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医学论文英文摘要写作的文献报道情况及撰写建议

杨美琴



国内医学论文英文摘要写作的文献报道情况及撰写建议

杨美琴

(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中国眼耳鼻喉科杂志》编辑部，上海 200031)

检索并分析近30年《编辑学报》《中国科技期刊研究》《中国科技翻译》3种核心期刊关于医学期刊/医学论文英文摘要写作的文献，总结国内医学论文英文摘要撰写的现实情况。结合笔者多年的英文摘要审校经验，建议国内撰写或审校医学论文英文摘要遵循以下原则：灵活选择结构式或一段式摘要；原创论文可以用第一人称表述；时态、语态而言，目的、结论用一般现在时，方法、结果则根据需要用一般过去时或现在完成时抑或一般现在时；英文摘要信息量可以多于中文摘要信息量。

医学论文；英文摘要；时态；语态；人称；结构式摘要

英文摘要作为中文期刊走出国门的钥匙，国内编辑人员对其的研究讨论从未停止过[1]。在科技期刊中占较大比重的生物医学期刊，其英文摘要内容的准确表述、涵盖的信息量及行文的规范性对于国内优秀生物医学研究成果的国际推广尤其重要。本文通过分析国内部分出版领域、科技翻译领域核心期刊中关于医学论文英文摘要的文献报道，总结现实报道情况、撰写特点，并结合笔者经验提出撰写建议，与同行学习。

1 国内医学论文英文摘要写作的文献报道情况

1.1 文献来源

以“万方数据” “中国知网” “重庆维普”为数据源，以“英文摘要and医学期刊”或“英文摘要and医学论文”为主题词，以《编辑学报》《中国科技期刊研究》《中国科技翻译》3种核心期刊为文献来源，检索相关文献。其中《编辑学报》和《中国科技期刊研究》是出版领域中报道内容侧重期刊编校规范的双核心期刊，《中国科技翻译》是与科技论文翻译密切相关的核心期刊，3种期刊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国内科技论文/医学论文英文摘要相关文献报道的大致情况。文献选择标准为：医学期刊/医学论文英文摘要撰写的格式要求、行文规范、时态、语态、人称等。

1.2 统计情况

共筛选出符合要求的文献31篇，其中《编辑学报》13篇、《中国科技期刊研究》13篇、《中国科技翻译》5篇。1989年第1篇报道为刊登在《编辑学报》的《医学论文英语摘要写作浅谈》，近10年文献数量相对较多，但不稳定(见图1)。每篇文献报道各有侧重点，其中关注较多的是时态、语态及人称、内容信息、中英文一致性，关于摘要的文体格式有2篇文献进行了讨论，还有7篇文献报道内容包括英文词汇应用、翻译技巧、不同医学类别翻译特点、模糊限制语等(见图2)。

图1 近30年关于医学论文英文摘要文献报道数量趋势图

图2 不同报道内容文献数量占比，其中6篇文献同时讨论时态语态和人称

2 国内医学论文英文摘要的撰写特点及建议

主要从时态、语态、人称、中英文一致性及文体格式等方面进行阐述。

2.1 时态、语态

共有10篇文献提及时态，存在共性，即方法、结果一般用一般过去式描述，其次是过去完成时，结论用一般现在时描述，目的如果是一句话(目前已少用)宜用一般现在时。其中文献[2]着重就摘要中各部分时态的应用进行了阐述。文献[3]以原版英文医学期刊的摘要为例，分析讨论了结构式摘要中各部分宜用的时态及语态，结果显示，目的一般直接用动词不定式的一般式主动语态；方法应该用一般过去时(有时也可用现在完成时)，多用被动语态；结果用一般过去时为好，有时也可用现在完成时，相当多数用被动语态；结论用一般现在时。范华泉等[2]对Medline系统收录的1996—2003年5月不同生物医学期刊发表的结构式英文摘要900篇的各项目时态、语态的使用情况进行分析，结果显示，“目的”项主要采用动词不定式或完整句子，时态多用一般现在时或一般过去时，语态主要采用主动语态；“方法”和“结果”项中主要采用一般过去时和被动语态；“结论”项中主要采用现在时和主动语态。作者认为，根据不同的文体，适当地使用主动语态或被动语态，有助于清楚、准确地表达思想。在“结论”项中，还大量使用情态动词can、could、may、might等，既可以表示所得出结论的可信度，又避免了武断之嫌。也有作者[4]通过对比英美、中国生物医学期刊中各200篇论文的英文摘要，发现中国期刊的被动句占48%，远远高于英美期刊的28%，虽然在结构式摘要各部分的出现频率相同，但是国内作者存在滥用被动语态的问题。被动语态的滥用使句子模糊、结构笨拙呆板。分析滥用的原因可能包括：国内医学写作信息滞后，国内英语和翻译学者仍认为科技英语的特点就是被动语态多，而且偏颇地认为用被动语态比主动语态显得更客观；国家标准《文摘编写规则》(GB 6447—1986)要求用第三人称，不可以用第一人称，汉语的无人称句译为英语就往往选用被动语态表达。黄媛等[5]通过分析高影响力四大综合医学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柳叶刀》()、《美国医学会杂志》()及《英国医学期刊》()随机抽取的40篇英文摘要得出结论：较少使用被动语态，主动语态有增多之势，结果部分多使用过去时，结论部分多使用现在时。

由上可知，在近30年时间里，英文摘要的语态在21世纪初以被动语态为主，尤其体现在方法和结果中，后来出现了被动语态滥用态势；但是目前多数外文文献的英文摘要已较少使用被动语态，主动语态有增多趋势。因此笔者认为，既然国内医学论文的英文摘要主要是为了扩大国内医学期刊的国际影响力及推广国内优秀的医学研究成果，而主动语态有助于清楚、准确表达思想，那么在行文方面应尽量与国际接轨，不将主动语态“一棍子打死”。

根据现有文献报道，国内医学论文英文摘要时态应用相对稳定，即结构式摘要中的方法和结果以一般过去时为主，结论用一般现在时为主。笔者认为，目前可以继续沿用这样的表述，但是方法和结果中也可以适当采用一般现在时。

2.2 人称

文献[6]通过抽样分析国外4种高影响力期刊和国内11种期刊摘要发现，、等国外期刊对第一人称的使用频率高于国内，认为回避第一人称的写法，会使句子繁琐，头重脚轻，缺乏活力，也不会就此增强科学研究的科学性，反而不利于读者迅速了解论文的科学贡献。文献[7]通过分析国内医学期刊英文摘要第一人称的使用现状发现，国外医学论文英文摘要较多使用第一人称，尤其是在研究目的和方法中，而国内几乎不用或很少使用。医学期刊编辑国际委员会制定的《生物医学期刊投稿格式要求》对摘要的要求仅限于长度和摘要应包括的内容，并未对人称等作出限制。事实上，国内个别期刊已经在英文摘要人称方面突破传统，在稿约中明确建议采用第一人称，如《编辑学报》。

分析国内英文摘要多用第三人称的原因可能包括三个方面：①出现应用第三人称写法的认识可能与形成文摘写作风格的历史条件有关[6]；②与国内医学研究人员所接受的教育有关，强调无人称代词的被动句是医学论文和其他科技论文英文摘要的特点；③《文摘编写规则》(GB 6447—1986)规定文摘要用第三人称的写法，相应的国内期刊对其英文摘要的书写也都基本上遵循了该写作规则；④东西方在文化及思维方式上的差异。

笔者认为：①医学原创论文的科学性并不是通过避免第一人称来增强的，科学性没有强弱之分；如果研究本身具有科学性，研究者采用第一人称的口吻来阐述客观存在的事实，不但没有否定其科学性，而且第一人称简洁的表述更利于读者快速获取有价值的信息。②中文论文撰写英文摘要的目的是实现国内研究成果的国际化推广，其行文要点理应与国际接轨，隐晦的表述只能是增加国外读者阅读文献的障碍。③科学实验是作者实施的，作者从客观角度交代实验的相关信息，只要不加主观推测或假设内容，使用第一人称都是无可厚非的。因此笔者建议修订相关国家标准：删除“要求用第三人称，不可以用第一人称”，改为“人称选择以科研思想的准确表达为准”或者不予详述，期刊在稿约中也无需强调。

2.3 中英文一致性

本研究中共有2篇文献针对中英文摘要的一致性进行了探讨。文献[8]总结了中英文摘要不对应的3个常见表现，即描述“词汇”准确性不对应、摘要各要素描述的“内容量”不对应，以及描述“数据”不对应。文献[9]认为，中文论文中的英文摘要是中文摘要的转译，应准确无误地反映中文文章，更应该与中文摘要的内容一致；并通过实例总结了国内医学论文存在中英文摘要不一致现象，除了文献[8]总结的几条外，还包括英文过简、硬性对译等，提出编辑应严把中文摘要关，与外籍专家合作，合理利用语料库等对策提高英文摘要的质量。

中英文内容的一致性体现了论文撰写的严谨性、科学性、准确性，但是关于中英文摘要“内容量”不一致现象，笔者有不同的看法。国家标准或者某些刊物的稿约又或者期刊编校质量检查标准都规定中英文摘要应该一一对应，英文摘要不应该出现中文摘要中没有的内容，中文摘要的所有内容都需要进行逐一翻译。但是需要考虑的是，中文摘要考虑到字数限制，诸如统计学处理等信息在摘要中会有省略背景(Surrounding)或统计学(Statistics)的现象，因为国内读者可以快速从正文中获取相关内容；而英文摘要的阅读对象主要是国际读者，如果鉴于与中文摘要一一对应而省略以上内容，由于语言障碍或者缺乏全文获取渠道，限制了读者的信息量，也影响了论文的国际化推广。因为笔者认为，英文摘要除了需要有中文摘要已有的内容外，应该补充对论文理解有实质性影响的正文内容，对长度或字数的限制应当有所放宽。

2.4 文体格式

结构式摘要由于具有写作要素明确、层次清晰、方便读者查找信息等优点，因此生物医学领域期刊中尤其是原文非英文、依赖二次文献传播的期刊(如中文期刊)使用结构式摘要的比例较大；但国际科技期刊的英文摘要以一段式摘要为主，且有逐步增加趋势[10]。

如笔者上述所言，我们无需强调英文摘要与中文摘要内容的一一对应，英文摘要的格式也可以不同于中文摘要。比如，中文摘要可以采用结构式，便于国内读者快速获取有用信息；而鉴于目前国际科技期刊英文摘要有逐步向一段式转变的趋势，国外读者可能慢慢会更倾向于形成一段式摘要的阅读习惯，因此国内医学论文英文摘要可以采用一段式格式，而且提供比中文摘要更多的信息。

3 结束语

综上所述，英文摘要是医学论文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助于国内医学科研成果的国际推广，鉴于论文作者对英文摘要的把握存在英文水平有限及对编辑要求的不熟悉，这部分工作需要编辑投入精力，在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英文摘要规范化：灵活选择结构式或一段式摘要，合理选择时态，不再滥用被动语态，不再特意规避第一人称，尽量做到用简单的表述传达重要的科研成果；不用强调中英文内容的一致性，英文摘要可以有比中文摘要更多的信息量，甚至将论文中的重要图表等加入形成长摘要[11]。以上措施均旨在充分发挥英文摘要被国际检索机构检索收录或国际作者检索学习引用，而不只是国内医学论文的简单“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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