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的歌声中,叠印着刘致远一看御妹、二看御妹、三看御妹的情节画面。
推出片名:《三看御妹》。
教书先生白云放下碗筷,说:“今天放假一天,好好放松一下,以利更好地读书。”
刘致远也放下筷子:“好久没出过门了,今天一定要玩个够!”
白云:“可以尽兴地玩,但不能惹是生非!”
刘致远:“一定听话。”
白云:“书童陪你一道出去,怎么样?”
刘致远:“好。”
繁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刘致远和书童小张在人群中信步而行。
刘致远:“好久没出来了,大街上好像更加热闹了。”
小张:“那边有很多人在围观,少爷快来看,上面写的什么?”
刘致远和小张挤入人群中观望:“招贤纳士,为国家选拔人才。三年一度的武术比赛,有跑马射箭、擂台比武。有本事者不要错过大好机会,请踊跃参加!获胜者分一、二、三、四名,头名为本届武状元。”
小张:“什么时间比赛?”
刘致远:“历时五天……糟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肯定好看,小张,我们快走!”
小张:“在什么地方比赛?”
刘致远:“跑马场、教场口,快走!”
这里人山人海,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刘致远、小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了人群。
一个个骑手弯弓搭箭猛然向靶心射去。没中靶心的被淘汰了,灰溜溜地离去。有的参赛骑手箭入环中,现场便响起喝彩声和热烈的掌声。
最后出场的是一位骑着骏马的清秀少年,他弯弓搭箭正中靶心。全场掌声雷动。
小张:“这少年最多十来岁,怎么会有这样超人的本事?”
刘致远赞叹道:“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他能一举夺冠,定是下了功夫的!”
很多人赞不绝口地拥向少年。刘致远二人也跟了过去,想看看少年真容,但没有看到。
小张:“来晚了,可惜不见少年……”
刘致远:“没关系,估计他参加擂台比武去了,不如我们马上到教场口擂台去看看!”
小张:“好,我们快走。”
刘致远、小张尽量向擂台靠近,并未见到美少年。
擂台上的比武正在激烈较量之中。两位武师你来我往地打了几个回合,突然一人击中对方头部。输者昏倒在地,又被一脚踢下擂台。
主持人:“还有没有人上台争夺冠亚军?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别错失良机,欢迎武林高手前来迎战,力争获得武状元!”
胜者挥舞着双手,耀武扬威:“看,都是一些胆小鬼,怕死不敢上来了!”大声狂笑起来。
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飞身上了擂台:“英雄武艺高强,在下想讨教几招!”
主持人:“请好汉前来报上尊姓大名。”
那人上台登记完毕。
主持人宣布:“比武开始!”
两人开始交手,都招招不离要害,想置对方于死地,战了多个回合却不相上下。
擂主虚晃一招,踢腿猛扫过去。
攻擂者站立不稳,又被擂主接连几拳打倒在地。良久,起不来了,有人把他抬走。
刘致远:“太残酷了!”
小张:“我从来没见过这样骇人的打斗!”
擂主大声叫嚣:“都怕死了?不敢上来?是英雄好汉就上来和我一较高低!都是一些缩头乌龟!”
刘致远低声对小张说:“那少年可千万不要来比武送死……”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已稳稳地飞身于擂台之上。
刘致远非常担心地注视着擂台上的少年。
少年淡定地签好生死状。
主持人宣布:“比武开始!”
擂主冷笑着:“乳臭未干的娃儿真是自不量力,敢来和我比武?劝你早点下去,莫说我欺负小孩,让你白白送死!我的拳脚是不认人的,会要你的小命!”
少年淡定地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擂主:“你小小年纪,真是不知好歹,那就休怪爷爷手下无情了!”
少年:“我本不想上擂台来的,望你好自为之。出招吧!”
擂主挥拳直捣少年心窝。
少年以柔克刚,只是躲闪,并不还手。
擂主叫嚣道:“不敢还手,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快给我滚下台去!”
少年:“我是在让着你!如果你现在说句好话,还来得及,我可以就此放你一条生路!”
擂主气急败坏:“小子,休怪爷爷不客气了!”挥拳直向少年头部打来。
少年并不躲闪,左手猛力挡开袭来的重拳,右拳闪电般地击中擂主头部。
擂主还没回过神来,即被打倒在地。
少年并未追击,收势而立。
擂主吃力地爬起来:“小家伙儿,我是在让着你……”他突然向少年袭来,招招不离要害,想置对方于死地。
少年左躲右闪,上下翻飞,擂主频频挨打却讨不到半点便宜,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已然筋疲力尽,只得甘拜下风。
少年一记重击,擂主站立不稳,被踢下擂台。
全场掌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真是骄傲必败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不假。小小少年,真是好样的!”
大锣敲响,主持人宣布:“三年一度的武术比赛已经结束!本届的武状元,就是这位少侠陈冬——”
经久不息的掌声与喝彩声中,少年被戴上精美的花环。
比武结束,观众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刘致远和小张挤到擂台前,仍未见到那英俊少年陈冬。
刘致远不免深感遗憾:“那少年武状元,怎么又不见啦!”
小张:“比武大会已结束,那少侠还在这里干啥?不用说,一定走了。”
刘致远:“估计没走多远,我们尽快去追寻,一定会见到他的!”
小张:“走都走了,何苦追寻?”
刘致远:“看见少侠陈冬,就仿佛看见我那心仪的阿梅。”
小张:“人家明明是个少年,怎么会像你的阿梅!少爷是不是看走了眼?”
刘致远:“别说啦,快去追寻,我一定要见到他!”
刘致远和小张四处找寻。
刘致远发现擂台后面停了一辆漂亮的马车,不禁眼睛一亮:“走,我们去马车那儿看看!”
马车周围守卫着很多佩刀持剑的姑娘,刘致远主仆二人还没到马车前就被拦住了。
一位姑娘:“二位请留步,你们不能近前,快走吧!”
刘致远一眼看见陈冬正好上马车,激动地请求:“姑娘,请让我过去看看武状元,好吗?”
姑娘严厉地说:“不行,过去是要杀头的!”
刘致远:“我只想看看武状元,姑娘,让我进去吧……”
姑娘:“不得无礼,快走!”
小张劝道:“少爷不要自寻烦恼,我们回府吧。”
刘致远奋不顾身:“杀头何所惧!”冲到马车前鞠躬行礼,“见过少年英雄武状元!”
陈冬:“胆大狂徒!竟敢在我面前撒野,快拿下!”
姑娘们上前立即将刘致远拿下。
刘致远惊问:“状元公,暂息雷霆之怒,不知小生所犯何罪?”
陈冬:“一派胡言!给我推出去斩了!”
刘致远挣扎着说:“别忙!我死也要死个明白!我好心好意来看你,是出自于真诚敬佩之心……”
小张吓得魂不附体,束手无策。
一个守卫姑娘低声对小张说:“快走吧,不然你的小命难保!”
小张:“好,我走我走!”仓皇离去。
小张在一株大树下停下脚步,懊恼地叹道:“今天真不该来,闯下大祸!要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
刘致远愤愤不平:“看你慈眉善目,怎么会滥杀无辜呢?”
陈冬:“不要花言巧语,胆敢近前来偷看我!”
刘致远:“我确实出自真心仰慕而来,并且,我看你好像年少时彼此情深谊长的姑娘……”
一个守卫姑娘呵斥道:“胡说!你怎敢把御妹当成你的情妹,真是罪不可赦!”
刘致远:“这……是御妹叫我说的真心话,我就实话实说了!”
御妹:“我叫你说实话,并没叫你胡说八道!抬起头来。”
刘致远只好抬起头来,却不敢正视:“不知者不为过,求御妹赦小人无罪!如果御妹真的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御妹看到刘致远,不觉一惊,马上掩饰道:“看你言辞诚恳,就不杀你了。你要好好读书,一定前程似锦。你走吧!”
一位姑娘不解地说:“御妹,怎么能轻易地放过他呢?”
御妹:“让他走吧。”
刘致远起身:“多谢御妹不杀之恩!”
马车绝尘远去。
刘致远木然地走着,步履蹒跚。
大树下,小张跪在地上正为少爷祈福,突然发现刘致远从身旁路过,急忙上前凄怆地喊着:“少爷——”
刘致远:“你怎么在这里?”
小张:“守卫的姑娘强行把我赶走,我正在为少爷祈福!她们为啥要你的命,原因何在?”
刘致远:“她是御妹……”
小张:“既然这样,她怎么会心慈手软放了你呢?”
刘致远:“当时我糊里糊涂,不知什么原因就被放走了。”
刘致远和小张筋疲力尽地步入饭厅。
刘致远:“饿惨了,快去厨房弄些吃的东西来。”
小张应着,很快端来了饭菜。
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小张:“我们快点吃,以免老爷来责问我们。”
老爷刘江和夫人刘张氏步入饭厅。
刘江:“谁叫你们吃饭的?你们也晓得饿吗?”
刘致远塞了满嘴饭菜,点点头,含糊地说:“晓得,确实饿了……”
刘江:“放下碗筷,给我说清楚,天黑才回来,你们在外面都干了啥?”
刘张氏:“雷都不打吃饭人,既然饿了,就让他们吃完饭再说也不迟……”
刘江厉声道:“夫人,不要娇纵孩子!”
刘张氏柔声说:“老爷,打鱼不在急滩上,慢慢来。”
刘江的语气缓和下来:“既然你母亲为你求情,那就饭后到我书房来。”
刘致远、小张有些紧张地进屋。
刘致远:“父亲有何指教?
刘江:“你们今天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刘致远:“今天确实玩久了,敬请父亲原谅!”
刘江:“玩到天黑都不归,叫为父怎么原谅你?玩的什么,说说看?”
刘致远:“儿错了,下不为例……”
刘江:“跪下!”
刘致远和小张同时跪下。
刘张氏劝道:“老爷,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跪下说话,有啥说清楚就行了。”
刘江:“没成家,都是没成人的孩子,必须对他们严格要求,不能放纵不管!他巧言令色地敷衍、搪塞于我,这还了得!夫人勿管,一定要让孩子诚实、诚信!”
刘张氏:“老爷言之有理!”
刘江:“小张,你说说看,你们今天这么长时间,在外面干了啥?”
小张支支吾吾。
刘江:“不说实话,我就对你不客气,快说!”
小张急道:“今天,少爷和我在教场口看擂台大比武,所以回来晚了!”
刘江:“难道天黑了都在比武不成?说实话!”
小张:“比武下午就结束了,我们多玩了一会儿……”
刘江:“来人,动家法!”
两个彪形大汉手持皮鞭来到书房。
刘张氏:“慢!小张,你是个老实人,有啥就说出来,免遭皮肉之苦。说吧!”
小张:“我说我说,今天出事啦,出大事了!”
刘张氏惊问:“出了什么大事?”
小张低着头不敢说话。
刘江追问:“你怎么不说话?快说呀!”
小张:“少爷差点惹来杀身之祸……”
刘致远偷瞄小张。
刘张氏:“什么?杀身之祸……”顿时昏倒了。
刘江立即上前扶住刘张氏,“快来人啊——”
众人乱作一团。
两个年轻的姑娘守护在刘张氏床边,刘江焦急地踱来踱去,不时地发出叹息之声。
姑娘甲:“老爷,别着急,夫人会很快醒过来的。”
刘江:“不知致远惹的什么大祸,真叫人担心!”
姑娘乙:“少爷为人正派,憨厚诚实,不可能在外惹是生非。少爷回家不是好好的吗?”
刘江:“这么大的事,小张岂可无中生有瞎编?无风不起浪,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必须弄个水落石出才行。”
姑娘甲:“少爷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绝不会节外生枝出啥事的,老爷放心好了。”
刘江:“夫人都被气病了,这如何是好……”
刘致远焦躁地来回踱步:“母亲昏倒了,都是我惹祸造成的,该怎么办啊?”
白云先生从敞开的门外进来:“致远,看你在家读书久了,让你们出去好好放松一下,怎么出了大事?”
刘致远急忙迎上前:“先生……”
小张来到书房:“老爷,你找我?”
刘江:“小张啊,你不是说惹了大祸吗?只要你如实讲来,我绝不会怪罪你们,但以后切勿重蹈覆辙!”
小张嗫嚅道:“和少爷出门不久,我们看见比武大会的告示,即往跑马场去观看,见一位英俊少年跑马射箭击中靶心,很是神武,我们就又赴教场口观看擂台比武。一个中年汉子在擂台上连伤两人,猖狂叫嚣。那英俊少年上了擂台,没多少回合,就将汉子踢下擂台,得了武状元。少爷仰慕少年英雄,我们一道去追寻,却不知那美少年状元公怎么变成了御妹……我被赶走后的情况,就一无所知了。”
刘江怒道:“御妹乃皇上的妹妹,是皇亲国戚,我们朝中大臣都要让她三分!致远竟胆敢去看御妹,那是死罪!”
小张:“可能少爷还念念不忘他心爱的姑娘……说是御妹和他以前要好的姑娘很相像,所以少爷才去看御妹。”
刘江沉吟不语。
刘江来到白云房间。
白云:“老爷请坐!有事吩咐我一声就行了,何劳您大驾光临!”
刘江:“白先生,有点事想请教于你。”
白云:“老爷说啥请教,不敢当!请直言。”
刘江:“致远确实惹了大祸,不知他是神差鬼使,还是旧情复发,竟敢大胆地去看御妹!白先生,偷看御妹是要杀头的!”
白云:“致远是个好青年,朴实无华,才华横溢。他说,本是因敬佩之情才去祝贺武状元,谁知少年竟变成了御妹,不知者不为过。致远有此劫难,能磨炼他的意志,经历狂风暴雨,才能让他更成熟。”
刘江:“先生高见!”
刘江来到小张房里。
小张:“老爷请坐,有何吩咐?”
刘江:“给致远送饭必须准时,劝他好好吃饭。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再犯了。你们一定要听话,励志读书才是根本。”
小张:“奴才记住了。”
小张将菜饭放在案几上:“少爷,吃饭吧。”
刘致远:“能吃得下去吗?”
小张:“吃不下去也要吃,身体是自己的,不吃饭受得了吗?天大的事,也不能跟饭斗气。快吃吧,少爷。”
刘致远:“老爷问过你没有?”
小张:“问过我。”
刘致远:“问的啥?快告诉我!”
小张:“行。不过,你吃饭我才告诉你。”
刘致远:“我问你正经事,你怎敢这么回答我!”
小张:“少爷不吃饭,奴才心里难受!我知道你在生闷气,但你也不能折磨自己,身体要紧,少爷一定要吃饭才行!”
刘致远:“好,我吃!”说着端碗吃起饭来。
小张:“那我讲给你听。老爷叫我一定讲实话,就不追究你和我的过错,我就实话告诉了老爷。老爷说,胆敢去看御妹,这是要杀头的!要记住这次可怕的教训,专心苦读圣贤书!”
刘致远边吃饭边点头。
深夜,刘江一直靠着床背坐着不能入睡。
刘张氏:“已经深夜了,老爷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上朝,这怎么行?”
刘江:“没啥,夫人睡吧。”
刘张氏:“老爷不睡,我怎么能睡呢?一定有啥心事,请告诉我。”
刘江:“我一直在想致远的事。”
刘张氏:“你不是说致远没事了,怎么还彻夜难眠?有啥话说出来心里痛快些,为妻还可以为你分忧解愁。”
刘江:“我们对待孩子的教育问题,有很大的失误,只有粗暴的态度,是不行的。”
刘张氏:“老爷所言极是,但不能操之过急,必须从长计议,循循善诱,方可让孩子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
刘江:“夫人讲的,正是为夫所想的,真是不谋而合。”
刘张氏:“夜已很深了,别说了,老爷睡吧。”
刘江:“我一定要把孩子培养成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好,睡吧。”
刘江辗转反侧仍是不能入睡,不禁想起往事……
刘江夫妇谈论着儿子刘致远之事。
刘江:“致远不知在干啥,早出晚归的,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能放浪形骸,会害了他的,应好好管教才是!”
刘张氏:“是啊,致远这段时间非常反常,早出晚归,沉默寡言,令人不解。”
刘江:“等书童小张回来,一问便知。”
小张敲门。
刘江:“进来。”
小张推门步入:“老爷,有何吩咐?”
刘江:“跟你说过,一定要注意观察致远的动态,说吧。”
小张:“老爷,我们到王家村……”
王家村风景如画。
刘致远在草坪上走来走去。
小张:“书斋外面的世界太美了,让人心旷神怡!”
刘致远:“美有何用?对我而言,是满目荒凉空旷,不觉黯然神伤!”
小张:“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奴才听不懂。”
刘致远:“说有何用?”
刘致远徘徊在草坪上,看着河水流向远方,看着蔚蓝的天空,看着辽阔的原野,黯然长叹。
《忘不了》的歌声响起——
魂牵梦萦
忘不了呀忘不了
相处的美好时光
真是乐哉逍遥
阿妹的眼睛会说话
美艳如花我倾倒
阿哥的笑脸多迷人
情窦初开我心跳
山盟海誓不变心
你敬我爱乐陶陶
像一团炽热的火
在心里熊熊燃烧
宛如大江的水
荡起阵阵狂潮
我们许下的誓言
成为最美的歌谣
有情人终成眷属
相濡以沫活到老
刘致远走累了,在岸边坐下,漠然地看着小河。
小张:“时间不早了,少爷,我们回去吧。”
良久,刘致远站起身来,仰天疾呼:“你在哪里?”
小张:“请问少爷,那个你是谁?”
刘致远沉默地走着,没有回答。(闪回结束)
刘江:“我知道了,小张你去吧。”
小张退下,刘江夫妻二人又谈起刘致远之事。
刘江:“致远不小了,不能放荡不羁下去。让他在家饱读圣贤书,将来可以考取功名,也就了却我们的心愿了。”
刘张氏:“老爷的想法很好,可孩儿……”
刘江:“这段时间,致远得认真读书,不得擅自离家半步,叫小张把他看管起来。”
刘张氏:“虽有见解,但非良策。能教好一个孩子很难,不妨在私学堂里……”
刘江:“不可这样做。”
刘张氏:“为何?”
刘江:“想把致远约束在家中,是望他好好读书,让他到私学堂去,来去自由的,说不定比之前更散漫!”
刘张氏:“那我们再想想办法……如不到私学堂去,我们可以请非常有责任心、有学识的先生做家教,既能传授知识,又能管好孩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刘江:“夫人高见!立即张贴招贤榜!”
刘张氏微笑点头。
刘致远:“小张,我们出去玩一会儿如何?”
小张:“不可以!老爷有吩咐的,奴才可不敢妄为!”
刘致远:“一人做事一人当,让我出去行吗?”
小张:“不行!你若走了,奴才就惨了!”他一下跪在地上,“求少爷可怜可怜奴才……”
刘致远扶小张起来:“别这样,快起来!”
小张:“多谢少爷!”
刘致远苦恼地:“让我闭门不出,这不就等于是活监狱嘛!”
小张:“少爷,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老爷、夫人对你的爱,让你一心读书,将来出人头地。我要是有这么好的父母,睡着都会笑醒!”
刘致远:“够了够了,你懂什么!”
刘江夫妇正议论着儿子。
刘张氏:“致远不吃不喝,该怎么办?我的儿啊!”
刘江:“难道我不痛心吗?但严格才是爱,为了让孩子成为有用之才。不管即是害,将断送了他的前途!”
刘张氏:“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
刘江生气地说:“我们一时严管,他便觉得不自由,心里不舒服,竟耍些小脾气来对付咱们,想让我们妥协,这是妄想!”
刘江夫妇刚走出卧室,管家老宋匆匆赶来:“老爷,一位老者前来应聘,您见不见?”
刘江:“见!快请他到书房来。”
老宋:“好。”
应聘的老者在椅子上坐下:“鄙人谢坐了!”
刘江打量着老者。
老者满头白发,精神焕发,双目炯炯有神,一派仙风道骨之感。
一个年轻的女仆端着茶盘进来,将茶杯放在老者旁边的茶几上:“请喝茶。”
老者谢过。
刘江开门见山:“我的儿子致远,以前聪明可爱,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变得十分调皮。不知你能否调教他成才?”
老者笑道:“我就喜欢聪明、调皮的学生。”
刘江:“万望先生能教导犬子成才,学费从优!”
老者:“钱财乃身外之物。听说你儿致远是位难得的人才,将来必将前程似锦。我非为财而来,愿意助他完成学业,结出硕果!”
刘江上前紧握老者的手:“多谢先生送来了及时雨,致远有救啦!”
老者:“望子成龙是人之父母的美好愿望,当鼎力支持!”
刘江:“先生爽快,我们真是有缘!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老者:“大人面前,在下纯属班门弄斧而已,就喊我白云最好!”
刘江:“管家——”
管家前来:“老爷请吩咐。”
刘江:“首先安排好白云先生的住宿,在致远书房的旁边。现在就带先生去看房间。”
管家:“是的,老爷。白云先生,请跟我来。”
白云和管家步入房间,外面是书斋,里面是卧室,布置得古色古香异常别致,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管家:“先生,可否?”
白云:“不错,很好!”
大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刘江和白云就座。
刘江:“为先生接风洗尘,特办了一桌素宴,请不必客气!”
白云:“少爷致远怎么没来?”
刘江:“尚不愿起来,先生见笑了!”
白云笑道:“小孩子任性不奇怪!致远突然调皮起来,是有原因的。只有根据实际情况,对症下药,才能解决他的问题!”
刘江:“是啊,能尽快解决致远的问题那就太好了!”
白云:“估计老爷太着急了,忽略对孩子的了解和沟通。恨铁不成钢,就采取简单粗暴的方式,叫儿乖乖地听话,这是不行的,结果容易适得其反,变得更加糟糕!”
刘江:“言之有理,确实是这样。”
刘江与白云相互敬酒,推杯换盏,相谈甚欢。(闪回完)
刘张氏:“天已经大亮,老爷起床吧。”
刘江:“夫人,你起来啦。”
刘张氏:“叫你早睡早起,晚上一直不睡,看吧,早晨就睡不醒喽!”
刘江:“晚上确实不想睡。”
刘张氏:“无事烦恼,老爷想的啥?”
刘江:“想的儿子致远的事。”
刘张氏:“老爷说没事,还想他干啥?”
刘江:“想致远以前到现在的事。”
刘张氏:“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介怀。今天上朝,快吃饭吧。”
刘江:“吃饭就晚啦,我得马上走!”
刘致远吃着饭。
小张:“老爷说,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但要牢记教训,不能再犯了,老爷既往不咎。一定要听先生的话,刻苦读书!吃了饭,就去上课吧。”
刘致远:“知道了。”
刘致远步入书房:“先生好!”
白云:“少爷来了。过去无论发生过什么样的事,不要放在心上。从今往后,咱们轻装上阵,潜心于圣贤之书中,不亦乐乎!”
刘致远恭敬地说:“是。先生才华横溢,是我学习的知识宝库,我会认真听先生授课。”
白云微笑地看着致远:“致远,相信你会有超人的智慧,卓尔不群的表现。学习关键在于实践,多想、多写、多练,学海无涯,望你金声玉振!”
刘致远施礼。
刘江来到白云房间。
白云:“老爷驾临,请坐。”
刘江:“过来看看白先生,这里的一切尚可吗?”
白云:“多谢老爷,很好。”
刘江:“小儿致远最近情况怎么样?”
白云:“致远最近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但在读书上韬光养晦,不矜不伐,可以说前途似锦!”
刘江:“多谢白先生精心教导!”
白云:“万物更迭,在致远成长的过程中,会不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就难说了。”
刘江:“白先生,请明示。”
白云:“我知道致远必获金科状元的桂冠,所以我特来辅佐他成就功名。但求索途中,坎坷难行,望他不要知难而退。”
刘江:“先生请继续讲,愿闻其详。”
白云:“明说吧,少爷还有劫难,并非一帆风顺,他对人过于执着,有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隐患,于他不利。”
刘江点头道:“白先生看法敏锐,我有同感!有点棘手,不好办……那如何是好?”
白云:“须张弛有道,尽量排除外界对致远的干扰。”
刘江:“多谢先生指点迷津,我一定殚精竭虑地去做好!”
白云:“我亦全力以赴地配合!”
夜静更深,刘江来到敞开着的窗前不远处,观察着房内的动静。
房内桌前,刘致远神情专注地在学习。
刘江凝视着儿子,喜上眉梢,低声自语:“孺子可教也。”信步离开。
刘江回到卧室:“夫人怎么还没睡?”
刘张氏:“等你呢。”
刘江:“我悄悄地到致远窗前看看他在干什么。”
刘张氏:“致远怎样?”
刘江:“说实话,我被小儿认真学习的样子深深地感动了,所以久久不愿离去。”
刘张氏:“那可太好了!真希望他能有锦绣的前程。”
刘江:“夫人也不要高兴早了!”
刘张氏:“老爷,此话怎讲?”
刘江:“听白先生分析,还有劫难等着致远,小儿过于执着,易有伤害。”
刘张氏:“老爷,那可怎么办?”
刘江:“致远已是这么大的人了,只得循循善诱,及时发现问题,提前处理。”
刘张氏:“是啊,我们应多关心、帮助孩子,尽量排除对他的一切干扰。”
刘江:“是的,夫人。常伴在孩子身边的书童小张,我们可以让他看护好致远,策略地劝劝致远,应该也会起到作用。”
刘江信步来到书房窗前,看到儿子正全神贯注地背诵着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小张入内:“老爷,你找我?”
刘江:“找你,坐吧。”
小张:“奴才站着就行了,老爷何吩咐?”
刘江:“没事,坐下说话。致远最近如何?”
小张拘谨地坐下:“少爷最近读书特别用功,很是不错!”
刘江:“你要用心照顾少爷,吃好穿暖,让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小张:“这是奴才应尽之责!”
刘江来到白云房间。
白云起身相迎:“老爷请坐,有事而来?”
刘江:“没啥事,就是想和先生聊聊。”
白云:“好,老爷请讲。”
刘江:“空聊没味道,对酒当歌,岂不美哉?来人——”
一位仆人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刘江:“快弄点酒菜来,我要和白云先生畅饮!”
白云:“不是外人,老爷何必麻烦!”
刘江:“先生辛苦,喝点酒,尽兴聊聊,麻烦啥!”
不一会儿,仆人送来酒菜,退出。
刘江为白云斟酒:“先生劳苦功高,先敬上一杯。”
白云:“盛情难却,多谢老爷!”
二人干杯。
刘江:“最近致远表现不错啊!”
白云:“确实不错。致远用心苦读,智圆行方,勤奋耕耘,必结硕果。”
刘江:“小儿的进步,是先生精心培养所致,我深表谢意!”
白云:“只能说我尽自己的职责,关键是致远天资聪颖,他自己努力了。”
刘江:“前次,先生谈到小儿还有劫难,敬请多多帮助,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就好了。”
白云:“该发生的必然要发生,道法自然。但老爷请放心,我必尽心尽责。”
刘江:“我放心!”
白云:“家长都想望子成龙,孩子本身也很关键。我就开诚布公地说几句,致远确实还有劫难,但他才思敏捷,我认为他有能力随机应变,逢凶化吉。如果老爷过分关心,易造成失误……我只是信口开河而已,请老爷万勿见怪!”
刘江沉思着点点头。
小张端着茶进来:“少爷,请喝茶。”
刘致远:“你怎么还没睡?”
小张:“少爷没就寝,我怎敢去睡?”
刘致远:“别等我,你现在就去睡吧。”
小张:“那怎么行?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少爷读书辛苦,该休息了。”
刘致远:“不读书,难自立。男儿当自强啊!”
小张:“少爷的话……奴才未懂。”
刘致远:“学海无涯,只有博览群书,勤奋学习,方可成才。”
小张:“我懂了。少爷的意思就是想收获必须要付出。”
刘致远:“就是这个意思。”
小张:“排除外面的干扰,一心苦读,少爷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大学问家。”
刘致远笑问:“排除干扰?小张说说看,排除什么干扰?”
小张挠挠头:“少爷,奴才是瞎说……”
刘致远:“没关系,瞎说你就瞎说着看。”
小张:“比如说……少爷常常思念的姑娘……儿女情长,就会干扰学习!”
刘致远:“你说得不错,真情相爱,永远不可忘却。小张,你懂什么是爱?”
小张:“我确实不懂。可正因为你懂得什么是爱,所以就一直沉迷在儿女情长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这就是干扰!”
刘致远:“嘿!真是不能小看你呦,说话振振有词,听来很有道理。请继续说下去。”
小张:“少爷,我出自真心关心你,怕你被干扰,断送了大好前程,那就太不划算了,何苦呢?”
刘致远:“有那么严重吗?”
小张:“少爷,真不是吓你,想来应该有那么严重。”
刘致远:“具体讲讲看。”
小张:“少爷思念的姑娘,不但影响你的精力,还把你引向歧途,让少爷不知不觉地开始走神了,错把御妹看成你以前相好的姑娘,差点酿成杀头之罪。识时务者为俊杰,少爷一定要以前途为重!”
刘致远:“你提到此事,当时看到御妹,真的是像我那多情的姑娘。我不相信天下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是不是老天有意在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小张:“可能是少爷日夜思念产生的幻觉而已。天下之大,千奇百怪无所不有,相像的人可能有,但不多见。前次你看的是御妹,不是你相好的姑娘!”
刘致远:“唉!年少无知,一直纠缠不清,现在深深地懂得了,年轻时正是学习奋进的美好时光……对于儿女私情已经淡漠了……”
小张:“御妹不会擅自出门,即使外出,也会拥有不少侍女和卫士,不可能单独和你幽会,一定是少爷的错觉和遐想造成的。”
刘致远:“是啊!作为御妹是不可能和我经常亲密接触,我的看法错定了。那她在哪里啊?数年过去了,音信全无……是不是嫁人了?”
小张:“正是妙龄如花的时候,不嫁人,就很有可能走了……”
刘致远:“走了?去了什么地方?”
小张:“可能……步入了极乐世界。少爷,奴才在胡说,请勿见怪!”
刘致远大惊:“啊!这么长时间不来见我,估计真的走了……”
刘致远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良久,他坐了起来出着神……
小张的画外音:“正是妙龄如花的时候,不嫁人,就很有可能走了……”
刘致远喃喃自语:“书童言之有理,可毕竟我们小时候相好过,我该怎么办?”
刘致远步出刘府大门,向大街走去。
刘江刚上朝回府,步入书房。
小张来到书房。
刘江问:“何事?”
小张:“禀告老爷,少爷一早就出府去了。”
刘江:“你怎么不跟少爷一道去呢?”
小张紧张地:“回老爷的话,少爷走得很早,我……没有跟上,请老爷恕罪!”
刘江想了想:“没关系,少爷回来也不要说什么。以后注意,出入一定得跟紧他,不得失误!”
小张:“老爷的话,奴才牢记在心!”
匆匆的脚步。
刘府大门开了,刘致远步入。
小张来到书房,看见刘致远正在认真地看着书。
小张:“少爷回来了,吃饭没有?”
刘致远:“回来很久啦,饭已吃过了。”
小张:“少爷,今天出门怎么不带奴才一道去!”
刘致远:“屋里待久了,出去散散步,很快就回来了,下次一定带你一道出去玩!”
小张:“好,少爷说话算数,定要带着奴才一起去玩!”
刘致远:“说话算数!”
刘致远问:“小张,想不想出去玩?”
小张:“想!少爷,什么时候?”
刘致远:“马上走。”
小张:“少爷,我们到何处去?”
刘致远:“到了就知道。”
一座新坟前,有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来回地踱步。他一直向远方眺望,好像等待着什么人。
刘致远买了些鲜花,雇了一辆马车,向郊外驶去。
车轮飞快地旋转着。
小张:“少爷带我去的地方,奴才知道了,原来是王家村。”
刘致远:“不错,正是王家村。”
小张:“少爷,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刘致远:“这里山好水好,风景如画,可以说美不胜收,使人心旷神怡!”
马车停了,刘致远下车,和中年人作揖行礼。
刘致远:“王哥久等了,小弟迟来,深表歉意!”
王哥:“我也刚来。少爷拜托的事,已遵嘱办好,不知你满意不满意?”
刘致远在坟前看后:“不错,搞得很好,我非常满意!多谢王哥!”
王哥:“谢啥,这不是见外了?少爷,有事尽管吩咐,一定照办!告辞了。”
王哥抱拳行礼离去。
刘致远在马车上拿出鲜花,来到坟前,将花放在墓碑前面,久久地伫立凝视。
墓碑上刻着“阿妹陈冬梅之墓”。
刘致远:“阿梅妹,你悄悄地走了,扔下可怜的我不管了!来生有缘再相聚吧……阿梅妹……”
刘致远悲痛欲绝,怆然泪下,昏倒在坟边。
小张整理好马车:“少爷,不早了,回府吧!”
没有回应,小张发现刘致远已昏倒在坟前,急忙冲上前去抱着少爷上了马车。
马车飞奔着。
小张背着刘致远入内,将少爷放在床上躺好。
小张焦急地自语:“怎么办?这要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真不敢想象,有理也说不清……”
白云走进屋来:“小张,看到你背着少爷一路小跑,我就过来看看。致远怎么了?”
小张害怕地:“先生!少爷、少爷他昏倒了!”
白云上前给刘致远号脉:“小张别着急,快倒些温开水来,给他吃点药就没事。”
小张马上倒来温开水,白云先生拿出两粒药来,帮刘致远服下。
白云:“小张,你放心好了,少爷很快会醒过来。”
小张关切地看着刘致远,点点头。
刘致远终于苏醒过来,睁开双眼。
小张高兴地:“少爷,你醒啦?”
刘致远:“我……怎么了?”
白云:“小张,快去为少爷拿饭来!”
小张:“好,我去弄饭。”跑出屋。
致远:“先生,你怎么来了?”极力想爬起来。
白云:“你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好好休息!”
致远:“感谢先生的关爱!”
小张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饭菜弄来了,少爷趁热快吃!”
刘江匆匆入内:“小张,少爷怎么了?”
小张紧张地迎上前:“老爷……”
刘江走了进来,看到刘致远正在看书。
小张上前迎接:“老爷来了,请坐!”
刘江:“我顺便过来看看。孩儿身体不适,不好好休息,还看啥书?”
刘致远:“昨日感些风寒,现在好了。父亲一直教导孩儿男儿当自强,应该好好学习!”
刘江欣慰地赞叹道:“我儿其志可佳,必成大器!”
刘致远:“多谢爹爹夸奖、鼓励,孩儿深感惭愧,仍有待刻苦读书!”
刘江:“致远啊,一定要劳逸结合,不能带病学习,多注意身体才行!”
刘致远:“孩儿谨记!”
小张恭立,看看老爷,看看夫人,禀报道:“奴才有一事要禀告老爷、夫人。”
刘张氏关切地:“致远怎么了?”
小张:“少爷准备明天到大佛寺上香祈福。”
刘江:“一个年轻人,不如在家读好圣贤书,以后再说……”
刘张氏:“孩儿去祈福是件好事,说明他心中有情、有敬畏。老爷,就让致远去吧。”
刘江点点头:“也好,就让致远去吧。小张,你一路陪同,可千万不能惹是生非。”
小张:“奴才知道了。”
刘致远和小张笑意盈盈地坐在马车上,有说有笑地欣赏着一路秀丽的风景。
车轮在飞快地旋转着。
马车来到大佛寺山门前停下,刘致远和小张下车。
刘致远:“小张,你把车停到旁边去,就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小张:“是,少爷,我就在这里候着。”
刘致远刚进庙门,就被一个小沙弥拦住了:“施主,今天不能进香,住持一再交代!”
刘致远:“小师父,今天为啥不能进香?”
小沙弥:“我不知道,要问住持才清楚。”
二人正说着,从里面出来一位老者。
小沙弥:“住持来了,你一问便知。”
刘致远迎上前:“阿弥陀佛!住持,我是来进香的,但小师父不准进,不知为何?”
住持:“今日有贵客前来进香,提前打了招呼,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已应承,所以必须照办。敬请施主见谅!”
刘致远:“小生乘车多个时辰而来,诚心进香,恭请住持成人之美!”
住持为难地说:“施主,不是我们不行方便,有言在先,承诺必遵……况且,权贵显赫,我们……万望施主理解我们的难处啊!”
刘致远:“师父,您普度众生,了无分别之心……”他看看四周,鞠躬深施一礼,“不想为难住持,在贵客没来之前,我尽快进香,速速离去,行吗?恳请师父恩典!”
住持叹道:“看施主是个读书人,敬诚而来……好,你快去快离开!阿弥陀佛……”
一辆漂亮马车在前,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有不少的年轻姑娘,也有不少的武士、侍卫持刀佩剑,威风凛凛向大佛寺而来。
小张看到,顿时傻眼了。
刘致远进入大殿,看到有人跪拜,为了抢时间早点离开,匆忙跪下磕头。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祈祷。
先跪拜的人:“菩萨,一再向你祷告,保佑阿哥身体健康,我们能重叙情缘……”
刘致远:“菩萨,一再向你祈福,保佑阿妹尚在人间,一切都好……”
先跪拜的人突然发现身边有人,大发雷霆:“哪里来的大胆狂徒,快给我拿下!”
几个佩剑的武士冲过来将刘致远拿下,推着走向大殿外。
刘致远愤怒地挣扎着:“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身犯何罪?庄严之地,何故如此粗鲁?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一个侍卫厉声道:“你偷看御妹,就是死罪!”
刘致远停止挣扎,愣住:“啊?御妹……我祷告我的,她祷告她的,都是来祈福的,何罪之有?”
御妹听到声音很熟,忙起身步出大殿:“庄严之地,休得聒噪!先将狂徒押到马车前跪下,我问后再说。”
众侍卫:“得令!”
刘致远被押着跪在漂亮的马车前。
不远处的小张,吓得魂飞魄散。
御妹上车坐好:“你一个读书人,不好好在家读书。头次开恩放了你,这次又怎么说呢?”
刘致远:“我实在不知今天御妹驾临于此啊!小生真的是为我少时情深谊长的阿妹祈福的。偷看御妹之罪,属实冤枉!”
侍卫:“偷看御妹就该死,立即将他斩首示众!”
刘致远急忙道:“这里可是积德行善的庄严之所,岂能滥杀无辜!何况御妹专程前来上香祈福,她有一颗慈悲之心,怎能杀我一个纯朴善良的读书人!”
御妹:“抬起头来!”
刘致远低着头小声说:“御妹面前,小生不敢!”
侍卫:“叫你抬起头来,就得抬头!”
刘致远缓缓抬起头。
御妹在马车里看到刘致远,神情复杂。她镇定一下情绪,说:“书生,你要刻苦读书考取功名,好为百姓多做有益之事。不要因儿女情长,耽误前程,坚信相爱有缘吧!你走吧。”
刘致远:“多谢御妹不杀之恩!”
御妹坐在行驶的马车上,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闪回)少女陈冬梅放着风筝在奔跑着,不小心落入水中。她在水中大声喊着“救命”。
少年刘致远听闻,跑向河边跳下水去,将陈冬梅救起。
山洞里生着火,陈冬梅醒来。
武士、仆从在四处寻觅。
夕阳西下,少年刘致远和少女陈冬梅走出山洞外。
刘致远将手指放在嘴里吹了声口哨,一匹骏马飞奔而来。
刘致远和陈冬梅共骑一马向城里而去。
在一个十字路口,刘致远停了下马。
陈冬梅:“致远哥,这里离我家不远了,明天我们在此不见不散!”
少年刘致远和少女陈冬梅在王家村的原野上嬉戏着……
刘致远摘花给陈冬梅戴在头上。
陈冬梅将凤凰玉佩送给刘致远。
两个人跪在河边,对着河水,对着无垠的原野,对着蓝天白云,山盟海誓。
年少时的刘致远和陈冬梅面对面地深情凝望。(闪回完)
御妹轻声叹息。
刘致远和小张坐在马车上,一直都没有说话。
小张仍有些惊魂未定:“好险!今天又差点招来杀身之祸!”
刘致远皱着眉:“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又碰上御妹,兴致勃勃地来进香祈福,真是的……也算是机缘巧合了。幸好御妹开恩,否则难以想象……”
小张畏缩地走进刘江书房。
刘江:“小张,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惹事了?”
小张结结巴巴地:“老爷……今天……确实出了点事,耽搁了时间,所以回来晚啦。”
刘江闻言色变:“走时一再跟你们交代,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
小张急忙辩解道:“老爷,真的不是我们惹是生非!少爷刚进寺内,谁知一大队人马到来,又是御妹至此进香,也真是无巧不成书了!结果又说少爷犯了偷看御妹之罪!吓得我魂飞天外……”
刘江:“那你们怎么平安脱险的?是不是致远知道御妹去进香,有意今天赶去的?”
小张:“少爷一直在苦读,怎么会知道御妹何时去哪里?奴才认为少爷绝不可能知道!”
刘江沉吟道:“白先生真是很有远见,说致远还有劫难,果然不错!你们到底是怎么得以全身而退的?”
小张:“少爷聪慧过人,说服御妹开恩赦免,所以,我们才这么晚归来。”
刘江叹道:“致远真是叫老夫担心啊!”
刘江来到白云房间。
白云:“老爷请坐,何事而来?”
刘江:“确实因事而来,又来麻烦白先生了。”
白云:“老爷请讲。”
刘江:“今天致远去大佛寺敬香祈福,刚好御妹也前去敬香祈福,真是狭路相逢,又说小儿是偷看御妹之罪,应斩首。我儿费尽了口舌,才免遭杀身之祸!再说,传扬出去,我儿名节堪忧啊!”
白云:“老爷,御妹乃皇亲国戚,不会随便出外,即或出外,都有不少的持刀佩剑的卫士跟随,怎有机会与宫外之人长期相会?致远与那姑娘真的爱得死去活来,海誓山盟,那这么多年总该抽点时间见见面。估计姑娘不在人世了,所以少爷伤痛欲绝,并为姑娘修坟……”
刘江:“致远一定得斩断情丝!”
白云:“不能太强硬地对待致远,那样只能使他更绝望,不可自拔!尽量地劝导吧。”
刘江沉思着点点头。
刘江回到卧室。
刘张氏:“老爷,这么晚了才回来,有什么事吗?”
刘江:“为孩儿的事,又去找白先生商议。先生指出很多问题,值得深思。致远本来对于过去的儿女私情已经淡漠了,集中了精力好好学习。过激的想法导致他又陷入难忘的往事,为那姑娘修坟立碑,深陷痛苦之中,难以解脱!”
刘张氏:“是啊,白先生目光犀利,指出的问题很有道理。以前致远不听话,天天不落屋。白先生很有本事,到来不久就把调皮鬼引上了正路。老爷,我们的确应虚心向白先生请教才是!”
刘江点点头:“应试在即,致远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所以我就专门去请教白先生了。”
白云:“老爷、夫人,我们去看看少爷,如何?”
刘江:“致远有点顽皮,睡着不起怎么办?”
刘张氏有些担心:“是啊……”
白云笑道:“那我们正好叫致远起来。”
刘江夫妇陪同白云步入室内。
刘张氏来到床边:“儿啊,快起来!”
刘致远躺在床上依旧睡着不起来。
刘江站在床边,非常生气:“致远,你太不懂事了,一点不懂礼貌,快起来!”
刘致远不吭声。
白云:“致远是不是病了?快找郎中看看!”
刘致远:“我没病,好好的!”仍在床上不动。
刘江:“不得无礼,尊师好学,才是美德!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快起来!”
白云:“老爷,我确定致远真的病了!”
刘致远:“我说过,我根本没病,请先生不要乱说!”
白云:“你不但有病,而且非常严重!”
刘致远立即从床里爬起来:“先生,有没有病,自己不知道吗?”
白云:“可能你自己还真不知道!”
刘致远:“请问先生,我有什么病?病从何来?”
白云:“你得的是心病,病从何来,你自己最清楚。你的病是从王家村得来。”
刘致远:“先生,你怎么知道王家村?”
白云:“我不但知道王家村,而且还知道你很多事,甚至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我都知道!”
刘致远:“愿问其详。”
白云:“你这相思病啊……情深谊长的阿梅和你在王家村的往事,叫你魂牵梦萦,无法忘怀,让你神不守舍地天天到王家村去等待去寻觅。这不是心病是什么?”
刘致远:“先生,我真佩服你!神机妙算,神人也!”
白云:“老爷,我们走吧!”
刘致远:“先生,请留步!”
白云:“你彻底改掉小孩脾气,愿意听话,我们再见!”
刘致远:“我不调皮,一定听话。”
白云:“先不打扰你,致远,想清楚了再说,首先要吃饭,不能总躺在床上,要振作精神!可能我们有缘,一定助你走出困惑。”
刘江夫妇和白云一同进来。
刘江:“来人,为先生上茶。”
不一会儿,一个仆人献上好茶,离开了。
刘张氏:“看来孩儿有救了,我们会深谢先生的大恩大德!”
白云:“夫人,不必客气。”
刘江:“夫人言之有理,应当重谢,聊表我们的心意!”
白云:“我并非为财而来,因和致远有缘,知他将来前途美好,不能半途而废,所以我定会鼎力辅助他成才,望他造福于民!”
刘江:“先生……”
白云:“少爷身体需保重,请派人给他送饭去,我建议夫人同去关心一下少爷,怎么样?”
刘张氏:“一定照办!”
刘张氏和一个年轻的婢女提着饭菜推门而入,看见致远正弯腰、踢腿、摇臂,锻炼着身体。
刘张氏:“饿了吧,儿啊,快吃饭!”
刘致远:“嗯,孩儿确实饿了,母亲送来了及时雨!”说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刘张氏慈爱地看着儿子:“吃慢点,别噎着了!”
刘致远:“妈,以后别给我送饭了,我可以出去吃,不必麻烦啦!”
刘张氏:“麻烦啥,儿若能去饭厅吃,那就太好了!”
刘致远:“你们请的这位先生,确实精明能干,远见卓识,是个罕见的高人,我敬仰他!”
刘张氏很高兴:“你们可真是有缘!”
刘张氏高兴地说:“老爷,我今天给儿子送饭去,看到致远在锻炼身体,跟以前萎靡的样子完全不同,精神焕发。我真是十分高兴!”
刘江惊讶地:“是吗?”
刘张氏赞叹道:“寿登耄耋的白先生非等闲之辈,可谓世外高人!”
刘江夫妇步入房间。
刘致远:“父母大人请坐。”
刘江:“听你妈说,你很乖,我们真是为你高兴,特来看你!”
刘致远:“感谢父母大人对儿子的关爱!”
刘江:“听说,你愿意接受白云先生的辅助,是吗?”
刘致远:“是的,先生望得远,看得透,算得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先生,我确实想见他!”
刘江:“先生要你听话才会见你,你做得到吗?”
刘致远:“一定做到!”
刘江:“太好了!孺子可教!”
大家欢聚在盛宴前。
刘江:“致远和白云先生,你们真是有缘!”
白云:“刘大人这番盛情,敬谢不敏,同喜同乐就行了。”
刘张氏:“先生说的金玉良言,致远要谨记!”
刘致远:“先生的谆谆教诲,学生谨记!请先生不要多心,我的想法跟先生不敢苟同!”
白云:“没啥,畅所欲言最好,我不会计较的,说来听听。”
刘致远:“那我就实言相告,学生不想大展宏图,不想出人头地,只想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这就是我最大的满足!”
刘江大发雷霆:“说得好听,一定听话,但死心不改!看来只有把你关在屋里,休想走出门半步……”
白云:“刘大人请息怒,少爷说出心里话是一件好事,还是请他继续讲下去吧。”
刘张氏给刘江使个眼色,刘江忍住怒气。
刘致远继续说:“请问白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心仪的姑娘叫阿梅?”
白云笑道:“我不但知道阿梅和你的事,还知道你现在不知道的事,而且知道你在想什么。”
刘致远漫不经心地:“我根本不相信你会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先生能告诉我吗?”
白云:“可以。阿梅给你的凤凰玉佩,是她母亲给她的定情之物,她母亲突然发现少了一个。逼问之下,阿梅只好说出实情。她母亲非常生气,责令她必须要回定情之物。你们依依惜别之时,她告诉你——你们不能见面,你要好自为之!”
刘致远大惊:“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白云:“阿梅当时和你的会面,其实是奉了她母亲的旨意来要回玉佩的,但姑娘并没要,而是深情地说一定等你!”
刘致远:“请问阿梅姑娘现在怎么样?”
白云:“阿梅现在很好,父母管得很严,而且有高人在培养她,将来一定成为一位巾帼女子。”
刘致远急切地问:“先生,我可以去看她吗?”
白云:“你最好别去看她,即或去了也见不到她。她现在没在家,被先生带走了,专门培训她。”
刘致远:“为何?”
白云:“她家是皇亲国戚,比你家显赫,免得去了反遭杀身之祸。”
刘致远失神地:“那不是我们永远不能相见了?我该怎么办?”
白云:“致远,你千万不能自暴自弃,你和阿梅还是有姻缘的!”
刘致远:“请先生指点迷津!”
白云:“姑娘将来成为国家的英才,而你这样堕落下去,行吗?绝对不行!你应该猛醒,才不辜负姑娘对你的期望!”
刘致远:“先生,我该怎么做?一定听你老人家的!”
白云:“人活的一口气,大有作为,才会造福一方,才能得到姑娘的芳心!”
刘致远:“先生真知灼见,顿然使我茅塞顿开!”
白云:“我们师徒二人就不必客气了。致远,你还年少,不要沉湎于儿女情长,要励志苦读,方能心想事成!”
刘致远使劲儿地点点头。
刘江夫妇相视一笑。
白云授课时,刘江夫妇在旁听。
白云:“我们的文化博大精深、灿烂辉煌!潜心学习,可以陶冶情操,养浩然之气,能识自然造物,明是非,辨善恶,造福于民!圣贤名著必读,但不能急于求成,慢慢来,先学易懂的,然后再逐步深入下去。”
刘致远:“我一定认真听讲,不负父母与先生的重望!”
白云:“今天讲《劝学》,‘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刘江夫妇微笑颔首。
刘江夫妇二人和白云先生在恳谈之中。
白云:“应试在即,为了不让致远受到干扰,须换个不受干扰的环境,才能进一步让孩子集中精力投入到苦读中去。不知刘大人和夫人是怎样想的?”
刘江看看夫人,刘张氏点头。
刘江:“我们同意,敬请先生提出高见。”
白云:“我建议,孩儿暂时离开京城,到我的山里去,不知刘大人和夫人愿不愿意?”
刘江和刘张氏相互看看,都向白云点头。
刘江夫妇和白云先生一同来到刘致远书房,落座。
刘致远:“先生和父母大人一定有事而来,请指教。”
刘江:“为了安心读书,想让你暂时离开京城,到先生的山里去。那里山清水秀,很是幽静,是个读书的最佳地方。”
刘致远:“京城有什么不好?只要安心读书,到什么地方都是一样。”
白云:“我认为不一样。像你去大佛寺敬香,本来是件好事,却差点惹来杀身之祸!应试在即,潜心读书才是明智之策!”
刘致远:“先生高见!”
白云:“阿梅还在,活得潇洒!你不要自暴自弃,必须振作精神,金榜题名,才会花好月圆!”
刘致远:“学生深谢先生的一片苦心!”
白云:“明确告诉你,在你应试后,不到一个月,你和阿梅就会重叙情缘!”
刘致远信心满满:“当务之急,应试为重!我会倍加努力,争取考出好成绩来,回报先生和父母对我的殷切期望!”
白云:“我放心了!”
刘江夫妇喜笑颜开。
白云、刘致远师生二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刘致远:“请问先生,到白云山有多远?”
白云:“不远,大约一千里路程。”
刘致远:“一千多里路还不算远?不知要走多久?”
白云:“你怕累?”
刘致远:“先生年过耄耋都不怕,何况我一个年轻人,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跨过去!”
白云:“我没有看错我的爱徒,其志可佳,一定前程似锦!”
刘致远:“我担心远了,先生年纪大,受不了!”
白云:“徒儿心地善良,难能可贵!虽路远,但很快就能到。”
刘致远:“一千多里路,很快到得了吗?先生怕是在开玩笑吧!”
白云一把抓紧刘致远:“你最好闭上眼睛!”
刘致远的身体已离开地面,与白云似在空中飞翔。
白云:“到白云山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怎么样?”
刘致远睁开双眼:“山峦叠翠,风景美极啦!”
白云:“那你就安心在这里好好学习吧!”
刘致远:“谨遵师命,潜心苦读!”
白云:“到地方了。”
刘致远举目看:“白云洞!”
白云:“这里就是我的家。”
白云:“这深山茅屋,赶不上你家府邸,但可避风挡雨。你需要的书籍已备好,应有尽有。”
刘致远:“这里山好水好,影遮岸竹,光动绿烟,花木扶疏,风景如画,是我读书的最佳之所!”
白云:“师生之间,不必客气,有啥要求尽管说,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量满足你。”
刘致远:“好吧,我就直说了,先生能腾云驾雾,乃神人也,恳请先生传授一些技艺于学生行?”立即跪下叩拜。
白云扶起刘致远:“起来说话。人无完人,学一样专一样。致远,你是一个文人,学深学透,能金榜题名就不错了。我不是不愿传授你武功,而是你根本用不着学!”
刘致远:“先生,我学武功,并不是为扬名天下,而是防身之用,何尝不可?”
白云:“应试在即,读书不能分心,目不窥园方可!”
刘致远:“这样说来,抽些时间学点皮毛都不行吗?”
白云:“山里待的时间很短,必须抓紧时间苦读,很快就要下山应试,不可懈怠!以后将有盖世武功之人常伴在你身边,你根本不用习武!”
刘致远:“先生此话何意?学生愿闻其详!”
白云:“阿梅在八年前,经高人指点,一直苦学到现在,已练成绝世武功,有她在你身边,谁敢来犯?”
刘致远:“先生是不是在逗学生开心?”
白云:“先生怎么会说假话来哄你?上山前向你说过,你应试后不超过一月,就可以重叙旧缘!”
夜深了,白云来到刘致远窗前,看到他在灯下苦读。
白云的脸上露出笑容。
刘江夫妇交谈着。
刘张氏:“马上应试了,怎么还不见致远归来?”
刘江:“白云先生精明能干,不会搞错的。”
刘张氏:“他们忘了应试时间,那就糟啦!”
刘江:“夫人别着急,不会有误,估计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
白云向刘致远招呼道:“考期到了,少爷回家了!”
刘致远:“先生,何时走?”
白云:“即刻。”
众人欢聚一堂,热闹非凡。
刘张氏:“刚议论着你们,就回来了。我还有些担心呢。”
白云和刘致远都面带微笑。
刘江:“应试在即,真是怕误了考期。回来得好,回来得好!管家——”
管家老宋前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刘江:“快去准备一桌酒菜。”
老宋:“马上去办!”
考场外,戒备森严。
考场内,考生们在考卷上不停地写着,刘致远也在其中认真应试。
监考官来回地踱步,巡视着每个考生的动态。
围观人群拥挤着,张望着榜文。
小张也挤进了人群,查看着皇榜,一下就发现了刘致远的名字——金科状元。
小张欣喜若狂地大声喊叫:“少爷中了!少爷中了金科状元——”
小张挤出人群,匆匆回府报告喜讯……
状元府张灯结彩,笑语声喧。众人纷至沓来,祝贺刘致远喜获状元郎。
宾客云集,高朋满座,刘江夫妇和刘致远应酬着,忙得不亦乐乎。
一桌盛宴前,众人围坐。
刘江起身举杯:“感谢白先生辛苦培养我儿,金榜题名,实是劳苦功高!敬白先生一杯!”
白云起身:“刘大人客气,我只是在尽自己的责任,是少爷自己努力取得的成绩!盛情难却,老爷敬的这杯酒我就先干为敬!”
白云和刘江喝下杯中酒。
管家老宋前来禀报:“老爷,来贵客了!”
刘江:“谁?”
管家:“陈国丈大人。”
刘江跪迎:“国丈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恭请恕罪!”
国丈:“免礼。祝贺刘大人爱子独占鳌头,金榜题名!”
刘江起身,恭立一旁:“托大人的福,小儿才有此荣耀!多谢国丈对小儿的关爱!”
国丈:“这次在金銮殿上,见过贵公子刘致远,他英俊潇洒,是一个出类拔萃,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喜欢!”
刘江:“能得到国丈大人的夸奖,在下深感荣幸!”
国丈:“我就开门见山直言了,我有一小女,芳龄二八,有天香国色之美,与致远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我想招你儿为乘龙快婿,不知刘大人意下如何?”
刘江:“这实乃小儿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国丈:“那就表个态,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不必勉强。”
刘江:“非常同意啊!”
国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基本就算定了!”
刘致远和父母及白云先生端坐。
白云:“刘大人、夫人、致远,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是该告别的时候了。”
刘致远不舍地:“白先生,你呕心沥血地辅导学生,劳苦功高,我这个状元就是白先生给我的……你能不能不走,让学生我好好回报你?”
白云:“我喜欢白云山,过惯了宁静的生活,别劝我了。”
刘致远双膝跪下:“先生,你苦心培养我,师生关系如同父子……”
刘江夫妇感动地看着师徒二人。
白云扶起刘致远:“花好月圆时,我会来喝少爷的喜酒!”
刘致远:“先生为激励学生,让我集中精力学习,用心良苦,万分感谢先生的谆谆教导!”
白云:“相信我,致远。不过,我要告诉你,你仍须再经过一次最大的劫难后,方能了却心愿。就看你受不受得了打击了。”
刘江夫妇闻言一惊。
刘致远坚定地说:“我不怕,就是刀山火海也无所谓!我一定勇敢去面对!”
刘江夫妇和白云赞许地点点头。
刘致远穿着便服走在路上,见一些人在围观墙壁上贴的告示,便挤入人群上前去看。
告示上写:“我家女儿芳龄十八,突患重病,张榜求医,请能医治者,重金酬谢……”
刘致远看后,想了想,上前揭榜。
人群里的一位青年人马上对刘致远说:“先生,请跟我来。”
仆人带着刘致远来到罩帘紧闭的床前,轻声说:“小姐,郎中先生见过大人了,现已领来问诊。”
罩帘紧闭的床内没有回应。
刘致远:“这……不见人,怎么看病?”
一只纤纤玉手从帘子后递出一根丝带:“这下可以诊脉看病了。”手又缩回帘子里。
刘致远回道:“悬丝诊脉……那最好请御医来就诊。”
帘子后姑娘的声音:“你要怎么看病?”
刘致远诚恳地说:“我和先生学的,只会诊脉看病。”
帘子后姑娘的声音:“你……莫非是个冒牌货?”
刘致远:“小生看告示说得危急,本着治病救人的想法,来尽绵薄之力……”
一只纤纤玉手从帘子后伸了出来。
刘致远认真号脉:“请小姐换另一只手让小生诊脉。”
姑娘的手缩回帘子后,半晌,另一只手才缓缓伸出。
刘致远继续认真号脉。
帘子后姑娘的声音:“先生,你诊断我是什么病?”
刘致远:“姑娘本无病,身体好好的,是情志不舒导致的。”
帘子后姑娘的声音:“你是什么郎中,胡说!”
刘致远:“我乃实言相告……要不请姑娘让我看看,望闻问切,四诊中‘望’居首,观其色,可进一步确认小姐的病,方敢对症下药……”
帘子后姑娘恼火的声音:“胆大狂徒,快给我拿下!”
几名持刀佩剑的女侍卫冲进来,立刻将刘致远拿下。
刘致远气道:“我何罪之有?休得无礼!”
一个女侍卫:“偷看御妹,就该处死!”
刘致远被女侍卫们推出闺房。
陈贵妃被一众随从簇拥入内,国丈迎上前施礼:“向贵妃娘娘请安。”
陈贵妃:“父亲,回到家我就是你女儿,父女相称最佳!”
父女俩落座。
国丈:“女儿驾临,何事而来?”
陈贵妃:“听说妹妹病了,特来看望。”
正说着,刘致远吵吵闹闹地被侍卫们押着路过客厅门口。
国丈:“何事聒噪?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侍卫:“回禀大人,回禀贵妃娘娘,这家伙冒充郎中来偷看御妹!”
被按倒跪地的刘致远急辩道:“我好心来救急看病,怎么又犯了偷看御妹之罪?真是天大的冤枉!”
陈贵妃:“胆大包天,真是不想活命!”
侍立国丈身旁的一位姑娘:“认出来了,他就是之前两次偷看御妹的那个家伙,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三看御妹,活活送死来了!”
国丈怒道:“你还敢强词夺理!”
刘致远又欲辩解,御妹来到客厅。
御妹施礼:“给贵妃娘娘请安!给父亲大人请安!”
陈贵妃上前拉住妹妹的手,一同坐下:“听说妹妹卧床不起,怎么起来了?”
御妹:“贵妃娘娘驾到,小妹怎敢不前来迎驾?”
国丈:“这小子冒充郎中,该如何处置?”
刘致远:“我诚心前来想尽绵薄之力,确实不知姑娘就是御妹,也未曾想偷看御妹啊!”
御妹打量着刘致远:“起来说话!”
刘致远倔强地一扬头:“小生……”众侍卫拎他站起。
御妹:“郎中,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刘致远:“我是京城人,姓刘名致远。”
御妹:“你叫刘致远?”
陈贵妃想起什么:“好像当今的金科状元也叫刘致远……”
刘致远:“不错,我就是金科状元刘致远!”
陈贵妃:“你堂堂一个状元郎,怎么会来偷看御妹?卑鄙龌龊,应当凌迟处死!”
刘致远:“治病救人,乃正义之举,怎能说成是偷看御妹之罪?你们不但不领情,还妄加指责,还有王法吗?”
国丈:“你偷看御妹就是死罪!”
御妹:“贵妃娘娘、父亲大人,请息怒!让我来问问他。”
国丈和陈贵妃都看向御妹。
刘致远:“何须再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御妹:“你十年寒窗,好不容易金榜题名,难道不感到遗憾吗?”
刘致远:“对于功名利禄,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我是为心爱之人才刻苦读书的。只要人间有爱,有真情,那些都不重要!别说了,动手吧!”
御妹:“那你死之前有什么愿望可以大胆地提出来,让你死而无憾。”
刘致远:“我不想死在这里,想死于荒郊野外!”
御妹:“一定送你去!”
一行人来到小河岸边,两名武士同刘致远下了马车。
持刀佩剑的侍卫守护着御妹走下马车。
刘致远仰望着蓝天白云,望着令他难忘的小山洞。《忘不了》的歌声响起。
刘致远来到他修的坟前,久久地凝视着墓碑,悲恸欲绝,怆然泪下:“阿梅妹,最美的誓言怎能忘,生不能在一起,死了要和你永远相伴。阿梅妹,我来了!”说着,向墓碑撞去。
御妹上前拦阻,刘致远刚好撞在御妹伸出的手掌上。
刘致远:“别挡着我,让我去死吧!”
御妹:“真是个书呆子,好,我让开。”
刘致远:“阿梅妹,我来了!”猛然又向墓碑撞去。
刚好又撞在御妹伸出的手掌上。
刘致远第三次撞去,再次撞在御妹伸出的手掌上。
御妹扶住刘致远:“致远哥,你太执着了!阿梅妹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刘致远:“阿梅妹还活着,是真的吗?快告诉我,阿梅妹现在在哪里?”
衘妹:“你想死,可阿梅妹不想你死!近在咫尺!”她从项上取下鸳鸯玉佩。
刘致远马上从自己的项上取下玉佩,与御妹拿出的玉佩刚好合上,成了一对完整无瑕的鸳鸯玉佩。
刘致远:“我是不是在做梦?”
御妹抱住刘致远:“不是梦,难道这还有假不成?”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刘致远和御妹坐在马车上,相谈甚欢。
刘致远:“阿梅,你怎么成了御妹?样子也变得不敢认了……变得更漂亮了……”
御妹笑道:“我从山里回到家,大姐进宫成为贵妃娘娘。我进宫看望大姐,皇上看我乖巧,就封我为御妹。”
刘致远:“你是京城人,怎么是从山里回来?”
御妹:“我在山里学琴棋书画,练十八般武艺。”
刘致远:“我想知道,相别八年之久,你为什么狠心不来看我?”
御妹:“说来话就长了。由于经常与你来往,早出晚归,家人又发现玉佩少了一块……所以,和你最后一次见面,是母亲大人要我收回送你的玉佩。但我并没收回,从此以后,父母就不准我再见你了。”
陈冬梅面朝里躺在床上。
陈母坐在床边:“冬梅呀,我的宝贝女儿,你不吃不喝怎么行?快起来吃饭吧!”
陈冬梅一动不动。
国丈和夫人正谈论着女儿。
陈母担忧地:“老爷,宝贝女儿饭不吃茶不饮,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国丈:“已张榜求贤,希望会有高人而来……”
佣人来报:“有人来应聘了,老爷。”
国丈:“快请进来。”
一位老太婆被带来。国丈打量着她:“请坐,老人家。请问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我家女儿非常调皮、任性,还在睡着,你能让她起来吗?”
阿婆:“我家住云山,我叫云姑,人们都喊我阿婆。那我这就去看看千金小姐吧。”(闪回完)
御妹:“阿婆非常慈祥,对我很好,像我的奶奶一样关心我,爱护我,劝导我。”
致远:“即使这样,你总可以抽点时间来看看我吧?让我望穿秋水啊!”
御妹:“我确实想见你,可阿婆不准我出来。我们到云山,一去就是八年时间!”
致远:“到云山去干什么?一去就是八年多?”
御妹:“阿婆教我琴棋书画,苦练十八般武艺。”
陈冬梅和刘致远下了马车,步入状元府。
刘致远一眼看见了白云,疾步上前:“先生,你怎么来了?”
白云哈哈:“特来祝贺公子大婚,讨杯喜酒喝!”
刘致远:“先生莅临,学生深感荣幸!”
陈冬梅同时看见了云姑:“阿婆,你怎么来了?”
阿婆:“你们重续旧缘,我不来行吗?特来祝贺你们的婚礼!”
陈冬梅:“阿婆驾临,欢迎啊!”
刘江夫妇、陈国丈夫妇、白云和阿婆、刘致远和陈阿梅面前摆着盛宴。
国丈:“阿婆呕心沥血地培养我的女儿,让她勤学苦练,才有今天的阿梅。我代表全家深表谢意!
阿婆:“御妹是个好姑娘,我和阿梅有缘,助她成才是我应尽之责。陈大人,别客气!”
刘江:“白云先生韬光养晦,远见卓识,在你的精心教导下,我儿获益良多,才能金榜题名!”起身敬酒,“深谢先生!”
白云:“助致远成才,乃应尽之责,望他成为栋梁之材!”一饮而尽。
刘致远:“我想说,年轻人千万不能过早地沉迷在儿女私情之中,要有理想、有抱负!应勤奋读书,造福于民!”
大家点头称赞。
阿婆举杯:“祝福你们花好月圆、幸福美满!”
白云举杯:“祝你们新婚快乐!”
《忘不了》的歌声响起。
刘致远和陈冬梅隆重的婚礼在举办。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