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教育学科重建的重要奠基者;
她,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德育理论研究的持续领跑者;
她,是新世纪我国小学德育课程与教材建设的设计师;
她,是深受学生爱戴的导师;
她,就是首届中国杰出社会科学家、当代教育名家、全国教育科学突出成就奖获得者、南京师范大学资深教授鲁洁先生。
重建教育学学科
学习教育学的人都知道,教育学的发展是与20世纪初师范教育的兴起联系在一起的。中国最初的教育学来自日本。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前,美国教育家杜威来华,从此杜威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在中国盛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中国“以俄为师”,学习苏联凯洛夫的《教育学》。1957年中苏关系恶化,中国开始了教育学中国化的探索。可惜好景不长,“文革”爆发后,教育学遭遇了灭顶之灾。
“文革”之后,中国迎来了改革开放,百废待兴,教育学科面临着拨乱反正、学科重建的严峻任务。这个任务就落到了鲁洁先生这代学人的肩上。当时,担任南京师范学院(南京师范大学前身)教育系教育学教研室主任的鲁洁先生,组织全教研室老师在教育学术思想理论正本清源的基础上,从当代中国和世界教育发展的趋势出发,编写出了一部具有中国特色和符合时代需要的、有扎实和丰厚学术理论根底的教育学教材。经过全教研室教师多年的努力,这本《教育学》于1984年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这是改革开放后我国第一本专业课的教育学教材。它为全国高等师范院校教育系广泛采用,曾先后获吴玉章基金一等奖、国家教委第一届全国普通高校优秀教材一等奖。这本教材在很多问题上突破了旧有的观念,影响了几代教育学人。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70年代乃至80年代的中青年教育学人,几乎没有人未读过这本教材。30多年过去了,这本教育学没有修订,但一直在印刷,其主要观点依然没有过时。这本署名为“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的《教育学》已经确确实实成为教育学的一张名片、一个符号,因为它的封面是绿色的,所以学界亲切地称它为南师大“绿皮教育学”。
1987年,鲁洁先生又承担了国家教委文科教材“七五”项目“教育社会学建设”。1990年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了由她担任主编、吴康宁担任副主编的《教育社会学》,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受国家教委委托编写的该学科的第一本高校教材,获全国第三届普通高校优秀教材一等奖,为教育社会学的学科建设作出了贡献。
任何一个领域的突破性进展,主要由标志性的代表人物来完成。鲁洁先生在教育学、教育社会学的重建中,毫无疑问,就是这样一个人物。
求索德育学科之路
鲁洁先生是德育学科的大家,谈起自己对德育的研究,她说:“我研究德育,是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的,实际上也出于偶然。”改革开放后,学校教育系的课程计划中增设了德育原理课程,但没有教师。鲁洁先生说,“因为之前写过几篇德育的文章,也承担了《中国大百科全书·教育卷》中‘德育过程条目的撰写,大家以为我是研究德育的”,所以她开始承担德育原理课程教学,中国教育学会筹备德育专业委员会也找到她开始筹备成立中国教育学会德育专业委员会。全国德育专业委员会(现称为德育论学术委员会)从1985年成立时,鲁洁先生就担任理事长,她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20年,直到2005年,她才卸下了这副重担。在卸任的时候,回顾这20年,她深情地说:“作为一个学术团体,大家没有任何功利的目的,只因为对学术的热爱。”正是用这种无私的奉献精神,她把全国德育研究者紧密地团结在一起。那20年,她一直是中国德育研究专业团队的思想灵魂、精神领袖,直到今天依然如此。
担任一个全国学术团体的领导人物,不是一种荣耀,而是一种责任。这种责任首先不是自己的学问要做好,也不是自己单位的学科要建设好,而是一个国家的学科怎么建设好。鲁洁先生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文革”期间,德育被政治扭曲,新时期的德育原理学科建设首先需要从基本理论研究做起。鲁洁先生和东北师范大学的王逢贤教授一起承担了全国教育科学规划课题“新时期德育基本理论研究”的研究。针对“文革”中很多人把德育等同于政治运动、思想灌输情况,鲁洁先生说:“紧跟政治,德育学就不能成为一门学科,不能成为学术研究的对象。”德育基本理论研究,就是要把德育作为一门学问来研究,探索德育的规律,改变以往德育的随意性。作为这个项目最终成果的《德育新论》于1994年出版。《德育新论》在德育学的地位,如同“绿皮教育学”在教育学中的地位一样,成为一代代德育理论研究者的必读著作。《德育新论》梳理和界定了德育中的基本问题,如德育的本质、德育的功能、德育的适应性与超越性问题。其中,鲁洁先生对德育功能的研究,拓展了对德育的偏见,她提出的“德育的享用性功能”“德育的超越性”,使德育摆脱了政治化、工具化,回到了人。鲁洁先生的这些观点,也体现在她后期发表的《教育的原点:育人》《教育的返本归真—德育之根基所在》《走向世界历史的人—论人的转型与教育》等系列论文和《道德教育的当代论域》一书中。
20世纪90年代,伴随着市场经济的到来,社会进入了加速现代化的过程。现代化是一把双刃剑,它在提高人的物质文明水准的同时,也把人的精神和道德扫出了门。现代化并不是一路高歌,现代化过程中凸显出来的各种悖论、思想倾向和现实问题特别需要警惕。人不能只做经济的动物、消费的奴隶。鲁洁先生深刻地认识到:“现代化实际上造成人类空前的道德危机。”现代化激发了人的世俗的生物性,放纵了人的生物性,否定了人的一切神性、圣性。现代化的危机,使鲁洁先生对道德教育的思考更多地转向人性,她批判病态的适应性教育,倡导超越性教育,培养有理想的人,重建人的心灵世界。
鲁洁先生在对现代化中的道德教育危机批判的基础上,从21世纪开始,她转向了人学视野的道德教育的建构。《做成一个人:道德教育的根本指向》《道德教育的期待:人之自我超越》《人对人的理解:道德教育的基础—道德教育当代转型的思考》,她发表的这些理论文章深刻阐述了人本德育的观点。她所理解的人不是空洞的、抽象的,也不是实体的、孤立的存在。她吸收马克思主义实践论的观点,把人看作在实践中生成的、在生活中发展的人。人是怎样生活,他就是怎样的,人就是他的生活。因此,要改變人,就要改变他的生活。正是基于对人的这种认识,她把道德教育成“人”建立在生活基础上,提出了“生活德育论”。南京师范大学的教育学虽然没有标门立派,但“生活德育”已经真正成为德育学的一个学派。生活德育不只是一个思想流派,还体现在新世纪的德育课程改革之中。
主持新世纪小学德育课程改革
2000年,鲁洁先生已经70岁了,也送走了最后一个毕业生。她辛劳了一辈子,她该安享晚年了。谁知道,更重要的任务、更大的挑战正等待着她。
2001年,国家开始了新课程改革。教育部有关负责同志找到鲁洁先生,请她承担品德与生活、品德与社会课程标准的研制工作。鲁洁先生说,她感觉很突然,没有思想准备,思想上很矛盾:一是自己年龄大了,也该休息了;二是前期的品德课大纲的研制自己也没有参与过;三是自己的知能结构也存在缺陷。再说,课程标准作为国家意志在课程中的体现,责任太大了,有点无力承受。但她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促使她答应下来的,不是领导的劝说,而是责任。她说:“面对我们国家品德课的现状,一种被否定的现实,我们这些所谓的德育理论工作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实中,品德课程假大空,不受欢迎,鲁洁先生应允下来了,就是要啃这块“硬骨头”,“课程标准做好了,上亿儿童都会受益”。为此,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让道德教育成为最具有魅力的教育。”
在分析现实中中小学德育课程不受欢迎的原因之后,她最终确立了“回归生活”作为课程标准的核心理念。回归生活,使道德教育基于儿童生活,通过儿童生活,最终为了儿童生活,提升儿童的生活质量,建构完美、幸福的生活。这样的德育课程,克服了远离儿童的宏大政治叙事,克服了成人化、高大化的空洞说教,使儿童在生活中学会过一种有道德的生活。
2002年6月,课程标准研制结束,鲁洁先生又接手了《品德与生活》《品德与社会》教材的编写。2004年,小学《品德与生活》《品德与社会》12本教材正式出版了。事实证明,这个阶段有多套教材,鲁洁先生主编的教材是广受好评的一套教材。按说,这个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她可以休息了,但她仍放心不下:孩子们接受这套教材吗?老师们会教这套教材吗?教材中还有哪些问题?因此,教材结束后,她又开始了新教材的教学跟踪。功夫不负有心人,从2001年到2013年持续了13年的小学品德课程改革,结出了硕果:“儿童道德生活的构建—小学德育课程改革与实践研究”在2014年获得国家基础教育教学成果一等獎。
由于鲁洁先生在小学德育课程标准、教材编写和研究中的卓越工作,2012年5月,教育部又委托她担任统编《道德与法治》教材的总主编。这是一项更大的工程,需要面临更大的挑战,承担更大的责任。编写工作启动之后,鲁洁先生以80多岁高龄与编写组一起学习中央文件和课程标准,讨论确定教材的基本思路和框架结构。在讨论中,她总是准备最为充分的一个,很多问题她都列出了提纲,写成文字稿。
教材每编写一课,都要去小学试教,而且鲁洁先生要求尽量到农村小学去试教。2013年4月18日这天,试讲安排在南京偏远的江宁区铜井镇中心小学。当时83岁高龄的鲁洁先生与大家一起坐在教室后面的小板凳上听课,认真地做着笔记。突然,“哐当”一声响,大家一看,是鲁洁先生差一点儿摔倒。大家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后来,学校老师专门搬了把椅子给鲁洁先生坐,大家才放心。中午在学校会议室里,大家就上午四节课所发现的问题进行讨论,及时听取教师和小学生代表的意见。下午又听了两节课,再接着讨论。这样高负荷的工作,年轻的老师都说工作一天很累,但年迈的鲁洁先生劲头十足。我对参与的同事说:“这就是鲁老师,要么她不答应,答应的事情,她一定尽责,一定会做好。”
就是这样,经过5年的苦战,经过层层审查,无数次的修改,2017年9月,统编教材《道德与法治》低年段正式投入使用;2019年,统编教材全部投入使用。现在年近90高龄的鲁洁先生还在研究怎样使用教材才能使老师教得更好,学生更有收获。有人问她累不累,她淡淡一笑,说:“那怎么办呢?事情总得有人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担负的是国家的重托和期待。
高尚和伟大不一定是惊天动地,往往就在平常的一点一滴。鲁洁先生说,她一辈子没有离开南师大,“一生平淡”。但“一生平淡”并不意味着“平淡一生”。她为“文革”后我国教育学科的重建,为德育学科的建设,为改变小学德育课程的面貌,为她所钟爱的德育事业而奋斗一生,她是我国德育学科建设和小学德育课程改革路上的追梦人。
她是我们最尊敬的导师
不少人给我说,鲁洁先生学问做得好,有思想高度、文辞大气,我们应该向她学习。我对别人说,我们永远学不到鲁洁先生的地步。因为她不是用知识写作,而是用人格写作;写的不是作为知识的论文,而是她的人格、她的思想。江苏教育学会的叶水涛先生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鲁洁先生:“她作为教育学界的代表所达到的高度,是常人难以企及的,这不是知识的累积,而是一种智慧的彻悟;她对求知的执着,对人的关心,对人的尊严的维护,对自己理论、实践的自信及不断反思,正是康德精神的升华。”什么样的为人,决定了能够做什么样的学问。人从事道德教育更是如此。“道德和道德教育学术成就的高度只能是自己生活的高度。”这是鲁洁先生在几十年的道德教育研究中悟出来的道理,也在她身上得到了印证。朱小蔓教授在回忆鲁洁先生的文章中写道:“她是一个超越了自我、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纯正的人。在我的心目中,这样的人正是一个最幸福的人。”
鲁洁先生的学生,没有谁不“怕”她。我记得读博士期间,几个同学去鲁洁先生家请教或谈问题,到了门口,谁去敲门,大家都要推让半天。即便是现在我们工作了,去看鲁洁先生,我们依然不敢“贸然”行动,一定要和鲁洁先生约好,准时赴约。
你如果认为所有的学生都“怕”鲁洁先生,是因为老师的“凶”,那就错了。在我的印象中,鲁洁先生没有批评过我一次,甚至都没有对我大声说过一次狠话。学生的“怕”不是来自老师的“凶”,而是来自于对老师的“敬畏”,这种敬畏源于其人格。
鲁洁先生对学生的关心,每个学生都能够说出一二,令我们感到温暖。我们困难了,鲁洁先生会接济我们;家庭不和了,鲁洁先生会出来做工作;鲁洁先生出差了,回来会给我们带一份小礼物;过节了,鲁洁先生还会请我们吃一顿,犒劳我们学习的辛苦。她以一颗慈母般的心,关心着每个学生。但鲁洁先生也有严厉的时候。师兄檀传宝永远记着这样一件事:他周五下午外出到南京对岸的和县访友,周一早上按时回校。因为是周末,当然也就没有请假。但是一回宿舍,桌上就放着周六鲁洁先生用信封装好的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檀传宝:今天找你。了解你已于昨天外出未归。也许因为你是新生,不了解学校的有关规定。希望今后再遇类似情况必须向班主任办理请假手续。这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学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学校对于你们的安全等等负有责任。鲁洁,10月15日。”檀传宝教授说,他至今都保留着这张便条,在每一届研究生入学的时候,他都会讲一遍这个故事,念一遍这个便条。鲁洁先生上课的时候,任何人不能擅自闯进教室找她办事,她说:“这是课堂的起码规矩。”一次,一个师兄(也是教科所老师)到教室找鲁洁先生签字,被她毫不留情地狠狠批评一顿。当然,师兄们被“批”的这些事情流传下来,我们后来者自然懂了规矩,也就没有受到老师的批评了。
我们能够有今天,真的很感激鲁洁先生,是她教我们学会研究,是她以人格教我们学会做人,但她却说“你们给予我的远多于我给予你们的”。2010年4月,鲁洁先生在其八十诞辰学术思想研讨会的致谢发言中,动情地说道:“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我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却是我一生中间最为幸福、最充实的日子。与其说你们在跟我学,倒不如说我在跟你们读书、思考、钻研。每当有人问我,最近你在做什么,我的回答是跟着学生读书。这不是调侃,是事实;不是谦虚,是真情。”“学生是我的精神力量和精神支柱,是他们总是逼着我前进,逼着我有所发展,逼着我‘天天向上。”
作为老师,鲁洁先生不只为她的学生所敬仰,也为中青年学人所敬仰。她不只是学界人敬仰的导师,还是一线品德课教师敬仰的导师。江宁上元小学的陈先凤老师说:有一次在江宁听试教课,年逾古稀的鲁洁先生一天下来整整听了八节课,研讨结束时已近晚上七点,老人家为了不给学校添麻烦,连工作餐都没吃就回去了。无锡的张爱琴老师这样描述和鲁洁先生的交往:“与她在一起,你会发现,她的一言一行都自然地彰显着道德品质与高贵的人性。例如,在旅馆,她十分注意节约用水、用纸、用电;在餐馆,她一直强调按需订餐,不讲排场。”即便是今天,鲁洁先生也不会浪费一张纸。就是这样一位非常节省的老人,却一次次拿出自己的稿费,资助农民工子弟讀书,设置小学德育课程与教学研究专项,资助一线老师开展研究。
鲁洁先生说:“我所做的这些只是在成就自己的灵魂。”作为人生导师,她何尝不是在成就“我们”一个个灵魂!
她的心中装着儿童
鲁洁先生的教育思想始终围绕一个核心,这就是“人”。她反思和批评教育的工具化,使教育回归本真—育“人”,使人成为一个人,做成一个人。但人不是抽象的,做成一个人就是在生活中成为一个人。“如果不在生活中,他就是一个‘死人。只有在生活中的人才是一个现实的人,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她的生活德育论和她的教育人学思想是一致的。
她以生活德育论为基础研制小学德育课程标准,编写教材。她认为,德育就是构建儿童的道德生活。因此,德育目标应转向儿童道德生活的建构,德育内容应转向儿童生活中的典型生活事件,德育过程应转变成儿童自主的道德学习过程。在接手小学德育课程标准研制和教材编写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为儿童编写一本品德课的教材,编写一本儿童的品德课教材。她要寻找属于儿童的德育,构建属于儿童的道德生活。
要完成这一任务,除了学习儿童发展心理学等理论,更重要的是了解儿童,倾听儿童的心声。在鲁洁先生的影集中,很难找到她和领导的合影,更多的是她走到儿童中间,和儿童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中,鲁洁先生总是微笑着倾听儿童说着什么,俯下身与他们交谈,给他们以鼓励。记得她编写《品德与生活》教材时,还特意要我上小学的女儿提意见,并再三嘱托我,不要给孩子任何的暗示,她只想知道孩子的真实想法。后来,鲁洁先生还请我女儿吃麦当劳,让我女儿说说,这本教材中,哪些地方她不喜欢,哪些地方说的不是她们(他们)的生活,她们(他们)想学什么样的教材。教材出版后,鲁洁先生开玩笑地对我说,你女儿是我们教材的第一个审查专家。在教材编写中遇到了问题,鲁洁先生总是说:“去问问孩子,他们才是最大的权威。”
鲁洁先生心系儿童,关心弱势儿童。前年,她找到我,说:“年轻的时候总想做点大事情,报效国家。现在老了,回想起来,大事没有做成,现在只想做点儿有意义的小事情。”她看到农民工孩子进城后,要适应城市生活,亟待提高文明素养。因此,她联系了南京市栖霞区的甘家巷小学。这所学校,农民工子弟居多。她捐资为孩子们购买课外读物,联系志愿者为小学开设儿童阅读课程,希望能为提高这些孩子文明素养出点儿力。她总是说:“改变一个孩子,就改变一个家庭。我们能做一点儿是一点儿,改变一点儿是一点儿。”
本该安享晚年的鲁洁先生投身小学德育课程改革,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童”。梁启超在《少年中国说》中指出:“少年强则中国强。”为了儿童,就是为了国家的未来。鲁洁先生从来没有豪言壮语,但她为了儿童的工作,确确实实是在为国家、为民族做一件大事情。
(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参考了《回望八十年:鲁洁教育口述史》和一些回忆与鲁洁先生交往的文章,特此致谢)
【冯建军,南京师范大学道德教育研究所所长,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
责任编辑︱张宁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