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汉语教材落实汉字规范情况调查研究
——以《发展汉语》《博雅汉语》为例*

2019-10-28 03:29
关键词:博雅笔顺笔画

李 华

(西北师范大学 国际文化交流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第二章第十条规定:学校及其他教育机构通过汉语文课程教授普通话和规范汉字。使用的汉语文教材,应当符合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规范和标准。

本文选取《发展汉语•初级综合(Ⅰ)》和《博雅汉语•初级起步篇(Ⅰ)》(1)荣继华.发展汉语•初级综合(Ⅰ)[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11;李晓琪.博雅汉语•初级起步篇(Ⅰ)[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两套优秀对外汉语教材为研究对象(以下简称《发展汉语》《博雅汉语》)。 文中涉及汉字规范指国家颁行的《现代汉语通用字笔顺规范》(2)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标准化工作委员会.现代汉语通用字笔顺规范[M].北京:语文出版社,2000.(以下简称《笔顺规范》)、《GB13000.1字符集汉字折笔规范》(3)费锦昌.语言文字规范应用指南[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5:352.(以下简称《折笔规范》)、《现代常用字部件及部件名称规范》(4)魏励.语言文字规范手册[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149.(以下简称《部件规范》)、《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5)国家汉语水平考试委员会办公室考试中心.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1.(以下简称《大纲》)《汉语国际教育用音节汉字词汇等级划分》(6)国家汉办“汉语国际教育用音节汉字词汇等级划分”课题组.汉语国际教育用音节汉字词汇等级划分[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10.(以下简称《等级》)及《通用规范汉字表》(7)魏励.语言文字规范手册[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6.(以下简称《通用字表》)等现代汉字规范成果。其中,偏旁名称参《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汉字偏旁名称表”。

一、笔画方面

笔画是构成汉字的线条,是汉字构形的最小单位。写字时,从落笔到提笔留下的痕迹叫一笔或一画(8)苏培成.现代汉字学纲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55.。笔形指笔画的形状(9)苏培成.现代汉字学纲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58.。应当说,除涉及笔画数目外,我们的笔画教学即笔形教学。

对于现代汉字笔画的数量和名称,不少学者进行了深入探讨,代表性观点有:24种(赵逵夫;王汉卫、苏印霞),29种(傅永和),31种(张静贤;苏培成)等(10)赵逵夫.关于小学识字教学中的汉字笔画问题[J].西北师大学报1978(1).王汉卫、苏印霞.现代汉字笔画系统的简化、排序及命名[J].语言文字应用,2015(1).傅永和.汉字的笔画[J].语文建设,1992(1).张静贤.现代汉字教程[M].北京:现代出版社,1992:31.苏培成.现代汉字学纲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59.。2001年由教育部、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发布的《折笔规范》依据张静贤观点分为平笔笔形(张静贤:基本笔形)6种,折笔笔形(张静贤:派生笔形)25种。

《发展汉语》和《博雅汉语》这两套教材中笔画名称及数量见表1。同时,为考察两套教材笔画例字与《大纲》《等级》的结合程度,表1特标出该字在《大纲》《等级》中的甲、乙、丙、丁/普及化、中级、高级的级别、序号。一甲683;普527即例字“一”是《大纲》甲级字中683个,也是《等级》普及化字词中527个。

表1 《发展汉语》《博雅汉语》两套教材教学笔画名称及数量对照

通过表1,我们发现,《发展汉语》笔画表共收29种笔画,《博雅汉语》笔画表收有28种笔画。

较之《折笔规范》,两套教材均增加了“卧钩”这一笔形,未列出“横折折”“横折折折”和“竖折折”,而这3类笔形的代表字“凹”“凸”是《大纲》中的丁级字,同时,“凹”“凸”“鼎”则均为《等级》中的高级汉字。那么,教材在笔形介绍方面的缺失,将可能给后期汉字笔画教学演示带来不便。而且,《博雅汉语》未收“横折斜钩”,也使得含有该笔形的字,如1课的“气”,11课的“风”等汉字在教学演示方面缺乏教材依据。

当然,王汉卫、苏印霞提出在不影响重新认读的前提下,对外汉字“教学笔画表”可以对一些笔画进行移除或分解。(11)王汉卫、苏印霞.现代汉字笔画系统的简化、排序及命名[J].语言文字应用,2015,(1).如果教材编者没有按照国家标准收录笔画名称,是出于以上考虑,那么应当在前言中予以说明。我们期待学术争鸣的新成果不断助推语言文字规范的修订与完善,但在国家规范颁行过程中,我们主张教材编写能够切实落实国家语言文字规范。

另外,就笔画内容的呈现形式上,《发展汉语》29种笔画平均分列于1至8课课后,循序渐进,并与9至30课出现的偏旁、部件内容有效衔接,体现笔画→偏旁/部件→整字的编写理念,也诠释了汉字书写元素、构形元素、汉字形体之间的相互关系,便于在教学中使用。《博雅汉语》则是以《汉字笔画表》的形式将28种笔画名称、代表例字总括于第一课教学内容之前,这种编排方式,需要教师结合每节课的教学内容,对28种笔画名称选择性讲解,对于视方块文字为图画的外国学生而言,无疑更是加重了学习的负担。

此外,在笔画例字选择方面,《发展汉语》除“竖折撇”的代表字为《大纲》乙级字(因为该笔形只涉及草书楷化后的简化字“专”以及以“专”为声符的“转”“传”“砖”等字)外,其余28个均为甲级字。《博雅汉语》除“专”外,乙级字还有王、巾、承、沿4个,此外还涉及屯、巡两个丁级字。

与国家标准《等级》对照而言,《发展汉语》29个笔画代表字均为普及字,而《博雅汉语》“巾”“沿”是中级字,“承”“屯”“巡”是高级字。

笔画作为汉字学习的基础知识,笔画代表字选取甲级字/普及字,其示范效果会更加直观和明显。可见,在笔画例字的选择方面,《发展汉语》同《大纲》《等级》的结合很紧密,尤具代表性。《博雅汉语》在初级教材,选择中级汉字甚至高级汉字作为笔画例字,无形中加大了笔画教学的难度。

通过比较,我们看出,两部教材基本依据笔画规范,但笔画例字选择方面,《博雅汉语》不够典型。

二、笔顺方面

笔顺是书写汉字时下笔先后的顺序。在汉字中,笔顺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是笔画的走向,比如横是从左到右,竖是从上到下;二是笔画出现的先后次序(12)费锦昌.现代汉字笔画规范刍议[J].世界汉语教学,1997,(2).。

学者们对笔顺规则提出了各自的看法,现将代表性观点同国家规范及对外汉语教材中的运用情况列表如下(表2)。(13)文以战.笔顺的一般规律和特殊写法[J].文字改革,1965,(3);李炳泽.谈谈汉字的笔顺规则[J].汉语学习,1980,(5);傅永和.汉字的笔顺[J].语文建设,1992,(10);张静贤.现代汉字教程[M].北京:现代出版社,1992:38.

表2 笔顺规则的表述及运用

通过表2我们发现,对于“先横后竖”“先撇后捺”两条笔顺规则,文以战、李炳泽、傅永和、张静贤的看法和表述是完全一致的;“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文以战表述为“先上后下”“先左后右”;“先外后内”,文以战作“先外后里”,李炳泽作“从外到内”,傅永和称“先外后内”,张静贤称“从外到里”。表述不同,意义相当。而对于全包围结构字的笔顺书写,张静贤没有单列,文以战表述为“先里面后封口”,李炳泽表述为“先里头后封口”,傅永和归纳为“先进‘人’后关门”;“先中间后两边”的笔顺规则,文以战没有单列,李炳泽解作“先中间后两头”,傅永和解作“先中间后左右”。此外,傅永和还就一些特殊规则,比如“先竖后横”“后写内点”“后写右上的点”以及“先撇后折”等进行了详细总结。

通过比较,不难看出,《笔顺规范》是在以上专家观点基础上,依据李炳泽的表述归纳而成。《发展汉语》在教材编写笔顺部分完全体现现代汉字规范要求,旨在培养初级水平汉语学习者良好的汉字书写意识。《博雅汉语》缺少对笔顺规则的诠释内容。然笔顺作为汉字书写的重要环节,不仅影响汉字书写速度,也直接影响汉字书写效果。笔顺规则的缺失,势必给初级阶段汉字形体教和学两个环节带来不小的困难。

三、偏旁方面

汉字从独体字发展到合体字便产生了偏旁。每个合体字至少由两个偏旁组成。因为汉字大部分是左右结构,故左边称偏,右边称旁。后来人们习惯将左右上下不同部位都统称为偏旁 ,现代汉字的偏旁与传统偏旁比较,含义上有以下两点鲜明区别:一是传统偏旁都能独立成字,都具有表意或表音功能;现代汉字偏旁有许多已经不能独立成字,多数表意不清,表音不准,或根本不表音也不表意。二是传统偏旁包含形旁和声旁两部分;现代汉字偏旁包含形旁、声旁和记号3部分(14)迟永长.偏旁与部首的关系辨析[J].辽宁师范大学学报,1990,(5).。

《发展汉语》所列48个偏旁中,口、女、日、木、心、又、月、巾、广、小、雨、走、禾、门、车、贝、耳、欠、田、力、牛等21个能单独成字的偏旁,《汉字偏旁名称表》未收。

另外20个汉字形变偏旁的名称,如亻(单人旁)、氵(三点水)、讠(言字旁)、艹(草字头)、扌(提手旁)、纟(绞丝旁)、(足字旁)、阝(双耳旁)、钅(金字旁)、王(王字旁)、刂(立刀旁)、(竹字头)、灬(四点底)、衤(衣字旁)、土(提土旁)、忄(竖心旁)、攵(反文旁)、饣(食字旁)、疒(病字旁)、冫(两点水)以及4个大众熟知的俗称偏旁如囗(方框)、彳(双人旁)、冂(同字框)、穴(穴宝盖)等均依据《汉字偏旁名称表》。

表3 《发展汉语》偏旁名称与《汉字偏旁名称表》名称相异的三个偏旁

也就是说,“辶”《发展汉语》名“走之旁”,《汉字偏旁名称表》为“走之”;“宀”《发展汉语》名“宝盖儿”,《汉字偏旁名称表》为“宝盖”;“丷”《发展汉语》名“八字旁”,《汉字偏旁名称表》为“倒八、兰字头”。

可见,《发展汉语》9至30课每课分列两三个偏旁,给出偏旁名称并进行组字练习,其所总结的48个典型偏旁中,除3个外,94%的偏旁名称与《现代汉语词典》所附《汉字偏旁名称表》相一致。这种对于汉字偏旁循序渐进的总结方式,为汉字形体的掌握、归纳、复习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博雅汉语》练习册部分配有相应的偏旁组字环节,但未注出偏旁名称,需要教师依据教学需要予以补充。

比较《发展汉语》给出偏旁名称,《博雅汉语》未注出偏旁名称的情况,我们的主张是偏旁名称应当出现在对外汉字教学的初级阶段。至于偏旁名称的规范性,由于偏旁、部首存在交重关系,加之偏旁、部首又是文字学、汉字学沿用,而内涵略异的术语,一定程度可以参照国家规范《汉字部首表》,而《汉字部首表》只列部首,没有名称,这也许是两部教材在偏旁名称方面未完全依据国家规范的原因,也是本文暂依据《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汉字偏旁名称表”的理由。

四、部件方面

20世纪50年代以后,人们在分析现代汉字的形体时发现,在整字和笔画之间存在着一些很重要的中介部分,杜定友称之为“字根”(1961)。此后,周一农“字素”(1984),张天光、黄伯荣、翟万林“字元”(1995),朱一之“构件”(1993)(15)杜定友.字根研究[J].文字改革,1961,(2);周一农.从字法与词法的对应看汉字语素与文字的一致性——答潘绍典同志[J].丽水师专学报,1984,(1);张天光、黄伯荣、翟万林.汉字构成的字元分析法[J].语言文字应用,1995,(3);朱一之.汉语水平考试汉字大纲所收2905个汉字分析结果[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3,(3).等名称也有一定的影响力。60年代“文字改革”讨论中,文之初(1965)、叶楚强(1965)、孙耀武(1965)(16)文之初.汉字部件应该规定名称[J].文字改革,1965,(10);叶楚强.偏旁部首名称的意义及几点看法[J].文字改革,1965,(11);孙耀武.也谈汉字部件及其名称问题[J].文字改革,1965,(12).将这类“字根”称为“部件”。倪海曙(1966)(17)倪海曙.偏旁和部件[J].文字改革1966(1).又首次给部件以明确的界定:“部件”是比偏旁分析得更细的汉字结构单位,也就是按更多的部位来分的汉字结构单位。汉字的结构可以分析到偏旁,但是有的偏旁还可以再分析为更基本的结构单位,经倪海曙深入分析,“部件”名称的使用日益广泛。

尽管,“部件”概念在计算机界和汉字学界存在“字根”“字素”“字元”“构件”等多种说法,但随研究的深入及国家规范(1997年《信息处理用GB13000.1字符集汉字部件规范》;2009年《现代常用字部件及部件名称规范》)相继出台,名称逐渐统一且定义也日益趋同,在苏培成“部件”(1994、1995)(18)苏培成.现代汉字学纲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63;苏培成.现代汉字的部件切分[J].语言文字应用,1995,(3).定义基础上,费锦昌(1996)(19)费锦昌.现代汉字部件探究[J].语言文字应用,1996,(2).总结为:部件也叫字根、字元、字素,是由笔画组成的构字单位。它大于或等于笔画,小于或等于整字。这一定义不仅梳理“部件”的异名别称,也指出“部件”性质是构字单位,而且将“部件”分为笔画类、整字类、大于笔画小于整字类3大类别,涵盖“部件”概念的重要特征,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发展汉语》则对教材中部件拆分的例字全部给出了拆分示例,对于初学者有很强的示范性。虽然,个别拆分存在与《规范》不符的情况,主要存在将独体字进行拆分、把部件拆分成笔画、对“共字底”字拆分类型与《部件表》不同以及拆分结果非《部件表》所列部件等4种类型,现举例如下(表4):

表4 《发展汉语》部件拆分与《规范》相异部分

类型一中,“少”“内”既是《独体字》所收独体字,又是《部件表》成字部件,在教学中不宜再行拆分,因此,这两个字用于部件拆分练习欠妥。

类型二中,将“友”“班”“光”等汉字一次性拆分出两个以上单笔部件的做法,违背了部件拆分的层级性特点,也没有遵循部件拆分以分出一个单笔部件为限的基本要求(费锦昌,1996)(20)费锦昌.现代汉字部件探究[J].语言文字应用,1996,(2).。使得“左字框”“刀中”“兀”没有以部件形式出现,而是被拆分成一个个笔画。将“前”拆分为“丷+一+月+刂”,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唯一不同的是“前字头”被一次性拆分出的“丷”不是笔画而已。

类型四中,依《部件表》,“兴”拆分出“学字头+共字底”,“典”拆分出“典字头+共字底”。而《发展汉语》一次性拆分出部件“八”,显然未按照“共字底”的思路拆分,也就是没有将中间的“一”同“八”结合在一起,而是拆分为“学字头+一”,“典字头+一”这两个《部件表》中没有的部件。

《博雅汉语》练习册几乎课课配有拆分汉字练习,并通过拆分汉字的例字,引导学生了解汉字的书写结构类型:左右、上下、左中右、全包围、半包围等结构。其中没有提到“上中下”结构,但14课“蓝、喜、算、意”等都是“上中下”结构拆分汉字练习例字。可见,该教材知识讲解和相关练习的结合度还不够紧密。而且,每种结构类型仅附一个典型例字,其他都需要学生自己进行拆分练习,给教师授课及学生练习带来较大的难度。

通过对比,我们发现,两部教材的编写都十分重视部件规范。但《发展汉语》个别拆分需要商榷,《博雅汉语》拆分例字偏少,示范性不强。

五、结 语

学校教育与教科书是语言文字规范标准最重要的一个应用领域(22)苏新春.中小学语文教材落实国家语言文字规范标准的意义与思考[J].语言文字应用,2016,(2).。因此,教材的编写和使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直观准确反映语言文字规范落实情况。

在笔形方面,《发展汉语》共收29种笔画,《博雅汉语》收有28种笔画。较之《折笔规范》,两套教材均增加了“卧钩”这一笔形,而未收“横折折”“横折折折”和“竖折折”等笔形。笔形代表字的选取,《发展汉语》同《大纲》《等级》的结合更紧密。

笔顺方面,《笔顺规范》结合以上专家的观点,基本依据李炳泽的表述归纳而成。《发展汉语》教材编写完全体现《笔顺规范》要求,《博雅汉语》缺少对笔顺规则的诠释内容。

偏旁方面,《发展汉语》94%的偏旁名称与《汉字偏旁名称表》相一致。《博雅汉语》练习册部分配有相应的偏旁组字环节,但未注出偏旁名称,需要教师依据规范予以补充。

部件方面,《发展汉语》对教材中部件拆分的例字全部给出了拆分示例,对于初学者有很强的示范性。个别拆分出现与《规范》不符的情况,主要存在将独体字进行拆分、把部件拆分成笔画、对“共字底”字拆分类型与《部件表》不同以及拆分结果非《部件表》所列等4种类型,《博雅汉语》练习册几乎课课配套了拆分汉字练习,其中没有提到“上中下”结构,知识讲解和相关练习的结合度还不够紧密。而且,每种结构类型仅附一个典型的例子,其他都需要学生自己进行拆分,给教师授课及学生练习带来较大的难度。

综上,《发展汉语》和《博雅汉语》作为对外汉语教材中的优秀典型,其中,语音、词汇、语法、汉字等语言要素的编排,课文话题、文化点的穿插以及练习的设计等诸多方面成为学界参照的典型。然就汉字内容编写而言,与《博雅汉语》相较,《发展汉语》在笔画名称、笔画例字选择、笔顺规则解读、部首知识点安排以及部件拆分等细节安排上,更能够紧密结合国家汉字字形规范。这种编排方式,促使教师对外汉字教学中形成汉字字形规范意识,同时,对于学生“汉字正字法意识”(23)鹿士义.母语为拼音文字的学习者汉字正字法意识发展的研究[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2,(3).“汉字构形意识”(24)王建勤.外国学生汉字构形意识发展模拟研究[J].世界汉语教学,2005,(4).形成,对于其汉字“字感”(25)徐子亮.汉字背景和汉语认知[J].汉语学习,2003,(6).培养以及听说读写技能的全面提升,都有很好的辅助作用。

当然,以上两部教材在笔画、笔顺、偏旁、部件等汉字规范领域的编排理念,在如实反映对外汉语教材落实国家规范情况的同时,亦能够直接揭示汉字规范方面的短板。对外汉语教学作为汉字规范应用最敏感的领域之一,其汉字教学反馈,往往成为汉字字形规范不断完善的助推器。(26)李华.汉字部件研究的回顾与展望[N].光明日报,2019年1月26日.拿“偏旁”而言,两部教材在偏旁名称方面的处理情况,就直接反映出国内语文识字教学、对外汉字教学领域偏旁、部首名称使用的乱象。希望在《现代常用字部件及部件名称规范》相对成熟的命名规则基础上,能够出台相对科学的偏旁、部首名称规范,强力推动汉字应用实践,更好助力语言文字规范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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