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泓霖
(中央民族大学 经济学院,北京 100081)
当前,在农业现代化问题上,国内有两种不同的思想及路径选择,一种主要以农业、农村建设为重要依托,另一种主要以城市建设为重要堡垒。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这两种思想对城市与农业农村问题的不同主张,在思维及策略上略带有对立的性质,但是二者都客观反映了我国现代化进程中城乡视域下城市经济与农业经济之间的动态变化过程。
以部分学者的研究为例。第一种研究方向的观点往往注重通过加大对农村、农业的投入力度,从而使农村和农业实现现代化。新村建设是农业现代化的重要途径。新村建设就是以新产业、新建筑、新风貌、新农民、新机制、新班子为目标,以农民为主体,在财政上连续支持,推进农村发展变革[1];“逆城市化”是城市化发展的必然结果,村镇发展的可选途径有政府支持和自身建设,此外便是“逆城市化”。城市化自身带有“逆城市化”的冲动,发展滞后的村镇带有发展的强烈渴望,逆城市化为村镇发展提供了良机,并成为村镇发展的一股有利力量。为此,必须推动“逆城市化”发展,使城市产业向村镇转移,以此推进村镇跨越式发展[2]。有的学者怀着浓郁的乡土情结,认为逆城市化现象给乡村建设带来了契机,乡村现代化建设包括规划、建筑、水利、养老、公共设施建设等改造、新建,使乡村文化能得到良好保留,使乡村能够长期健康持续延续发展[3]。
第二种思想代表了当前研究的主流方向。这一研究方向下,往往注重以城市化带动农业农村现代化,承认城市在现代化进程中的主体地位。针对第一种思想,有人认为所谓的“逆城市化”其实是“伪逆城市化”。在城市化、郊区化、逆城市化、再城市化过程中,我国还处于城市化的第一阶段向第二阶段过渡的阶段,从人口流动、政府政策、城乡一体化进程上看,城市化仍然是主流[4];“逆城市化”是一种短期的逐利行为,城乡二元结构背景下,出现一些逆城市化现象是正常现象,但是由政府主导的城市化、农民市民化才是出路所在[5]。
从思想产生的现实基础来看,两种观点是我国城乡二元结构的产物,也是我国城市化进程的产物。然而,从历史发展的进程来看城市与农村在现代化进程的关系,便可以大致明白现代化的前进方向以及城市与农业农村的发展前景。从生产力发展规律和城市发展规律来看,城市化是世界各国发展的必然趋势,农村、农业、农民为城市化进程做出了巨大贡献,城市化反过来带动了农业和农村现代化,城市化则始终占据城乡关系变化过程中的中心地位与主导地位。因此,我们应该辩证看待城市化与农业现代化的关系,既要看到城市化对农业现代化的推动作用,也要看到农业现代化对城市化的促进作用。简而言之,第一种研究方向过于注重农村在现代化进程中的地位,忽略了城市化对农村农业的支撑及带动作用;第二种研究方向则过于强调了城市化的发展及其深化。因此,进一步探讨如何正确看待城乡关系、城市化与农业现代化的关系,有利于帮助我们解决认识上的问题,进而有益于指导我们的现代化实践。
“二元结构”理论把城乡分为传统农业部门和现代城市部门,农业部门是指以传统农业为主的社会部门,城市部门则通常指以工业经济为主的社会部门。农业现代化是由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变迁的过程,它主要依靠引入农业部门以外的现代生产要素以改造传统农业,从而达到提高农业生产效率的目的。农业现代化是一个系统工程,它与农村、农民三位一体,密不可分。现代化进程中的农业部门与城市部门是一个互动的过程。作为现代化进程中的有机组成部分,城区现代化和农区现代化缺一不可,二者相辅相成。城市化、农业现代化是总趋势,城市化与农业现代化总体上是互补和相互促进的关系。
城市化是人口不断向城区集中的过程,它在形式上表现为城区地理空间向外延伸、城外人口向城区集中、城区社会全面发展三个主要方面。无论从三方面的哪一个方面说,城市化都离不开农业支持,有了农业的支持才会有城市的长足发展。
首先,土地要素助力,城区地理范围扩大需要农业部门的支持。城市的发展需要一定地理空间作为载体,没有地理空间的扩展就没有城市范围的扩张,城区面积的扩大以非城区面积的相对缩小为条件。城区总是由中心点向外围扩展,逐渐将非城区纳入城区管理范围,从地理上讲就是土地城区化,将非城区土地纳入城区管理,从而在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管理、技术、卫生、生产要素流动等方面实行统一规划,实现新城区的一体化。城区面积的扩展总要牺牲一定的农业资源——耕地,城区面积的扩大,意味着农业耕地或农区的相对缩小。无论是城市化的过程还是逆城市化的过程,其背后都有一定的农业用地用于非农用途。简单说就是城市化的过程需要农业用地逐渐“转移”,实现农业用地城市化。无论是都市、特大城市还是小城镇,城市化的发展都需要涉及到农业土地非农化,且不论农地资源如何保持必要的规模问题。因此,农地城市化是城市化的必要条件之一。
其次,城市人口的增长需要农业部门的支持。从人口的角度看,城市化的过程还体现为大量农业人口逐渐非农化。城市的扩张在地理空间上将一定的农区纳入城区,相应的也必然将一定的农区人口纳入到城区管理,使农区人口市民化。所以,农区城市化的过程必然伴随着农区人口的城市化。经济活动的主体是劳动者,一定的区域经济总需要必要的劳动力从事各项经济建设。城市的发展需要大量人口从事城市内部的经济活动,当城市经济不断发展,城市内部分工不断专业化,城市劳动人口不足,那么,随着城市规模不断扩大,相应地就需要从非城区转移必需的劳动力,否则城市经济无法继续获得规模效益。从我国1950年以来的城乡人口变化来看,城市人口逐渐在增加,农区人口则相应在减少,城市人口由1950年的占比11.18%增加到2015年的50.10%,而农村人口则相应在减少。也就是说,当一国人口总量不变的情况下,城区劳动力的增加必然以农区人口的减少为替代,城市的发展需要农区的劳动力源源不断转移到非农部门从事就业,以此推动城市或非农经济的发展。所以说,农业人口的非农化是城市化发展的必要条件之一。
表1 城乡人口构成(单位:万人)
数据来源:历年统计年鉴
最后,城区全面发展需要农业部门的支持。城市化的过程也就是非农经济比重不断扩大的过程。“工业化与城市化协调发展研究”课题组研究发现,工业化初期,由于第二产业集聚而推动了城市化,但是工业化后期就从第二产业延伸到了所有非农产业推动城市化[6]。在工业化过程中,由于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导致就业结构变化,很大程度上提高了非农产业比重,从而推动了城市化,而进入资本密集型阶段以后,由于非农产业比重增加缓慢,推进城市化速度也相应变慢。这说明,城市化发展速度与产业结构、人口数量密切相关,其中人口是城市发展的核心因素。作者也主张中西部地区以服务业优先发展带动工业化发展,推进城市化发展。大量的研究已经表明,城市化与工业化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工业化需要大量原材料、劳动力,这些原材料和劳动力以农业部门的支持为支撑,通过以农支工的方式推进工业化和城市化不断发展。城市所需要的农产品、劳动力、原材料主要来自农业部门,因此,城市的全面发展离不开农业部门的支持。
一般认为,传统社会是农业占主导地位的社会,现代社会是工业化占主导地位的社会,工业化是现代化的主题,工业化与城市化又是现代社会的主要特征。城市化的过程是人口不断集中的过程,即城市化伴随着人口由传统社会相对分散的布局逐渐向人口相对集中的布局演变。在这一演变进程中,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发生结构性变化,传统社会内部随着人口流出而导致人口结构、就业人口、产业结构甚至农村整体面貌发生巨大变化。这种变化伴随着城市对农村的反作用,即城市对农村产业结构、农村面貌、农村要素和农民素质的反馈。
首先,城市化增加了农产品需求量。已有的大量研究表明,城市化对于促进农业现代化具有积极作用。城市化吸引了大量新人口进入城市居民的队伍,增加了城市的就业率和农产品需求总量,促进了城区居民的消费升级,增加了城区居民对农产品的需求。简单说就是,城市化一方面转移了农区人口,增加了城区就业人口,另一方面拉动了农产品的需求,城市化与农业现代化相互依赖[7-8]。根据发达国家的发展经验,随着城市经济的不断发展和城市居民收入的不断增加,市民对农产品的消费偏好也会随之升级。这就要求农业部门生产出优质、安全、绿色的食品。此外,国外农产品的涌入也给国内农业增加了竞争压力。因此,国内农业依据国内外发展水平面临一个持续转型升级的问题,即农业不断走向现代化过程。
其次,城市部门为农业提供了现代生产要素。城市化使现代生产要素流入农区,为农区提供了要素市场与产品市场[9],城市化增强了城市的经济集聚效益和辐射效应,城市最新的技术、知识、信息、生活方式、理念等流入农区,为农区的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的现代化创造了外部条件。从生产方式方面来看,城市化的发展促使农区在城务工人员、城区下乡工作人员把城市的新技术、新生产资料带入到了农业生产,促进了农业生产要素及生产方式的更新;此外,城市部门推进农业生产设施现代化,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从生产关系方面来说,城市化的发展诱致了农村经济不断市场化,促进了农村地区的经济组织为不断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要求而调整组织形式,进行组织创新、管理创新、制度创新。农业在生产方式与生产关系任何一方面的积极改善都可能改进农业生产效率,从而促使农业不断走向现代化。
此外,城市部门为农业部门提供了大量人力资源,为农业现代化培育了高素质人才队伍。农业现代化,归根结底离不开农民自身的现代化。人力资本是农业现代化的关键要素,农业现代化需要符合现代生产要求的人才队伍。城市作为文化教育的中心,源源不断地培养了大批现代素质人才队伍。城市教育体系不仅为城市经济部门提供了专业人才,也为农业输送了经过现代化教育体系训练的劳动力。城市为农业输送人力资源的渠道主要有科研单位、高校教育、职业学校、培训机构等。
农村作为一个空间概念,农业部门内含了农村空间单位、农业和农民。由于农村与乡村意义相近的缘故,人们通常习惯于用城乡表述城市与农村的关系。现代化的过程是城乡关系重塑的过程,这一关系调整中突出了城市在城乡关系中的中心地位和引领作用,以城市化推动宏观经济与农业经济的增长。城市化牵动了社会关系的方方面面,这是一种大变革、大潮流。在这一大变革中,城乡关系、工农关系的重塑分外显眼。
首先,城市化改变了城乡人口的分布和城乡劳动力结构。从世界发展历程看,城市化是发展中国家必然经历的一个过程。对发展中国家而言,城市好比一个蓄水池,不同的城市规模所容纳的人口数量不同,人口越集中的城市,其规模往往也越大。根据发达国家的经验,城市化是产业集聚和人口集中的过程,由于城市规模的扩大、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变化,非城区的人口源源不断流向城区,城市人口、城市就业人口不断增加,农区人口及就业人口不断下降。在排除非经济因素的条件下,经济因素是人口分布变化的主要原因。一是城市生活便捷。城市作为经济、政治、文化、基础设施等综合功能齐备的场所,其生产和生活的便捷程度远远高于非城市地区。二是城市收入水平高。城市是功能较齐全的区域经济体,企业、资本、技术、文化、人口等日积月累形成生产生活的规模效益,降低了生产生活的总成本。从微观个体来看,城市就业机会、发展机会、生活条件都要优于非城市地区,对多数就业者来说,城市地区的收入往往要高于非城市地区的经济收入。经济利益动机往往成为了人口流动的主要动力。人口流动意味着人口净流失和净流入的可能,即一方面,非城市地区的人口净流失,非城市地区居民减少,非城市地区就业人口减少;另一方面,城市地区的人口净流入,城市居民增加,城市就业人口增加。
其次,城市化加剧了城乡经济关系的结构性不平衡。从短期看,城市化的过程是城区与农区间资源要素流动与重组的过程,城市化优化了资源要素的配置,同时也客观上拉大了城乡之间的差距。城市化分为渐进式城市化和急剧式城市化。渐进式城市化是发达国家自然演进的结果,而发展中国家多半以赶超战略使城市化集聚发展,使得城乡关系发生急剧变化,城乡呈现出“二元结构”。城市经济体在城市化过程中不断扩张、加强,城市生产所必需的经济原材料从农村地区不断涌入城区,农村经济所需要素不断流入城市导致农村在城乡竞争中丧失竞争地位,城市成为一国或一地区的经济增长点,农区成为城市发展的“助推器”。城乡之间的不平衡,一是体现在城乡发展政策上。政策倾斜于城市经济的发展,城市经济成为国民经济的助推器,农村服从于城市经济发展需要,农村地区长期得不到与城市相匹配的发展。其二,城乡收入差距的拉大。城市化吸引优质资源不断流向城市,农村地区成为次要增长点。资源优势意味着经济优势。城市资源集中,产业齐全,收入稳定,而农村地区产业单一,收入单一且难免波动。从短期看,城市化深化了城乡发展的不平衡。从长期看,城乡关系变迁的过程是先牺牲农村后促进农村发展的过程,即城乡二元结构走向一元化的过程。
最后,城市化塑造了一种新的城乡关系,城乡经济将在城市化的成熟与传播阶段发挥出各自的比较优势,形成优势互补、相互推进的协调发展的新格局。城市的优势在于各类资源要素集聚所形成的综合功能有机体,不足在于人口集中、生存空间有限、人均可用资源紧张、自然生态资源相对不足,而农村的优势在于其人口相对分散、生态环境相对优美、生存空间相对广阔等。随着城市化不断发展,城市人口不算增多,超级大城市已经开始逆城市化,即一部分城市人口与资源逐渐溢出的现象。逆城市化可以看作城市化深化的结果,城市化是城市不断形成、发展、成熟、传播的过程,一个城市过度发展以后就会出现卫星城市或新的大城市。乡村相对城市而言,有利于开发田园风光资源,将乡村独特的资源打造成乡村经济特色,从而发挥自己的比较优势。随着城市化的不断深化,生态绿色型发展成为农业现代化的重要内容。农业部门拥有丰富的生态资源,城市居民对田园休闲产业和乡村产品有需求,城市居民有消费乡村资源的能力。反之,乡村居民对城市风光和城市产品也有需求。此外,随着城乡关系的塑造和新理念、新政策的推出,城乡之间在产业和公共服务上协调发展,城乡经济深度融合发展将成为一种必然趋势。
通过分析城市化与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大脉络,有助于我们认识世界发展的大潮流。世界现代化的发展潮流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我们唯有紧追不舍直到成为潮头的弄潮儿才能实现我们国家的真正复兴。通过经验性观察及总结,我们可以得出三点经验。
第一,城市化是必然趋势。罗荣渠指出,20世纪是大分裂的一个世纪,21世纪将会以世界工业化的方式将大多数地区纳入一体,走向统一的现代工业社会[10]。全球经济的一体化或者生产方式的类同化,其主要方式是以城市为载体,以改造传统农业为起点实现产业的现代化、多元化。工业化是落后国家实现现代化的必经阶段,工业化的过程也是城市化的过程。约翰逊指出,从生产力发展角度来看,城市是经济发展和社会分工的结果,城市有利于经济集聚和专业化[11]。“城市驱动”型经济增长的特征,即城市化的过程也是经济增长的过程。城市发展以其“扩张效应”、循环累积效应使得城市化吸引产业集聚,经济集聚效应促进城市化进一步扩张,循环累积。因此,主张大力推进大城市或城市群为增长极,推动经济发展,已经成为学界一种共识。
即使出现所谓的“逆城市化”现象,它也是城市化的一部分内容。城市具有一定的区域范围和规模效应,当城市的规模超过了它自身的承载能力就会出现规模不经济,导致各种城市问题,而且这些城市问题已经难以在管理上有所突破,只有分散城市的人口和功能才能得到解决。因此,城市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就必然会出现大城市人口、大城市功能向其它地方疏散的过程,从而带动其它地区各方面城市化,这是大城市的“溢出效应”,即辐射效应,也是城市化“点-线-面”发展的空间表现形式。
第二,农业现代化在城市化进程居于从属地位。无论是从农业人口还是农业资源要素来说,农业现代化都依附于城市化进程。城市化需要兼并大量的人口与土地,农业人口与农业资源要素为城市化提供了持续支持。城市化进程中,农业剩余劳动力不断转移到城市非农业部门,增加了城市的人口总量,农区相应减少了人口总量。城市需要大量劳动力或消费者以外,还需要农业部门更有效率地提供农产品,为此,农业部门需要改造传统生产方式,从城区引入现代化要素,提高农业部门的生产效率、产品数量和质量等,保障城市及全国的粮食需求。从世界发达国家的发展经验看,在城市化进程中,农业及非农产业的结构变化,一般是农业的重要性逐渐由主导部门降低为次要、第三及以后的部门,农业最后成为一个相对重要的基础性部门,而非主导部门。
第三,大力推进城市化。作为发展中国家,我们应该在分析清楚世界发展潮流的基础上,一要紧追潮头,二要争做弄潮儿。城市通常是区域性经济中心、文化中心、政治中心等,城市的规模效应使城市资源的利用效率大大高于非城市地区。当前,城市依旧是各国经济增长的极点所在,尤其是欠发达地区,城市化正当其时。推进城市化不是忽略农业现代化。中国的城市要想获得健康发展,必须结合我国人力资源的比较优势,以劳动密集型产业替代资本稀缺的资本密集型产业,以此增加非农就业岗位,带动农业人口减少。同时要调整城乡间的倾斜性政策,针对农村地区的基础设施加大财政投资,刺激总需求,这对于促进国民经济增长具有推动作用。笔者主张城乡协同发展,兼顾农村地区的投资力度。至于担心投资到农村是一种浪费,这是没必要的,因为农村地区在2030年还将至少有5亿人口[12]。这一观点的科学之处在于它侧面指明了城市发展的“辐射效应”,即随着城市的发展,城市的剩余需要投入到城市以外的市场,这对于城市以外的郊区、农村地区来说都是发展所必需的要素,同时农村、郊区为解决城市生产的剩余提供了广大的市场,简单说就是总供给与总需求的相互嵌合过程使总供给与总需求的潜力都得到了释放,城乡在这一协同发展机制共同作用下才有整个社会全面的现代化。林毅夫等进一步论证了城乡发展倾斜性政策导致城乡收入差距拉大。要解决收入差距问题就需要依据我国人口现状,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以提供大量就业岗位,并且改变城市倾向的一系列政策——主要是经济、教育方面。需要指出,城市倾斜性政策符合城市化的客观要求,也是城市化的必然结果[13]。
现代化没有终点,它是欠发达国家的主要目标,同时也是发达国家正在进行的任务。城市化作为现代化的主要特征之一,它具有形成、发展、成熟、传播几个环节。城市化过程本身是一种城乡关系重塑的过程,是城乡关系转型升级的整体推进的过程。农业现代化是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城市化既是消解传统农业业态的过程,也是塑造新型农业业态和重塑城乡经济关系的过程。总而言之,城市化与农业现代化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城市需要农业资源要素完成自身现代化,城市化离不开农业现代化;农村需要城市资源要素改造自己以实现现代化,农业的现代化离不开城市化。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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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陈斌开,林毅夫.发展战略、城市化与中国城乡收入差距[J].中国社会科学,2013(4):81-104.