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尽美的工人运动思想与实践

蒿艾莉 陈 蒙

（中共潍坊市委党校 党史党建教研部，山东 潍坊 262406）

在参加中共一大的13 位代表中，王尽美可谓是为数不多的有“工人运动先驱”称号的一位，罗章龙曾评价他是“我党早期优秀的革命家，工人运动杰出的领导者”。[1]107纵观他短短27年的人生，在他选择了共产主义的人生信仰后,他的革命实践与思想就始终没有离开过工人运动，这使他积累了丰富的工人运动实践经验，也形成了较系统的工人运动思想，从而丰富了党的工人运动的理论宝库。当前，挖掘并研究其工人运动实践与思想对于新时代的工会及群众工作依然具有积极的借鉴意义。

一、王尽美投身工人运动实践的历史考察

早在五四运动时期，王尽美就以青年学生身份投入到工人运动之中，党的一大之后，他更是亲自参与组织领导了数次工人罢工斗争，有力推动了北方地区第一次工人运动高潮的到来。

（一）早期工人运动实践的初步尝试

1919年爆发五四运动，王尽美作为山东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进步学生，积极投身到这场反帝反封建的爱国主义运动中,并被推选为省立一师北园分校的代表，联络学生、走上街头、宣传演讲。随着五四运动的深入，工人阶级逐步成为中坚力量，王尽美开始意识到工人阶级中蕴藏的巨大力量，到工人中去的自觉意识开始产生。

五四运动之后，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和各地共产主义党组织的建立，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开始承担起了在工人中宣传马克思主义和组织发动工人的历史使命。1921年6月，王尽美与王荷波等人到济南津浦铁路大槐树机车厂开展工作，深入到工人群众中宣传马克思主义，组织发动工人建立了工人俱乐部，这是山东省第一个具有工会性质的工人组织。之后,他们又以俱乐部为平台开办了“工人夜校”，王尽美经常到这里给工人们上课，传播革命思想，启发工人觉悟。

（二）一大归来领导山东工人运动

1921年7月召开的中共一大一致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第一个决议》，指出：“本党的基本任务是成立产业工会。凡有一个以上产业部门的地方，均应组织工会；在没有大工业而只有一两个工厂的地方，可成立比较适于当地条件的工厂工会。”[2]6根据中共一大这一精神和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的号召，王尽美和邓恩铭回到山东济南后，开始着手开展山东工人运动。其间，他们经常深入济南、青岛、淄博、枣庄等地的工厂组织发动工人。

1922年5月，王尽美、邓恩铭领导在济南成立了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山东分部（山东支部），王尽美任主任，并亲自撰写了《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山东支部宣言》，明确了该组织的性质“是由山东的一些劳动团体所发起的，是要将各个劳动团体联合起来的总机关”。[1]36为贯彻落实《宣言》的这一精神，王尽美等又多次到津浦铁路大槐树机车厂宣传发动工人。是年6月，发起成立了津浦铁路济南大槐树机车厂工会，制定了简章，选出了会长。这是在中共山东党组织领导下建立的第一个基层工会组织。

同时，王尽美还派王用章等到淄博矿区组织发动工人，筹建矿工组织。6月中旬，王尽美也来到淄川指导建立淄川矿区工会组织，经过宣传发动，6月25日，淄川、南定、西河一带的煤矿工人代表250 多人，在洪山镇马家庄机器图算学校院内，召开了矿业工会发起会，宣告山东矿业工会淄博部成立。同年夏，王尽美还亲自领导了济南理发业工人抵抗理发业卫生执照捐的罢工斗争。通过有理有据的斗争，罢工斗争取得了全面胜利，使山东广大工人受到很大鼓舞，推动了山东工人运动的蓬勃发展。

（三）领导推动北方工人运动大发展

1922年7月，王尽美被调往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工作，同邓中夏、毛泽东等人共同起草《劳动法大纲》。《大纲》成为这一时期党指导工人运动的纲领性文献。

党的二大之后，根据党中央指示,王尽美前往山海关一带领导开展工人运动。1922年10月,在他直接领导下,京奉铁路山海关工人开展了声势浩大的大罢工,历经9 天,取得了罢工斗争的胜利，在中国工人运动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紧接着,王尽美参加领导了秦皇岛、开滦五矿工人总同盟罢工斗争。这一罢工虽然在经济和政治上远未达到预定目标，但在他的参与领导下，“工人们表现得坚定、勇敢，组织纪律性强，罢工结束时，又有计划地组织了退却，使工人队伍未遭受重大损失”。[3]99而且，此次罢工影响范围广，在全国引起极大的反响，对促进北方工人运动开展具有重大意义。

1923年初，王尽美按照中央指示回到山东，继续主持山东党的全面工作和领导工人运动。10月，王尽美到青岛指导党团工作和工人运动，同邓恩铭等一起帮助改造了四方机厂的工人自发组织“圣诞会”，成立青岛第一个工会组织，翻开了青岛工人运动的新篇章。1925年2月，王尽美等抓住胶济铁路局内讧机会，不失时机指导青岛党组织举行了胶济铁路与四方机厂工人大罢工，罢工坚持9 天，迫使铁路当局答应了工人提出的部分条件，罢工取得胜利。4月又抱病参与领导了大康纱厂工人为主的日本纱厂第一次同盟大罢工。这些罢工都在中国工人运动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二、王尽美工人运动思想体系的初步形成与发展

不断深入的工人运动实践，使王尽美积累了丰富的工人运动经验。这些经验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下，逐渐形成和凝结为具有指导意义的工人运动思想。

（一）掌握并运用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

经过五四运动期间的思想辩驳，王尽美坚定地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作为拯救国家和民族的有力武器，在实践中学会了运用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法帮助工人认清自己的悲惨境遇，分析工人阶级受剥削受奴役的深层社会原因，并指出了工人阶级自我解放的道路，开始用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指导中国工人运动实践。

王尽美在淄博一带开展工人运动期间，亲眼目睹了煤矿工人的悲惨生活，不无同情地指出：“久屈服在资本家剥夺之下，说起他们的生活来，真是暗无天日。有些人伏在机器上，有些人埋在炭堆里，每天一滴汗一滴血地做十几点钟的工，稍一不慎，还要连命舍上，而工钱仅得两三毛钱，不但劳碌一生得不到一点好处，结果还要受冻挨饿。”[1]39-40工人们不仅过着连骡马都不如的生活，而且毫无人格尊严。当时日本人为淄川炭矿工人定的赔偿标准是：“马死偿价200 元，人死仅偿50 元。”[4]王尽美替矿工发出怒吼：这是何等不平的事啊！

王尽美不但同情工人的不幸境遇，而且还用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观点分析造成这一不公平现象的制度因素。他指出：“资本主义在中国各大商埠发展的状态，和在世界上任何地（方）是一样的。新式的生产制度一天一天地将旧的生产方法毁灭，一天一天地将劳动者集（中）到工场里去，叫他们做机器的附属物，像牛马般地作工，将劳动力卖给资本家与剥夺者，换到极少工银。”[1]35他分析说在剥夺制度下，工人“失却了受教育的机会，还要受冻受饿，并且小孩子们从年幼的时候，就变成本国或外国资本家富源开发者，和资本家的新式奴隶”。[1]35

资本主义的生产制度剥夺了工人的自主生存权利，也是造成工人苦难的最根本原因。这让当时受苦受难的工人第一次以科学的视角审视自己所受的剥削和压迫。王尽美还运用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进一步分析道：“我们相信这种痛苦的工作，一定会迫着一般男女工人和童工团结起来，向他们的东家剥夺者作有力奋斗。”[1]35为工人阶级赢得自身解放指明了道路。

（二）号召工人进行整个阶级的联合与斗争

王尽美在五四时期转变为一位马克思主义者，他透过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来理解分析工人阶级，深刻认识到工人阶级能够创造世界万物的历史作用。在认识到工人创造物质财富这一基本理论之后，王尽美进而揭示了工人运动的基本规律：“一旦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和主体意识逐步显露，达到了提高经济收入、改善工作条件和其他权益的基本要求以后，工人们还需要追求政治解放，做自己的主人翁。”[5]96提出了工人阶级可以作为一个自为阶级进行斗争求解放的历史命题。

在开展工人运动的实践中，王尽美深切地感觉到中国工人还只是一盘散沙，没有自己的组织，更没有组织起来反抗剥削与压迫的意识。他循循善诱地启发工人群众：广大劳动者创造了亿万财富，但却被资本家所占有；工人要想获得自己应有的利益，必须组织团结起来。他针对当时工人队伍中普遍存在的行会帮派现象，分析指出：“劳动者没有组织，就有也不过是无意识的结合，自然这种团体不能够自卫，也自然没有反抗的能力。而且劳动者将他们分成天津、济南、南方等帮是不行的，这是将自己分裂的办法，怎能拿这种团体和资本家斗争呢？”[1]35-36王尽美认为，工人阶级要想与帝国主义和资本家作坚决斗争，仅仅依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取胜的，必须组成一个坚强的阶级团体，也就是“将一个产业底下的劳动者，不分地域、不分男女老幼组织起来，成一个产业组合，因为这样一种团体才能算一个有力的团体。要这样的组织法，劳动者才能用他们的组织力，做奋斗的事业，谋改良他们的地位呢”。[1]36基于这样的认识，他在发动淄博工人运动过程中，首先启发工人积极团结起来组织工人的阶级团体——工会。他认为工会是代表工人利益、代表工人诉求、替工人发声的工人自己的组织。所以，他在矿业工会淄博部发起会上向工人热情宣传成立工会的好处，“我们发起这个工会，就是想将我们全体工人组织成一个团体，专给我们工友们谋利益。我们的行为哪点不好，我们想法子改了他。厂里哪样待我们不好，我们就要求改了他。工钱若不够底，我们就设法叫厂主加……总而言之，我们只要团结起来，什么事也好办。无论自己办银行也好，办售品所也好，办饭店也好，办俱乐部也好，办学校也好，都与我们有很大的好处的”。[1]44同时，他也指出，工会只是工人开展斗争的基础，工人们还必须要思想统一、行动一致，这就要求工人以一个阶级团体为斗争的主体，使个体思想统一为阶级意识，实现由自在阶级向自为阶级的转变。

（三）高度重视在工人群众中开展宣传教育

在组织工人运动的实践中，王尽美深切认识到在当时贫穷落后的中国，工人缺少文化、安于现状、缺乏自主精神，要想开展工人运动，须启发工人觉悟。启发工人觉悟又在于教育。王尽美在《〈济南劳动周刊〉出版宣言》中就指出：“原来中国劳动者的智识实在也不免太薄弱了，要想叫他增进，非努力教育不可。”教育的目的就在于“促一般劳动者的觉悟，好向光明的路上去寻人的生活”。[1]29

王尽美采取多种方式进行工人群众教育。一是创办理论刊物广泛宣传革命思想。王尽美在《〈济南劳动周刊〉出版宣言》中指出：“平民教育不普及以前，我们这周刊要作一个前驱。”[1]29指出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理论刊物承担着宣传教育工人的功能。所以，他非常重视创办党的理论刊物，先后参与创办了《励新》半月刊、《济南劳动周刊》《山东劳动周刊》《晨钟报》《十日》等，亲自撰写了许多重要文章和社论，极大地鼓舞了工人阶级和广大群众同反动派作斗争的勇气。二是利用革命歌曲广泛引导群众。他根据当时工农群众大部分是文盲的情况，便把革命道理尽可能用朗朗上口的歌谣，再配以民间流行的《苏武牧羊》《满江红》《关山月》等古曲调，进行广泛传唱，深受群众欢迎。比如，王尽美曾亲自创作了《革命才天明》等五首革命歌曲，分别针对工人、农民、店员、学生、士兵进行革命宣传。1922年，他到淄博矿区传播革命火种，为向工人宣传工会的作用，又创作了《工会成立为救我同胞》的歌曲：“好工友，好同志，大家同心来结团体。团体要结好，意志要坚牢。铲除工头打倒走狗，工人地位要提高。争取平等自由，工会成立为救我同胞。”[6]这种通俗的形式、浅显的语言，既宣传教育了工人群众，又启发了工人阶级觉悟，更激发了他们为谋求自身解放而英勇斗争的强烈意识。三是深入工人群众中进行面对面的宣传教育。在山海关，王尽美进入工厂以冶铁学徒工身份为掩护，白天做锅炉工苦力，晚上在工人中活动。在领导淄博矿工斗争时，“经常和赵豫章深入到矿井、工棚和矿工家庭和机器工人、石匠（掘进工人）、伙夫（采煤工人）促膝谈心，并介绍他亲眼目睹苏联十月革命后工人阶级的政治、经济地位和生活状况，耐心启发教育工人认识本阶级的力量和肩负的历史使命，争取自身解放”。[7]35王尽美长期奔走于济南、山海关、秦皇岛、淄博、青岛等地，冒着被反动当局逮捕的危险，长期生活在工人群众中间，用自己的思想与言行教育引导工人群众的觉悟，换来了工人的信任与拥护，也为党的事业撒下了革命的火种。不少工人群众在听了王尽美推心置腹的宣传后表示说：“王特派员是我们的知心人，他能代表我们的利益，我们要跟他走！”[8]104

（四）注意培养和发展工人运动的领导骨干

1922年7月，中共二大通过了《关于“工会运动与共产党”的议决案》，指出：“共产党为实际率领工会和实际为无产阶级的先锋，必须在工会中和各个工厂委员会以及一切的劳动团体中组织强有力的团体。”[2]81按照中央的这一精神，王尽美在领导工人斗争中非常注重党的组织建设，重视培养和锻炼工人领导骨干。他在山海关开展革命斗争期间，无论在讲话、草拟罢工宣言中，还是在制定会场标语口号中，都注意引导工会领导骨干正确认识罢工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涨工资，而是为了整个阶级的共同利益。在他的启发下，许多俱乐部领导骨干都提高了思想觉悟，他们当中有些人说：“当局轻视我们，无非是我们无权无势，其实我们工人是很有权威的。”“我们为自身生命计，为阶级利益计，不能不起来拼命奋斗。”[9]这些认识的提高都是王尽美启发教育的结果。工人积极分子大批涌现，使得许多俱乐部领导骨干具备了入党的条件。为了增强党的力量，加强党对工会的领导，王尽美有意识地把他们吸纳到党内来，先后发展了佟惠亭、刘武、鲁懋堂、王桂林、王庆云等十余人入党。在他的直接领导下，建立起秦皇岛地区第一个党的组织。

在青岛工作期间，王尽美争取了“圣诞会”首领郭恒祥，改造了青岛四方机厂的“圣诞会”，引导“圣诞会”从群众自发性和行帮性的团体向工会组织转变，使它的斗争方向“从争取经济利益逐步发展到谋求政治解放”[3]128上。这说明王尽美此时除了直接在工人中发展进步分子，还进一步发展到争取社团帮会等组织的整体转化，其工人运动思想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五）善于根据革命形势发展确定斗争策略

在开展工人运动中，王尽美时刻关注革命形势和斗争发展的趋势，善于根据不同的情势制定相应的斗争策略，从而实现预定的斗争目标。

王尽美在领导济南理发工人的罢工斗争中，采取了汇集集会、上书请愿、讲话号召等方式与反动当局开展了有理有据的斗争，最终迫使反动当局全部答应工人的要求，罢工取得了完全胜利。

在领导京奉铁路工人和开滦五矿工人运动中，王尽美充分利用媒体舆论，先后撰写了《山海关工人宣告罢工真相》《秦皇岛矿务全体工人痛告国人书》《开滦五矿同盟大罢工第二次宣言》《京奉铁路山海关工人俱乐部为支援开滦矿工痛告全国同胞书》等文章，揭露了反动当局和资本家的虚伪、阴险和残暴，在更大范围内争取了群众，得到了全国人民的同情和支持。在王尽美的领导下，京奉铁路大罢工和开滦五矿总罢工为工人争得了一定的物质利益。1923年，由于全国革命形势恶化，工人运动走入低潮。面对反动当局对工会组织的打压，王尽美“和党的秘密小组商量，把工会牌子摘下来，工会组织秘密存在，工会所在地可以作为工人娱乐活动的场所”。[9]这样，山海关一带的工会组织进行了有组织的撤退，避免了党的力量无意义的损失。

在组织领导青岛四方机厂工人运动时，“圣诞会”首领郭恒祥因厂方不让他们组织唱戏而与厂方相持不下，王尽美对其进行开导教育，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流血冲突。后来，他给罢工领导者们分析：“唱戏不是工人的切身利益，工人的切身利益是增加工资，实行八小时工作制，成立工人自己的组织——工会。”[10]89所以，必要的退让也是必须的。这些都反映出王尽美开展革命斗争的灵活性，能根据客观形势、斗争对象以及利益诉求适时调整斗争策略与方式，也反映出王尽美的工人运动思想已趋于成熟。

三、王尽美工人运动思想的时代价值与启示

王尽美在早期工人运动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群众工作经验，形成了许多有价值的工人运动思想。这些思想虽然有其时代性，但所体现出的基本精神与原则方法，对于指导今天的工会工作，加强新时代职工群众的思想政治工作具有重要意义。

（一）必须全心全意紧紧依靠工人阶级

王尽美是在革命斗争实践中逐步走向成熟的。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立即发动和掀起了波澜壮阔的第一次工人运动高潮。王尽美作为参加中共一大的13 位代表之一，会后也立即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以党的一大精神为引领，在山东、山海关积极参与领导了当时的工人运动。他在实践中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发动工人群众，开展工人运动，必须紧紧依靠工人群众。

在今天，工人阶级早已从过去受剥削受压迫的苦难阶级上升为我国的领导阶级，是中国共产党最坚实最可靠的阶级基础，也是新时代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主力军。这一地位任何时候不能改变。习近平总书记重申：“我国工人阶级是我们党最坚实最可靠的阶级基础。我国工人阶级从来都具有走在前列、勇挑重担的光荣传统。”[11]所以，我们必须始终坚持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的方针。落实这一方针，既要解决认识问题，更要解决实践问题。要按照《新时期产业工人队伍建设改革方案》确定的“政治上保证、制度上落实、素质上提高、权益上维护”[12]总体思路，把坚持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的要求，贯彻到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和党的建设各方面，落实到党和国家制定政策、推进工作的全过程，体现到企业生产经营各环节，不断营造环境、搭建平台，为工人成长成才、就业创业创造更多机会，为工人参与企业民主管理、参与国家和社会治理打开更广阔的通道。

（二）必须时刻代表工人群众的根本利益

王尽美在领导开展工人运动过程中，始终围绕着维护工人群众的基本权益。他针对当时劳动人民的权益毫无保障，一针见血地指出：“说到‘人的生活’四个字，实在是有点担当不起。”[1]30王尽美在领导工人开展罢工斗争中，始终把维护工人切身利益放在第一位。

当下，全心全意为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群众谋利益，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根本要求，是党和国家的神圣职责，也是发挥我国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群众生力军作用最重要、最基础的工作。国家建设是全体人民共同的事业，国家发展的过程也是全体人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的过程。必须坚持共同富裕根本原则，适应改革开放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要求，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法律、行政等各方面采取有力措施，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和发展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群众的民主权利。当前，迫切需要健全以职工代表大会为基本形式的民主管理制度，推进企业民主，有效地落实职工群众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无论是什么性质的企业，都必须建立和健全职工代表大会制度和其他民主管理制度，以保障与发挥工会组织和职工代表在审议企业重大决策、监督行政领导、维护职工合法权益等方面的权力和作用。

（三）必须把工人群众紧紧团结在党的周围

王尽美既具有较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也具备非常强的党性观念。他在各地开展工人运动期间，无论是组建工会还是领导工人开展罢工斗争，始终坚持把工人群众紧紧团结在党的周围，坚持在党的领导下加强团结、开展斗争。

当下，做好职工群众工作，依然是工会组织的最大职责所在。面对历史机遇和现实挑战，工会组织必须做到一切依靠职工群众，一切为了职工群众，始终扎根职工群众，把广大职工群众紧密团结在党的周围。要创新思路、改进方法，切实在联系职工群众上下功夫，着力增强工会工作的群众化、民主化、法制化；要注意在广泛组织职工群众上下功夫，最大限度地把职工群众吸收到党领导的工会组织中来，团结带领广大职工群众为实现中国梦建功立业；在积极引导职工群众上下功夫，大力提高职工群众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为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提供智力支持和人才保证；在竭诚服务职工群众、维护职工群众合法权益上下功夫，积极构建服务职工群众的工作体系，主动依法科学履职，让职工群众真正感受到工会是“职工之家”，工会干部是最可信赖的“娘家人”。

（四）必须创新做工人群众工作的方式方法

王尽美善于把马克思主义群众观点与实际情况相结合，耐心细致地做群众工作，以提高工人阶级的政治觉悟和组织程度。他针对各地区各行业工人的差异，有针对性地采用群众感兴趣的方式进行宣传教育，比如用创办研究会、举办讲演会、开办工人夜校、召开纪念会、编写宣传册、创作革命歌谣等形式宣传革命理论，启发工人觉悟，正确引领工会积极开展反抗剥削压迫的斗争。罗章龙对其评价是“生平行谊，重研究务笃实，宣传与组织均为其所特长……确为一有理论能行动的革命天才”。[1]113

重视且善于做群众工作是我们党的光荣传统。今天的工会工作是党的群众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党的十九大为我们描绘了新的蓝图：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这一宏伟蓝图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必须靠每一个人的勤劳和奉献。各级工会要团结和凝聚广大职工群众辛勤劳动、诚实劳动、创新劳动，以实际行动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贡献智慧力量。这就需要积极研究和把握新形势下职工群众工作的特点和规律，探索新途径新方法，不断创新载体、拓宽渠道，运用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有效提高组织群众、宣传群众、凝聚群众、服务群众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