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域高等教育规模发展水平比较研究

2019-09-10 07:22王树松范海燕
高教学刊 2019年3期
关键词:主成分分析

王树松 范海燕

摘  要:基于我国31个省域2011年与2015年数据,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评价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发展水平,利用等级差异评定法二者的协调状态,并通过GIS空间分析法探讨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的排名情况及地理空间分布特征。研究表明,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受到“空间近邻效应”的影响,呈现出直辖市地区、东北地区、中部地区、东部地区、西部地区“逐级减弱”的态势。对此,应加强省域间的资源合理配置,高等教育规模适当发展。

关键词:高等教育规模;近邻效应;主成分分析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19)05-0179-03

Abstract: Based on the 2011 and 2015 data of 31 provinces in China,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PCA) is used to evaluate the scale of higher education development in each province, and the coordination status of the different levels of assessment method is used, and the scale of higher education and ranking and geo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in each province are explored by GIS spatial analysis.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scale of higher education in various provinces is affected by the "space neighbor effect", which shows the trend of "gradual weakening" in the municipality, northeastern region, central region, eastern region and western region. In this regard, the rational allocation of resources between provinces should be strengthened, and the scale of higher education should be appropriately developed.

Keywords: scale of higher education; space neighbor effect;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一、概述

自1999年全国范围内高等教育招生规模持续扩大, 2002年我国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首次达到15%,根据美国教育社会学家马丁特罗(Martin Trow)的“精英-大众-普及型”高等教育规模阶段理论和《2016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的相关数据,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2.7%[1],在学总规模达到3699万人,高等教育已经步入大众化阶段并向普及化阶段靠拢。在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中,几次较大的院校整合,加之经济和人口等外部因素的影响,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均发生了较大變化,甚至出现了省域高等教育规模发展不平衡现象。使得不同省域的高考录取率、高考录取分数线不同, 导致适龄人口合法接受高等教育的入学机会不均等。但是我们都知道“教育均衡发展不是平均发展,而是分类发展。均衡发展决不是教育的平均主义,不是把高水平的拉下来,而是要根据不同区域的实际情况,分区规划、分步实施、分类发展”[2]。如今我国高等教育在不断向普及化阶段靠拢,我国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又有怎么样的发展呢?

二、高等教育规模发展的评价指标

在我国,潘懋元先生等界定高等教育为“以大学为主的专业教育”,即狭义的高等教育;另一种观点把高等教育定义为“完全的中等教育基础上进行的专业教育,是培养各类高级专门人才的社会活动”[3],即广义的高等教育。广义的高等教育具有更丰富的内涵,也能更准确地理解高等教育大众化的真实含义。但因各种成人教育、非学历职业教育的统计资料难以获取,国家反映高教发展的各种定量指标大多依狭义高等教育的概念进行统计。实证分析因需借助统计资料,故多采用狭义高等教育的概念[4]。本文中高等教育指狭义的高等教育,即普通高校,本文中高等教育规模指普通高校规模。本文中高等教育规模指标体系包括3个二级指标、6个三级指标,主要体现在学校、学生、教师三个方面,分别采用每万人拥有的高等学校数、每万人部属院校数、每十万人在校生数、研究生数比本专科生数、每万人中专任教师数、具有博士学历的教师占专任教师的比例。

三、研究方法与数据说明

(一)研究方法

1. 主成分分析法

为避免使用多项指标可能出现的多重共线性问题,采用主成分分析法,通过运用SPSS20.0软件对高等教育规模水平的三级指标进行依次降维,依据所提取主因子的方差贡献率及得分计算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水平综合得分并排序。

2. 等级差异评定法

采用等级差异评定法测度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发展水平,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发展水平等级差的计算公式,见公式(1)。

DH=R2015-R2011   (1)

式中,DH(1≤H≤n,n为评价对象个数)为H省高等教育规模发展水平等级差,R2011为H省2011年高等教育规模发展水平综合排名,R2015为H省2015年高等教育规模发展水平综合排名。利用DH的正负判断某省高等教育规模的相对发展速度。若DH为负值,表明该省高等教育规模发展水平快于2011年发展水平;反之,则表明高等教育规模发展水平落后于2011年发展水平。

3. GIS(地理信息系统)空间分析法

地理信息系统空间分析法可以利用GIS将获得的有关原始数据以图形的形式呈现出来。形象地展现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发展水平及协调状态的分布特征,运用ArcGIS10.2软件绘制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因子、综合得分以及排名状况的空间分布图。

(二)数据说明

依据上述评估指标,搜集2011年和2015年31个省域的相关指标,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011》、《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015》以及教育部网站,通过直接引用与间接计算获得有关指标数据。同时,为消除数据在量纲和数量级上的差别,采用标准化方法,即ZXi=来消除。其中?滋x为Xi的均值,?啄x=,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并采用社会科学统计软件包(Statistical Product and Service Solutions,简称SPSS)进行分析。

四、实证研究及结果分析

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及空间分布:

1. 主成分提取

首先,检验2011年与2015年高等教育规模指标集是否适合进行主成分分析,利用学术界通用的取样适当性检验统计量(简称KMO)作为判断的标准,KMO值在0-1之间,大于0.5且越接近于1,表示指标集中各指标之间相关性越高,越适合进行主成分分析。统计结果显示二者的KMO值分别为0.7499 和0.7327,均适合进行主成分分析。

从2011年和2015年指标集中均分别提取出一个特征值大于1的主成分,其累计方差贡献率分别为87.252%和85.920%,表明这些主成分可以作为综合指标使用,可以较好的解释2011年和2015年高等教育规模各原始指标,结果详见表1。

其次,根据特征向量值分别计算各主成分得分。因为此数据中只提取了一个主成分,所以无需进行进一步加权计算高等教育规模主成分综合得分(HE),直接利用FHE1充当HE比较,并进行由高到低的排名(RHE)。

最后,将2011年和2015年高等教育规模数据以主成分的得分高低进行排名并计算等级差,结果详见表2。

1986年六届人大审议批准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七五”计划,明确指出我国经济的地理分布客观上存在东、中、西三大经济地带。近年来逐渐过渡到以“四大板块”推进国家区域总体战略。本文在此基础上,根据政策倾向性的不同,将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四直辖市,单独组成直辖市板块,方便客观分析。整理归纳之后,将我国31个省域分为“五大板块”:直辖市地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东北地区。

依据其排名,将高等教育规模划分为发达(1-10)、中等(11-21)、落后(22-31)三种类别。如表2所示,2015年与2011年相比而言,在发达高等教育规模类别中,十个省域名单并未发生变化,只有黑龙江与重庆的名次发生了颠倒。在中等和落后类别中,东部省域的海南跌破21名,跌入到落后类别中,西部省域的四川升入中等类别。高等教育规模经五年发展并未发生剧烈的名次变化,发展相对稳定。从直辖市、东中西部、东北地区在三种类别中所占名额来看,2011年至2015年,直辖市与东北地区高等教育规模均位于上游且排名比较稳定,东部与中部高等教育规模呈现中间排名较多态势,西部高等教育规模虽有增长态势,但多数处于下游排名。历经五年发展,高等教育规模稳定发展。

2. 空间分布

若等级差>0,则说明该省域高等教育规模排名相对于2011年下降,高等教育规模增速相对缓慢。反之,若等级差<0,则说明该省域高等教育规模排名相对于2011年上升,高等教育规模增速相对较快。等级差>0的省域有八个,分别是内蒙古、黑龙江、湖南、广东、海南、西藏、青海、新疆。在地理位置的空间分布上地处边疆地区或腹地,受到“空间近邻效应”中负效应的影响,偏远的地理位置,使得其省域高等学校对其他省域的考生吸引力较弱,不利于高等教育规模发展。等级差<0的省域有八个,分别是安徽、江西、河南、重庆、四川、贵州、云南。安徽、江西、河南地处中部,比邻东南沿海各省,受到“空间近邻效应”中正效应的影响,拉动了三省高等教育规模发展。重庆虽地处西南,但作为直辖市,政府的政策扶持使得其高等教育规模发展稳中有进。四川、贵州、云南不仅地处西部省域相连,而且均是少数民族聚集区。受到西部大开发的影响,以及政府对少数民族教育事业的重视,出台的有利政策和措施使得三省虽地处偏远,但高等教育规模还是得到了发展。说明高等教育规模会受到“空间近邻效应”中的正效应和负效应的影响,同时政府政策也会影响各省域高等教育规模的发展。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的研究得出如下结论:

1. 我国高等教育规模总体上发展稳定,仍呈现出直辖市地区、东北地区、中部地区、东部地区、西部地区“逐级减弱”的态势。

2. 受到“空间近邻效应”的影响,高等教育规模发展缓慢的省域多分布在边疆地区或发达省域周边。发展较快的省域则呈现出一定程度的聚集,四川、重庆、云南、贵州四省域和河南、安徽、江西三省域地理空间位置紧密相连。

(二)建议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两点建议:

1. 教育发展制度上,出台相应政策,大力促进各省域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

在我国,各级各类教育的发展离不开政策的正确引导及扶持。根据宏观调控理论,市场上不仅仅有“无形的一只手”,还有“有形的一只手”,不能盲目的崇信市场的自主的资源配置。政府相应政策的出台,从供给侧的角度来合理配置市场中的资源,引导公办及民办高等教育机构积极多方面展开不同程度的吸引外来投资来建设高等教育。更可以通过校友捐赠、设立教育发展基金会的形式,通过投资母校的方式回馈母校。为了母校的更好更快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2. 高等教育规模适度扩张,实现高等教育规模与经济协调发展

我国高等教育规模表现出由直辖市到西部“逐级塌陷”的趋势,直辖市聚集了大量高层次高水平的高校,而西部地区高层次高水平的高校数量明显过少。在高校数量不增的情况下,中央政府应当持续增加对西部高等教育的资金投入,尤其是增加生均预算内成本,来扩大西部高等教育规模,增加西部高等教育机会,促进高等教育公平。高等教育规模的无度扩张,大大地增加了省级政府的财政负担。限制高等教育规模过度超前的省域,鼓励高等教育规模过度滞后的省域。鼓励省级政府加大扶持高等教育力度,鼓励社会资本办学,多模式多合作办学,满足地区对人才的需要。

3. 省域间高等教育资源共享,合作共赢

我国部分省域呈现高等教育规模非协调发展,受空间近邻效应的影响,部分省域的人才与资金向临近经济发达的省域流动,造成高等教育规模滞后。对此,中央政府应该发挥其统筹规划的功能,将空间位置临近的省域进行组合,发挥两省域或多省域的互补效应,弥补双方在高等教育规模发展水平的缺陷。这种经济区网络[5]可以称之为“互助省”,即省际间的经济地域联合。如黑龙江、吉林与辽宁,前两者相对于后者高等教育规模发达,三者结合形成“互助省”。在高等教育方面,三省根据本“互助省”内的人才需要进行高等教育资源共享,提高高等教育质量。

参考文献:

[1]2016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Z].

[2]翟博.教育均衡發展:理论、指标及测算方法[J].教育研究,2006(3):16-28.

[3]赵俊芳.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中的误区分析[J].东北师大学报,2003,(4).114-121.

[4]彭世华.发展区域教育学[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3.

[5]胡欣.中国经济地理——经济体成因与地缘架构[M].上海:立信会计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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