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美的青春》论中国故事的创作策略

2019-11-15 10:08资小玉
电影文学 2019年20期
关键词:塞罕坝青春情境

资小玉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河北 承德 067000)

在新时代语境下,讲好中国故事是影视创作者的责任、使命和担当。如何讲好中国故事,其中又包含了两个核心问题:讲什么样的中国故事以及怎么讲好的问题。近来一部主旋律热播剧《最美的青春》以其独特的浪漫主义情怀和现实主义精神,“讴歌奋斗人生,刻画最美人物”[1],从主题立意、人物塑造等方面很好地回答了如何讲好中国故事最核心的两个问题,堪称新时代现实主义题材主旋律影视作品的典范和精良之作。

一、讲中国好故事,立具有时代精神的主题

新时代影视如何讲好中国故事,胡智锋教授曾谈到,前提是要选好中国故事,选中国好故事。“好的中国故事应该体现中华民族独特的气质和个性,是在当代依然充满活力的,跟世界先进文明相匹配的优秀故事。”[2]可见,影视要讲好中国故事的首先要义在于选材和立意,即关乎题材与主题的问题。

(一)象征与诗意的奋斗主题

关于主题,编剧理论家乔治·贝克曾这样说:“只要这个(主题)中心弄清楚了,作者就好比得到了那道‘开门咒’,剧本写什么故事都不成问题了。它又好像是一块磁石,能把思想、人物、动作、对话都吸到它的周围,因而也就构成了情节。”[3]

电视剧《最美的青春》,脱胎于河北承德作家杨勇根据塞罕坝先进集体事迹改编的小说《功勋树》,该剧从影视艺术的视角对原小说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编,让一个年代历史题材故事具足了新时代精神,这首先源于其创作团队对故事主题的准确定位和把握。该剧保留了原小说中那棵“功勋树”,据老一辈回忆,在五六十年前已是一片荒漠的塞罕坝上,确实就有这样一棵落叶松迎风屹立。郭靖宇导演在接受采访时曾坦言:“这棵神树给了我们灵感,成为全剧灵魂。艺术家不会漠视身边的美好与崇高,于是我决定通过第一批塞罕坝造林人青年时期垦荒的故事,来呈现这一代人的崇高精神。”[4]可见,电视剧《最美的青春》在创作构思时,就找准了题材的切入点和立意所在,意图通过情境设置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来呈现思想主题和时代精神,这也是影视能够讲好故事的要义之一。

“对文艺来讲,思想和价值观念是灵魂,一切表现形式都是表达一定思想和价值观念的载体。”[1]《最美的青春》以“树”为载体,在剧中被赋予了极强的象征意义。这棵树见证了岁月的沧桑和奋斗的奇迹——塞罕坝由绿林恶化成荒漠,又从荒漠变绿海;它被塞罕坝祖辈奉为“镇风神树”——是村民内心对抗黄风沙暴的希望和力量的意象化身;它也是一座无形的英雄纪念碑——曾在抗日中牺牲的游击队长冯程的父亲就被战友偷偷埋在这棵树下。它不再是一棵普通的树,它承载着淳朴的希望、崇高的信仰,传承着英雄的气节,突显了中国精神,它顽强的生命力也是激励冯程坚信能够在坝上种活树苗的信念之光。从荒漠中孤独的一棵树到最后的松涛绿海,塞罕坝实现了自然生态的完美逆袭,这绿水青山的背后是一群人艰苦奋斗的结果,是无私奉献的青春。剧中这棵树后来被女主人公覃雪梅的父亲国家林业部的领导覃部长命名为“功勋树”,它蕴含着对在这片土地上播撒过青春甚至热血生命的英雄们最高的敬意。围绕着“树”的意象,该剧的核心主题自然诗意地呈现于众——奋斗奉献的青春就是最美的青春。这样一个核心主题是非常富有主旋律和正能量的,同时又极具时代精神,契合了新时代的核心价值观,与习总书记呼吁的“奋斗的人生才称得上幸福的人生”不谋而合。

除了有形的“树”的外在象征意象,还有“诗”的内在精神意象。剧中男主人公冯程在不同时期不同场合,用“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诗意地表达了真情实感。同一句诗,在不同情境下,它的意味又有着细微的变化,从全剧来看,随着冯程人物的变化和发展,这句诗丰富地表达了他对塞罕坝这片故土的深情,对奋斗事业的笃定和决心,以及对民族事业和国家责任的担当。尤其是冯程在经历了与大学生们从对抗到共同奋斗之后,这句诗也从一开始作为冯程个人的情感表达,变成了由他领诵其他大学生集体接连吟诵而出的场面。这句内化为情感和精神力量的诗,彰显了在塞罕坝奋斗奉献的过程中,这种责任和担当已然从个人情怀上升到集体共通情感的诗意主题表达,塞罕坝从荒漠重回松涛绿海,不仅是个人的奋斗和努力,更是一群人一个大集体的奉献与付出。艾青的这句诗在全剧贯穿式地反复表达,让这样一部取材于五六十年前历史的现实主义题材剧作又富有了浪漫主义情怀。同时,这种表达与人物内在的心理情感和精神指向是一致的,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是人物内在动机最丰富感性、最本质淳朴的情感力量。

(二)爱与责任的生态主题

1886年,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一书中写道,“美索不达米亚、希腊、小亚细亚以及其他各地的居民,为了得到耕地,毁灭了森林,但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些地方今天竟因此而成为不毛之地”。塞罕坝本为“美丽的高岭”现实却变成了黄沙漫天的荒漠,这种特殊情境环境表征在剧中通过镜头直观画面、戏剧性事件以及人物之口反复阐述和表达,夸张、揶揄、讽刺的黑色喜剧意味昭然若揭,人与自然生态环保的主题油然而生令人反思。

《最美的青春》开篇前两集用了两个戏剧化的事件——冯程老舅接亲途中突遇沙尘暴吓跑新娘和冯程带女友唐琦去看神树遭遇风沙,夸张式地渲染了塞罕坝环境的恶劣。沙尘暴像突袭的怪物,令当地居民闻风丧胆,趴下屈从是唯一的躲避方式。仔细剖析,前一个是坝上老光棍翘盼已久的娶亲结婚,后一个是一对将塞罕坝意象化为世外桃源本想在此落户成家的外来青年情侣,恶劣的环境让结婚变悔婚,恋爱变分手。你会发现这两个事件都直指一个惊人且残酷的现实隐喻:它将人类最重要的情感爱情和婚姻,与塞罕坝恶劣的生活环境并置一处,生存还是爱情?该如何抉择?

于是,成天刮着黄风卷着沙土的荒漠不仅仅是塞罕坝当时的自然景观,它被构建成了一个人类生存的考验场试验田,是屈从它还是改化它,这势必是一场艰苦的斗争。而这种难堪的生态景观并不是大自然的天然造化,冯程给女友唐琦展示的那幅画卷则为观众展现了几百年前的塞罕坝:“浩瀚的森林,遍地的野花,风吹草低现牛羊”,这是真正的“美丽的高岭”,“是皇帝木兰秋狝的地方,你坐在家门口,就会有梅花鹿向你跑过来,鸟儿会为你歌唱”。从前清以来的过度恶性砍伐树木造成了自然生态的破坏,因此这实际上是一场人为的灾难,人类必须为自行的恶果付出代价。

习近平总书记曾在讲话中指出:“要把生态环境保护放在更加突出位置,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在生态环境保护上一定要算大账、算长远账、算整体账、算综合账,不能因小失大、顾此失彼、寅吃卯粮、急功近利。”《最美的青春》正是以这样一种被破坏的恶劣生态环境为剧作背景,展现了人在修复自然生态环境中的奋斗精神,也进一步彰显了生态环境保护的主题。而新时代影视要讲好这一类型题材的中国故事,同样需要在故事的讲述中融入关乎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爱与责任。

二、讲好中国故事,在戏剧化情境中塑造鲜活人物

从编剧学的角度,影视如何讲好中国故事的第二层核心要义“怎么讲”,一般来说,还是在探讨讲故事的艺术方法和创作技巧等问题,而塑造好人物形象又是“怎么讲”好中国故事的重中之重。习近平总书记曾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强调,要“讴歌奋斗人生,刻画最美人物”,“人民不是抽象的符号,而是一个一个具体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爱恨,有梦想,也有内心的冲突和挣扎”[5],为新时代文艺工作者塑造典型、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提出了明确要求。

如何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戏剧化的情境建构尤为重要。谭霈生先生曾在论著中强调:“情境是为人物而设,考察情境的价值,唯一的标准是它能否使人物的生命活动获得完整的显现。”[6]电视剧《最美的青春》从以冯程为代表的年青一代,到以于正来为代表的老革命一代,每个人物都非常鲜活,在一环紧扣一环的情节中,在极具压力性的事件中,在人物关系的矛盾冲突下所做出的选择和行动中,塑造了栩栩如生的个性化人物和丰富生动的人物群像。

(一)正面人物的“反面形象”塑造

《最美的青春》第一集,冯程在老舅新婚媳妇娘家门口拉“哀乐”逼得新娘摔下礼金远走他乡;去了林业局白天不务正业在宿舍拉琴晚上整宿看书影响同志们休息;林业局领导本以为来了个林业专家安排他负责坝上种树攻坚小组,他以专业不对口断然拒绝;他拿食堂的好粮食喂狗引发众愤之下又打伤了德高望重的伙食师傅老刘头;北京学校保卫科的人来追缉唐琦,冯程隐瞒组织真相与之周旋并把女朋友唐琦窝藏在了坝上老舅家……戏剧性事件一出接一出,在矛盾冲突的关系建构中,在极富张力的戏剧情境中,不仅抓住了观众还设置了悬念:这样一个妄自尊大、执拗不羁的冯程,竟然是这部主旋律的男一号?!这个让人有些讨厌的“捣蛋鬼”形象何以支撑作为主要正面人物的塑造呢?

然而,恰恰正是这样的“反差式”塑造吸引了观众,而关乎这个人物形象的一切塑造都是基于对他的性格定位,就像尹鸿教授所解读的那样,“每个人都有个人史,英模片不够鲜活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个人史,而在《最美的青春》中,各个人物性格定位准确,使得他们的行为不完全按照创作者的概念去行动,而是按照自己的性格定位去行动,在这一点上显示出了很好的创作功力”[7]。

冯程起初的这些“反面形象”表征,也恰恰扣准了主题关键词“青春”二字,冯程在他的青春年华同样具有我们这个时代大多数年轻人的通病:自信又有点自傲,坚定又过于执拗,激情又容易冲动。这样的“青春”症状超越了时代的隔阂,让新时代的观众在戏剧化的情境中感同身受,拉近了观众的心理距离,增加了亲近感。他有别于一般主旋律影视剧中高大全的主人公形象,呈现了一个带刺的、有缺陷的、鲜活接地气的人物。然而,反差式人物塑造更重要在于,以鲜明的反差与对比方式来突出人物最主要和本质的特征,如果说青春的不羁只是青春年华的共性,那如何引向“最美青春”的主题指征,则必须深掘于典型人物不同于一般的个性和特殊性。《最美的青春》在剧的第二集临近结束时,塞罕坝条件的艰苦让女友唐琦不辞而别,冯程从拒绝上坝种树,突然主动请求上坝并且立下誓言,种不活树坚决不下坝。这是年轻人失恋后的一种情感疏解?还是为了逃避惩罚的一种聪明手段?这样一个加工木材专业、在林业专业眼中只会砍树不会种树的冯程能在条件艰苦的荒漠坝上种活树吗?新的悬念又产生了。

(二)荒诞式的戏剧化情境

黑格尔认为:“艺术的最重要的一方面从来就是寻找引人入胜的情境,就是寻找可以显现心灵方面的深刻而重要的旨趣和真正的意蕴的那种情境。”[8]

《最美的青春》中,主人公冯程只身一人上坝种树一待就是三年,在这三年中,他孤身一人,常年面对的只有塞罕坝上不请自来的黄沙和贫瘠无边的荒漠,正如同处在一个被大海包围的孤岛一般,只有一条叫星期六的狗做伴。剧中用了大量冯程劳作和自学书本的空镜头来表现一人一狗一树和一荒漠的荒诞式戏剧情境,具有一种独特的中华写意美学气质,静谧、孤寂、苍茫,一下把时光拉得很长,这与前两集快速喧闹一出接一出的戏剧性场面情境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剧作节奏有张有弛,由快入缓,人物性格的多面性和人物内心的成长也在不同的情境中得以发展和呈现。坝上孤寂的生活甚至让他忘记了具体的时间,他对着狗自嘲像鲁滨孙,又突发奇想根据鲁滨孙当时身边的一个叫星期五的伙伴来给狗命名为星期六。

三年的坝上时光让他从一个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帅小伙子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野人”。然而,相对于外貌最直接的改变,冯程最大的变化来自内心的历练和自省。上坝独自种树三年,从信誓旦旦一定能种活树,到承认自己失败了绝望了甚至想轻生,再到重拾嘱托继续奋斗,坚持和坚守。这期间展现了冯程的改变、冯程的成长和冯程的另一面。这样的塑造也是在一波三折的戏剧情境中完成的。北京学校保卫科的人来让冯程确认女友唐琦的遗物,得知爱人死讯的冯程一下晕倒在地。这个“倒下”预示着一种悲观情绪的累积已然冲破了可承受的界限。青春气盛的冯程一直跟别人较劲跟自己较劲,对爱情的认真、对工作的努力到来头他发现只是一场梦幻泡影,借着酒劲,他扛着铁锹来到塞罕坝那棵唯一的树下自掘坟墓,他对长眠于此的父亲诉说内心的绝望:“我种的树一棵都没活,爱我的母亲走了,我爱的唐琦也走了,我……我太累了,从今往后,这棵树就是咱爷俩的墓碑了。”

不料,一个戏剧性的突转又出现了——村民郑三儿带着三人来锯树想盖房做大梁娶媳妇,冯程为了保护树拼死斗争最后保住了树。非常有意味的是,他本来万念俱灰想自杀结果却因为救树而自救了,事后他感叹道:“虽然我没种活树,但我却保住了这棵树,哦,不对,是这棵神树救了我的命。”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背靠大树抬头仰望时,树枝上稀疏的绿芽给了他信念之光:“这棵树至少有两百多年了,到现在还在生长,应该说它就是活标本。它向我们证明,塞罕坝一定有种活树的条件。”树给了他新生的希望,也坚定了一定要种活树的决心和信念,他救了树,因为他救树的真心实则又救了自己的命,这种微妙的互救关系,显现了编剧在人物塑造方面艺术创作的力道和高明,冯程的新生和突转,外来力量仅仅是一种辅助因素,真正的力量来自他善良真诚的本心和人性的成长,来自对塞罕坝这片故土的热爱和责任。冯程性格的转变和青春的历练也正是在符合事理逻辑和情感逻辑的情境中,顺理成章、一脉相承地自然发生发展,至此,冯程的生命也获得了一次新生。

(三)栩栩如生的人物群像

冯程从一个孤独的奋斗者如何完成个人的蜕变和成长,新的戏剧情境的铺展则是将他置于时代的大集体中、复杂的人物关系中去建构完成的。

军人出身的赵天山领导的四人先遣队首先打破了冯程坝上一人一狗的生活,紧接着大学生上坝拔苗事件让冯程就像点燃的爆竹一样激烈,新的事件发生,新的人物关系建立,新的戏剧情境得以建构。冯程与赵天山从对立、了解到成为朋友知己,以及冯程对以覃雪梅为代表的大学生,从对抗怀疑到信任包容再到互相帮协共同奋斗,围绕坝上育苗种树、攻坚克难一个个专业性事件,水乳交融着人物的关系冲突和情感纠葛,剧作将人物塑造与情节结构有机结合起来,在典型的情境和情节的发展中展现了典型人物。从三年独自坝上种树到之后大学生上坝建立育苗实验室再到之后的马蹄坑集体大作战这几个大的情境事件来看,作为个人的冯程是在集体中才有了真正的成长历练并取得了可喜的成果,集体里人与人之间的矛盾甚至对立关系,反而起到了否定之否定的促进力量,冯程在集体事业的奋斗过程中才真正完成了心灵的成长与生命的蜕变。

除了冯程这个主要人物充满了“人物弧光”之外,对英模群像的生动塑造也是电视剧《最美的青春》的可取之处。比如林业局负责伙食的老刘头师傅,他是与冯程父亲及于正来局长并肩作战过的老革命,起初老刘头因为冯程偷偷拿食堂好粮食喂狗愤怒之下要杀狗示众反被冯程失手打伤,在得知冯的身世之后又不计前嫌要与冯程论爷们。剧中大雪封山坝上断粮那场戏,老刘头为了提前一点给坝上被困已久的大学生们送上粮食,不料上坝途中马车出了事故他被抛下雪窝子里冻成了一座铮铮铁骨的冰雕人。在采访剧中饰演曲和的演员于洪州时,他对当时老刘头那场戏的拍摄情形十分感慨,“当时于局长和我(曲和)带着大伙儿上坝上找人,在那样的情景下,大伙儿包括我当时流下的眼泪都是非常真实的”。“《最美的青春》其实展现的是为塞罕坝奉献过的一批人物的群像。哪怕戏份少或者是群演,每一个人物都非常鲜活。而我认为,他们的伟大正在于,他们在那个时代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多么伟大,他们认为这是党交给他们的任务,是他们的使命和责任。而恰恰这种自认为平凡的事业在我们今天看来,却是无比伟大的”[9]。

三、结 语

电视剧《最美的青春》讴歌了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青春,刻画了以冯程为代表的一群最美人物,这样的影视中国好故事值得赞美和弘扬。另外,《最美的青春》整个创作演职团队秉承着现实主义创作原则,尽可能地还原真实场景去拍摄,不畏严寒困苦、尽职敬业的“塞罕坝”精神,同样值得我们影视人赞颂和学习。影视要讲好中国故事,创作者和从业者的观念态度亦是关键,不忘习近平总书记的殷切寄语,“虽然创作不能没有艺术素养和技巧,但最终决定作品分量的是创作者的态度。具体来说,就是创作者以什么样的态度去把握创作对象、提炼创作主题,同时又以什么样的态度把作品展现给社会、呈现给人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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