认为“‘现实的人’是与物质生活条件不可分割的、进行物质生产实践的人。”[5]因此,他看到了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人的“实践”,动物也有活动,但动物的活动不是实践,而是本能。实践突出了人的能动性,人所从事的一切人生世界、改造世界的活动都可归于实践,正是实践所体现的主观能动性使人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人,这是马克思人的科学解读。
费尔巴哈的人的“类本质”思想,对马克思的人学思想产生了重要影响。“马克思正是借助于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哲学观念,才最终实现了哲学思想的革命。”[8]关于人的本质,费尔巴哈的理解是抽象和直观的,因为他过多的关注了人的自然性,所以把人更多的理解为生物学意义和自然意义上的人,没有找到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因此,对人本质的认识也是不正确的。正如马克思所说的,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包括人的家庭关系、政治关系、经济关系等。“因为马克思认为,人的社会性才是人区别于动物的关键,如果就人的自然属性来说,人和动物的区别并不大。而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是社会性动物,所以人在实践活动中所形成的社会关系才是人的本质。
最后,在关于异化问题的解决方案上,费尔巴哈也做了尝试。费尔巴哈认为,因为人孤独所以造成了人开始喜欢上帝,正是人在现实中的无力和孤独“造成了人们对上帝的依赖,造成了人本质的异化。”[8]也就是说,费尔巴哈认为如果人没有了依赖,就会异化,就会创造出上帝这样的虚幻的东西。所以,他提出的方案是人通过“建立一个爱的宗教、爱的共同体”[8]来消灭人的异化,这个方案注定行不通、不切实际。费尔巴哈的可贵之处不在于他提出的解决异化问题的具体方法,而在于他对人的异化问题解决的尝试,正是他的这种尝试为马克思找到真正解决异化问题的方法打开了思路,这一点正是费尔巴哈的巨大贡献所在。马克思后来通过研究政治经济学研究,提出了异化劳动理论。最终找出了解决异化的正确道路:“要克服劳动异化和一切不正常的非人现象,必须消灭私有制,实现共产主义,才能获得人的彻底解放。”[8]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费尔巴哈的人学思想在西方哲学的人学思想占有重要地位,发挥了关键作用。总结起来,费尔巴哈人学思想的合理之处主要有:推翻了思辨哲学的统治,使唯物主义重登王座,为科学解决人的问题提供了理论前提;从感性出发理解人,把人看成有血有肉的实实在在的人,并指出人是自然界长期发展的产物,对于突破神、上帝、绝对精神对人的统治产生了积极作用;在一定程度上看到了人具有社会性,为马克思建立科学的人学理论开辟了路径;费尔巴哈尝试解决人的异化问题,为马克思找到正确解决人的异化问题开辟了道路。马克思正是沿着费尔巴哈开创的道路,提出了要解决人的异化必须实现共产主义,从而实现人的自由全面的发展,实现了哲学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