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医家吴崑《素问吴注》的训诂成就与特色

2019-09-06 08:53郜晓芹
关键词:王冰新安内经

郜晓芹

(安徽中医药大学 人文与国际教育交流学院,安徽 合肥 230012)

新安医学又称徽州医学,是指以新安地区(即原徽州一府六邑)为核心的地域性、综合性中医学术流派。徽州古为新安郡,自古以来人文蔚起,名贤辈出,医学领域更是英才荟萃,医著宏富。新安医学兴起于北宋,鼎盛于明清,传世医籍800余部,医家950多位。数量可观的新安医籍不仅是传承和发展传统医学的宝库,而且是记录和反映中华传统文化发展的重要载体。新安医家善于汇集诸家学说,精于考证,并能结合临床实践提出新见解。尤其是新安医学鼎盛于明清,受宋明理学和清代乾嘉学派考校之风影响,该地文人荟萃,文风昌盛,对新安医家影响颇大,相继涌现出汪机、吴崑、汪昂、徐春甫、江之兰、王桂元、罗美、胡澍、方有执、郑重光、程应旄、吴谦、汪宗沂、程林、汪广庵等一大批语言文字功底深厚的儒医大家。他们精小学,通音训,十分重视对医学经典的订正和注释,在文字考据、训诂方面多有建树,为后世留下了极其丰厚的语言文字学研究资料。由于这些语言材料散见于对《黄帝内经》等医籍的注疏和校义中,因而需要我们认真地搜集和整理。此项工作的系统开展,有助于从中国传统文化的角度进一步发掘新安医籍文献中所蕴藏的精华,开辟出古医籍研究的新领域。

一、明以前对《内经》的校注和整理

《黄帝内经》(简称《内经》)由《素问》《灵枢》两部分组成, 是现存最早的中医经典,为医学群经之冠,其中《素问》所载医学理论十分丰富,历代对此研究的人众多。

《素问》是先秦古籍,历经古今语言的不断变迁,后世读之必然诘屈艰涩,对其进行校注、整理的工作不可或缺。《素问》唐以前的注本有三家:齐梁全元起最早为《素问》作注,其书宋以后亡佚。隋杨上善的《黄帝内经太素》为最早全文类编注释《内经》之作,但此书亦于北宋后失传,仅存残卷。唐代王冰历时十二年重新编次注释《素问》,增补了关于五运六气的七篇大论,订为24卷本《次注黄帝素问》。此后北宋林亿等人奉诏在前三家基础上重新校正,定书名为《重广补注黄帝内经素问》,至此《素问》文字基本定型。

《内经》是学习、研究中医学不可或缺的经典,但直至明代后期,所流传的版本主要是王冰注解、林亿等校正的《素问》部分,这种情况远远不能适应医学发展的需要,因而许多医家继续对这部经典进行研究和整理,成就斐然。新安医家亦颇有建树,其研究的重点主要集中在注释、校订及分类专题探讨上,最有代表性的是吴崑的《素问吴注》、汪机的《读素问钞续注》、汪昂的《素问灵枢类纂约注》以及胡澍的《素问校义》等。因篇幅所限,本文试从明代吴崑对《黄帝内经》的校注入手,探析其在文字研究与医理阐发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和特色。

二、吴崑与《素问吴注》

吴崑,字山甫,号鹤皋山人[1]552,明代嘉靖、万历年间著名医学家、医学理论家。安徽歙县人,生平里籍正史无记载,生卒年约为1551-1620年。吴崑生于儒门世家,其伯父元昌、父文韬均为修德而隐之士,家中藏书数万卷, 其中医书甚多,对《内经》颇多研究。吴崑自幼聪明,“不伍凡儿。稍长业进士,为文章,藻思横发,顾数奇弗偶。”[2]67因酷爱医术,常阅读《素》《难》《灵枢》《脉经》《甲乙》诸经以及张仲景、刘河间、李东垣、朱丹溪的著作。后因“举子业不售”,“专岐黄业。”[3]20

吴崑一生勤奋, 著述甚多。所著有《素问吴注》《医方考》《针方六集》《脉语》行世,尚著有《十三科证治》《参黄论》《药纂》《砭炳考》等未见刊行。《医方考》为历史上第一部方论专著,收集历代常用方700余首,是我国首部注释医方的专著。新安为朱熹故里,吴崑所生活的明代中后期,虽然程朱理学之地域变体新安理学已走向衰落,但医家十分注重求实,较多地接受了新安理学的积极内容,注重研究医家经典,善于独立思考,求知明理,多有贡献。吴崑比较有代表性的著作,是他中年完成的《黄帝内经素问》校注二十四卷(自序作《内经吴注》)。他在自序中说,他注《素问》是有感于林亿等注的“彰隐不明”,旧注疑误讹漏颇多,乃启发其校释《素问》之志[4]1。吴崑以王冰的二十四卷本为底本,将《素问》79篇经文(不含《刺法论》《本病论》)逐篇分段注释,是继全元起、王冰后通注《素问》的第三家。汪昂赞其“间有阐发,补前注所未备”[5]138。

三、《素问吴注》的注释内容

注释的目的在于以今语通古语,以通语释方语。吴氏力求用简练之语言彰明经旨,发挥文字音韵训诂优势,对《素问》进行重新整理注释,使之医理通畅,文义显明。《素问吴注》的注释内容广泛,包括释字词、释句、注音、分析篇章、考证名物等。

(一)释字词,注字音

通常古汉语书面上的一个字即是一个词,注释的第一步便是解释字义或词义。《吴注》释字词数量众多,且方法多样,对一般实词、虚词、联绵词等皆有精审的训释。

《上古天真论篇第一》:“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循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4]1吴崑注曰:“神灵”,智慧也。“弱”,始生百日之称。“徇”,从善无我也。“齐”,与善为一也。“敦”,笃也。“敏”,达也。《灵兰秘典论篇第八》:“窘乎哉!消者瞿瞿。”[4]1注:“乎哉,叹辞。”[4]1《灵兰秘典论篇第八》:“恍惚之数,生于毫厘。”[4]42注:“恍惚,有之初,似有似无者也。”[4]42例1先通释文义,然后分别释字词,用同义相训法释“敦”“敏”,定义界法释“徇”“齐”,归因法释“黄帝”及与之相关的“轩辕”。所用均为传统训诂方法,且多法并用。所释词包括实词和虚词,如例2释感叹词,例3释联绵词。例2并指出其词性,兼析语法。

对于字形虽不同而多通用的文字,例如古今字、异体字、通假字等,吴崑也进行了明确的标注、解释。《腹中论篇第四十》:“居齐上为逆,居齐下为从。”注:“齐,脐同。”“治之以鸡矢醴,一剂知,二剂已”[4]166,注:“矢,屎同。”[4]166“以四乌鲗骨,一藘茹”[4]166,注:“鲗,贼同。”《上古天真论篇第一》:“今五脏皆衰,筋骨解堕。”注:“解,懈同。堕,惰同。”《素问·风论》:“有荣气热胕。”注:“胕,腐同。”《腹中论篇第四十》:“帝曰:病有少腹盛……可治不?”[4]167注曰:“古否字。” “齐”与“脐”,“矢”与“屎” “鲗”与“贼”,”解” 与“懈”,“堕”与惰”,“腐”与“胕”等,均为古今字、异体字或通假字,吴注一一标出,是为了让读者能清楚地理解语义。

古人用字,讲求形象生动,吴崑在解释字义时力求准确地探求经旨,如:《玉机真脏论篇第十九》:“冬脉如营,何如而营?”[4]87王冰释“营”为“营动”,指事不明。吴注“营垒之营,兵之守也”,非常明确。《六元正纪大论篇第六十一》:“云横天山,浮游生灭。”[4]87“浮游”,王冰注为“以午前侯望也”,释义模糊。而吴崑注“浮云游气也或生或灭”,以浮云游动喻指或聚或散,忽生忽灭,生动形象。

在注释词义的同时,《素问吴注》还大量注字音,且注音方法多样,或注声调,或用反切,或用直音,或用如字,或多种注音法综合运用。使用直音法最多,《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齿于以烦冤腹满死”,注“冤,音婉”。“地气通于嗌”,注“嗌,音益”。标注声调的也不少,《刺腰痛论篇第四十一》“足太阳脉令人腰痛”, 注“令,平声”。《风论篇第四十二》“风中五脏六腑之俞……所中则为偏风。”[4]175注“中,去声”。反切注音也很多见,《风论篇第四十二》“皮肤疡溃”注“溃,胡对切”。《生气通天论篇第三 》“汗出见湿,乃生痤疿……开阖不得,寒气从之,乃生大偻。”[4]12注“痤,作和切。疿,方味切……偻,力主切”[4]12。也有多种注音方法综合运用的,如《灵兰秘典论篇第八》:“膻中者,臣使之官,喜乐出焉。” 注曰:“膻,徒早切。使,去声。乐,音洛。”[4]40

古籍疏注时,遇到一字有两个或两个以上读音,依本音读叫“如字”,表示在此处要读最常见的那个读音。《素问吴注》也用到了此法,如《血气形至篇第二十四》“复下一度,心之俞也”,注“度,如字”。

(二)析句意,通文义

除注解字词外,《吴注》还对大量经句进行了详细注释。句意的阐释方法有翻译句意、串讲文义、点明含义、说明原因等,其中尤以串讲文义和说明原因最为多见。例如:《宝命全形论篇第二十五》:“弦绝者,其音嘶败。” 注:“凡弦之绝者,音必嘶败。以人喻之,人之有肺,譬则琴也;五脏之脉循于肺,譬则琴之有五弦也。心脉从心系却上肺,故心病火胜,肺变其音。”[4]117《灵兰秘典论篇第八》:“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4]40注:“心为一身之主,五脏百骸皆听命于心,故为君主之官。心藏神,故曰神明出焉。”[4]1前一例先翻译句意,再串讲文义,后一例说明了“心为君主之官”和“神明出焉”的原因。

《四气调神大论篇第二》:“交通不表,万物命故不施,不施则名木多死。”[4]7注:“阴阳二气贵乎交通,若交通之气不能表扬于外,则万物之命无所施受,无所施受则名木先应而多死。喻之于人,阴阳交通,自内达表,是行升生之令,百骸受气而荣,反是者则为皮瘁毛落爪枯齿槁,犹之名木多死耳。”[4]7此注不仅将原经句翻译完整通畅,而且指出了其所用的修辞手法。“名木”所指历来令人疑惑,王冰认为“名谓名果珍木”,显然有些牵强。吴注则是从修辞的角度出发,对修辞现象加以剖析说明,指出此句是喻之于人,其中“名木多死”是喻文,“皮瘁毛落爪枯齿槁”为正文,用一个“犹”字连接,简明地剖析了原文的暗喻辞格。

(三)重题旨,析篇名

《吴注》中一个显著的特点,是每篇篇首都有题解,简述篇章大意,这对指导读者理解文义、明确篇旨颇有助益。吴崑注解篇名也是灵活多样,或纯注篇名,如“异法方宜论篇第十二”:“异法者,治病不同其法。方宜者,五方各有所宜。”[4]56或既注篇名由来,又兼释篇旨,如《宣明五气篇第二十三》:“宣,发也。五气,木火土金水也。言五气有入、有病、有并、有恶……是篇皆发明之。”[4]111或阐明各篇之关系以使经旨通贯,如《阴阳离合论篇第六》:“此篇当与皮部篇参看。”还有的篇首既有题解,章末也有精炼的小结,对读者把握领会全篇内容起到提纲挈领的作用,如《脏气法时论篇第二十二》《生气通天论篇第三》等。

四、《素问吴注》的注释特点

(一)结合临床,注重医理

《素问》作为中医理论的基石,其全部内容均围绕医理这一核心命题展开, 吴崑本为名医,深谙此理, 因此他时常以医理为据,对《素问》所言生理、病理、脉法内容皆能结合临床实际而作出精当诠释。《五脏生成篇第十》:“欲知其始,先建其母。” 对于“母”的理解,历来各家有异,王冰认为是五气,张介宾注为病因,马莳注为五脏相乘之气,高世宗注为病本。吴注:“始,得病之源也;建,立也;母,应时胃气也。如春脉微弦,夏脉微钩,长夏脉微软,秋脉微毛,冬脉微石,谓之中和而有胃气,土为万物之母,故谓之母也。若弦甚,则知其病始于肝;钩甚,则知其病始于心;软甚,则知其病始于脾;毛甚,则知其病始于肺;石甚,则知其病始于肾, 故曰建其母。”[4]51相较王、张、马之注,吴注结合医理以及“母”的字义加以阐述,明显较为切合临床实际。

《内经》具有天人合一、天人相应的整体观,常用天地自然的变化比喻人的生理、病理。吴崑善于将玄奥、抽象的理论和词句联系人体实际加以解释。《四气调神大论篇第二》:“云雾不精,则上应白露不下。”[4]7此段经文词句抽象,较为难懂。王冰认为雾是云之类,露是雨之类,属就文释文,难明经意。吴注“人身膻中之气犹云雾也”将“人身膻中之气”与“云雾”作比,形象的比喻使经文显明,通俗易懂。

(二)据境索义,因文求义

据境索义是利用语境解释词义。医经由于所载内容涉及医学,词义与普通文言文本不完全相符。吴崑多能从上下文的语境联系中考求词句的具体含义,又常依“文势”“语脉”来推断文本的讹误情况。如:《脉要精微论篇第十七》:“切脉动静,而视精明。”查《说文》,“精,择也。从米青聲”,“朙,照也。从月,从囧。凡朙之属皆从朙。”[4]1查历代文献例证,如《礼记·祭统》、汉·班固《白虎通·杂录》、汉·刘向《说苑·说丛》、宋·曾巩《开府仪同三司制》、宋·苏轼《前怪石供》、宋梅尧臣《表臣斋中阅画而饮》诗等,大多为明洁至诚、精细明察、精力旺盛、耳目聪明、光亮、眼睛明亮、精要明白之义,与“切脉动静、而视精明”文意皆不符。而吴崑则据语境训为“目中眸子精神”,作名词解,更符合医理和经文原义。

《内经》所述诸病常有与后世异名同病或同名异病者,易使读者误解。而吴崑对此类词语注释较为详细,如《腹中论篇第四十》:“病有少腹盛,上下左右皆有根,此为何病?可治不?岐伯曰:病名曰伏梁。”[4]167吴注:“伏梁,言如潜伏之桥梁,为患深着之名。此与《难经》论伏梁不同。彼为心炎积,是脏之阴气也;此为聚脓血,是阴毒也。”[4]167

(三)以经解经,博引旁征

吴崑善于博采众长,所引前注或各类经书达30余种,足见其注疏证引之确。书中多处引用王冰等观点,或予以肯定用来自证,或加以批评纠错勘误,此类例证较多,兹不赘述。证引的医学著作,多为《素问》《难经》《伤寒杂病论》《甲乙经》等重要典籍,如《金匮真言论篇第四》引用《缪刺论篇第六十三》内容,《缪刺论篇第六十三》引用《难经》内容等。这种以经解经的方法,可以使注文释义纯正,不脱离《内经》理论框架。此外所引用的其他各类文史经书,均为典籍,如《易经》《山海经》《尚书》《论语》《诗经》《遁甲经》《下经》等。

“古语”多为古代流传下来的格言、警句或经验之谈,往往较有说服力和借鉴价值。为了更好地说明自己的观点,显示注释内容的可信与合理,《吴注》还多次引用了古语,如《汤液醪醴篇第十四》中“古语曰:标本不得,邪气不服,此之谓也。”[4]62《离合真邪论篇第二十七》中“古语云,经气太良,其邪之来,不可逢其虚而取之,盖恐更伤其经气也,正此云无逢其冲之渭。”[4]126

(四)不囿古注,屡有创新

《内经》成书较早,吴崑之前已有多位注家,但其不为旧注所囿,注文多有创新,发前人之未发。《阴阳类论篇第七十九》:“夏三月之病,至阴不过十日,阴阳交,期在溓水。”[4]395王冰认为“阴阳交”为病名,吴氏看法却相反,认为是“阴阳交易其位”。考《五运行大论篇第六十七》,其中有“尺寸反者死,阴阳交者危”[4]264,可佐吴氏之说。《调经论篇第六十二》:“形有余则腹胀,泾溲不利。”[4]238王冰认为“泾溲”是指大小便,吴氏则认为仅指小便。《释名》:“水直波曰泾。泾,径也。言如道径也。”[6]11,丹波元简:“盖泾溲是小溲。”“溲者,二便之通称,故加泾字,别于大便。”[7]440可见此“泾溲”二字连用,专指小便。

古书中有不少通借字,经典著作也不例外。清末著名学者俞樾曾说,不懂通假,难读古书。《四气调神大论篇第二》:“道又指养生之道者,圣人行之,愚者佩之。”[4]9王冰注“佩”为“佩服”。”吴从通假的角度来训释,“佩与悖同,古通用” “佩”即“背离”“违背”之意, 紧扣原文。王冰注显然错误。

(五)勤于校勘,校注结合

古谚云:“书三写,鱼成鲁。虚成虎。”[8]854《素问》一书流传久远,文字不无舛错。明之前虽历经多人校注,但缺漏讹误仍然不少。吴崑在注释中,不仅考辨经文,纠误前注(主要是王冰注),同时也对《素问》做了一定的校勘订正工作。《汤液醪醴论篇第十四》:“帝曰:病有不从毫毛而生,而五脏阳已竭也,律液充郭。”[4]62《吴注》:“郭,当作鞟。”《痹论篇第四十三》:“逢寒则虫,逢热则纵”,《吴注》:“急,旧作虫,误也。今依《甲乙经》改‘逢寒则急’。”[4]181

《素问吴注》共计4 366条校注,通过整理分析,发现其在校勘方面大多不出校记,无校语,采取径移、径改之法。《金匮真言论篇第四》:“故冬不按蹻,春不鼽衄,不病颈项,夏不病胸胁。”[4]16吴注:“不病颈项上,旧有一春字,夏字上有一仲字,两僭去之。”[4]16《八正神明论篇第二十六》:“凝则难泻,沉则难行。”吴注:“凝则难泻,沉则难行二句,旧本无,崑僭补此。”[4]121对于吴崑此类的改动,后世存在争议,且多有微词,认为其过于轻擅,有妄改之嫌。

五、结语

《素问吴注》从多方取证、继承前人成果并能以理相断、说理透彻、以文理医理相结合的方法阐明经旨。诚然,由于时代及个人学识观点的局限,《素问吴注》尚有不足之处,甚至有学者认为,“元明两代治《内经》者,受宋理学和王安石《字说》影响甚大,因而其训诂多无可称述者。”[9]199然吴崑对《素问》因多年传抄流布所出现的错讹混淆的辨正改观,是不容忽视的,对后人研究《素问》有着极大的启迪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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