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共谋·融合:《昌奈斯维尔事件》中黑人男性气质的嬗变

2019-02-19 23:09郭智文
关键词:白人约翰黑人

郭智文

边缘·共谋·融合:《昌奈斯维尔事件》中黑人男性气质的嬗变

郭智文

(罗定职业技术学院外语系 广东罗定 527200)

男性气质随着女性主义的兴起而呈现多元动态的特点。在康奈尔的支配性气质理论下,不同时代的黑人男性气质由于权力结构与生产关系的变化而存在差异。通过主人公约翰对父亲记忆及家族历史的追寻,小说呈现出黑人男性气质从边缘性到共谋性再到多种气质融合的演变图景。在主人公的历史学教授身份设定下,小说修正了黑人历史记忆,解构了黑人边缘男性气质,表达了对黑人现状的不满和乌托邦式种族与性别平等的希望。

男性气质;《昌奈斯维尔事件》;布拉德利;支配性

大卫·亨利·布拉德利,美国黑人小说家,散文家及学者。其代表作《昌奈斯维尔事件》一问世即获众媒体力荐,并于次年获得美国福克纳奖和学院奖。该长篇小说将布拉德利家乡附近发掘黑奴坟墓群的史料,虚构成CK带领十二名奴隶逃脱白人奴役并自杀于昌奈斯维尔的事件,然后以此为背景讲述主人公约翰·华盛顿追寻祖辈历史足迹的心路历程。

小说中主人公历史学家的身份设定吸引了大量历史和叙事角度的研究:如恩斯伦、威尔逊等认为该小说解构了传统历史认知;[1]280[2]97库比切克从认知论角度探讨了小说中黑白历史冲突的解决方法;[3]758瓦格斯则对比分析了《昌奈斯维尔事件》与《家族》两部小说中叙事策略和历史观的异同。[4]23在主题研究方面,卡姆从家族、宗教、身份以及世界观等主题进行了细致解读。[5]96-109然而,中国学者对该小说研究较少。其中,梁福江从叙事策略的角度探讨了小说的历史处理方式;[6]95郭智文从身份认同的角度出发,探讨了小说主人公在寻根过程中身份从焦虑到觉醒到重构的过程;[7]1林燕红和林元富通过对比三部黑人小说,从家族谱系和记忆重构角度描绘了历史记忆对家族成员造成的创伤。[8]138性别与身份作为少数族裔文学的重点关注主题,且该小说拥有众多男性角色并凸显对黑人男性成长的关注,所以该小说的男性气质研究不应缺失。男性气质作为独立的性别研究理论形成于20世纪80年代,方刚等国内学者从不同学科领域曾概述了该理论的发展历程,并指出男性气质因阶级、种族、历史、经济等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特点。[9]67历经多学科的不断关注,男性气质逐渐呈现多元与动态的特点,且最能体现该特点的应属支配性气质理论。其代表人物瑞文·康奈尔指出,性别秩序受社会权力关系、生产关系及精力投入的影响,社会逐渐形成体现权力阶层意志的支配性男性气质,[10]104其为少数人所拥有,并强制全民通过各种途径与其形成从属、共谋及边缘等动态关系,从而推动社会向前发展。

一、边缘性男性气质:白人权势的压制与记忆创伤

殖民时期欧洲和北美势力空前高涨,殖民者的征服行为、对生产工具及女性的占有都被贴上了理性与合法的标签,而女性及殖民区的少数族裔则顺理成章地被暴力征服。白人男性作为社会统治阶层,开始控制着性别表征系统及秩序,并有意弱化黑人男性形象。在诸多文学作品或公共艺术领域,黑人男性就被描述成暴力、酗酒和无知的大男子主义者或羸弱和无能的形象。[11]134在执行蓄奴制的美国南方种植园经济背景下,黑人男性被不断物化,被视为财产,是隶属于白人的他者。蓄奴制度终结之后,黑人男性沿袭着男权社会下男性气质的成长历程,即“努力完成照顾家人的父亲使命”[12]3。然而这一成人礼式任务却在白人权势压制下,变得异常艰难。白人宁愿提供简单低价的工作给黑人女性,以此降低黑人男性的家庭地位和剥夺黑人男性的糊口能力。[12]9黑人男性气质因此承受着种族与性别的双重压力。

小说中黑人边缘性气质首先体现为代表白人权势的母亲伊芙特对儿子们的管制。由于性格和体格迥异,他们得到了截然不同的培育方式。弟弟比尔体格强健,从小就敢于挑战白人权威。[13]27他拒绝接受白人教育,加入足球队,乐于从事各种体力活动。然而,他最终却在母亲胁迫下参加越南战争并死于战场。小说由此告诫黑人,在白人男性气质占主导的社会中,通过锻炼体能来形成征服者气质的意图是徒劳。对主人公约翰而言,他从小由母亲带大并被迫接受西方教育,且被要求无条件地遵守白人规章制度,“白人决定着你的发展。你就必须学会保持安静,事事小心并尊重他们”[13]119。然而,他内心无法完全顺从白人,并经常与同学发生肢体冲突。这也无疑遭到母亲的威胁与责骂。小说中约翰唯唯诺诺的受教过程及母亲对约翰的管束行径,皆深刻贴合了美国种族隔离教育的历史背景。在20世纪中叶的美国南部,白人教育大部分由私人社团控制,黑人教育几乎不存在。[14]287强调利益平等的《第十四条修正案》颁布后,美国部分州依然执行“隔离但却平等”的教育政策,黑人不可与白人沟通,只是白人教育的旁听者。约翰最终获得博士学位并从事历史教学工作,然而这并未提升他的男性气质。因为在他看来,教授从属于白人社会的历史课仅为“简单”工作,于是其开始自我贬低并陷入焦虑。

另外,黑人男性的边缘性气质还表现为暴力无知的特点。胡克斯认为,探讨黑人男性气质的文章或书籍中大都表达着黑人是暴力的观点,并认为黑人男性是“原始的和未开发的野兽,不能体会恐惧或后悔等复杂情感”[12]44。探究其来源,逃不开蓄奴制的历史记忆。黑人在白人规范下扮演着“男性”角色,并将白人支配性气质作为自身成长的衡量标准。然而蓄奴制的集体记忆不断呈现着黑奴们忍受自己母亲或姐妹遭受白人凌辱的事实,记忆的创伤与成长的矛盾让黑人男性陷入两难,他们无法处理家庭的两性关系,甚至还继续践行着对黑人女性的歧视与暴力。另外,由于蓄奴制的深远影响,黑人父职群体性“缺失”,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黑人男性气质的形成。弗洛伊德认为,儿子年幼时由于俄狄浦斯情节影响,会对“情敌”父亲产生阉割恐惧和憎恨情绪。[10]12父亲的男性气质,对于儿子而言就是“超我”,属支配性气质。儿子在不断挑战与打败父亲的成长过程中,形成了自身的男性气质。可见父亲对儿子的男性气质起着规训、被模仿及竞争作用。然而,小说中父亲摩西早逝,一直以记忆或符号的形式引导着儿子约翰男性气质的形成,且其过程相当坎坷。为了摆脱身份困境,约翰通过各种途径了解父亲的生平事迹,以此来完善对父亲的记忆。虽然摩西先见性地让老杰克行使代父之责,但在男权社会及种族歧视的记忆创伤下,老杰克对于约翰男性气质的训练,在某种意义上产生了误导的效果,并主要体现在对女性的暴力歧视上。小说中的老杰克将自己不平等之境遇简单粗暴地归咎于白人和女性,并拒绝与白人交流。他厌恶白人、歧视女性,认为“努力让男性改变的女人很危险,让男人觉得自己应该改变的‘好’女人最危险”[13]69。

综上可见年轻约翰深受二元对立性别观影响。他还在其两性关系中实践,通过占有身体来展示畸形的暴力男性气质。弟弟比尔死后,他强奸了一名白人女性进行报复;另外,在与白人女友朱迪斯交往期间,他拒绝与其进行沟通,以致形成了没有合理沟通的恋爱关系。

二、共谋性男性气质:记忆的修正

黑格尔认为自我意识发展必须依赖另一个自我意识,以便形成自我与他者的主奴关系。[15]126主奴关系的确定在于“主人意识”支配性力量的存在,虽然在白人权势下,黑人的奴性被不断“证明”,他们只是“一种否定的东西”[15]126,然而随着黑人自我意识的不断发展,原本牢不可破的主奴关系不再稳固。如何解除支配性力量,从而改变黑人在美国社会中的他者地位呢?小说通过摩西的事迹给出了答案:即具备欧美知识和非洲传统的“双重认知力”[3]758。双重认知力让人们能合理平衡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冲突,并在适当的时机进行妥协从而保持完整的自我。可见,双重认知力的诉求与共谋性男性气质基本相符。这类气质拥有者一方面谋求权力所带来的利益,一方面又避开男权制推行者所经历的风险。[10]109对黑人男性而言,他们以避免黑白冲突的方式谋求共存,并不断修正黑人记忆的“他者”地位,以拥护白人支配性气质的方式形成自身的男性气质,以期获得与白人男性同等的权利和地位。

“英雄化”的父亲修正了缺失的父职记忆。康奈尔指出,儿子对父亲气质的认同式追寻就是一个自身气质与支配性气质相结合的过程。[10]106完善对父亲的认知成为了黑人男性气质成长的必经之路。小说中约翰以历史学教授身份追寻父亲的记忆,并通过父亲的记事卡片和祖先CK的日记等相关证据,以及白人法官斯科特的口述故事,得知摩西拥有着双重认知力,更具备着与白人“共谋”的能力,得到了白人男性支配性气质下的同等利益与荣耀。据斯科特说,“我们经常聊天,我们聊历史、法律、土地。摩西比这个国家上任何活着的人都明白”[13]201。摩西能看懂莎士比亚,能理解白人文化,在白人世界具备谋生能力。在禁酒令颁布期间,他通过私酿烈酒并卖给斯科特等白人特权人士,积累财富并帮助黑人,成为黑人的精神领袖。他还记录买卖明细,且并未利用它去敲诈白人,而用来保全生命。摩西拥有深刻的白人认知,机智勇敢地与白人进行平等对话,并获得巨大财富和较高社会地位,其行为解构了根深蒂固的黑人边缘气质,同时也表明了小说的非暴力主张。

对约翰而言,博士学位的获得仅证明其拥有足够的欧美认知,然而父亲认知的完善则使其具备了双重认知力。[7]19约翰的共谋行为则表现在意识形态上摒弃了黑白对立的历史观,以戏仿白人记录历史的方式修正了黑人历史,从而获取提升黑人男性气质的历史归属感和民族荣耀感。众所周知,在白人书面历史统治下,黑人长期处于历史缺失的尴尬境地。因此,为了能在白人社会获取黑人历史的主体性,历史观上的“共谋”便非常必要。作为历史学家,约翰熟知白人记载历史的规则,并努力将黑人的口述故事变为书面历史。在小说中,布拉德利用类似日期的编号编写章节标题,比如:197903032330,仿佛这部小说就是一部黑人历史书。小说中约翰和摩西追寻祖先的过程,都戏仿了白人认知下的历史探究方法。谈到摩西追寻祖辈的方法时,约翰说“摩西也是搜索各种记录册、记号、坟墓和骷髅。”[13]387。在历史学家身份下,约翰述说黑人祖先故事时,不再局限于故事的口头传达,而是将日记本中的故事,不断用详实的日期和地址标注黑人们所经历的事情,完成了对黑人历史的“编撰”。布拉德利将黑人故事辅以白人记录方法,并向白人传播,表明了黑人故事不再失声,也显示黑人历史的自信。另外,小说利用伏都教的“灵魂不死”传统修正了约翰祖辈的自杀事件。“摩西并未死亡,那只是坟墓而已”[13]387。在伏都教认知中,肉体死亡并不代表最终死亡,黑人客死他乡后灵魂将回到非洲老家。祖辈自杀事件与非洲传统和贩奴历史形成呼应:早在黑奴从非洲港口被商贩猎上船时,就有大量黑人跳海自杀,拒绝被奴役,并相信自杀后会回到非洲老家。[14]1自此,约翰的非洲传统认知得到极大提升。

三、两性融合乌托邦:支配性男性气质的消散

支配性气质在男权体制保护下,让其拥有者占据更多生产工具和社会资源,并进一步发酵为不平等的社会分工和性别分工。然而随着时代发展,其合法性不断降低,首先为女性职业及社会地位的不断提高。小说中朱迪斯就是例证,她作为心理医生,有较高的职业威望,且并不依附于男性存在。其次为不断增强的教育公平性,越来越多的底层人士通过接受教育获取物质精神财富。社会主流阶层不再是单一的白人男性,越来越多的女性及黑人通过接受精英教育,走进具有话语权的上流社会。故有学者提出,由于女性对男性权威的挑战和男性回归家庭,黑人男性的支配性气质开始逐渐消散。[16]42鉴于此,小说作者更是从两性融合的途径消散了支配性男性气质。

小说首先描述了男女气质的融合。弗洛伊德认为男性气质中永远存在女性气质。荣格认为千百年来的共同生活,已让男性和女性获得了异性的特质,这就保证了两性之间的协调共处。[17]58小说认为黑人男性气质应拒绝一切不利于现代社会和两性关系发展的气质因子,包括种族暴力和性别歧视,并将勇敢、仁爱及细心等多种气质相融合,这样才有利于种族和两性关系的和平共处。小说在描述祖辈CK逃脱白人追杀的过程中,更多的是展示智谋,如“利用光线隐藏自己,注意隐藏脚印,保持体力长途跋涉,游击式地逃脱追踪者”[13]346,而非野蛮的暴力反抗。同行逃脱的人中有1名男性老人、4名女性、7名小孩,CK需要时刻注意保护女性和小孩还有老人,这体现了他体贴关爱的气质。小说中的男性有了女性化的气质,女性也有男性化的气质。琳达为逃亡者中的一名女性,在黑人社区里是一名领导。她不像跟随CK逃亡的其他女性,要么被当做生育机器,要么勉强与黑人同伴结合,却无法正常合法生育。她本身命运并不悲惨,属于自由黑人,为了自己小孩不被奴役,主动选择加入队伍并积极帮助其他奴隶们逃亡。琳达的努力勇敢与CK相当,男性气质与女性气质达成了融合。

其次,在两性融合方面,小说更是进行了大胆的实验。据一项关于美国跨种族婚姻的盖洛普民意调查显示,在1958年仅1%的南方白人和5%的非南方白人认可跨种族婚姻。[18]45虽然跨种族婚姻的合法性毋庸置疑,但其实践在学校、法院及医院等机构中遭遇着强大的阻力。该小说中跨种族两性关系甚至婚姻的存在,是种族融合共生最有效的实践。虽然在小说中父亲与白人母亲的结合更多的是为了效仿祖辈CK的行为,以此来追踪祖辈足迹,但在种族歧视依然严峻的二十世纪中叶,跨肤色两性婚姻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社会的强烈批判。小说通过约翰与朱迪斯的交往,继续探索着跨种族的两性融合之道。它不应仅限于身体的融合,更应是信仰的融合。小说在讲述CK带领众人逃亡的时候,约翰将基督教与伏都教元素进行了糅合,向朱迪斯传递了伏都教灵魂不死的信仰。故事大致是“洛阿神”委托伏都教中的信使雷格巴老爹,向人类转告灵魂不死的真相。然而仅黑人们口口相传成功了,而浅肤色的人们却没有。伏都教中的“洛阿神”成为了叙述者口中的“大天神”。女友的回应也证实了约翰的成功传达。女友将约翰故事中的“追祖先”理解为“追鬼魂”“灵魂不死”理解为“阴阳界”“大天神”理解为“上帝”。女友将黑人传统的概念用白人的概念进行解读,虽然有误差,但也是一种互通尝试。约翰和朱迪斯的结合应是美好的,书中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结果,但在细节处给了相应暗示。小说中朱迪斯担心他会选择和摩西同样的结局,约翰予以否认。另外,约翰在回答老杰克时说道,朱迪斯是他内心的“好”女人,换言之,他将会为她改变。开放的结局表明了布拉德利在创作之时,并不自信于跨种族结合的良好结局,但小说多处细节暗示表明了他对两性及种族平等的期待。

结语

布拉德利在这部关照历史现实的小说中体现着对美国黑人的深切关怀。小说以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美国黑人男性为主要关注对象,虽然他们相较于父辈,社会地位有所上升,但仍遭受不公正的种族歧视。黑人们要求性别平等及种族平等的呼声不断。男性气质作为性别身份的表现形式,是种族形象的重要内容。小说通过对摩西、约翰男性气质的描述,指出黑人在回归传统的同时还应通过接受教育来提升自己。最后,小说中关于祖辈CK的描述,折射出布拉德利乌托邦式的男性气质构想。黑人男性应融合白人传统及优秀女性气质,形成仁爱、勇敢、尊重女性的气质,进而促成男女平等种族平等的乌托邦式社会。当然,小说中约翰回归传统的郁结、气质变化的难度及约翰与朱迪斯之间的开放性结局,都可以看出在种族歧视根深蒂固的美国社会,乌托邦的实现道路还较为漫长。布拉德利在这部小说中传递着美好男性气质的愿景,对美国黑人的男性气质及黑人族裔的发展,都有长远的现实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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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ginalization,Complicity and Combination:The Evolution of American Blacks’Masculinities in

GUO Zhi-wen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Luoding Polytechnic,Luoding 527200,Guangdong,China)

With the rise of feminism,Masculinities present the plural and dynamic characteristics. Under Connell’s hegemonic masculinities,black masculinities differ in eras because of the changing of power structure and production relationship. Through the pursuit of father’s memory and family history by John,the novel presents a picture of the evolution of masculinities from marginalization to complicity and then combination.Then,through the setting of history professor protagonist,the novel revises the black history,deconstructs the marginalized masculinity,and expresses the dissatisfaction with the black’s social status and authors’ hope for the utopian racial and gender equality.

masculinities,,David Bradley,hegemonic

I106.4

A

1672-4860(2019)06-0025-05

2019-06-28

郭智文(1986-),男,汉族,湖南益阳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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