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现实题材的短篇小说创作为何在1925年底戛然而止?郜元宝的文章针对以往的研究重新审理了这一现象,有助于澄清中国现代文学史和鲁迅研究的一些旧案,对当下文学创作与批评也不无启迪。李玮的文章对这一问题也能提供参照,她认为不同于否定新文学和继续建设新文学两种态度,国民革命前期(1924-1926年)的鲁迅表现出再造新文学的努力。姜异新的文章提醒我们,鲁迅进入文艺的方式,还包括整理研究汉画像拓片,由此进入遥想古人的文学创作和文艺批评,对中国现代艺术审美经验的生成起到了奠基作用。马春花从考证羽太信子的“癔症”入手,勾勒“癔症说”得以形成的历史谱系,分析了各种“二周失和”叙事对于羽太信子的再现政治。
袁一丹的文章呈现了五四文学革命作为“眼的文学革命”的重要向度,即在内容变革之外,以分段、标点为视觉标记的新的可读性。陆杨则从几部作品入手,把下乡工作与共同劳动视为一种重要的“情感实践”,在个人情感的改造、新型情感关系的建构上,发掘出一种内在的转变机制发生的可能。
刘奎的文章对郭沫若抗战初期重启抒情文学提供了恰当的判断和合理的解释,同时也对现代文学有关浪漫主义与政治、革命的关系等问题提出了新的思考。徐阿兵和刘月悦对两位当代作家的研究都有恰当的角度,前者通过阿乙的时间经验和处理时间的方式,剖析其对乡村经验、日常生活和生存真相的表达,后者图跳脱出王小波研究中“自由”与“虚无”的二元对立模式,以“边缘”立论来重新审视王小波及其写作的价值。
文学翻译不仅是文学行为,背后都有相应的文化、思想等方面的诉求。陈博凯分析了Chinese Characteristics在东亚的几种早期汉译本,试图呈现译者“自我重塑”民族形象的能动性及其限度。王侃分析了林纾如何以特定的修辞,将自己的政治理想、民族主义观念曲折地纳入《撒克逊劫后英雄略》的翻译。李浴洋的文章作为研究的研究,也触及了汉译文学研究的方法,以及“翻译史”和“文学史”的关系等问题。孙若胜的文章认为日本《季刊 中国现代小说》对中国文学译介的高效和持续性,可为中国文学外译模式提供必要的借鉴。
邵伯周先生是中国现代文学的第二代学者,他的人生经历和学术思想是值得珍重的资源,为此本期刊发杨剑龙的文章,以玆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